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典妻(三十九)
肖战这一夜因王一博在身边,睡得格外香,一觉到中午。肖战醒后传一桶热水洗漱,导引出身子里的东西。肖战总觉得好像里头东西很多,也不知王一博哪来这诸多精力,那样闹腾都不见虚的。
午饭传来,点心是酥脆的见风消和龙凤糕。肖战吃了几口,察觉龙凤糕口味似乎又变了。肖战好奇又问。
传饭的小厮答道:“回公子,的确是又换了点心厨子。小将军差遣了将军府的厨娘来给公子专做点心,让公子尝尝旧人手艺。”
肖战一听是将军府的人,忙问:“那新来的厨娘是谁?叫什么名字?”
下人一早就得小将军吩咐,专等肖战来问,立即回答:“是个姐姐,唤作素琴。”
肖战目瞪口呆:“素琴?”...
肖战这一夜因王一博在身边,睡得格外香,一觉到中午。肖战醒后传一桶热水洗漱,导引出身子里的东西。肖战总觉得好像里头东西很多,也不知王一博哪来这诸多精力,那样闹腾都不见虚的。
午饭传来,点心是酥脆的见风消和龙凤糕。肖战吃了几口,察觉龙凤糕口味似乎又变了。肖战好奇又问。
传饭的小厮答道:“回公子,的确是又换了点心厨子。小将军差遣了将军府的厨娘来给公子专做点心,让公子尝尝旧人手艺。”
肖战一听是将军府的人,忙问:“那新来的厨娘是谁?叫什么名字?”
下人一早就得小将军吩咐,专等肖战来问,立即回答:“是个姐姐,唤作素琴。”
肖战目瞪口呆:“素琴?”
*
肖战匆匆吃罢饭,便马不停蹄往厨房赶去。他未曾去过别苑的厨房,不认识路,多带了几个下人引路。
别苑的厨房较偏,里头厨子也少,不似将军府那样拥挤忙碌。肖战跑进厨房的院落,迈进门槛,恰看见素琴在和面。
肖战喜出望外:“素琴!”
素琴回头,看见肖战,惊喜却不见惊讶:“哎呀!肖战!你咋来了呢,厨房油烟重啊。”
二人久别重逢,都眉开眼笑。看见素琴,肖战方想起自己身份,有些不知所措。素琴倒一切如常,拍拍手底下揉好的面团,盖上布醒面。
“我还在想你哪天能尝出我手艺,没想到今天就来看我了。”素琴笑呵呵的。
合香在一旁看二人这般热络,便好奇问肖战面前是谁。
肖战欣喜道:“这是我在将军府的旧友。”
素琴往身上擦手,憨憨笑:“这位姐姐,我原是将军府里的厨房下人,比不得主子屋里贴身伺候的姐姐们有身份。”
“在我面前不论这个。”肖战拉着素琴出去。
肖战身边多日未有能说得上话的人,忙找凳子要和素琴坐在院子里说话。从前在将军府做事,得空闲时他也会与素琴这样谈天说地打发时辰,聊得开心得很。
二人在院儿里坐着晒太阳,身旁站了几个下人还有侍卫,最前头是那个记肖战每日言行的执笔小厮。
素琴感叹:“好久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都回老家了,没成想真成了主子了。”
肖战勉强笑一笑:“我算什么主子呀。”
素琴心思简单,有话就说:“哎呀,怎么不算主子,有人伺候就是主子,一年的主子是主子,一天的主子也是主子,哪怕只有这一个时辰的风光,这一个时辰里,你也是主子。”
肖战失笑:“一个时辰的主子有什么用,假风光啊。”
合香欲遣人去烹茶来,肖战嫌麻烦,只要厨房随意煮些粗茶。
素琴捧着脸,琢磨肖战的话,不以为然:“话不能这么说呀,做主子多好,锦衣玉食还有权有势。哪怕做不长久,你在做主子的日子里攒攒钱,见见世面,学学本事,往后都能傍身。又或你主子一句话,给人恩典救人一命,哪怕以后落魄了,这也是你积的福,说不准好人好报,能助你翻身。”
肖战听着素琴嘴里蹦出一句一句大道理,着实震惊,笑问:“你怎懂那么多,说得头头是道。”
“嗨呀,我娘教的。她打小就爱跟我说许多奇闻异事、古人兴衰,教我的道理。”素琴轻快道。
原是昨日小将军召来邹管事和她母女俩,说了几句肖战近日在府外不开心,要派她过去陪。素琴没明白肖战做了小将军的人还有哪处不开心。她娘亲倒是琢磨了半天小将军的吩咐后,在给她收拾行囊时特意教了她这些话,还要她千万说是打小就学的道理而非临走时现学的。
素琴虽不够聪明,但很听话,老老实实记下娘亲的话,一见着肖战就迫不及待说出来。
肖战经素琴几句话提点,忽然觉得很有道理,自己从前因被王一博困住,太怨愤不服,以至钻进了死胡同。倒也是,天无绝人之路,他既待在此处,不若好好利用。外头纸墨书册都贵,不少书生毕生清贫,苦求名家名作不得,以至与功名无缘,而此处经史子集浩如烟海却都不要钱,他正好趁此机遇多多攒钱,多多读书,往后逃出去,还能躲去哪个村子里像父亲一样做个教书先生养活自己,还体面。
肖战想到此处,脸上笑意变多:“大道至简,你比我通透。”
素琴笑呵呵:“哎呀,什么简,我听不懂,我就知道今晚我还想揉面做水晶糕。你想不想吃?”
素琴在将军府时,做点心的手艺就是一绝,肖战跟在她后头捡了不少主子的剩盘子,大饱口福。听素琴这样一说,肖战口水都要下来,凑近和素琴说笑:“想啊,想得很。以前这些糕点都是我和你一起做的。”
“那你今晚要不来和我一起做点心?”素琴问。
院子里下人和侍卫都站着,只肖战与素琴坐着,还头碰头亲亲热热说话。合香站在肖战身后,一直若有所思看他俩,素琴此言一出,合香忙道:“公子今晚还是别乱出院子,小将军说不准要来,我们回去候着为好。”
素琴拧眉嘟嘴,费解:“小将军那样疼你,你回去等他来,和在这儿等他来,他不会计较吧。再说,你要是在这儿做好糕点,等小将军来给他尝尝你的手艺,他不更开心吗。”
合香哑口无言,有些不高兴,面上忍住了。
厨房里的人端来烹好的茶。素琴不拘谨,端过来就喝,全无主仆之分。肖战也不在意,和她一起并肩喝。
素琴喝一口热茶,感叹:“哎呀,有你这样一个当主子的朋友真好,我都能忙里偷闲坐着喝茶了。”
肖战也高兴:“那往后我有闲暇就多来找你说话。”
“那也不成,我还是要正正经经当厨子的,没空和你玩。”素琴道。
好嘛,他要来找人玩,人家还不乐意呢。肖战撇撇嘴,和素琴对视一眼,二人皆忍俊不禁。
“说笑说笑,小将军调遣我过来就是为了陪你,没那么多活计,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就成。”素琴抱着茶杯又喝。
肖战和素琴原本一起在厨房当值,如今让他在素琴面前端架子支使素琴做这做那,他有些别扭:“我若想吃什么,我就来找你,我也搭把手。”
素琴点点头:“正巧了,明日中秋,你想吃点什么?我和厨房的人做一桌子给你过个节呗?”
肖战有些落寞:“吃什么呀,随意吃吧,这么冷清,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说到此,肖战愧疚,“小将军把你调来,你这个中秋不能和你娘团圆了。”
素琴大剌剌不在意:“从前在将军府里,中秋节我也要忙前忙后不能去见我娘啊。反正我俩都好好的,有空就见,不在乎那一两个日子。”
肖战对着院门发呆,叹气:“好歹你以前在府里厨房,一群人热热闹闹。现在在这儿,人少不说,还都性子闷,你得孤单了。”
素琴偷看肖战脸色,宽慰道:“我不孤单呀,我可喜欢做饭了,忙起来不觉孤单。今日我也在厨房新认识了两个姐妹,有人说话。”
肖战挺羡慕素琴,笑笑不言语。
素琴知道肖战怕是自己觉得孤单,才总觉得别人也孤单,遂道:“你若是觉得此处孤单冷清,就叫小将军过来陪你过中秋呗。”
肖战想起之前雨露期撞上少夫人过生辰,还有园中设宴那回,嗤笑,摇摇头:“他个大忙人,哪里会过来,不指望他。”
说完才觉得自己好似是在幽怨王一博不来陪他。肖战想改口,素琴却心直口快回头冲那个执笔小厮嚷嚷。
“哎,哥哥,你听见没。肖公子盼着小将军抽空回来陪他过中秋呢。”
执笔小厮都叫素琴嚷嚷得一愣。
肖战手忙脚乱去拽素琴袖子:“素琴!”
“嗯?”素琴疑惑。
肖战恨不能找地缝钻,压低了声责怪:“要了命了,你脑子缺根筋呐。”
素琴挠头:“你方才那话分明不就是嫌小将军忙于公事冷落了你吗?”
“我没有!”肖战辩驳。
“……”素琴撅着个嘴,不说话了,心想分明就有,只是嘴硬。
肖战气恼了,撇过脸去喝茶,不搭理素琴,可也没撑多久,又开始与素琴聊起来。
从前在将军府,肖战和素琴整日都在厨房忙,也不会常像今天这样闲坐多聊。今日也是因许久未见,肖战多日寂寞又一肚子话,遂二人热络亲近,说了半天的话,直到天快黑,素琴得去忙活面团了,肖战这才听合香的话,依依不舍回去。
临走时素琴在门口叮嘱:“小将军要紧,其余日子你若是有空就来看看,明日如若想,你就来看看我做中秋团圆饭吧。我们也喜庆一点。”
肖战欣喜应下,回去路上步子都轻巧许多。
*
回屋后用过晚饭,肖战洗漱后,合香进来铺床吹灯。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合香状似无意问:“公子与那位素琴妹妹既是故交,可算无话不谈?”
肖战坐在一旁看书,闻言懵了下,思忖后答道:“我与她情谊不错,倒是没什么大事需要隐瞒。”
合香铺好被褥,转身:“公子如今须要留心了。”
“什么?”肖战有些许茫然。
合香走近了些:“合香几日前曾与公子所说的话,事关公子往后安身去处,事关你我主仆安危,无论是谁,公子千万记得守口如瓶。”
又是这事,肖战到眼下尚不敢轻信合香。肖战琢磨片刻,点点头,不咸不淡道:“嗯,你先出去吧,我困了。”
“公子千万谨记,再等一等奴婢。”合香又嘱咐一遍,才退下。
肖战百无聊赖又翻了几页书,仔细回想自合香来此后的一言一行,暂未发觉哪里不对劲。
困劲上来,肖战也没心思,径自吹了灯去睡。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
第二日肖战下午去厨房找素琴,要与她一起做一顿晚饭,晚上他想留在厨房吃。许久未曾有个人能陪他边吃边聊,肖战渴念那样的热闹。
合香对此多有不同意,劝了几句,肖战全然没听。他早就与王一博撕破了一层脸皮,如今也不想太听话太安分。
厨房里知道肖公子要在此处吃中秋饭,皆严阵以待,忙忙碌碌。素琴则专做月饼。
肖战如从前在将军府那样,撸起袖子帮素琴拌馅儿打下手。肖战拌了一样绿豆馅儿、一样松仁儿馅儿、一样樱桃馅儿。拌好馅儿,肖战再与素琴一起包饼压模。
二人忙得不亦乐乎。素琴随口问:“你在厨房这处吃晚饭,那小将军怎么办?”
肖战一边做事一边心不在焉:“他不来。”
“不来吗?”素琴觉得奇怪。
肖战不想多说王一博,打了个岔:“我来生火,你看看要多大火候。”
肖战坐在灶堂前生火添柴,身上一袭单丝罗的罩衫直拖在地上,衣摆都沾了灰,叫人看着都觉得糟蹋好衣裳,那一身打扮与厨房其余人格格不入。
素琴看得心里高兴。如今的肖战,再不是从前那个灰扑扑窝在厨房打杂的小帮厨,而成了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却不见骄矜,仍旧愿意与她和颜悦色。她以后肯定也能跟着沾光。
其余厨子做好了菜,在厨房里支了两张桌子,一张给厨房的厨子和随行至此的下人、侍卫,一张专门留给公子。
菜是做好了,月饼还没烤好,外头已能隐约听见郊外农家在放烟火。肖战上一回听见烟花声,是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待在小院儿,这回再听见,身边有了个熟人作伴。思及此肖战开心不少,招呼素琴先坐去他那桌,待会儿好陪他吃。他要再看一看火,不能让今晚的月饼糊了。
“肖战,你要喝酒吗?”素琴问。
“厨房里有什么酒?”肖战看着火问。
“青梅酒,春末里酿的,藏到现在未开封。”
肖战思量着,他自己酒量不太好,可今日过节,高兴,他不想扫兴,于是道:“那就喝这个,你先给我倒一杯放着。”
“哎,好嘞。”素琴麻利倒好酒放好碗筷,就等肖战来。
合香上前要帮肖战看火:“公子身份尊贵,不该做这样苦活,让合香来吧。”
肖战怕合香觉得自己因素琴而冷落她,没答应,要她去和素琴一起坐自己那桌。合香不敢,推推拖拖才被肖战压着肩膀坐下。
如此一顿中秋团圆饭就等开席。厨房的下人头次和主子一起吃饭,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敢造次。
月饼终于烤好,肖战吹着气摆进盘子里分去两桌,招呼他们:“你们别客气呀,饭菜也是你们做的,你们理该吃。这月饼等你们酒菜吃差不多,当点心打牙祭,不够灶台上还有。”
肖战这头分月饼分得开心,猛地有人惊呼:“小将军?!”
肖战茫茫然抬起头来。王一博负手站在厨房门外,浅笑安然,望着他。
肖战端着盘子懵然。身边下人们已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王一博与赵长千一先一后,迈进厨房。王一博命众人起身,问:“可还有我的座?”
肖战诧异:“你怎来了?”
王一博笑答:“过来陪你过中秋。”
说着,王一博目光飘去合香与素琴那桌,那桌空了个上座,一看就是留给肖战的。王一博又问:“我坐那桌,成吗?”
肖战无措道:“是有空座,可是我得与素琴、合香同桌。小将军你……”
王一博想也不想走过去,挥手让合香让出肖战身旁的凳子,掀袍子坐下,复抬头:“今日宴席既是你做东,与谁一桌,你做主。” 满堂目瞪口呆。
赵长千一向爱张罗,嘻嘻哈哈去了下人那桌,毫不见外,拿了一杯酒来尝,顺势与下人勾肩搭背坐在凳子上:“中秋佳节,团圆团圆,好酒好菜,你们带我分分。来来来,吃起来。”
肖战犹豫着坐去王一博身旁,归上座,如此一场别开生面的中秋团圆饭,开席了。
下人那一桌因为有赵长千,没几句话就热闹起来。
再看这一桌,有小将军在,素琴与合香都是大气不敢喘,两个丫头都后悔坐下太早,早知小将军要来,她们就先一步逃去隔壁桌了。
王一博拿起筷子问肖战:“你做了哪几样?我先尝尝。”
肖战答:“月饼馅儿是我拌的,春卷馅儿是我拌的,芙蓉鸡蛋羹也是我蒸的。”
王一博于是吃了一根春卷,舀了一勺子鸡蛋羹尝,又拿起桌上没分完的一块月饼。
“豆沙馅儿。”王一博吃着品着。
“嗯,还有松仁和樱桃的,你要不先吃着酒菜,最后赏月时再吃月饼。”肖战也就随口说说。
王一博却笑了,很听话:“好。”说罢又举了举手里月饼,夸赞,“馅儿很甜。”
肖战笑了笑,拿起筷子吃菜。
素琴与合香不敢动。王一博瞥她们:“你们公子邀你们同桌,你们便是这样不吃不喝不捧场地同桌吗?”
肖战生怕被王一博毁了这顿团圆饭,一时嘴快,把腹诽之言吐了出来:“你这样凶巴巴,她们敢吃吗?”
他话音刚落,素琴与合香都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察言观色。
小将军却不见生气,反而又笑了:“是我错,让她们好好吃吧,你想过中秋节,这顿饭就不论什么主仆了。”
既主子这么说,合香与素琴硬着头皮也要好好吃饭。肖战替王一博倒上一杯青梅酒:“厨房的粗酒,小将军将就些。”
王一博品了一品:“好喝,你也喝。”
肖战于是也喝。
下人那桌就听赵长千在侃大山,这一桌安静不少,除却王一博,全都在一门心思吃吃喝喝不乱抬头。王一博在将军府里吃过了一顿,偶尔吃几口,眼睛全放在肖战身上。
肖战吃得既斯文又香,小口地咬,又咀嚼很快,让人看着想上手摸一摸。王一博执杯举到他面前。
肖战怔了。
王一博道:“敬一杯,中秋喜乐。”又去看另两个人,“你们呢。”
合香与素琴连忙也敬酒:“祝小将军与公子佳节喜乐。”
那头赵长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见王一博这头在敬酒,也带着他这桌敬,就见他坐没坐相,抻着脑袋遥遥相祝:“贺公子与小将军喜乐安康!”
肖战因这份热闹而感喟,也举杯回敬,一饮而尽,饮罢,脸上笑意泛起,愈发和暖。
王一博自己不太会说话,有素琴这个旧人在,于是叫素琴把将军府里厨房近来一些新鲜事说给肖战听,替肖战解闷。
素琴得了主子命,不再拘谨,绘声绘色缠着肖战说家长里短。肖战听得高兴,边听边吃喝,不知不觉喝多了。等素琴说了一半,他已脸颊绯红神色迷离,捧着脸听素琴说话,傻傻地浅笑。
王一博撩开他鬓发问:“醉了?”
肖战笑眯眯摇头:“没有。”
那就是醉了,不醉哪里有这样的好脸色给他,王一博暗想。
王一博看桌上酒菜已吃差不多,便道:“既醉了就快点回去吧。”
肖战皱着眉,嘟囔:“月亮,还没看。”
“路上看,我陪你看。”王一博答。
“月饼……”
“装几个带回去吃吧。”王一博给合香使眼色,要合香挑月饼装盒。
王一博去扶肖战站起来,肖战撑着桌子有些晕,又嘟囔:“可我想跟素琴一起看月亮。”
“那让她跟我们走一程,和你一起看。”王一博今晚有求必应。
肖战昏昏的,脑子绕不过来,乖巧点头,问素琴:“素琴,你要跟我一道走吗?”
素琴自然答应,跟在肖战与王一博身后。
*
一行人走出厨房所在的院落,院外满月照长空,月下无影,秋夜里清风徐来、花草含羞。
王一博担忧肖战走不稳当,遂牵着他的手。肖战喝醉了,乖得很,就给他牵着,任由他十指紧扣。
随性闲步中,肖战抬头望天,嘴角挂着笑,傻乎乎:“好大的月亮,漂亮。”
王一博不看月,在看人:“嗯,好看。”
肖战看过来,对上他的目光,疑惑指天:“你没看啊。”
王一博这才抬头,笑:“嗯,也好看。”
肖战满意了,抬着头盯着那一轮玉盘,其上仙影婆娑。肖战看得呆了,也不看脚下路,险些绊倒,幸好有王一博搀他。
“好好走,看路啊。”王一博责怪。
肖战又傻笑:“好久没看满月,我喜欢。”
王一博捏他脸颊:“那今晚这个中秋夜,过得开心吗?”
肖战歪头仔细想,认真答:“嗯,许久未这样舒心。”
肖战垂眸揪自己胸前一缕头发玩,王一博看得心软,捏着他耳垂揉。
原来肖战醉了是这番模样,不吵不闹,又傻又乖,好骗又好欺负。若以后他不在,轻易不能让肖战喝酒。
担心肖战又绊倒,王一博弯下腰:“上来,我背你回去。”
肖战不明所以,咬着大拇指甲盖,眉心皱紧,含糊不清道:“我自己能走啊,为什么要背我?”
王一博回过头来,调侃他:“你是能走,走两步,保不齐摔一个狗啃泥。这么大个人,当着赵长千他们的面,不嫌脸红。”
肖战咬着指甲盖,可怜巴巴看向一群下人和赵长千。
众人大眼瞪小眼,装没看见。
天人交战之后,肖战好面子,趴上王一博后背,因醉酒,扒拉两下才把腿放上王一博腰侧让王一博捧好。
赵长千一行人心明眼亮,稍稍落后几步,留小将军与公子独处。
王一博背稳肖战,继续往江南小院儿走:“这下,你能好好看月亮了。”
“哦,是哎。”肖战傻不愣登抱着王一博脖子,仰头继续看月亮,看了一会子,忽然吟诗作对起来,“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你还会背诗呢?”王一博笑。
肖战不满,晃了晃脚:“废话,我也是跟着父亲读过书的。这几日我都在读书,读你送来的书。”
王一博踏着石阶,衣摆擦过凝露的花草:“喜欢看书?”
“喜欢。”肖战点头,“读书有用,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多看点书,以后有本事养活自己。”
王一博顿步,稍稍偏过头瞧他:“你还想着自己养活自己?”
肖战不解:“嗯,我不养活自己,指望谁养活?”
王一博又走路:“我自会养活你。”
“嘿!”肖战笑,也不知笑个什么劲。
他虽是醉酒,也是有分寸,有些话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王一博还养活他?又不能养一辈子,他可不想光靠王一博。肖战没说。
王一博光听他一个“嘿”,然后没下文,不乐意,追问:“你‘嘿’什么?”
“无事!”肖战俏皮样儿,抬高了下巴。
王一博被逗笑,把他往上背一背,颠得肖战险些吐酒。肖战埋怨:“哎呀,别颠我。”
“好。”王一博步子迈得更慢,过了会儿,不放心,又问,“今晚你究竟开不开心?”
肖战望着前头夜路,中秋满月下的路格外敞亮。肖战漫不经心:“开心啊,只是没有从前爹娘还在时开心。”
“你想你爹娘了?”
“当然想。”肖战觉得王一博在说废话。
“嗯,我也想。”
“你和我一样啊。”肖战攀着王一博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对着王一博脖子吹气。
王一博觉得有些痒,还很暖,眼底柔光更浓:“嗯,我和你一样。”
“一样,也不一样。”肖战手指头点上王一博脸颊,戳着玩。
“何处不同?”王一博问。
肖战醉劲更浓,有点管不住嘴了,如常道:“你好不是东西。”
王一博眉心一跳,瞥过来。
肖战未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眨巴着眼,甚是无辜。
王一博无话可说,吃了个瘪,只好说:“趴好。”
“哦。”肖战乖乖趴好,继续戳王一博的腮帮子玩,惊奇道,“你脸好软,肉嘟嘟的,像小孩子。”
王一博看他今晚这样坦率,想逗逗他:“那你喜欢吗?”
肖战果然放开了秉性,一边一只手捏住王一博脸颊:“喜欢捏,面团儿似的,嘿。”
王一博一边看着脚下路,一边瞟傻笑的肖战。
肖战还在傻乐呵,轻轻捏着他两边腮帮子,傻兮兮问:“你多大了呀,小将军,脸蛋子好像没断奶的娃娃。”
“到了床上,你还说得出此番话吗?”王一博问。
肖战缩了缩手:“你又说流氓话。”
王一博狡辩:“我说什么流氓话了,分明是你自己乱想,不知想去哪里。”
肖战嘴上没占到便宜,赌气又捏上王一博脸颊,依旧力道很轻很轻:“不要讲话了,快点走路吧。”
王一博穿过一处林子。
肖战来时未曾见过这片林子,忙道:“走错了。”
其实两处往返的路有许多条,都能回去,王一博故意不说,只是问:“那要怎么走?”
肖战捏着王一博脸蛋往左使劲:“左边儿走。”
王一博于是左转。
身后赵长千等人眼看着小将军拐错了道,纷纷不解,稀里糊涂跟上。
王一博走了一阵子,肖战又不认得路,捏着王一博脸蛋往右使劲:“不对不对,是右边儿走。”
王一博右拐,又绕了不知哪条道。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下人也跟着绕。
“嘶……好像又错了,回头吧……”
如此左绕右绕,最后肖战晕头转向,趴在王一博背上愁眉苦脸:“完蛋,我不认得东南西北了。”
王一博忍着笑,轻轻拿脑袋撞他:“呆瓜。”
肖战理亏,放开王一博的脸颊,搂紧他脖子:“唉,你走吧,你比我认路。”
“我走?”
“嗯,你走……”
王一博终是忍耐不住,呵呵笑,直摇头,笑了好半天,一身通畅,语气也轻快:“好,我走。”
王一博穿过如纱的月色往江南小院儿去。肖战抱着他脖颈,看着月亮,兴致高昂,用川渝腔哼起童谣来:“王婆婆在卖茶,三个观音来吃茶,后花园儿三匹马,两个童儿打一打,王婆婆骂一骂,隔壁子幺倌儿说闲话……”
王一博听着他唱,好似回到孩提时,与母亲同在渝州府邸,坐在院落里等父亲回来的日子。那时府上七八岁的家生子也会两三个踢毽子玩给他看,嘴里唱渝州城的童谣。
祖母有时也会来陪他玩,牵着他两只手,你拍一我拍一说笑,教他洛阳老家的俗话。
时移世易,往事难追,眼下是截然不同的人与物,却不经意有了如出一辙的心境。
王一博把肖战背得更牢,披着轻盈的桃花信香,一步一步踏过肖战的歌声,从模糊的渝州往事,迈向眼前的清欢烟火。
第22章肖大将军归京
“战……战儿?”
虽然明知道儿子嫁给了那个修罗魔头,毁了容怕是更不能留得住夫君的心,还能有几日活头都说不准,更谈何会有自由来看他。
可是对着一桌子比将军府主母还要丰盛的菜肴,韩姨娘食不下咽,每日盯着大门望眼欲穿。
然而这日刚用完午膳,她的战儿便来了!
肖战带着面纱,但是韩姨娘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单是看眉眼就一眼认了出来。
“我服侍你爹二十年,他就是这么对我的……等你爹回来,娘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他给我们娘俩一个说法!”
韩姨娘是个典型的江南美人,温柔小意,平时说话都温声细语的。这次明显是气的狠了,浑身都发着颤,向......
“战……战儿?”
虽然明知道儿子嫁给了那个修罗魔头,毁了容怕是更不能留得住夫君的心,还能有几日活头都说不准,更谈何会有自由来看他。
可是对着一桌子比将军府主母还要丰盛的菜肴,韩姨娘食不下咽,每日盯着大门望眼欲穿。
然而这日刚用完午膳,她的战儿便来了!
肖战带着面纱,但是韩姨娘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单是看眉眼就一眼认了出来。
“我服侍你爹二十年,他就是这么对我的……等你爹回来,娘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他给我们娘俩一个说法!”
韩姨娘是个典型的江南美人,温柔小意,平时说话都温声细语的。这次明显是气的狠了,浑身都发着颤,向来以夫为天贤良淑德的韩姨娘竟也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颤着手不住得摩挲肖战的发,心疼的直掉眼泪。“娘……”好多年没有听到这般真挚关心的话的肖战不由得心里发软,被感染地眼眶也红了起来,“快些进屋吧,外头冷。”
“欸欸!”
韩姨娘这才想起来她家战儿脸上的伤可别冻着了,伤口冻伤了可遭罪了。她不由得看向肖战脸上的面纱,眼眶一热,心疼的又滚下来一串泪珠子来。
虽然被韩姨娘感染,可到底这算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情绪稍微过了之后,反倒有些无措的尴尬。
但是韩姨娘丝毫没察觉,进了屋之后她便热络地将她平日舍不得吃的各种糕点全都摆了出来,整整齐齐码在肖战跟前,殷切地让儿子吃。
“夫人,这些东西少爷天天都能见到的,您不必特地攒着。”芹葙道。
肖战也点头:“娘您吃吧,我在东宫用完膳来的。”
芹葙开口,韩姨娘这才从全心全意盯着女儿的状态,微微抽出一丝注意力给旁人。她看了眼芹葙,微微一愣,小声道:“战儿……这位不是将军府的丫鬟吧?”
“对,东宫大宫女,芹葙。”
原主原本也是有个贴身丫鬟的。但是那丫鬟好吃懒做,还是肖钰宁的狗腿子,暗地里没少给原主甩脸子,让原主给打发走了。
韩姨娘有些不安。
果然太子这是知道了替嫁的事情。
毁容也便罢了,还是个庶子……太子爷能高兴?
韩姨娘再次红了眼眶,哽咽道:“快吃吧,都下午了,也该饿了。”
韩姨娘明显是不信他在东宫过得好,这才将平日将军府根本吃不到的点心留给儿子尝。
肖战犯了难。
可问题是……他今早刚把脸上的疤都割掉,现在下半张脸缠的跟个木乃伊似的,看上去极其凄惨!
“娘,我真的吃不下了,在来的路上还吃了点东西呢。”肖战看着仍旧瘦削神情憔悴的韩姨娘,心中一动,“娘,我给你把脉吧。”
被儿子拒绝,韩姨娘有些失落,听到肖战的话,不由得笑起来:“你会什么把脉呀,这么大人了还玩家家酒……”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纵容地伸出了手,看向肖战的眼神无奈又宠溺,含着一丝哀绪苦涩。
大概是心病。
肖战先观察了一下韩姨娘的面相,然后才搭上他的脉搏。
不涉及疑难杂症,难解奇毒,肖战把脉下药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去中医科坐诊绰绰有余。
细品了一会儿,果然主要是神思郁结导致的胃口变差,俗称相思病。
这病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肖战在芹葙铺好的纸笔上刷刷刷写了个方子予以辅助。
不过心病,到底还是得需要心药医。
京都,西城门。
一骑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踏着黄色飞沙飞快掠过城门。
“操!谁他娘的竟然敢闯城门!”城门的守卫吃了一嘴的沙子,呸了一声拿起长矛,骂骂咧咧地让人去追。“那好像是肖将军的战马。”同伴眯着眼睛仔细辨别,“盔甲也是肖将军的——算了算了,别追了,谁敢拦肖将军。”
他回过头,继续审查进城的百姓的文牒。
倒是吃了沙子的那位守卫眼神闪了闪,偷偷吩咐人快去将军府告诉肖夫人。
可普通的马哪里能比得上汗血宝马的脚程?
待城西守卫好不容易到将军府的时候,肖将军早已进了门,回家多时了。
护国大将军肖凛,年逾四十,生的威严俊朗,身材壮硕,不怒自威的模样让将军府的下人们大气不敢喘。
肖凛风风火火地回家,一进门,就直奔肖卫氏的院子。
肖卫氏哪怕已有心理准备,但是骤然看到夫君,仍旧被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肖卫氏迎上来,故作嗔怪道:“妾身蓬头垢面,都未曾好好梳妆就让夫君瞧见了。”
“老夫老妻了,打扮什么,我又不嫌弃你。”肖凛看了两眼妻子,见他情绪还好,松了口气。
当初他离京的时候,夫人都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让钰宁嫁给太子。
如今木已成舟,怕不是已经想开了。“钰泽呢?”
“他跟着大部队,跟着我副将他们一起回来。”提起这个不争气的嫡长子,肖凛便是一肚子气:“我带肖凛他一起去剿匪,是历练他让他长见识的。所有人都在紧张备战,他倒好,每天在军营里溜溜达达游手好闲!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一点都不像我们老肖家的种!”
胖婆子眼皮一跳,忙道:“老爷说的什么话,少爷知道了得多伤心呐!少爷还小,玩心大,过两年就好了。”
肖凛皱着眉。
但念及肖卫氏的嫡子刚嫁了太子,只剩一个嫡子,满腹的埋怨只好憋回去。
他陪着肖卫氏用了晚膳,方才溜溜达达消食去了。
吃饱了饭的肖大将军装模作样在后花园溜达一圈,然后趁着无人注意,脚步一拐,急匆匆去了韩姨娘的院子,隔了老远便道:“晚娘!”
院子里黑漆漆的,乌漆嘛黑,一片死寂。
肖凛失笑。
他特地快马加鞭三天两夜不眠不休离军先一步归来,就是为了早点见到他,怎么也不出来迎接他?
肖凛不由得放缓了声音:“晚娘,我回来了。”
“老爷,老爷!”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拦住他,紧张道:“老爷,二夫人这两天着了风寒,睡得早,现在怕不是已经睡下了!”
第21章城郊别苑
接下来一连三天,肖战都没再看见虞寂渊。
肖战觉得自己怕不是被骗了。
拜师也答应拜了,师兄也叫了……可他们虞家的医术呢?!
渣男!
芹葙进来的时候,踏进隔扇门,惊的差点儿叫出来。
——寝殿内室的梳妆镜前,肖战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正在割自己脸上的新肉与痂。已经到了尾声,一张小脸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骤然见到这样一幅诡异的,血次呼啦的场面,绕是见多识广的大宫女芹葙也一时被吓到了。
“别怕,马上完四惹。”肖战从镜子里看到惊到了的芹葙,从牙缝儿里大着舌头含糊着道:“咋样啊?虞公几早到没……靠,麻药劲要......
接下来一连三天,肖战都没再看见虞寂渊。
肖战觉得自己怕不是被骗了。
拜师也答应拜了,师兄也叫了……可他们虞家的医术呢?!
渣男!
芹葙进来的时候,踏进隔扇门,惊的差点儿叫出来。
——寝殿内室的梳妆镜前,肖战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正在割自己脸上的新肉与痂。已经到了尾声,一张小脸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骤然见到这样一幅诡异的,血次呼啦的场面,绕是见多识广的大宫女芹葙也一时被吓到了。
“别怕,马上完四惹。”肖战从镜子里看到惊到了的芹葙,从牙缝儿里大着舌头含糊着道:“咋样啊?虞公几早到没……靠,麻药劲要过惹……那什么,要不你帮我一哈?”这儿没有麻醉剂可以供他局部麻醉,外敷伤处又见效太慢。肖战懒得等,直接从之前芹葙带回来的毒草堆里扒拉出来嚼了根全身麻醉的,痛感为零,大脑却十分清醒。
然而他竟忘了医者不自医的精髓——
全身麻醉,手脚笨拙,反应慢了半拍。这下子麻药劲儿都快过了,他磨磨唧唧还有一小块儿没挖掉呢!
再嚼一根也不赶趟了啊!
虽然不知道肖战在做什么,但是作为太子的大宫女的芹葙很快恢复镇定,走过来接过肖战手里的匕首。
“你骚微快一点……就那一小块疤整个切哈来就行,最好别挖掉太多,不严长得慢……哦豁!”
肖战絮絮叨叨,用完全麻了的舌头指导芹葙。
结果芹葙得知要切掉哪里之后,直接手起匕首落,眨眼的功夫,不多不少整整齐齐将那小块儿痂切了下来:“这样?”
“……靠谱!”
肖战忍不住在心里扣6!
所以这位大宫女果然是会武功的吧?
那天他抱着剑盯着他的时候,英姿飒爽的就有一幅侠女的范儿。
肖战拿起梳妆台上的干净纱布,擦了擦脸上淌下来的血,简单敷了层消炎的草药,稍敷一会儿,然后再用桌上的那碗褐绿色的厚重草药泥,全部敷在脸上。
然后再用早已裁好的纱布条,里三层外三层将伤处缠好,保证草药泥不会掉下来。
肖战在忙的时候,芹葙也麻利地麻利地收拾肖战用过的染血纱布,毁尸灭迹。
东宫里,大部分都是太子的心腹,但也有一小部分是各路心怀不轨的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所以太子跟太子妃“同房”才会这么迅速满宫皆知。而芹葙虽然不知道肖战在做什么,但是涉及肖战的事,全都让她十分小心,将这些东西全部烧掉了才回来。
“虞公子找到了,这几日怕殿下找他麻烦,躲在了城南的眠花楼。”处理完这些事,芹葙才恭恭敬敬地跟肖战汇报,“已经派人去捉回来了,今晚之前肯定能将虞公子带回来。”
肖战把眼睛以下缠成了个木乃伊。
带上面纱,一点都看不出来纱布。
“啧。敢挖墙角却不教我医术,你得好好跟你家殿下说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家殿下的毒早日解了呀!”
芹葙淡定道:“这奴婢也知道的,等虞公子回来便让他教您医术。”
这么简单?
虞寂渊之前夸他们药王谷多少多少代的传承,多少人想拜师想找神医出山却连面儿都见不着,药王谷的迷阵都入不得。
听他的形容跟小说里脾气古怪的高人别无二致,肖战还以为他得先赶去药王谷选个良辰吉日设一番拜师宴,三拜九叩跪了师父郑重地开祠堂记在他们老虞家门下成为嫡系弟子……方才能学呢!
“放心。”芹葙道,“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就算您拜师了也是东宫的人——而且他们药王谷毒草不多。药王谷有的东宫有,药王谷没有的,东宫也会有。”“那肯定的!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当牛做马为殿下排忧解难!”肖战那一丢丢小小的对药王谷药田的好奇瞬间消散。
太子霸气!
太子V5!
有钱有权就是任性!
抱紧爸爸的大腿有肉吃!
下午,虞寂渊还没有回来。肖战等的无聊,带着芹葙出宫,去了城郊别苑。
这处别苑前几日刚被王一博送给了肖战,用来安置从将军府接出来的韩姨娘,安排了几个宫人婆子照料。
芹葙得知肖战的这个要求的时候,直接带着他出宫,显然是王一博早就吩咐过,没有限制他自由的想法。
这让肖战对他的新上司的好感蹭蹭涨。
而芹葙对于肖战在韩姨娘住在别苑三四天了才想起来过来看看,只以为是他担心诚意不够不敢给太子提条件,实在挂念娘亲忍不住了才出宫来看看。
肖战原本是没想来看韩姨娘的——
说实话,不是亲娘也无甚感情,韩姨娘过得衣食无忧安然度过下半辈子,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但是两天前皇后将答应好的金银珠宝赏赐搬到东宫,宫里的人都说皇后疼爱太子疼爱太子妃、夸赞皇后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脑袋里就突然冒出来一个模糊的片段——
拿着火红的烙铁、神色阴狠的胖婆子。
抱着胸傲慢地仰着下巴、指手画脚吩咐下人的肖钰宁。
一众凶神恶煞、拿着棍棒的强壮家丁。
以及哭的眼睛红肿、用一幅瘦小的小身板死死护着身后人、披头散发苦苦哀求的,韩姨娘。那是原主的记忆,画面很模糊,但是这个记忆片段所残留的情绪却很深刻。
那种对母亲强烈的依恋,看着母亲身上落下的棍棒心痛的揪起来,自责的快要死去了的情绪。
许是被这种情绪影响。肖战带着芹葙坐了近两个时辰的马车,颠的屁股都麻了,方才出了城,站在城郊的别苑门前。
东宫,地牢。
黑红色的血蜿蜒汇聚成河。
纤尘不染的白底红纹锦衣跟这肮脏潮湿的地牢格格不入。修长的手慢条斯理地擦着帕子,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很快将白净的帕子染红。
“嘴倒是硬。”男人唇角缓缓勾起。虽说着遗憾的话,眼神却兴致盎然,透露出一抹嗜血的残忍狠戾。“继续撬。就算不供出卫家,也得套出点儿让卫家掉层皮的东西。”
“是,主子。”黑衣暗卫隐于暗处,声音低沉微哑:“主子,肖将军回京了。”
“哦?”王一博随手将帕子丢在一边,“昨日军报不是说了,需要五六日么。”
“可是今日早上有人看到肖将军的战马了——肖将军独自归京,最迟今夜也会到达京都。”
第20章成为药王谷的小师弟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在东宫打工的私人医生啊!
王一博果然如传言中的那般目中无人,哪怕是见到皇后也丝毫无所顾忌,闯了门将皇后怼得一脸尴尬,而后转身,飘然离去。
走到门边,脚步一顿。
年轻的男人微微侧首:“还不走?”
肖战回过神来,耳廓的热度尚还没消下。他定了定神,朝皇后欠了欠身,歉意道:“殿下……心疼臣,那臣就先回去了。”
“对了,母后给臣的赏赐,直接送到东宫就好。”
皇后听到最后一句话,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下头。
“什么赏赐?”出了长春宫的门,王一博瑞凤眼微微半敛,眉眼深邃慵懒:“想要什么跟芹......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在东宫打工的私人医生啊!
王一博果然如传言中的那般目中无人,哪怕是见到皇后也丝毫无所顾忌,闯了门将皇后怼得一脸尴尬,而后转身,飘然离去。
走到门边,脚步一顿。
年轻的男人微微侧首:“还不走?”
肖战回过神来,耳廓的热度尚还没消下。他定了定神,朝皇后欠了欠身,歉意道:“殿下……心疼臣,那臣就先回去了。”
“对了,母后给臣的赏赐,直接送到东宫就好。”
皇后听到最后一句话,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下头。
“什么赏赐?”出了长春宫的门,王一博瑞凤眼微微半敛,眉眼深邃慵懒:“想要什么跟芹葙说,东宫的东西比长春宫的好多了。”
肖战:“……”
财大气粗不小气的金大腿,他喜欢。
“让我瞒下替嫁的事不让陛下发现的赏赐。”
王一博微微挑眉,“所以你这是应了?”
“不要白不要……”肖战打了个哈欠,“于我来说又没坏处。”
“哦?你就这么放过你哥哥,忍气吞声?”
肖战嗤笑一声:“那是不可能的。”
奶奶的,刚穿越过来意识回笼的那一瞬的酸爽,记忆犹新,这辈子都忘不了。
太他丫的疼了!
他小气,记仇,肖钰宁要害他,要他的命,怎么可能任他逍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我这不是为了配合殿下么。”
“配合孤?”“殿下又没打算将此事爆出来,不然皇后要找的可就不是我,而是殿下了。”出了长春宫,大脑放松,困意袭来,肖战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我猜殿下自有打算,反正我也不急——报复肖钰宁,花样可多了去了。”
王一博顿住脚步,凝视着肖战的眼神中噙着一抹兴味。
他是没想把肖钰宁让其弟替嫁的事公之于众。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他一向随性,既然不想,就不做。他跟肖战的想法倒是想到一起去了——有的是法子让他们付出代价,何必只纠结于那一种呢。
困倦的肖战还没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停了下来,还在继续往前走,“殿下怎么知道我在长春宫啊,去得那么及时?”
一旁的芹葙道:“是奴婢偷偷让人给殿下迅速传书的。”
赶来的速度这么快,王一博大概人也在皇宫里。
“我不是给你使眼色告诉你没事儿么?我带着那么多毒呢,他能把我怎样……”
芹葙:“……”
“您给奴婢使眼色……不是让奴婢赶紧想法子找救兵么?”
肖战:“……”
阿西吧,他眼色使得多明显啊!
肖战勾着芹葙的肩膀,“一会儿我回去先睡一觉,虞公子醒了你让他看看我昨晚写的那些东西……然后等我睡醒了,咱俩对一下暗号,以后出门有点默契,可别再整错了……”
肖战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太阳西斜。
睡饱餍足的肖战懵然地在床上坐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他竟然睡的是床!
肖战:“!”
他明明记得自己睡的是软榻啊!
他好像也没梦游的习惯吧?
“欸嘿!那个啥,太子妃!本公子听到你气息变了!睡醒了赶紧出来啊!”
不知道虞寂渊等了多久,在他一脸懵逼间在外室吵吵。
“你这是要当夜猫子啊,晚上不睡白天睡。”虞寂渊看着肖战走了出来,忙凑了上去,手里拿着一摞子他昨晚写的:“不是,这是啥意思啊?咋这么多?”
睡懵了的肖战盯着那摞纸好半晌,混沌的大脑才渐渐清醒。
——明显的熬夜后遗症。
不熬夜了,再也不熬夜了,再熬就要傻了……
原主的这副小身板有些虚啊,肖战一边腹诽一边搭上自己的脉搏品了品,才熬了俩晚上就扛不住了。他揉了揉眉心,“这是对于殿下的症状以及脉象,初步筛选出来7795种药。又通过你下药以及他的状态反应,又经过了两次筛选,只剩下953种。”
“‘只’?九百多种,你跟我说‘只’?”
“这么震惊干嘛,你连这个范围都没确定呢,下药太过宽泛,所以才治标不治本……连‘噬神’的配方都推测不出来,如何解毒。”
话虽如此,但是……
虞寂渊咬牙:“那你怎么从九百多种里确定噬神配方?”
配方,可不止药材名称,还需要其中的各个占比!
而且关键是,就单论他写的这第一味药跟第二味药来说,第一味二两致幻,五两致疯癫。若是噬神中有这味药,定然是在二两跟五两之间。而第二味药,却是三两致头痛欲裂,七两致死。
这两味药的中间分量都有可能,可是药性本身却区别极大!“你治了三年都没成效,却指望我两天给你配方?”肖战忍不住口吐芬芳:“你在想屁吃。”
虞寂渊:“……”
什么意思?
方言?
肖战老神在在:“时间太长了,得一步步来。好歹先有个大致的框架,接下来一点点排除。”
“排除?”肖战点头。
要是有现代仪器就好了,验个血还能好处理些。这让他硬上……
啧。
“接下来,这第一步嘛……”
虞寂渊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你先来教教我把脉。”
虞寂渊:“……”
“还没拜师呢就想偷师学艺?!”暴躁虞公子不干,“要学我虞家祖传医术,你先拜个师再说!”
“当然,拜我为师也行!本公子勉为其难地收下你了!”
肖战震惊了。
可把你能的!
这厮比他前世年龄还小!他随随便便整个毒药就能把他放倒,还轻易绝对解不开的那种!
就这?还想当他师父?前些日子还“前辈”“前辈”地叫呢!
想了想,反正他在古代,把脉那肯定得进修的。而古代家学传承看得比现代严苛多了,不拜师不成嫡系想学人家绝学……就算交学费也不可能。
药王谷的虞神医,原主记忆力也听说过他的传说,拜个师,想必也不吃亏。
于是虞寂渊就多了个准小师弟。“失策了失策!”虞寂渊悔恨。
那天他怎么就一时单纯,说让肖战拜他爹呢!
多好的苗子,否则自己就有个天赋极高的亲传大弟子显摆了!
虞寂渊没想到的是,他不光没能显摆上,还被芹葙发现自己“撬墙角”的行径。反手一个举报,跑去告诉了她家殿下。
虞寂渊:“……”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位他看好的千年难遇的毒术奇才,他娘的是王一博正儿八经的媳妇儿!
太子殿下可极度护食!!!
他的东西,可万万碰不得!
第18章拜见皇后
因为王一博被下毒的时间离现在太久,单凭脉象没办法推出来详细的“噬神”配方。
肖战抱着那厚厚的卷宗研究了一夜,简直亢奋不得了。
难得啊难得!
他好久好久没遇到过……这样丝毫没有头绪的毒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王一博都起了,肖战还在奋笔疾书,按照每样虞寂渊开的药以及王一博的状态情况摸索着推断毒药的成分可能。
然而单是一个导致“头痛欲裂”的毒草,就有成千上万种。
更谈何本身没毒或者不会导致头痛的草药,但是两种甚至三种以上一起服用,反而会头痛。
王一博站在床边穿衣服,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风,凝视不远处的人......
因为王一博被下毒的时间离现在太久,单凭脉象没办法推出来详细的“噬神”配方。
肖战抱着那厚厚的卷宗研究了一夜,简直亢奋不得了。
难得啊难得!
他好久好久没遇到过……这样丝毫没有头绪的毒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王一博都起了,肖战还在奋笔疾书,按照每样虞寂渊开的药以及王一博的状态情况摸索着推断毒药的成分可能。
然而单是一个导致“头痛欲裂”的毒草,就有成千上万种。
更谈何本身没毒或者不会导致头痛的草药,但是两种甚至三种以上一起服用,反而会头痛。
王一博站在床边穿衣服,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风,凝视不远处的人。虞寂渊早就回去睡觉了,肖战沉迷学习早就忘了那些有的没的,反正王一博也没赶他,索性趴在那儿将这本卷宗全部看完。
没了外人,他大大咧咧地脱了鞋盘腿坐着,一头青丝倾斜下来,垂落在椅子上。厚厚的卷宗被他翻到了最后几页,而满桌上都是写着推理的宣纸。他偶尔来了灵感神色舒畅奋笔疾书,偶尔咬着笔杆蹙眉沉思,脸上黑红色狰狞的伤疤也在那昏黄温柔的烛台下变得柔和了不少。
这画面岁月静好。
还有几分养眼。
直到寝殿的门开合了一下,肖战才惊觉已经到了早上,而王一博已经走了。
他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伸了个懒腰。
听说王一博从不去上朝,也不知他每天早出晚归的是要去干啥……芹葙推门进来。
“少爷。”随着她鱼贯而入的,是几个端着托盘低眉顺眼的宫女,“殿下吩咐奴婢,让您用完早膳,就去休息。”
芹葙笑道:“殿下如此贴心关心别人的时候,可是极少呢。”
那是因为我可能能救你家殿下的小命儿。
肖战打了个哈欠,“你来的正好,快把虞公子叫来。”
“虞公现在定然还没起……往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那行吧,让他睡醒了过来。”
肖战闻到了浓香的鸡汤味,肚子发出了一声冗长的叫声。
用了一晚上脑子,早就饿了。
不愧是皇室,这一顿早餐丰盛的跟年夜饭似的,又是鸡汤又是莲子银耳羹,五六个人都吃不完。
肖战一边狼吞虎咽填饱肚子,一边招呼芹葙一起吃。
“少爷,这可使不得!”
肖战是将军府过的不好,连贴身丫鬟都没有,吃穿更是跟肖家嫡子天差地别。可芹葙没想到肖战不仅节约用膳,还让她一个宫女同桌而食?
芹葙满目怜惜:好歹也是肖将军的亲儿子,正儿八经的少爷,怎么一点少爷的架子都没有呢?
肖战捧着碗喝粥,倒不出嘴说话,索性直接拉着芹葙坐下来,百忙之中抽空吐出一个字:“吃。”
肖战不知道,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整个后宫都传遍了——
连续两天晚上,东宫寝殿里太子跟太子妃亮灯到后半夜。
……而昨晚更是亮了一整夜。
有人看热闹:“到底年轻,太子身子骨还挺好呀。”
也有人阴阳怪气:“肖家二少爷手段可真高。”
而作为亲娘的皇后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芹葙犹犹豫豫捧着碗的时候,有人在外通传:“太子妃,长春宫的芳姑姑来了。”
芹葙脸色一沉。
“没关系,您若不想见,就不见。”芹葙对肖战道,“反正殿下对皇后也是如此。有殿下护着您,皇后不敢对您怎么样。”
肖战虽然没听见谣言,但是也猜到了大概是自己昨晚又跟太子同房睡的缘故。
喝完一碗粥又喝了半碗鸡汤,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直到又吃了一小碗蛋羹,因为注意力过度集中而被忽视了一晚上的胃这才舒适熨帖起来。
他慢悠悠擦了擦嘴,对门外候着的小宫女道:“告诉芳姑姑,本宫先梳洗一番,再去给母后请安。”长春宫。
皇后捧着茶听着大宫女汇报东宫的详细情况,还没听完,芳姑姑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带着面纱的年轻男子。眉眼灵秀,同肖钰宁有两三分相像,气质却更为干净一些。
那男子被东宫的大宫女芹葙搀着,弱柳扶风似的盈盈欠身:“儿臣肖氏,给母后请安。”皇后思绪回笼,温和一笑:“不必多礼。快坐罢。”
芹葙是不太赞同肖战来后宫的。
待在东宫,大门一关,可以隔绝所有不怀好意的窥探试探。
而后宫吃人不吐骨头,明争暗斗历代积累了多少白骨。虞公子可说了,殿下的毒肖战很有可能能解,那可不得当祖宗好好供起来?
可是小祖宗要来,芹葙也没法子,只好兢兢业业陪着尽量保护他的周全。
肖战在椅子上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金大腿的生母。
皇后的一颦一笑矜重得体,眉眼温和如水,笑着的时候让人倍感亲切。
只是太子容貌秾丽艳绝,美丽却危险,宛若罂粟。而皇后容颜清丽温柔,仿佛栀子。
皇后轻声细语,关切问道:“伤可好些了?”熬了一整个通宵,肖战虽然面上不显,但是脑袋还是很疲惫的,反应也慢半拍。甚至在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肖战第一反应以为皇后在过问她儿子的房中事,惊的差点儿被口水呛到——古人这么开放的么?
毕竟皇后请他来,可是因为听说了太子跟他“圆房”!
还一圆一整晚!
但是愣了一秒,慢了半拍的理智才让他后知后觉,皇后问的是他的脸。“回母后的话,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皇后舒了口气,“母后还怕你不便,连大婚第二日的请安都没舍得让你来。”说着,她拿起桌上的一只深红色的木盒:“这珊瑚串子,本该在那日便赠与你的。这是南边上贡来的,整个大殷,唯有这么一串。母后瞧着这颜色鲜艳,适合你,你戴着定然好看。”
话虽这么说,可皇后看上去很年轻,完全看不出来儿子已经二十了。
跟王一博站在一起,说是姐弟都不为过。
芹葙接过盒子,小心打开给肖战看——盒子里躺着一串玫红色的珊瑚手串,小巧莹润,十分漂亮。
肖战对珊瑚不怎么了解,但是却知道那珊瑚底下作为装饰铺着的鸽子蛋大小的一颗颗粉红珍珠。
这珍珠哪怕放在现代,都价值连城。用这珍珠做衬……想必珊瑚也定然不会比珍珠价值低。
许是作为贡品的时候特地熏了熏香,没有一丝海腥味,反而有种极其淡雅宜人的香气。
这种香气让芹葙微微皱了下眉,浑身绷紧,如临大敌。
第17章:昏君的快乐我想象到了
其实现在脸上烧伤的地方,已经结了痂,长了些淡粉细嫩的新肉了。如果再早一些,直接敷上这毒草就好,然而现在的话,想要肌肤恢复如初丝毫看不出来,得把新长的微凸的新肉刮掉,再敷草。
肖战……
肖战怕疼。
他制定了个相对来说最不疼的计划——趁现在伤处还没有全部长好,先敷这毒草,能让多少肉长好先长好再说。实在长不好的……服用麻醉草药之后,再刮掉。
因为这么个小插曲儿,肖战满血复活之后再向芹葙推荐他的毒药,芹葙说什么也不敢尝试了。
次数多了,芹葙一脸悲痛:“少爷,奴婢是前两天对您不好,可您打我骂我就好了呀!”
肖战:“…......
其实现在脸上烧伤的地方,已经结了痂,长了些淡粉细嫩的新肉了。如果再早一些,直接敷上这毒草就好,然而现在的话,想要肌肤恢复如初丝毫看不出来,得把新长的微凸的新肉刮掉,再敷草。
肖战……
肖战怕疼。
他制定了个相对来说最不疼的计划——趁现在伤处还没有全部长好,先敷这毒草,能让多少肉长好先长好再说。实在长不好的……服用麻醉草药之后,再刮掉。
因为这么个小插曲儿,肖战满血复活之后再向芹葙推荐他的毒药,芹葙说什么也不敢尝试了。
次数多了,芹葙一脸悲痛:“少爷,奴婢是前两天对您不好,可您打我骂我就好了呀!”
肖战:“……”哼,没见识的古人。
他倒腾药泥敷脸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个赚钱的想法。
现代药妆那么火,他可以做个毒药药妆!
因为毒药凶狠的药性,美容效果是普通的温和中草药所达不到的。他可以配合着一些以毒攻毒中和一下的内服汤药,如此可就完全不必担心会对身体不好。
古代各种整容行业什么的几乎没什么发展,大面积的烫伤或者是磕碰留疤,都没有改善的法子。偏的古代女子地位不如男子,美貌对女子来说十分看重,倘若他研制出可以焕肤生肌的毒药药妆……
这不是大大的商机?
晚膳是肖战跟王一博一起吃的。
肖战发现自打王一博对他消除警惕之后,每日回东宫正殿的次数都多了。肖战偷摸瞄他一眼。
他还真挺佩服王一博的心理素质的。吃饭的时候对着他这张脸还能面不改色吃两碗饭,一点儿都没有露出任何不悦。
……晚上不会还歇在这儿吧?
昨晚还情有可原,他跟虞寂渊畅聊一通忘记了时间,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王一博王已经睡下了。
只是一个晚上就闹的皇后都知道了,若是今晚再……
走神间,神出鬼没的虞寂渊冒了出来:“有时间没!我把老王的卷宗都带来了!”
昨晚王一博睡的早,他们还没来得及具体聊他的毒,虞寂渊说今日会把他记录的有关王一博的毒的所有记录带来。
也不知虞寂渊去哪儿浪了,身上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儿,坐在肖战身边的时候,熏得他脑仁儿疼。
倒是虞寂渊凑到他跟前嗅了嗅,“这是……灸阳草?”
他讶然,“你这是要治脸上的烫伤?”
肖战点头。
“但是这玩意儿有毒啊!敷在皮肤上渗透进去,毒性也不小啊。”
肖战微微扬起下巴:“所以敷完了我还啃了钱麻跟忘忧草。”
“……”虞寂渊倒是忘了面前这位平平无奇的人用毒可是出神入化,“两口,量太多了些吧?”
“咳。”肖战没好意思提他刚刚翻车了的事儿,转移话题:“卷宗呢,我先看看。”
虞寂渊负责王一博的毒好几年了,每次毒发、症状、轻重缓急、以及所服用的所有药全部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昨晚虞寂渊没有说太多,让肖战对这位太子爷的毒十分好奇——
连一朝储君中了毒都束手无策,这毒……得多有难度啊!一提到正事儿,虞寂渊果然将卷宗从袖中掏出来。肖战急急忙忙打开卷宗,从最前面开始看。
第一页的时间记录的清清楚楚,圣元十五年,也就是三年前。第一页记录的是王一博的脉象,啰里啰唆的一大堆,最终在此页的最后确诊:中毒,名噬神,毒根深中十年以上。
王一博中毒十三年以上?他今年好像也就二十,那岂不是还年幼的时候就中了毒?
不过“噬神”之毒……
“是不是没听过这毒?”虞寂渊看出了肖战的疑惑,有些得意:“这名儿我起的!因为这毒恐怕是来自西域或者南疆,中原第一次见,我就起了个极其贴切的名字。”
贴切?
肖战盯着这个“噬”字。
他的确从未听说过这毒。噬字经常作为毒的名字,什么噬心,噬骨,形容的都是毒发作的时候的疼痛,如万蚁啃噬,又如百虫侵食。不过疼的是“神”……肖战又仔细看了看这脉象,猜测道:“指的是侵噬神志么?”
“没错。你再往下看,后面还有毒发时候的症状。”
后面紧跟了整整十多页,极其详细地记录了虞寂渊第一次给王一博把脉、他所记录的第一次毒发症状、下药,以及第二次毒发症状。看了这些,肖战心头隐隐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王一博暴虐的名号,怕不是因为这毒!该卷宗记载,第一次毒发的时候王一博被关在东宫的地牢里,整整一个晚上全都处于狂暴嗜血的状态,将死牢里所有囚犯杀了个遍。那晚血流成河,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整个地牢除了他就只剩下一地的尸块。
虞寂渊下的药,主要是唤起王一博的神志的——毒发的时候,他根本毫无神志,见人就砍,唯有杀戮才会让他稍微好受一点。而第二次毒发,明显有了些改善,那晚毒发的时候大声呼唤他,会让他有片刻的动作凝滞停顿。
不过,效果并不显著,除了停顿这一次,神志再没清醒过。
肖战粗略翻了翻后面,直到最近的三个月才再次仔细看了下。
这三年来吃的药不少,也每次都有那么一点的改善,可惜越到后面药越无用。直到最近几个月,药吃了双倍,可毒发时的症状没什么变化。肖战越看越兴奋,忍不住搓手。
虞寂渊大喜:“你有办法?”
“……那倒还没有。”
虞寂渊无语,“那你这么兴奋?”
“咳,罕见奇毒嘛,平时都见不着的……”肖战小声BB。就是解不了才高兴嘛……
这大概就像是,学神好不容易遇见有挑战的题的心理?突然,脑袋上被弹了个脑瓜蹦儿。
“嘎嘣”一声,贼清脆。
一袭白底红纹锦衣的太子殿下不知何时飘到肖战背后。肖战呲牙咧嘴捂着脑袋回头的时候,他已经斜卧在身后不远处的罗汉床上了。
太子殿下手里拿着一封黑色漆皮的折子,看那模样,很像胖婆子描述的东宫密函。
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将密函打开,狭长的瑞凤眼慵懒微垂。察觉到肖战的视线,他眼皮子一掀,眼尾原本存在感不强的泪痣瞬间鲜活鲜艳起来,如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肖战对上这样一双意味不明眉眼含笑的眼眸,视线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地回过身。
靠……
之前见到王一博,都是在小命儿随时不保的情况下。再加上他深不可测的气质,很难让人专注盯着他的外貌。然而刚刚那一眼着实惊艳,简直是肖战这个母胎solo的颜狗的盛宴。
这也太妖孽了!
王一博要是个女子……昏君的快乐他想象到了!
第15章这不是“三弟”吗
经小说改编
“如今您入了殿下的阵营,可就没了反悔的余地了。殿下对待背叛他的人,一向是最痛恨残忍的。”
肖战点头:“那自然不会。更何况我娘还在殿下手里呢。”
古代对于忠心格外看重。一个追随者要是没有对追随的人从一而终,第二任主子就算任用他也决不会信任。——因为一些原因肯背叛主子的人,肯定还会为了别的原因背叛之后的主子。
这么粗的金大腿,他又不傻!
芹葙欣慰地看着十分上道的肖战,看他愈发顺眼了。
也是个可怜人啊。
但愿他不会背叛殿下。
上一个背叛殿下的人还是五年前,被喂了长生蛊丢进东宫私牢......
经小说改编
“如今您入了殿下的阵营,可就没了反悔的余地了。殿下对待背叛他的人,一向是最痛恨残忍的。”
肖战点头:“那自然不会。更何况我娘还在殿下手里呢。”
古代对于忠心格外看重。一个追随者要是没有对追随的人从一而终,第二任主子就算任用他也决不会信任。——因为一些原因肯背叛主子的人,肯定还会为了别的原因背叛之后的主子。
这么粗的金大腿,他又不傻!
芹葙欣慰地看着十分上道的肖战,看他愈发顺眼了。
也是个可怜人啊。
但愿他不会背叛殿下。
上一个背叛殿下的人还是五年前,被喂了长生蛊丢进东宫私牢里。服用那蛊的人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不会死,但是痛觉却是双倍的。每天安排一遍大殷的极刑,那人在进了私牢三天就疯了。
背叛殿下的人,至死方休呢。
长春宫。
大气雍容的皇后寝宫里,一个嬷嬷倒腾着小碎步匆匆走进来。
“哎,芳姑姑!”穿着一品命妇衣袍的肖卫氏忙站起来,拦住那嬷嬷,往她身后看了看,“……太子妃呢?”
“太子妃娘娘昨夜累坏了,今儿个身子不爽利,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呢。”芳姑姑脸色难看,声音也不由得带了几分阴阳怪气:“肖夫人真是教养了个好儿子。”
肖卫氏哑口无言,却又不敢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绕过自己,匆匆走进碧纱厨进了内室,禀告皇后。
“切,一个嬷嬷,还敢给母亲甩脸色……”旁边的少男穿着梨花白的宫装,带着面纱,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可开口就是自视甚高的不屑。
“住口!”肖卫氏要气死了,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骂他:“这是哪儿你还敢这般口无遮拦!宰相门前七品官,你当是在自己家么?祸从口出,不想要脑袋了?!”
被肖卫氏一吼,肖钰宁又委屈又生气,但是又不敢在长春宫发作。肖咬了咬唇瓣,有些埋怨:“什么时候能见到皇后娘娘啊?”
肖卫氏脸色发沉,“等着就是了。”
肖钰宁撇撇嘴。
皇后娘娘特别喜欢他,以前他进宫都笑容满面温声细语的。今日他跟母亲等了许久娘娘都没出来,大概是真的身子不舒服吧……
如此想着,心里又遗憾起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四皇子作为儿子的怎么也不来瞧瞧呢?
看着东张西望时不时看着门外不知在等什么的女儿,肖卫氏感觉十分心累。昨夜东宫的人突然上门来把韩姨娘带走,她用尽了法子都没能将人留下的时候,她就知道,肖战这养不熟的庶子定然是跟太子说了什么!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竟敢信任太子?
他言灵发作没有毒药继续维持,必会暴毙身亡,他死了太子凭什么帮他继续养娘?
这些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她心里慌的不行,一大早就进宫求见皇后。显然皇后也早就得了消息,竟如此生她的气,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多时,芳姑姑出来了。
“肖夫人回去吧,娘娘今日见不了客了。”芳姑姑板着脸道,“而且您竟然还敢……还敢偷凰换凤,娘娘也是十分震惊,这可是欺君大罪!陛下要是知道了,娘娘都保不了您!”
肖卫氏心里一咯噔,“姑姑,我就钰宁一个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看他进那火坑啊!”
“娘娘也知道您舍不得,这不是早就跟太子说好了一定要善待二少爷么!可如今,这倒成了欺君大罪,万一陛下知道了,二少爷不还是逃不过这一劫?”芳姑姑叹了口气,“您与皇后娘娘多年的交情,娘娘也不忍心。这件事,娘娘会帮您隐瞒的。不过娘娘对夫人很失望,下不为例。”
肖卫氏心里还是没底,低声央道:“姑姑,我就见娘娘一面……”
“哎呀母亲,皇后娘娘身体不好,咱们还是不要烦娘娘了,改日再来吧!”
被拉走的肖卫氏简直要被这个儿子给气死了!
“就该杀了那小贱人的。”出了长春宫,肖钰宁忍不住跟肖卫氏抱怨,“在他嫁到东宫当夜就杀了他!他们娘俩在府里的时候就贪得无厌,妄想麻雀变凤凰。如今离了将军府,还指不定惹出什么事儿来。”
这也正是肖卫氏担心的。
肖战极有可能已经鱼死网破,告诉了太子她让肖战偷情报的事。这件事虽然根本没证据,不怕太子借此问责,但是怕就怕就算没证据,太子也因此对她跟卫家生了不满,打算报复。若是旁人,她根本不用担心。
可问题是太子根本不是君子,而是个疯子!他想杀谁,要什么理由?
不行,她得赶紧去找大哥商量一下日后的对策!
“钰宁,你先回家,找你祖母想办法。你爹快要回来了,万不能让他发现咱们做的事!”
肖钰宁对待肖卫氏的如临大敌不以为意。
母亲真是越活胆子越小了。
皇后娘娘不是说了会帮忙隐瞒嘛。而且他可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子!他爹手握百万兵权,他舅舅乃英国公府国公爷!天塌下来有父亲跟舅舅帮他顶着呢!
而至于父亲……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之前他欺负肖战的时候父亲都从未说过什么。也就是肖战故意装可怜兮兮的模样,父亲才可怜几分罢了。
父亲最疼他了,肖家得出一个儿子既毁容又得嫁那疯子,哪怕父亲在家,也定会支持他这么呢!
他随口应下挥挥手,目送着母亲步履匆匆地朝金銮殿而去等他舅舅,自己则脚步一转,朝皇子们住的地方走去。
想起昨日四皇子的那只宽厚温热的大手,肖钰宁手背的肌肤就泛起一层细密的绵麻痒意,心里羞涩不已。
昨日四皇子匆匆就走了,他都没来得及跟四皇子好好说说话呢!
大殷朝的皇子们还没有出宫建府,统一住在东宫附近的几处宫殿。
肖钰宁欢快地想着皇后娘娘被肖战气病了,四皇子这个孝子定然会讨厌肖战的。
一会儿他们再一起去看望皇后娘娘,让四皇子发现他的孝顺善良,有主母的风范!昨日的他娇俏小意,今日典雅大气,哪个男人能扛得住呢?
然而他刚路过东宫,就瞧见东宫的大门敞开。
而门边,站着的竟是肖战!肖战匆匆将两张纸塞给门外的一位大宫女:“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些……对了,要是有新鲜带根的,最好也整点儿,可以种在东宫里。”
芹葙微微颔首应下。
“那我继续睡回笼觉去了。”肖战打了个哈欠,一转头,对上了一双惊愕愤恨的眼睛。
“哟,这不是‘三弟’嘛?”肖战停住脚步,抱胸靠在门框上,笑了。
“怎么见到本宫,不行礼呢?”
第14章抱上了大腿
经小说改编
肖战终于抱上了太子的大腿。
他不用再时刻担心暴虐的太子哪天一抽风突然又拔剑砍了他——
这些日子肖战暗戳戳观察了一下,东宫里的太子心腹譬如芹葙等人,对王一博更多的是尊敬忠诚而不是惧怕,甚至这位虞公子还敢当面调侃王一博,足以看出来王一博对待自己人还不错。
而他也解决了韩姨娘的安全问题。
韩姨娘的后半生会过的锦衣玉食,他也算还了原主的因果了。
“怪不得你小小年纪便能解这些奇毒,原来是主攻毒术不擅医术呀!”虞寂渊心里平衡了。
刚跟王一博保证不会挖墙脚的某人压低声音,开始循循善诱:“我爹是药王谷神......
经小说改编
肖战终于抱上了太子的大腿。
他不用再时刻担心暴虐的太子哪天一抽风突然又拔剑砍了他——
这些日子肖战暗戳戳观察了一下,东宫里的太子心腹譬如芹葙等人,对王一博更多的是尊敬忠诚而不是惧怕,甚至这位虞公子还敢当面调侃王一博,足以看出来王一博对待自己人还不错。
而他也解决了韩姨娘的安全问题。
韩姨娘的后半生会过的锦衣玉食,他也算还了原主的因果了。
“怪不得你小小年纪便能解这些奇毒,原来是主攻毒术不擅医术呀!”虞寂渊心里平衡了。
刚跟王一博保证不会挖墙脚的某人压低声音,开始循循善诱:“我爹是药王谷神医,这世上就没有人医术能超过他的!我爹缺个关门弟子,寻了好些年都没满意的……要不你考虑一下?”
神医?
肖战有亿点点心动。
他其实对中医不咋感兴趣的,他学把脉什么的也只是为了研究毒草而打的基础。
然而他现在没有现代仪器辅助。若是太子让他给人解毒,但是把脉却把不出来……空有一身下毒的本事有什么用!
他又不是讨厌中医,现在他穿了越艰难求生,多个技能多个保命的本事。况且神医……听着似乎还是个厉害的靠山?
但是肖战还是先矜持的表示会考虑一下,了解了解情况再做决定。
“你这方子虽然好是好,但是这张里面有两味药已经绝迹了。”虞寂渊拎出来肖战写的那几张纸,指着其中一张道,“而且还有这张,这张的这味药……我没听说过呀。”
肖战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大意了,他只知道自己曾经看过的古籍里面有一些灭绝的毒草这个架空的朝代有,但是没考虑到有是否全都有、又是否已经被发现。
他虚心求教:“我深居后院,也是纸上谈兵,一些草药只有我‘师父’见过,我不知道已经绝迹了。”然后他指着另一张虞寂渊没见过的那位药:“这味‘粟星子’没有吗?我师父说这味药味苦回味微甘,花小状如星点,色淡紫。花种有剧毒,食之会有幻觉,跟曼陀罗有点相似,但是比曼陀罗毒性更大。如果没有粟星子,也可以用曼陀罗替换,不过粟星子用半两即可,换曼陀罗得用三两。”
虞寂渊拍大腿,大喜:“对对对!曼陀罗也行,但是真的要是有这什么‘粟星子’,似乎会更好些啊!”
俩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一聊聊到后半夜,研究了一下王一博的毒,方才歇下休息。
这一觉肖战睡的格外甜美,穿越之后头一次睡的这么安心这么香。然而第二天一早,肖战便收到了皇后要见他的消息。
“他见我作甚?”熬到了大半夜,肖战现在还十分的懵,分分钟想倒床上再睡一觉。
芹葙自昨晚见识了肖战的本事之后,对他愈发恭敬,闻言道:“因为昨夜殿下跟您宿在正殿,灯亮了大半宿……是以有人以为您跟殿下行周公之礼了。”
肖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疯狂咳嗽起来。
什么周公之礼!他这是跟虞寂渊聊了大半夜的太子的毒!王一博累了早就在床上歇下了,而他这个兢兢业业给人家打工的只能委屈睡软榻。不过幸好东宫奢华,就算是软榻也松软舒适,至少比将军府原主的床强多了。
芹葙道:“而且将军夫人肖卫氏,其母族卫家是四皇子的拥趸。”
肖战瞬间明白,肖卫氏为何让他偷太子的密函了。
而且若是这样的话,肖卫氏还真的不能让肖钰宁嫁给太子。
不光是太子残暴有杀夫狂魔之称,而且肖钰宁作为肖卫氏唯一的儿子,嫁了太子以后可就没法儿当他看中的储君人选的正妻,日后也没法儿当“皇后”了。
但问题是,芹葙正在说皇后要见他的事,突然又提到卫家以及四皇子……
他在原主模糊的记忆里扒拉一下……发现四皇子实际是四妃之一的淑妃所出,但是从小就教养在皇后膝下。皇后待四皇子如己出,她母家的一些势力也都忠于四皇子。
肖战:“……?”
肖战在脑袋里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可是,就算太子再怎么残暴不仁,也是中宫嫡出啊!
当娘的不扶持自己唯一的亲儿子当皇帝,反而扶养子?
虽然皇后素来有贤德之名,兴许……是因为自己儿子不适合当皇帝,所以大公无私,扶持个贤明的皇子?
可肖战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他在现代看的那些个嬛嬛传懿懿传里不是这么演的呀!
更何况,太子还莫名其妙中了毒!这事儿足以说明这里的后宫勾心斗角的激烈!
在如此情况下,那么这位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在这个时候要见他是所谓何事?
肖战心思千回百转,在心中感慨深宫水深。
而在芹葙的眼中,肖战只是呆坐在床上,睡眼迷瞪仿佛还没睡够在愣神。
芹葙想了想,直接转身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让人关上门窗,拉好帘子:“困的话,您可以再睡一会儿,那些人奴婢已经打发走了。”
“……怎么打发的?”
“奴婢说‘太子妃娘娘劳累了一晚上,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肖战:“……”这话说的,咋这么容易让人想歪呢……
芹葙一本正经:“殿下的毒非同小可,您给殿下解毒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论您对于殿下来说是何身份,在外都是太子妃。”
肖战靠在软榻的大迎枕上,盯着芹葙抚着下巴。
芹葙被他瞧的脸色微红。她移开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殿下安排奴婢,日后便是您的贴身丫鬟了。之前对您态度不好,是芹葙的不对,要打要罚,只要您能消气就好。”
肖战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要说态度不好,这位东宫的大宫女可比将军府的那些人强多了,至少吃穿用度上一样都不曾短缺他。
“奴婢以为您跟之前的几位太子妃一样……”芹葙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日后我们便都在殿下麾下,理应团结一心,同舟共济。”
作为过来人,芹葙不由得跟肖战这个新伙伴嘱咐几句经验:“外人都说殿下的名号可止小儿夜啼,但是殿下护短,谁敢欺负他的人,只管提殿下的名号保护自己——但是不能仗势欺人,殿下要是发现了会生气的。”
肖战眼睛亮了亮。
怪不得连太子的“爪牙”都人人避之不及,闻之色变,原来竟是有护短的主子撑腰。
这种护犊子的金大腿,他简直不要太喜欢好嘛!
第11章丢到慎刑司玩玩儿
无女化
请勿上升正主
经小说改编
唯粉勿入
肖战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了东宫。
层层纱帐外一缕香炉轻烟袅袅,此情此景,十分的眼熟。
肖战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那股心绞痛。
言灵之毒一般一个月到三个月一发作,毕竟死士暗卫是要给自己主子卖命的,做个任务可能一出去就要很远,毒发时间太短不方便,而且还会因为用药猛而伤身。
最毒妇人心,他没想到肖卫氏竟然这般狠毒,才三天就让他发作了,这是明摆着没想让他几天、尽快榨干他所有的价值啊!
而且言灵都是“私人定制”毒,主药成分配比几乎都不变,辅药却是可以有各种不同的变化,......
无女化
请勿上升正主
经小说改编
唯粉勿入
肖战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了东宫。
层层纱帐外一缕香炉轻烟袅袅,此情此景,十分的眼熟。
肖战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那股心绞痛。
言灵之毒一般一个月到三个月一发作,毕竟死士暗卫是要给自己主子卖命的,做个任务可能一出去就要很远,毒发时间太短不方便,而且还会因为用药猛而伤身。
最毒妇人心,他没想到肖卫氏竟然这般狠毒,才三天就让他发作了,这是明摆着没想让他几天、尽快榨干他所有的价值啊!
而且言灵都是“私人定制”毒,主药成分配比几乎都不变,辅药却是可以有各种不同的变化,已达到各种客人所需的毒发时常、毒发痛苦程度、乃至毒发症状等等要求。
肖战费力地抬起手,搭上自己的脉搏。
把了半晌,舔了舔牙尖儿,被气笑了。
最基本普通的言灵毒发作的时候,会浑身无力的,就是那种百蚁噬心全身骨肉都在痛,但是想要自尽却是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而肖战这回竟然只有心脏蚀骨剧痛,且吐血,这症状明显是故意经过改变,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中了言灵。
而定制这份言灵的毒师更妙的是,把脉竟然还很难把出来什么问题——
反正肖战这把脉水平,只能把出来他是得了心疾。
无耻!
算了,先想想怎么联系我的那些兄弟,你被人追杀,不知道是否掉落在这
肖钰宁嫁的可是皇家,出嫁前宫里的嬷嬷以及太医全都严格检查过肖钰宁的身体状况,哪里有“心疾”!
这突然冒出来的心疾,只能是嫁到东宫这三天吓出来的!
——太子喜怒无常,还是个杀妻狂魔,成日惶恐战战兢兢被吓出心疾也不是不可能,太子甚至还会因此更加厌弃他。
“醒了?”
肖战吓了一跳,不知何时,那位太子殿下站在他的床边,隔着一道薄薄的幔帐盯着他。
他蓦地笑了,听不出情绪:“醒了,便来聊聊吧。”
不管怎么样,太子没有趁他病要他命,还愿意主动让他聊聊,就十分让肖战感动涕零了。
然而这份感动,在芹葙进来挂好幔帐,“蹭”地匕首出鞘抵在他喉咙上的时候吓没了。
王一博不知何时换了身衣裳。
他坐在肖战不远处的软塌上,斜斜卧着单手撑着脑袋,似是有些困倦,恹恹地打了个哈欠:“给你一句话的机会。孤若是不感兴趣,就把你丢到慎刑司玩玩儿去。”
肖战:“!!!”
这倒大可不必!
殷迟枫掌管慎刑司,他的前几任太子妃,其中就有俩去慎刑司“玩”去了。
……其中一个没了皮,只剩下一副鲜血淋漓的血和肉。还有一个被施了梳洗之刑,浑身上下都被铁梳子梳了个遍,只剩了个沾着肉沫的骨架。
肖战打了个寒颤。
一句话……
他想说的不止一句话啊!
他还想循循善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呢!
“快点。”芹葙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匕首往前递了递。
细白的脖颈瞬间被印出了一条血线,血珠顺着脖子滚落到白色的衣领里,绽开一朵朵红梅。
肖战心乱如麻,脑袋却是飞快运转,十分清醒。
他的眼神落在王一博身上,蓦地灵光一现。
“我知道,殿下身上被下了毒,我能解。”
那天大婚当夜,他吐血醒来之后,隐约闻到了王一博身上极淡的药香味。虽然没能确定是什么毒,但是他中了毒是肯定的。而且按照其中他嗅到,哪怕在古代还没灭绝也极其珍稀、极其难解几味解毒草药,只怕是这位太子还没能解毒。
就算解了,这么难解的毒他会,在皇宫这样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会中招的是非之地,能人异士不嫌多啊!
芹葙瞪大了眼睛,瞬间涌上了杀气。
“欸欸欸……匕首小心些!我真的会解!我还会解‘言灵’的毒!养我不吃亏的啊!”
芹葙冷笑:“胡言乱语,瞎说什么!‘言灵’根本没有解药,你怎么可能解的了‘言灵’!”
“言灵的确无解,但是我有办法以毒攻毒,让它彻底沉睡在体内,跟解了没两样啊!不然我怎么敢冒险投靠太子殿下,我身上也有言灵之毒啊!”
王一博坐直身子。此刻他敛了笑,眸光黑沉幽深,冷漠冰冷。
他缓缓踱步到肖战跟前,漫不经心地挑起她的下巴。
“小家伙,骗孤的代价,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自然不会知道。”肖战笑,“因为我也没骗你啊。”
肖战已经摘了面纱,此刻的肖战面容尽毁,干净的笑容却通过那双剔透的眸子折射出来,让王一博有一瞬间的恍神。
他眯了眯眼睛。
这双漂亮的招子,还真是舍不得呢。
芹葙恼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殿下,他怕不是那位的人……所以才知道殿下中了毒!”
“我谁的人都不是!”肖战被王一博的眼神盯的后背发凉,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我闻出来的!大婚那天晚上,你家太子喝的药里有钱麻,松草子,玉血露……这些在一起可是解毒用的!你家太子现在……”
肖战稍微凑前了一些嗅了嗅,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远离:“现在闻到的味儿有钱麻,玉血露……松草子没有了,这味药太凶副作用太大,减了好,喝多了容易血燥流鼻血。”
芹葙又惊又疑。
“可你没中言灵。言灵发作五脏六腑浑身都疼,而且不吐血。”芹葙皱眉道,“太医说了……”
“太医把出来说我是心疾吧?”肖战打断他,“那是因为肖卫氏让人改了配方以及毒发症状。你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一个即将发作的暗卫给我试试,我能抑制他言灵之毒不发作。或者我写方子,你找信得过的人看看方子是否可行!”
芹葙犹豫了一下,“殿下的毒,你真能解?”
“能。”肖战胸有成竹。
虽然连太子的势力都解不了的毒,恐怕不好解。但是就算解不了也得说能解!
他就不信了,什么样的疑难杂症,能难得倒他这个21世纪来的天才毒师!是难不倒我的,保你恢复。
【忘羡】梅香如故108 先婚后爱/权谋/微替身/复仇/微追妻火葬场/双洁
“你对羡羡,似乎很是忌惮。是为了本王,还是~蓝忘机?”
谢允此言几乎捅破了他与北堂墨染之间最后一层窗户纸。
“殿下以为呢?”
北堂墨染深知自身的处境,再多的借口与心机也无法铲除谢允怀疑的种子。
既如此,倒不如试一试所谓的坦诚与真心——
深吸口气,北堂墨染做了决定。
“殿下也有念念不忘之人,哪怕只有一丝相守的希望,殿下也愿意全力以赴,勉力一试,不是吗?”
迎着谢允审视中带有戒备的目光,北堂墨染自嘲的一笑,“殿下如此,墨染亦然。可惜,殿下与我是同一种人,除了情爱,你我还有太多太多的欲望。正是这些欲望,迫使你我为了利益反复衡量取舍,甚至在取舍间将心爱之人越推越远。”
谢允闻之一怔,今...
“你对羡羡,似乎很是忌惮。是为了本王,还是~蓝忘机?”
谢允此言几乎捅破了他与北堂墨染之间最后一层窗户纸。
“殿下以为呢?”
北堂墨染深知自身的处境,再多的借口与心机也无法铲除谢允怀疑的种子。
既如此,倒不如试一试所谓的坦诚与真心——
深吸口气,北堂墨染做了决定。
“殿下也有念念不忘之人,哪怕只有一丝相守的希望,殿下也愿意全力以赴,勉力一试,不是吗?”
迎着谢允审视中带有戒备的目光,北堂墨染自嘲的一笑,“殿下如此,墨染亦然。可惜,殿下与我是同一种人,除了情爱,你我还有太多太多的欲望。正是这些欲望,迫使你我为了利益反复衡量取舍,甚至在取舍间将心爱之人越推越远。”
谢允闻之一怔,今日的北堂墨染在他意料之外。
“墨染,你是在承认,你心悦蓝忘机吗?”
“是,我心悦他。”北堂墨染的回答竟没有一丝犹豫,然话锋一转,他继续道,“即便如此,我仍旧为了心中的欲望,来到了殿下身边。”
这是北堂墨染第一次将欲望赤裸裸的展现出来。
这些年,他一直扮演着无欲无求,情根深种的痴情人。
即便谢允早已看透,北堂墨染仍是装扮的不厌其烦。
为何,不装了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允竟有些看不懂北堂墨染。
“我只是想告诉殿下,蓝忘机对我情根深种时,我尚且离他而去。遑论如今他已和另外一人互许终身,他不会再回头,所以,我也不会。从今往后,无论成败,我只能站在殿下的身边。因为,我无法看到他与另外一个人恩爱绵长。”
想到蓝忘机,北堂墨染心口涩痛,眼眶竟是积满了泪水,强忍着心口那股令人难以忽视的憋闷与苦涩,他将泪水生生逼了回去。
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北堂墨染再道,“当然,这是我的选择。殿下你呢,会放弃魏无羡吗?”
这个问题,方才谢允分明选择避而不答。
若是以往,北堂墨染不会继续逼问,而是故作大度,之后暗自筹谋。
看来,边疆一行定然发生过什么,竟让他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既然北堂墨染选择开诚布公,谢允又何需逃避。
“不会,我绝不会放弃羡羡。”
得到答案,北堂墨染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任凭他机关算尽,最后竟是什么也留不住吗?
“既然殿下早有决断,您最初的问题也有了答案。蓝忘机不是不甘心,而是不能放弃,无论为了姑苏蓝氏,还是魏无羡,他必须一争到底。”
自从蓝忘机与魏婴归京,他二人便紧锣密鼓的安排诸多事宜。
“蓝湛,惠帝还会召见你,一定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蓝忘机微微颔首,“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母亲为了替他铺路,不惜以身饲魔,蓝忘机不会意气用事,浪费天赐良机。
只一点,惠帝终究介意他以先太子遗腹子的身份认祖归宗,难保不会再生事端。
况且在满朝文武眼中,他的身份并不占优,肯改换阵营者屈指可数。
此外,端王谢允和荣王谢璟在朝中争斗多年,手中的势力不容小觑。
只在朝堂上一争长短,蓝忘机的胜算微乎其微。
所谓打蛇打七寸,为今之计唯有一边收揽军中的势力,一边将先太子的死因大白于天下。
如此,惠帝便是谋害兄长,阴谋夺位的乱臣贼子。
蓝忘机便能打着拨乱反正的名义,名正言顺的扫清一切阻碍,登基为帝。
“蓝湛,只要我们积蓄力量,再布局得当,便有了真相大白的底气。”
先太子故去的因由,不少人心知肚明。
可惜,事实从来出自上位者之口。
即便沈落雪知晓先太子之死的真相,却是人微言轻。
倘若蓝忘机掌握了足够多的势力,形势自然逆转。
放眼当下,首当其中的便是寻回聂明玦,夺回聂家军。
“温情再三嘱咐,要你务必安心静养,聂将军的事交给我,你莫要多思多虑。”
聂明玦竟至今下落不明,就连聂怀桑也没了踪影。
聂家军仍旧由孙德旺执掌,这段时日他频繁调动各级将领,显然想逐步蚕食聂家军。
一旦聂明玦的心腹被铲除殆尽,聂氏兄弟多年经营从此付诸一炬。
魏婴摇了摇头,“哪有那么脆弱,我没事的。”
先不说朝堂之争,单凭私交,魏婴也不能对聂家兄弟坐视不理。
“对了,还有一事。荣王近日实力大增,谢允却毫无反应,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此次对梁军一战,荣王谢璟显然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不仅将战力强劲的聂家军掌握其中,更在六部中增添了不少人手。
思及此,蓝忘机道,“或许他是想逼着我们出手,坐收渔翁之利。”
事实上他们不得不阻止荣王的步伐,至少也要阻止孙德旺蚕食聂家军。
再晚,即便聂明玦平安归来,聂家军也早已改名换姓。
第10章言灵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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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唧唧……
肖战出了肖卫氏的院子,忍不住吐槽。
不过是想看一眼韩姨娘过的怎么样,肖卫氏这般阻拦不让他见,让肖战有种隐隐的预感。
到了祠堂,果然——
“少爷只能远远看一眼。”领着肖战去祠堂的丫鬟警惕地盯着肖战,“少爷见了,就赶紧走吧。”
肖战眼神很冷。
“你们不给我娘请大夫?”
韩姨娘是个柔弱的美人,即便已经有个十五岁的儿子了,看上去也仍旧像是二十多岁出头,哪怕瘦了一大圈憔悴了不少,也难抵绝色。
而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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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唧唧……
肖战出了肖卫氏的院子,忍不住吐槽。
不过是想看一眼韩姨娘过的怎么样,肖卫氏这般阻拦不让他见,让肖战有种隐隐的预感。
到了祠堂,果然——
“少爷只能远远看一眼。”领着肖战去祠堂的丫鬟警惕地盯着肖战,“少爷见了,就赶紧走吧。”
肖战眼神很冷。
“你们不给我娘请大夫?”
韩姨娘是个柔弱的美人,即便已经有个十五岁的儿子了,看上去也仍旧像是二十多岁出头,哪怕瘦了一大圈憔悴了不少,也难抵绝色。
而此刻韩姨娘跪坐在矮桌前誊抄佛经,写字的手却发着颤。
肖战想起原主被毁容那日,韩姨娘护着儿子身上挨了不少棒子。也不知是不是伤到了骨头,都半个多月过去了,韩姨娘的脸色惨白的厉害。
丫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何止是没请大夫,饭都不怎么送呢。
肖战一言不发地出了祠堂。
丫鬟舒了口气,可算是完成了任务。然而刚出了祠堂大门,一抬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琥珀色眼眸。
“给我娘找大夫。还有吃穿用度,都按照肖卫氏的标准采办。”
丫鬟刚想还嘴你以为你是谁,肖战打断她:“我知道你主子忍耐度有限。”
丫鬟冷哼一声。
你知道还敢舔着脸大言不惭说这话。
“我也有我的底线。”肖战冷冷道,“告诉你主子,我底线就是我娘。他给我好吃好喝当祖宗供着,我啥事儿也没有按照你主子说的办。我娘要是过的不如肖卫氏,我会做什么可就不能保证了。”
舒缓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让丫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我会让东宫的人每日盯着的。”肖战微微一笑,“别想耍花样。”
这是肖战第一次见到韩姨娘。
原主记忆里的韩姨娘虽然清晰,但是却总是隔着层薄薄的纱般没有真切感。
如今只是遥遥地望了一眼,那浓重的眷恋委屈以及心疼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兴许是原主残留下来的情感,让他一时间也有些受了影响。
不过这影响在他见到王一博的时候,就慢慢消散了。
“孤说呢,将军府午膳怎么这么丰盛,原来是四皇兄来了。”王一博似是吃完了饭正在消食,背着手站在朱红的长廊下,与眼尾的落泪痣相得益彰。
正要回宫的王迟璘没想到竟会撞见王一博,脸色有点难看。
他刚才正在走神呢,心里纳闷儿印象里漂亮又羞怯的肖战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刚刚那眼神凶狠狰狞的像要咬人,眉头狠狠皱起的时候都卡粉了……
记忆里的肖战有多勾的他心痒痒,今日见到了人就让他有多失望。
难不成是因为不满意做妾,想当他的正妃?怪不得之前肖钰宁没被赐婚太子的时候也没有正面答应他,原来竟是因为贪心!
他未来可是要当皇帝的!
怎么可能娶一个庶子当皇后?!
正因为扫兴而烦躁的时候,结果却撞上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本皇子也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亲自陪太子妃回门。太子竟对太子妃如此疼爱,新婚燕尔,一时都分不开。”
王一博看着嘲讽自己的王迟璘,眼神玩味,“皇兄这满口醋味儿,皇兄莫不是舍不得钰宁?”
王迟璘被噎了一下。
肖钰宁已经毁容了,谁会舍不得一个丑男人!
“怎么会呢,本皇子恭喜你们还来不及……”
“哦?竟不是吃醋么,那为何四皇兄如此惊讶?这惊讶的语气都有些阴阳怪气了,差点儿让孤以为皇兄在嘲讽孤呢。”
王迟璘嘴角抽搐。
他只是随口恶心王一博两句,没想到王一博竟然还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跟他细究这么件幼稚无聊的小事。
他可是尊贵的天潢贵胄,自带贵族雅量。
王一博不要脸,他还要呢!
就在王迟璘打算拂袖而去的时候,一转头,冷不防地撞进一双柔润如水的眼眸中。
“战……”那男子也带着面纱遮面,王迟璘下意识觉得那是肖战。可是他明明刚刚才见过“肖战”,“肖战”的衣裙头面跟这女子都不同。
“殿下。”肖战微微欠身朝王一博行礼,然后才朝王迟璘行礼:“四殿下。”
声音……
声音也好像。
“四殿下为何如此看本宫?”肖战故作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王迟璘陡然回过神来。他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自然地站在王一博身旁的肖战,有些迟疑:“你是……太子妃?”
“是啊。”肖战笑,“本宫脸上有伤,见不得风,故而以纱遮面。”
肖钰宁?
肖钰宁何时身材这般袅娜柔弱了?
露出来的皮肤细嫩白皙,单看那双眼睛,湿漉漉仿佛会说话,长睫毛小刷子似的,勾的他心痒痒。
王迟璘有些懊恼后悔。
莫非肖钰宁成亲之后有韵味了,才变成这样的?早知如此,他或许当初就该求求父皇……
不不不!
肖钰宁再怎么有韵味,也是个毁了容的丑男人了!不过这身材这肌肤,到了晚上的时候灯一灭,不看脸也没什么区别……
王迟璘收起心绪,随口扯了个借口说蒙了面一时没认出来。
然而在王一博跟肖战离开的时候,没忍住又瞟了肖战几眼。
兴许是因为肖战跟肖钰宁是亲兄弟的关系?他怎么越看越觉得这“肖钰宁”跟他弟弟像。
……等等。肖钰宁刚刚说什么?“见不得风”?
刚刚“肖战”好像也是这么说来着,怎么这么巧,兄弟俩都见不得风?都遮着面?
王迟璘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另一边,准备打道回府的肖战跟王一博上了马车。
肖战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托着腮好整以暇看风景的男人,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
“殿下。”
王一博轻飘飘瞥了她一眼。
“我不是肖钰宁,我是他的庶弟肖战。”迟了三天,肖战还是没有等到王一博的询问,只得妥协,主动开口。
王一博挑了下眉梢。
“可能您会觉得不信。不过我虽然毁了容,但是将军府里的那个假‘肖战’是肖钰宁假扮的,您派人去偷偷看一眼就知道了。”
王一博神色不变,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肖战看不出来他是信了还是没信,亦或是这件事可能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他甚至轻轻地笑了一声,勾了勾唇角:“所以呢?”
“我不知道之前的几任太子妃是不是细作,不过我出嫁前,肖卫氏让我在七日内偷到东宫里的一份情报,大婚当晚就是他给我下的毒!我觉得我……唔……噗!”
一口血毫无预兆地喷了出来。
王一博眼明手快地唯一侧身,正好躲过了肖战喷出来的血。
他有些惊讶的看向捂着胸口的肖战,眼神有些困惑,不知道他这是打什么算盘。
“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咳咳……你留我一命……绝对不会后悔……”肖战疼的在心里直骂娘。
MMP……
这就是言灵毒发作?!
这也太疼了吧!
肖战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是后面还有极其要紧的话没有说出来。
他生怕太子忌惮他,一了百了直接弄死他,只能拼命地伸向王一博,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信我!等我缓过去这波毒发作……我再,再跟你详细解释……”
然后他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王一博:“……”
王一博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疼晕了过去的肖战,然后缓缓低头,盯着自己干干净净的袖子上的血手印,浑身僵硬,汗毛炸起,额角青筋隐隐在跳……
第9章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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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啧”了一声。
这肖卫氏可比她儿子聪明多了。
肖战清楚的很,他只要退让了一次,交出了主动权,以后就会永远被牵着鼻子走。
韩姨娘不是他的亲娘,他耐着性子在这儿跟肖夫人谈条件,完全是看在借了人家原主的壳子的份儿上。
况且他人在东宫,谁知道韩姨娘过的真正如何呢?
他尽力了。
上辈子他年纪还小的时候爷爷便去世了,家中中医古籍秘方引来无数人争相抢夺。所有曾经慈爱疼爱他的长辈,一夕之间全部变了脸。他们化身为贪婪的豺狼虎豹,盯着他手里爷爷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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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啧”了一声。
这肖卫氏可比她儿子聪明多了。
肖战清楚的很,他只要退让了一次,交出了主动权,以后就会永远被牵着鼻子走。
韩姨娘不是他的亲娘,他耐着性子在这儿跟肖夫人谈条件,完全是看在借了人家原主的壳子的份儿上。
况且他人在东宫,谁知道韩姨娘过的真正如何呢?
他尽力了。
上辈子他年纪还小的时候爷爷便去世了,家中中医古籍秘方引来无数人争相抢夺。所有曾经慈爱疼爱他的长辈,一夕之间全部变了脸。他们化身为贪婪的豺狼虎豹,盯着他手里爷爷的遗产垂涎,一个不留神就会被狠狠撕扯下来一块血肉。
肖战见多了人心险恶,他也不是什么爱心泛滥济世渡人的圣母白莲花。
他又不是那些个穿越文里的什么杀手特工,武功高强神出鬼没……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毒师罢了。让他去偷那蛇精病太子的情报?他又不是嫌活得太长!
更何况按照肖卫氏的心狠程度……退让,只会让他们两个都活不了。
“那咱们可就是谈不拢了。”肖战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活着也享不了几天福。不过啊……”
肖战歪了歪脑袋,嫣然一笑。
“我这人呀,还真让母亲说着了呢。”
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他笑意盈盈,声音轻缓,呵气如兰:“我低贱卑劣,睚眦必报。你若伤了我娘一分呢,我便千百倍奉还。”
“你?呵。”肖卫氏笑了,神情轻蔑:“你能怎么还?”
“您觉得太子殿下陪我回门,是在意我呢,还是在意将军府呢?”
“你在做什么青天白日梦?”肖卫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蠢货。
一个毁了容丑的狗都嫌弃的庶子,还妄想太子看上他?
肖战笑眯眯道:“可若是在意将军府,为何不论是定亲还是送聘礼,太子殿下一次都没有登过门呢?”
肖卫氏一愣。
她倒是忘了王一博一向随心所欲,从不主动结交什么大臣。更何况肖将军半月前刚领兵离开京都城,若是真想结交肖将军,也不该在这时候登门……
肖战微微昂着下巴,故作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哪儿知道太子为何突然跟他一起来将军府。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忽悠肖卫氏,狐假虎威……
“不可能!就凭你那张脸,还能勾引到太子?!”肖卫氏盯着肖战,神色警惕了许多,“太子这些日子,可都没有宿在你房里!”
“咦,母亲竟然还在东宫有眼线?”肖战诧异。
肖卫氏一个后院的妇人,想要太子的情报已经够让肖战惊讶了,没想到肖卫氏竟然还如此手眼通天,连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肖卫氏到底想干嘛?
“既然母亲知道这些,那想必也知道,大婚那晚,太子殿下特地为我请了太医,原因是我脸上的伤疼。殿下就是因为体贴我伤痛难忍,才特地让出了正殿寝宫,让我安生静养!”胡说八道了一通,不管肖卫氏信不信,肖战倒是先因为心虚耳朵发烫。
这话属实自恋了些……
然而,小命儿要紧。
反正肖卫氏再怎么厉害,总不可能什么都知道。那时候,屋里可只有他跟太子。
肖战强忍着羞耻自夸,还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成功让肖卫氏皱了眉,又惊又疑。
肖卫氏直觉根本不可能!可是肖战的话……又好像有几分道理。
太子,当真口味这般重……
看上了肖战这丑男人?!
也不知肖战到底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怪不得不论是皇上还是大臣们给太子送了那么多美人,甚至前几任太子妃都是绝世美男,美女,都没能让太子产生一丝兴趣。
原来,原来竟是没摸清太子的口味……
“所以……”肖战笑得天真无邪。
他轻启薄唇,带着些许迷惑:“我只是上个茅房的功夫,若是死在了将军府……你说太子殿下会不会怀疑什么啊?”
“不过呢,”肖战半倚在朱红翠绿的长廊阑干上,语气一转,道:“我娘要是好好的……我就配合母亲,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那声音如鬼魅低语,带着蛊惑似的意味深长。
肖卫氏闭了闭眼睛,掩下眸底升起的杀意,深吸一口气。
“你娘在祠堂。”
果真是变了。
呵……不愧是那个女人生出来的好儿子。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姑且就让这庶子再得意几天。
“还有四日。我要的东西若是拿不到,你可就再也看不见你娘了!”
打发走了肖战,肖卫氏盯着精心饲养的花,一腔火气无从发泄。正憋闷着,便看到肖钰宁匆匆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自己怀里。
“娘!”肖钰宁气得发抖,一双淡棕色的眼眸发红,“肖战那贱人……贱人!我要让他死!”
虽然这后院都是她的人,但肖卫氏还是忙捂住他的大嗓门儿,额角青筋直抽抽。
“小声些!太子就在府上呢,四皇子也没走!”
肖钰宁精心描绘的妆容因为极度的气愤嫉妒而扭曲,不甘心极了:“娘!你是不知道,那贱人竟然勾引四皇子……还许诺他以后当皇贵妃!四皇子还说心里只有他!”
“不是告诉你了,不许去么!”
“我不去,哪里知道那小贱人竟然把四皇子的魂儿全勾走了!”
“男人的嘴,不能信,不过是哄哄小玩意儿罢了。”肖卫氏虽然恨铁不成钢,却也心疼儿子被伤了心,柔声安抚道:“别担心,跟将死人计较什么呢?”
“可是……”
“他的毒马上就要发作了。”肖卫氏眼眸微微眯起,划过一抹狠辣:“到时候,母亲把药给你,让他哭着求你,让我的钰宁解解气。”
肖钰宁这才渐渐止了哭。
听说母亲喂他的可是皇室控制暗卫常用的“言灵”之毒呢!多少铁骨铮铮的硬骨头都扛不过去!
一想到肖战即将哭嚎着求自己的狼狈样儿,肖钰宁心情稍稍舒畅了不少。到时候定要狠狠地羞辱折磨他一番,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跪舔他的鞋给他学狗叫!
“可是,”肖钰宁有些不放心,“‘言灵’是从皇室出来的,太子素来心狠手辣,也有许多暗卫。肖战毒发的时候,他会不会……认出来?”
“不会的。”肖卫氏爱怜地摸着肖钰宁的发,胸有成竹 道:“所有的‘言灵’配方都不同,我特地请了神医的关门弟子配的言灵。”
“那位说了,绝对不可能会被发现。”
第8章封你当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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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钰宁想的挺美。
但是真正坐在这儿,他就后悔了。
对面的男人深情款款,眼神温柔举止体贴。一想到他的心上人深情的对象是肖战,肖钰宁简直嫉妒的不行。
以前那小狐媚子就是这么跟四皇子相处的?
“虽然这儿背风,今儿太阳也暖和,可战儿你还病着呢,当真不冷?”王迟璘伸手,握住肖钰宁微凉的小手,暗暗感慨这双葇荑细嫩软滑,不由得又摸了两把,王切道:“若是冻坏了,本皇子可要心疼了。”
肖钰宁心神荡漾,一时间又嫉妒又羞涩。
他低着头,红着脸道:“有四皇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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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正坐在这儿,他就后悔了。
对面的男人深情款款,眼神温柔举止体贴。一想到他的心上人深情的对象是肖战,肖钰宁简直嫉妒的不行。
以前那小狐媚子就是这么跟四皇子相处的?
“虽然这儿背风,今儿太阳也暖和,可战儿你还病着呢,当真不冷?”王迟璘伸手,握住肖钰宁微凉的小手,暗暗感慨这双葇荑细嫩软滑,不由得又摸了两把,王切道:“若是冻坏了,本皇子可要心疼了。”
肖钰宁心神荡漾,一时间又嫉妒又羞涩。
他低着头,红着脸道:“有四皇子在,臣子不觉得冷……”
为了防止被王迟璘听出来,肖钰宁故意掐着嗓子说话。又为了符合他“受了风寒”,压低嗓音,还时不时咳嗽两声。
他自觉装的很不错,四皇子定然不会认出来。
实际上,王迟璘的确没有认出来。
但是他听到这矫揉造作的嗓音,不由得拧了下眉。
当初他在将军府后花园赏花,偶然间与肖战相遇。那时肖战漂亮的不行,干净单纯的像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只是生了场病。怎么突然间变得……
这么油腻?
王迟璘狐疑地压下心中的疑惑,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他柔声道:“你哥哥也成了太子妃,我正妃之位虽然暂时没有人选,但是却可以把你提前抬入府中,我们就可以早些在一起了。”
肖钰宁差点儿将自己的指甲生生掰断。
“之前本皇子还在担忧,如何说服楚将军将他的两个宝贝儿子全都嫁给我,如今却是没这个担忧了。”王迟璘认真地望着肖钰宁,一双深邃的眼睛显得很是专情。
然而肖钰宁快要气疯了。
贱人!
小贱人!!
“肖钰宁”才刚成为太子妃,四皇子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肖战收了?
当初他与四皇子的婚事,四皇子虽然应了,可何时成婚四皇子可是一点都不急!
母亲说了,荒淫无度的太子不得民心,是不可能当上皇帝的,只有四皇子才是最佳的皇帝人选。不论是皇后娘娘跟他的母家,还是朝廷大臣,全都拥护四皇子。
四皇子妃的位置,只能是他肖钰宁的!
肖战小小年纪就勾引未来的哥夫,让四皇子一时鬼迷心窍。如此心机野心,日后若真进了门,那还得了?
不过是个低贱的庶子,他也配!
肖战没有找到韩姨娘。
他沉着眸,快步往肖卫氏的院子,找她算账。
路过后花园的人工湖的时候,余光瞧见依稀有些眼熟的两个人。
“战儿可是不愿做妾?”王迟璘见“肖战”拧眉不悦,也皱了皱眉,声音也沉了下来:“战儿,本皇子的正妃之位,须得母后亲自选的才行,我也做不了主。”
他没说的是,做他的妾室都已经抬举他了。
多少名门贵女,千金嫡女,就算是做妾也争抢着想要入他府中!
肖钰宁听到肖战在四皇子心里顶多是个妾,心情才稍稍好一些。然而王迟璘下一句话,却让他身子一僵。
“不过……”王迟璘起身,坐在了肖钰宁身边,暧昧地俯身过去,唇瓣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廓。
“你是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我待你自是不同。等本皇子登基之后……便封你为皇贵妃,位同副后,如何?”
岸边的肖战本人眼睁睁地看着肖钰宁嫉妒的面目狰狞,失控的表情连面纱都快遮不住了。
肖战感到有趣,站在树下眼神微冷着看戏。
没想到一向自恃甚高的肖钰宁,竟然会自降身份假扮庶子,来见心上人?
肖钰宁看不上不得民心的太子,一心舔着被百姓百官拥护的四皇子。可要是肖战选,他倒宁可选太子。
太子就算脾气阴晴不定,但至少衣食住行从不短缺他。而且东宫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后院干干净净,也没什么男女人跑来蹦跶烦他。
而至于四皇子么……
骗了原主的心,被肖钰宁发现了还将事情都推到原主身上说都是原主勾引,做了错事全推到别人身上不敢承担。惹得肖钰宁迁怒原主怨恨他,然后四皇子转头又去哄着原主说他是迫不得已、自己还是爱他的。
如今还有上门要娶“肖战”?
太子好歹顶多没了命,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而四皇子,骗身骗心的大渣男,杀人诛心。 肖战并不知道,他刚抬步离去不久,刚刚站着的地方无声无息地跳下来一个黑衣蒙面人。
他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隐藏在郁郁葱葱的竹叶中,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肖战没有管肖钰宁冒充自己跟别人私会这件事。
看了两眼,便抬脚继续去找肖卫氏。
肖卫氏刚刚没有在宴席上出现,也没有在陪四皇子。肖战径直闯入肖卫氏的院落,果然看到衣着华贵,保养得宜的貌美妇人。
肖卫氏似乎并没有意外肖战会找来,仍旧逗弄着挂在檐下的小百灵鸟。
“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肖战不答反问:“我娘呢。”
肖卫氏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那傲慢不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蝼蚁。
“果真是卑贱的庶子。”肖卫氏冷哼,“见到嫡母连行礼问安都不知,没教养。”
“您那儿子尊贵有教养,所以还没出阁呢,就顶着弟弟的名头跟外男幽会……啧啧,原来这就是大家少爷,肖战长见识了。”肖战背着手走进院子。
肖卫氏顾不上肖战的阴阳怪气,大惊:“你说什么!”
“别走呀。”肖战拦住她,“我来的路上呢,两人正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坐了许久了。母亲这时候过去,也挽回不了什么。”
肖战看着肖卫氏终于绷不住了的怒容,心情舒坦多了:“不过呢,母亲现在却是可以挽救一些别的——我娘在哪儿?”
肖卫氏看着肖战的眼神厌恶又嫌恶。听到肖战的话,反而不急了。
她冷笑一声:“小贱人,你以为我跟钰宁似的那般单纯好骗,被你几句话便唬住了?惯你的毛病!你可以不听话,到时候,就去黄泉孝顺你娘罢。”
这肖战虽然怯懦,可最是心软孝顺,对韩姨娘极好。
不过是壮着胆子说些气话罢了!钰宁他们一时被她骗了去,她阅人无数,哪里能被这只小纸老虎吓住!
这庶子为了他娘,脸也毁了人也嫁过去了。不过是让他做点事儿,怎么可能突然就不管他亲娘死活了,还整什么诛九族大家一起死。
真当他是被吓大的?
第七章韩姨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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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说一下,肖战在肖府就是假钰宁,因为是顶替,我在封面写了名字的
太子亲临将军府,将军府的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是太子妃回门的日子!
他们手忙脚乱地去后院挨处通报,而肖战跟在王一博身边,也狐假虎威了一把。
肖卫氏不知在忙什么,派人告罪说得过一会儿才能过来,让他们先用膳。
于是那位从来都不拿正眼瞧肖战的高高在上的老太太不得不挑起大梁,硬着头皮跟他演起了祖慈孙孝的戏码。
他们来的时间有点晚了,临近正午才到,然而厨房却是很快将各种珍馐一盘盘端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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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说一下,肖战在肖府就是假钰宁,因为是顶替,我在封面写了名字的
太子亲临将军府,将军府的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是太子妃回门的日子!
他们手忙脚乱地去后院挨处通报,而肖战跟在王一博身边,也狐假虎威了一把。
肖卫氏不知在忙什么,派人告罪说得过一会儿才能过来,让他们先用膳。
于是那位从来都不拿正眼瞧肖战的高高在上的老太太不得不挑起大梁,硬着头皮跟他演起了祖慈孙孝的戏码。
他们来的时间有点晚了,临近正午才到,然而厨房却是很快将各种珍馐一盘盘端上来。
王一博掀起眼皮子,瞥了眼假笑着快要笑僵了的肖老夫人,笑了起来。
他温声道:“老夫人果真是疼孙子。不知孤会来,竟也早就做好了这么多好吃的。”
肖老夫人身子一僵。
“啊,这,老身,老身自然是极疼钰宁的……”
肖战在心中冷笑。
在门口就敢让婆子骂他,还能给他备下如此丰盛的宴 席?
可是肖老夫人应该不至于那么蠢,在饭菜里下毒。肖身有言灵之毒,活着比死了价值大。而就算想真的杀他,直接弄死就好,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果然东宫的宫女仔仔细细检查了每一道菜,菜都完全没有问题。
肖战狐疑地入座,看了眼云淡风轻、似乎刚刚那一句只是随口一问的王一博,暂且将心放在肚子里。
吃他丫的!
大佬都不担心,他担心什么。
肖战刚一摘下面纱,便见到对面的楚老夫人拧了下眉,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般。就连用膳也挑挑拣拣,没胃口似的。
看着肖老夫人强忍着恶心对她关怀,肖战挑了下眉。
看他的脸吃不下饭啊?
啧。
矫情。
原主被毁容的时候,这偏心的老太太可是十分支持肖卫氏呢。人家太子都没嫌弃他脸丑——就算人家嫌弃,也没表现出来。
瞧瞧人家这教养,这风度!
肖战喝了一口餐前甜汤。
太子虽然是个蛇精病,但在吃穿用度上不曾亏待他,甚至还寻来宫中最好的药给他治脸。
疤虽然去不掉,可不疼了呀!现在肖战吃嘛嘛香,心情极好地专挑贵的下筷。什么极品血燕,佛跳墙人参乌鸡汤,全部扫了个遍。
不单自己吃,还贴心地分了太子一半。
不吃白不吃!
他顶着嫡子的身份替嫁遭这份罪,嫡子的待遇不享受岂不是太亏?
嗝儿~
味儿还不错。
就是燕窝少了点儿,抠抠搜搜的,太子亲临才只舍得上一盏。
“祖母,您的眼睛怎么了,莫不是抽筋了?”肖战抚着装满了山珍海味的肚子,故作担忧道,“可要请大夫?”
“不,不用了……”肖老夫人心疼的眼皮直抽。
那个低贱的庶子,一口气吃了近百两银子!
极品血燕,可是她特地给她的钰宁寻来补身子的!就那么最后一盏了,那庶子也没有个自知之明,竟还全吃光了!
那般珍贵有钱难寻的极品补品,是你这赔钱货配吃的么!
肖战将肖老夫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由得觉得好笑。
不就是吃了点东西,心疼成这样?将军府偌大的家业,差这些东西?
好歹原主也是你亲儿子的亲儿子,就算是庶的,可原主毁了容,肖老夫人却为自己的宝贝嫡孙子不用入那狼窝而开心,甚至还是他命人拦的韩姨娘还打了她。
可惜了原主虽然怯懦胆小,却也真心将肖老夫人当作奶奶孝敬的。小的时候还用自己全部的压岁钱买了对蝴蝶银钗送给肖老夫人,却被肖老夫人嫌弃款式难看,随手赏了下人。
在肖老夫人心疼到滴血的眼神下,肖战终于慢悠悠地放下了筷子。
“殿下跟祖母慢慢吃,钰宁汤喝多了。”肖战擦了擦嘴角,重新戴上面纱,借故尿遁。
肖老夫人脸色难看。
这般粗俗,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
然后她又很快看向王一博,有些担忧。
她家钰宁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少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庶子这么粗俗……没在太子面前露馅儿吧?
肖战不知道肖老夫人的担忧。
他按照原身的记忆,出了门一路往西走,穿过假山回廊,停在一处小别院前。
这院子比原主的院子稍微大一点。虽然简单没什么华贵的装饰,但却干净整洁,屋前还栽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只是可惜入冬了枯了,显得格外萧条。
肖战望着安静空荡荡的院子,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快走两步一把推开门——
整个院子一个人都没有。
不光是不爱出门的韩姨娘,连照顾韩姨娘的琴婆婆都不见了踪影。
后院的湖心亭内,招待太子的一模一样的膳食,在这不大的圆桌上同样摆了一套。
亭内只坐了两人,墨蓝蟒袍的年轻男子不停地给对面的藕粉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夹菜。
“战儿,你尝尝这极品血燕,补身子极好呢。”四皇子王迟璘将那盏燕窝放到那男子跟前。
那女子粉纱遮面,露出的上半张脸眉眼精致,淡棕色的眼眸暗送秋波,笑着借口婉拒,有些心不在焉。
四皇子王迟璘有意与将军府联姻,娶肖钰宁为未来的皇子妃,就差三媒六聘定下婚事了。
然而皇上骤然赐婚,肖钰宁成了太子妃。不过这并没有让王迟璘失去来将军府的兴致——
肖钰宁的庶弟肖战,他可是早就盯上了。
而今日,王迟璘便是来将军府特地来看肖战的。
可问题是,真正的肖战还跟在太子身边,假扮肖钰宁呢!
肖卫氏陪着王迟璘用了顿膳,让她的心腹婆子看着点肖钰宁。也不知道肖钰宁那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还理直气壮地说甚么“凭什么肖战就能假扮本少爷,本少爷就不能假扮他去见本少爷的心上人?本少爷倒是要看看,那小贱人私底下都跟我未婚夫是怎么相处的!?”
蠢小子!
只要肖战偷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肖战就可以去死了!到时候按照计划,将肖战痴恋太子而疯狂,打晕嫡哥替嫁的事儿曝出去,再将太子拉下马,肖钰宁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嫁给四皇子了。
计划安排的好好的,肖钰宁要是这时候跑出去假扮肖战跟四皇子见面,以后四皇子肯定知道肖战那时候已经在东宫,四皇子见到的人是肖钰宁假扮的了。
虽然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是皇亲贵胄,哪个没傲气,被人耍了指不定会在心里埋下疙瘩膈应!
然而肖钰宁不这么想。
他觉得母亲那苦口婆心拦着自己的心腹婆子才傻!
真当他思念成疾卑微到那地步了?
呵!他才不是肖战那不知廉耻的低贱庶子呢,他可是高贵的嫡子!
他仔细思考过了,四皇子能对肖战感兴趣,无非是他肖钰宁身为嫡子端庄大气,而肖战上不得台面不知礼数,让四皇子一时觉得新鲜有趣儿罢了。
是以肖钰宁故意支开母亲的人,精心打扮了一番。谎称受了风寒见不得风,带上面纱假扮楚洛,偷偷溜出来与四皇子相会。
他要让四皇子知道,他肖钰宁可是个宝藏,私底下也是娇俏可人的!只不过他平时同四皇子相处端庄矜持,优雅淑德罢了!
等四皇子被他彻底迷住了,哪里还会在意他是否假扮别人!
说不定回想起来,还会觉得这是夫夫之间的情趣呢!
第6章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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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马车才停在了将军府。
肖战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睡了的王一博,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他有没有起床气,还是没敢叫他。小心翼翼地撩开帘子尽量降低声音,正要下马车,就听到将军府的大门处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呀,太子妃娘娘回来了?”一个高瘦的婆子从门内走出来,看到肖战,目含讥讽:“娘娘好大的谱子。这都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还得需要夫人跟老夫人三拜九叩才肯进门啊?”
这婆子是将军府肖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肖老夫人重嫡轻庶,很瞧不起韩姨娘跟原主,连带着下人也怠慢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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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马车才停在了将军府。
肖战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睡了的王一博,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他有没有起床气,还是没敢叫他。小心翼翼地撩开帘子尽量降低声音,正要下马车,就听到将军府的大门处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呀,太子妃娘娘回来了?”一个高瘦的婆子从门内走出来,看到肖战,目含讥讽:“娘娘好大的谱子。这都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还得需要夫人跟老夫人三拜九叩才肯进门啊?”
这婆子是将军府肖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肖老夫人重嫡轻庶,很瞧不起韩姨娘跟原主,连带着下人也怠慢他们。
肖战保持着在马车上欲下不下的姿势,震惊地望着那婆子。
啊这……
肖卫氏是怎么管将军府的,这些婆子一个个都以下犯上欺负他就算了……
当着太子的面讽刺他的新婚太子妃是闹哪样儿?
千里送人头?
礼轻情意重?
就算一个男人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夫君,但是被一个下人当面嘲讽,这可是啪啪地打他脸啊。更何况他现在还嫁入了皇室,涉及到了皇室的颜面问题。
马车里隐约传来衣服的摩擦声。
哦豁,蛇精病醒了。
肖战利落地跳下马车。
虽然这瘦婆子很欠打,惹得肖战手痒痒……但是似乎不需要他动手了呢。
“老夫人都等许久了。”见肖战还算“识趣儿”,瘦婆子鄙夷道,“老夫人发了怒,少爷自个儿看着办吧!”
“孤竟不知,你们家老夫人跟夫人给孤的太子妃三拜九叩……竟成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么?”
一道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瘦婆子惊疑不定地盯着马车,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一袭白衣丹纹的男人慢条斯理地钻出马车。他唇角含笑,望向自己的眼神意味不明。
瘦婆子心里“咯噔”一声,吓得双腿一抖栽到了地上,“太太太……太子殿下!”
门口的仆从也慌忙跪了一片,战战兢兢冷汗直冒。
瘦婆子悔得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巴掌。
刚刚那些话,太子都听见了?
太子连上朝都不去,怎么会今日陪着那庶子回门来了!
她那么不客气地跟三少爷说话,太子会不会起疑?
瘦婆子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赶忙补救道:“夫人跟老夫人自然是得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的!老夫人跟夫人都思念三少爷,不,太子妃的紧,老奴为老夫人着想一时埋怨了太子妃几句,都是老奴糊涂了!老奴看着太子妃长大,忘了主仆尊卑,请太子殿下降罪!”
肖战不由得多看了这婆子两眼。
比之前那个胖的可聪明多了。几句话四两拨千斤,把肖家蔑视皇室,硬生生掰扯成了都是她一个人的错,是她自己以为跟太子妃“关系近”,以长辈的名义说了些埋怨的话。
如此的话,于情于理,甚至要是看太子妃的面子,就算罚也只能罚她一个,还不会罚的太重。
可惜……
王一博的脑回路,不能够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
“不顾主仆尊卑,以下犯上……将军府主母就是这么管教奴才的么?”王一博一步跨下马车。
轻柔的声音轻飘飘落入瘦婆子耳中,让她登时白了脸色。
肖战心里默默给太子点个赞。
四两拨千斤,变态太子还会断章取义呢!
“殿下!殿下,都是老奴糊涂了啊殿下!这跟夫人没关系啊!”瘦婆子都要疯了。
怎么就惹上这个活阎罗!
只是管教底下的人不利而已,这可是家事!就算将军前段时间出征了不在府中,要管也不该太子这个外人、小辈插手啊!
可是太子的话明显是打算追究此事,瘦婆子便明白了。
太子想罚,理由又有什么重要的?他就算指鹿为马,整个将军府不也得应和哄着!若是因此连累了夫人,就算看在夫人是诰命夫人不会有性命之忧,可万一……要移交大权呢?
将军后院可只有一妻一妾!
瘦婆子不由得看向肖战。
定然是那个小贱人,那个小贱人勾引的太子殿下吹的枕边风!
肖战被瞪的莫名其妙。
你自己祸从口出,又不是我逼你说的,瞪我作甚!
将军府门口的奴仆们皆胆 战心惊猜测她是会受到五马分尸,还是剥皮,腰斩……
然而王一博扫了眼心如死灰的瘦婆子,又瞥了眼抱臂看戏的肖战,眸光闪了闪。他抬脚,踏入将军府。
几个字从他的唇瓣轻描淡写地吐了出来:“妄议皇室,按规矩来罢。”
下人们皆错愕地愣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妄议皇室”,这可是个大罪。按照律法,有赏两个嘴巴子到诛九族等等程度不一的细致刑罚。不过瘦婆子那程度,还不至于要她的脑袋。
以为必死无疑的瘦婆子一屁股倒在地上,唇瓣发抖,冷汗直流,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肖战只是疑惑了一瞬,很快便接受良好。
虽然不懂那位的脑回路,但他也没真的指望那位能帮他出气。
啧。就是一场好戏开场了,结果匆匆结尾。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多少都有些遗憾。
肖夫人提前得了消息,听到太子亲自陪肖战回门,又惊又疑。
“夫人,那小贱蹄子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太子殿下给他出气!陈婆子不过就是骂了他两句!”胖婆子吓得肥脸发白。
整个将军府的下人里面,除了管家,她跟那刚从太子那儿捡回一条命的陈婆子地位最高,关系也最好。如今陈婆子遭了难,她倒也不是多么地心疼她为她打抱不平,只是唇亡 齿寒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陈婆子在老夫人跟前服侍,在那小贱蹄子面前拉的仇恨值可没有自己高啊!
“慌什么。”肖卫氏理了理鬓角云发,有些不高兴。
听到胖婆子的话,她反而安下心来。
“太子若真为他出气,可能会‘按规矩’来?”肖卫氏冷笑一声,“你何曾看到过太子‘按规矩’来过。”
胖婆子醍醐灌顶!
对啊!
惹了太子不快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听闻慎刑司自从被太子掌控,里面的地面都被无数新鲜的血水染成了深红色,血腥味经年不散,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在慎刑司外面都能听见!
对于一向暴虐成性的太子来说,“按规矩办事儿”,可是轻的不能再轻的处罚了!
她瞬间就反应过来,今日之事太子根本就没有真的生气!
也就是说,那小贱蹄子也没得宠嘛。
这才正常。一个毁了容的丑八怪,听说太子新婚当夜都没宿在新房,他能有什么能耐让太子给他撑腰!
胖婆子松了口气,“那,那太子这是何意?”
“太子的心思连皇后娘娘都猜不透,我怎么知道。”肖卫氏不高兴地拧了拧眉。
她看向不远处的小凉亭,一身墨蓝广袖长衫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墨色发冠半束起发,长袖衣摆上绣着银蟒暗纹,矜贵又大气。
肖卫氏眸中闪过一抹遗憾,低声嘱咐胖婆子:
“看住钰儿,别让他做蠢事。”
第五章活过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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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太子刚刚一顿骚操作,差点儿让他后悔了。
不过好在也给他请了太医,想必没打算真的杀他。
如果他聪明的话,肖战非常愿意投个诚,找个金大腿当靠山——告诉他肖卫氏是他的敌人,而肖卫氏也是他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不介意跟太子联手。
倘若太子想查下毒的人是谁?
——肖卫氏哇!
为啥杀他?
——因为他是冒牌货,肖卫氏怕肖被太子发现,因此赶紧灭口、故意制造成服毒自尽的假象呀!
反正人已经安全到了东宫了,在东宫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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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太子刚刚一顿骚操作,差点儿让他后悔了。
不过好在也给他请了太医,想必没打算真的杀他。
如果他聪明的话,肖战非常愿意投个诚,找个金大腿当靠山——告诉他肖卫氏是他的敌人,而肖卫氏也是他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不介意跟太子联手。
倘若太子想查下毒的人是谁?
——肖卫氏哇!
为啥杀他?
——因为他是冒牌货,肖卫氏怕肖被太子发现,因此赶紧灭口、故意制造成服毒自尽的假象呀!
反正人已经安全到了东宫了,在东宫出事儿,也怪不到将军府去!至多只会怨肖战,大婚当夜自尽,给皇室个大嘴巴子。肖家皇帝轻易动不得,但是牵怒韩姨娘治她个教养不力之罪却是太简单了!
一箭双雕!
肖战都替肖卫氏把动机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过自然,他是不会让韩姨娘出事的。
当初原主被强硬拉去毁容,韩姨娘拼命保护她唯一的儿子,挨了好几棍子。如今更是被肖卫氏软禁在后院,作为牵制他的人质。
肖战占了人家儿子的壳子,总不能不管他娘亲的死活。
不过,若是太子不聪明,真的只是想杀人就杀人,没有理由……
那他躺好了。
麻烦刀请磨的锋利一点,他还是比较怕疼的。
出神间,太医已经开好了方子退下了。
一阵脚步声慢条斯理地由远及近,肖赶忙闭上眼睛装睡。
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撩开大红的幔帐。
来人坐在肖战床边,肖战能感觉到一股淡雅好闻的熏香,以及一丝极淡的……药香?
吃什么药,这太子病了?职业病作祟,肖战下意识地嗅了嗅……
嗯?
那药味极淡,他离自己又不是很近,肖战只能勉强闻出来几味量最多,或者最味道最重的药。可是这几味药合在一起,除了有静气安神之功效……还能解毒啊!
这太子中毒了?
还没等他细想,脸颊上忽然传来一阵痒意。
两秒钟后,肖战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人在轻抚自己的脸。
肖战:“???”
exm?
这张脸毁的他晚上看了都得做噩梦。这是啥癖好啊,还这么轻柔暧昧地摸他脸?
难道传说这位太子是个变态,是个真·变态?
那只手缓缓向下,划过他的下巴……激的肖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儿都装不下去了。
然后那只手,猛地掐住肖战纤细脆弱的脖颈。
“咳咳咳……”
骤然的窒息感打了肖战个措手不及,他猛地咳了起来。
肖战愕然地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的一张冲击力极强的脸,漂亮的雌雄莫辨,却又不会感到娘里娘气。他嘴角含 笑,端的一副清贵出尘的淡然。
……如果忽略他还在不断收紧的手的话。
被美色冲击恍惚了一瞬的肖战欲哭无泪。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呀!
妈妈啊!
这人真的,真的是个大变态啊!
他也是个“受害者”啊,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么??!然后他再委委屈屈诉说一下肖卫氏对他的残害,告诉他自己不是敌人,她也是被逼无奈,一点点打消他的疑心啊!
可这太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王一博看着肖战,目光沉沉,透着冷漠。眼瞧着肖战渐渐没了力气,他才缓缓松了手。
“咳咳咳……”
新鲜的空气大量涌入肺中,肖战咳了好半天,才顺过气儿来。
死里逃生,肖战捂着脖子大口地喘气。刚刚太子盯着他宛若死物的眼神,他毫不怀疑太子是真的想杀了他。
可是,想要杀他为何还要让人请太医?
为何现在又松了手?
王一博缓缓坐直了身子,慢条斯理用帕子擦自己刚刚碰到过他的修长的手指。
寝殿墙壁镶嵌了许多夜明珠,借着夜明珠莹润的光亮,能瞧见那只手肤色白皙,漂亮极了。
肖战能屈能伸。默默往后挪了挪,脑袋里疯狂想着对策,也不知道原来的借口能不能用。
这人不按常理出牌,随心所欲。之前的那个借口对普通的人或许可以尝试,可是这人……
肖战悄咪咪瞄他一眼。
他完全不是这位的对手哇!
正紧张中,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殿下,皇后娘娘派人来询问了。”芹葙毕恭毕敬道:“问殿下叫太医,可是有什么不适?”
擦了许久的王一博闻言,眸底划过一抹嘲讽。丢了帕子,似笑非笑地看向肖战。
肖战抱着被子,再往后挪了挪。
若是没察觉到这太子是真变态,他可能还会在意一下他吐血了叫太医怎么瞒过去。可是现在,肖战已经几乎放弃了。
王一博盯着肖战的眼睛良久。
芹葙迟疑道:“殿下?”
王一博这才开口,道:“肖少爷脸上的伤吹了风,疼痛难忍,唤来太医开了些止痛的药。”
肖战愕然抬眸。
这变态竟然……?
肖战是完完全全看不懂他了,不过也因此稍稍升起一丝小小的希冀。兴许,他小命儿还有望保住?
然而王一博回了芹葙,便没有再看。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起身离开。
这一离开,竟是三日。
肖战在东宫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博。
而大婚第二日,也被皇后贴心地以太子妃还带着伤需要安心将养为由,免去了肖战的请安奉茶。
纳闷儿的同时,肖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竟然打破“诅咒”了!
他活过了三天!
……不过也有可能是太子忘了还有他这么个存在。
“太子殿下这是……也要出宫么?”肖战眼瞧着殷迟枫掀开他的马车帘子,坐在他的旁边。
现在的肖战,已经被这变态的骚操作整怕了。见他坐在自己的旁边,浑身都毛毛的。
咋这么节俭,还跟他蹭一辆马车。
明明东宫的布置很奢华啊!
王一博垂眼看他。
肖战带了淡紫色的面纱,遮住脸蛋上骇人的疤痕。但看着那双灵动闪着波光的双眸,竟十分赏心悦目。
“你怕孤?”
肖战:“……”
怕不怕你心里没点儿AC数?大殷朝谁不怕你?
他都要被这个蛇精病整出心理阴影了!
原主是个毫无母家背景、爹不疼、主母厌恶、养在深处不出门的庶子。以目前的形势,他能寻求到庇佑的只有太子。
虽然这太子阴晴不定做事完全靠喜好,还是个比肖卫氏还要可怕的存在。不过重要的是——
他跟太子没有任何恩怨。
大婚之前肖战就已经做好了要抱太子大腿的准备,然而洞房花烛夜,太子一顿操作猛如虎,让他捂着淤青的小细脖子在东宫考虑了整整三天,才再次确认这条路还是得走。
怕甚?
没有其他路可走,唯一的一条路再怎么陡峭崎岖,不也是有生还的可能性?
只是本想着让他主动问询那晚他吐血的事,可惜太子似乎好奇心不重。那他就得主动出击了……
“嗯?”
肖战收回思绪,笑了笑,故作乖巧道:“不怕。”
王一博也笑了起来,“不怕就好。”
他轻柔地将他额边的碎发弄了一下,不论是动作还是语气都堪称温柔:“今日你回门。”
僵直了身子的肖战缓慢地眨巴一下眼睛。
什么……意思?
王一博勾了勾唇,没有再说话。身子往后倚靠,竟是打算闭目养神了。
肖战却是没办法平静。
……是他想的那样吗?!
第三章:刚拜堂就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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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按照他这些症状的轻重度,在脑袋里推测列出一串这毒的成分以及剂量。
这毒在古籍中,被称作“言灵”,传说下毒的主人说什么,中毒的人都能为主人做到,言灵之名由此而来。
但是肖战精通各种毒草的功效,言灵哪里有传说的那么夸张。这毒只不过是发作的时候极其痛苦,堪比酷刑,哪怕骨气多么硬都扛不住而已。
而且言灵之毒,没有解药。
在这生不如死的毒发惩罚中,只有再次服用主人手里的言灵毒药,才能缓解。
甚至每个拥有这毒药的人所中分量皆不同,换言之,这毒是定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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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按照他这些症状的轻重度,在脑袋里推测列出一串这毒的成分以及剂量。
这毒在古籍中,被称作“言灵”,传说下毒的主人说什么,中毒的人都能为主人做到,言灵之名由此而来。
但是肖战精通各种毒草的功效,言灵哪里有传说的那么夸张。这毒只不过是发作的时候极其痛苦,堪比酷刑,哪怕骨气多么硬都扛不住而已。
而且言灵之毒,没有解药。
在这生不如死的毒发惩罚中,只有再次服用主人手里的言灵毒药,才能缓解。
甚至每个拥有这毒药的人所中分量皆不同,换言之,这毒是定制的。所以想要缓解痛苦吃自己中的言灵的言灵毒,只能找自己的主人。
因此言灵才会让暗卫死士对主人上刀山下火海,死心塌地万死不辞。
就算是肖战,也不知道该如何解。
不过问题不大。
对于一个敬业出色的毒师来说,他更喜欢以毒攻毒。
按照这份毒药方子,肖战能够列出了三四个可以以毒攻毒的毒方。
只不过问题是,言灵之毒有很多毒草在现代都灭绝了,他从未见过,对它们的了解仅限于纸上谈兵,解药也同理。
具体如何,他还是得见到实物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储君娶亲,阵仗自然不小。除了皇帝成婚之外,这十六抬的花轿可是最高的规格了。从将军府到皇宫,十里红妆,蜿蜒的送亲队伍一眼看不到头。
只是这阵仗再大,也扛不住两年内重复了五次。围观的百姓相比于惊叹艳羡,更多的是感慨怜悯,与幸灾乐祸。
“这是第五位太子妃了吧?不知道这位太子妃能活几天呢……”
“小声点儿!不要脑袋了?”
花轿被抬进了皇宫,入了东宫,最终停在了东宫大门前。
然而等了许久,没有人踢轿门,也没人接肖战下轿。
这位暴戾阴鸷的太子殿下从来没有亲自接亲的先例,也没有迎接新夫或者新娘下轿的先例。甚至就连拜堂都是匆匆走了个过场,肖战从头到脚只看到了一丁点的黑色鞋尖,然后便被送入了洞房。
肖战小心地挪了挪屁股。
嗯,还行。
虽然从一个狼窝出来,又入了虎穴,但是好歹这床是极柔软舒坦的。
肖战看的很开,能活就尽力好好活,活不了就享受最后的日子。
然而肖战顶着沉重的凤冠,尤于是男子,风冠比女的还轻点,想要靠在床边眯一会儿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不远处登时响起一道声音。
“肖少爷,请您坐好注意仪表。”
肖战:“……”
顶着10几斤的玩意儿,谁能坐直啊……他又不是钢铁脖子。
“你为何唤我肖少爷?”肖战的脑袋微微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猜测他大概是东宫的宫女,疑惑道:“我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吧?”
那宫女冷哼一声,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殿下承认的夫夫,才是我们的太子妃。”
换言之,你没被承认,你不配。
肖战:“……”
行吧。
宫女见肖战没有再说话了,拧了拧眉,冷着声音又道:“肖少爷以后,可莫要肖想自己不该肖想,否则,后果自负。”
肖战无聊地低头,轻轻吹着盖头底下缀着的穗穗玩,闻言歪了歪脑袋。
不该肖想的?
……太子么?
肖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然他还没见过太子,但是脾气这么暴躁的,他还真不敢“肖想”。家暴倒还算是小事,一言不合就把他脑袋砍了,那多不划算。
他又吹了一下穗穗。
行了行了,唠叨差不多该走了吧?
肖战抿了下他的指甲缝儿。
走了之后,他才好做下一步的准备呀……
东宫的大宫女芹葙低着头守在门外。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一身红色玄边喜袍的年轻男子才姗姗出现。
“殿下。”芹葙俯身行礼,压低了嗓音,将刚刚她同肖战对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一遍。
“虽然他安安静静的,可奴婢态度不好,他竟也丝毫没有生气。奴婢觉得,这位肖少爷很会隐忍,恐怕心机颇深。”
年轻的男子眉眼深邃,龙眉凤目。廊下风大,将他的黑发吹起,大红的衣袖猎猎翻飞。左眼眼尾下的一颗绛红色的泪痣让他多了几分妖冶邪气,只是那双凤眸漫不经心地微垂着,显得凉薄而冷漠。
王一博微微抬手,芹葙便住了口,低着头帮他把喜房的门打开。
东宫的寝殿有三进,右边是一个小的书房,中间是个茶室厅室,左边才是睡觉的卧房。然而卧房也有两道门,一道珠帘月门,一道碧纱厨的小木门,最里面,才是屏风挡住的奢华跋步床。
然而王一博推开了碧纱厨的门,透过影影绰绰的屏风,却没有看到床上本该坐着的男子。
“咔嚓咔嚓……”
窗边的罗汉床上,坐着一身红色嫁衣的男子。他仍旧蒙着盖头,可手里却不知拿了什么,藏在盖头下面。
听到开门声,“嗖”地将双手背到了身后。速度之快,连王一博都只瞧见一抹模糊的白影。
王一博挑了下眉梢,眸色却是幽深了许多。
“爱妃在做什么呢?”
清润舒缓的嗓音隐约带着一丝慵懒。
刚刚那宫女还说不承认他是太子妃呢,然后转头太子就把“爱妃”就叫上了?
肖战赶紧将口中的东西咽下去,站了起来。
沉稳的脚步声朝他走来,肖战下意识后退一步,紧紧靠在塌边。
大殷太子狠辣残暴的名声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过听着声音很年轻,不像脾气不好的样子……
“嗯?爱妃怎么不说话?”王一博在肖战面前站定,嘴角噙着一抹玩味。
“我,我饿了……”肖战深吸一口气,怂了吧唧小声道。
细白的小手缓缓从背后伸出来,是一只啃了一半的桃子。
王一博拧了下,眸中的幽深没有削减分毫。他盯着面前白白嫩嫩的小手,蓦地掀开他的盖头。
肖战吓了一跳。
面前的男子一双凤眸勾魂摄魄,墨色长发半绾披散在身后,纯粹的黑红二色更衬得他肤色极白。如炼狱里的血莲,美丽又危险。
他漫不经心地微挑眉梢,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探究与审视。
相比于这张美的雌雄莫辨的脸,肖战脸上的疤痕狰狞可怖,惨不忍睹。
然而那美男并未露出如肖钰宁,胖婆子她们那般厌恶嫌弃的眼神。他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然后突然伸手,劈向他的面门。
肖战:“???”
他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这太子竟然这么丧心病狂的么??!
刚拜堂就杀夫?
他怕不是要真的创“太子妃魔咒”的新记录了……
王——成为死的最快的太子妃!
第二章:“高高兴兴”上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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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上真人
气走了肖钰宁,这些日子憋闷的心情仿佛也稍稍舒畅了些。
“要是有毒草就好了。”肖战轻抚自己结了痂的脸,轻“嘶”了一声。
那对蛇蝎心肠的母子为了躲赐婚,撒谎肖钰宁一头栽进火盆里烧伤毁了容,然而这也没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谎言已出,眼瞧着婚期将近,只能假戏真做真烧伤。
可如此,肖钰宁就更不可能嫁了。
作为现代的天才毒师,哪怕是微毒的草,在他手里都能极尽所能地发挥其功效,就算毒不死他们,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可他现在也被软禁起来不能出门。现在又......
无女化
不喜勿喷
唯粉勿入
请勿上真人
气走了肖钰宁,这些日子憋闷的心情仿佛也稍稍舒畅了些。
“要是有毒草就好了。”肖战轻抚自己结了痂的脸,轻“嘶”了一声。
那对蛇蝎心肠的母子为了躲赐婚,撒谎肖钰宁一头栽进火盆里烧伤毁了容,然而这也没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谎言已出,眼瞧着婚期将近,只能假戏真做真烧伤。
可如此,肖钰宁就更不可能嫁了。
作为现代的天才毒师,哪怕是微毒的草,在他手里都能极尽所能地发挥其功效,就算毒不死他们,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可他现在也被软禁起来不能出门。现在又入了冬,院子里零星的几颗草都枯了。
算了,再让那肖钰宁蹦跶两日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明日的大婚。
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也是知道那位太子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没有万全的把握能让太子不杀他、打破“太子妃必死”的定律。
只是刚穿过来没几天,饭都吃不饱,顶着一张毁容的脸疼得睡不着觉。要是就这么死了……
岂不是太亏。
*
第二日天还没亮,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便来到了肖战的院子,直接将他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三少爷,该梳洗打扮,上花轿了。”为首的胖婆子面相尖酸刻薄,很是不耐,粗暴地让婆子给肖战穿上了火红繁复的嫁衣。
因为脸毁了,倒是省了上妆的步骤,直接梳头戴凤冠。
原主虽然是庶子,但好歹也是个少爷,身子很是娇嫩。拉扯间手腕上都被那婆子的力道掐出了红痕,甚至一会儿的功夫红痕稍消,开始泛起青紫来。
啧。
也就这点背后阴人的手段?
胖婆子见肖战一言不发,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更加轻蔑。
二少爷昨日回去跟夫人好一通诉苦,三少爷翅膀硬了,竟然还敢顶嘴欺负二少爷!
今日他特地来瞧瞧,这不还是跟以前一样,畏畏缩缩的么?
“三少爷,这是夫人特地让厨房给您熬的汤。”胖婆子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抵到肖战跟前,语气强硬不容他拒绝,“喝了,好高高兴兴地上花轿。”
肖战抬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
他似笑非笑:“喝了,可就不能‘高高兴兴’了吧?”
胖婆子面色一变,直接按着他强灌下去:“三少爷这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粗短长着厚茧的大掌死死钳住肖战的下巴,将那碗汤尽数灌入肖战的口中,冷笑一声。
“三少爷生是将军府的人,死是将军府的鬼。等到了东宫,少爷可得乖乖听话——去把太子书房的一本黑色封皮,金色墨字写着上月初八的密函偷出来给老奴。七日后,老奴会去东宫找少爷取。”
肖战呛咳了好半天,下巴上刚刚结痂的伤处被胖婆子的动作崩开,鲜血顺着胖婆子的手流下。
毒药被灌下,但肖战却丝毫不慌。
在他面前玩毒……嗤。他们怕不是没听说过,何谓关公门前耍大刀。
不过听到胖婆子的话……
“我能活到七日后?”
“只要乖乖听夫人的话,三少爷自然是想活多久活多久的。”胖婆子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那空了的白瓷碗。
肖战更惊讶了。
前四任太子妃全都没能活得过三天,胖婆子,或者说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肖卫氏,如何能保证他能够成为例外活下去呢?
“日后,自然还有需要三少爷的地方,届时三少爷等信儿便好。少爷若是懂事,不光少爷能活得好好的安心当您的太子妃,韩姨娘也能过得很好。”
韩姨娘,是原主的生母,原先只是个通房丫头,现在被抬成了姨娘。
肖战笑了:“威胁我啊?”
胖婆子也笑了,臃肿的五官挤巴在一起,显得有些凶狠:“只许三少爷威胁将军府?嗤,可没这道理!”
肖战笑出了声。
半晌笑够了,敛了笑。蓦地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啪!”
小手结结实实扇在了那张肥腻的脸上,清脆的声音让屋子里所有人皆停下了动作,鸦雀无声。
“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肖战微微扬起下巴,面无表情地甩了甩迅速红了的手。
奶奶的,这老女人皮还挺厚!
“啊!!!”胖婆子捂着脸上小巧秀气的通红的巴掌印,愣了半晌,杀猪似的尖叫起来:“小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胖婆子是将军夫人的陪嫁丫鬟,自小跟夫人一起长大,整个将军府的人谁不多给她三分面子?连夫人都从未打过她!
她气极了,凶狠地朝肖战扑了过来。
肖战侧身,灵巧地躲避肥胖笨拙的婆子,冷笑一声。
“你家小主子昨个儿被我气成那样,都连我的头发丝儿都没敢碰,你又算老几?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别以为给老子喂了毒药,老子就能乖乖地任你们为所欲为。我就一条贱命,死了无所谓。至于我娘,她就我这么一个依靠,倘若没了我,或者生不如死,倒还不如同我一同去了的好。下辈子投个好胎,成正妻嫡母。”
“不就是死么,呵。”肖战微微倾身,站在撞在桌角疼的呲牙咧嘴的胖婆子跟前,拍了拍他皱在一起的小肥脸,微微一笑,“当老子没死过啊?“
那张满是深红色疤痕的脸离胖婆子的脸只有三寸。似笑非笑的冷漠的笑容,让这张丑陋的脸更加诡异,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修罗。
胖婆子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竟然心生起惧意来。
那只素白泛红的小手爱怜似的轻轻抚上胖婆子红肿的脸,脸上的戾气都要绷不住了。
“呸!”她忍不住啐了一口。
小娼夫!
这时候趾高气昂,等毒发的时候,有他好受的!
到时候,她可得好好欣赏欣赏他像狗一样涕泗横流的狼狈样!
肖战盖着盖头坐进了轿子里,帘子落下之后,他才给自己切了下脉。
脉搏无异常,只是稍稍有一点莫名的急促,然而这怪异的急促也很快便消弭,恢复了正常。
肖战善毒,把脉却是水平普通。他摸不出来脉有何问题,但是能感觉出来在喝了那碗汤之后,身体的微妙变化——
除了心跳变快,还有四肢不影响行动的酥麻,以及心口有火烧的灼痛感,持续两刻钟,这些症状才缓缓消减,到现在已经完全正常毫无不适了。
肖战略略兴奋。
这些症状,完全符合他爷爷收藏的一本古籍里面,记录传说古代皇室控制暗卫,以及大户人家控制死士的毒!
【追妻火葬场】高攀72
明明肖战才是自小被养父李代桃僵换掉遗落在外的肖家血脉正统继承人,可他被认回肖家后却处处被没有血缘的哥哥肖彦压一头,连当初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王一博也被那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理所当然的接手了。自小肖战被养父养的一无是处懒惰贪财连大学文凭都没有,所以在肖战冒充哥哥肖彦爬了王一博床后逼王一博娶了他,所有人都觉得是肖战高攀了,为王一博娶了个空有美貌而一无是处的妻子不值,为肖彦这个光风霁月温和善良的纯良贵公子抱不平 ,唯独没有人质疑过这一切本该是肖战应得的。
肖战的人生信条是:只有他要的和他不要的,后来所有人目瞪口呆。原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贵......
明明肖战才是自小被养父李代桃僵换掉遗落在外的肖家血脉正统继承人,可他被认回肖家后却处处被没有血缘的哥哥肖彦压一头,连当初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王一博也被那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理所当然的接手了。自小肖战被养父养的一无是处懒惰贪财连大学文凭都没有,所以在肖战冒充哥哥肖彦爬了王一博床后逼王一博娶了他,所有人都觉得是肖战高攀了,为王一博娶了个空有美貌而一无是处的妻子不值,为肖彦这个光风霁月温和善良的纯良贵公子抱不平 ,唯独没有人质疑过这一切本该是肖战应得的。
肖战的人生信条是:只有他要的和他不要的,后来所有人目瞪口呆。原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贵不可言的王一博也有被抛弃的时候,真正高攀的人从来不是肖战。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
王一博没有接肖战的话,但是直接给管事打了个电话,当着肖战的面,对对方交待道:“今天在岗的所有门房的安保,全都辞退,以后老宅禁止放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什么人该拦什么人不该拦,不要让我通知下一回,到时候可就不是简单的辞退了。”
王一博挂断电话,见肖战脸上的怒火稍微淡了点,这是消气了点。
王一博再次伸手,想扶肖战,又被肖战嫌弃的拍开了。
“伯父伯母在家吗?”肖战随口问道。
王一博道:“我爸出去了。”
“正好,我肚子饿了,你和伯母一起,陪我吃个晚饭吧。”肖战现在有了身孕,容易嗜睡,还饿得快。
这一下闹腾的,肚子确实饿了。
不过,肖战听顾魏的意思,王一博来老宅已经和肖彦还有他母亲一起吃过了。
自己现在提这个要求,应该大概率会被拒绝。
“嗯,我让人去准备,你先跟我过去休息,稍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用饭了。”王一博语气温和的开口道。
肖战点头,在王一博的带领下,进了大门。
文慧听到动静赶过来,就看到肖战被王一博带着进了正厅,大大方方的落座之后,王一博为肖战倒上了一杯水,还用手背试了试温度。
文慧将王一博的举动看在眼里,想到刚才饭桌上王一博是怎么对待她和肖彦的,再一对比王一博现在为肖战做的这些,文慧感觉脑瓜子疼,她怎么生了个恋爱脑?
有了媳妇连她这个亲妈都不放在眼里!
怼起她来,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真是越发的……叛逆!
她生他养他那么大,从不舍得使唤他,还从没给她这个亲妈倒过一口水喝,反倒见他伺候起肖战那么轻车熟路的样子,真是让她这个当妈的心塞。
肖战感受到了文慧的目光,抬起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披着披肩,雍容华贵的文慧,肖战眼睛扫了一圈,到是没看到肖彦的身影。
肖战心中诧异,难道肖彦已经没在王家老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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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高攀71
明明肖战才是自小被养父李代桃僵换掉遗落在外的肖家血脉正统继承人,可他被认回肖家后却处处被没有血缘的哥哥肖彦压一头,连当初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王一博也被那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理所当然的接手了。自小肖战被养父养的一无是处懒惰贪财连大学文凭都没有,所以在肖战冒充哥哥肖彦爬了王一博床后逼王一博娶了他,所有人都觉得是肖战高攀了,为王一博娶了个空有美貌而一无是处的妻子不值,为肖彦这个光风霁月温和善良的纯良贵公子抱不平 ,唯独没有人质疑过这一切本该是肖战应得的。
肖战的人生信条是:只有他要的和他不要的,后来所有人目瞪口呆。原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贵......
明明肖战才是自小被养父李代桃僵换掉遗落在外的肖家血脉正统继承人,可他被认回肖家后却处处被没有血缘的哥哥肖彦压一头,连当初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王一博也被那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理所当然的接手了。自小肖战被养父养的一无是处懒惰贪财连大学文凭都没有,所以在肖战冒充哥哥肖彦爬了王一博床后逼王一博娶了他,所有人都觉得是肖战高攀了,为王一博娶了个空有美貌而一无是处的妻子不值,为肖彦这个光风霁月温和善良的纯良贵公子抱不平 ,唯独没有人质疑过这一切本该是肖战应得的。
肖战的人生信条是:只有他要的和他不要的,后来所有人目瞪口呆。原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贵不可言的王一博也有被抛弃的时候,真正高攀的人从来不是肖战。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
肖战与王一博吃完饭,俩人刚回到住处,王一博的手机就响了。
看了一眼,是文慧打来的。
王一博本不打算接,肖战朝着他看过来:“你手机响了,你不接吗?”
“你希望我接?”王一博挑眉看着肖战。
肖战打了个哈气,可能是怀孕的缘故,他总是感觉很容易犯困。
“我只是即将要和你结婚了,你是你,我依然是我,接个电话而已,我还不至于干涉你,再说,我也不希望我之后接谁的电话你会来置喙我,我们除了一起有个孩子,别的还是各归各位。”或许是因为今天王一博表现的太过不同,肖战总感觉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王一博到底几个意思。
王一博发出一声淡笑,当着肖战的面,接通的手机。
“儿子,你赶紧回家一趟,有急事。”
王一博不紧不慢的开口,视线始终盯着不远处的肖战,肖战已经进了卧室,对他现在和谁通话显然半点兴趣也没有。
王一博的心情说不出的沉闷,“不是您说的让我以后少回家,才过去不到一天就催我回去?怎么,要给你未来儿媳包红包了?”
“你回来就知道了,赶紧回来,你自己回来,别把乱七八糟的人带回家来!”
挂断电话之后,王一博走进卧室,肖战已经上床闭上了眼睛。
王一博伸手为肖战掖了掖被子,肖战困倦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我睡一会儿,你去别的地方玩去,别烦我。”
肖战语气里嫌弃的不行,说完这句,就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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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高攀70
明明肖战才是自小被养父李代桃僵换掉遗落在外的肖家血脉正统继承人,可他被认回肖家后却处处被没有血缘的哥哥肖彦压一头,连当初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王一博也被那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理所当然的接手了。自小肖战被养父养的一无是处懒惰贪财连大学文凭都没有,所以在肖战冒充哥哥肖彦爬了王一博床后逼王一博娶了他,所有人都觉得是肖战高攀了,为王一博娶了个空有美貌而一无是处的妻子不值,为肖彦这个光风霁月温和善良的纯良贵公子抱不平 ,唯独没有人质疑过这一切本该是肖战应得的。
肖战的人生信条是:只有他要的和他不要的,后来所有人目瞪口呆。原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贵......
明明肖战才是自小被养父李代桃僵换掉遗落在外的肖家血脉正统继承人,可他被认回肖家后却处处被没有血缘的哥哥肖彦压一头,连当初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王一博也被那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理所当然的接手了。自小肖战被养父养的一无是处懒惰贪财连大学文凭都没有,所以在肖战冒充哥哥肖彦爬了王一博床后逼王一博娶了他,所有人都觉得是肖战高攀了,为王一博娶了个空有美貌而一无是处的妻子不值,为肖彦这个光风霁月温和善良的纯良贵公子抱不平 ,唯独没有人质疑过这一切本该是肖战应得的。
肖战的人生信条是:只有他要的和他不要的,后来所有人目瞪口呆。原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贵不可言的王一博也有被抛弃的时候,真正高攀的人从来不是肖战。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
肖战从洗手间出来时,已经不再六神无主的慌张了。
而王一博也和父母交涉完成,此时就等待在外面。
肖战出来的时候,王一博主动上前,搀扶住了他。
王一博的手掌宽厚,稳稳地扶着肖战,肖战忽然说:“把你手机给我。”
以为王一博会不情愿,毕竟手机是多隐私的东西,就算王一博跟他提这样的要求,他绝对不会答应的。
然而,王一博居然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很爽快的解锁后,把手机递给了他。
肖战进了微信,发现王一博给自己的备注是【风】,诧异的瞥了王一博一眼:“这是什么鬼备注?”
王一博并没有解释,只是看到肖战居然随手把这个【风】的备注替换成了【老婆大人】。
王一博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下,喉结滚动,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又见肖战在他通讯录里找着什么。
肖战找了许久,没找到自己想找的,蹙眉:“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号?”
“你想找什么?”王一博狐疑的问。
“少明知故问,当然是查你有没有和前任纠缠不清。看他有没有纠缠你,看你有没有和他暗渡陈仓了。”肖战噘着嘴没好气的说道。
王一博唇角微勾,很受用肖战这样的小表情,他语气里透着几分轻快的笑意:“不是你让我拉黑删除他的?”
“哦。”肖战查了一下黑名单,还真是肖彦。
这一瞬间,肖战爽到了。
“高兴了?”王一博笑着看肖战。
肖战臭屁的哼了声:“凑合吧。我饿了,我要吃豪华大餐,你请我。”
王一博今天尤其的好说话,“遵命,…老婆大人。”
说完那句老婆大人,王一博的耳根通红,眼神也有些紧张的朝着肖战看过去,肖战正在嘟囔火锅日料吃哪个,压根没注意到王一博的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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