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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喵呜

秀明|Love's Witness(茱蒂)

*本篇第一人称角色:茱蒂

*原作向,时间线在秀一和茱蒂分手之后。


【Jodie】


01.


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谈办公室恋爱了。


暧昧阶段,所有同事皆在为你的告白输赢而打赌;半公开时,面瘫先生对女友有别于他人的态度会成为八卦谈资;分手以后,好心的同僚会因顾及你的心情讳而不言。你们的恋爱过程无需用影像记录,它被每一双眼睛密切关照着,透明到连你们的纪念日都变得毫无惊喜可言。


但最令我无法忍受的,果然还是分手以后的日子。尽管我已经帅气地告知了那帮臭男人们“我和秀最近分手了”的消息,可他们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显露出了“...

*本篇第一人称角色:茱蒂

*原作向,时间线在秀一和茱蒂分手之后。



【Jodie】



01.

 

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谈办公室恋爱了。

 

暧昧阶段,所有同事皆在为你的告白输赢而打赌;半公开时,面瘫先生对女友有别于他人的态度会成为八卦谈资;分手以后,好心的同僚会因顾及你的心情讳而不言。你们的恋爱过程无需用影像记录,它被每一双眼睛密切关照着,透明到连你们的纪念日都变得毫无惊喜可言。

 

但最令我无法忍受的,果然还是分手以后的日子。尽管我已经帅气地告知了那帮臭男人们“我和秀最近分手了”的消息,可他们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显露出了“I’m so sorry”的表情——即便我没有说分手的缘由,他们也会下意识地认为我是被甩的那位。

 

为什么呢?就因为看上去像吗?

 

所有人在同我交谈时都会主动避开“赤井秀一”这个名字,仿佛它已然成为我生命中的伤疤,而剩余的人则会心知肚明地陪我演绎起佯装洒脱的戏码。

 

我对着盥洗池面前的镜子苦涩一笑。明明我那么努力在掩饰悲伤的情绪,明明我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却自动被放置在了“应当被关心”的位置上。

 

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呢。

 

 

 

02.

 

“啊?你们开始交往了吗?和你上次提到过的那个和组织有关的宫野明美吗?”

 

“是啊……所以,和你之间还是结束了吧。”

 

比起经过双方沟通后的和平分手,我与他之间关系的结束,更像是遭到单方面通知,简短得连回绝的余地都所剩无几。我甚至在思考,他是不是故意挑选了我正在驾驶的时机开口,如此一来,移动方向盘便可以吸引走我的绝大部分注意力。

 

我似乎把他想得太坏了。如果是秀的话,只会是连什么时候提分手都不在意吧……

 

我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人迹罕至的泥淖中,向我递来的只有一双手,如果我不抓住的话,便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我该怎么反驳他?

 

“等、等一下!你不是为了卧底才假装和她交往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分手才……”

不就是演戏吗?我可以忍受。反正是假的不是吗?

 

“我的意思是就算让你做点牺牲我也一定要捣毁那个组织……能够同时爱上两个女人,我可没有这么能干。”

 

直到那一刻我才顿悟,他并没有聆听我意愿的打算。不管我作出怎样的让步,他都铁了心要同我分手。

 

我曾经为他找过很多借口——或许是他害怕会耽误我,或许是他想在另一位女孩面前挽回点道德底线……不管是怎样的借口,想到最后,我都会不自觉地问自己,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怎么做呢?会想要和他分手吗?

 

很遗憾地,我发现我并不会做出与他相同的选择。

 

 

 

03.

 

我与宫野小姐的唯一一次碰面,是源于一场意外。

 

当时,FBI要求秀定期汇报任务进程,而那次与他交接组织情报的对象正好轮到了我。那已经是在我们分手的很久之后。我庆幸詹姆斯一直肯定我的工作能力,并没有把我当成一位“不敢面对赤井秀一”的人。

 

“你们……进展还顺利吗?”我若无其事地问道。毕竟这个问题也属于卧底任务的其中一环。

 

“嗯。”

 

他并未直视我的眼睛,只是安然地掂量着咖啡杯,出神地望向窗外。可是忽然间,他的表情竟变得有些难堪。我好奇地往外一瞥,发现一双大脸正贴在了玻璃窗上。

 

我被吓了一跳。这张脸……好像是宫野小姐。

 

我转头看了看秀的反应,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位不速之客。

 

窗外的女人指着门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进来。

 

男人皱眉点点头,随后耸肩叹了口气。

 

我很好奇那一瞬间的赤井秀一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是在思考,她是否是在跟踪他,我们的对话是否被宫野明美听到,还是……他担心她会误会,误会他与其他女人在一起幽会。

 

两分钟后,这位传闻中的组织里的女人坐到了我的对面,坐在了秀的旁边。她低头盯着秀的杯子,发觉里面的咖啡都没怎么动过,便亲昵地问他:“给我喝一口?”

 

赤井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把杯柄推向她的那一边,随后站起身来向她介绍我:“这位是茱蒂(Judy,但真名为Jodie,这里赤井故意说假名),我的大学同学。”真是撒起谎来都面不改色。

 

“哦?在日本遇见了你的大学同学?”宫野明美挑眉道,似乎怀疑他的言语可信度。

 

“我是来东京出差的,”为了避免事端,我决定替他圆场,“我们的公司在东京有分部。来都来了,我也顺便休个假,这才和诸星君约好碰面。”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可要趁此机会好好在这里玩一玩。”于是,她便热情地向我推荐起人流较少的可以散心的去处,我也报之以李地回应着她。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我知道此时的自己并不坦诚,也习惯了适时佩戴社交面具。在这样的状态下,我无法以真实开朗的态度面对宫野小姐。我的内心仿佛有一座古旧的时钟在不停地走动着,滴答,滴答,滴答,到处都是金属摩擦的声响,每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叮铃铃——”

 

一阵铃声响起,是秀的电话响了。枯燥无趣的旋律顿时成为了拯救我的圣音。

 

“是组织联系我,我先走了。”他朝电话那端简单应和了几句,再和我们解释道。

 

“那宫野小姐,我也先走……”

 

“诶,茱蒂小姐好不容易来一趟东京,再陪我坐一会儿吧。”

 

些许是鬼迷心窍,我竟然鬼使神差地被她挽留了下来。原来,令我如芒在背的并非是宫野明美,而是和宫野小姐在一起的赤井秀一。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宫野小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是为了怎样的人而离开了我。

 

走出咖啡馆之前的赤井朝我递了个眼色,像是怕我会露馅。

 

“诸星先生不必担心,我难道还会吃了你女友不成?”

 

“茱蒂小姐可真会说笑啊,”宫野小姐朝我笑了笑,“大君,你快走吧,别耽误我们聊天!”

 

赤井无奈地摇摇头,随后转身离去。宫野小姐则是挪了挪座位,直接坐到我的正对面。

 

“我很惊讶,诸星君居然能找到你这样的女孩。”我漫不经心地开口,半真半假地吐露心声。

 

“噢?大君以前的行情不可能不好吧?”宫野明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诸星君……不太像是会和女人周旋的类型,在大学时期就是如此,”我补充着,尚未意识到自己已然越界,“感觉宫野小姐是个很积极的人,和他在一起不会感到无聊吗?”

 

“在美国,热情开朗的姑娘只会更多吧?”宫野回答道,聪明地转向另一个角度。

 

是啊,明明我就是这样和他在一起的。我突然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但是,他接触的工作似乎很危险。你和他在一起的话,很难有安稳的生活吧。”

 

“茱蒂小姐明明是大君的大学同学,怎么却好像都在替我着想呢?”

 

我一愣,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所点醒。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回答什么。我刚才到底都和她说了些什么?

 

“大君……该不会曾有什么劣迹吧?”她忽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做思考状。


“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很抱歉宫野小姐,是我刚才失言了。”

 

“诶?没有啊!”她表现得很疑惑,言语中又透露着古灵精怪,“我倒是觉得茱蒂小姐很贴心呢。难道不是在提醒我要注意男朋友嘛?”

 

我注视着她无忧无虑的笑容,无法辨清自己究竟是嫉妒心还是同情心作祟。

 

我羡慕她可以活在幻想里,因为她有一个独属于她的身份。

 

我怜悯她只能活在幻想里,因为她连真正的赤井秀一都未曾见过。

 

“嗯,可能是因为我和他太熟了,”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说,没必要对他……对男人这类生物抱有太高的期待,否则会伤害到自己。”

 

或许有朝一日,你也会被选择,被伤害,即便这样也在所不惜吗?

 

“那样,会很累吧……只是谈一场恋爱而已,却要想着未来哪天是否会遭受伤害。”

“缘分固然重要,但比起失去恋人,我更害怕自己失去爱人的能力。说到底,”她忽然悄悄凑到我的耳边,“男友还是可以换的嘛……谁伤害谁还不一定呢。”她同我开起了玩笑。

 

“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噢,茱蒂小姐。”

 

 

 

04.

 

经历过那次相遇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宫野小姐绝非如秀一所说的那般天真愚蠢。我三番五次地提醒他要多留意她的举止。

 

“我觉得宫野小姐没有你想的那么……”

 

单纯。

 

“嗯,我会自己把握的。”他点点头,我不清楚他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似是在意料之外,又像是在情理之中,那个女人果然早就知晓了一切。

 

“还是太晚了。”他的嘴边残留着苦涩的笑,好像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何时起产生了错误判断。

 

是从你对她动心的那一刻起。

 

 

秀。你知不知道当你爱上一个女孩的时候,经常会觉得她做什么都很笨。

 

因为当初,你也是这样对我的。

 

 

 

05.

 

宫野小姐逝世后的那段日子,赤井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恍惚间,我回忆起宫野小姐开玩笑时同我说的:“谁伤害谁还不一定呢。”

 

确实是不一定啊,宫野小姐。

 

我曾经觉得她很可怜。我的父亲死于贝尔摩德之手,但在FBI的保护下,我终究平安地成长为人。可她呢?父母离世后就被迫带着年幼的妹妹加入了组织,她根本没有选择未来的权利,她的身份就意味着被误解、被欺骗、被背叛。

 

不是谁都能遇到像詹姆斯那样的老好人的。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我们分别之时,宫野小姐对我说的最后一段话:

 

“茱蒂小姐可能不了解,我能掌控的事情很少。而恋爱对我而言应该是为数不多的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之一吧……最起码,我还能够去追求、去放弃、去拒绝、去接受。不管结局是好是坏。”

 

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向他表明心迹却让他永远失去了回答的机会。

 

她一直都牢牢把握着赤井秀一这个人。

 

我望着那个男人走向机场的背影,慢慢地,慢慢地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他是不是也终究体会到了我当初的感受?命运由他人全权掌控,你只能接受生活向你掷来的单项选择题。说是选择,但能选的答案却只剩下一个。

 

爱情使人成长,只可惜这样的道理他是从其他女人身上学到的。不过,万幸的是,我是从他的身上学到了这些。

 

组织消灭后,詹姆斯和卡迈尔都曾经问过我,赤井明明仍旧有在刻意关照你,你们难道就没有重新在一起的打算吗?

 

我自是明白他待我与待旁人终究是不同的。相爱过的人,但凡没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大抵都会留存着这样不深不浅的情分。只不过这样的情分,无法跨越生与死之间的思念,更无法支撑炽热隽永的爱意。它们只是恰好维持在不近不远的、得以让彼此相处舒适的距离。

 

祝你幸福。也祝我幸福。

 

“我不想委屈自己。”我咽下一口干烈的酒。

 

我知道他在放逐自己。

 

他的灵魂在流浪。

 

身体在此处,心却在另一处。漂泊无依地流浪。

 


END.



*有读者问我为什么诸星说的是“组织联系我”(看得好仔细啊哈哈),这不是会让明美起疑朱蒂也知道诸星加入黑衣组织这件事吗?我解释一下,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考虑到这点了,这个“组织”是比较general的概念,一般人听到也不会直接联系到黑社会组织,还有很多社会组织啊。因为诸星对外还是个无业青年(?)/自由职业者,假如说是工作有事还要拟定出一个工作单位,那更麻烦。

松风水月

花灯

*黑莲花攻略手册同人文,言情比耽美热度低太多了,于是我不得不自割腿肉,实不相瞒,比起后期百依百顺的小狼狗我其实比较喜欢前期口不对心的黑心莲


此时天光已亮,一簇光从门缝里透入,慕声踏门而入,慕瑶端坐在桌旁,柳拂衣端着一碟馒头走过来。

“阿姐早,”他拉开椅子坐下,歪着头笑吟吟地和慕瑶道安,慕瑶点点头,于是他又转过头,礼貌地和柳拂衣打招呼,“早。”

“早,”柳拂衣放下盘子,对他笑了笑。

桌上放着几碟小菜和几碗白粥,红糖馒头还在散发着香甜的热气,然而一向最早出现在餐桌前的女孩居然迟迟没有现身。

倒是稀奇,慕声挑了下眉。

柳拂衣没有坐下,他端起一碗粥,温声道,“你们先吃,我给妙妙送过去。...

*黑莲花攻略手册同人文,言情比耽美热度低太多了,于是我不得不自割腿肉,实不相瞒,比起后期百依百顺的小狼狗我其实比较喜欢前期口不对心的黑心莲


此时天光已亮,一簇光从门缝里透入,慕声踏门而入,慕瑶端坐在桌旁,柳拂衣端着一碟馒头走过来。

“阿姐早,”他拉开椅子坐下,歪着头笑吟吟地和慕瑶道安,慕瑶点点头,于是他又转过头,礼貌地和柳拂衣打招呼,“早。”

“早,”柳拂衣放下盘子,对他笑了笑。

桌上放着几碟小菜和几碗白粥,红糖馒头还在散发着香甜的热气,然而一向最早出现在餐桌前的女孩居然迟迟没有现身。

倒是稀奇,慕声挑了下眉。

柳拂衣没有坐下,他端起一碗粥,温声道,“你们先吃,我给妙妙送过去。”

“她又怎么了?”慕声扯了下嘴角。

“阿声,”慕瑶不赞同地看着他,“妙妙生病了。”

慕声一怔,旋即讽刺道,“谁知道是真是假,搞不好是想让某人去看她。”

他本意当真只是讽刺,谁知柳拂衣迟疑地看了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忽然透露出一丝明悟,把粥递到他手上,神情严肃,“那就有劳你了。”

慕声:“……”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想来妙妙会很高兴的,”柳拂衣十分欣慰。

高兴?慕声冷笑一声,轻声轻语的柳大哥换成了阴阳怪气的他,气死还差不多。

想来多半会气鼓鼓地睁着黑白分明的圆眼睛瞪他,控诉他坏了她的好事,说不定还会理直气壮地要求他赔偿。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呢?

娇气柔弱又饱含生气,像是春日里一支带着露水的杏花。

他鬼使神差地接过了粥,甚至还绕道去了下厨房,最终站定,咬牙推开了门。

“谁呀?”

床上的女孩听见动静,懒懒地伸出一截雪白的小臂,把被子往下拉了拉,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脸颊红彤彤的,一双杏眼含着水雾,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

凌妙妙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踏入屋子的步子猛地一顿。

他就知道!

慕声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真抱歉啊,不是你心心念念的柳大哥。”

凌妙妙没有说话,此时的她还沉浸在黑莲花居然会来探病的震惊之中,这待遇堪比主角啊,等等……她忽然清醒,警觉地看向那一碗小小的、还冒着热气的粥,那里头不会有毒吧?

这猜想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由于高烧变成一团浆糊的脑袋在短时间内飞速转了起来,主角团就在附近,捉妖的主线也没走完,要是她死在屋里了,这事肯定瞒不过柳拂衣和慕瑶,想到这儿,那口气终于放了下来,搞不好就是黑莲花难得心善一次呢?

“谢谢你啦,”她语气轻快,“放桌上就行了。”

实在不是她不饿,也不是她不想喝,只是浑身没劲,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能指望这位朋友来给她送粥已经很好了,端到床边喂她喝这种事情,凌妙妙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打颤。

“放桌上?”慕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能放到积灰吧?”

这人,帮他减少工作量还不乐意了。

凌妙妙心一横,“那你端过来。”

慕声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她尽力做出虚弱和可怜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他沉着脸,没吭声,过了会儿,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凌妙妙猜测他心里一定在阴阳怪气地喊她大小姐。

她努力挣扎着爬起来,白色亵衣的领口有些歪,露出毛茸茸的内胆和一小片柔软白皙的肌肤,慕声看了一眼就飞快地移开视线。

“感冒真是讨厌,”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这天好冷啊,现在是几九了?春天什么时候才能到呀,我有几件春衣还没穿过呢,不知道能不能穿得进。”

说着,她还低下头,伸手比划了一下,不知道得出了个什么结论,最终皱了皱鼻子。

叽叽喳喳的,慕声听着就头疼,心想就是吃也堵不住她的嘴。

“就是可惜了晚上的花灯节,一定很好看。”

凌妙妙有点遗憾,这座小镇的花灯节非常有名,每年的这个时候镇上都是一片张灯结彩,今天是花灯节的第一天,会先点亮最大最亮的灯,绵延不绝,今晚,这会是座不夜城。

“还不是因为你昨天跑出去玩了一整天的雪,”慕声凉凉道。

“我明明只玩了一个时辰!”凌妙妙气急败坏,“倒是你……”

“我有什么?倒是凌小姐,”慕声话锋一转,“不仅看不到花灯节,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一起去逛花灯节。”

他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幸灾乐祸的意思。

凌妙妙眨了眨眼睛,对他心情的转变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不也是吗?”

慕声咬了咬牙。

她忽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表情严肃地看着他,“慕声,你实话说,你是不是想去做电灯泡?”

他没听懂,凌妙妙已经继续说下去了,她艰难地举起手,伸出一根细细的手指在他眼前摇了摇,义正言辞地说,“不可以哦,打扰人谈恋爱要遭天谴的,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慕公子,你……”

“那你说我该怎么样?”慕声打断她,面带讥笑,“看着他们成双成对?我就活该一个人是吧?”

凌妙妙只觉得两人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

“我也是一个人啊,”她莫明其妙道,“而且还生病了,连门也不能出,要这么说的话,没有人比我更惨了吧。”

慕声怔了一下。

“不过……”凌妙妙忽然转了转眼珠,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你要是去的话,帮我带盏花灯回来好不好嘛?”

她眼角眉梢都挂着明晃晃的希冀,点亮了那双清澈的眸子,因为喉咙难受,尾音拉得又软又长,居然有那么点撒娇的意味。

慕声动了动喉结,随即不屑地扭头,用余光不动声色地瞥她,“谁要帮你带。”

被毫不留情拒绝了的凌妙妙不满地嗯哼哼了会儿,忽然把头蒙在被子里,小声嘀咕,“不带就不带,大不了我去拜托柳大哥。”

慕声耳朵一动,听见了。

“你敢!”他气急。

“我为什么不敢!”凌妙妙毫不犹豫地反驳,“你又不给我带,柳大哥人那么好,肯定不会拒绝我的,一年就一次,好不容易赶上了,我居然生病了,你还凶我……”

她越说越委屈,慕声脸色愈来愈黑。

“闭嘴。”

最终,他忍无可忍道。

凌妙妙鼓起嘴,不说话了。

“不许去找别人,”慕声又威胁道,“听见没?”

凌妙妙瘪了下嘴,哦了一声。

她这副样子,慕声踟蹰了一下,咬了下唇,“你要是乖乖的……”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

“你就帮我带?”

“……看心情。”

凌妙妙失望地哦了一声。

慕声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赶紧把粥喝了。”

正好她也饿着,凌妙妙接过碗,入口微热,温度正好,她本以为是白粥,谁料放下碗后,嘴里居然砸吧出了一丝甜味。

咦?她诧异地低下头,粥里放糖了?

她正要发问,慕声一把夺过碗,起身往外走。

“子期,”她忽然叫了他一声。

慕声脚步一顿。

她笑眯眯的。

“我等你哦。”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慕声踏出屋子,在门口遇见也要出门的柳拂衣和慕瑶。

柳拂衣和他打了个招呼,“我们要去镇上逛逛,一起吗?”

慕声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慕瑶,她明显是作了打扮,涂了很浅的胭脂,但她的心上人却邀请另一位男性同行——哪怕他是她弟弟,他突然感到有些好笑。

清脆的女声在他脑海里响起。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吗?

他在心里勾起一个恶劣的笑。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柳拂衣疑惑地看着他。

“好呀,”他欣然同意。

他们并肩走在人群里,挂在街道两边的花灯把整座小镇照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大人牵着孩子,情人成双成对,簇拥着往中间最大的花灯缓缓挤过去。

人流拥挤,慕瑶的裙角被不小心踩了下,她踉跄了一下。

“小心,”柳拂衣扶住她。

“谢谢,”慕瑶站稳,轻声道了谢。

她的脸颊飞上了两朵浅浅的红晕。

慕声注意到他们的手却并未松开,而是自然而然地握在了一起,是十指相扣,属于恋人的握法。

他咬了下唇。

他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到一边,街边的花灯一盏接着一盏,应接不暇,令人眼花缭乱,每个摊子前都围了人,满载而归的人喜笑颜开,几乎每人手中都提了一盏灯,荷花清雅,喜鹊灵动。

某个笑眯眯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

——“帮我带盏花灯回来好不好嘛?”

他蓦地停步,正好伫立在一个挂满花灯的摊子前。

各式各样的挂了满满一墙。

“您要哪个?”小摊贩热情道。

慕声蹙眉。

小摊贩笑着问道,“您是买给姑娘的吗?”

慕声有点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那就兔子灯吧,”小摊贩指着右上角的那盏灯,“小姑娘都喜欢这个。”

兔子……倒也像她,慕声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了,胆小得要死又机灵得要死。

等他买完灯,转头想问阿姐喜欢哪个,才发现另外两人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他有点茫然地站在原地。

是没有发现他落队了,还是干脆将计就计甩开他?

也是,他自嘲地笑了下,他们两个去过二人世界,他掺和进去,又算个什么东西呢?可是为什么呢?凭什么他永远都是一个人?凭什么他就得活在阴影和黑暗里?

手里的灯驱散了一小片的黑暗,兔子娇憨可爱,慕声蓦地意识到,有人在等他。


屋子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安安静静的,一碗粥下去,让她的手脚都暖和了起来,于是凌妙妙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视线里飘进一朵暖橙色的白云。

桌上放了一盏兔子灯。

旁边坐着一个少年。

马尾高束,雪魄冰丝光华流转,仿佛会倾泻下月光,黑发如墨,眉目阴沉。

凌妙妙吓了一跳,哇了一声,“你为什么不点灯啊。”

话音刚落,她突然反应过来,倘若有人在屋子里睡觉,她也不会点灯,况且也并非完全黑暗。

慕声瞥了她一眼,“你要的花灯。”

他这么一说,凌妙妙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到了灯上面,她惊喜地呀了一声,“是兔子灯啊。”

慕声嗯了一声,然后起身往外走,仿佛他等着她醒来只是为了说这一句话一样。

“真可爱,”凌妙妙睁大眼睛,又扭头看他,“那你的呢?”

慕声脚步一顿。

凌妙妙一看就心里有数了。

“你是不是没给你自己买?”

慕声敛下眉目,试图让自己忘记他刚刚进门时看见的柳拂衣和慕瑶手中的灯,冷声道,“我又不是姑娘家的,要灯做什……”

话还没说完,手突然被握住了,暖和得像是被一团盛夏阳光包围。

凌妙妙一点点扒开他的手指,把灯柄放进他手心,又一点点合拢,认真得像是在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下意识要退后一步,凌妙妙却忽然抬起头。

这个距离太近了,他能闻见她发间的栀子花香,屋子里暗绰绰的,只有他们共同握着的一盏花灯在发着微弱的光芒,暖光打在她的脸上,皮肤通透得仿佛上好的玉石。

她忽而展颜一笑。

“那就算我们一起拥有的了。”

声音又甜又脆。

慕声呼吸一窒,片刻后,猛地甩开她的手。

凌妙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讥声道,“拿我买的东西送给我,凌小姐,你可真会做生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妙妙急了,慕声不听她解释,转身就走,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门一把关上。

慕声离了屋子却并未走远,他轻轻靠在房门上,还能听见屋子里女孩子气鼓鼓的抱怨。

“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虽然话也没说错,唉,要不明天去道个歉……”

连生气也不会,慕声有点想笑,但他忽然想到了竹林那次,明明他是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她却还帮着他隐瞒,她好像生来就不会生气,永远笑着,永远生机勃勃,永远……生活在阳光里。

他低下头,拳头慢慢地握紧又松开,指间仿佛还残留着那温暖而柔软的触感。

长久处于阴冷黑暗里的生物太过于靠近热源是会自焚的,可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有点贪恋这样的感觉。

二格童话

黑莲花攻略手册||现代个人向(上)——当子期参加高考

        笑得,看完了黑莲花心血来潮下回了老福特,对现代感情线实在太感兴趣了想写想写🥰🥰

  我不知道我有些信息整理对了没有,如果跟原著有出入欢迎大家指出来!

————

  凌妙妙硕士毕业那一年,慕声正好进入了相当于人类的高三阶段——他们一个忙着找工作安定下来,一个忙于最后的半工半读。

  

  慕声的语文和历史极其优秀,从小学到高中的试卷高分不断,可谓轻松拿捏。但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捉妖》的世界能算哪个朝代?

  

  他时而觉得服饰比较像唐朝,但赵太妃的作风给他一种大清将亡的...

        笑得,看完了黑莲花心血来潮下回了老福特,对现代感情线实在太感兴趣了想写想写🥰🥰

  我不知道我有些信息整理对了没有,如果跟原著有出入欢迎大家指出来!

————

  凌妙妙硕士毕业那一年,慕声正好进入了相当于人类的高三阶段——他们一个忙着找工作安定下来,一个忙于最后的半工半读。

  

  慕声的语文和历史极其优秀,从小学到高中的试卷高分不断,可谓轻松拿捏。但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捉妖》的世界能算哪个朝代?

  

  他时而觉得服饰比较像唐朝,但赵太妃的作风给他一种大清将亡的感觉,还有很多地方还有宋元明的影子。(此处为我自己瞎扯,毕竟俺对历史一窍不通😭)

  

  “都告诉你了八百遍啦,是架空啦,作者创造的朝代。学了这么多怎么还纠结这个?”凌妙妙被问了七年了,手里拿着自己的简历和慕声做的满是红叉的数学试卷,深深叹了一口气——

  

  “好啦,忙完这一大堆事儿,我带你去问作者OK吗?现在过来,来我给你讲讲这道导数题!”

  

  慕声不说话,仿佛是默认了一般,径直走了过来,双臂自然环抱住凌妙妙的脖颈,轻声嗯了一下,示意她开始。凌妙妙脸上浮现一缕薄红,但毕竟早已习惯,便开始了正题。

  

  慕声毕竟来自《捉妖》的世界,那里连《九章算术》也没有,更别提其他的数学大发展了。慕声就算再聪明,对高中难度陡增的数学难度还是稍显吃力。凌妙妙想着反正只要过线就有编制,便没有考虑太多,替他选了全文科,避开了其他的劣势。

  

  “懂了吗,这样就能证明出来了。”凌妙妙长舒一口气,放下笔,反握着慕声的手,“子期,我今天的面试很不错,那工作我也很喜欢。是全国都很有名的中学,氛围超好。反正我也教了你这么多年中学数学,我觉得我也适合。”

  

  “你喜欢便去,不必问我。”慕声垂下眼睫认真看着她。

  

  凌妙妙大学毕业后便去了北师读研究生。她觉得自己一直适合当教师,她亲和力强,但也能震慑住大场面,况且——她也很有经验。

  

  还有一点,便是自己在《捉妖》的世界里每年也会和慕声度四个月蜜月,慕声有工作了不敢保证,不过自己当老师的话总可以在慕声年假的时候有充足的时间陪伴,说不定许主任看着自己的假期长了,一不忍心,给放的假期也能多一些。

  

  所以,他们所期盼的未来,就要来了——

  

————

  慕声恰恰在凌妙妙任职的中学高考。高考期间,凌妙妙恰好也放着学校的高考假,所以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

  

  “加油子期!不要紧张!你一定可以的!不就是个一本线!我都能上你怎么可能不行!”凌妙妙紧握住他的手,水汪汪的杏眼紧紧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你看起来比我紧张……”慕声无奈道,摸摸头安抚着他。

  

  二人在门口难舍难分的场景自然被其他送考的老师捕捉到了,其中不乏和凌妙妙相熟的。待慕声卡点进考场后,一位老师便自然凑上来找瓜吃:“妙妙,那是你弟弟吗?看上去很乖诶。”

  

  “不是,那是我男朋友。”凌妙妙淡定道,仿佛刚刚那个紧张的不行的并不是她。

  

  这老师虽然本来就是这样猜测的,但是没想到凌妙妙竟然这么从容地说出来了,还是感到很惊讶地打着圆场道:“呀,没想到妙妙喜欢小奶狗类型的。”

  

  凌妙妙心底暗自想笑——小奶狗?咬起人来可比藏獒还猛。

  

  可是她却说:“不是,我喜欢他,不管他是什么类型。我喜欢的,只是他。”

  

  凌妙妙知道,纸包不住火,就像她和慕声的事情不会就在这位老师那里保守,或许过两天,整个学校都知道了。但是她想,这样也好,如果全世界都能知道,就更好了。

  

  与此同时,慕声感觉自己心情畅快无比,写题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考完最后一门,慕声出考场时,凌妙妙正抱着一束玫瑰花等着他。这几年来,自从慕声开始在异典司工作,她收到的花束就不断,不仅有这个世界里送达的,甚至还有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奇异鲜花,令她大开眼界。

  

  可是今天,凌妙妙也完成了属于他的仪式感。“恭喜你,子期同学,你毕业啦。这是老师送给你的毕业礼物,你喜欢吗?”

  

  慕声接过鲜花,顺手也将凌妙妙整个人接了过来,在她耳畔边带着三分邪气轻声说道——“我以为,会是黑莲花呢。”

  

  “世界上哪有黑莲花,你这朵黑莲也早就被我洗白了,现在,你是,一朵小白花!”

  

————

  “牛啊慕子期!你竟然考的比我还高!”凌妙妙看到考试网653的分数的时候快蹦起来了,“你就是我教书生涯第一个成功案例!”

  

  慕声轻佻地看着这个分数,眼眸黑的深沉,似乎并不愉快。凌妙妙很快捕捉到他的情绪,有些悻悻道:“怎么啊,子期大学霸不满意?”

  

  “哼!”慕声撇过头去表示不想再看,眼里却隐藏着砸电脑的想法。

  

  凌妙妙有些想笑。在那个世界里,慕声毕竟是“大学霸”,不仅捉妖业务能力超强,还有本体毁天灭世的能力,几乎到了“他称第二,没人第一”的能力。然而这个世界里,却存在他稍微不擅长的东西,让他到不了他所求的极致,或许会有一些挫败感,也能理解。

  

  “好啦,没人考的了750,咱们也没必要去考什么清华北大。才用了别人一半的时间就能考这么高,你够优秀啦!今晚奖励你好不好?”

  

  填志愿的时候到了,凌妙妙还是再三询问慕声想不想上人类世界的大学,去深造他所向往的东西,毕竟知识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慕声还是拒绝了,毕竟要踏上人类进步的阶梯首先必须是人。况且,他来这个世界又不是为了深造,他只要他想要的。

  

  许主任爽快地同意了他的人类进化申请,也按照承诺解决了编制、学位证、户口……许主任心里跟明镜似的反正有了编制,这人就难跳槽,有了户口,这人就难跑掉,顺带还能成就一对鸳鸯,这不对谁都好处多多嘛。

  

  “从现在开始,你就正式踏入人类社会了。社会险恶,0306先生,请你多多保重。”凌妙妙有些郑重地拍了拍慕声的肩膀,仿佛给了他莫大的责任与信任。

  

  “好的呢,凌老师。”慕声听着她难得的叫他“0306”,也随之回击称她一声“老师”,“那以后还得麻烦老师多多照拂。”

  

  “我会好好关照你的。”凌妙妙交叉双臂于胸前,撇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我绝对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北京的大马路上,晚上再去找你;也绝对不会,带你在街上走着走着,让你掉进没放井盖的坑里;也绝对不会……”

  

  她话没说完,慕声直接就径直走了上来将她拦腰抱起。“慕子期——你无赖!!!”凌妙妙大喊,一直挣扎着,慕声选择性忽视了,直说:“第一,我不瞎;第二,你们这有个东西叫GPS;第三,你要真这么做了,惩罚就是——”

  

  他眉峰一挑,将她放在沙发上,凑近了她的唇,狠狠道:

  

  “我缠你一辈子,再也不跟丢。”

————

  自己内心bb:

  上我更完喽!过两天出下吧。前几天还没写完手贱点了发布,有点后悔,不知道是不是不能这么玩。(要我自己看文只有半截我会🔥)

  然后呢说说为什么写呢,就是才看完黑莲花这本书,非常喜欢非常喜欢。尤其是大结局和最后一章番外,我真的太爱了。

  所以就续写续写他们的现代故事喽,感觉原著给现代留白了,所以继续写下去了。

  其实整本书我自己最大的感触是我自己跟慕声挺像的?因为我其实觉得子期不能说是病娇,他除了控制妙妙那里让我有点病娇的感觉之外,其他时候只觉得他就是大型醋坛子,控制欲贼强。

  然后我自己本身也有点吧,比如对好朋友来说,有点见不得她们有更好的朋友(所谓有点扭曲的控制欲),有时候真的会难过很久,也很容易被别人看出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算所谓“病娇”,也还没有恋爱的经历。所以其实我一直很心疼他,心疼多于喜欢吧或许。

  所以慕声的高考分数也是我的…可能算是一点折射吧。(真的没有其他成分在里面,其实对自己来说也是沮丧的结局(可能和我自己写的慕声一样,但我还得继续痛苦读大学),就是突然想到了加进去的,看到有uu评论分数问题,就写出来啦。

  好的,后面会续更,一定,不能再重蹈两年前我开俩断俩现在也灵感全没的覆辙了!

  晚安——写于2023.01.16凌晨1:53

  

  

  

  

  

  

  

  

  

  

    

🌈程枫词🕊️

『奢愿』•第四十九章

那实在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中午两点,陈仲甫正在北大某一个教学楼里讲着刚刚开始没多久的课,李大钊在室外小亭子压了张毡子,上面铺着宣纸,握着赵纫兰的手一笔一划带着她写字,偶尔有几个学生经过,唤他们一声老师。


夏之栩午休刚起床,正收拾着打算去图书馆看看书。


鲁迅下午没课,又想起家里糕点和烟都快见了底,干脆去店里再买些回来。他最近馋上了黄鹤楼,柔和细腻的气体过嗓,比原来那些自己卷的旱烟香很多。


陈乔年下午第一节是体育,为了马上到来的体育中考,正和同学们一起在操场上顶着炎炎烈日列队跑圈。


赵世炎正上着数学课,被老师叫起来去黑板上写解题步骤,台下的同学在嗡嗡作响的风扇下昏昏欲睡,只...

那实在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中午两点,陈仲甫正在北大某一个教学楼里讲着刚刚开始没多久的课,李大钊在室外小亭子压了张毡子,上面铺着宣纸,握着赵纫兰的手一笔一划带着她写字,偶尔有几个学生经过,唤他们一声老师。


夏之栩午休刚起床,正收拾着打算去图书馆看看书。


鲁迅下午没课,又想起家里糕点和烟都快见了底,干脆去店里再买些回来。他最近馋上了黄鹤楼,柔和细腻的气体过嗓,比原来那些自己卷的旱烟香很多。


陈乔年下午第一节是体育,为了马上到来的体育中考,正和同学们一起在操场上顶着炎炎烈日列队跑圈。


赵世炎正上着数学课,被老师叫起来去黑板上写解题步骤,台下的同学在嗡嗡作响的风扇下昏昏欲睡,只剩前几排的还费劲睁着眼认真听着课。


远在上海的陈延年正照顾着舍友偷偷带进宿舍的幼年小狗,他把它搂进怀里,举着小小的奶瓶一点一点给幼崽喂着羊奶,有还没起床的舍友嘟嘟囔囔的说几句梦话,陈延年就和小狗对视一下,然后举着它跟它说“你看他那傻样。”


邓中夏此时已经在湖南呆了一个月了,中午两点,正是全国都还有些昏沉的时候,几位老人躺在铺了凉席的炕上午睡着,邓中夏戴着遮阳的草帽在外面用木桶往上挑水,差不多挑够了,就用瓢舀一些,直接喝下去,清清凉凉的,很是舒爽。


四川——


天边有些很好看的云,底层是些淡淡浅浅的蓝,继续延伸,就染了层红,透着些太阳的金光,仔细看看,像能滴下来的血。


街边一对情侣,牵着手在去往民政局的路上。


“内朵云巴适很。”

“是嘞。”

“从没看到过啷子嘞...”

“耶,你这样一说,我啷子觉得它诡异得很。”

“算咯算咯,莫管了,快点走吧我们得是今天下午第一对领证嘞。”

“走走走......”


路边摆摊卖水果的中年人斜靠在水果摊上,一手撑着脸百无聊赖的看着正午稀松的人群,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用大蒲扇给自己扇风。


平日里根本不怎么见到的青蛙此时像被捅了窝的蜂,从各种地方乱叫着钻出来,水果摊主时不时抬起脚躲避着这些黏人的小东西。


“奇啊怪......”


不远处的中学里传来朗朗读书声,教室里人多,平日里就高温的天气今天更是闷热,有些孩子撤掉了书皮拿在手里当扇子用,一边扇一边听课,时不时跟同桌聊两句天,埋在高高的书墙后面头抵着头偷偷笑着,教室里太乱,老师就停下了讲课的声音略带愠怒的环视一圈班级,见学生安静下来再继续讲课,可老师的声音一起来,孩子们就又开始在讲课声的掩护下开着小差聊着天。


十四五岁的孩子总是这样,皮的不行,令人头疼。


.......


.......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谁也想不到,二十多分钟以后,会迎来那惊天动地的八十秒。


带着巨大裂缝呼啸而过,像怪物一样吞噬掉那么多人的生命,浸满了血的、短短的、却如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的,八十秒。




2008.5.12   14:28:04




北京——


陈仲甫讲着讲着课,感觉有些晃,本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可低头一看讲台上在盒子里跳跃着的粉笔,又看了眼杯子里溅起的小水花,直觉不对。


学生们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不知是谁站起来喊了一声“地震了!”,所有人如梦方醒。


陈仲甫依然站在讲台上,挥着手臂扯着嗓子冲着学生们大喊“快跑!都看着点别跌倒了别踩着!”,直到最后一个学生也跑出门外,他才跟在学生后面也跑了出去。


李大钊等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很多学生陆陆续续从各种建筑物里出来聚集在空旷地带或是操场,他匆匆收了墨也赶紧扶着赵纫兰下了亭子。


震感起来的时候夏之栩恰好在外面,而赵世炎陈乔年因为楼层低所以甚至没有感觉到晃动,家中一群人,说起来鲁迅的震感是最明显的。


他们的屋子楼层高,晃起来很剧烈,阳台上的衣架子乱晃着,茶几边上的鱼缸也被晃得撒出了些水,一只金鱼跳出来,然后摔在地上再也没能回去。


所有人都跑出楼,由于不敢坐电梯于是很多人只能一层一层的往下跑,有个抱着孩子的母亲不小心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滚下去,被鲁迅和另一个中年男人一把拽住,来不及道谢,那个母亲只是看了他们两眼,倒也不必说,任谁都看得懂那双眼睛里的感谢。


空旷的地面上逐渐聚集了很多人,有些踢拉着拖鞋有些穿着大裤衩,很多男人身上穿的都是北方最流行的三眼枪大白背心。


“什么情况啊这是,地震?北京这地界还能地震呢?”

“你问我我问谁切。”

“好家伙我当时在家里看,那对面楼的上半部分都在摇摆,我说这可不行立马拽着我媳妇儿我俩就坐电梯奔楼下了......”

“您还敢坐电梯呐!下次长点常识,这要真给你震塌喽电梯一停,好么你们不就栽啦。”

“歇了吧歇了吧,净贫,闭上你内乌鸦嘴......”


几人正侃着,就看到平常大家都熟悉的某个邻居自己站在一边,老婆孩子老母亲才从楼上下来。


老北京的大爷大多伶牙利嘴,能翻着花儿的骂你还不带脏字。


“哟,来啦,这地震挺大。”

“....啊......”

“能给您一人儿直接从十八楼震下来,您这得亏命大呀,不然给您往下掉个十八层,不死也得烂成泥吧。”


周围一群人边附和边笑,那个抛妻弃子独自跑下楼的男人无地自容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海复旦——



摇晃的高楼把陈延年那个还睡着的舍友直接晃到地上,整个人都懵着,陈延年反应快,断定这大概是地震,于是一手抱小狗一手拎刚醒的舍友,嘴里喊着另外两个醒着的,一路飞奔下楼,沿途还不忘叫人赶紧跑。


复旦的楼下和北大一样,聚集了很多匆忙跑下来的学生。


其实此刻,大半个中国都是一样的。



湖南山村——



邓中夏还在外面晒着太阳喝着水,时不时逗一逗一旁的飞鸟,玩心正起,却猛然感到有些头晕,以为是中暑,索性去一旁树荫处坐下,接着喝那瓢里甘甜的井水,可没过一会,远处村镇小学却起了骚动。


他站起来,远远眺望,见大多数孩子都已经出了教学楼,还有一两个在向他这里跑来。


“别急别急,怎么了?”

“邓哥哥!哥哥快把娭毑们叫起!地震了!”

“地震!?”

“嗯嗯,楼都在晃,不过还好,没有塌。”


虽说没有塌楼也没有人员伤亡,可谁也不能保证还会不会再震,邓中夏把瓢一扔,直奔屋里而去。


那些同行志愿者们一起把老人们搀扶出到空地上,又搬了好些把椅子供老人休息。


“伢子,怎么回事嘛?”

“听说是地震了!”老人们大多耳朵已经不好了,邓中夏就对着她们耳边大声的喊。


“地震?希望不要有事哦.....”

邓中夏去拽其中一个老人的手,一点一点安抚着,“不会有事的!你们啊,就好好待在这里,估计刚刚那波没事,过后也不会再有大震了!”


——————————————————————————


<四川话有俺兄弟们指导,湖南话我实在是不会,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哭唧唧>


事后清晨

【策舟】夏

“萧驰野怜惜的拨开了沈兰舟汗湿的发,轻轻捻着右耳上坠着的红玉珠,在他轻颤的眼睫上落一个夏夜的吻。”


沈兰舟怕热,跟猫似的。


阒都今年的夏来得格外的早,春桃开了一茬,在粉嫩里迎来了骄阳,夏日昼长,御花园里花香馥郁,蝉鸣不止。这样的天气里,沈兰舟越发贪凉,白日里日头最毒的时候,窝在内室一动都不愿意动。


沈兰舟晨起兢兢业业的穿好朝服上朝听奏,下了朝进了内室,后背早已是湿漉漉的一层,关上门就要一刻不停的将繁琐的宫袍除去,躲在内室里寻片刻清凉。


萧驰野回来的时候听宫人说陛下已经下朝了,便着手端了一碟冰镇西瓜,吩咐下去了午膳的菜单,自顾自的推门进去了。


沈兰舟将窗子悉...

“萧驰野怜惜的拨开了沈兰舟汗湿的发,轻轻捻着右耳上坠着的红玉珠,在他轻颤的眼睫上落一个夏夜的吻。”




沈兰舟怕热,跟猫似的。


阒都今年的夏来得格外的早,春桃开了一茬,在粉嫩里迎来了骄阳,夏日昼长,御花园里花香馥郁,蝉鸣不止。这样的天气里,沈兰舟越发贪凉,白日里日头最毒的时候,窝在内室一动都不愿意动。


沈兰舟晨起兢兢业业的穿好朝服上朝听奏,下了朝进了内室,后背早已是湿漉漉的一层,关上门就要一刻不停的将繁琐的宫袍除去,躲在内室里寻片刻清凉。


萧驰野回来的时候听宫人说陛下已经下朝了,便着手端了一碟冰镇西瓜,吩咐下去了午膳的菜单,自顾自的推门进去了。


沈兰舟将窗子悉数都支起来,上次买的玉铃铛还挂在窗口,夏日滞热,铃铛没有和风托着,便是一下响都不愿出。


萧驰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瞥见沈兰舟窝在榻上,厚重的龙袍被扔在一旁,走近了才看见他的兰舟被薄汗环着,微微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将手中的西瓜放在桌案上,伸手拿了沈兰舟腰间的扇子,轻轻的扇着。


和风徐徐,沈兰舟额前的发随着扇风飘着得了点凉爽,都不用想就知道来人是谁。沈兰舟勾起唇角,伸手去够萧驰野的脖颈,温热的手掌如愿贴上一片微凉,贪恋着不愿离开。


“策安,热死了...”


沈兰舟闭着眼睛撒娇,拇指抵着萧驰野的喉结摸了摸,又攀着轻轻的捏了捏他的下巴。萧驰野低下头蹭着他汗津津的鼻尖,低声哄道。


“这么热啊,”扇子不遗余力的扇着,沈兰舟额前的发全被吹开,露出光洁的额头,萧驰野在上面印下一个吻,“起来吃点西瓜,冰过的。”


沈兰舟慢慢挪动了一下,夏日一到,动辄便要出汗,他侧了个身枕在萧驰野腿上,里衣被他三两下给揉皱了,露出后颈去捉一丝清凉的扇风。


萧驰野看他在自己腿间蹭来蹭去,仿佛看见一直通体雪白的小猫撒娇,打着滚叫人摸一摸他翻开的肚皮。


“陛下,这才是初夏呢,”萧驰野用手去刮他的鼻梁,“若是到了仲夏可怎么好,你这样怕热,到时连朝服都穿不住。”


沈兰舟热的迷糊,伸手夺了萧驰野手中的扇子自己扇着,仰着头看人垂下来的小辫子,伸手轻轻揪了揪。


“仲夏时分便不上朝了,还要在民间开设粥厂,挨家挨户都供解暑的绿豆汤,”沈兰舟舔了下嘴唇,“今儿中午有吗?”


萧驰野笑着把人抱起来,伸手拿了那碟西瓜,扎一个送到沈兰舟嘴边,又将那冰镇过的玉石碗放在人手里,张嘴讨一个西瓜吃。


“有,我吩咐过了,还给你多放点冰糖。”


萧驰野站起来走到窗边,轻轻拨弄了一下那铃铛吊坠,霎时间脆响伶仃,他斟了两杯冷茶端过来放在桌案上。


“下午去趟兵营,最热的那一会就不粘糊你了,”萧驰野一口饮尽,“晚上来找你,陛下要等我。”


沈兰舟抱着西瓜碗满心欢喜,听萧驰野打趣也跟着笑,含情眼盛了一汪秋波,冲萧驰野眨了一下。


“朕今晚召幸你,早点过来。”




萧驰野从跑马场上下来已是一身的汗,他快步走到兵营外头的溪边,捧一手清冽浇了满脸,水珠顺着脸颊流向脖颈,又蹲下把手臂整个浸到水里,骨津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湿毛巾。


“今年真热啊,主子。”


萧驰野点点头,一边擦一边问道:“冰块给兰舟送去了吗?”


“都送了,晨阳在外室多放了些,按主子的吩咐怕太阳落山了凉着陛下,内室里降温还是快,”骨津擦了一把汗,牵住浪淘雪襟的缰绳递给萧驰野:“主子放心不下,去宫里看看嘛。”


萧驰野撩了一捧水泼向骨津,没等人擦净脸就扯过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蛮不讲理的扔下一句话便跑了出去。


“就算放心,我也要去宫里看看。”



玩闹笑骂的跑了一路,等到了宫里时已是下午过半了,气温降了不少,比之晌午的闷热已经好了许多,萧驰野踏着风声呼啸而来,将浪淘雪襟交给宫人后,三两步就溜进了陛下的寝殿。


窗户还半开着,萧驰野隔着玉铃铛轻轻朝里望,沈兰舟桌上的奏折与走之前相比少了大半,砚台里的墨也所剩无几,再向里看去,便只能看见榻上影影绰绰的人影。


萧驰野放慢了脚步绕到侧门,轻关上再回身的时候,只看见沈兰舟在腰上盖了一席云丝被,面朝着里面睡着,长腿被薄薄的里衣掩着,腰身微陷,背上的薄汗黏住了衣服,长发尽数揽在脑后,呼吸声绵长。


萧驰野走进了,看见沈兰舟手里捏着半展开的折扇。


这是太热了小憩扇风的时候睡着了?


萧驰野越看越觉得心痒,伸手小心翼翼的抽出扇子,轻轻的为陛下扇着风。


就这么岁月静好的过了半晌,堂堂乾均王支着下巴坐在陛下榻边,入迷的伺候人睡觉。


日落西山薄暮,最后一丝烈火也被悉数带走,傍晚吹起的夏风托动了玉铃铛,萧驰野看着兰舟快要醒转过来,轻轻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的手腕,低头啄吻着陛下的脸颊。


“兰舟,兰舟。”


沈兰舟被他亲的心痒,转身抱住了萧驰野,迷迷糊糊的问:“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久,看你好睡不忍心吵你,给你扇了好半天扇子。”


萧驰野轻柔的吻唤醒着沈兰舟的神经,沈兰舟捉了自己腰间的手,缓慢的揉捏着人的手腕。


“上来点,策安,把鞋脱了,陪我躺一会。”


萧策安扯开碍事的云丝被,翻身把沈兰舟揉进自己怀里:“还热不热?”


“不热了,太阳都落山了,”沈兰舟把扇子塞进枕头下面,“王爷累不累,给揉一揉。”


“别揉手,”萧驰野心痒,拉着沈兰舟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手掌下覆着炙热的心跳,“揉这儿。”


沈兰舟支起手臂扭头看了眼窗外,日落已至,白昼慢慢褪去,天光大亮的闷热已经不再,他回过头,整个人趴在萧驰野身上,任由人在自己身上逡巡。


沈兰舟抬手放下了床帘,萧驰野就势吻上了他的唇。




萧驰野觉得烫极了,他抱着沈兰舟这一刻,比中午跑马时出的汗还多。


夜风习习,沈兰舟的发倾泻在枕上,扇子已经从枕下掉落在床边,被萧驰野握温热的扇柄现下已经变凉,比他更热的东西抬起了头,呼出的气都染上了一层汗。


铃铛被风抚摸又不知疲倦的碰撞,他们也是。


沈兰舟沉浸在欢愉里,耳边除了叮当响还有别的声音,他抱紧了萧驰野的肩背,触感像极了盛西瓜的玉石碗,一个给他片刻凉爽,一个送他一夜温情。


“兰舟...转过去。”


萧驰野把他抵在墙边,床帘不合时宜的飘动起来,沈兰舟眯着眼向外看,夜色蒙蒙他看不清楚,身上火热的让人头晕,仲夏也许都没有这般迷人。他费劲极了,晃动颠簸的像一叶扁舟伏在海上,而萧驰野就是他的方向。


夜色落在了陛下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光。


“热...策安,太热了。”


沈兰舟向前抵住墙壁,他被逼得退无可退,萧驰野叼住他的后颈轻轻磨着,他往后靠住萧驰野的胸膛,再一次被带向风口浪尖。


萧驰野将他整个人锁进怀里,扣的严丝合缝,夏风从床帘缝隙处钻进来,掠过两人身上的薄汗,沈兰舟恍惚觉得白日里好像也没有多热,天地似乎都不及萧驰野的胸膛。


“换一下,换一下,”沈兰舟讨好的扭头,绯红的眼尾蹭了蹭萧驰野,“策安,腿酸了。”


萧驰野退出来,半抱着沈兰舟躺下,怜惜的拨开了沈兰舟汗湿的发,轻轻捻着右耳上坠着的红玉珠,在他轻颤的眼睫上落一个夏夜的吻。


“缓一口气,累着了我的兰舟。”


云丝被早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扇子掉在地上,沈兰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下去的,他那时脑袋里一片混沌,除了萧驰野搅弄着他所剩无几的风云,其余什么都叫不醒他。


“明日上朝的时候,”萧驰野手指动作着,像是在拨弄玉铃铛的坠,又像是别的什么意味,沈兰舟汗津津的躺在萧驰野怀里,半张着嫣红的唇,皱着眉忍着。


“领子记得拢拢好,陛下。”


野渡无人舟自横

东宫.浮生长恨欢娱少.同人

浮生长恨欢娱少


接剧中小枫自刎的后续,又虐又甜。

这是第一个故事。


(一)

我手中的弯刀被飞箭打掉,李承鄞策马飞奔而来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命运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不能用死解脱,不能用遗忘逃避,只能活着承受,我的余生都要清醒地活在悔恨的煎熬中,这大概是人世间最残酷的惩罚,而我们再也逃不掉了。

我还是被他带回了营帐,他紧紧抱住我不肯放开,执意要把自己的半生说给我听,那些丢失的记忆里我不知道的事,他的无奈,他的痛楚。他说,你一定要好好的活在我的身边,这样我才不会变成我的父皇,我的哥哥,你活着我才能活着。他说,我不能辜负阿翁对我最后一点信任。我背对着他,听着他哽咽的声音透过我的...

浮生长恨欢娱少


接剧中小枫自刎的后续,又虐又甜。

这是第一个故事。


(一)

我手中的弯刀被飞箭打掉,李承鄞策马飞奔而来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命运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不能用死解脱,不能用遗忘逃避,只能活着承受,我的余生都要清醒地活在悔恨的煎熬中,这大概是人世间最残酷的惩罚,而我们再也逃不掉了。

我还是被他带回了营帐,他紧紧抱住我不肯放开,执意要把自己的半生说给我听,那些丢失的记忆里我不知道的事,他的无奈,他的痛楚。他说,你一定要好好的活在我的身边,这样我才不会变成我的父皇,我的哥哥,你活着我才能活着。他说,我不能辜负阿翁对我最后一点信任。我背对着他,听着他哽咽的声音透过我的胸腔像利刃一样翻卷起我的血肉,一时疼的喘不过气来,我张开嘴大口呼吸,挣扎着要逃出这千刀万剐的折磨,可我知道逃不出了。他翻转过我的身子,对上我的眼睛,平静地说“你杀了我”,我看着他眼睛里的我,如一个坠入深潭沉溺将死的人,我闭上眼睛,再不想看。“你杀了我吧,只要你愿意”。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希望“你舍不得杀我对不对”“那我们好好活着好吗”,他就像一个倔强的孩子执意要听到自己要的答案。

“不是”我厌倦了他的喋喋不休,也不想再分辨对错。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他眼中的光骤然熄灭,旋即又亮起,“我不信”。他低头吻向我,似乎要用一场欢爱来寻找答案,我没有拒绝。我深知我们早已死去了,肉体的纠缠也不过是假装还活着,结局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路,他要的答案早已石沉大海。长风熄灭了灯烛,云销雨霁,爱恨悲欢都不复存在,无边的黑暗里传来他低低的叹息,“你不爱我了,也不恨我了”。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呢,那个西洲九公主,李朝太子妃曲小枫早已烟消云散的一丝游魂也不剩了。

来年的春天,我随他回到了上京,马车驶过杨柳依依的官道,徐徐进入皇城,我不敢掀开帘子回望我们荒芜的一生,只能听着大门在我身后一道道关上,身不由己地走向皇宫深处。他握紧我的手将我揽入怀中,我们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可我们都明白,这里没有李承鄞,也没有曲小枫,留下的只是皇帝和皇后。我固执地活了下来,只为用我的存在提醒他,我们再也回不去,也不能重新开始。

(二)

我没有再回承恩殿,而是搬去了凤仪宫,做了曾经最不想做的冰冷又无趣的人。他没有再纳其他妃嫔,偌大的后宫除了太皇太后和太妃,就只有我和疯癫的赵良娣,我坐在寝殿里,常常听着四面都没有人声,只有鸟鸣。复杂的事情我还是不会做,好在有太皇太后和永娘帮衬,让我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悔恨自己过去的一生。皇帝每天都来,我们共处一室,两两相对,默默无言,他读书批奏章,偶尔叹息,我在无边无际的沉默里做一个皇后该做的事,偶尔给故人写一封又一封的信,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也曾大发雷霆,也曾让我把他杀死,也曾哭的像个孩子,最后他终于明白怎样都无济于事了,我留在他身边不是陪伴,而是与他做一场旷日持久的告别。我们两个罪孽深重的人,在这深宫里做了光阴的奴隶,自觉地与所有的光明和美好告别,在死水一样的孤寂和悔恨里赎罪。

转眼间三年已经过去,皇宫里的宫人都换了一拨,而我们还是一无所有的两个人,没有快乐,没有希望,没有爱,也没有孩子,如同两个身披华服互相缠绕的朽木。前朝数次进谏让他广纳妃嫔,开枝散叶,他都一一驳回,宫中常有人猜测是他和赵良娣情深意长,而我是个乏善可陈的皇后,只能与他相敬如宾,有次被他听到了,他震怒不已,命任何人再不许提相敬如宾四个字。新来的宫女都怕我,有的连我的寝宫都不愿意进,因为我从来不笑,也不爱说话,永娘私下和她们说我曾经是个多么活泼开朗的人,可从来没有人信。永娘常拉着我的手说,皇后殿下不要这个样子了,可我又能哪个样子呢?

太皇太后想知道我们为何成了这个样子,可她怎么都不知道答案,于是她急切的想让我们有一个孩子,好像这样就可以回到过去。说的多了,他好像也开始期待有个孩子,却一次次欲言又止,他知道已经没资格再向我索取什么了。有一次洛熙抱着刚满百天的孩子进宫,太奶奶与众人围在一旁看着他的小手小脚,不时发出喜悦的感叹,我们坐在一旁,不知如何招架这样的热闹。太奶奶却不肯让我们独自枯坐,执意要将我们拉入这场热闹里,她将孩子递入我手里,我哪里抱过孩子,手不知怎么放,胳膊也不知如何使力,一时慌乱孩子眼看着就要滑下去,最后还是他及时伸手为我解了围。他一手垫在我手臂下面,一手揽了我的肩膀,众人笑盈盈看向我们,太奶奶更是挤眉弄眼地问:

“小枫,这孩子好不好?”

我情不自禁地感叹“孩子真好”,他听后却欣喜不已,只当那句话是我对他说的,那时我们已有三月未说话了。待洛熙走后,他看着我,眼睛里溢满了光,

“要不我们……”

“嗯。”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答应还是拒绝,可我终究还是心软了一瞬,脱口而出后又觉得暗自可笑,他手上沾满了鲜血,我身上背负了族人的亡魂,我都不能允许我以死来解脱,还怎能奢求我们用一个新生命重新开始。可这又让他燃起了希望,我没有拒绝每天和他一起喝苦的难以下咽的汤药,只当每天再用苦涩惩罚自己一次。日子久了,希望也慢慢冷却成了失望,他终于熄灭了眼里的光,却还是乐此不疲的喝药,我们终究还是没有孩子,没有爱恨,沉默终日。或许这就是天命吧。

(三)

又过了一年,他收养了他的侄子,朝中纷纷反对,后来听说他在朝堂上说“朕有旧疾,再议者杀”事情才渐渐平息。

阿穆抱来的时候只是襁褓中的婴儿,大概他也不愿意再给我添麻烦,就将阿穆养在太皇太后那里。永娘说阿穆的父亲几个月前病逝,王妃伤心过度生下他不久也撒手人寰了。我心里觉得他可怜极了,就像我一样孤苦伶仃,告别了天高地远的人生,一辈子都要呆在这冰冷的皇宫,大概因着这种惺惺相惜,我常常去看他,他也愿意跟我到我宫里小住玩耍。只是阿穆知道我不是他的生母,开始做什么事都有些小心翼翼,我不知道怎样当一个母亲,但我努力对他好一些。一日我午后坐在廊下,百无聊赖的听着四处的鸟鸣,阿穆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孔明锁,他忽然回头问我:

“母亲,这里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在那一刻感觉到了李承鄞的悲伤,他的少年岁月是否也是如此孤独,只有他一人?我本以为孤独是对他的惩罚,却没想到这本就是他与生俱来的牢笼,他也曾努力打破过,但是终究不得解脱。流泪的那一瞬间,我想我还是爱他的,否则我不会活着坐在这里,和他一起在这牢笼里可惜他的一生。这让我觉得我愈加不可原谅。

他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我眼睛红红的伏在榻上,久违的悲伤让我筋疲力尽。阿穆早被我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得手足无措,急急奔向他,语无伦次地向他说着。我闭上了眼睛两不相见,却能听到他向我越走越近的脚步。许久没有声音,我睁开眼睛,已是深夜,却看到他穿着玄色的衣袍坐在一旁,天地敛去了所有的光影,他沉没在黑夜里,披了一身白月光。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他说,“那年你在梅树下埋了一坛酒,我们把它喝了吧,小枫。”

他满眼温柔,闪着狡黠的光,那是顾小五的眼睛,我来不及拒绝,被他拉起。我们从后门溜出,奔跑在夏天的夜里,穿过少有人走的小路,潮湿的风拂过脸颊,空气里都是草木的香气,我沉溺在曲小枫的陷阱里不可自拔。当我们拿了酒从后门偷偷溜回寝殿时,恰好遇到了永娘,她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后来永娘从未问起过此事,我想,她那一夜看见的是意气风发的李承鄞和欢欣雀跃的曲小枫,她一定以为是一场幻觉。那一夜我们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我们是阔别已久的李承鄞和曲小枫,等不及要诉说思念,很快我们便醉倒。

“小枫,我小时候的世界里空空如也,只有我一个人。”

“后来呢?”

“后来我想,有一天我坐拥天下就不会那么冷清了。”

“后来呢?”

“后来我的世界里有了你,我觉得有你一个人足够热闹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坐拥了天下,却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小时候家里可热闹了,所有的人都很爱我,后来我便只有冷清了。”

“不要原谅我,要放过你自己”

“我不能啊。”

说到最后,我们抱头痛哭,为自己亲手毁掉的生活。我们相拥着轻轻倒在榻上,抱紧、亲吻、抚摸,迫不及待地用一场肉体的放纵带来短暂的欢乐,我手忙脚乱地拔下发簪,青丝一泻而下,又急急去解他的衣衫,今夜的月色真好啊,透过纱帐照的我们两个宛若纯洁的婴儿。他试探着吻了我,我以15岁时的热烈回应着他。他却轻轻推开我,我不愿如此便戛然而止,执意要纠缠,他却绕到背后拥住我,轻轻握住我的手,“小枫,我不是要这个,你明天醒来会恨我的。”我们彼此相贴,他滚烫的呼吸在耳边,我回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如同战鼓,“李承鄞,你口是心非,你早就想了。”他猛然吸了一口气,身子绷紧,“我口是心非,你恨我吧,恨也比视而不见的好。”我却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心,“我不恨你啊,我想你”,他在我身上吻来吻去,弄得我浑身痒痒的,我不自觉的抱紧了他,“小枫,我就是早就想了,我早就很爱你。”那你怎么不早说?疑问萦绕在嘴边,却整夜都没有问出的机会,我知道他也没有答案,我不愿破坏这胜却人间无数的春宵。

清晨醒来时他已经走了许久了,我看着剩下的半坛酒,脑袋发木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还是永娘提议把它再埋回去,那便这样吧。陈年的酒给了我远道而来的幻觉与美梦,我记得昨夜的星辰昨夜的风,记得我们憧憬的来生的生活,开个茶庄,看遍名山大川,而那些久远的记忆也一齐涌上心头,那些欺骗、杀戮与背叛,我知道中间有数不尽的无奈,重来无数次可能都是这样的结局,却还是忍不住心酸。

(四)

我决心给阿穆招一群伙伴,横竖宫里冷清极了,多几个孩子也没什么。于是便叫了洛熙带孩子进宫,太皇太后很高兴,又着人叫了几个族中和大臣家年纪相仿的孩子。他们刚来时还有些拘谨,束手束脚,我让永娘拿了吃的玩的,也不拘他们什么规矩,孩子们一会就玩了起来,全然忘了家里的嘱咐。我自然是融不进他们那无拘无束的玩闹里,只能默默坐在一旁听着欢声笑语忽远忽近。阿穆很开心,他私下常常和我说他们的趣事,我也很愿意听,努力为他出谋划策,他说别人都很羡慕他有我这样的母亲。李承鄞小时候有没有这么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人呢?大概是没有吧。太奶奶时常说我太疼爱阿穆了,连皇上都不敢太过于管教,怕我生气。我深知我们不会有孩子了,阿穆在别人心里就是未来的储君,他的童年会早早结束,一生都难得别人真心相对,所以我只把他当个小孩子,有时竟忘了做皇后的本分。

他每天黄昏都会来我宫里,我们依旧沉默着,只不过沉默里多了一个阿穆。他可能也早已接受了我们不会有孩子的事实,对阿穆很是上心,无论多忙都会亲自过问阿穆的功课。有一次阿穆玩了一整天,晚上被问起功课的时候抓耳挠腮一个字也说不出,皇上沉了脸,全然不顾我在一旁,猛地一拍桌子,把阿穆吓得一个激灵伏在地上。

“胡闹!今天是谁带你玩的,宫人一律仗责,其他人一个月不许进宫,让家里好好管教。”他咬着牙说,“你,回去把功课补回来,明天我要查,补不完今天不许吃饭,不许睡觉。”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谁都不许求情,不许告诉太皇太后!”

阿穆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趴在地上浑身发抖,连哭都不敢哭了,更不敢抬头给我一个求助的眼神,最后还是时恩过去把他拉起来去书房了。人散后,他长叹一口气,揉着额头,像我以前见过的大漠里独自舐伤的野兽,烛光明明暗暗,殿内又冷了许多。我在一旁看着,本想着我是皇后,太奶奶也时常嘱咐我宠爱阿穆要顾及皇上的面子,皇上教导他我不能插手,可我愈加怜惜阿穆,他小猫一样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不断翻涌上我的心头,我见不得阿穆受这样的恐惧,更见不得他是那样的冷血无情。心里越想越气,终是忍不住过去一把把他拉了起来,他坐得稳当,我反倒是跌倒在地,他见状要伸手扶我,我一把打开他的手。我气的哆哆嗦嗦,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个骂他的说辞,半天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要教他道理,干嘛这么严厉,阿穆都被你吓坏了,若是吓出好坏,别人还得说是我这个皇后没做好!”我一面说着话,一面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个靠得住的借口。他愣愣看着我不发一言,我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加气恼,抄起一本奏折砸在他肩上,“你说话啊,你就是无话可说!他还是个孩子,你就因为自己小时候父皇对你不好,所以你也对阿穆不好!”

他却蓦然红了眼睛,厉声道:“你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他以后要做太子,一不小心命都没了,你能一直护着他吗?妇人之仁!”

我有些哑口无言,因为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可我还是不愿意矮了气焰,继续道:“是,他以后是太子,他现在不是孩子吗,你好好和他说他什么都懂得,你一定要这么狠心?让他也如你一般狠心?”

“你以为呢?不狠心……不狠心能……”他胸口起伏,语无伦次。

吵架上我一向是愈战愈勇,从不肯甘拜下风,于是更加口无遮拦:“不狠心能成你这样的孤家寡人?你愿意让阿穆以后对你像你对你父皇?李承鄞,你但凡有点人性,我们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他却好像想到了什么,默默低了头,半天无话,抬起头时眼睛里又燃起了光,我正沉浸在旗开得胜的余韵里,只怕他不说话不能让我乘胜追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中断整没了言语,见我如此,他的眼睛里忽然荡漾出了笑意。

“你叫我名字了,还和我说了很多话。”他身子一歪靠在案上,歪头看我,笑得像个孩子,“你说我什么都可以,我都愿意听,何况是这样心疼我的话。”

我心里升腾的怒气转而成了悲凉,我又中了他的圈套,我第一次恨极了自己直来直去的性子,恨极了自己的柔软心肠,我努力回想眼前这个人满手鲜血面目狰狞的样子,可我想不起来,我的记忆里,无论是顾小五还是李承鄞,他对我都是满怀深情和愧疚。我对自己真是失望透顶,这宫里冷极了,我忍不住浑身发抖。他倾身向前想把我拥入怀中,察觉到他的意图,我猛然起身后退,他跟着步步紧逼。直到我的后背碰上了冰冷的多宝格,葡萄纹的雕刻结结实实印在我的后背上,我才明白,我已无路可退了。他不愿放过这个转瞬即逝的曲小枫,一定要留下我的爱和恨,我无奈,只好将一个青瓷瓶丢过去,瓶子在他脚下如烟花一样迸开,就像他破灭了一次次的希望,就像我土崩瓦解的坚持。永娘听见声音急忙进来,看到碎了满地的瓷瓶又悄然出去。

“我不爱你,也不恨你,曲小枫早就死了。”说了许多次了,我自己也知这话的苍白无力,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这暧昧不清的沉默。

他一脸波澜不惊,言语里却还是满含的笑意,“这话我已经听了许多次了,可我次次贼心不死,这次我也不信你如此铁石心肠,你随你的性子便是,我可不会强求了,我等你爱我恨我怜悯我的那一天。”

我不愿再理会他的死皮赖脸,也没想到其他伤他的好手段,只能冷着脸闷闷回到床上,躲进重重纱幔,等绝望、悔恨、恐惧从胸口翻涌出来将我吞没。他躺在我的身边,我闭上眼睛不想看他,却可恨还能听见他的声音。“我宁愿我表哥杀了我,不是我杀了他,那样你就会忘了我的冷血无情,日日思念我,可你知道吗?我若是他,我纵然千般不舍,也断不会让你知道,日日受这样的煎熬。”我下定决心不再给他半点希望,“你不配提他,你别想死了解脱,你要好好活着当个罪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罪人?这世上谁没有罪孽呢?你以为我就是冷血无情之人,我一错再错,谁不是呢?我这一生的情意全都给了你啊,我强求,他没有强求吗?你原谅了一个爱你为你死的人,你就不能原谅我吗?我也可以啊,我可以为你死,可以为你好好活着,可以为你改变……”我僵着身子,听着他如自言自语一般的诉说,“小枫,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你现在不说没关系,我知道你原谅我了,我知道你怪我是因为爱我,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的。”我咬紧了牙关,再不想和他说什么,就让你再失望一次吧,我想。他没有再继续,而是起身出去,唤来永娘着人收拾,我听见他轻声说:

“永娘,我们吵架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去问问阿穆想吃什么,告诉他父亲母亲今晚都陪他一起熬着,我们等他学完了一起用膳。”

我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为他突如其来的温情和我突如其来的心疼,这场战争我还是输给了他。


是清梦呐

【撒野】顾老师你节制点

*ooc预警


*私设如山


  “蒋丞,”顾飞指尖点了点桌上的作业,看向蒋丞,“为什么交空白。”

  “不想写呗。”蒋丞满不在乎的摆弄着顾飞办公桌上的绿植。

  “为什么不想写?”顾飞这个年轻的高级教师,在职业生涯里遇到过太多刺头,再硬也被他一根根拔了。

  “我都会啊,我觉得这种程度的题不写也行。”蒋丞玩味的看着他。

  这个学校花大价钱请来的老师,平日里带着金丝眼镜活脱脱的一斯文败类,学校那群小女生被迷的不行。

  “你是觉得,你什么都不学...

*ooc预警


*私设如山





  “蒋丞,”顾飞指尖点了点桌上的作业,看向蒋丞,“为什么交空白。”

  “不想写呗。”蒋丞满不在乎的摆弄着顾飞办公桌上的绿植。

  “为什么不想写?”顾飞这个年轻的高级教师,在职业生涯里遇到过太多刺头,再硬也被他一根根拔了。

  “我都会啊,我觉得这种程度的题不写也行。”蒋丞玩味的看着他。

  这个学校花大价钱请来的老师,平日里带着金丝眼镜活脱脱的一斯文败类,学校那群小女生被迷的不行。

  “你是觉得,你什么都不学然后轻轻松松上个好大学?”顾飞看着那被摧残的小绿植,蹙眉,“站好,我让你动了?”

  “那您想怎样?”蒋丞有些不耐烦,把他叫来就为这不写作业?别吧,他又不是小学生了。

  “这周六下午家访。”要不是学校说这什么好苗子,他是真不想管什么学习上七七八八的玩意,爱听不听不听滚蛋。

  “什么?”蒋丞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挑眉,“不是,你是小学教师吗?家访?”

  “我不开玩笑,”顾飞正过脸看他,黑漆漆的眸子里让人看不清的情绪,“我是你老师,你这态度我不想再看见第二遍。”

  “我没空陪你玩这些,”蒋丞压根没放心上,“我家就我一个,我爸妈在国外。”

  “我也并没有在跟你玩。”顾飞这算是知道为什么把这人给他教了,都高二了,父母居然也不管,散养成这样,目无尊长。

  “我可以走了吗?”蒋丞真不想和这人待一块,婆婆妈妈就会装逼。

  “希望在明天我的课上能看见你,出去。”顾飞没看他,继续批改作业。

  “傻逼,”蒋丞出了办公室咒骂一句,“浪费时间。”

  潘智早在门口等候,看见蒋丞出来连忙走过去,“怎么样,丞儿。”

  “婆婆妈妈一堆废话,”蒋丞接过潘智手里的水,一饮而尽,投进路边垃圾桶,“还跟个小学生一样家访。”

  “哎,”潘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那你打算怎样?”

  “我管他?”蒋丞想着今晚去哪浪。

   “新开了家酒吧,”潘智凑到他耳边,“就,那种的。”

  “哪种?”蒋丞一时没搞懂。

  “就,哎。”潘智怕隔墙有耳,拿出手机给蒋丞发了条短信。

  潘-同

  “卧槽?”蒋丞瞪大眼睛,扭过头看他,“这么刺激?怎么知道的。”

  “听别人说的,今晚去吗?”潘智收起手机。

  “那必须啊。”蒋丞是个弯的,对女生没兴趣,平时去酒吧凑上来都是女生,毕竟乍一看谁知道他是个同。

  到了晚上,蒋丞顺着潘智给的位置到了门口,很隐蔽,从门口都看不出这是个酒吧,门口站了两个门卫。

  手机一震,蒋丞掏出来看了看,是潘智。

  潘-艹,我爸今天回来了,出不去啊,爷爷您先自己玩玩吧。

  然后发了张跪地求饶的表情包。

  蒋丞有些好笑,放下手机走了进去,他看着也不像个未成年,再说这种酒吧查的也不严就放他进去了。

  蒋丞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空间还不小,半中央有个舞台挺大的,上面几个男人跳着极其露骨的舞。

  蒋丞走向吧台,打量着这个酒吧,全是男人。

  “帅哥喝点什么。”调酒师靠着吧台看着他,“今天刚开张,八折起。”

  “曼哈顿谢谢。”蒋丞靠着吧台看着舞台,没看出这是什么舞,随后他知道了,随着音乐的高潮,舞者一件件脱落的衣物,台下不少男人激动的喊着,想让那台上美人脱下最后的遮挡物。

  蒋丞默默移开,那不是他的菜。

  耳后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小朋友来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蒋丞觉得这是对他说的,转过头,怔住。

  衬衣上面随意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又带着点线条分明的胸膛,让人止不住的想再扒开点看清它所以的样子,那腿在裤子的修饰下又长又直,头发似乎是随意的抓了几把,凌乱的散落下来,带着点不羁,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轻佻。

  蒋丞扯了扯衣领,有些热,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一时又记不起。

  “你是?”他什么时候见这种极品帅哥,怎么会没有映像。

  “如果你非要把家访放在这其实也不是不行。”那人笑的有些恶劣。

  顾...顾飞??!!

  那个下午他还觉得婆婆妈妈的那玩意?

  “卧槽。”蒋丞薄唇翁张,吐出几个字,觉得这世界有些玄幻,这人摘下眼镜眼睛这么蛊惑人吗?

  顾飞用手挑起他的下巴,身上的淡香让蒋丞忍不住往前想嗅出这是哪种香味。

  “哎,”顾飞捏住他的下颚阻止他继续凑近,玩味的看着他,“小朋友凑这么近做什么?”

  “那老师为什么来这酒吧呢?”对他觉得婆婆妈妈的老师和对他胃口的顾飞态度相差可太大了,至少带了敬语,这种情况可不是为了什么尊称。

  “老师?”顾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现在知道叫老师了?”

  顾飞松开他,对着调酒师报了个酒名。

  “现在不在学校,我现在可不是你老师,”顾飞看着蒋丞视线一直往他身上瞅,“现在不说我傻逼了?”

  蒋丞摸了摸鼻子,他以为他没听见来着。

  “我是个成年人,来酒吧放松很正常,”顾飞接过酒,喝了口,酒水有些残留在他的唇上,被他一点点用舌尖舔去,“倒是你,我记得你才17岁。”

  “那又怎样?”蒋丞觉得如果学校让人知道顾飞平日里是这副模样要有多轰动,说他是老师谁信。

  “这是家同志酒吧。”顾飞手放在吧台轻轻点着,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蒋丞呼吸有些急促。

  “那你也是?”蒋丞看回他。

  “显而易见不是吗?”顾飞没有否认。

  蒋丞还想问什么就被人打断。

  “帅哥,了解一下?”来人一双桃花眼勾人的很,“我保证让你有个难为的夜晚。”

  “不好意思,”顾飞往蒋丞那边看去,抬手将人拉进怀里,“小朋友闹脾气呢。”

  “啊抱歉。”那人歉意的看了看他,转身离开。

  “起来了?”顾飞看着那个接机占他便宜的人。

  “你拉的我。”蒋丞故意将手放在他腰上,隔着衣服都感受到这肌肉紧实的触感。

  “怎么,”顾飞挑起他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深幽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对我有想法?”

  “有又怎么样?”蒋丞嘴硬。

  “不怎么样,”顾飞拉开他,将酒一饮而尽,“我是你老师。”

  “你刚才不还不是吗?”蒋丞反问又带着点挑衅,“还是说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呢?”顾飞嗤笑,又看向他下面,“毛都没长齐的小朋友。”

  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红票拍在桌子上,顾飞离开酒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蒋丞没追,反正在学校也能看见不是吗?

  顾老师,你还有多少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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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之前那篇主体有些相似,就算是之前初遇吧,来点鼓励好嘛,让我拥有动力,有人看就继续写着吧



陈二狗一只废狗

“白夜行为爱粉身碎骨,恶意因恨万劫不复。”

“白夜行为爱粉身碎骨,恶意因恨万劫不复。”

W.

#借鉴米花吧网友脑洞——哀知情红茶会&和工藤夫妇有联系


(🤦‍♀️越是忙得焦头烂额越是愿意花时间摸鱼呢…

#借鉴米花吧网友脑洞——哀知情红茶会&和工藤夫妇有联系


(🤦‍♀️越是忙得焦头烂额越是愿意花时间摸鱼呢…

行风止禾

【双子】Chapter 4

*OOC属于我~

*不定期更新,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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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淅淅沥沥,顺着雨伞落在地上。树叶在雨中沙沙作响,果实摇摇欲坠。


  程千里走在小道上,不禁忆起方才见到的种种。疑惑渐增,却又万分清楚,这些疑惑自己不能问。仿佛一问,便会失去什么。脑中思绪万千,为了不让自己乱想,程千里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周遭的风景上。


  一模一样的道路,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程千里盯着一棵树,问道:“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怎么了?”程一榭听出了话语中的害怕,赶忙问道。


  “就是,我刚进门的时候,这里满地蜘蛛。那声音特别瘆人。”...

*OOC属于我~

*不定期更新,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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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淅淅沥沥,顺着雨伞落在地上。树叶在雨中沙沙作响,果实摇摇欲坠。


  程千里走在小道上,不禁忆起方才见到的种种。疑惑渐增,却又万分清楚,这些疑惑自己不能问。仿佛一问,便会失去什么。脑中思绪万千,为了不让自己乱想,程千里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周遭的风景上。


  一模一样的道路,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程千里盯着一棵树,问道:“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怎么了?”程一榭听出了话语中的害怕,赶忙问道。


  “就是,我刚进门的时候,这里满地蜘蛛。那声音特别瘆人。”


  “蜘蛛?那你怎么去的酒店?”


  他知道这地方有蜘蛛,还是从林沫那里得知的。可千里怎么会遇到蜘蛛?!


  按照林沫的说法,那天他们一行人刚到这里就遇到了成群的蜘蛛。苏叶为了保护自己,拿她当挡箭牌,而许筎则为了保护林沫,硬生生让蜘蛛咬了好几下。随后,被蜘蛛咬伤的人都失踪了。


  “刚开始还挺害怕的,后来就试着往前走,发现那些蜘蛛自己就跑了。然后我就没管,顺着小路就到了酒店。”


  “……”


  听到这话,程一榭都不知该作何反应。苏叶为了找门和钥匙,连同伴都抛弃,还损失了三个人。同样的情况却没让程千里碰上。


  顺着林沫的提示,程一榭顺利地找到了那个破旧的稻草人。上面坑坑洼洼的,一看便知这稻草人被鸟类啄得惨不忍睹。他蹲在稻草人旁边,扒开周边的杂草。这时,一个密道出现在二人面前。


  门的位置,便是他和林沫的交易内容。那天,苏叶依靠同伴,顺利找到了门的位置。但现在,她怕是用不了了。


  “哥,这里面就是门吗?”


  “嗯,所以我们现在就差钥匙了。”


  “那,我们去哪里找啊?”


  “去草场看看,这个古镇就这么大,都找找试试吧。”


  雨滴越下越密,片刻,薄雾便笼罩了整个小镇。源源不断的雨声淹没了庄稼地里的动静,一只蜘蛛跟在程一榭的身后,伺机而动。对此,毫无察觉的两个人还在闲聊。


  “哥,这小镇和现实世界未免也太像了吧?你看这建筑、庄稼、生活环境,要不是每天都在死人,我还以为我根本就没进门呢。”


  “是很像,越往后,和现实的重合度就会越高。”


  “啊?这往后可怎么办啊?不行,哥,你一定能活下去的对不对?!”


  “千里,相信哥哥。一定会带你出去,看尽这世界的风景。”


  “对了,哥,你能认出来这种的是什么吗?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是玉米?小麦?或者…


  “闭嘴吧。”


  闻言,程千里讪讪地闭嘴,心里也不生气,他哥就是这样。满心为他着想,却又懒得听他在耳边叨叨。正这样想着,却见他哥眉头紧皱,抽出匕首,朝着自己的脚腕刺去。那匕首上面,是只纯黑色的蜘蛛,而程千里担心的话语却被眼前这一幕塞回肚子里了。


  周遭滴滴答答的雨声被丝丝的蜘蛛声所代替,仅有的几棵树瞬间就被它们占据。程千里试图向前走一步,却发现这次与上一次的情况截然相反。这些蜘蛛并不怕他,甚至还不断向他靠近。


  面对这样的状况,程千里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本能地靠向他哥。眼见这些蜘蛛就要扑上来咬他了,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猛拽了一下,顺利躲过了那只蜘蛛。一抬头便是他哥那纤瘦却又可靠的后背,自己则被哥哥死死地护在身后。他看着自己的哥哥拿着匕首,斩杀一个又一个蜘蛛,并带着他逐渐逃离这个地方。这时的他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怯弱,是会连累到别人的。


  幸好,那些蜘蛛没有追着他们不放,片刻,便逃离了那片庄稼地。此时,程千里发现他哥身上已经被咬了好几个伤口,眉头紧皱,问道:“哥,你这些被咬的地方怎么办?”


  望着自己的伤口,程一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根据林沫所言,蜘蛛咬后留下的伤口就类似于一个标记,方便那些怪物们在晚上觅食。按照规则,每天门内死亡人数是有上限的。因此,不到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底会怎么样。如今,他只能赌一把,赌自己不会死。


  “没事,要是有毒的话,我早就死了。比起这些,还是赶紧找到钥匙吧。”


  程千里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他听出来了,哥哥在瞒着他。可他却又不敢问,也许,不是不敢,而是心里明白,即使自己问了,哥哥也不打算告诉他。


  刚经过雨水滋润的草场,混合着潮土油的味道。小草占据着整个土地,将其他植物挤得一点地方都没有。二人站在草场的最边缘,瞭望着这片草地,不远处,便有一个马槽。走进一看,这马槽废旧了很久,里面还灌满了雨水。


  上手一摸,二人便震惊了。这马槽竟然不是木制的,而且上面还刻着字!见状,一榭和千里将槽里的倒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研究那些被刻上去的字。只见,那上面写道:


  陆家有女,翩若惊鸿,自幼聪颖过人。桃李之年,外族入侵,其女替父从军。时过三载,威震四方,凯旋而归,封将。然,怪事频发,疑为天神震怒。主为平神怒,诛其九族。庶民焚其私宅,野火肆虐,多日不灭。


  “因为一些怪事就被诛九族?这也太荒唐了吧?”


  程一榭没有搭话,依旧琢磨着这些字。按照马槽上面写的,小镇的那位将军便是这陆家女子。后面的内容已经看不清了,但他还是能猜到一些。百姓将怒火发泄到陆将军一家,恐怕这马槽原本是陆家的器具,却被拿来当马槽。而陆家惨死,产生怨气,报复了整个小镇。百姓为了平复怨气,年年祭祀,以此赎罪。再按照之前的推测,那位复生的将军,便是钥匙了。可是,谁才是陆将军呢?至此,他们只弄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却依旧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古时宗教信仰居多,这是他们以往的故事,与我们何干呢?走吧,回去看看哪位才是这个才华横溢的陆将军呢。”


  回到酒店时,天色已晚,千里和一榭也没什么精力再去找陆将军了。躺在床上的程千里很快便睡去了,他万万没想到,从今夜开始,这里不再是门内的世界,而是地狱。

行风止禾

【双子】Chapter 1

 *故事大概为一榭带千里过第十扇门,顺利度过那道坎,然后一起生活

*本文非cp向

*OOC属于我~不定期更新请见谅

*黑体字为原文     下一篇 


        “程一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样不仅会害了你,还会害了千里。”


  阮南烛终于察觉到程一榭在门内所做的一切,可一榭终归是个孩子,不管怎么样他总想劝劝。


  月光透过窗子,打在少年的身上。程一榭呆站在那里,面对阮南烛的指责,他找不出一句话来反...

 *故事大概为一榭带千里过第十扇门,顺利度过那道坎,然后一起生活

*本文非cp向

*OOC属于我~不定期更新请见谅

*黑体字为原文     下一篇 

 

        “程一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样不仅会害了你,还会害了千里。”


  阮南烛终于察觉到程一榭在门内所做的一切,可一榭终归是个孩子,不管怎么样他总想劝劝。


  月光透过窗子,打在少年的身上。程一榭呆站在那里,面对阮南烛的指责,他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更不敢抬头迎上阮南烛失望的眼神。他很清楚自己所做之事并非善事。


  可是,他没有办法啊,这是他唯一能救千里的办法了。一想到门内的光怪陆离和程千里的天真无邪,他就满心担忧。


  程千里并不适合门,而门又是一种新生,他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门里。面对阮南烛的劝说,他选择了沉默。

 

          “住手吧,现在还来得及。”阮南烛又道,“没有到不能回头的时候……”


  良久,程一榭盯着地面,对阮南烛说道:“阮哥,他还没成年。”他扶着栏杆,朝着葱郁苍翠的院子里看去,那里程千里正和吐司打闹追逐,“如果我和他只能活一个,我希望是他。”


          阮南烛道:“但是总有其他方法,你用的是最愚蠢法子——”

 

          “但这是收益最高的。”程一榭年龄不过十四,可眸子里丝毫不见孩子的童真,他的眼睛是深湖,里面藏着连阮南烛都看不懂的东西,“抱歉,阮哥,我真的做不到看着千里去死。”


  程一榭躺在床上,回想起第一次与阮南烛第一次争吵的画面,仍是历历在目。


          借着月光看着手里的线索,上面写道:万物阴阳交汇,作乱人间;斩尽至邪之物,安定天下。纵天地崩坏,终即为始。


  这是他为程千里准备的,在高级门里,唯有拿到这种线索他才有把握保护程千里。尽管目前他并不知道这字条上是什么意思。


  他何尝不想像普通人一样,和自己的弟弟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可惜命运就爱开玩笑,像他们这种先天性心血管病根本就无法医治,除了门,他们别无选择。


  过了第十二扇门,一榭和千里就能回归正常生活。怀着这样美好的心愿,程一榭逐渐睡去。殊不知,门非善类,所有的因果循环,从不会落下谁,曾经的恩赐,都将尽数索还。


  五日后,一榭千里像往常一样用餐。程一榭感到空间内的异样,拉过程千里,推开了卧室的们,面前不再是熟悉的卧室,而是破败腐朽的十二道铁门。


  程千里跟在自己哥哥身后,一声不吭。他最害怕进门了。前几次进门都能把他吓得不敢睡觉,这次直接跳到第十扇门,还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呢?


  忽然间,程千里好像想起了什么,拽了拽程一榭的衣角,问道:“哥,你还没给我看线索呢。”


  程一榭推门的动作一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犹豫许久,直到进门的前一刻,才把它递给程千里。此前,他一直都没敢把线索给程千里,因为他不知道千里看过后会不会问别人。


  这种特殊线索的获得方式,千里不知道,可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啊。他害怕千里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事,害怕那种失望的眼神。


  程千里接过纸条,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直接放弃了。这字条上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凑一起就一点都看不懂了。


  以前的线索都是一个事件,上网随便查查就出来了,可这次的线索却是洋洋洒洒的几句话,看得他一头雾水。程千里并没有怀疑这张纸条,以为高级门的线索就是这样。于是听从他哥的话,将纸条收了起来。


  铁门开启,画面扭转,周遭的景色渐渐显现。那是一条乡间小路。残阳如血,染尽天空,晚霞围着夕阳肆意游荡。


  秋风拂过,吹动了枝条,吹落了黄叶,果实随风而动,摇晃着肥硕的身躯,待人采摘。程一榭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秋景,快步走在这乡间小路上。


  他现在只想找到程千里,在门的世界里,哪怕分开一秒,他都会感到不安。小路延绵,程一榭走了足足十分钟才看到尽头。那是一个古镇。小镇古韵十足,雄伟的唐风建筑群,找不到半点现代元素。


  “先生,就差您了。请随我去酒店吧。”一看到程一榭,那人笑盈盈的上前,主动为程一榭带路。他自称是这个小镇的镇长。


  程一榭跟在他身后,试图打探一些信息。镇长笑着摇了摇头,只道了句“人齐了,才能说。”


  所谓的酒店就位于古镇正中央,五层楼的建筑在小镇中脱颖而出。大厅内坐满了人。程一榭环顾四周,发现了躲在沙发角落的程千里,正欲上前,镇长突然说话了,只得作罢。


  “欢迎各位来参加五日后的祭祀大典,在此之前各位可以随意参观小镇。一共有七个房间,三楼三个,四楼四个,诸位可以到我这里拿房卡了。”


  说话间,程一榭观察着大厅内的所有人。他数了数,带上他自己,一共15个人,7男8女。有的站在一旁,惴惴不安;有的面不改色,静静地听着镇长的话。


  程千里来得早,他在这些人里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他哥,也怕自己触发什么死亡条件,只得乖乖的等着。一看到程一榭,千里迅速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说道:“我叫牧屿,能和你一起吗?”


  程一榭点了同意,拉过程千里,牢牢地握着他的手,以示安慰。二人拿到了一张四楼的房卡,这里的房卡很是与众不同。


  那是张樱花镂空卡片,乍一看和书签没什么区别。可是,常见的樱花都以粉色居多,可这个却是黑红色。和干枯的血迹十分相似,给人一种说不清的压抑感。


  他环顾四周,发现每张房卡除了颜色差异,也没什么不同了。


  四楼,程千里躺在2米的大床上,回想着进门以来发生的种种,担忧的问道:“哥,咱们能出去吗?”


  “能,有哥呢。”话虽如此,可程一榭心里也是没底。这次的门他总觉得哪里奇怪,可又说不上来。而且,他还没遇到过刚进门就因为吃了个东西,便死了的。


  目前为止,他们连NPC都不确定是谁,镇长有何作用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他必须要保护程千里。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接连不断的敲门声打断了程一榭的思维。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满面嫌弃,女人面带无奈。程千里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面前的人抢先了。


  “我们可以换换房间吗?三楼房间太矮了,我这个大男人住着不方便。”


  程一榭看着面前一米九几的男人,他实在想象不出三楼的房间到底有多矮,正要拒绝,旁边的女人也开口了。


  “朋友,我们真的是没办法,才上来找人换房间的。前面三个房间我们都问过了,他们不愿意,只能求你们了。”


  思量许久,一榭千里才点头同意。直到二人住进三楼,才发现三楼是真的没法住人。以他们二人的身高,在这个层距仅有2米的房间只能勉强住下,更别提那个高个男人了。只怕那人连腰都直不起来。


  二人简单地检查了整个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便休息了。


  半夜,程千里觉得有些燥热,踢开被子,翻个身打算继续睡觉。猝然间他感到鼻子有些痒痒的,像是几根羽毛在他鼻子上蹭来蹭去。


  没多久,一个喷嚏应运而生。程千里难受的睡不着觉,一睁眼就看到面前的怪物。什么热不热,痒不痒的,统统被他扔到了太空里。


  一声尖叫,程一榭被彻底弄醒了。他用独有的眼神打断了程千里的鬼叫,转头看向面前的怪物。


  那怪物冒着黑烟,根本辨不出四肢,更别提五官了。它站在床边,仿佛静止了一般。


  程一榭挡在千里前面,手顺着衣缝伸入裤兜,一把握住里面的匕首,随时准备反击。


  正当一榭打算反击时,却见身旁多出一团黑雾。而那怪物仿佛弯了下腰,围着一榭千里绕了一圈。


  一靠近,程一榭就闻到了那怪物身上浓浓的腐臭味,一瞬间,眉头紧皱,胃里翻江倒海。可怪物就在自己面前,一榭也不敢乱动。


  所幸的是,那怪物并没有停留太久,便离开了。黑雾一消失,程一榭便再也忍不住了,跑到卫生间干呕起来。


  程千里赶忙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哥。问道:“哥,你怎么样?是闻到什么了吗?”


  “没事,好多了。那东西身上有股腐臭味,挺恶心的。”程一榭摆摆手,拉着千里重新躺回床上。刚一躺下,就感到程千里的手紧紧拽着自己,用极度不安的声音叫了声哥。


  程一榭翻身抱住程千里,轻声安慰道:“不怕,有哥在。赶紧睡吧。”


  “哥,我们真的能顺利出去吗?”程千里从一榭怀里抬起头,对上他哥的眼睛。


  程一榭揉着千里柔软的头发,说道:“放心吧,睡吧。”


  屋内,二人双双进入梦乡。窗外的月光通红,染着血色。四楼最里的那个房间,映衬着月色。一声狼嚎穿破云霄,在寂静的夜里,为那一声惨叫做了掩饰。


                                                                                                             


PS:根据原著的话,就会涉及到记忆这一块,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我就直接默认阮南烛的存在了。第一次写这种类型,各种东西都是我瞎扯的~别介意哈~

宫野日和
将进酒小漫画 之 🐢 前情提要...

将进酒小漫画 之 🐢

前情提要可以去同名wb看之前画过的浪花漫画🙈

(恭喜萧二再次喜提bqb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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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中鹿_

这次写的是策安和兰舟的家信

没有特别区别两人的字迹(因为我不太把握的好orzz)只是区分了一些笔触(大概)

印章是自己瞎做的大篆实在是不能入眼🥀

这次写的是策安和兰舟的家信

没有特别区别两人的字迹(因为我不太把握的好orzz)只是区分了一些笔触(大概)

印章是自己瞎做的大篆实在是不能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