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文学学者完全纯爱
OOC 维哨极少量
在紧急召开除过二号外的家庭会议后,对过账的其他八位蛇得到了这样的事实:似乎从上个月开始,在每周六晚上都会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准确的说,是和二号断开感觉共享,这样的代价是,所有蛇除过二号以外都会陷入昏迷。
马克西姆:不得了,不得了,二号是故意断开联系的。
亚历山德罗:确实,最近她很不对劲,但不知道那里不对劲。
艾斯黛乐:是爱情的风浪吗?我们身在船上却不得感触。
赛普内斯特:嘶嘶
马克西姆:三号说得对,相信西尔维谈恋...
OOC 维哨极少量
在紧急召开除过二号外的家庭会议后,对过账的其他八位蛇得到了这样的事实:似乎从上个月开始,在每周六晚上都会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准确的说,是和二号断开感觉共享,这样的代价是,所有蛇除过二号以外都会陷入昏迷。
马克西姆:不得了,不得了,二号是故意断开联系的。
亚历山德罗:确实,最近她很不对劲,但不知道那里不对劲。
艾斯黛乐:是爱情的风浪吗?我们身在船上却不得感触。
赛普内斯特:嘶嘶
马克西姆:三号说得对,相信西尔维谈恋爱不如相信世界在2012年会毁灭。
亚历山德罗:为什么不能直接问她?马克西姆:因为她从来没有瞒过我们什么。
会议陷入胶着,众蛇正在苦恼……
但最终决定在本周六抓西尔维现形。
所谓的感觉共享,并不是所有感觉都会完全一致的复制粘贴,而是一种有选择的共享,比如视野是共享的,但众蛇们在地面上的爬行并不会影响到冷周六身上也不会发生互相干扰,因为冷周六已经没有一样的触觉感受器,虽然在幼时她曾拥有过,关于味觉却发生了倒置的影响,冷周六作为人的味觉共享到了众蛇们身上,形成了九个兄弟姐妹类似人的不同的口味偏好,最后的味觉信息像流水一样汇聚到冷周六这里,但味觉不会重叠。这是一个很方便的家族遗传天赋,已经多次被指针表示羡慕。
可如今冷周六还是为此遇到了麻烦,自从和指针在一起之后,恋人之间普通的亲热都变得有所顾忌,虽然普通的亲吻并不会发生感觉共享,蛇并没有嘴唇,但如果再投入一点就有被感知到的风险,更不要提接下来的事。如果一边克制感知共享一边亲热又会很辛苦,况且并无法保证从始至终都能把持得住。被发现谈恋爱是迟早的事 ,根本没在担心,冷周六无法忍受的是私密感变成公开布诚。
为此冷周六正在苦恼……
担忧似乎提前应验了,在海伦娜再一次代替其姐姐参与科研讲座的路上,被冒失的研究员从口袋中落下,刚好掉落在冷周六研究室的地面通风口的地方,大理石瓷砖的颜色刚好掩盖了花色,路过的库珀花环并没有注意到。
“女士们——”库珀花环因为听到很大声的响动,以为冷周六和指针二人又在争吵觉得显然有义务调停伙伴的争执。
于是推开没锁的门,探进身来。
“门没锁,所以我听到……你们好像需要帮助。”
“不,没什么。”冷周六和指针异口同声说道。
这话的功夫,海伦娜已经从掉到地上眩晕醒过来,往门缝过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如果作为蛇的话这样的姿势大概很正常,但作为人,这个姿势似乎是有点太过缠绕了?是这样说的吗?
仅隔了几秒,艾斯黛乐就像点燃了不纯的氢气一样发出了剧烈爆鸣声,所有的兄弟姐妹一齐被惊吓到咬了自己的舌头。
马克西姆:哦,该死,我们该庆幸我们是没有毒的蛇吗?
亚历山德罗: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了,艾斯黛乐,西维尔看起来只是和指针撞在一起了。
艾斯黛乐:什么?难以置信,拉奥孔身上巨蛇不似这样缠绕,你们难道看不到爱情的火光?不管怎么样,周六的行动我不参与了。我支持她们谈恋爱。
马克西姆、亚历山德罗:?
赛普内斯特:弃权。
“很好,需要帮忙把门关上门吗?”大人的尴尬和异口同声往往意味着在掩盖什么,懂事的女孩从不指出。
“谢谢。”冷周六和指针再次异口同声。
我想我们的关系已经被发现了,因为我咬了舌头。
指针:这是什么新的玩笑吗?
冷周六大着舌头讲,顺便向指针示意伤口。或许是血脉的缘故,冷周六的舌头似乎比一般人长一些,甚至舌尖有些分叉,伤口在舌尖的左缘,颜色稍红。
不是,我是说,我的兄弟姐妹应该已经在没有我的群里在讨论我们的关系了。
指针:他们居然不知道吗?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并且什么都做了。
冷周六似乎有点难为情起来,面对指针的坦诚发言。
冷周六刚好落在了指针怀里,我们可以保持这个姿势吗?
冷周六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脸上的红却没有消退,是毛细血管充盈的原因。
继续自顾自说:
“这个姿势确实不利于血液循环并且可能会影响大脑血液供应,导致思维减慢。而蹲踞式,似乎可以提高百分之八十的更快思考速度。”
除了接触地面温度的那一小块,其余的部分完全贴近到指针身上,就像真正的蛇,这让冷周六觉得很舒服,很喜欢。常温总是对于蛇在冬天有着绝佳吸引力。
这一点,指针也清楚,心照不宣地她早已为恋人调高了机体的核心温度,37.6℃低烧的温度。
这个温度足以烧坏自己的部分脑区,要不然无法解释从见到冷周六后的一切反常行为,她为了她违背了机器人三大定律,她还爱上了她,最后连她这么跳跃的逻辑她也熟稔于心。
什么都做了,明明还有一些没做,冷周六嘴上岔开话题,脑子里却想起之前和哨歌他们故意让阿涅娅她们先睡下,几个成年人玩真心话大冒险。
“十一点之前不睡的话会把新学的理线学知识忘光的哦。”话出自自家老师口中,北方哨歌露出招牌的哄小孩笑容招呼还在练习的阿涅娅去睡觉。
“真的吗?老师。”
“当然,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根据罗宾浩斯遗忘曲线,时间越长记得越多忘的越快,忘得越快记得越少,所以记得越多记得越少。”
“快速入睡可以欺骗大脑没有经过这段时间而可以保存更多知识。”小宇航员为了快速适应基金会的生活一直在努力,很显然她需要来自大人的体贴提醒。
“哦,好的老师,虽然我没有听懂但如果您认为这样更好的话,我这就去休息。”库珀花环听出了哨歌的言下之意和用心,最终带着远旅回房间去了。
胡扯了一个非科学的结论,不过无关紧要,一箭双雕地守护了孩子的身心健康,毕竟接下来的是成年人的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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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你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是和她一起卖卖电脑?”
理线学学者在经历了上一轮问到喜欢的人的亲戚这种离谱问题时一败涂地,毕竟她只见过一只友善的鲁萨尔卡,大冒险后没缓过来的理线学学者有点状况之外。
“是慢慢变老。”指针指正。
天文学学者对自己的回答被重复了两次其中一次还是指针,而感到更加羞耻,有了想要把眼前的伏特加灌进理线学学者耳朵里的冲动。
但这个回答确实是自己在所有案例里找到最稳妥的答案,对于一个对浪漫过敏的人,在思考期间艾丝黛西一直在旁给参考答案,但冥顽不灵的冷周六坚持在这个问题上给出完全由自己想出的答案。
变老什么的,可能没法完全实现毕竟机器人的话,似乎没有生命终止一说。
啊,可恶的寿命论。
但在宇宙中时间也不过是距离的另一种表现方式。即使一方的时间停止,自身的存在反而变成回忆这种无限接近于数据的形式。
反而变得和她更一样了呢。
所以假设合理。
冷周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给自己思考良久的答案辩解这么些,是因为简单的不合理吗?
还是其实这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坐在指针怀里的天文学学者,在短暂思考过后灵光一闪,从艾斯黛乐看的一本爱情小说里找到了灵感。
忠于欲望吧!
什么?
自己关于这方面知识的完全欠缺,先从感受的出发吧,冷周六有预感要是按正常的思维来解答一定会再次失败。
自己正以放松的状态上半身窝在指针怀里,鼻尖可以触到指针的胸牌,照片的表情可以和百分之九十九状态下的指针完美重叠,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冷周六专属。
比如现在,冷周六可以看到指针的下颌以及随吞咽下滑的甲状软骨,就像猎物被蟒蛇吞咽后,未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挣扎。
冷周六舔舔牙,垂眸看向了别处。
某机器人已经适应了冷周六这个巨大人形挂件的存在,正有条不紊的做着手头的工作。
“很热啊,西维尔你发烧了吗?”马克西姆从刚刚午睡中首先醒过来。
与此同时的天文学学者弹射起飞,立刻从指正怀里离开,在原地立正了。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可能是空调有点高了吧。随后装模作样地低了温度,向指针打过招呼后离开了研究室。
看到这一幕的指针嘴角上升了两个像素点。
抬手拿起一杯凉水,咽下几口开始程序性调整刚刚太过频繁的吞咽动作。
笨蛋吗?那我就等等你这个笨蛋。
惊魂未定的冷周六回到自己的研究室,重新冷静下来,开始整理刚刚得出的结论。
看着零散的词句,难以拟合,难以分析,似乎不可解。
无法得出结论的天文学学者只能先做罢。
冷周六算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很快的心思细腻的小宇航宇发现了身边大人的苦恼,想要帮忙但和对方似乎并不愿意透露。
这好办,你们深入交流一下就好了。
经验老道的理线学学者锤着腰路过如是说。
又是一周周六。
“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呢?听说到一个可以好吃一万倍的方法。所以……我们谈谈吧,指针。”冷周六必须承认在话术方面完全来不了,幸亏她的恋人也不在意。
“ 我是说这很不正常,我参考了所有可以找到的方法,没有一个方案有一丁点的启发,也就是说我们的关系可能并不包含在所记录的任何一个概念里,当P小于等于0.05就可能基本不会发生了,也就是说有很大概率我们根本并不是在恋爱。”
“ 不,不对,我是说我不知道什么才叫做恋爱,亲吻吗?拥抱吗?关心吗?这些浮于表面的形式真的可以被定义为爱吗?”无法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又要向哪去,向来在与人相处迟钝一拍的天文学学者,向来依靠经验去与人建立联系的研究员,发现可以依靠的过去失效了。
“指针,帮帮我。”我很害怕,害怕这份感情真的并不存在。
明明什么都做了,但也因为什么都做了反而变得不像自己。
指针的数据库难得正确分析出了对面某蛇的表情。这也让指针想起了确定关系之后一直表现得很活跃很“正常”的冷周六,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毕竟冷周六不是一个可以被标签化定义的人,捉摸不定才是她的风格。但主动找到她谈论这个话题,还是让指针有点吃惊。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关于我仿真构造的事吗?”
“当然,仿真可不是人类和神秘学家就可以规定的。”
“你这不是很清楚么。”指针一直拦截着自己想要忍不住微笑的程序,说出的话依旧带上了很轻松的底色。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我说过只是在证明你的存在性。”
“我也只是在证明我们之间爱的存在性。≤0.05但它还是发生了不是吗,我想我们只要这样就好了,谁说爱情已经被人类和神秘学家囊括完了。”
人机本机和很人机的神秘学家谈恋爱实属罕见。
冷周六的表情开始变化起来,恍然大悟?惊喜?兴奋?最后确实显示出了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
“啊,我懂了。”天才的天文学学者她明白啦。
“好吃一万倍的超豪华泡面,需要两片面饼,两份料包、菜包,适量芝士以及……我喜欢的人。”如此牛头不马嘴的回答,让不明真相者以为前几分钟她们只是在谈论晚饭吃什么。
“指针小姐请和我慢慢变老,这将会是一场相当有研究价值的实验,我们将研究时间之内最罕见的爱情!”冷周六的脸上出现了兴奋的红晕,并逐渐向指针贴近。以及在澎湃情绪下,其他的家人也倾巢出动,见证到了比世界毁灭都难以置信的这一幕。
“一起卖电脑其实也不错。”指针指正。
亚历山德罗:一号我们赌输了,你赔我一周的小鱼干。
马克西姆:so,这把到底是谁打得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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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所以最后她们……了吗?
A:当然……你想什么这是纯爱小故事。
Q:那是怎么让其他蛇昏睡的呢?
A:通过讲冷笑话,来达到一种模拟冬眠(X
因为冷周六算是吃货设定且明确指明不喜欢亲自下厨 于是可以合理脑补热恋期的两位拟人研究员可能出现以下场景:
指针拿到了(冷周六绿棱镜送的菜谱)
本来是替很忙的冷周六顺便拿到厨房
但在某不知名理线学者的诓骗下
准备亲自下厨(指针:我的脑区板块一定有部分在见到冷周六后就坏了)
于是根据大数据 我们的指针女士做出了 AI菜 前来品尝的冷周六
:(大口嚼嚼嚼)(掉血)(大口嚼嚼嚼)(掉血)(大口嚼嚼嚼)(掉血)(大口嚼嚼嚼)(掉血)最后吃完了
指针问 很好吃吗?
冷周六:难吃
但为了像露西女士所说有效安抚他人情绪体现人文关怀 我选择都吃完 所以你是从哪里看出破绽的 我觉得我演得很好
指针:你的血条……快掉没了
看了cg不捡是这个👍🏻,那我是这个👎🏻。
自我理解:叉姬CG里女王婚前与叉姬聊到“当有了重要的东西”,叉姬说过“您说的是'那个人'吧”。
新CG(上)时摘婚宴上面具闪过万灯、用着万灯身的道滿魂,同时也闪过叉姬的脸,前段用叉姬的声音介绍自己的名字是万灯。假如之前不知道名字来看,叉姬相关记忆被替代,卑弥呼先前喜欢的是叉姬,后继承对叉姬的爱去喜欢万灯也是说得过去。
CG(下)还没出,阅读理解差,提前摸点小鱼吃。(叉姬左边耳坠是月亮都画错了)
看了cg不捡是这个👍🏻,那我是这个👎🏻。
自我理解:叉姬CG里女王婚前与叉姬聊到“当有了重要的东西”,叉姬说过“您说的是'那个人'吧”。
新CG(上)时摘婚宴上面具闪过万灯、用着万灯身的道滿魂,同时也闪过叉姬的脸,前段用叉姬的声音介绍自己的名字是万灯。假如之前不知道名字来看,叉姬相关记忆被替代,卑弥呼先前喜欢的是叉姬,后继承对叉姬的爱去喜欢万灯也是说得过去。
CG(下)还没出,阅读理解差,提前摸点小鱼吃。(叉姬左边耳坠是月亮都画错了)
建设一下冷色指数😋
冷周六的终端屏幕闪烁着NGC 4038和4039的观测数据,指针路过时停顿0.5秒:“你已经连续观测这个星系37天了。”
“个蛇兴趣爱好而已。”蛮含糊但很冷周六的回答。
屏幕上的星云数据流突然被一则通知打断——【人道主义假期批准:7天】。
整理完资料,冷周六看向刚刚训练完的阿涅娅,“小宇航员,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阿涅娅看了看几乎天天呆在一起的两人,转而向远旅眨巴眼睛,“我们一起去看极光好不好,上次还没看够。”
远旅:*一段欢快的旋律。
于是她拉着远旅一溜烟儿跑出去。
“注意安全——”黄色和蓝色的身影伴随着尾音消失在拉普拉斯的过道。......
冷周六的终端屏幕闪烁着NGC 4038和4039的观测数据,指针路过时停顿0.5秒:“你已经连续观测这个星系37天了。”
“个蛇兴趣爱好而已。”蛮含糊但很冷周六的回答。
屏幕上的星云数据流突然被一则通知打断——【人道主义假期批准:7天】。
整理完资料,冷周六看向刚刚训练完的阿涅娅,“小宇航员,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阿涅娅看了看几乎天天呆在一起的两人,转而向远旅眨巴眼睛,“我们一起去看极光好不好,上次还没看够。”
远旅:*一段欢快的旋律。
于是她拉着远旅一溜烟儿跑出去。
“注意安全——”黄色和蓝色的身影伴随着尾音消失在拉普拉斯的过道。
“欸你说我们去哪儿。”冷周六的注意力转向一旁的指针。“阿卡塔玛沙漠?”经过0.3秒的思考,指针从曾经与冷周六的对话中得出结论。
“好噢,不错的选择。”
指针的嘴角上升了0.4厘米的弧度,这是意识觉醒者面部机械允许的最大弧度。
阿卡塔玛的暮色像被稀释的铜溶液,在两道拉长的影子间缓慢凝固。某种比沙漠更空旷的沉默,随着逐渐显现的星群一同沉降。
一阵裹挟着铂金色沙粒的风掠过,指针的温感模块突然捕捉到冷周六外套下四处逃窜的冷空气。她想起拉普拉斯手册第45章写的《变温类成员冬季管理指南》,数据流不自觉地开始检索如何进行蛇类失温急救。
“你冷吗?”指针试图主动挑起话题。对方诧异地笑了笑,拎了拎自己的外套。
话题挑起失败。
一只手好奇地碰了碰指针的肩,“你身上居然有体温?”这次是真的诧异。“嗯。”她点点头。“拉普拉斯的特别设计。”犹豫了一下,她的语音合成器在“你的体温好像只有12 ℃,需要我的帮助吗?”这句话末尾添加了一个升调——这通常是人类表达关切的方式。
“只是蛇类的节能模式。”她反手将对方掌心按在自己颈部,“但这里还保留着37℃。”
沙漠的夜空终于彻底暗下来,NGC 4038和4039的光穿过1300万光年抵达她们的视网膜。冷周六的发丝在星光下被镀上一层光辉,像一块儿宇宙赐予的星云碎片。
沙漠的风拂过指针的脖颈,那只手离开了她。紧接着,她的听觉传感器捕捉到冷周六的呼吸频率提升了15%,而竖瞳骤然收缩成一条线——和她在实验室发现太空中稀有物质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随后她听见微微上扬的语气,“是NGC 4038和4039,我的预测果然准确。”小蛇的脸上浮现一抹小小的骄傲。
机器人的肩膀被小幅度地晃了晃以示希望得到回应。
“很漂亮。”
指针的尾音还未消散,冷周六从口袋里乱七八糟地翻出来一枚铂金戒指,“送你,实验室用第谷超新星残骸提炼的铂金。”冷周六用手代替尾巴轻点戒指内侧的编号,“理论上,你戴着它能听见1381年的恒星临终脉冲。”
指针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蛇的思维都这么跳跃,但是她确实宕机了。
“你知道的,地球上的贵金属元素大都来自超新星爆炸,所以,送你一片星星的碎片。”一句并不算突兀的解释。
指针并没有回答,她的瞳孔焦距调整了两次,因为在她的数据库里,送给人类戒指有特殊的含义,《蛇类赠礼行为研究》则是404 Not Found。也不知道这个规则在蛇界是否通用。但她还是收下了。
冷周六也没有说话,因为她的脑海中异常的安静,没有一条蛇说话,上次这种情况还是在冬眠的时候。只是上次冬眠指针把她拽起来做实验了来着。
犹豫了一下,指针将戒指卡进无名指第三关节的接口槽,这是她唯一能模拟人类佩戴的方式。据说这样可以表达对对方心意的珍视,她没有实践过。
星光璀璨,蔓延在她们身后。指针的视网膜传感器将NGC 4038和4039的光谱解析成一段持续0.7秒的杂音——恰好是冷周六两次心跳的间隔。
【维哨】这条鱼好像能去打UFC
*一样是又短又烂的脑洞
*私设维拉和冷週六是没有血缘关係的姐妹
*最后有微微的冷色指数和引星组,但含量太少了不好意思打tag
可以接受的话请笑纳我的渣渣文笔
通常呢,北方哨歌并不会对于食材有过多的执着,也许是因为长期的飢饿和贫穷,她养成了有什麽就吃什麽的习惯,甚至隔夜后发酸的饭菜也能被她毫不犹豫的吞进肚子里充飢,但是如果食材就在眼前呢?
北方哨歌趴在雪地上朝着洞里望去,在看到了那一条又肥又大的蛇时忍不住擦了擦口水,警惕的拿树枝戳了戳牠,确认了完全没有反应后才放心的伸出了手把那条蛇从洞里拽了出来。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趴在地上寻找野菜和食物的两小时后落...
*一样是又短又烂的脑洞
*私设维拉和冷週六是没有血缘关係的姐妹
*最后有微微的冷色指数和引星组,但含量太少了不好意思打tag
可以接受的话请笑纳我的渣渣文笔
通常呢,北方哨歌并不会对于食材有过多的执着,也许是因为长期的飢饿和贫穷,她养成了有什麽就吃什麽的习惯,甚至隔夜后发酸的饭菜也能被她毫不犹豫的吞进肚子里充飢,但是如果食材就在眼前呢?
北方哨歌趴在雪地上朝着洞里望去,在看到了那一条又肥又大的蛇时忍不住擦了擦口水,警惕的拿树枝戳了戳牠,确认了完全没有反应后才放心的伸出了手把那条蛇从洞里拽了出来。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趴在地上寻找野菜和食物的两小时后落魄的小鼠终于获得了手中这一条又肥又亮的蛇,甚至在牠的脑袋旁还有八条小小的蛇也缩在了一起,北方哨歌觉得自己今天幸运极了。
快乐的学者哼着小曲,把手中那条颇有分量的蛇举起来掂了掂,为了沉甸甸的重量而开心地吹着口哨,正准备转身回家享用佳餚,但却在微弱的风雪之中听到了某种『啪搭』的声响,让困惑的学者回过了头。
奇怪,照理说现在应该不可能有其他生物了,手中这条蛇也是个意外之喜而已,北方哨歌四处张望着,终于发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来自于刚刚的那个洞,学者眨了眨眼,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任何即将出现的生物。
终于,在漫长的几秒钟之后那阵声响来到了洞口,北方哨歌吞了口唾沫,聚精会神得盯着洞口,在紧张之中终于看到了那个生物的本体,那个让她紧张了许久的东西———一隻鱼。
等等、什麽?
…鱼??
北方哨歌眨了眨眼,乾笑了几声,转过头揉了揉眼睛后再次向下看去,看到了那隻细看有些丑萌丑萌的鱼就这样朝她跳了过来,甚至撞了她的脚踝几下。
看来理线学之神终于应了她的祈祷,送上了另一顿饭,这条大鱼肯定够填她的肚子了!
学者兴高采烈的弯下了腰伸出了大手准备抓起那条鱼,随后脸颊在一瞬间感觉到了疼痛,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
嗯…?
北方哨歌捂住了发烫的脸颊,愣愣的看向了地上那条依然蹦蹦跳跳的鱼,耸了耸肩后安慰了自己刚刚只是幻觉,总不可能是鱼搧了她一巴掌吧?随后在弯下腰时被奋力跳起的鱼冲撞了另一边的脸颊,让她在错愕之中瞪大了眼睛。
不对,一定是错觉、是巧合,北方哨歌摇了摇头,第三次蹲下身子伸出了手,然后再次被那条成精的丑鱼用尾巴狠狠的抽了下脸颊。
第一次是她没防备,第二次是意外,第三次就真的是她蠢了或是这鱼真的成精了。
被抽了三尾的学者在此刻意外的冷静,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瞪着地板上那条活蹦乱跳的鱼,终于发现了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啊…这个破冰洞里头根本没有水啊、这鱼怎麽还能活蹦乱跳的?
惊觉不对劲的学者惊恐的看着逐渐跳近的鱼,吓得转身就跑,把那条肥美的蛇塞进了包包里,决定理智的放弃那条可怕的鱼,鬼知道这是什麽东西!
在跑了许久之后,缺乏锻鍊的学者终于在安心之中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确认了包包里的食材依然安稳的睡着大觉后才慢悠悠的回过了头,想要看看那条鱼是不是还跟在后面。
哈哈、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区区一条没水的鱼怎麽可能追的上全速奔跑的————
『、啪』
北方哨歌不知哪来的自信在今天的第四个巴掌之中被搧成了碎片。
学者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那条正在她脚边撞击着她脚踝的怪鱼,顾不上脸颊上的疼痛,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尖叫,拖着酸软的腿再次狂奔了起来。
那条鱼绝对不是什麽善茬…!!!
北方哨歌一边这麽想着一边好奇起了为什麽这鱼能在雪地里蹦蹦跳跳这麽长时间,明明这里没有水、唯一能够解释牠为什麽一直追上来的理论只剩下了北方哨歌抢走了牠的猎物。
北方哨歌恍然大悟的喘着气,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保护自己难得没有搞砸的晚饭。
「咳唔————!」
然而遗憾的是,学者的逃亡在背部被狠狠的撞击时宣告了失败,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装着晚饭的包包被她死命的护在了胸前,她张开了眼睛,只看到了那条鱼跳到了她身边,开始用身体和尾巴撞击和拍打着学者瘦弱的身躯,像是要她赶紧把包包交出来一样。
「这是我的晚餐…!」
学者低声的哀嚎着,用身体护住了包包,拼死的守护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蛋白质来源。
那条鱼听到后跳的更凶了,连甩在北方哨歌身上的力道都加重了不少,该死的、这鱼的力气和准度搞不好能去打UFC。
于是呢,有点奇妙的画面就这样上演了,一个被一条鱼揍趴在地上的人类和一条堪比鱼中泰森的怪鱼在雪地上和彼此纠缠着,直到北方哨歌终于受不了了,把包包里头的蛇扔了出去。
几乎是一瞬间的,刚刚看起来还想继续揍她的鱼飞了出去,用身体稳稳的接住了那条蛇,随后似乎心满意足的舵着那条蛇慢慢的跳远了,只剩下了在风中凌乱的学者和她髒兮兮的衬衫。
至少她这阵子不会想再吃鱼或蛇了。
学者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苦笑着抓起了地上的包包,为了刺痛的脸颊和身上的瘀青叹了口气,决定暂时别碰任何有鳞片的生物了。
顺带一提,学者在回家的路上找到了野菜,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她上次是怎麽说的来着?对了、她再也不想碰任何有鳞片的生物了。
自上次被鱼痛揍的经历之后,北方哨歌被坦南特狠狠的嘲笑了一番,尤其是听闻了她被鱼揍扁后倒在地上的经历时更是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我的天啊、亲爱的小仓鼠,妳是真的连条鱼都搞不定啊。」
如此恶劣、恶毒的嘲笑让北方哨歌被惹毛了,于是她毛茸茸又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啃起了桌上的野菜,用自己的研究资金发起了毒誓,这辈子绝对不再碰鱼…!
对、她当时是这麽想的…但是用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发下的誓肯定也是无效的,对吧?
学者心虚的眨了眨眼,用望远镜看向了之前那个留下了许多回忆的雪洞,在大石头后沉思了起来,是的,身为学者的好奇心和本能还是让她没法放下如此难得的研究素材(毕竟能揍人的鱼不是天天都有)。
这条鱼到底是什麽来历?北方哨歌顺着昨天牠在地上留下的痕迹找回了那个洞穴,开始了长达三天的盯哨。
7:00AM:怪鱼蹦蹦跳跳的出了洞穴,在附近的冰湖里吃了早饭,然后回到了洞里
8:30AM:怪鱼出来绕着洞跳了几圈,用尾巴掩盖了附近的痕迹
10:45AM:怪鱼揍扁了一隻觅食的北极狐,把牠按在地上揍了一顿后将牠赶走了
12:00AM:怪鱼揍扁了一隻准备抓走牠的老鹰,把老鹰揍趴后享用了老鹰原先抓着的鱼
13:30PM:怪鱼揍扁了三隻围攻的灰狼,在牠们远离了洞口之后放弃了追逐
15:00PM:怪鱼掩盖了附近的痕迹,回到了洞里
……
北方哨歌看着每天都大差不差的纪录表,对于这鱼的战斗力突然困惑了起来,能够揍扁大部分陆地捕食者的战斗力可能超过了许多大型动物,好吧、至少她现在确信了当天她没被打死确实是上天的仁慈。
而且这鱼的生活还异常的规律,每天都很固定的时间表让老是日夜颠倒的学者自叹不如,同时也对于这隻怪鱼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那鱼水灵灵的眼睛和爆出的尖牙让牠看起来又丑又可爱,北方哨歌可能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何谓「噁心萌」,这鱼能够在陆地上移动自如,但同时也能在水里悠游,搞不好是全新的物种呢?
身为学者天生的好奇心让她兴奋的想着,每天都定点蹲在那里看着那条鱼规律的日常生活写观察报告,甚至悠闲的画起了插画。
这样子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某一天,北方哨歌左等右等等不到那条一直很准时的怪鱼从洞穴里出来进行惯例的晨间运动,她担忧的皱了皱眉,开始思索起了阻止那条鱼离开洞穴的理由。
有可能是搬迁?不对、那肯定会留下痕迹,那麽就是被猎食者…不可能,这鱼能够轻松的摆平牠们,她亲眼见过好几次。
「…女士?」
到底为什麽没有出现?难道那鱼昨晚熬夜了所以今天睡过了头?
「女士…!」
「…嗯?」
终于,耳边的呼唤声把她唤回了现实,北方哨歌惊讶的转过了头,在看到了声音的源头后傻傻的愣在了原地,下巴几乎掉了下来。
一个美丽的女人正站在她藏身的岩石后看着她,看起来不怎麽高兴的皱着眉,北方哨歌不知道这人是怎麽无声无息的靠近后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的,但是该死的、她现在只觉得这位女士皱眉的样子非常的好看。
「…请问妳在这里做什麽呢?」
当那名戴着显眼红头巾的女士用她美丽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北方哨歌觉得自己的大脑在一瞬间死机了,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只能看着那名女士的眼睛发愣。
「女士?」
「喔、您好…!」
在第三次的呼唤之后,北方哨歌终于回过了神,匆匆忙忙的应了一声之后发现自己的喉咙破音了,让她尴尬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名女士歪了歪头,看向了她手上的笔记本和望远镜,似乎颇感困惑的皱了皱眉。
「呃、这些是为了观察———」
对了…那条鱼!
北方哨歌转头看向了今天意外宁静的洞穴,突然想起了自己每天顶着风吹日晒到荒郊野外的目的。
「女士,不好意思,我想要问问您,请问您是否有在附近看到过一条鱼?」
北方哨歌诚恳的询问着,低下头翻找起了自己之前闲闲没事为那条鱼画的素描,没有注意到金发的女士眼中一闪而过的警惕。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是这条鱼能够在陆地上移动自如,牠的活动范围大概就在这附近。」
她掏出了那张素描,对于上头那隻传神画出了那条鱼多麽丑萌的素描在心底骄傲的点了点头,错过了那位女士抽搐的眼角。
「对、牠看起来有些丑…但是还挺有记忆点的对吧?」
北方哨歌似乎终于注意到了那位女士複杂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收起了那幅画,再次完美的错过了那位女士抽了一下的眉角。
北方哨歌翻找着自己的研究纪录,翻出了时间表后递给了那位女士,看着她越渐複杂的表情突然发现自己说的东西过于无厘头了,幸好,在她担忧着会不会被当成疯子时那位女士把笔记本还给了她,随后摇了摇头。
「不,我想我没有见过这隻…颇有记忆点的鱼。」
这位女士在说出「颇有记忆点」时加重的语气让学者眨了眨眼,对于自己在对方的眼中还没有疯这件事庆幸了起来。
「我能问问妳为什麽想要找到牠吗?」
女士将笔记本还给北方哨歌后放缓了语气询问着,看向了远方那个洞穴。
「因为想要…吃了牠吗?」
那位女士在提到了这个话题时再次皱起了眉头,不知是不是北方哨歌的错觉,明明金发女士看起来很平静,但她总觉得这位女士似乎随时准备好了举着拳头扑上来和她拼命。
感受到了危险的学者默默的后退了些,发现身后退无可退之后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是不是该说出自己想要建立这个生物的档案和研究报告,也许这样能让理线学的处境好一些。
「哎呀,不瞒您说,其实先前发生了些小事情,让我完全打消了吃了牠的想法…」
北方哨歌撇了撇嘴,决定技术性的略过自己被一条鱼压在地上后被揍扁的剧情,直接进入重点。
「其实我想要把牠放入生物档案,这样就能帮助我的专业研究了。」
这一部分确实不是谎言,北方哨歌点了点头,在女士探究的目光之下笑了笑,发现了对面放松了些后也松了一口气。
「…我能问问是什麽“小事情”吗?」
似乎放下了防备的女士蹲了下来,看向了北方哨歌后小小的笑了笑后问道,北方哨歌眨了眨眼,吃力的把眼神从对方的小虎牙上面移了开来,对于这个问题惊慌失措的缩了缩。
糟糕了…!北方哨歌的社死(单人范围)大危机!!
不知怎的不太想在这位女士面前丢脸的北方哨歌终于动用了死机许久的大脑疯狂的思考起了听起来最合理又能够保住她尊严的解释,最后在长的足以让人怀疑的前一秒想出了合理的答复。
「其实只是因为那隻鱼长得不像是能入口的样子、哈哈哈…」
北方哨歌乾笑了几声,回头看到了金发女士再次暗沉下来的脸色时闭上了嘴巴,默默的决定了这辈子再也不要和美女说话了。
天啊、北方哨歌,22年了妳的情商依旧如同被论文吞了一样可悲…!这位女士可能都没下过水呢,妳居然想和她继续聊那隻鱼?!
北方哨歌在心底默默的赏了自己几个巴掌,在眼角馀光瞥到了女士手上的蓝色色块时眨了眨眼,发现了它们正在阳光下淡淡的反射着光。
『咕噜噜』
正当北方哨歌想要凑上前看看时,她的肚子适时的发出了飢饿的哀鸣,让她在那位女士的挑眉之中突然非常的想要尖叫着跳进附近的冰湖里扮演半永久性的浮木。
北方哨歌迅速缩回了脑袋,在血液冲上脑袋的炽热之中痛苦的低下了头,听到了那位女士的笑声后让她更想把自己塞进雪里了一些。
「…我很抱歉。」
她只能尴尬的从喉咙里挤出一点气音,随后用笔记本捂住了自己的脸后无声的尖叫着,痛苦的感觉到那位女士笑的更欢了些,她悄悄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了美丽的笑容时瞪大了眼睛,在另一种燥热涌上脸颊时突然觉得出糗也没什麽了。
「哎呀、抱歉,呵呵、我不是故意要这麽笑妳的。」
金发女士笑了笑,突然从不知何处掏出了一隻大鱼塞到了她手上,让北方哨歌张大了嘴,对于突然的转折惊讶的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在发现真的很疼后几乎要从地上飞起来。
「女、女士…?我不能收下这个————」
还没来得及拒绝,金发女士灵敏的闪过了她退回来的鱼,三两步回到了安全范围内,只留下了北方哨歌和她手上那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请照顾好自己,学者小姐,当作是我的礼物吧。」
金发女士笑了笑,随后头也不回的转头就走,北方哨歌本来还想叫住她,结果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对方的踪影,只剩下那条熟悉的、慢悠悠的从雪洞里跳出来的怪鱼。
北方哨歌顾不上心底的困惑,欣喜的拿起了笔记下了这条鱼今天异常被打乱的时间点,在太阳落山前哼着高兴的小曲把那条大鱼做成了一锅鱼汤后美滋滋的当成了三天份的晚餐。
那位女士人真好,这条鱼也很好吃,从鲜美的鱼肉里飘出的香味让飢寒交迫的学者在梦中也傻笑着睡去,难得没有抱着咕咕叫的肚子入睡。
下次给那位女士带个礼物吧…啊,这麽说来她还没问过女士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说来也奇怪,那里明明是一整片的冰原,而且附近应该也没有任何的村落。
北方哨歌在隔天早上啃着白吐司边时默默的思索着,最后仔细想想觉得也有可能是附近的猎户,谁知道呢?那位女士搞不好深藏不露呢。
今天的学者也哼着歌,在那块熟悉的大石头后坐了下来,拿起了望远镜朝着远方看了过去,同样在这个时间点没有看到那条鱼的踪影让她沮丧的叹了口气。
「早安。」
被突兀的问好吓了一跳的学者跳了起来,她转头猛的看向身后,看到了手上提着好几隻大鱼的金发女士正用着过近的距离看着她,甚至…嗅闻了几下?
北方哨歌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对于这个动作感到诡异还是为了金发女士突然凑近的脸颊而羞涩,她的视线在女士缓慢的拉开距离时略过了她脸颊上的蓝色色块,让她回想起了昨天在她手腕上看到的。
小小的、蓝色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可惜没等她看清楚,那位女士就像是察觉到了她视线一般后退了几步,拉了拉自己的围巾后遮挡了她探究的视线。
后知后觉发现这样有些失礼的学者轻咳了几声,勾了勾嘴角后挥了挥手当作打招呼。
「早安啊,女士,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突然发觉这是个好机会的学者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女士伸出的双手,任由她把自己拉了起来,娇小的金发女士毫不费力的样子让学者惊讶的发现了她其实意外的有力。
「维拉、妳可以叫我维拉。」
女士点了点头后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再次露出了她嘴角可爱的小虎牙,让北方哨歌又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在维拉玩味的挑眉之间收回了视线。
「请问我也能问问妳的名字吗,学者小姐?」
「我的名字是北方哨歌。」
北方哨歌在心脏剧烈的收缩之中紧张的笑了几声,对于维拉眯起的双眼晕眩的别过了视线。
那一天维拉把三条鱼塞给了她,只留下了最小的那一条,北方哨歌的万般推辞当然没有用,维拉只是捏了捏她的手臂,更加坚决的把鱼塞进了她的手里。
「多吃点对身体好,亲爱的。」
像是在和挑食的孩子说话的语气让北方哨歌无地自容的接过了那几条鱼,在抬头后发现维拉再次不知不觉的消失了,只有手中那几条鱼偶尔的挣扎能提醒她刚刚的经过是真实存在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呢。
学者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鱼叹了口气,对于对方的不告而别皱了皱眉,明明慢点走也行的…至少那一天在意外的触碰中她知道了维拉的体温有些低。
幸好,在一阵小小的失落后北方哨歌迅速的找到了小确信并打起了精神,因为那条最近不那麽稳定的鱼再次出现了,这一次北方哨歌亲眼看着牠揍趴了五隻北极狐,再次感叹起了自己那时候真是命大。
在确认了怪鱼很有精神后,北方哨歌再度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家里,有了这几条鱼,她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饿肚子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北方哨歌每天都会准时的到那块石头后蹲点,而维拉也会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准时的出现,北方哨歌其实对于维拉每一次都会找方法塞给她野菜或大鱼的行径有些不好意思。
能够和维拉说上话就能让她开心好久了,就算没有礼物也没关係的,更何况她唯一能回报给维拉的就只有她在路边捡到的漂亮小石子或小贝壳。
「这个贝壳看起来真有趣。」
维拉当时对于那个淡黄色的贝壳颇有兴趣的样子让北方哨歌决定把这个样本送给她,天啊、维拉女士的笑容总是让她晕乎乎的,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口袋掏了个乾淨。
维拉对于这些东西的兴趣似乎比她想像中来得深,每一次维拉都会珍惜的把它们塞进口袋里,然后在北方哨歌不注意的时候带着它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维拉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北方哨歌不知道,但是每一次、刚好在维拉消失的时间点,那隻怪鱼就会恰到好处的出现,但是维拉和牠却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像是这会违反什麽宇宙的定律一样。
「妳有没有想过那位女士可能就是那条鱼。」
当她和坦南特一起吃着维拉送的大鱼做的鱼排时,坦南特一脸平静的询问让她差点把嘴里的伏特加喷了出来,她大笑了几声,像是在嘲笑这个荒唐的想法一样撞了下坦南特的肩膀。
「哈哈哈真是幽默啊我的朋友。」
「我没在开玩笑。」
当坦南特慢条斯理的把她盘子上最后一块鱼肉抢走、优雅的塞进嘴里时,北方哨歌愣住了,对于友人难得不轻浮的语气感到了惊讶,当她意识到坦南特没在开玩笑的时候,北方哨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荒谬的理论。
「这根本不符合科学…!」
坦南特一脸微妙的样子让她顿了顿,知道以神秘学家来说这句话或许不是非常的有说服力,好吧、不管怎样,她坚决的不会相信这个观点。
「好吧,据妳给予的情报来看,每一次这位女士都会送水产给妳。」
坦南特吞下了鱼肉,忽视了小鼠的抗议后继续说着自己的观点。
「这些水产都是大型鱼类对吧?我不否认在深水能够找到牠们,但是妳有没有想过一个关键的问题。」
坦南特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后用着怜悯的眼神看向了自己那位已经停止了思考的友人,由衷的对于她的脑子感到了悲哀。
「妳自己也知道那座该死的湖没有结冰,那这位女士又是从哪里钓上这些鱼的?她的住处妳也不知道对吧?那她又是怎麽每天准时刷新在那块石头后的?」
一连串的问题有如五雷轰顶一般让学者原本单纯的世界观被震碎了,她呆呆的听着友人的分析,突然回想起了维拉身上的小色块。
现在想想的话,那些东西简直就像是———
…鳞片。
是的,北方哨歌茫然的回忆起了之前可疑但却被忽略的种种迹象,在大冬天过于单薄的外衣、身上的色块、总是能捕捉到野生的大型水产————为什麽她之前什麽都没注意到呢?
学者浑浑噩噩的吃完了晚饭,送走了仍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好友后度过了一个难耐的无眠之夜,随后在天亮时终于想通了。
她得亲自去问问维拉,不论真相与否她都想要听到维拉亲口说出的答案,就算维拉真的是鱼好了、研究方向不也能更广阔了吗?
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学者这麽想着,踏上了一如既往的路程,在看到那块大石头时突然欣慰的松了一口气,加快了快要跑出火星子的双腿。
喔,妳问她为什麽要在这种时候狂奔?当然是因为她背后那隻刚醒来的北极熊啊。
是的,就在刚刚那句用了不多不少正好60个字来形容北方哨歌心理状态的句子之间,刚入春的太阳唤醒了飢饿的北极熊,而倒霉的学者正好从牠面前悠悠哉哉的晃了过去,有望成为香甜可口的小点心。
而她在察觉不对劲之后立马飞奔了起来,头都不回的朝着岩石跑去,跑的她觉得自己快断气了也不敢回头,几乎贴着耳后的脚步声让她的心跳在耳边撞击着鼓膜,肾上腺素也让她忽视了脚上的酸软、为了活命而奔跑。
糟糕、早上贪图方便让她把改线尺随手塞进了包包的深处(各位不妨试试在全速奔跑的情况下打开包包找出最底下的东西,保证跌个狗吃屎),现在她绝对没有可能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用纤弱的学者之躯打赢北极熊,她可不是那条打片天下无敌手的鱼————
对了、鱼!!
北方哨歌灵光一闪,朝着那个洞穴跑去,在听到了熟悉的啪嗒声时感动的几乎要哭了出来,看到了那条鱼一蹦一跳的在洞穴前转悠时更是高兴的哽咽了,喔、这该死的安全感。
几乎是一瞬间的,那条鱼朝着她们跳了过来,在北方哨歌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从地上猛的跳了起来后重重的撞在了北极熊的脸上。
北极熊怒吼着停下了脚步,用脸盆大的爪子朝着那条鱼挥舞,北方哨歌抓住了机会慢慢的向后退了些,把手伸进了包包里摸索着该死的改线尺,看到了那条鱼被拍飞后狠狠的撞上了雪洞,在上头的雪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裂痕。
那条鱼静静的躺在地上,在北方哨歌开始不安的时候精神抖擞的跳了起来,似乎很愤怒一般高高的跳起,随后撞开了北方哨歌,正好让她躲过了北极熊的冲击。
雪洞在大型哺乳动物的摧残下被毁了,原本扎实的雪也四散了开来,露出了里头成堆的小石头和小贝壳,北方哨歌在熟悉的淡黄色一闪而过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那条再度和北极熊扭打在一起的鱼,咬了咬牙后唸出了术式,把故此证明一次打在了那隻北极熊身上,在牠哀嚎着被鱼尾和岩石夹击着痛殴时适时的收了手,让那隻可以赔上不知道几个北方哨歌的保育动物自己落荒而逃。
终于,只剩下了一人一鱼大眼瞪小眼,北方哨歌张开了嘴,在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后皱了皱眉,看向了此刻只是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那条鱼。
「…维拉?嘿、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有点奇怪,但我知道是妳。」
对,她现在正在和一隻躺在地上的鱼用真诚而轻柔的语气说话,如果有人看到的话可能会觉得她疯了,但她只是不确定的眨了眨眼,低下了头后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能够和我说实话吗?」
北极熊留下的脚印被学者的雪靴踏平了些,她静静的等待着,直到那阵熟悉的啪嗒声再次接近了她的脚边,她满怀希望的抬起了头,看到了正朝着她跳过来的那条鱼还有牠甩动的尾巴。
「维拉,没关係的,我———噗喔...?!」
话还没说完,北方哨歌被跳起来的鱼用鱼尾狠狠的甩在了脸上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趴在地上扶着热辣的脸颊呆呆的回过了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的维拉,而那条鱼已经失去了踪影。
维拉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複杂,惊恐、难过和后悔一次混杂在了一起,让北方哨歌不太确定自己该为了刚刚那一巴掌而哀嚎还是继续等待她说下去。
「北方哨歌…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和妳说才好。」
在过了许久后,维拉只是轻声的挤出了这句话,随后握紧了拳头后闭上了眼睛,深深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是的,我就是妳每天观察的那条鱼。」
北方哨歌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也许是得益于她昨晚所有的心理建设,现在这些对她来说都没有那麽难以接受了,纵使依然有许多疑问,但她依然点了点头示意维拉继续说下去。
「我不否认某些行为有表演的性质,但是亲爱的,我发誓我从未有过欺骗妳的想法。」
维拉温柔的说着,捂住了脸,这一次北方哨歌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手腕上美丽的鳞片正在随着维拉的呼吸微微的张合着,让她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看着它们反射的光芒。
「当然了、妳并没有欺骗我,维拉,妳只是从未说出真相而已。」
她打趣的举起了改线尺挥了挥,在维拉被逗笑的时候也跟着笑了出来,走上前握住了她友人冰凉的手掌,突然不怎麽适时的想到了这个女人刚刚以凡鱼之身和北极熊打了一架。
「别担心,我们依然是朋友,维拉女士…又或者我该称呼您为鱼小姐?」
「我想还是维拉就好。」
维拉皱着眉笑了笑,轻轻的拍了下北方哨歌的手臂,没有注意到学者为了手上的闷痛而扭曲的表情。
太好了,维拉翻白眼时的样子和平时一样好看。
北方哨歌咬着牙默默的想着,在维拉终于放软了紧绷的面部表情时挑了挑眉,继续和维拉女士在雪原中牵着手看着彼此的眼睛傻笑。
「妳还记得妳当时想吃掉的那条蛇吗?」
维拉有些没头没尾的问题让北方哨歌愣了愣,从记忆里翻出了那件有些久远的事件,点了点头后发现维拉再次露出了複杂的表情。
「…那其实是我妹妹,应该说我们亲同手足,在她冬眠的期间我负责保护她。」
北方哨歌瞪大了眼睛,在尴尬之中乾笑了几声,再次觉得自己还是找个地洞躲起来为好,但维拉用坚定的力道死死拉住了她,在她又看着维拉的眼睛失神时抱了上来,让她受宠若惊的发出了短促的气音。
「我很高兴我们依然是朋友,北方哨歌。」
维拉的声音温柔在她的胸前迴盪着,让学者的胸口在冰雪天中燃起了小小的、温暖的火焰,北方哨歌小心翼翼的抱住了维拉的肩膀,为了她头发上传来的海水味而深吸了一口气,享受着拥抱带来的温暖。
她很庆幸当天自己饿的飢不择食、也很庆幸当天维拉坚持追回了她妹妹,现在这一切都是由许多的「不幸」积累而成的,看来当时老天爷确实决定对她好一些。
「…不好意思打断妳们,但我还在雪下呢。」
陌生的声音吓得北方哨歌差点跳了起来,和维拉对视了一眼之后发现了声音是从倒塌的巢穴里传出来的。
当另一隻手从雪地里伸出来挥舞时,维拉眨了眨眼,放开了北方哨歌后用一隻手把雪地里蓝呼呼的那个东西提了起来(北方哨歌不会承认自己有些失落),很快的,头上挂着几隻小蛇的女人出现在了北方哨歌眼前,拍了拍头上的雪之后朝着她挥了挥手。
「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冷週六。」
维拉笑了笑,和那个名为冷週六的女人同时露出了嘴角的小虎牙,好吧,毕竟春天已经悄悄的来了,冬眠的蛇会在这时候醒来也不奇怪对吧?
啊…今天肯定是北方哨歌最幸运的一天。
——————————————
「这就是老师和维拉女士相遇的故事吗…?」
金发姑娘咬了口法式吐司,微微的瞪大了眼睛后看向了已经吞下了第三块吐司的冷週六,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对、就是这麽简单粗暴,还涉及了几隻差点在冬眠中被北极熊压死的可怜小蛇。」
冷週六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画面一般用哀怨的语气说着,和头上的八个兄弟姐妹一起抱怨起了当时有多麽的惊险。
「我们可差点没命了!」
小蛇尖锐的批评让库珀花环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手边的袋子,看向了洩愤的拿起第四块法式吐司的冷週六,也跟着把盘子上剩下的吐司塞进了嘴里。
「总之呢,理线学家总是能捡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妳瞧、阿夫西维也是北方哨歌捡回来的。」
冷週六指向了窗外种着向日葵的小男孩说道,没有忘记避开指针扔过来的锅铲。
「妳以后千万别变成这样。」
冷週六无视了身后指针「妳已经吃了第四块了西尔维!!!」的怒吼,在机器人冲过来给她一拳之前从窗台跳了出去,库珀花环只来得及看到一阵金色的残影闪过后就失去了两人的踪影。
维拉女士无奈的笑声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库珀花环和探出头的维拉对视了一眼,同时无奈的笑了出来,库珀花环在收拾盘子时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看向了自己鼓起的包包,再次轻柔的拍了拍它。
「别担心,远旅,我不会让她们发现的。」
小徒弟轻声的说完后关上了包包,留下了里头微微发着光的那个东西,它彷彿星空一般的身躯在库珀花环的声音带来的振动之中颤了颤,像是在咯咯笑着一样。
至少,现在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件事。
Fin
【冷色指数】没有空调的工作日
*这次的剧情迷死我了🥺宇宙是永远浪漫的命题
*拉普拉斯你们的同事情都好有意思
1
米尔内的冬季很冷。
指针真正体会到这点是在今天的早晨。
生活一向规律的研究人员在七点半准时踏入拉普拉斯科算中心的大楼,被迎面而来的一股寒气催促而加快了脚步,鞋跟与地面的踏踏声回响在整个大厅。
在距离办公室还有一百米的地方偶遇了工作人员张贴告示,白纸黑字上明明白白写了几个大字,[今日空调维修]。难怪比从前都要冷,指针默默叹了口气,虽然她是意识觉醒者,却并不代表...
*这次的剧情迷死我了🥺宇宙是永远浪漫的命题
*拉普拉斯你们的同事情都好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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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内的冬季很冷。
指针真正体会到这点是在今天的早晨。
生活一向规律的研究人员在七点半准时踏入拉普拉斯科算中心的大楼,被迎面而来的一股寒气催促而加快了脚步,鞋跟与地面的踏踏声回响在整个大厅。
在距离办公室还有一百米的地方偶遇了工作人员张贴告示,白纸黑字上明明白白写了几个大字,[今日空调维修]。难怪比从前都要冷,指针默默叹了口气,虽然她是意识觉醒者,却并不代表不追求体感上的舒适,良好的研究环境是每个科研人员都期望的——在这种低温下待久了,连她脑袋里的螺丝也会多出几分僵硬。
她一边想着一边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一个绿脑袋埋在文件堆里睡得正香。
看来这位有些疯狂的科研者昨天又没回家。
她无奈耸肩,却仍是敲了敲她的脑壳试图把她叫起来,“冷周六,醒醒,马上要八点了。”
昨天整理数据到半夜的蛇发女妖眯缝着眼望了望来人,又把头埋了回去,“再让我睡会儿嘛~你知道我昨天为了测出那个数据一直没合眼。”
冷风顺着没关的门缝漏进来,冻得冷周六一哆嗦,又跟指针撒娇让她把空调温度调高些。
看来这位在职人员显然不知道拉普拉斯的空调今日已然罢工。
但比起这个,指针有更好奇的问题。
“你不是冷血动物吗,怎么还会怕冷?”
冷周六没好气地抬起半个身子,一时间好几条小蛇从她的头发上掉落,“我想这个问题你该去问达尔文,比起生物我还是对星星更感兴趣。”
“它们怎么了?半死不活的。”
指针好奇地盯着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小蛇们,它们平常可从没这么安静过。
“冻的。天气冷了蛇就会冬眠。”冷周六打了个哈欠,“连我也容易犯困,所以空调呢?怎么没人开。”
“坏了。”
指针丢下这句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或许也是对冷周六小小的报复。
毕竟泡面没有蔬菜包真的很难吃。
2
空调在第二天也没能修好。
指针走进门看到的就是一个裹着毯子的诡异生物在椅子上蠕动。
“冷周六?”
迟疑地唤了一声,比脸先转过来的是一条绿幽幽的尾巴,缠上她的手腕,鳞片的触感凉凉的。
指针好奇地捏了捏,蛇尾却不顺着她意,沿着手腕缠上了她的腰际,指针一个不慎被压倒在地,背部的触感却是软软弹弹,看来是蛇尾起到了缓冲作用。
一抬眸对上的是冷周六翠色的竖瞳。指针在此刻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偏心——鳞片镶嵌在上挑的眼尾,微微外露的虎牙,长发垂落在她的身侧,而宛若美杜莎的女子俯身在她的耳侧吐出轻佻的言语,不时发出嘶嘶的声响。
“你看起来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真没意思。”没几分钟冷周六就演不下去了,故意把嘴对准指针的脖颈,“干脆咬你一口毒死你算了。”
“还是说,你连毒也不怕?”
指针轻轻地笑,“为什么呢……可能是之前已经接受过某人共死的邀请,现在没什么感觉了吧。”
“所以你怎么变成这样?”
“天气太冷我有点返祖了,所以你别动,让我抱会。”
指针想说自己的身体也并不暖和,或许找库珀花环是更好的主意,但她总归没能说出口。只是感受着陌生的电流在体内呲咔作响。她发现自己有点贪恋这个拥抱,或许是从未被这样拥抱过。
“嘿!2号,你们俩……是在交配吗?”
突然一条小蛇从冷周六的头发丝里钻出来,生命被恒温的机械唤醒,发出疑问。但指针不知道这是冷周六的哪个兄弟姐妹,她向来分不清它们。
“你吵死了马克西姆,根本就没有啦!”
指针静静地望着一人一蛇打闹,突然很想笑。
暴雨没能带走的生命如此鲜活。
彩蛋是xql调情
【宇宙组曲】拉普拉斯观察手记
来自@第八律令 大人的约稿!感谢大人赏饭!
2.7群像向,内含规海、冷色指数和引星要素
↓
老师和我说,如果在加入拉普拉斯后感到寂寞,或许可以考虑记下些什么。
虽然我不懂这样做有什么作用,但我想老师这样说一定是有道理的。所以我准备从今天开始记录。
理线学万岁!
四月末
换季的时间。总部的气温比米内尔高太多,今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库珀花环望着衣柜思考着,摸了摸衣服的面料和厚度,苦恼地皱起眉。
“阿涅娅……?...
来自@第八律令 大人的约稿!感谢大人赏饭!
2.7群像向,内含规海、冷色指数和引星要素
↓
老师和我说,如果在加入拉普拉斯后感到寂寞,或许可以考虑记下些什么。
虽然我不懂这样做有什么作用,但我想老师这样说一定是有道理的。所以我准备从今天开始记录。
理线学万岁!
四月末
换季的时间。总部的气温比米内尔高太多,今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库珀花环望着衣柜思考着,摸了摸衣服的面料和厚度,苦恼地皱起眉。
“阿涅娅……?”
远旅慢慢地唤着她的名字。库珀花环回神,转过身看对方。远旅困惑地歪头,即便她什么都不说,库珀花环也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她笑了笑,告诉远旅:“天气热了,我们该换薄一些的衣服了。”
远旅似懂非懂地看她。库珀花环叹了口气,头疼地自语道:“可以向拉普拉斯申请一批夏服吗?等一会儿去问问老师吧……”
话语刚落,房门便被敲响了,不轻不重而有节奏的三声。库珀花环顿了顿,连忙起身跑向房门。
打开,毫不意外的是指针。
“指针女士?”库珀花环看向眼前的机器人弯起眼,“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指针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持续高温,你和远旅刚来总部,我想你们可能没有合适的工作服,就去申请了几件,你们可以试一试。”
库珀花环眼睛亮了:“太感谢了,指针女士,我们正好缺适合的夏服。”
指针将衣服递给库珀花环,摆摆手就离开了。库珀花环将门关上,高兴地告诉远旅,她们有衣服了。
刚将衣服摊在桌子上,门又被敲响了。库珀花环以为是指针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便又急急忙忙地去开门,结果门口正站着冷周六。
对方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头顶:“上午好,库珀花环。”
“上午好!”库珀花环笑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冷周六将手中的纸袋递过去,藏在头发里的一条蛇便大声说道:“喔!小阿涅娅,收下吧,我审美差劲的姐姐可是整整挑了一个小时,才选中了这两套衣服。”
“哦!一个小时!”另一只也大喊道。
第三只蛇:“一个小时!”
“喂。”冷周六捏住两只蛇的嘴巴,“你们真的很吵。”
没被捏住嘴巴的那只喊到:“可你挑衣服的时候也很吵,西尔维!喔,我到底该选哪一件呢,这件上面印着焦糖布丁,这件上面印了华夫饼,我的天哪!我到底要选哪一件呢——要我说你就应该和西蒙娜一起去!”
“可她却找了指针!”被捏住嘴的蛇挣扎着发出含糊的声音。
“这太奇怪了,指针女士也不像是会买衣服的人。”
“你傻吗,亚历山德罗?西尔维这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
“闭嘴。”冷周六没好气地呵斥一句,将衣服放在库珀花环的手中,“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库珀花环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看见冷周六仓促地跟她挥了挥手,嘴上还没停下和她的兄弟姐妹们争执。
库珀花环看得不免愣了愣,而后无奈地笑了笑,将门关上。
她将衣服从袋子里拿了出来,发现这两件短袖上一件印着焦糖布丁,一件印了华夫饼。
“看上去很好吃,对吧?”库珀花环看向远旅,对方只是看着她,露出浅浅的笑容。
门又被敲响了。
库珀花环不禁一顿,起身去开门。
是北方哨歌和维拉。
“老、老师!?”
库珀花环意外地看向北方哨歌,又局促地看了眼维拉。
北方哨歌举起了手中的袋子,高声宣布道:“我给你和远旅买了衣服!喔——等等,你们桌上怎么那么多衣服?”
呃……
库珀花环摸了摸鼻子。
北方哨歌很快明白了什么:“是不是那两个家伙先我一步来了?”
库珀花环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我就知道。”北方哨歌笑了,她轻哼一声,“但我才是你的老师,所以我一定比她们想得更周全。”
她昂起头,维拉只是笑着配合剧情手中的袋子。
“我还给你们买了两袋冰棍!”
北方哨歌骄傲地宣布着。
库珀花环忍不住扑哧一笑,维拉就在这时弯下腰,令库珀花环不免屏住呼吸。
“噢,我没有恶意。”维拉笑了笑,“只是孩子,我想你应该再多吃一些的,做宇航员应该要消耗更多的能量吧?”
库珀花环眨了眨眼。
维拉温和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们今晚要不要来我这里吃饭,我给你们多做几道菜。”
五月中
库珀花环起得很早,因为她习惯晨练。
她起床时远旅已经醒了,正坐在桌前翻阅绘本。超自然存在的生灵并不需要睡眠,但为了配合库珀花环的作息,她总是习惯跟对方一起睡下。
虽然她总是会醒得很早。
库珀花环踩着拖鞋,打着哈欠和远旅说了声早,对方坐在椅子上转过身。
“阿涅娅,通讯……”
远旅指了指桌面上的通讯器。库珀花环不免挑了下眉,然后走了过去。
打开,boom。
99+的消息。
库珀花环顿了顿,看了看拉普拉斯内部通讯软件,发现是她们工作的群聊,正感觉奇怪,她们不睡觉的吗?
映入眼帘的就是冷周六崩溃的消息。
「我已经为了经费跟那个家伙扯皮了三天了,昨天我的斯蒂夫惨死,我甚至没有金钱给它举办葬礼!」
指针:「斯蒂夫是谁?」
蛇Ⅳ:「是一支笔。」
指针:「?」
蛇Ⅰ:「你可能不能理解这支笔对西尔维有多么重要,她曾经拿着这支笔写了整整三沓草稿纸!」
北方哨歌:「这不应该是痛苦的回忆吗?」
蛇Ⅷ:「喔,我亲爱的离线雪茄,这就是痛苦与爱并存,共同孕育出了执念的斯德哥尔摩呀!」
北方哨歌:「是理线学家。」
蛇Ⅷ:「抱歉。」
冷周六:「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的笔坏了!我都没钱买新笔!」
指针:「笔本来就不用你买,可以直接去领。你拿这个借口也太拙劣了吧。」
库珀花环看得懵里懵懂:「所以斯德哥尔摩是什么?」
冷周六:「。」
北方哨歌:「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了,阿涅娅。」
指针:「¿」
北方哨歌:「呃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不需要知道这个。」
库珀花环:「喔。」
库珀花环仔细看了看聊天的内容,发现大家还是在为了经费而苦恼。不受关注的航天领域研究和默默无闻的理线学研究,虽然她们研究的方向都不一样,但不妨碍她们都没钱。
北方哨歌:「来,来财。」
蛇Ⅲ:「我们的研究项目什么能够得到所有人的青睐,拉普拉斯随手给我们拨款1个亿?」
蛇Ⅰ:「疑似被离心机转子炸死前的最终幻想。」
蛇Ⅲ:「可恶的马克西姆,这家伙也太讨厌了!它难道不想要很多钱吗!?」
蛇Ⅵ:「赛普内斯特!你发错群了!」
指针:「……?」
蛇Ⅰ:「你们是不是背地建群蛐蛐我!?明明身为同胞,赛普内斯特,我真为你感到可耻!」
蛇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也在背地里嘴我吗!?」
冷周六:「行了,你们……」
蛇Ⅰ:「还有你!西尔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
冷周六:「?」
指针:「好了别吵了。」
:「我们尽量只谈工作。」
蛇Ⅰ:「西尔维这个恋爱脑!」
:「你干了什么我还要说吗!?」
:「你!」
:「对着你!」
:「同事的照片!」
:「干那种!」
【 蛇Ⅰ 被 冷周六 移出群聊 】
指针:「。」
冷周六:「它脑子有毛病,你们别在意。」
北方哨歌:「但是我很想听它说完那些话诶。」
冷周六:「你不想。」
库珀花环很困惑,她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所以为什么说冷周六小姐是恋爱脑呢?」
群里突然安静了。
不一会儿,指针转了个文件过来。
冷周六:「1」
指针:「库珀花环小姐,你有时间可以把这篇论文看一看,可能对你的理线学学习有所帮助。」
库珀花环不懂,但还是乖巧地答应了。
北方哨歌:「拜托,她还小,你们就让她看论文了??」
六月初
今天是6月1日。
库珀花环不得不对今天留意,因为往年的儿童节,她总是会收到来自乌特恩亚亚的礼物。
去年是两件一模一样的毛衣,一件给她穿,一件给她的小熊穿。
但今年……
库珀花环垂下头。她想今年她是收不到老家的礼物了,但她又想,远旅来到她身边之后,还没有收到过儿童节的礼物呢,所以她用鲜花给远旅编了一串手链。
“今天是儿童节。”库珀花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是我们应该过的节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远旅认真地听着,很快明白了库珀花环的意思。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又像是很快想明白了什么,她笑了笑,拿起了小提琴。
那是一段很欢快的旋律,远旅将这份喜悦传递给了库珀花环。
忍不住弯起眼睛,库珀花环听见远旅轻缓地说道:“阿涅娅,快乐……”
库珀花环笑得灿烂,不一会儿听见了通讯器的响声。她低下头,看见北方哨歌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说一起去吃午餐吧。
这在以往并不算少见。库珀花环也没有多想。她带着远旅去了她们常去的小餐馆,意外地看见了一桌的朋友。
以及堆在桌子上的礼物。
北方哨歌和她耐心地解释着哪些礼物出自于谁之手。冷周六送了你们两箱零食,指针送了你们几本绘本,还有这个——
北方哨歌将一只小狗抱了起来,高兴地宣布:“我记得你很喜欢小动物,之前也养过小熊——拉普拉斯应该不会允许养小熊,但是小狗还是可以的。”
“还有远旅,”北方哨歌看向那个一只笑眯眯看着全场的孩子,“我为你买了一把音叉、几套琴弦和一把制作优良的琴弓。”
库珀花环的眼睛睁大了,眼里闪着喜悦的神色,她看向远旅,对方也是一副惊喜的模样。库珀花环看向她的朋友们:“谢谢你们,我……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北方哨歌见库珀花环的模样,忍不住弯起眼:“节日快乐,两位。”
七月中
天气热得厉害,库珀花环都控制不住地发蔫。北方哨歌刚记录下一个数据,抬头看着自己的学生耷拉着脑袋,顿了顿,将手册合上。
“走吧。”
库珀花环一愣:“我们去哪,老师?”
北方哨歌笑了笑:“去游泳呀。”
库珀花环:?
北方哨歌:你不热吗?
库珀花环:!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游泳,库珀花环来到泳池时,发现泳池里泡着不少眼熟的人。
库珀花环抬头看向北方哨歌,而对方却笑了笑:“你会游泳吗?”
库珀花环说:“只会一点。”
北方哨歌点了点头:“我今天给你请了一位很优秀的老师,她非常擅长游泳。”
“她是我最亲爱的同志——”
“你说得对,但是有一个小问题,”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倏忽响起,“谁问你了。”
北方哨歌眉头一挑,低头看向水中的冷周六,半晌后笑了一声:“你怎么也在这里?”
冷周六:“天气那么热,当然是为了消暑。”
北方哨歌:哦,那你怎么没和指针一起过来游,是因为不想吗?
冷周六:
冷周六磨牙:你不想说话可以不说话。
“我为什么不想说话?”北方哨歌笑眯眯地说,“哦,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待会儿我要和维拉一起游泳?”
冷周六气笑了:“指针不过来是因为她不能泡水!而且她也不需要消暑!”
蛇Ⅷ:哦,我的姐姐,你终于想明白这件事了?明明昨天跟你说了八百遍,你今早还去问指针小姐要不要去游泳……
蛇Ⅵ:你懂啥,含章鼎不是说,俗话说得好,醉翁之意不在酒,西尔维邀请之意也不在游泳!
冷周六:
冷周六:够了。
北方哨歌懒散地伸了个懒腰:那我们冷周六小姐邀请之意是什么呢?好难猜呀。
蛇Ⅲ:好难猜呀。
蛇Ⅵ:难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冷周六把她的同胞按进了水里,眼睛笑成一条缝: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蛇们霎时噤声了,北方哨歌怂了怂肩,直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不禁回头,看见了她亲爱的同志。
“你们在聊什么呢?”刚到的鲁萨尔卡不明白当前的局势,好奇地搭起了话。
“喔,只是在说一些有意思的事。”北方哨歌自然地将手覆在维拉的手背,她朝冷周六眨了一下眼,“对吧,冷周六?”
冷周六咬着牙笑了笑:“是的,简直是太有意思了。”
“所以……”库珀花环思考了一下刚刚某一只蛇的发音,又重复了一遍,“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什么意思?”
冷周六感觉自己的精神病将要一触即发:这不重要,库珀花环!!!
——
唉呀,真有意思(你)
喜欢请给红心蓝手,感谢大人们的喜欢!!!
[冷色指数]仿生人会梦见赛博蛇妖吗?
*无脑短打,数据都是编的,人物性格尚在摸索中,有人物过往经历、背景捏造,补全一下深蓝剧情,可能存在设定错误,请指出
*流水账,中间有些片段我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可以跳着看
*喷不了这真是,真仿生人×真蛇妖
Summary∶总而言之,我是指针,我和我的同事兼搭档冷周六在一起了。
我是指针,拉普拉斯科算中心普列谢茨克分部研究员。
只不过随着我和冷周六研究员开始总部的新项目,这个说法暂时变为了过去式。
哦,是的,暂时,我们总会回到极地里去,那里有矿坑和极光。
冷周六研究员,我常年的同事与搭档,从我们共事开始,便能一直保持高效的沟通效率,让人欣慰。
诚然...
*无脑短打,数据都是编的,人物性格尚在摸索中,有人物过往经历、背景捏造,补全一下深蓝剧情,可能存在设定错误,请指出
*流水账,中间有些片段我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可以跳着看
*喷不了这真是,真仿生人×真蛇妖
Summary∶总而言之,我是指针,我和我的同事兼搭档冷周六在一起了。
我是指针,拉普拉斯科算中心普列谢茨克分部研究员。
只不过随着我和冷周六研究员开始总部的新项目,这个说法暂时变为了过去式。
哦,是的,暂时,我们总会回到极地里去,那里有矿坑和极光。
冷周六研究员,我常年的同事与搭档,从我们共事开始,便能一直保持高效的沟通效率,让人欣慰。
诚然,受性格、思维模式差异,以及个人经历的影响,在特殊时期,争吵是无可避免的,数据显示,99.6%的搭档间都有过争执,其中43.5%的搭档的吵架频率维持在稳定的每五个工作日一次。
如此来看,我和冷周六研究员的关系堪称无比良好。
以防有学龄前儿童在读我的文本,现在我要讲一个睡前故事。
在雨幕落下以前,LSCC有一位研究员,它的名字叫做克浦斯,它是一位炙手可热的科研新星,有些自满地确信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千百年后的人们指引方向,它甘愿为了实现它付出一切。
它望着未来大步行进,不在意脚下的路泥泞与否,直到那次实验失败带走了所有相关人员,只余它剩余的意识被移植到金属外壳中,借此长存。
它为自己的自满和不顾一切付出了代价,陷入短暂的迷茫后,它在分部为了人们的幸福前景而努力。有一天,它遇见了一个人,她很像过去的它。
好了,学龄前儿童可以去睡了,接下来是PG-13级内容。
在我们刚认识时,她有时会在特批的那间温室办公室里午睡,而我了解到这一点是因为,有一天午后,我打算将刚刚算好的数据送到那间办公室,刚好赶上她在午休。
我本来不打算吵醒她的,但是她率先醒了过来,眼神朦胧地打了个哈欠∶“指针?抱歉,一降温我就有些犯困。”
我颔首∶“我只是过来送一组你可能用上的数据,马上就走。”
“等一下。”她叫住我。
“你们仿生人会做梦吗?”
我微愣,开始在记忆库检索她得知这个信息的时间,结果却为Not Found.
我只好说∶“就我而言,不会。你刚刚做梦了?还是你打算告诉我,你梦见我是仿生人,所以就此无比笃信?”
相信我,我只是出于好奇才开始反问,并无恶意。
她笑了,露出漂亮的,蛇发女妖特有的牙齿,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了解我了。”
她向我走近一步,将手伸向我的脸颊——梅露西娜偏凉的手贴在37℃恒温的仿生硅胶上,轻轻捏了捏。
“竟然是这种材质吗,感觉还不错。”
有几条蛇从她的头发中钻了出来,细声细气地说了些什么。
我皱了皱眉,总感觉体内电流的流速增快了,这种感觉谈不上舒适。
接着她蓦地收回手∶“啊,不好意思,我只是出于好奇才捏你的脸,没什么恶意——关于你的身份,我在论坛上了解了,毕竟以后要长期合作,了解一下没什么坏处,而且你的声音也很明显地体现出你的特性。”
我又礼貌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但是我还有工作要做,先走了。”
她又笑着点了点头,看上去心情很好。
我本来已经要把这件事从记忆库里删去了——用人话讲,就是濒临忘记了。
可是在前不久,冷周六去总部度假时,我做了一个梦。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做梦。但有些时候,事实总是超出认知的。
我梦见了冷周六。
她在梦里决绝地说∶“哦,亲爱的克浦斯,我决定还是认为,参与一个热门项目,一个经费充足的项目更有实际意义!你知道,那些星星实在是太远了——而且极地的气候也很折磨,食物供应也远远比不上总部!”说罢,把我一个人丢在原地,大踏步向她光明的前景迈去。
如果我不是指针,我可能会十分心碎。
但是我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绿棱镜新项目的前景的确不错,她如果选了这个项目,我当然应该恭喜她。况且,她加入绿棱镜的项目也不代表她不会和我交流我的项目。
冷周六仍然会在我的论文中被记为通讯作者,我们友谊不会走向终结,最差的可能,也不过是她把我忘了而已。
首先我有情绪,其次此时我确实毫无波澜,因为她在绿棱镜的项目里至少不会拿生命安全开玩笑。
这么看来她走了真是好极了。
只要忽略那份来自心底的嘲笑,它说,克浦斯,你真是长大了不少,终于知道在意搭档的生命安全了。它又说,你觉得西尔维要花多久才能学会这个。
有时候,金属回路板中的程序运行起来也挺莫名其妙的,无论是那个梦还是其他事情。
后来的事众所周知,冷周六没有抛下我,我们一起去总部享受研究和美食,在研究室中渡过一个个日夜。
而那一天,我们搭上前往总部的火车,肩并肩坐在硬座上,我将我的手塞到冷周六的手心里。那时刚刚吃完有蔬菜包的泡面的她正靠在椅背上发呆——也可能是在她的脑内和她的兄弟姐妹们辩论。
她好像吓了一跳,微微瞪大双眼,有条叫做马克西姆的小蛇滑行到她的耳边,但被选择性忽略了∶“怎么了,指针?”
控制面部表情的程序运行似乎出了点问题,我确信我一定在不受控地微笑∶“我的手,和脸颊用的是同一种硅胶。”
她好像很迷茫∶“哦,谢谢你告诉我这一点,我确实有点好奇。”
接着她轻轻眨了眨眼,并且收拢手指,牢牢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摸向手腕∶“话说你会有心脏和脉搏吗?口腔呢?——你能咀嚼,想必是有了。你究竟是怎么像人体一样,将食物转化为能量的?”
我觉得,我可能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激起她的探索欲可能会使她把我的义体拆掉重组——那样我们就不得不花掉一些不必要的预算做维修费。
好在她只是开始玩我的发丝,构成它们的当然不是蛋白质,因此我也不必考虑脱发。
“哦!我突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是在一个梦里,我也是这么玩你的头发,”她的身体越来越倾向我,“我还捏了你的脸,软软的,手感特别好。”
最终,她的坐姿变成了完全靠在我身上,一条手臂环着我,下巴则抵在我肩窝处。
“现在看来,你全身都很软嘛,”她眉眼弯弯,偏凉的气息打在我身上,“面部也好看,真是拟人的设计。”
我垂下眼睫∶“难为你还记得,你连绿棱镜都忘了,竟然还能记住如此久远的梦。”
她突然发现了什么,偏了偏头,发尾随着动作在我腿上轻轻扫过,于是皮埃罗爬到了座位上。
她说∶“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体温有点偏高了?仿生人也会发烧吗?”
该死的程序到底出了什么bug,怎么最近状况频出。
只见她经过一番思索后恍然大悟∶“还是你害羞了?天,你这具义体也太智能了,这反应未免生动过头了!”
于是我也略偏头直视那双无辜竖瞳,一字一顿并且咬牙切齿∶“是啊,所以离我远点,再热一点我怕把电路烧了。”
“不要,”她贴得更紧了,并且顺便把跑出来的弟弟捉了回去,“我帮你降降温啊。反正我体温低一些。”
我更加对这具身体气不打一处来∶“要不干脆接个吻?反正你体温低一些。还能探索一下我的口腔结构。”
然后她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竟然真的吻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可能真的是金属回路板被烧短路了,任由她从唇齿相贴开始逐步开始,探索我的口腔。
她的兄弟姐妹连滚带爬从她身上跑出去,就连几乎一直在冬眠的海伦娜都不例外。
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着她的法国血统,传感器真是一如既往地好用。
最后我们分开,女性的唾液和我口中分泌的近乎蛋白质溶液的液体被彻底混合均匀后平分,我好心介绍∶“那东西可以咽下去。”
她说∶“噢,谢谢你的提醒。”
我突然没那么生气了,尽管我确信我体表的温度并没有降下去。
于是我又提醒她∶“一般这种时候,情侣会开始交换爱的承诺。”
她似乎开始认真起来了∶“你难道想听?而且我们是情侣吗?”
我摊了摊手∶“我都行。不过据我了解,只有情侣才会接吻,而且刚刚是你主动吻了我。我不觉得你会亲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尽管你一直富有探索精神。”
她问∶“那你呢,指针?”
我答∶“也许有些时候,我这具身体所执行的程序比我的意识更诚实。”
就像不久前,我因为受不了没有蔬菜包的泡面而赶回了发射基地。
总而言之,我是指针,我和我的同事兼搭档冷周六在一起了。
星星在哪里
◎:引星组,cp向,一定程度私设捏造,前提库珀花环知道远旅是非人生物。无逻辑短打,可能会有bug以及ooc致歉。
省流:小女孩们贴贴然后花环看着超自然生物嘴里的大宇宙开始头脑风暴()
————————————————
一开始只是相互好奇的接近,两只毛绒绒的小兽循着温度,试探着。星空色比温吞的奶油更为迫切,她扑向她,她接住她,她们倒在一起。
远旅撑住下面柔软厚重的床铺,给小洋娃娃留出一片足够容身的空间。
她不了解人的承受能力如何,是像杯子里的牛奶那般无形轻柔,还是陨石那般坚硬。不过阿涅娅是不同的,星星认为她的承受力介于两个事物之间,她身上有牛奶的味道,意志和顽石不相...
◎:引星组,cp向,一定程度私设捏造,前提库珀花环知道远旅是非人生物。无逻辑短打,可能会有bug以及ooc致歉。
省流:小女孩们贴贴然后花环看着超自然生物嘴里的大宇宙开始头脑风暴()
————————————————
一开始只是相互好奇的接近,两只毛绒绒的小兽循着温度,试探着。星空色比温吞的奶油更为迫切,她扑向她,她接住她,她们倒在一起。
远旅撑住下面柔软厚重的床铺,给小洋娃娃留出一片足够容身的空间。
她不了解人的承受能力如何,是像杯子里的牛奶那般无形轻柔,还是陨石那般坚硬。不过阿涅娅是不同的,星星认为她的承受力介于两个事物之间,她身上有牛奶的味道,意志和顽石不相上下。为什么是内外不一的呢?柔性和坚质同时出现在一个小小的人儿身上,她尤为在意的阿涅娅。
阿涅娅说她向往着深沉的夜色,在那更高远的地方浩瀚无垠。远旅想,那是一层厚厚的气体,遥远的地方有她的故乡,旅途中遇到过发光的云雾状集合。
库珀花环想要看星星。
而她正好拥有整片星空。
蕴含着宇宙碎片的身体会是阿涅娅想要看到的吗?超自然生物轻轻呼唤。阿涅娅,星星。她抿唇轻启,向亲近的人类展现出一个绝对颠覆理性认知的秘密。
是…什么呢?熟悉的事物不见了,牙齿、舌头、深红色的喉咙,不见了,存在的竟是因遥远而渺小的星屑、银河、诡谲的蓝。
库珀花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这是一个,开在宇宙里的窗户。
库珀花环清楚远旅并非人类,她想这位不善言表的朋友大概是意识唤醒者,也许是一只面容精致的洋娃娃,轻薄的星空色纱,或许那把琴声悠扬的小提琴是她的本体,但唯独想不到这具随和的身体远不止此。藏在其内的星空比黑夜瑰奇百倍,女孩不语,怔怔地望得出神。
手被握住了,牵引着向窗口探去。
没有实体、没有真空、没有低温,只是深邃的无法触及的虚无,一片精致的拟态宇宙。堪称奇迹的构造。
超自然生物低垂着脑袋,任她沿唇角的弧度抚摸探进所谓的口腔,笑着看她如梦初醒般匆匆退出,不必要地擦拭着手指,羞怯或是兴奋所致脸颊通红。
远旅……
阿涅娅。远旅回应她,继续凑近了瞧着,她的手轻轻触碰库珀花环,柔软的脸颊比起平时还要热,眼尾熏上一层淡红。方才怔忪的小人儿闭上眼睛,瑟缩着躲了一下。
因为害怕吗?轻轻躲开指尖。
但是库珀花环在念着她的名字,那个她所赋予她的一个奇妙的音节。远旅认为阿涅娅发音的口型很有趣——也许她并不明白这就是人类意义上的“喜欢”,但她知道,她想要看一次,再看一次,然后聆听阿涅娅呼唤她的声音。
婉转的韵律浸润过水,平缓地从胸腔里流过。
阿涅娅。远旅效仿人类方才触碰的动作,指尖轻点温热的唇。
女孩和她心有灵犀,知晓这是礼尚往来的亲昵,小小与慌乱的心纠结片刻选择了朋友。
是…什么呢?这里有上颚,舌头,坚硬的牙齿,生物们精密的身体结构,摸起来如此温暖的咀嚼系统。当阿涅娅念起名字,悦耳的声音闪耀洋红色花火。
库珀花环小心翼翼地维持,收敛力度,担心不多加注意就会伤到远旅。忧虑是多余的,指尖在齿上轻敲,灵巧地划过,没有产生一丝伤口。
模糊不清的感觉,酸酸的,眼睛里溢出泪水。
星星……远旅的声音轻飘飘,似一阵空灵的低喃。
星星在哪里?星星在天上,星星在远旅的拟态宇宙里。
阿涅娅。温热的手抚上脸庞,拭去泪水。
星星在哪里?远旅,我和你的身体构造不一样…这里没有星星呀。困惑的女孩眼睛眨了眨。
那是一双清澈的蓝色眼睛,注定要容纳更多璀璨的星们,它融化了,淌出的泪是飘散在天上的点点星斑。
一个温柔的吻落上眼睑。
阿涅娅,星星。
星星在你的眼睛里。
你同样拥有宇宙最浪漫的奇迹。
【End.】
再次访问
*冷周六x指针
指针踩下刹车那一刻,周遭安静了下来。
似乎一切都情有可原,时间恢复原位,她正在呼吸——呼气,吸气,使自己平静。十分钟前命名日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冷周六在酒馆喝醉了,他们还有小孩要照顾,只能麻烦她把冷周六送回宿舍。指针不是在气恼命名日打来电话这件事,她转动方向盘,路过了这条路上第七节路灯,她只是想起命名日在电话里说:“冷周六绝对连钥匙孔在哪儿都找不到,你就这么让她自己回去,她会冻死在外面。”指针不喜欢发生在列表之外的事,包括命名日告诉她,冷周六没有她就活不下去。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什么选择给她打电话,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她才看见北方/哨歌要去和别人争论维索茨基是不是当代最...
*冷周六x指针
指针踩下刹车那一刻,周遭安静了下来。
似乎一切都情有可原,时间恢复原位,她正在呼吸——呼气,吸气,使自己平静。十分钟前命名日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冷周六在酒馆喝醉了,他们还有小孩要照顾,只能麻烦她把冷周六送回宿舍。指针不是在气恼命名日打来电话这件事,她转动方向盘,路过了这条路上第七节路灯,她只是想起命名日在电话里说:“冷周六绝对连钥匙孔在哪儿都找不到,你就这么让她自己回去,她会冻死在外面。”指针不喜欢发生在列表之外的事,包括命名日告诉她,冷周六没有她就活不下去。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什么选择给她打电话,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她才看见北方/哨歌要去和别人争论维索茨基是不是当代最伟大的流行歌手。
这本该是十六个小时以前发生的事,然而一觉醒来,她居然又回到她的那辆老轿车上,正在开往酒馆的路上,身边是还在显示命名日通话记录的通讯器。这不符合任何物理规律,她再次访问了已经被释放内存的地址,而暴雨没有发生,程序没有崩溃,她也没有经历任何脑部重创,事实就是如此导向,她正在第十次试图把冷周六放到属于她的位置,没有任何奇迹。
指针尝试过一切办法——不去解救冷周六和她的小蛇们、与北方哨歌通讯、和冷周六在酒馆待到打烊,然后被警察像对待恐怖分子一样盘问……然而一切都回到原点,时间像弹绳一般拉回,缩短,最后回到命运一刻,她踩下刹车,车身发出刺耳鸣叫,远方教堂的时钟缓慢转动,工人在街头啤酒摊酗酒,时间在她的逻辑里诞生推力,操纵循环。
好了,至少现在,她不应该调转车头,而是接着开下去,直到看见站在酒馆门口等她的命名日,见到一些人,那使她好受一些,这时候她开始怀念冷周六的鱼类生态缸了,至少在她的办公室看着几乎每天都会少一只的鱼和冷周六递来的餐馆宣传单的感受不坏,冷周六从来没有递给她过重复的宣传单。
关上车门以后,命名日仍旧给她解释为什么选择给她打电话,她不再像之前一样反驳你们之中任何人都可以送她回家,而只是点点头,问在哪里。
继续,继续,继续,她按照记忆往酒馆深处走,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在了命名日前面。灯罩里爬满了飞蛾,窗户上菱形花纹脱落得看不清颜色,然后她如愿以偿看到几乎昏迷的冷周六,还有半藏在她头发里也睡了一桌子的小蛇们。
阿涅娅正用一种求救的目光看向她,似乎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远旅在她一旁,仍然纯真,仍然平静,闪烁着懵懂的希望。命名日走过来拍拍女孩们,勉强道:“我想她只是喝醉了,对吧?”
指针缓慢地点头,按照事实来说,是这样,然后还有另一种可能:“你没想到,她能喝成这样?”
“我以为你们研究员都……”命名日沉默一下,大概在找寻说词,“有自制能力。”
指针摇摇头,拉开椅子,在冷周六身旁坐下,端详冷周六的酒杯,啤酒折射出混浊的光泽,在酒馆迷离的装潢中,让人如此头晕目眩。
“不全是这样。”过了一会儿,指针才开口,她的手在桌子上,一只小蛇从冷周六的头发里钻出来,爬上她的手腕,她认得这只,冷周六称呼她为“艾斯黛乐”。指针抬起手,想和艾斯黛乐对话,但显然这是徒劳,九只蛇共享意识,此刻都在酒精中下坠,而艾斯黛乐也只是凭借某种本能爬了上来。
“你看,他们确实想回家了。”命名日更像还在为自己的电话找理由,他扯了扯嘴角,握紧双手。
冷周六嗫嚅一下嘴唇,似乎有所感应,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指针眼疾手快地撤离了手,并且让女孩们也离桌面远一点,然后她记得第一次她说了什么:“好了,我要回去了,我还有数据没整理。”
冷周六仍然没回答,手里握着酒杯,仿佛马上要说出某部爱情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为你的眼睛干杯”,但说话的只有她的兄弟姐妹们,小蛇探起头,嘶哑着声音说:“指针,快带我们回家吧。”
指针面无表情,而命名日尴尬地拿走酒杯,放下,开始思考指针的到来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现在她应该打下断点,注释,添加日志输出,找到问题,可某种混沌的动力驱使着她,她不想那么干,时间并不是精密的仪器,她找不到解决办法,或许办法就是没有解决办法,她所唯一能做的是面对末日的结果。她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冷周六,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杯奶昔,命名日瞪大了眼睛,颤抖地再次拿起通讯器,他已经跳过了怀疑这一步,通讯器的另一头指向北方/哨歌。
奶昔被端上来那一刻,冷周六奇迹地睁开双眼,朦胧地盯一眼指针,又朦胧地看着奶昔,她,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她似乎并不对指针的到来感到惊讶,她眯起眼睛,露出了标准笑容,虚弱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指针?”
指针垂着眼睛,叹气:“你现在还能喝吗?”
“我没有难受,我只是有点醉了。”冷周六答道,“而且,你也不喜欢喝,不是吗?”
指针把奶昔推到冷周六面前:“请说英语,冷周六。”
冷周六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刚刚一直在说故乡的语言,她抱歉地笑一下,咬住吸管,小蛇们悉数藏进头发里,甜品时间到了。
“你在……想家?”指针沉思片刻,才推导出这个可能显而易见的答案。
冷周六摇摇头,她又趴回桌子上,含糊其辞:“我只是语言系统暂时没反应过来。”
至少这一刻,她看着比以往更可爱一些,指针想,她不知道自己跟正常神秘学家判别可爱的方式是否相当,或许她只是觉得冷周六此刻看起来没那么独立,更需要一些依赖,比起天马行空的要求,她竟然觉得这更好受些,她更喜欢被依赖的感觉。
“过去可能并没有你想得那么虚无缥缈。从我们的视角来看,时间是不可逆的,”冷周六继续说,她搅动那根吸管,奶昔在狭小的杯子里旋转起来,“你不能回到过去,但这个过去是什么,是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吗?过去是现实、现在、此时此刻所有未发生变动的事物的承载者时,过去对一个人意外着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或许比现在更真实,因为只有在回忆中,事物才会变得稳定可控。”
如果存在你所不理解的规律正在发生,过去也不一定稳定可控,指针看着那杯奶昔,反而违规常理地提升了微笑指数。就这样运行下去,生物是一座记忆之岛,那么面前的冷周六又由何种记忆组成,她手中的那杯奶昔,此刻仍然混乱地运动,就像今天的记忆一遍又一遍镀上不同的金属层,记忆一变再变,人也一变再变,指针没有抓住里面永恒不变的东西,不能用语言确切地描述出来的特殊性,只能一遍又一遍去厘清其中的因果效应,然后发现那毫无用处,她仍然在遍历时间,以同一种顺序。
冷周六拉住她的手,小蛇在她的发间发出嘶嘶的声音。
“留下来吧,你想喝一杯奶昔吗?”
“不行。”指针收回了手,“我还有事。”
“你只是装作有事。”
“我可不能同时做九件事,”指针思考了片刻,“尽管有时候那有些吵闹。”
冷周六笑了,指针发现自己并不能分析出她眼里的感情,又或许那只是冷周六最普通的微笑,对于任何一位陌生人。这一刻似乎不属于历史中任何一段时间,也不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她们被悬置在一处完全真空的中间地带,冷周六的笑容里带着模糊难以辨析的感情,友爱、怜悯、遗憾、期盼……指针说不清楚,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冷周六的鱼类生态缸,好像置身于绿藻之间,看见冷周六正面对鱼缸,用几乎可以称之为祈祷的语气说希望明天不要再有一条鱼死亡。想起与冷周六的种种交谈,她似乎稍微能理解一些她向来跳跃无常的思维,记忆仿佛跳动的变量,携带着一些难解的启示归入应有的数值,向指针保证着这是合乎规则的内存空间。她试图去接受这种笑容,超过作为同事的部分,这种模糊暧昧的感知仿佛山路上的反光镜,使得她始终没有误入歧途。
“我喜欢那个名字……”冷周六再次合上眼睛,没有意识一般呢喃着。
“什么?”
“意识唤醒者。”冷周六答道,她下意识靠近指针一些,以表示自己的真诚,“它比仿真听着,更有研究意义一些,比‘真实’的标准更好。”
“不完全是这样,”指针拉住冷周六的手,以防她摔倒,“当然,这现在也不是你的,不是我们的研究课题。”
“如果有一天,那也不坏。”冷周六凑近了她。
“你越界访问了。”指针道。
冷周六惊讶地吸气:“你学会了幽默,原谅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学会了安慰别人,也原谅我一点都没看出来。”指针看向冷周六的眼睛,此刻它们又眯起来,展示主人的愉快,还有游出来的几条小蛇,指针离得极近,可以听到鳞片与皮肤之间的摩擦声。
“你的身上好冷。”冷周六再次跳转了话题,她耸了耸鼻子,“他们都不喜欢。”
“过热影响性能。”指针思忖片刻,继续答道,“其实我以为你会说‘我们都不喜欢’。”
冷周六笑笑:“所以你想留下来吗?”
“不行。”
这一次,指针直接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连带着把冷周六也拖起来,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撑在桌面上。
“而且,我还得把你送回去。”
她补充道。
一路上冷周六不像以往任何一次捣乱,只是被安静地系在副驾驶上,月亮格外明亮,浸入无声无息的雪中,粗粝地洒下来。路过某些公寓时,能听见摇滚乐的盗版磁带和看见人群舞动的剪影,光像雪花一样打在车窗上,冷周六开始断断续续说话,指针把车速放慢下来。
“我跟你讲过那支笔的故事,”冷周六望着窗外,她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显得虚弱,“因为摔坏了一支笔,我哭了整整四十个小时。”
“因为你想起了你的父母。”指针抿抿嘴,思考该怎么拥有更好的措辞,“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去选一支新的笔。”
冷周六露出笑容,转回头来:“不,我只是有时候感到,时间、回忆、宇宙都是那么神奇,有时只是因为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可以改变许多东西,当你改变任何一种材质,或许就会导向不同的结局。时间被同步地拉伸、压缩、重新排列的层面之上。”
“任何事情都不是精密的仪器,计算不能得出所有结果,或许一切都只是混沌中的小小的分支,刚好被我们体验……”指针想,循环体验着,她还要再度过这一天吗?
“可能只是因为吃了一碗泡面,你能体会到航天工程的必需性,又或者因为一张马戏团传单,我们能找到新同事,这就是我说的小事。”
月光犹如几瓣雪花飘落在冷周六的发丝上,晕出热辐射一般朦朦胧胧的光晕,周遭好像安静了下来,回到循环的伊始,时钟的指针往回拨动,不断地倒退,进入回忆,承载者再一次以另一幅面貌出现。指针感到她曾经在冷周六那里感知到的模糊的迹象,仿佛持久的暗示,她终于开始抓住不断滑落的属于现实的分量。
“我们现在正处于你说的小事之中吗?”
“由你决定。”冷周六的笑容看上去很柔和。
指针的微笑指数再次上升0.35,她不再说话,而是认真地开车,前窗外似乎出现一个有意义的倒影,站在雪中,无法被追上,也无法被识别,它看上去既像是冷周六,也像是自己,或许本来就以不同的面目所出现,关乎时间,关乎回忆,它正在让生物与生物之间的联系变得易于理解,变得易于识别,变成一件一件零碎的记忆,她们都在这之中找到共鸣。
她握住了那种特殊性,就像握住某种身体器官,某种机器零件,她知晓了它的作用,这是她和冷周六产生连结的地方,比一杯被搅动的奶昔更混乱,不存在任何程序解释。
地平线开始微微亮起,黑暗、温暖、冷空气慢慢散开,仿佛樱桃中的籽核,冷周六在座位上蜷缩起身子,安静地沉睡过去。指针不知道那是否是十六个小时以后可以得见的太阳,或许时间还将如同幻觉一般循环下去,但在所共同经历的夜晚与清晨中,她们被持久的平静所感染,时间压缩成小小的果核,回忆持续流淌着,现实中的一切都无法撼动。
【引星组】很喜欢妳的小星星想让妳听一听
*破烂的大学pa,ooc预警
*破烂又稀碎的文笔和脑洞,全文15K
*这篇文写的太糟糕导致我很想自刎
*cp或cb皆可,两个很萌的宝宝,有微微的维哨和芭卡洛儿还有远旅的cb向
*大概是对自己的感情有点压抑的花环和只是很喜欢花环的小星星
可以接受的话请笑纳我的渣渣文笔
库珀花环从来不认为努力都是无用功。
是的,就如同童年在马戏团走钢索的练习、在学业上付出的心血,还有成为太空人的梦想一样,这些努力大多都有了些成果,儘管有些地方依然让她摔的一塌糊涂,但这并不会让她打消念头。
她是个聪明、勤奋的努力家,就如同科兹洛夫先生总是告诉她的那样,她会为了自己似乎遥不可及的理想...
*破烂的大学pa,ooc预警
*破烂又稀碎的文笔和脑洞,全文15K
*这篇文写的太糟糕导致我很想自刎
*cp或cb皆可,两个很萌的宝宝,有微微的维哨和芭卡洛儿还有远旅的cb向
*大概是对自己的感情有点压抑的花环和只是很喜欢花环的小星星
可以接受的话请笑纳我的渣渣文笔
库珀花环从来不认为努力都是无用功。
是的,就如同童年在马戏团走钢索的练习、在学业上付出的心血,还有成为太空人的梦想一样,这些努力大多都有了些成果,儘管有些地方依然让她摔的一塌糊涂,但这并不会让她打消念头。
她是个聪明、勤奋的努力家,就如同科兹洛夫先生总是告诉她的那样,她会为了自己似乎遥不可及的理想而努力,就这一点而言,她对自己感到骄傲。
但是呢…最近她总是坚定的理念似乎剧烈的动摇了,迅速的让她自己也感到惊讶。
库珀花环真诚的认为自己不论怎麽努力都不能完全读懂远旅,一次都没有。
——————————
其实在她们上大学之前库珀花环就知道远旅和大家不一样,她知道远旅在被她捡到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但是她没有想到这造就了多麽特别的一颗小星星、一颗喜欢唱歌的小星星。
在第一天的新人报到之后,她忍住了泪水和科兹洛夫先生还有娜塔莉亚小姐告别,和远旅一起站在飘着小雪的宿舍门前和他们拥抱。
「哎呀、看看我们家的孩子,一个个都那麽有出息!」
科兹洛夫先生在喉头的哽咽之中抱紧了她俩,到了难以呼吸的程度之后才被娜塔莉亚小姐叫停,温柔的女士给了她俩的脸颊各一个亲吻,抚摸着她们红透的脸,对于一旁的科兹洛夫先生点了点头,一起给了彼此最后一次拥抱。
「记得常给我们发讯息和打电话。」
首都的大学离家乡很远、很远,这代表了距离和假日时间的去处,至此,科兹洛夫先生终于在娜塔莉亚小姐的催促声中关上了车门,开着那辆破旧的箱型车在两人的视野之中越来越远。
库珀花环偷偷擦了擦眼角,在远旅温暖的掌心触碰到自己的手掌时扯出了一个微笑,看向了皱着眉的友人和她担忧的眼睛。
「阿涅娅…痛?」
不善于用连贯的句子说话的友人抓着她的手凑近了些,似乎想要找出她身上不存在的伤口,库珀花环对此笑了笑,安抚一般的摇了摇头,回握住了小星星的手掌,示意她别担心。
「我没事…谢谢妳,远旅。」
在落下的雪花开始盖过箱型车远去的痕迹时,库珀花环即时的拉着远旅和她的小提琴一起回到了宿舍里头,身上落下的碎冰在新粉刷过的牆壁上留下了一点水气。
一路上她俩都没有说话,只剩下远旅低声的哼唱和依然紧握的手掌牵连着她们,意识到这可能是安慰的金发姑娘笑了笑,稍稍的靠近了些,在两人的肩膀磨蹭时安心的微笑着。
比她高了些的小星星在她笑出来时也高兴的勾了勾嘴角,低下头看着她眨了眨眼,伸手打开了琴盒时被库珀花环即时的阻止了,不管怎麽说、在宿舍的走廊下似乎并不是拉小提琴的最佳选择。
不知道以后要多久才能听到一次远旅的小提琴。
失落的金发姑娘在回想起了两人并不是同一个宿舍之后沮丧的叹了口气,松开了远旅的手掌,在友人困惑的歪头之中微笑着。
「远旅,我们该回宿舍了。」
她努力的隐藏起了声音里头的失落轻声说着,捏了捏友人的手掌,最后看了眼她的眼睛之后挥了挥手转过了头踏上了阶梯,在鼻酸之中皱着眉。
成熟点、只是暂时分开一下而已…阿丽娜,妳已经不是十四岁的小姑娘了…
在陌生环境之中隻身一人的不安还是在冷空气之中扩散了开来,库珀花环走上了阶梯,在宿舍的人造光之中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室友今天并没有在迎新会上出现,这代表她等等得在空无一人的寝室里头发呆,独自度过在大学的第一个夜晚。
窗外的风似乎吹的更猛烈了一些,库珀花环在从窗户的缝隙里头漏出来的冷风中发抖着对于其他寝室后头的人声和进进出出的新生们有些羡慕。
『啪嗒』
身后的声响吓了她一跳,金发姑娘在意识到那是脚步声时突兀的对于轻快而安静的声响感到有些熟悉,走道的最后一间就是她的寝室了,库珀花环在安静下来的空气之中眨了眨眼,有些惊讶的回过了头,果不其然的看到了熟悉的友人站在她身后。
一向安静的友人此刻也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等待着她开门,好像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一样。
「…远旅?妳应该回宿舍的。」
库珀花环迅速的站直了身子,掩饰着看到远旅时一瞬间放松下来的身体,有些无奈的看着远旅困惑的表情,似乎听到了疑惑的小提琴声。
好吧、很典型的远旅,刚刚的传达肯定是哪里让她误会了。
库珀花环摇了摇头,牵起了友人依然温热的手掌,轻柔的拉着她往另一边走去时意外的发现一向随和而听话的小星星并没有随着她移动脚步。
「阿涅娅…家?」
远旅困惑的指着她们身旁那扇门询问着,真诚的困惑让库珀花环再次无奈的笑了起来,伸手帮她整理着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仔细的把它们放到了耳后,她思索着更简单的说法,没有注意到远旅在她伸手的那一瞬间开心的微笑。
「我们刚刚去的第二间房间是妳的宿舍,妳应该回去才对。」
小星星眼中清澈的困惑昭示了她似乎无法理解友人口中的话语,库珀花环叹了口气,彷彿再次听见了困惑的小提琴声。
金发姑娘温柔的弯了弯眼角,默不作声的拉住了又要飘到不知何处的小星星,小心翼翼的提起了一旁的琴盒递给了友人后和她再次慢慢的朝着另一头走去,直到了阶梯口才停了下来。
「下楼梯之后左转,那个阶梯上去后的右手边第三间就是妳的房间。」
「喔…」
远旅恍然大悟的样子让尽责的金发姑娘安心的松了一口气,在转过头时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扯,转过头后不意外的看到了一脸兴奋的远旅和她闪闪发光的眼睛。
「阿涅娅…一起。」
小星星指着阶梯,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国中时拉着她听猫咪们的演唱会一样欣喜。
「不行,远旅、我得赶紧回去整理行李了———」
她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的一半就被小星星悲伤的眼睛打断了,只见一向微笑着的友人在不敢置信的困惑后垂下的眼眸还有洩了气一般的肩膀,库珀花环觉得自己几乎能听见世界上最悲伤的小提琴声。
远旅像是隻被主人丢弃在大雨中的小狗一般悲伤而可怜的样子让库珀花环愣了愣,对于自己反射性想要摸摸她脑袋的冲动皱了皱眉,在远旅颓然的转身离开时没忍住拉住了她的手掌,对于小星星的眼睛再次在一瞬间亮起来的样子有些想笑。
她从来没有成功拒绝过远旅的请求,哪怕一次都没有。
在下楼时远旅淡淡的哼唱声让库珀花环的胸口暖了起来,对于远旅凑近的脸颊突然感到了脸颊发烫,让她默默的移开了视线,希望远旅别发现她滚烫的耳尖。
最终她们在远旅的宿舍门前停了下来,库珀花环听见了里头隐隐约约的音乐声,敲了敲门之后听到了急急忙忙的应答,在三十秒后随着开门声看到了那个开了门的红发姑娘,她闪闪发光的蓝眼睛让库珀花环不由得想起了身旁的友人。
「喔、我的天啊,妳一定就是我的室友,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小提琴手!」
还没来得及解释,热情的红发姑娘凑上前把她拉进了房间后亲暱的贴了贴她的脸颊,在她还没来得及害羞时再次配合着一大堆手势和混杂着义大利口音的问候把她转的头昏脑胀,直到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穿过了她俩,让两个姑娘同时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呵呵…」
远旅的笑声让库珀花环眨了眨眼,看到了好奇的小星星微笑着端详那女孩身后那个古怪又巨大的乐器,在红发姑娘的困惑之中抓住了插入话题的好机会。
「妳好,我是库珀花环,很高兴认识妳。」
意识到两人之间还是过于亲密时,金发姑娘轻咳了几声自我介绍着,适时的把门口的小星星呼唤进了房间里,看着那个红发姑娘害羞的笑了笑。
「很遗憾的,我并不是妳的室友,这是远旅,她才是那个天才小提琴家。」
远旅应景的拉了几下手上的琴,用诙谐的琴声润色了下安静的房间,两人都静静的看着那个呆滞的红发姑娘,直到她的脸颊逐渐变成了和她的头发同一个颜色。
「Mamma Mia…!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妈妈总说我太兴奋的时候听不进人话…」
红发姑娘捂着脸的样子让库珀花环笑了笑,突然觉得这女孩的样子和小熊在冰面上摔倒时的样子一模一样,远旅依然微笑着打量那姑娘身后的乐器,眼里的好奇显而易见。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芭卡洛儿,来自克雷莫纳,这是我的“啪唧匣子”。」
似乎是注意到了室友好奇的视线,原先乾瘪下去的红发姑娘迅速的振作了起来,优雅的行了个礼之后介绍起了她背后那个庞然大物,在讲到故乡时皱了皱眉。
「啪唧匣子…?」
这是库珀花环从未听过的乐器,就算是大提琴或管风琴看起来都不像是这样,她转头看向了远旅,发现对方兴奋的笑容之后确认了喜欢音乐的小星星大概也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于是芭卡洛儿简单的替新朋友们介绍了自己的神秘术,在说到「许多乐器的融合」时,库珀花环能明显的感觉到远旅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哎呀、说来惭愧,虽然我家是专门製作小提琴的製琴师,但我却不太喜欢过于单纯的音色。」
似乎说到了悲伤的地方,芭卡洛儿又垂下了脑袋,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啪唧匣子美丽的木色琴身。
「小提琴…?」
触发了关键字的小星星抬起了头,架上了小提琴后拉了几下,在破涕为笑的芭卡洛儿也跟着拨动琴弦跟上了旋律时笑了笑。
太好了,她们似乎相处的很好。
库珀花环放心的松了口气,对于胸口闷闷的感觉皱了皱眉,决定暂时忽略这个感觉,在天色变的太暗之前赶紧回去整理好自己的行李。
「远旅不太喜欢说话,如果有什麽她说的不明白或是让您听不懂的话请随时来找我,别和她吵架。」
就像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那样,库珀花环熟练的说出了那一段不知说过多少次的句子之后紧张的看向了芭卡洛儿的蓝眼睛,在她温和的微笑之中不知怎的觉得脸上有点烫。
「别担心,我和她交流都来不及了、怎麽会吵架呢?」
可是…芭卡洛儿小姐真的能够和远旅达成「交流」的条件吗?
金发姑娘看向了在角落里拍手的小星星,最后只是眨了眨眼,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再次感谢了芭卡洛儿之后拥抱了小星星,在她可怜的眼神中明确的表达了自己不能留下来之后才和她道别。
一路上有些冷,库珀花环回头看了看,在确认友人乖乖的站在门口没有跟上来后苦笑了一下,独自走回了清冷的宿舍。
打开门后冰冷的空气刺激着金发姑娘的脸颊,带来了一阵鸡皮疙瘩,库珀花环叹了口气,在失去了新朋友的笑声之后房间似乎格外的冷清,她打开了行李,从里头翻出了和科兹洛夫先生他们的合照之后勾了勾嘴角,看向了里头的远旅。
不知道远旅现在正在做什麽呢?
她的新朋友肯定和她一样喜欢音乐,甚至能和她一起合奏了,现在她和她的新室友肯定正开开心心的研究彼此的乐器吧?
想到了小星星的微笑就让她温暖了不少,虽然她的胸口还是有点奇怪的感觉,但至少不那麽糟糕了,库珀花环叹了口气,决定今天还是早点睡觉、好好休息。
睡一觉后什麽都会好的。
—————————————
在隔天醒来时,库珀花环嘟囔着扯了扯棉被,伸手关掉了闹钟后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棉被再次轻柔的回到了自己身上,同时还伴随着哼唱声带来的淡淡的摇篮曲。
「远旅…我说过别在早上那麽做…」
…等等、远旅?
几乎是反射性的,她睁开了眼睛,在意识到在这里的不可能是远旅之后抬起了头,在失落和庆幸的夹杂之中发现床边空无一人。
看来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好吧、老实说也不能怪她,毕竟偷偷溜出宿舍后潜入她的寝室似乎不是远旅办不到的事情,事实上她在某种程度上其实认为远旅应该什麽都做得到。
沮丧只持续了一下下就被床边响起的闹钟打断了,库珀花环匆匆的整理了仪容之后抓起了充当早餐的麵包赶紧出了门,在大学里头複杂的路上被绕的有些头晕。
还好第一节的理线学离这里并不远,库珀花环成功在上课钟响前踏入了教室,看到了零星几个人和挂着红布条的黑板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大个子站在讲台上,后头露出的银发和脖子上的痣让库珀花环知道了这是谁。
「欢迎…!所有学习理线学的新同志们———喔,这不是库珀花环吗?」
北方哨歌教授拉下了那个滑稽的面具后笑了笑,看向了那个眼熟的孩子,热情的上前翻了翻口袋后递给了她一把糖果。
她和教授是在讲座上认识的,早在高中时北方哨歌就一眼看中了她的才能,在讲座后找她谈了好一阵子,可把当时有些怕生的库珀花环吓得不清。
在钟响后教室里还是只有几个人,但好在课堂足够有趣,库珀花环认真的聆听着新生该注意什麽,在教授眉飞色舞的说起了自己在外地考察的经验时稍稍的走了神,突然有些好奇远旅现在正在做什麽。
课上开心吗?有被人欺负吗?有没有好好吃早饭?
库珀花环啃着列巴,在想到高中时发生的事情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独特的孩子总是会被孩童们最纯粹的厌恶打上「怪胎」的标籤后成为被排除于群体外的不协调音,不喜欢说话的小星星当然没能逃过人类赤裸裸的恶意,在上高中的第二个礼拜就成为了被排外的对象。
被泼上髒水的课本、画上了髒话的后被扔到窗外的课桌椅和被塞了青蛙和毛毛虫的书包…库珀花环记不清还有多少的手法能够让一个普通人处于水深火热。
不知该不该庆幸,小星星从未因为这些劣等的欺凌受到任何的伤害或干扰,她捡起了课本后对于因为吸水而饱胀的书页感到好奇,在书页晕开的墨水之间画上了许多音符、用马克笔敲打着窗外的课桌椅数着节拍,直到黄昏后才满意的把它们搬回了教室,上头的髒话已经变成了乐谱的记号。
至于塞满了爬虫类和两栖类的书包?远旅和青蛙相处的很好,在发现自己无法发出青蛙的叫声后懊恼的和手上的毛毛虫对视着,在发现它们会随着节拍扭动身子时兴奋的拖着库珀花环和她的新朋友认识认识(库珀花环差点没吓出心脏病)。
这一切让库珀花环很担心,每一天她都只能看着远旅的样子乾着急,她发现的太晚了、等她想要阻止的时候只能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友人,只能暗暗的替她整理好课本和桌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小星星这一切的真相并不是玩耍,直到了一阵子后的某一天这一切才终于停止。
那一天孩子们在放学的走廊上围着远旅嘲弄时库珀花环没能在现场陪着她,等到她匆匆赶到后只看到了浑身凌乱的小星星静静的站在走廊上那群倒在地上尖叫的孩子中央,依然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只是眼底多了一丝茫然。
远旅的衣领被扯开了一半,里头像星体一般深邃而闪闪发光的身躯在昏暗的走廊上微微闪着光,库珀花环用颤抖的手指替她拉上了被扯松的衣服,不知该对于现场的混乱说些什麽。
「————怪物!!!」
其中一个孩子在醒来时指着远旅发疯一般的大吼着,库珀花环即时的摀住了小星星的耳朵,阻挡了那些汙言秽语的侵入,眨了眨眼后对于逐渐转醒的人们恐惧着退后和摔倒的动作有些困惑。
远旅只是同样困惑的歪了歪头,突然恍然大悟的敲了敲手掌,在库珀花环还没来得及阻止时再次拉下了自己的衣领,随后在尖叫着散去的人潮中眨了眨眼,似乎对于逃窜的人群感到了好奇。
「妳刚刚做了什麽吗?」
在回家的路上,库珀花环整理着远旅的头发,在她摇了摇头后放弃了思索这个问题,远旅总是能做到不可能的事情,如同她在马戏团后的小树林捡到她时一样。
「衣服、好奇。」
小星星在她的沉默之中有些仓促的指了指被扯坏的衣服,然后比了个「看」的动作,库珀花环没花多少时间就知道了她的意思,看来单纯的小星星是把霸凌误会成单纯的好奇了。
库珀花环从那天开始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好好保护自家善良的小星星,但自从那天之后再也没人来找她们麻烦了,虽然她至今想不通是为什麽。
那时候的学校彷彿只有她和远旅还有小提琴,虽然最后高中毕业时她俩一个朋友都没有,但她依然认为那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好吧,在回想的足够久之后库珀花环终于将注意力回到了课堂上,在下课钟声响起时惊讶的发现时间比想像中更快些,她不确定是因为想起了远旅还是因为她真的很喜欢理线学。
「孩子,下一节课再见!」
北方哨歌教授哼着愉快的小调目送着她离开教室,在她赶往下一堂的课时挥了挥手。
接下来一整天的奔波和在大学无止境的迷路让库珀花环忙的头昏转向,她眨了眨眼在发现自己已经拖着身体回到了宿舍时有些失神的看向了床头的照片,发现自己那个神秘的室友还是没有出现。
芭卡洛儿传来了讯息和远旅拉小提琴的影片,在课堂上和红发姑娘合奏了小夜曲的小星星看起来开心极了,周围的人都欢呼着拍手,随后让曾未受过如此待遇的小星星受宠若惊的又发出了惊愕的小提琴声。
这样很好,远旅终于遇到了懂得欣赏她才华的人,就算以后库珀花环不再陪着她也没事了,有什麽比这更令人值得高兴呢?
库珀花环叹了口气,看向了今天刚发下来的新生指导,在校园跑软体又一次没能成功註册时撇了撇嘴,决定今天赶紧洗洗睡,准备明天的通识课。
她爬上了自己的床,望着天花板的灰尘发着呆,又想起了远旅和她的小提琴。
库珀花环第无数次的制止了自己的思考,翻了个身后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把窗外的风雪敲打在窗户上的声响隔绝在外,吹散了脑海里温柔的小提琴声。
———————————
库珀花环原先并没有预料到能在通识课上遇到远旅。
远旅并不擅长使用任何形式的电子产品,同时鑑于所有的电器在她身旁太久都会出现问题,远旅和远方通讯的唯一手段是库珀花环和她的手机,但现在库珀花环却无法联络她,只能透过旁人的叙述听到小星星前几天都在中庭演奏小提琴的消息。
给新生的适应期被库珀花环利用的好极了,她几乎摸透了校园内的道路,但是却也因为充实的校园生活而没有闲暇时间和远旅说说话。
好吧,其实远旅选修的是天文似乎不那麽让人意外,但是在教室里被叫住时还是让库珀花环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被发送的教材甩了出去。
「阿涅娅…!!」
喔、她从来不知道远旅的喉咙里能发出这麽大的声音。
穿透了整间教室的呼唤让许多人回过了头,库珀花环没来得及摀住脸害羞就被冲上来的小星星抱了个满怀,摇摇欲坠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阿涅娅、星星。」
远旅指着讲台上的星云图说着,身上那股像是灰尘和薄荷混在一起的味道让库珀花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急忙抽开了身子,看向了远旅的眼睛,不知道为什麽浑身都在失去了触碰时沮丧的颤了颤。
远旅一如既往的闪闪发光,头发也同样柔顺,太好了,看来芭卡洛儿小姐替她梳过了头发。
接下来的课上小星星在指着星座兴奋的发出感叹词时也紧紧的贴着金发姑娘的肩膀,库珀花环往左她就往左、往右她就往右,只要能黏在库珀花环身上就行。
这麽做的结果就是到了下课时间后库珀花环发现自己什麽都没有听进去,只剩下远旅闪闪发光的侧脸和彷彿沉载在星河的眼眸,在脸颊的滚烫之中准备落荒而逃,却被扯住了衣角。
转过了头后只看到了小星星单纯而清澈的眼睛中闪烁的好奇,库珀花环在一阵沉默之后才发现对方可能不知道教室在哪,翻了翻她的课表后还是决定带着她一起去。
鑑于防止小星星在半路上因为追蝴蝶或是听到了什麽新奇的声音而走丢(就以往的经验来说这完全有可能发生),库珀花环这次把她牵的紧紧的、确保小星星好好的跟在了自己身后。
「阿涅娅…小提琴。」
今天的小星星似乎格外的健谈,从刚才的课堂上到现在音乐系的乐器装置艺术前库珀花环已经听到了三个单词和两次自己的名字,远旅现在正指着那个小提琴开心的微笑着,库珀花环看着那把青铜色的小提琴,觉得远旅拿着它一定也很合适。
远旅适合世界上所有美好而闪闪发光的东西。
库珀花环为了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愣了愣,拖着小星星加快了脚步,像是想要逃离什麽一般转过了转角。
———然后盛大的摔了一跤。
一切似乎都是慢动作播放的,脚底下滑熘熘的感觉和已经有些磨平的鞋跟相作用着,库珀花环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倒在地上咒骂的一大票人是怎麽回事就被一堆泡泡糊在了脸上,然后向后倒了下去。
谢天谢地,比她高一些的小星星完美的接住了她,在她混乱的抬起眼睛时和她相视着微笑,小星星歪了歪头,随后凑近了些,抚过她下巴的手掌轻轻的磨蹭着库珀花环的脸颊,让她的脸再次烫了起来。
库珀花环在友人的亲近中惊慌失措的挣扎着,随后在站起来时再次跌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星星困惑的看着一众倒在地上的学生,戳破了一颗彩色的泡泡,在溼滑的地板上彷彿不受影响而毫无阻碍的行走着,随后恍然大悟的露出了一个骄傲的微笑,回头看向了地上的库珀花环。
糟糕,这个表情和远旅当时决定学电视上的人咬打火机时一模一样。
「远旅、等等,不是妳想的那样———」
来不及了,小星星发出了一声平淡的「哎呀」之后以国中话剧演员一般的演技撑着牆倒了下来,躺在在她身边咯咯笑着,库珀花环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小星星又把这个突发状况当成了游戏的一环,在她看来各式的人发出有趣的声音在地上滑行可能确实很有趣吧?
她总是不知道远旅在想什麽,这一次也是。
「见鬼的艺术系——!!!」
人群中有人大吼着,朝着一旁艺术系的教室大吼,直到某个带着嬉皮士头带的傢伙探出了头吐了吐舌头,砲火的范围才从整个艺术系被缩减至了那个傢伙身上。
「哎呀、各位消消火气嘛,这是世界和平的伟大尝试。」
那个男生点了点头,又吹出了几个泡泡,在众人的炮轰之下莫名其妙的看着走廊上爬行过来算帐的音乐系,不好、他们身旁放在走廊上的谱架可能会成为致命性的武器。
「又是你,害我差点摔碎了我的唱片———挖掘艺术!!!」
被称作挖掘艺术的男孩在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时瞪大了眼睛,随后看向了朝着他爬过来的墨镜姑娘,随后是惊喜的微笑。
「我已经如此的有名了吗?」
要不是手上都是泡泡水的话库珀花环非常的想要因为这个不太会读空气的傢伙而狠狠的拍自己的额头一掌,再这麽下去这里肯定会变成帮派斗殴的事故地点,而她没有信心能将远旅毫发无伤的从混战里拖出来。
「各位,请安静下来。」
还好,在事态朝着音乐系和美术系的大战无可挽回的发展时,某个沙哑而温和的声音让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库珀花环转过了头,看到了一个金发女士在走廊尽头拍了拍手,适时的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等等就要开始上课了,请各位赶快回到教室。」
那女士只是打了个响指,衣服上还有满地泡泡水就以水珠的形式飞向了空中,在那名女士的手上变成了一个泡泡球,终于成功爬起来的库珀花环只能从人群里看到那名娇小的女士头上的红头巾和她手边的画板。
「天啊、是维拉教授!」
在身旁的窃窃私语之中,她拉起了看起来有些遗憾的远旅,在逐渐散去的人群之中终于看到了那名女士漂亮的蓝眼睛和嘴角边和声音一样温柔的微笑。
「挖掘艺术,等等来我办公室一趟,其他人赶紧去上课。」
那名女士只需要一喊就能让走廊上的人群一哄而散,只见她摇了摇头,轻轻的挥了挥手后在挖掘艺术的哀嚎声中让泡泡球消散在了空气中,随后便迈出了步伐朝着另一头走去,直到她和库珀花环对上了视线。
金发女士突兀的停顿让库珀花环紧张的拉着小星星准备转身就走,糟了、她可不想刚入学就和远旅一起成为教授的眼中钉,所以在维拉女士朝着她们快步走来时库珀花环觉得自己可能会死于心悸。
「等等、孩子,库珀花环?」
被叫住名字的慌乱让浑身的紧绷到达了极限,库珀花环僵硬的牵着轻声呼唤着她名字的小星星,等待着金发女士用着玩味的眼神靠近。
「教授,我发誓等等就会回去上课,远旅、我的朋友只是想陪着我——」
「、呵呵。」
已经准备好的说词被轻笑声打断了,只见维拉教授摀着嘴弯起了眼角,让已经准备好被噼头一顿骂的金发姑娘眨了眨眼,对于现在的处境有些不知所措。
「孩子,不必那麽紧张,我只是听我的朋友提到过妳。」
维拉教授饶有趣味的拍了拍金发姑娘的肩膀,温柔的说道,看向了一旁歪着脑袋的小星星,也跟着歪了歪头,像两隻好奇的犬科动物打量着新朋友。
才刚这麽想完,维拉女士便凑近了她俩挨个的嗅了嗅,在库珀花环惊讶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后退回了原本的距离,库珀花环没有移开视线,但她觉得远旅大概正因为维拉教授刚才的动作而发笑,因为她从两人相连的手掌后感觉到了轻微的震动。
「等等要好好去上课,好吗?顺带替我向北方哨歌问好。」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时带来的惊讶让库珀花环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之后看着维拉女士哼着歌走远,在远旅拉了拉她的手臂后才回过神来。
小星星在经历刚刚的游戏之后似乎很满意的跟着哼起了歌,在库珀花环把她领到了教室门前时指着大门,似乎想示意她一起进去。
库珀花环眨了眨眼,对于袖子上轻微的拉扯有些疑惑,在远旅彷彿发现了什麽好玩的游戏想要分享一般骄傲的微笑之中有些想摸摸她的头。
「不行,远旅,我们的教室不一样。」
库珀花环放软了语气,在小星星困惑的歪头后笑了笑,对于那双总是清澈的眼睛感到了无奈和心底总是变的柔软的地方正让她心跳加速着。
「阿涅娅…?」
糟糕,库珀花环肯定自己听到了这世上最悲伤的小提琴声在友人身边迴响着。
远旅又露出了那种悲伤的、在大雨中湿漉漉的小狗一般可怜的眼神,狡猾、真是太狡猾了,明明上了大学之后她们应该成为大人的,但现在库珀花环却和十五岁那时一样拿那样单纯而炽热的情感没办法。
她在拥抱友人的冲动之间推开了门,示意悲伤的星星小狗赶快进教室里,但远旅却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在库珀花环退后时跟了上去,抓住了她的衣角。
「想念…阿涅娅。」
全新的单词从小星星口中冒了出来,库珀花环再次被里头蕴含的诚挚、厚重的情感撞的头昏眼花,看来她并不适合当太空人,因为她每一次都会被星星击中最脆弱的地方。
是的,想念,在这几天里她一直避开的感觉还是在直率的表述之中侵蚀进了她胸口空荡荡的地方,撑开了一道裂缝,让库珀花环慌乱的发现里头的东西正在向外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她最终没有忍住冲上前去抱住友人的冲动,明明只有短短的四天,积累的情感却像是爆发一样让金发姑娘想要就这麽和友人拥抱着、不论多久都没关係。
「我也很想妳,远旅…」
终于,一直憋在胸口的东西在友人身边过于流畅的被扯了出来,库珀花环觉得自己有些想哭,抬头看到了远旅同样悲伤的眼睛时几乎落下了眼泪,但依然擦了擦眼角,强迫自己离开了远旅的拥抱。
她该走了,不论远旅怎麽用那种眼神看她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于是库珀花环摇了摇头,阻止了小星星跟上自己的脚步,像是为了不让自己回头一般过于迅速的踏出了教学楼,随后几乎小跑着逃离了这个地方。
成熟点、阿丽娜…妳们已经不是孩子了。
她在心底告诫着自己,在胸口的疼痛之中想起了远旅拉着小提琴时闪闪发亮的样子,远旅就算没有她在身边也能过的很好了,有许多人欣赏她、喜欢她,远旅已经不再是属于她的星星了。
现在是时候该放手了。
在那一天晚上,她看到了芭卡洛儿关切的信息和她传来的照片,无精打采的小星星让库珀花环的胸口再次疼痛了起来,但她依然只是回复了「没什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之后便用被子盖住了头。
这一次她的梦里没有小提琴。
—————————————
「所以…这就是妳来找我谈话的原因吗?」
北方哨歌教授瞪大了眼睛,似乎对于年轻姑娘想和她聊聊的想法感到了惊讶,她吹着惊讶的口哨,在库珀花环沮丧的点了点头后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金色的小熊坐下来。
库珀花环缩着身子坐在了摇摇晃晃的椅子上,看向了教授温柔的眼睛,不知怎的突然对于要不要说出口犹豫了起来,时间在忙碌中过的比想像中快的多,其实距离上次和远旅的见面已经过了又几个礼拜,而库珀花环没能主动开口说话。
终于,在新生展览会的准备中她还是忍不住询问了北方哨歌教授能不能听听她的烦恼。
「要不还是算了、抱歉打扰您了———」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北方哨歌按回了椅子上,库珀花环困惑的抬起了头,在看到了教授温柔的眼睛正带着笑意看着她时忽然放松了下来,接过了教授递过来的开水。
「没事的,我亲爱的独苗,和我谈谈吧?」
教授温柔的声音在这时起到了作用,库珀花环低下了头,看向了水中自己脸庞的倒影,在心底开始斟酌起了该怎麽开口才好。
库珀花环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发现光是提到远旅就让她的胸口很难受,让理线学的独苗懊恼的叹了口气。
「和前面告诉您的一样…这件事和远旅有关。」
北方哨歌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这件事情不怎麽惊讶,她看着苦思的金色小熊,突然有些了解了为什麽维拉老是喜欢喝着茶感叹现在的年轻人。
「哎呀…妳和她吵架了吗?」
当然了,虽然这远远算不上争吵,但可能是最接近的答案,自那之后她们谁也没有和谁见面或是主动谈谈(虽然库珀花环觉得让远旅主动谈谈有点强人所难),于是库珀花环点了点头,继续悲伤的凝视着自己的倒影。
啊、这可能有些难办。
北方哨歌努力的深挖着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的青春被无止境的课题、作业给佔满了,少数和朋友愉快的相处也屈指可数,对于友谊的话她也必须好好想想才能给出答案。
理线学教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不认为和冷週六或乌尔里希相处的方式能套在这两个柔软的孩子身上。
「通常我会建议一起出去喝喝酒。」
她半开玩笑的说着,在库珀花环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时惊骇的发现自己目前已知的处理方法似乎都不太适合她们,该死的、理线学通常只能用各种方式让你失去更多的朋友。
「北方哨歌,别告诉我妳真的想要这样教小孩。」
维拉教授不贊同的声音从后头传了出来,北方哨歌顿了顿,慌张的回过头头后看到了还在后方的讲桌上画着海报的艺术系导师,乾咳了几声之后笑了笑,逃避现实一般的别过了视线。
和维拉教授在几週的相处之后已经不那麽僵硬的金发姑娘眨了眨眼,看向了拿着麦克笔在海报上写写画画的人鱼小姐,随后又沮丧的垂下了脑袋。
「亲爱的,我认为妳教授的意思是妳应该和她谈谈。」
在对着北方哨歌挑了挑眉后,维拉女士放下了画笔慢慢的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一般的笑了笑,对于北方哨歌在一旁的附和翻了个白眼。
库珀花环悲伤的抬起了头,看向了人鱼小姐的蓝眼睛,不适时的想起了远旅,让她更加懊恼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沟通是第一顺位的,但是…」
库珀花环握紧了手上的水杯,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紧张了起来。
「如果我因为我那些麻烦的情感妨碍到了她怎麽办?」
像是把一颗沉重的大石头扔进水里一样,库珀花环吃力的把堵在胸口中的东西拖了出来,对于自己的想像感到了害怕。
「她或许该和我分开一些,和更理解她、欣赏她的人相处,又或者我该更成熟的处理这些问题。」
库珀花环紧抓着自己的手臂,无措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彷彿这样子能抵挡住什麽寒冷侵蚀自己一般缩了缩身子。
「我应该成熟点…」
两位教授在金色小熊再一次低下头和自己的倒影乾瞪眼时皱了皱眉,和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几乎同时对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看来她们亲爱的学生是遇到了在许多亲密关係中会遇到的困扰,她俩都看着失落的金发姑娘摇了摇头,似乎能听到彼此无奈的「现在的年轻人」,北方哨歌耸了耸肩,在维拉的示意之下走上了前,坐在了亲爱的独苗身边。
「阿丽娜,妳认为成熟是什麽样子的?」
北方哨歌笑了笑,用温暖的肩膀撞了下库珀花环,导师温和的嗓音让库珀花环愣了愣,开始在脑海中思索起了究竟该如何表达这个抽象的概念。
北方哨歌耐心的等待着,看着她的小徒弟思考的样子微笑着。
「应该是能够用更厉害或更聪明的方式处理麻烦…?对不起,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麽形容才好…」
小学徒摇了摇头,对于自己无法很好的回答疑问而懊恼着,在听到了两个教授的轻笑声之后看向了另外两人,在她们的笑声中感到脸颊有些烫。
「抱歉、果然还是忘了我刚刚说的———」
「不不、孩子,我们不是在嘲笑妳。」
维拉女士适时的发出了声音,谢天谢地,这恰好阻止了库珀花环鑽进地板上的洞里,害臊的金发姑娘困惑的眨了眨眼,看向了同样走近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的维拉女士。
「妳说的其实也没错,确实,成熟意味着更圆滑的处事和态度。」
维拉女士眯起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麽趣事一样看向了北方哨歌,在对方眼神的闪躲之中叹了口气。
「…不过呢,也许有很多人也忽略了“成熟”并不只有更加强大而已。」
北方哨歌转了转手上的改线尺,拦住了小学徒的肩膀,轻声的说着。
「成熟同时也意味着更加温柔的对待自己和他人,还有意识到某些困难和挫折并不会毁灭世界。」
曾经游走于世界各地的理线学家闭上了眼睛,默念了一段术式之后在空气中描绘了几道美丽的线条,把杂乱的部分转了个面,变成了一个规律循环的线圈,在空气中微微的发着光。
「看,就像这些线条一样,只要换个角度看看总能找到好处理的地方。」
理线学教授挥了挥手,在库珀花环惊奇的眼神中得意的笑了笑,再度让线条汇聚在了金发姑娘的指尖,变成了美丽的烟火散落在了教室的所有角落里。
库珀花环看着在空气中四散的光点,在胸口的暖意之中又回想起了那一颗会唱歌的星星,在迟来的暖和和放松之间喝了口几乎被她捂热的开水。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在那杯本该代表着解脱的「水」带着酒精味灼烧她的喉咙时变成了酷刑,库珀花环被呛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两个教授冲过来抢救快要被摧残的独苗时把那杯水递给了伸手的维拉。
「咳咳、教授…那杯东西真的是水吗…?」
库珀花环在满嘴的酒精味当中吐了吐舌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拍着她背部的教授和那杯透明的液体,在导师额角的冷汗和维拉女士变的冰冷的眼神之中似乎察觉到了什麽。
「…五十度的伏特加,而且还是在上班途中?甚至让孩子喝了一口?」
维拉女士凑近了杯子嗅了嗅,似乎毫不意外的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要库珀花环说的话,她看到了娜塔莉亚小姐在看到科兹洛夫先生又偷买了酒时的样子,通常这会让她自觉的拖着远旅闪远点。
「等等、听我解释…!孩子还在这呢!」
北方哨歌扒住了小学徒的肩膀,彷彿她是什麽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紧了她,浑身颤抖的看着彷彿进入了狩猎模式的鲁萨尔卡。
最后是两个教授在教室里上演鬼抓人、不对,鱼抓人之后以北方哨歌的败北告终,隔天教授没有出现,对此维拉女士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让库珀花环直觉的认为不要询问为好。
至于和远旅谈谈的事情,她决定在后天的表演排练时去看看,她确实有一点点、一些些想念小星星了。
只有一点点。
这一次她能够悄悄的承认了。
————————————
当她终于在排练的会场里找到了穿着…裱花袋?的远旅时,库珀花环几乎没能压抑住自己欣喜的呼唤,虽然那是套陌生的衣服,但她向上天发誓,她能从这个裱花袋走路的方式和拿着小提琴的动作认出那颗小星星。
「等等、远旅…!」
她急急忙忙的穿过了人群,试图在嘈杂的会场中呼唤友人的名字,在即将被人潮冲散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某种温热而柔软的东西握在了手里。
她抬起头向上看去,看到了一如既往微笑着的小星星和她摆在唇上示意她安静些的食指,在捂住了嘴后点了点头,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友人温暖的手掌。
她不敢想像自己有多想念这个,想念远旅和她的眼睛,但她还来不及开口就被难得强势些的小星星拉着一起走去了杂物间,世界在厚重的门关上后终于安静了些,只剩下了小星星的微笑和她眼中同样真挚的情感。
库珀花环深呼吸着,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从她很想念远旅开始?从为了好几天没和她说话道歉开始?又或是从她的想法开始?过多的疑问让金发姑娘头昏脑胀的低下了头。
「远旅,我想我得先向妳道歉。」
最后,库珀花环还是决定从最开始的争吵开始,她低下了头,不太敢看向远旅那双困惑而清澈的眼睛,于是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以为让我们分开是好事,毕竟我并不是妳的小提琴最佳的听众…」
她继续说了下去,没有注意到友人表情的变化,远旅变快了些的呼吸声让她顿了顿,在抬头看向了友人的表情时愣住了。
似乎是「分开」这个词让一直呆站着的小星星有了反应,在急促的脚步声后库珀花环感觉自己的手被用有些大的力道握住了,她依然抬着头,头一次看到了远旅皱着眉、似乎不太高兴的表情。
「分开…分开…?」
远旅一遍遍的低声重複着这个词,似乎在向她确认什麽,库珀花环别开了视线,几乎心虚了起来,见她没有回答,远旅瞪大了眼睛,在库珀花环的惊愕之中抱住了她,有些沙哑的嗓音从耳后传了出来。
「为什麽…分开?」
啊…如果这时候掏出小提琴的话远旅大概会演奏一首代表着心碎和困惑的曲子来质问她,但是现在只有宁静的杂物间内两人的心跳声。
「我以为这样子对妳比较好,对不起…」
库珀花环垂下了眼眸,在小星星收紧的怀抱之中感叹着她几乎让远旅开口说了完整的句子,彷彿在欺负什麽小动物一样的罪恶感让她缩了缩,抱紧了凑近的友人,安抚一般的轻拍着。
「我忘了问问妳是怎麽想的了。」
库珀花环叹了口气,嗅到远旅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安心的放松了身子,把头靠上了小星星的肩膀,用最轻柔的声音说着。
「我很想念妳,远旅,我不想要和妳分开,我想要和妳一起体会人生的许多事物…」
就像我们一直以来的那样。
最后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但她知道远旅一定能够明白她的意思,因为到了中途时这个拥抱变得柔和了些,只是像是在确认她不会消失不见一样温暖。
「阿涅娅…不想分开…」
啊…她真是罪孽深重,居然让远旅一次说了三个以上新的单词。
她满怀着罪恶感抱住了小星星,对于自己的恶行忏悔着,愧疚的抚摸着小星星的脑袋,对于她急促的呼吸声温柔的抚摸着小星星体温升高的后颈。
当天那个被打断的拥抱似乎在这里获得了无限的延续,直到远旅突然打了个喷嚏后才让她俩放开了彼此,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笑了出来。
「好吧、这里确实都是灰尘———」
库珀花环对于手腕上的拉扯顿了顿,在看到了一脸兴奋的小星星指着自己的琴盒时猜到了她想要做什麽。
「只给我听吗?」
小星星对于这个问题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架上了身经百战的小提琴,蹦出了出了几个欢快的音符,让库珀花环无奈的笑了笑之后坐了下来,在悠扬的琴声之中笑了笑。
其实仔细看的话远旅身上的裱花袋挺适合她的,看起来软绵绵的,让人想要上前扑进她怀里。
在乐曲进入下一个小节之前,库珀花环默默的想着,在远旅转过头时和她相视而笑。
————————————
「哎呀,妳们和好了吗!」
当芭卡洛儿看着两个姑娘牵着手灰头土脸的回到后台时,库珀花环后知后觉的对于自己的行为脸红了起来,在芭卡洛儿似乎懂了什麽的微笑之中认为她似乎误会了什麽。
「哎呀,我懂得,放心吧、我会保守秘密的。」
「等等、芭卡洛儿小姐,我觉得妳误会了———」
久违的打打闹闹让一旁的小星星歪了歪头,随后跟着她俩的路径也追逐了起来,就算另外两人知道她不一定明白现在的情况,哎呀、她还是搞不懂远旅在想什麽。
算了,反正这样也没什麽不好,库珀花环在浑身的温暖之中确信了这一件事会留在她的记忆里停留,直到很久很久、甚至在她搞懂了远旅之后。
Fin
【引星组】kiss or slap?
*OOC预警
*梗源tk上过时的challenge(
*有微量冷色指数
远旅已经观察很久了,研究中心的人似乎在创造一种更为时髦的[运转]。她们给反光的[生命]装上[尾巴]——就像那只马戏团那只小兔子一样,拖在身后的尾巴。它们的尾巴比兔子长,更奇怪的是,只要失去了[尾巴],它们就会[休眠]。远旅靠近了研究员,好奇地望着她的动作。
敲一敲,掀开眼皮看,检查了一下[尾巴],那个[生命]都没有反应。指针急匆匆地打开了门,身后跟着悠哉的冷周六。她们说的话远旅也听不太懂,只看冷周六迅速在纸上写了什么,指针也在淡蓝的屏幕上点击,声音杂乱,像阿涅娅第一次拨弄她的小提琴。......
*OOC预警
*梗源tk上过时的challenge(
*有微量冷色指数
远旅已经观察很久了,研究中心的人似乎在创造一种更为时髦的[运转]。她们给反光的[生命]装上[尾巴]——就像那只马戏团那只小兔子一样,拖在身后的尾巴。它们的尾巴比兔子长,更奇怪的是,只要失去了[尾巴],它们就会[休眠]。远旅靠近了研究员,好奇地望着她的动作。
敲一敲,掀开眼皮看,检查了一下[尾巴],那个[生命]都没有反应。指针急匆匆地打开了门,身后跟着悠哉的冷周六。她们说的话远旅也听不太懂,只看冷周六迅速在纸上写了什么,指针也在淡蓝的屏幕上点击,声音杂乱,像阿涅娅第一次拨弄她的小提琴。
“泥萌嚎,变好,编号*~:'/'”
冷周六又拍了一下那个[生物]硬邦邦的头,指针在一边笑了声,阴沉沉问她为什么要给机器人装上卡邦克鲁的语音包。
“不,不是我,是我妹妹。”
实验室里又闹哄哄的,看似只有两个人拌嘴,其实有十个[人],还有一个好奇的远旅。
“噢,小星星也在!要听吗?”一条小蛇从扭成一团的战场逃了出来,给远旅戴上了传译器,现在那个[生物]说的话,远旅已经勉强能听懂。冷周六把家人都安置在自己身上,开始了实验,她们要测试一下这个[生物]的人性。
“你的名字是?”
“量子嘶嘶~”
指针记录的手停下了,她本想再好好问问为什么冷周六要把机器人的种族设置成蛇,见人还在继续测试,只能先进行实验。
“抬起你的[手臂]。”
机器人举起了自己的左臂,又用另一只手臂代替,随后它两只手交替举着,一边咕噜咕噜:“诚序错雾,误,老大命令不清。”
“很好,”指针拍了拍它的后背,“[右手臂],就这样。”机器人终于安静下来,等待着指令,它原本光秃秃的[脸]上出现了可爱的表情,远旅想了想,像从实验室里出来的阿涅娅,那个时候她看起来很开心。
夸奖,远旅记得这个词,阿涅娅实验室出来时,她给了个拥抱,阿涅娅说,谢谢你的夸奖。
“意向性行动,正常,接下来......你认为你是?”
“哇咔咔,窝当然是坠维达的[卡邦克鲁]。”机械的声音一顿一顿,起伏的地方像是被人硬生生截断。
冷周六摸了摸自己额上的汗,心虚地离指针远了点,看来这个语音包对实验的确有点影响。指针在实验表的[自我认知]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远旅凑过去看,知道了原来问号也是一类生物的种族。
中间冷周六问了许多问题,在最后她伸了个懒腰随口问了句:“那么,偏好测试,kiss or slap?”
对于[机器人]来说,kiss是无关紧要的,选了不会有任何结果,如果选了slap,冷周六想,应该让它去检查一下自己的芯片,这一定打破了禁止伤害人类的原则。
[机器人]的脑袋飞速运转,一连转了好几个三百六十度——为了让实验更直观,冷周六特意让它的行为具象化。远旅见它马上要离开地面,头顶开始冒烟,在即将冲破天花板时,被夹住了[尾巴],警报声四散,她听见[卡邦克鲁]说:“or,or,or,or,or.......”
指针掐住了要逃走的,不知道的,冷周六的哪个妹妹,冷周六果然站在原地。有时她的家人不总是展开脑中会议,就自然而然地选了同一个解决方案。
等指针将电源[尾巴]拔除,[机器人]停止了高速运转,哐当一声摔在了冷周六面前,甚至它[休眠]前都在喊老大以表忠心。
“那我们再等第183次实验吧?”冷周六尴尬地笑了笑,收起实验用具,指针冷笑着纠正说是193次。
远旅好奇地盯着没了声音的[生物],kiss or slap,是很严肃的问题吗?怎么会让一个[人]纠结到没了[能量],她一边回头,一边跟着两位研究员往外走。
“kiss or slap是很难缠的问题么?”
“最难缠的是你,西尔维。”
“哈?难道它不是能晃着脑袋悠哉哉直接回答吗?除了kiss还能选什么?”
“...”
“你说,还选哪一个?”
远旅小心翼翼地跟在她们身后,以往的研究员路过总要问她些什么话,除开库珀花环帮她回答的时候,当属现在最轻松。那个一头鲜艳,嫩绿的研究员,那个戴着副三眼眼镜的研究员,之前都不依不饶地和她打招呼,现在跟在笑嘻嘻的冷周六和无表情的指针身后,一切都简单了起来。
“当然是选择轻轻地把你打进医务室,”指针清了清嗓子,刻意加快了步伐,“下次再让你的第一第二或者不知道第几个兄弟姐妹篡改实验数据,你再问我这个问题吧。”
“保准你能得到想要的slap。”
“我以为你想要我的九个kiss呢......”冷周六穿上了另一件实验服,她们又开始了另一场实验。远旅忙着躲避那两个[难缠]的实验员,已经熟车熟路绕到了库珀花环训练的地方。
[难缠],远旅又学会了一个新词,早晨会看到她的脸,午饭要一起吃,晚上还要道晚安,有时梦里也会偶尔见上一面,阿涅娅会觉得她[难缠]吗?
远旅坐在等候椅上,晃着腿,在她快要睡着时,得到了一个拥抱。
“谢谢你,抱歉,哦,我是说,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库珀花环没等远旅伸出手,先帮她捋了捋因为奔逃乱糟糟的头发,那里坠下了几颗小星星。远旅也默契地帮她摊开了脑后的头发,每次库珀花环从实验室出来,团成一个小星球的头发总是湿漉漉,这个星球似乎刚刚下了一场小雨。
库珀花环现在牵起了她的手,跟实验室里一众的伙伴告别,远旅一直想着刚刚那个问题,因为过于新奇,她想看看阿涅娅是什么反应。
“库珀花环,你的发圈。”实验室里的人用镊子夹着一个透明的小袋,那里装着她的红色发绳。库珀花环刚刚把手从远旅的发丝里抽出,现在手里还圈着她,另一手拎着自己先前换下的衣服,于是远旅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帮人接了过来。
“你,你要帮我拿着吗?”库珀花环这么问远旅,然后带她停在走廊,彩虹色的研究员从库珀花环背后飘过,远旅又矮了矮身子。库珀花环现在转过了她的手腕,将那个发绳缠在了她的手上,[蝴蝶结],她知道这个,阿涅娅和她说,给她系在头上的,就是一只小蝴蝶。
“好了,谢谢你帮我拿着。”库珀花环又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往[能量补给站]走去。
[能量补给站]的[能量]很丰富,有专门炸掉屋檐流下来的[太阳光],也有直接生吃的[电池],阿涅娅总是带着她穿过一众圆的、方的、各种颜色的人,到最里层去,那里有她听得懂的摇滚乐——音乐总是不分家。
现在桌子上有了融化的[白色火山],细而长的[美味电线]。
库珀花环捏着勺子挖了一个[陨石坑],[火山]就继续喷发流动,她举着勺子时一直笑着注视远旅,给她示范:“先吃一个甜点,待会儿我们再吃面。”
远旅学着在那个火山上试探,现在她知道这个火山名叫奶油蛋糕。她们吃饭时,见到了哀嚎的冷周六和笑着的指针,和库珀花环一起打过招呼后,远旅又想起了那个问题。
“阿涅娅......”
库珀花环抬起头,捏着勺子,问她:“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远旅摇了摇头,一阵急促的小提琴音响起。库珀花环刚要制止她,最最最外层的某个实验员就尖叫着发问:“哪个*屎养的同事拍片子不提前发个信号?能量这么大?”
库珀花环抓住了远旅的手,有意安抚有些受惊的她,可惜只摸到了她手指上的茧。
“不用说话,也不用拉琴,我能听懂的。”
远旅深呼吸了一口气,抓着库珀花环的手好奇地问:
“ki,kiss,or...slap?”
“huh?”
库珀花环的反应让远旅有些看不懂,前者涨红了脸,又结结巴巴问远旅,是要知道这三个词的意思吗?远旅只是想询问这个问题,于是摇了摇头。现在库珀花环纠结于选哪一个了,她的脸像远旅刚刚吃下去的小草莓一样红。
“我暂时也不知道呢,也许...我该问问老师!我要选哪一个,不,不,我得先让你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远旅眨了眨眼等库珀花环接下来的回答。
库珀花环羞于先告知前一个动作的含义,于是她整个人泛着红,伸出了手触摸远旅的脸庞。
“阿涅娅,[slap]?”
“不,这是...[touch]...”
库珀花环刚要收回手,远旅的手就覆了上来,她笑得开心,小声重复了句,touch...
手心里的手很烫,库珀花环知道远旅的温度是随着时间变化的。这个星球转背面向太阳时,远旅就到了要抱着睡觉的时间,这个星球正面向太阳时,她们就要起床了。从现在的温度看来,太阳应该还没落山。
库珀花环咽了咽口水,思索着如何告诉她真正的[slap]的含义,就被一阵哐当的声音打断,刚刚在最最最外层的同事已经闯了进来,祂是一台[血气分析仪],正发出剧烈的嗡鸣。
“哪个人不事先通知的?我要扣留你的咖啡券,不,换成机油券。”
实验室经常用一个人的失误作为派对买单的理由,但很显然这里没有能为机油券买单的[人]。
指针一脸严肃地过去和祂说了些什么,辐射的影响也只有祂们这种仪器能感知,祂有气只能偷偷排放到空气里被净化,于是祂生气地!用尽最大的力关上了门——差点一巴掌扇走坐在一旁喝咖啡的人。
“这是,[slap]。”库珀花环用自己薄薄的身躯挡着远旅,以防被这个愤怒的同事抓到买单的倒霉蛋。她让远旅从另一侧看那晃来晃去的木门——如果不是为了格调,拉普拉斯所有的门都会变成扇不动的模样,真是那样的话,同事应该庆幸没有被门以十八般武艺掀飞。
远旅点了点头,试图用叉子叉起碗里的[面条],库珀花环见她不再追问,松了一口气。
她们收拾好了一切,先回到宿舍,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才相拥着躺在床上,远旅的温度又慢慢降了下来,库珀花环不知道她是否有[冷]这一说,紧紧地抱住了她。远旅侧过身子,一如既往地回抱。
“阿涅娅......”
库珀花环一听她这么喊就有些紧张,怕白天的事再次发生,她眼神飘忽着看远旅眼睛里的星空。随即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叹出,只是一个词而已,她有必要教会远旅。
她轻轻地贴近远旅的脸颊,闷闷说:“这是[cheek kiss]。”
她离远了一点,又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吻了一下刚刚贴过的地方。
“这是[kiss]。”
长久的沉默差点让库珀花环以为自己做了十分冒犯的举动,直到舒缓的话响起。
“阿涅娅,晚安。”
库珀花环的脸更红了,原来远旅只是想说晚安——是她忘记了,她把手轻轻放回刚刚搂着的位置,又欲盖弥彰地盖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阿涅娅,touch。”
远旅像照镜子一样学习,把手放到了库珀花环的脸上。
“阿涅娅,kiss。”
远旅轻轻地吻了她。
“对,kiss......”库珀花环重新搂住了远旅,又回应了那一句晚安。
从那以后的远旅似乎变得有些[难缠]了,晚安之前必须要附带一个轻柔的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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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项目组所有人从暴雨中存活,冷周六提议大家去餐馆吃一顿好的,北方哨歌第一个表示拒绝:“维拉同志来普列谢茨克了,所以……”
“停。”理线学学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周六打断:“去享受你的二人世界吧,已婚人士。”学者耸耸肩,很自得地接下“已婚人士”这一称谓,吹着口哨出了会议室。
北方哨歌离开后,她的学生,库珀花环也效仿提出自己晚上的安排:“北方哨歌女士说今晚有极光,我想带远旅再去看看……”素日格外懂事的孩子的请求总是让人不忍拒绝,于是冷周六叹了口气,摆摆手...
·ooc有,设定错误可能存在欢迎指出
·写了半个月标书写文水平下降一万倍……本文灵感来源请看评论区
为了庆祝项目组所有人从暴雨中存活,冷周六提议大家去餐馆吃一顿好的,北方哨歌第一个表示拒绝:“维拉同志来普列谢茨克了,所以……”
“停。”理线学学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周六打断:“去享受你的二人世界吧,已婚人士。”学者耸耸肩,很自得地接下“已婚人士”这一称谓,吹着口哨出了会议室。
北方哨歌离开后,她的学生,库珀花环也效仿提出自己晚上的安排:“北方哨歌女士说今晚有极光,我想带远旅再去看看……”素日格外懂事的孩子的请求总是让人不忍拒绝,于是冷周六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小宇航员走了。
“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含章鼎从自己的小房间探出头,感叹般地说了一句中文,对上几位小老外投来的好奇眼神,把改编的俗语翻译成英文又念了一遍。
“你说得对,所以,”冷周六将视线投向房间剩余的一人一蜥蜴一意识觉醒者:“今天晚上就我们四个吗?”
“不。”命名日耸耸肩,提起含章鼎摇晃两下,说:“东方分部突然发来通知,要含章鼎回去一趟。河水就要结冰了,今天下午不出发的话,后面就更难赶路了。”
最后晚餐只剩冷周六和指针两人去吃,她们已来了许多次,几乎是往那一坐,老板就知道她们要点些什么:“老样子?”
“嗯。”“加一瓶威士忌吧。”冷周六和指针的声音同时响起,蛇发女妖扭头去看意识觉醒者,后者用坦率清澈的目光回望她。“一瓶威士忌,”冷周六竖起一根手指,对餐馆老板说:“多加一瓶威士忌。”
“好。”老板唰唰在订单上多加了一整瓶威士忌,然后转身去厨房准备菜品,步子迈得很大,蛇妖和机器人之间的氛围让他迫不及待地将空间还给这对亲密无间的搭档。
“怎么突然想到喝酒?”
“数据库显示,人们通常会饮酒庆祝工作结束,而且今天比平时更冷一些,所以我加了一瓶威士忌。”指针边说边把玩手腕处的表环,冷周六知道她的小习惯:意识觉醒者情绪波动较大时总爱这样——她想什么呢?疑惑在蛇的心中一闪而过,兄弟姐妹们理所应当地在脑内开会探讨这一疑问,冷周六被吵得烦躁,干脆把八条蛇一条一条抓下来,塞进老板刚端上来的土豆泥里,无意中瞥见指针停止拨弄表环的动作,转而去处理陆续上桌的菜品。
很好,谢天谢地,她终于不再玩她手上那些个金色小圆圈了。冷周六想,明朗心情转化为行动,具体体现在为饭桌上所有非人类生物倒了一杯威士忌。酒杯摆到指针面前的时候,冷周六还犹豫了一下:“机器人,意识觉醒者还是更适合喝机油吧?”
“事实上,相较于机油,我更需要电能。”指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半晌才说:“本机的防水措施很优秀,此前也做过饮水测试,饮用酒水不成问题。”她又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往下说:“冷周六,我的头很晕,感觉很奇怪。”
“哈,我猜你是喝醉了,指针,这帮大家伙喝的家伙度数可不低,你喝得这么快,当然会醉。”蛇将最后一块面包塞进肚子里,好奇的学者将自己的座位挪近意识觉醒者,不停地打量后者并发表疑问:“所以,你们机械也会喝醉吗?”
“我猜测,是的,原来这就是喝醉的感觉吗?”
“嗯哼,而且人类,甚至一部分神奇生物也相当沉迷于这种轻微眩晕的感觉,但我猜你不会想喝醉第二次,对吧?”
“你说得对,”指针停顿了一下,很是顺滑地往下说:“所以我们现在能接吻吗?”
一声刺耳的木椅拖动声吸引了餐馆里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时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扭过头去看那个站立的蛇发女妖,奇怪,餐馆里有这样热吗?有人解开领口,忍不住想:还是这类神奇生物生来就是红脸?
蛇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匆匆坐下,对上指针那双清澈黄玻璃眼珠又感到头痛,她贴过去低声问:“你的机械脑袋到底被输了什么程序,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兄弟姐妹们又在她的脑海里此起彼伏地尖叫,她的头痛更加剧烈,不得不从叫得最大声的马克西姆和艾丝黛娜的尾巴尖上抢走两杯酒,像喝水一样饮用它们。
“所以我们不能在这里接吻吗?”
“当然不!”冷周六斩钉截铁地回她,又觉得自己说话不够“人性化”,补充一句:“我们可以回去再说,至少回到普列谢茨克再说。”
饭钱早在点单后就付钱了,冷周六收拾完喝得瘫软的兄弟姐妹们后就抓起指针的手往外走。米内尔今日气温比往日更低,蛇犹豫了一下,在冷风的逼迫下还是选择挽住机器人过热的手臂,后者贴心地伸手揽过蛇的腰肢,生性浪漫的法国人忍不住想:天呐,她们看起来像一对亲密的爱侣,就像北方哨歌和她的妻子一样。出于礼貌,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兄弟姐妹们睡得像猪一样死,指针永远不会知道她此刻想法,两人只是挨挤着朝分部方向走。
不多时,便见到普列谢茨克的大门,指针又一次发问:“我们现在可以接吻吗?”
“为什么是现在?”
“刚刚在室内,提出请求后拒绝,推测,在室内提出接吻请求会被拒绝,控制影响因素,故请求在户外接吻。”
“你选错实验变量啦,”冷周六无奈地抵住额头,再次拒绝指针的请求:“你不会想和一条蛇在户外接吻的,相信我。”
指针感到不解,为什么不能和蛇在户外接吻?为什么冷周六拒绝了她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甚至到了一个相当暧昧的距离?思考程序持续运行着,直到冷周六咬上她的下唇。
“西……”指针尝试呼唤搭档的名字,但蛇妖完全不理会机器人的呼唤,反而用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同指针来了一个痛痛快快的地地道道的法式深吻。
“不过你都设计好实验了,那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咯。”冷周六又贴过去舔走指针嘴边的暧昧液体,温热的吐息打在她的脸颊,挠得心头一片瘙痒。“另外,我也想让你知道和蛇在户外接吻,尤其是这种寒冷的户外,会有怎样的后果。”
“会有怎样的后果……”指针轻声将这句话又念了一遍,还未来得及询问冷周六,就感受到肩头一沉——冷周六趴在她怀里睡着了。
啊啊,她说得对,指针心想,打横抱起熟睡的恋人,还特别注意别把娘家人落在雪地里,往数据库添加信息一条:不要和蛇在户外接吻。
【宇宙实验组】一切尘埃落定后
*被六人八蛇一蝾螈的航天小组硬控遂摸
*第三次暴雨结束后
“嘿!你醒了!”
眼前的人眼皮跳动,含章鼎在床头蹦哒,鼎和坚硬的栏杆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惹得命名日刚醒来就蹙起了眉。
“哼,还得是我,你们身体也太不行了,一个个都晕这么久。只有库珀花环和远旅醒的要早些。”
“我们...没死?”
“说什么胡话呢?我们成功了!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公告栏那里被表彰了!”
小蝾螈激动地搓了搓爪子,那个迷你工牌还系在它的尾巴上,摇摇晃晃的。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传来一道略显疲惫的女声:
“含章鼎,命名日怎么样了?库珀花环那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被六人八蛇一蝾螈的航天小组硬控遂摸
*第三次暴雨结束后
“嘿!你醒了!”
眼前的人眼皮跳动,含章鼎在床头蹦哒,鼎和坚硬的栏杆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惹得命名日刚醒来就蹙起了眉。
“哼,还得是我,你们身体也太不行了,一个个都晕这么久。只有库珀花环和远旅醒的要早些。”
“我们...没死?”
“说什么胡话呢?我们成功了!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公告栏那里被表彰了!”
小蝾螈激动地搓了搓爪子,那个迷你工牌还系在它的尾巴上,摇摇晃晃的。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传来一道略显疲惫的女声:
“含章鼎,命名日怎么样了?库珀花环那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说完指针就推开了门。
看见活蹦乱跳的含章鼎和已经睁开眼的命名日,她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燃起一股无名火。
“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冷周六还没醒,现在只能和她头发上的小蛇交流——那只还有点害羞,问不出冷周六的具体状况。”
“你先别动。”眼看头裹纱布的命名日要直起身,指针喝止住了他,“你当时额头着地,肿了很大一片。”
“当时我唰的一下就躲进了鼎里,以为自己要死了。自由落体给我撞的脑袋晕。”它作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好好休息,我去找医护人员来。”
北方哨歌和那两位小英雄说完再见后,来到冷周六的病房,看见那只没有晕过去的小蛇。
“嘿小蛇,你姐姐还好吗?”
她友好地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小蛇一下子消失在冷周六的头发里。
感受到头发里的动静,病床上的冷周六缓缓睁开了眼。
“北方哨歌?!——嘶”她一激动,牵动了脑内神经,“他们都还好吗?”
“不要激动,他们都醒了。暴雨把我们带到了1977年。好好休息吧冷周六同志。哦,那位基金会的小伙子头裹纱布的样子还有些好笑。”
北方哨歌看上去心情不错,看来他们不仅成功了,还都平安无事。
“我该去叫指针来了,你们都悠着点,别又把对方气个够呛。顺便说一句,她还是很关心你们的,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把你们再揍进病房。”
说完,北方哨歌向她挥了挥手离开了房间。
“我们的大实验家终于醒了。”
指针听说冷周六醒后就奔向病房,虽然嘴上不留情,但她的黑眼圈暴露了一切。
“路德维希先生给航天小组批了两周的人道主义假期。”指针拿出一张签了字的通知,“我们已经把获得的数据交给了总部,露西女士他们正在展开新一轮的研究。”
“emmm...你的论文呢?要不要算上我们的名字。”冷周六靠近指针,向她开了个玩笑。
“……你自己写。”
冷周六伸了个懒腰,腹部的拉伸让空空如也的它叫了两声。
“啊……好饿...这个时代还有那家餐馆吗?”她是指航天小组刚成立那天他们一起聚餐的那个地方。
“很遗憾。”指针垂下眼叹了一口气,“镇子上只剩一家餐馆了。那个地方变成了一家邮局”
“……”是啊,暴雨...
“那,库珀花环她...”
“她醒来后就意识到了。”指针欲言又止,“远旅一直在她身边。”
“仅剩的那家味道怎么样?”冷周六扯开了话题,他们都平安无事,她不想让氛围凝固起来。
“你觉得这两天我忙前忙后给你们收拾烂摊子还有空去分部外面吃饭吗?”
“哈哈,辛苦了啊指针同志。”冷周六笑了笑,“明天叫上他们去吃吧。哦别忘了北方哨歌,我们伟大的理线学家。”
“……最早后天,你们刚醒就别瞎跑了。”
“不打算揍人了?”
她就知道。
“累了,我也去歇着了。”
指针无奈,转身带着那张纸离开了。
“二号,你听见了吗,她刚才说数据给了露西女士他们。”一条小蛇冒出来说。
“我说什么来着,航天用处大着呢。”
完全清醒后的冷周六打算在分部随便转转透会气,顺便去吃点东西。
“盒饭还是这么难吃。”冷周六用餐具点了点盘子里的饭,“他们怎么不直接喝机油,能量补充的更快。”
没办法,她还是把饭全吃光了,实在是太饿了。
“不知道修好的鱼缸怎么样了,小鱼没吃东西不会死吧。”
冷周六想着,意料之外地遇到了从实验室方向走来的库珀花环。
“哦嗨,冷周六女士,您醒了。”小姑娘也很惊讶,“我上午还听指针女士说您没醒呢。”
“勇争倒数第一。”冷周六开了个玩笑,“你刚才是去实验室了吗?”
“是的,去看看新来的鱼。虽然指针女士不让我乱跑。”
“好巧!”看来她们都没好好听指针的话。
“嘶嘶——二号,那位女士真的不会生气吗?”它说的是指针。
库珀花环听见这话也笑了起来。
“远旅呢?她没跟你一起吗?”
“我在实验室就没看到她了。可能是去其他地方散步了。”
“……阿涅娅!”一道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走廊。
远旅小跑到库珀花环身边,拿出了她的小提琴。
“找、小提琴...阿涅娅、听歌。”
原来她是去找在传送过程中丢失的小提琴了。
*一阵愉快的小提琴声。
“我们的小宇航员安全落地,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远旅露出了笑容,脸也有些泛红,像是着急不知道说什么——她还没有学会很多这里的语言。
“听。”
她再次拿起小提琴演奏起来,情绪比之前要更高昂一点。
聚餐日很快就到了,冷周六永远是最早到的那个,紧接着来的是北方哨歌。
“嘿,感谢你们没忘了我。”北方哨歌刚进门就冲冷周六打招呼,“不过饭钱可以找拉普拉斯报销吗?我实在是没这么多钱。”
“看来指针她又要头疼了。”气氛瞬间活络起来,“哦!你可提醒我了,含章鼎那家伙传送前跟我说所有东西都打折呢,不知道还算不算数。”冷周六打了个响指,她头上的小蛇嘶嘶的冒出头来。
“嘿,我是说实验原料,没想给你们买东西。”
“希望我们没有来晚。”命名日抱着含章鼎走进门。
“我刚才怎么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是不是你,冷周六?”含章鼎拍了拍它的鼎。
“在夸你的贡献呢。”北方哨歌开口。
这下可把含章鼎哄开心了。
命名日的头还有些肿,白色纱布把他脑袋裹了一圈又一圈。
餐桌上的两位女士注意到后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命名日摊了摊手,“好了好了,你要的东西。”
命名日拿出一袋鱼食递给冷周六。
“太感谢了,希望这次的小鱼可以活的久一些。”
几人又喝着热水聊了一会,指针带着两位小姑娘进了门。
“车在路上遇到了点状况。”指针看了看表,“还好没迟到。”
“倒也不用这么遵守时间,工作外的聚会而已,别把自己搞的太紧张。”
“我是不是还没跟你们说,库珀花环之后要继续跟我学习理线学了。”
库珀花环点了点头:“是的,多亏理线学!”
远旅看见库珀花环笑,自己也很开心,嗯,是为朋友开心。
“维拉女士昨天走的时候告诉我了。”指针倒了一杯水,“恭喜,理线学后继有人了。”
人到齐后,命名日拿出了自己雕刻的小玩意送给大家,又递给指针一袋泡面。
指针不明所以。
“冷周六跟我说要带给你的。”
“里面有蔬菜包,希望不会太难吃。”冷周六解释道,算是对之前的一个回应:航天非常有用。她朝指针笑了笑。
“你去太空看见星星了吗?宇宙景色怎么样?”命名日对小宇航员问道。
“宇宙,它很美,星星也是。”库珀花环给自己加了一杯牛奶,给远旅切了一块蛋糕,“每个星球的暴雨症候都不一样。”
远旅听懂了前面一句,微笑着看向库珀花环。
“但是我没有见到上帝。”库珀花环想起了之前命名日说的话。
“哈哈哈这个不要紧,正好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报酬。”
“说的我也想上去看看呢。”含章鼎眼睛亮亮的,看向库珀花环。
“以后有机会带你上去。”
含章鼎又变成了一缕烟,好像很高兴。
“你们的‘电子遗书’还在我这。”指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数据卡,扔给冷周六。
“我建议这段录像全普列谢茨克循环播放。”
“说不定还能放到总部那里,露西女士肯定也会看到。”
“真的要这样吗?”命名日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其他同事看见了岂不是很尴尬。
“我相信肯定会非常励志,大家都会被激励到的。”小蝾螈说。
冷周六沉默了一会,把数据卡放回自己的口袋里:“留着吧,毕竟是我们小组完成的第一个实验,也是拍摄的第一条视频。——嘿,我们小组正式成立了吧?”
“当然,还收获了科研经费,以后的项目也有救了。”指针举起一份项目组成立文件。
“经费!”
“那群灰白格子知道这件事吗?”北方哨歌向命名日询问。
“我们,emm,领导应该知道了。”命名日寻找了一下措辞,“这次拿回的数据这么有用,他们应该也很高兴才对,况且我还能拿两份工资。”
“你们工作狂……”
“未来我们会更好的,理线学也是!”库珀花环扬起了大大的笑容,远旅在旁边跟着点头。
这里没有人再遗憾,大家都在为更好的明天努力,都在不断前进。
“没错,再来干个杯吧,为我们!”
为航天,为理线学,为未来,为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