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ARK | Ride with you
*全文7k+
*重新梳理剧情后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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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 Or Die - XYL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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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梳理剧情后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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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 Or Die - XYL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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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故事开始在一场荒唐的派对上,
酒精、粉末、吵杂的音乐声。
李敏亨原本在推拖着身边缠人的女伴,
不小心瞥见了角落那穿着一抹黑色短裙的妳。
妳的手紧紧拉着过短的裙摆,
眼神中透露出的讯息让李敏亨有了共鸣。
李敏亨主动搭讪的妳。
用着极为生涩的言语,
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蠢。
「Cecilia.」
「啊...我是妳的同班同学,」
「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过于笨拙的话术倒是引起了妳的注意,
妳记得他,妳和他是班上唯二的亚裔。
妳微微勾起了嘴角,
看向那个比妳高了半颗头的男孩,
饮尽了杯中的调酒,
一下踮起了脚尖,拦过了男孩,
柔软的触感,炙热的体温,口中的酒精味。
「嗯,我记得你,李敏亨。」
妳今天是真的有些醉了,精神上的。
居然随随便便吻了一个好看的小伙。
那又怎麽样呢?
「嗯...我们去外面聊聊?」
妳拉着他的手离开了会场,
在路上遇到朋友的寒暄,
只是说了句,
「先走了,急着开/房呢。」
让身旁的李敏亨心底震了震,
真不是个好惹的主。
一到了门口妳就有点酒劲上头不安分了起来,
拉着他的手紧了紧,
一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带我回家吧,小哥。」
李敏亨对于妳的攻势也只是冷静地对待,
先是撇开了头,
又是轻轻地推开了妳的手,
不自在地咳了声,
又说道,
「我送你回家吧。」
妳也不是好打發的人,
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手又再次搭在他臂上,
「回你家。」
李敏亨也算是认了,
并没有挣脱妳的小手,
但眼神还是闪躲,
「别...别这样。」
「你先搭讪我的,怎麽还推辞了起来。」
说得倒是有些道理。
「放心,我不收钱的。」
.
是深夜,
整个城市都陷入沉睡。
李敏亨领着妳走在昏暗的大街上,
妳看着走在自己前头那个时不时停下脚步,
时不时回头看向妳的李敏亨,
怎麽说,
可爱极了。
说实话妳对这样过分单纯的男孩子没有太大的兴趣,
在妳的朋友圈当中也没有多少男性,
最多接触的大概就是姐妹们的男朋友,
不过她们两个礼拜换一个,
所以...嗯。
冷风阵阵地打在脸上,
妳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大概是意识到刚才自己失态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和李敏亨认识算认识,
但也就是点头之交,
平常连句完整的话也没说过,
毕竟都是亚裔,在学校还是会互相稍微照顾照顾。
经过一段心理挣扎,
妳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说道,
「那个...」
「我今晚没有落脚的地方,」
妳踢着脚下的石子,
思绪被踢到了午后妳走进自家门口的景象,
一看到那台被改装得不像样的摩托车时,
就头也不回的往简讯裡發给妳的地址走去。
男孩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
像葡萄一样大的眼睛瞪着妳。
妳一时有些语塞,
「你就当收留我吧。」
看他没有回应,
说实话妳有点慌,
「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
「看你的样子挺为难的。」
妳自顾自地讲着,
也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神,
自己确实有些不讲理的就搭上了他,
不就是一晚上,
就算他真的拒绝妳,
妳还能找到其他出路的。
不一会儿,
他就拉上妳的手,
「走吧。」
...
哦莫,心空。
.
他独自住在一间坪数不大的小套房,
牆上挂着许多海报和唱片,
妳稍微环顾了一下,
被他衣柜旁边摆着的吉他招引了目光。
「咳...」
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稍微挡住了妳的视线。
「妳先去洗漱吧,」
「我要整理一下房间。」
他随手从衣柜裡拿了件宽大的T恤和浴巾给妳,
随后转身开始收拾着有些杂乱的书桌。
妳并没有听他的话去打理自己,
而是在他的小房间内逛了起来,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喜欢音乐的人,
牆上的装饰和摆在角落的乐器还有他嘴裡细细哼着的歌,
没有一个部分不吸引着妳。
妳一边把弄着他收藏的那些小物,
一边偷看着他的动作,
他像是發现了妳的视线,
对上了妳的眼,
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嗯...还有需要什麽的话,」
「路口有家便利店。」
他一边说,
一边比划着,
妳听闻正准备整装出發,
他侧过身挡在妳前面说道,
「我陪你去吧。」
商店的店员和他貌似是熟人,
一看到他来了热情地打着招呼,
妳瞟了一眼就转身去了日用品区。
他和店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窸窸窣窣地,
「那女孩是...」
「是女朋友啊?」
李敏亨快速地直起身,
急忙摇了摇手。
「不是不是...」
妳见状,
把刚才挑好的物品都放在收银臺上,
毫不犹豫地说。
「还不是。」
店员低着头,
但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
他小声的说,
「李敏亨你真的是,」
「深藏不露啊。」
在把东西装袋的时候店员从皮夹翻找出了什麽东西,
放进了袋子裡。
「不要说哥对你不好啊。」
妳清楚看见了,
是避孕套。
.
李敏亨一路上没和你说话。
一到家就把你打發进了浴室,
然后自己栽在床上,
所以这是...
害羞了吗?
妳也没打算再逗他,
洗完澡后,
他让你睡在他简陋的单人床上,
自己坐在书桌前就开始自己捣鼓着什麽,
妳也没在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妳也不敢,
万一他真的用上便利店附赠的赠品,
今天就不是借宿这麽简单了。
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他和妳说了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
他很喜欢音乐,
因为如此独自来了加拿大读大学,
和爸妈美其名曰是出国留学见见世面,
但实则是跟着朋友搞着乐团,
最近和他们经常去附近的club演唱。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受人瞩目的人,
所以很少和朋友们参加那种交际的派对,
今天算是一个意外,
而他就在那茫茫人海中看到了穿着黑色缎面短裙的妳。
李敏亨并不是那种偶像剧情节中出现的男主角,
而是匆匆地在自己的舒适圈裡努力生活的小配角,
他不求闪闪發亮,
只望他能带着他身上微弱的光,
照亮任何一个人清冷的世界,
这样他就满足了。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无止境的沉默,
环绕在你俩之间,
「Cecilia,」
「我可以更了解妳一点吗。」
妳身子顿了顿,
不知道为什么,
用他的音色说出妳的名字是这么的好听。
「我没什么好了解的,」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睡了睡了。」
妳躺在他的单人床上,
沈浸于他残留的沐浴乳香味中。
他的床硬的要死,
醒来时妳感觉妳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而妳扭头看见了那个撑在书桌前,
身上只盖着薄薄一件外套的李敏亨,
啊,不对,他才是要散架的那个。
妳稍微收十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从他的书桌翻出了纸笔留下了一张小字条,
上头写着妳的电话号码,
和妳带有戏谑性质的一句话。
“Thank you for this night.”
.
妳回到自己的住所是隔天下午的事了,
一辆辆的警车停在附近,
规律响起的警笛声和刺眼的红灯刺激着妳的感官。
再一次找回意识,
是在警局的侦讯室里,
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的警官,
和妳叙述着妳已经听过无数次的故事场景。
妳的哥哥,
昨日因为毒/瘾发作,
抢劫了一家小商店,
还和店主产生肢体冲突,
店主是一位老奶奶,
禁不住年轻人强力的攻势,
现在人躺在医院,
情况极为危急。
对方的家属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本来也想和妳要些赔偿,
但看妳还是个学生家里也没其他大人也就没再追究责任。
警察们又再次和妳说明了情况,
拘留一周 下周六开庭审判,
和以往情况不一样,
这次是伤了人的,
不是进戒毒所能解决的事。
妳磕磕绊绊地在路上走着,
最后停在了路边,
蹲在人行道上的长椅边,
妳双手环抱着自己,
头深埋进交叉的臂弯里,
试图把身上最后一点温暖传递给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对于这样荒唐的事都已经麻木没有感觉,
是妈妈离开的时候吗,
还是在一次又一次从哥哥的床头柜翻出那些白色粉末时。
妳的生活确实有点乌烟瘴气,
毕竟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受罪的。
「Cecilia ,」
妳听到有人轻唤了妳的名,
妳愣愣地抬起了头,
对上了他的眼。
「啊...真的是妳啊。」
如果可以的话,
妳现在想要钻进一个没有人的地洞里。
妳看到了从树上徐徐飘下的火红色枫叶,
原来秋天到了啊。
如此凄凉,如此安静萧索。
.
妳是跟着妈妈和哥哥一起来到加拿大的,
那年妳才7岁。
用现在的话来说,
妈妈就是网恋奔现失败了,
带着你们兄妹俩困在了偌大的加国。
是秋天,你们三人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直到有警察开着警车经过才解救了你们。
外国人好像对小孩都没有抵抗力。
他们讲妈妈带到了一个小房间审问,
而你和哥哥则被安置在一旁,
有专门的社工为你们准备零食和玩具。
妳和哥哥、妈妈,
就分别在那个秋天,
满地的红色枫叶,
铺在绵长的道路上,
妳再回头看,
风早已吹乱妳走过的足迹。
.
妳和哥哥被分別送去了寄養家庭。
妳的“新爸媽”,
他們是虔誠的基督徒,
飯前禱告、週日上教會都不可少,
他們並不忌諱妳和之前家人的見面,
總是在假日時開著破舊的皮卡帶妳去見哥哥和媽媽。
不得不說,是很善良的人們。
悲劇總是發生在這種人身上,
養父在妳14歲那年罹患癌症,
就這樣被下了命運的通知書。
憑什麼呢,
他明明活得一點污點也沒有。
到了大學妳離開了養母的庇護,
老實說妳不想成為她的負擔,
去了哥哥在的城市,
投靠哥哥,試著用自己的方式過活。
在你印象中,
哥哥一直是個很可靠的人,
起初確實是這樣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他晚歸,帶朋友來家裡喝酒,
在抽屜藏著一包包白色的粉末。
妳呢,
也好不到哪裡去,
因為哥哥的關係妳養成的在外流浪的習慣,
今天從這個朋友家再住到另一個朋友家,
看似找到平衡點的生活,
又再次被打破。
你們好像慢慢也在步入母親的後塵,
在毫無頭緒的時候就逃離,
逃得越遠越好,不要回頭,
反正也沒有回頭路了。
.
「我晚點有演出,」
李敏亨把毯子圍在妳身上,
蹲在床邊仰頭看著妳,
妳盡力不對上他的眼,
現在的妳太狼狽不堪了。
「但我覺得,」
「還是不去的好。」
「陪妳。」
他也沒有問妳發生了什麼,
只是拿了馬克杯幫妳泡了一杯熱可可,
然後順勢坐到妳身旁。
沒有打破此時的沉靜,
聽得到外面街道車子駛在落葉上沙沙的聲響,
時不時從天花板傳遞來的腳步聲,
還有彼此近乎同頻的心跳聲。
妳不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
沒有什麼原則,
只是有些渾渾噩噩地生活在這昏暗的世界裡。
直到李敏亨在派對上主動向妳拋出了他的善意,
雖然只是簡單的試探,
但也足以讓妳沈浸其中,
他在剛剛好的時機踏進妳的生命中,
他披光而來。
.
.
妳和李敏亨开始了一段同居生活。
其实也算不上,
他因为晚上club的演出总是晚归,
妳就在他出门的时间在他房间补眠,
待他在外头转动钥匙的声音响起,
就立马将他坚硬的床归还主人。
他从来没有开口问过妳为什么就这样赖在他家,
李敏亨虽然有时候傻里傻气的,
但对于人情世故还是很有分寸的,
他看得出近期在妳身上散发的低气压,
适时的转在妳周围,
就像和煦的微风,
轻轻地从妳身边扫过,
一点一点拥抱妳。
你们的生活很简单。
妳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他发现以后,
在每天的上学路都会绕去便利商店买杯牛奶塞妳手里。
会一起在吃饭前闭起眼睛祈祷。
其实妳并没有信教,
虽然会和养父母一起上教堂,
但也就是陪着他们。
妳每次都在他闭上眼睛时偷偷端详他的侧脸,
感觉他越来越消瘦,
李敏亨天生就长得好看,
就算脸上少掉了一些肉,
不像你们第一次在班上遇见的时候有些稚气的脸蛋子,
那还是很吸引妳目光的。
他会在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突然和妳谈论人生的意义,
分享他近日观察身边小事的结果,
然后将它们全数归属于命运一说。
在他眼中没有一处是不美好的,
包括妳。
.
.
是判决的日子,
妳提前拒绝了出席。
前一天晚上就一直和李敏亨吵着妳也要和他一起去club,
但他回来的时间太晚了,身上还有点酒气,
他只是恍恍惚惚点了头,
其实根本没听清妳说的话。
直到早上再次提起,
才被他一口回绝。
心情本就低沉,
在接收到他的拒绝时,
突然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妳并没有失控的对他大吼大叫,
而是对着自己撒气,
双手抱胸,指甲嵌在手臂细嫩的皮肤上,
低下了头,眼泪打在妳和他一起去宜家挑选的绒毛地毯上。
妳没办法对他生气,
妳做不到,
他太好了。
就算在所有情绪翻湧而来的时候,
妳也无法铁下心在他面前失控。
李敏亨对于妳突如其来的反常行为没有任何的头绪,
他的手轻轻扫过妳的脸,
把脸颊上的泪水都带走,
「带你去,别哭了...」
妳忘了是怎么上了李敏亨的车的,
在这之前妳根本不知道李敏亨还有驾照这件事,
出门的时候还是个明媚的早晨,
阳光打在路旁的斜屋顶上,
这里是温哥华,
花开在人们行走的路旁,
色彩在一栋栋建筑上碰撞,
形成了一如油划的美景,
它承载着多少人的美梦,
也存载着妳的恶梦。
车驶在柏油路上,
时间已经近中午,
不是上课的日子,
人们都在路上游荡着,
商店橱窗琳瑯满目摆着的商品,
还有李敏亨在车上播着的Justin Bieber
从头至尾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好像妳是这个城市唯一的污点。
汽车驶过人们聚集的市中心,
在人烟稀少的风景区扬长而去,
从日光照在头顶上时到点点星光在夜色点缀的时分。
李敏亨好像在唱歌,好像,
他打开了车窗,将他轻声的爱意都藏在风中。
.
李敏亨一晚上都在台上蹦蹦跳跳的,
又是男生递了瓶啤酒给他,
又是身穿小裙子的女孩靠到他身上,
看着真是气人,
满腹怒气只能饮尽桌上的调酒来浇熄。
妳坐在吧台的最尾端,
有时会被人潮挡住了妳看李敏亨表演的视线
李敏亨在带妳入座前和吧台的调酒师千叮万嘱要注意妳的人身安全,
几次妳想离座都被再次拉回去,
真是,也不知道是在帮人还是在烦人。
一晚上就在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底下度过。
你们一路从酒吧走回他的家,
他今晚有些喝多了,
上楼的步伐就有些蹒跚,
嘴里也一直呢喃着什么,
妳顾不了那么多,
满心只想着要把这条大汉抬回家。
李敏亨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妳身上,
让妳有些喘不过气,
已经站在门前,却伸不出手去拿钥匙,
在千钧一发之际才在包包夹层中找到钥匙,
手刚伸到钥匙孔前,
李敏亨的声音准确的打在妳的耳上。
「妳还生我气吗?」
转动钥匙的动作顿了一会,
可能是因为他喝了酒吼了一晚上带点沙哑的嗓音,
也可能是因为他语气里带着他一丝埋怨。
妳很快找回了思绪,
总不能让你们两个今晚露宿走廊,
先安定好他要紧。
李敏亨喝醉了话真是多,
从天南讲到地北,
妳成功让他进了家门,
某种程度上也是解锁成就了。
妳拿了几件简单的睡衣和内衣给他,
正准备将他推进卫生间换上,
他发现了妳用力的劲,
大概率是觉得妳生气了,
于是用他占上风的力气优势,
一眨眼的功夫将你困在他的怀中,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手落在妳的头顶,
顺着发丝一遍遍轻柔地抚着。
那是一件骗不了自己的事,
心动的感觉。
李敏亨还在嘴碎着什么,妳吻住了他。
不知道要怎么整理的情绪,
全部都加诸到他身上,
手指头悄悄地勾勒着他侧颈的痣,
他发现妳的小动作,
用他的大手包复住妳乱来的那只手,
李敏亨一直都是不知道怎么调解气力的人,
用力过猛把妳的手抓疼了,
呜咽从喉咙一点点透出来,
却又被他铺天盖地的吻堵了回去。
李敏亨脱下他的白色T恤,
随意丢在了地上,
他轻轻地啄了几下妳的唇角,
结束了这回合,
他稍微俯身,
眼神已经有些迷离,
启唇说道,
「或许,」
「先洗个澡?」
妳还未反应过来,
他就扶着妳勾在他腰上的腿带妳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打在妳耳尖上,
由背脊传来的清冷感在一点一点吞噬着妳的意识,
李敏亨赤/裸的身子包裹着妳。
妳有些恍惚,
此刻的少年不如平日的沉静,
褪去衣裳的男孩,
好似草原上奔跑的猎豹,
狂野地向牠的猎物直奔,
将内心深处的野性展露无遗。
两人都是初次,
不免有些生疏。
妳平时的娇气,
似在那一瞬被洗刷干净。
.
.
.
随后,妳逃离了现场。
妳并没有走得多远,
妳的气力早在刚才都用尽了,
靠在路灯下,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点起了一支廉价香烟。
不知道这条街道,
是什么时候换的路灯。
不记得了,
但应该说,妳从未注意过。
它敞亮得像个指引,
终点,又是向着哪呢?
向着远处的家吗,
还是生命的尽头。
无论向着哪,
都必须走过。
李敏亨没有出门找妳,
也好,妳想一个人静一静。
妳正打算起步走回家,
但却不知道要往左拐还是右拐,
是啊,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
.
妳回了那已经空荡的家,
在学校刻意躲着他会经过的路,
小组讨论的时候粘着朋友,
死都不愿意回头看那个准备要向你开口的人,
朋友说要去酒吧也一一被妳拒绝,
就是怕在里头遇到正在驻唱或喝闷酒的他。
该怎么说,
妳单方面的在回避。
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李敏亨是个识相的人,
他不会自讨没趣。
你以为的。
是一堂选修课,
是正好妳的朋友们都没有修的课。
李敏亨把他的书包扔在妳旁边的位置,
「我找妳。」
妳并没有给予他回应,
向着旁边的位置挪动了一些,
他死死的拉住妳挂在肩上的书包。
教授放映了电影,
妳也认命的坐在他旁边,
李敏亨拿出了他包里的笔记本,
他是个念旧的人,
东西用久了也不会丢,
为了延长笔记本的寿命,
他一律都用铅笔在上面写字,
一段时间后再把已经用不到的部分擦掉,
妳看着他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的样子,
拍了拍他的肩膀,
靠近了他一点,
在他耳边唤他。
「Mark?」
他的反应一直很快。
他抬头的动作迅速,
妳来不及后退,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缩短,
妳忍不住盯着他粉色的嘴唇。
脑中闪过那晚的种种画面,
在花洒下的纠缠,
在洁白床单上的相拥,
落在身上一个一个绵长的吻,
还有妳最后落荒而逃的身影。
他看出了妳的欲言又止,
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又把注意力放回他的铅笔笔尖。
李敏亨用一部電影的時間寫了一封情書,
在他的筆記本上。
他本來想把那幾張紙撕下來給妳,
但在最後時刻被妳叫停了,
妳小心翼翼的問了他可不可以把筆記本送給妳,
會再買本新的給他。
在妳意料之外的,
他答應的非常之爽快。
他將筆記本交給你,
囑咐妳要回家再看,
要不然去他家看也是可以。
這種話倒是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
他问著你要不要一起去吃中餐,
妳简单的拒绝了,
他的眼神露出一丝失望,
妳捂住了嘴笑他傻,
也没有给他过多的前缀带着他去了学校附近的文具店,
给他挑了一个皮革笔记本,
妳请店家帮妳好好包装起来,
也将他的话原话送给他。
请回家再打开,要不然要一起回他家也是可以。
你们从文具店出来,
走在那些熟悉的街道上,
从天上缓缓飘落了点点凝雨,
是下雪了。
在加拿大这确实是见怪不怪,
但也让妳突然意识到,
又到了冬天了。
妳停下了脚步,
身旁的景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红色落叶变成了光秃秃的树枝,
李敏亨也发现了天突如其来的礼物,
跟着停在了妳身后,
双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圈住了妳,
在妳耳边说了句。
「只是想抱抱妳。」
你们就这样停在温哥华的街上,
伴着对面孩子发现下雪欣喜的声,
相伴着彼此,
停在此刻。
「所以...是第一天?」
他说的或许是初雪吧。
妳肯定地点了点头。
.
.
.
如何去形容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是平静地灌下几杯度数不高的水果调酒,
带点酸酸甜甜的、醉醺醺的酥麻感,
一时头晕目眩,在睁开眼时又被他填满,
满腹的情怀无法自我调适,
只好在他面前将心里所有的慾望向他倾泻而出。
是你小心翼翼的温柔,
是两人静默而舒坦的相处,
让故事继续下去吧,
把每一页都写下我和你。
(完结)
(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待續 番外 來自李敏亨的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