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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尝试亮光
文笔不好(轻喷)
CP:亮光 (微绪白)
时间线:北斗杯结束一个月
距离北斗杯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双子星名声大噪,因为夺回了阔别多年的北斗杯冠军,广大媒体纷纷报道,使得除了围棋圈的人,连圈外人也都知晓了他们的名字(当然还是颜值高)。
回国后,俞亮时光就做起了宅男,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
时光更是像个大爷一样指使俞亮干这干那,俞亮也很听从,毕竟是自己老婆。...
第一次尝试亮光
文笔不好(轻喷)
CP:亮光 (微绪白)
时间线:北斗杯结束一个月
距离北斗杯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双子星名声大噪,因为夺回了阔别多年的北斗杯冠军,广大媒体纷纷报道,使得除了围棋圈的人,连圈外人也都知晓了他们的名字(当然还是颜值高)。
回国后,俞亮时光就做起了宅男,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
时光更是像个大爷一样指使俞亮干这干那,俞亮也很听从,毕竟是自己老婆。
两人身边的朋友也都来看望他们,洪河看到他们的相处方式更是觉得吃了满嘴的狗粮,但当他问时光他和俞亮谁上谁下时,时光一脸茫然,只得解释他们并没有在一起,两人就是很好的朋友。
虽然两人的相处方式很像老夫老妻,但他们真的没有在一起。
对于他们两个人没在一起这件事,很多人还是疑惑的,毕竟俞亮看时光的眼神就和看自己老婆一样,而时光真的以为俞亮把自己当作一生的对手。
当然还是因为我们小猪崽没有察觉到俞亮喜欢他,而他也喜欢俞亮。
真正才意识到自己对俞亮有些歪心思是在前一天。
我打算弄个合集,所以就少写点叭主要是因为我懒。
【杨超】酸茉莉
*是苦柠檬的后续,依旧是前传的if线
*本质是1w5的口嗨(。)
01.
鱼汤的砂锅让张超留下了,洗洗涮涮,放在书桌上当花盆,种什么,没想好。
半夜两点多,睡不着,翻来覆去地迫害床垫。
他给自己洗脑:紧急情况下,朋友咬一口,临时解决一下问题,是很正常的。
真正害人的是信息素,是高杨的茉莉味儿从他体内流逝的感受太鲜明。
发情期第一天,身体敏感度最高,临时标记的脱落都能波扰体内激素水平,张超又发热了,他还未因为高杨的信息素发情,却先因为高杨给他的临时标记消失而发情了。
半片口服抑制剂含在舌底,苦得他想吐,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旖旎画面终于被一个苦字挤走。
抑制剂在他身上发挥安眠药效...
*是苦柠檬的后续,依旧是前传的if线
*本质是1w5的口嗨(。)
01.
鱼汤的砂锅让张超留下了,洗洗涮涮,放在书桌上当花盆,种什么,没想好。
半夜两点多,睡不着,翻来覆去地迫害床垫。
他给自己洗脑:紧急情况下,朋友咬一口,临时解决一下问题,是很正常的。
真正害人的是信息素,是高杨的茉莉味儿从他体内流逝的感受太鲜明。
发情期第一天,身体敏感度最高,临时标记的脱落都能波扰体内激素水平,张超又发热了,他还未因为高杨的信息素发情,却先因为高杨给他的临时标记消失而发情了。
半片口服抑制剂含在舌底,苦得他想吐,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旖旎画面终于被一个苦字挤走。
抑制剂在他身上发挥安眠药效果,湿内裤扔进脏衣篓,他抬起屁股套上新的。
但入睡前仍有一件事让他烦心。
夏天快到了,要换白色短袖校服,他得换。
高杨也得换。
02.
这确实很正常,临时标记嘛,有什么的。
要是高杨没开始给他带早饭,那一切都状似运行于原轨。
张超最近犯懒,早饭从公交站旁的早点摊买。
这天他转着钥匙扣带,推开房门,就看见高杨站在院门外,单手端着一只乐扣盒,上面堆两盒牛奶。
生怕张超没发现似的,还特意抬高一点。
张超一头雾水,迷茫地往外走,高杨叹气,“你不关家门啊。”
03.
高杨犯了形式主义的毛病,三明治切得很工整,装进漂亮玻璃盒里,不留空隙,很完美。
但两个青春期的小伙子早餐只吃一个不足巴掌大的三明治,是不顶饱的。
果然大课间俩人又在小卖铺碰面了。
高杨抱着面包和热饮杯,在结账队伍外戳着,张超还在挑薯片口味,他催了一句,“张超,你快点儿。”
高杨高二,他高一,又不顺路,高杨等他干啥。他挺纳闷儿的。
结果高杨是为了给他结账。
张超受到震撼,震了三秒,然后问高杨,“记账的,是吧?”
他忘带公交卡,高杨给他掏两枚钢镚儿,都事先声明,“记账了”。
高杨不是一个人来的,门口有个男生等他。
他不肯定,也不否认,只匆匆问一句,“药片和抑制贴都带了吧?”
八卦的眼神瞬间瞄准了他俩。
张超咬着牙根,说带了。
高杨点头,“回去吃吧。”见他没买喝的,把自己的热咖啡推给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高二楼更远些,等他的男生也跟他一起跑,男孩瘦,裤管空荡荡,迈步的频率和高杨一模一样。
如果窃窃私语能被放大,那么短短几分钟,张超已经听完几场他与高杨的爱恨纠葛。
04.
高杨给张超带了一连三天早饭,亲手做的,每天都是三明治,配料大同小异。
第四天,张超就彻底改掉了偷懒的毛病。
高杨能把一样东西吃到地老天荒,但张超不行。
早饭变成张超带给高杨。他懂事早,独立也早,会变着花样儿照顾自己的胃,高杨因此沾了光。
家里做的饭和买来的饭有区别,比如他握着张超卷的手抓饼,觉得公交车厢里其他食物都廉价,而洁净温暖的空气撑出一方真空仓,拢住一对座椅。
要说临时标记会对alpha产生什么影响,答案是约等于零。
但如果问临时标记对高杨产生了什么影响,回答是,他面对张超时,无法心安理得了。
培根焦脆,他咬进嘴里。
“要不我早上去你家帮你做饭吧,你能省点儿事。”
“你帮我啊?”张超嘴巴一鼓一鼓,小仓鼠似的,“你越帮我越忙。”
“我做饭还可以的好吗?”
张超用膝盖夹着奶盒,要扎吸管,高杨怕车颠得他两腿一挤,发生尴尬画面,于是把奶和吸管拿到自己手里,替他扎好了,递嘴边。
张超就很心安理得,拿高杨当饮料架。
“也成,这样就不用在车上吃饭了,不过你得早点儿来啊。”
就此决定两人每早一起做饭,吃饭。
但没人问过,为什么非得一起做饭,吃饭?
05.
高杨是一个清晨和母亲告假不吃早饭时,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这么早出去啊?”他妈妈出差半个月,昨晚刚到家。
对啊,我去张超家做饭吃饭。
这话可能跟他妈说吗?
“对,最近英语老师抽人听写单词,我早点过去,多复习会儿。”
孩子学傻了?“杨杨,今天不是周六吗?”
高杨特淡定,“是啊,我今天去找同学复习英语,所以得尽早去他家。”
撒谎意味着出问题。
他已经无法光明正大和他妈说,我去张超家。
两家之间相隔十棵龙爪槐,树枝狰狞,抓破他的伪装,有声音在高杨耳边嗡嗡嗡,说高杨你要去张超家和他一起做早饭、吃早饭了,张超是上周被你临时标记的发小儿,你发小儿是个柠檬味儿的omega。
高杨越走越慢,给自己营造心理暗示:现在是春天,这种事发生在春天里,很正常。
但在社交关系与第二性别之前,首先,他得是张超。
是穿着绿色睡衣,蹲在花园里用铁掀挖土,移种一株小茉莉的张超。
高杨知道张超周六都补觉,张超家的门钥匙在他手心里硌出一排齿痕。
但张超今天没有。
他趴在窗口,吹不流利的口哨,赶树枝上的麻雀。嘴唇嘟着,好像下一刻要献去飞吻。
但张超看见了高杨,立马展平双唇,音量陡然拔高,“你蹭饭还真挺积极的啊,一天都不落。”
恨不得比体育课下课往班里跑还积极,张超转身下楼时腹诽着高杨。
06.
小卖铺的塑料门帘发黄了,看不清外边,张超抱着加餐出门,认出那就是体育课陪高杨一起逃圈和提前溜号儿的男生。
周三下午第一节课,张超和高杨在同一片操场上体育课。
高杨他们班早早解散撒欢儿,张超他们班被体育老师按头组织集体游戏,折返跑时瞄见高杨投篮失败,只觉腿痒手痒,他一直想找高杨打篮球,因为自信能完虐高杨,可惜迄今没实现过。
他们班男生刚摸到球袋,高杨已经和那个男孩子一起沿着橡胶跑道往高二教学楼方向踱步,不紧不慢,悠闲极了。
分化前,张超对第二性别没概念,男生在他看来无非是物理比他强点儿——竞赛队的,眼睛比他大点儿——亮,且双眼皮。但张超唱歌比他好听啊,单眼皮也发挥出单眼皮的帅气,他在心里默默罗列完自己一堆盖过那男孩的优点与特长。当月的月考作文洋洋洒洒一千字,核心主题:每人都是独特个体,不要总与别人比。
几个月前一场分化,让他懂得第二性别的现实意义。
男生是alpha。
alpha和alpha的结合并非易事,生理问题,舆论困境,等等等,都是实打实的问题。张超能列举出至少十条道听途说含糊其辞的难处,但他清楚地知道一件事:高杨不介意这些。
在张超面前,从分化前到现在,高杨不止一次明确表示过,他不会在意喜欢的人是alpha,beta还是omega。高杨说这话时的表情说服了他,他们都是区分得清戏谑与认真的人。
张超很信赖高杨这句话,他认为自己有理由相信,如果高杨决定和那男生在一起,那么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
认同了这一点之后,他就不高兴再多想关于那男生的事儿了。
没意义。
唯一一次和他打照面,是两周前的体育课,周三,高杨咬他后脖颈子的前一天。
周一放学高杨口头应允他周三约球,结果当天高杨又鸽了他,拿“谁让你们班解散晚”“时间不够了,我还得回去搬教具”当理由。张超看着两条闲适背影,气不过,把篮球当足球,怒扬一腿,踢中了高杨的鞋后跟,蹭掉了高杨翻折的校服裤脚。看着一根白脚踝被挡住了,张超胸口才舒畅些。
妈的,大冷天装什么逼。你运动了吗你就热?你们班热身要求跑四圈,你跑完一圈半就跟他一块儿躲其他班的队里去了,你当别人瞎吗?
张超气得不行,高杨却连头都懒得回,以为只是操场常见的误伤,小打小闹,不值得高杨当回事儿,何况他没被伤着。
回头的是那男生,黑眼珠骨碌一转,就看见了皱眉头的张超。
让张超意外的,他和张超挥手“嗨”了一下,笑容温和,脾气也好,追着球跑很远,帮张超捡球。
高杨随性,站定原地看着男孩热心行善,眼光完全不朝别处瞟。
后来估计是男孩看不下去了,拍着篮球回走时,给高杨指了一下背后。
背后十米远,张超在那儿冒烟呢。
“张超,篮子在北边,你把球往南投,就这水平你还四处找人约球呢?”
男孩知道原委,但没有和高杨解释,只是把球送还给张超,黑玛瑙似的眼睛很亮,问张超,“你就就是他弟呀?”
年级是条鸿沟,但两三个月前开始,高一高二偶尔有人传张超是高杨表弟,近亲那种。
“是啊,我跟你提过,物理不太好那个。”高杨替张超回答。
“你别说得好像你物理挺行。”
篮球太脏,男生外套袖口沾了土,他用没碰球的手把袖子挽起半截,露出干干净净的手背和小臂,手心的污渍则背向身后,“从前听老高提过你,今天终于见到了。”
高杨不动声色,瞧见了男孩的动作。
张超在对面,看见了高杨盯着男孩挽袖子。
空气里有极浅的佛手柑味儿。
高杨都没安排两人当面交换姓名,似乎不想久留,推一下男生的后背,说走吧,再晚点儿就得跑别的年级借了。
张超抱着球,想,高杨你真够可以的,连准男友姓甚名谁都不舍得让别人知道。
从前张超心怀鬼胎,和高杨相处时刻意忽略那男生,没察觉到高杨其实从不和自己提他。
表哪门子弟呢?他就是个外人而已。
07.
但如果不是看到高杨积极主动蹭饭,张超差点忘记这茬儿。
他早上练手做煎饺,只派给高杨热牛奶和洗切水果的任务。
张超撕下抑制贴时,高杨正在旁边的灶上用锅热奶,两人身体只隔一拳。
反应过来扑鼻的柠檬香是什么,高杨怔住,然后大跨步躲到厨房玻璃门外。
“张超你干什么呢?”
“这玩意儿不透气,我做着饭呢,太热了。”张超扶着揭开一半的抑制贴,貌似无辜。
张超刚分化,激素水平不稳定,发情期结束不到半个月,又出现微弱发情反应,医生说按张超的情况,稳定下来至少要一年。
高杨被柠檬汁绑架了,捏着鼻子走过去,一掌拍平翘起抑制贴,被烫着似的抽回手。
“你能尊重一下我吗?”高杨无奈了,“稍微避点儿嫌行吗?”
好歹他也是个alpha。
张超扣上锅盖,用掌根搓平抑制贴。
其实抑制贴只有拇指那么大,不透气能热到哪里去,火炉的热气也有抽油烟机的风带走。张超热出一背薄汗,还能因为什么。
“避嫌你还上我们家吃饭来啊?”张超背对高杨,观察着透明锅盖下面的饺子。
高杨站在玻璃门外。
“吃饭跟避嫌有什么关系?”
08.
吃饭跟避嫌怎么就没关系呢?
如果吃饭和避嫌没有一丁点关系,张超现在该蒙着被子在床上睡懒觉,打针抑制剂舒舒服服在梦里躲避微弱发情。
高杨多磊落。而张超只要一开口,“嫌”就将被他自己揽走。张超为着自己逞一时口快而亲手挖下的坑,在心里给了自己无数嘴巴子。
他没再多说,假装抽油烟机风大,没听清。
他盛盘,高杨端碗筷。布桌,吃饭。
高杨非常擅长粉饰太平,他们聊起了音乐。
但张超其实想说,你要是想避嫌,可以回家吃饭,可以去准男友家吃饭,但不应该来他家里跟他吃早饭。
他把话就着热牛奶咽了。
总不能让他把高杨赶出去吧。
人家拿他当朋友,他把人家赶出门了,合适吗。
09.
高杨吃得挺香。
虽然饺子是速冻的,但他记得从前和张超出去吃饭,对着一勺好吃的汤圆,他都会来回端详,抿一口馅儿,试图咂摸出配方来。
高杨对待早餐饭桌的态度认真,嘴吃,眼看,用心体会。
餐布是浅蓝色的,饺子是羊肉馅的,瓷碗上的图样是蓝樱花,白圆盘里是摆成太阳状的橙子切块。
张超去厨房倒了一碗醋,盛了一碟干辣椒。
张超终于把吃饭往避嫌那方面琢磨了。
10.
日子照常过。
四月初,张超已经学会娴熟处理发情期问题,包里常备口服抑制剂,抑制贴定时换。
一天之内,他在高一楼前的小花园偶遇高杨不下五回。
可能他上次真把高杨吓着了,回家的公交车上,高杨塞给他左耳机,一起听歌,不让他睡觉。
第一天平缓来临,他直接打电话跟班主任请假了。
放学后高杨来看他,晚饭叫的外卖,又给他点了上次的鱼汤。
张超觉得alpha如果和alpha过日子,一大好处可能就是省事,发情期只存在于alpha分化的前两年,其中绝大部分时候体感几近于无,偶尔口服抑制药物,极少需要打针。
他把怪文艺范儿的砂锅洗净,擦干,送给高杨了。
高杨说你不是挺喜欢的吗,留着呗。
张超说不用,我已经有一个了。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高杨把自己塞进沙发角落,刻意避开他,两人中间还能坐进五六个人。
电视剧无聊且长,但高杨神态专注,张超就没换台,也没赶他回家,自顾自收拾着茶几上的一袋相片,照相馆给他寄到家里的。
他们俩寒假去南方旅游时拍的。
张超把相片塞进空相册,高杨默默挪来旁观。
翻到一张照片,俩人会心地笑了。
张超勾着高杨的脖子,高杨的身子被压弯,脚踹在一棵榕树上,阴天,又是清晨,光线很差,高杨的小虎牙很白。
11.
那天他们要去玩漂流。
鸡还没打鸣呢,张超就把高杨薅起来了,他们住在乡下的民宿,穿上最厚的衣服出门时,路上寂静无声,一个人都没有。
田间小路绕两圈,寻摸到一家早点摊,卖米粉的,老板刚开灶,摊子在棵老榕树下。
头一口饭要等很久,高杨困蔫了,塑料凳搬到树旁,斜着身子靠在树干上,他想让张超陪他坐一会儿,坐近点,南方湿冷,想从张超身上稍稍取一点暖。
张超比他小一岁,精神头却足一倍多,颠儿去河边拍照了。
高杨揣着袖子,眯了几分钟,叹口气,踱步到河岸找张超。
张超在河边捡到一颗卵石,鲜白,渗着淡青,难得的是极圆润,他放在眼跟前,单眼闭着,拿卵石和高杨的脸做比对,结论是“高杨你看这个石子和你脸一样圆”。
“张超,这石子是你两只眼睛大。”
张超特可爱,还真比了一下,高杨哈哈哈地笑,张超声称要送他下水冬泳。
高杨勉为其难伸出一根手指,指河水,“那也是我先把你踹进去。”
张超的手心把小卵石攥温乎了,他想把石子打进河底,让高杨拦下了,抢进自己手里。它圆滑,干净,坚硬,又可爱。
吃完饭去漂流点的路上,张超问他要,高杨哦哟一声,“落早点摊了。”
12.
张超在家门口送走了高杨。
花园里黑漆漆的,张超打开门灯,走到那株细枝嫩叶的小茉莉前,它结了第一朵花苞,花瓣收拢得严实,张超说春天到了,你得争口气。
鼻尖靠近了,能闻到破壁漾出的茶香。
高杨也应该是这个味儿的,张超只闻见过一次,在高杨分化那天。
他连高杨的发情期都不知道,高杨表现得好像连仅限两年的发情期都不存在于他身上。而张超对omega身份的怨怼,主要来源于烦人的发情期。
因为发情不止是种生理反应,更是心理反应。
他闭门,拉帘,关灯,给自己盖上新换的春秋被。然后褪下睡裤,内裤。
没打抑制剂,他不想打。
情潮是难耐的,不可抑制的。从生理作用中借几分不理智,假装屈从于生物本能,张超才敢放任幻想。
想到高杨的手,在上个冬天,水上的潮气冰冷刺骨,高杨拉住正要上竹筏的他,低下腰,把他的羽绒服拉链拉上了,手指节垫在他下巴前,怕锁链夹着肉。
想些不可能的事,比如那双手替代了此刻自己的手,接住腿间一场潮热降雨。
被临时标记的感觉像被弱电流附赠一缕新魂魄,那被标记呢?
alpha能标记alpha吗。
13.
“张超,有人找你。”坐在后门的同学喊他。
是那男生。
张超不想面对他,但男生已经从后门望见他在讲台擦黑板。
他没辙,端着水盆从前门出去。
一沓新鲜出炉的卷子送到他面前,“这是你们物理老师让我送过来的,好像是你们的周末作业,说让课代表放学再发。”
“那你给我们课代表不就完了。”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放下水盆,礼貌接过。
“问了,你同学说物理课代表不在,我正好看见你在班上,就想请你帮忙转交一下。”
张超扫一眼卷头,高一周测。他扬一下卷子,“行了,我会交给他的。”
“张超。”男生喊他名字,叫住了他。
“怎么了?”
“你真是高杨的表弟吗?”
张超就好奇他和高杨是怎么沾上亲带上故的,“你听谁说的。”
“高杨啊,他说你是他表弟,三代以内旁系血亲那种。”
张超差点让唾沫呛着。
“那你问这干啥。”这人跟高杨一条心的,他不好当着他面骂高杨神经病。
男孩子笑了,“我就只是好奇而已。高杨去年说想让我帮你看看物理的时候,还说你是他朋友,今年一月又说你是他表弟,我问你物理现在怎么样,他说不知道,最近没空跟你联系,一问三不知的,所以我想当面问你一下。”
除了高杨是神经病,这一切还有其他答案吗?
“我和你哥很熟的,关系特铁,你又是他表弟,所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帮忙。”
听明白了。
他想进高杨家门,但怕他家人不满alpha和alpha的结合,所以想从好通融的小辈入手,扩大阵营,逐个击破。
14.
“我高二选文,不需要补物理了,你有功夫还是多帮帮高杨吧,他成绩上去了,他妈妈会很感激你。”张超帮男生指了条明道儿。
“老高也学文,轮不着我给他补课,”哪怕没听懂张超话里话外的意思,男生还是彬彬有礼,“其实我挺想认识你的,你哥以前答应说有空就带你一起出来吃饭,但后来他又说你一直忙着学习,不愿意出门。”
高杨压根没跟他提过这码事。
真以为张超乐意凑热闹,打搅他们二人世界吗?
还是害怕张超去他家做客,一不小心跟高叔高姨抖搂出他的恋情来?
“你不是已经认识我了吗?”我不就是高杨的表弟吗。
“那你周末有空吗?我叫上你哥,去东门新开的火锅店吃顿饭?”
“哥们儿,”张超手里的抹布都自然风干了,“有啥事直说好吗?”
男生的校服领口解开一枚钮扣,高杨也这么穿夏季校服。张超想。
其实学校一百个人里,九十五个都是同种穿法。
他说,“我说过了的,就是想认识你。张超,你唱歌很好听,去年十一月底艺术节,你上台表演,我在台下给你拍过照。”
难怪高杨有他去年表演的照片,腮红打得像猴儿屁股,至今未销毁。合着是嫂子给的。
张超深吸气,一句“想让我喊你嫂子就直说行”差点被呼出的气送出来。
“找你半天了,上这儿干嘛来了?”是对男生说的。
高杨来了,面色不太善。
张超把抹布往水盆里一扔,也不管脏水是否溅上蓝裤子,端起水盆就往水房走。
高杨挡路了,侧着身子贴墙完全可以绕过,他经过时,非碰瓷儿似的来一句,“借过”。
15.
“不给嫂子买一套吗?”
“嫂子?”高杨正在挑乐高模型,只听张超轻飘飘问了这样一句,一头雾水,“谁?”
学校附近商场新开了一家乐高店,放学高杨就带上张超,给同学挑生日礼物。
“就你们高二,物理特好那个,”张超假装看展览柜,“不是你男朋友吗?”
高杨头顶有三串实体问号,攒一堆,升华总结成一句,“你脑子里戏真多。”
“不是吗?”
“那是我高一同学啊,怎么就男朋友了。”
“真的假的?他下午可不是这么说的。”
高杨把盒子放回货架,转头盯张超,“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说我是你堂弟,三代以内旁系血亲。”
张超有好多疑惑,但最具询问的资格的只有这个。
“哦,这个啊,”高杨漫不经心地解释,“之前我们班有人想追求你,找我打听,我跟他介绍了一下你,他怀疑我的信息不靠谱,我就随口说了这句,谁知道传开了。”
高杨到底背着他作过多少妖。
“没见有人追求我啊?你是不是背地说的都是我坏话?”
“天地良心,我可一直夸你来着,”高杨打量着玻璃罩里的公主城堡,“你还挺盼望有人追你的啊?”
张超也看着模型城堡,“你要送女生啊?”
高杨压着嘴角,“嗯”了一声。
说曹操,曹操到。张超叨咕半天的“嫂子”来了。
“张超。”男生先笑眯眯和他打招呼,然后来到城堡模型前,“挑礼物呢,老高?”
高杨摸摸下巴,“只是过来看看,”抬手看眼时间,“都这么晚了。”
他把空提篮物归原处,“那咱们回去吧,超儿。”
张超左看看,右看看,“你不买了吗?”
“没合适的,不买了。”
拽着张超的书包带,把人带走了。
16.
张超生日那天,收到了来自高杨的礼物,乐高的瓶中船,是拼好的成品。
没有包装,高杨清早捧着瓶子送到他家门口的。
张超眉开眼笑把人请进去吃早饭了,两块蛋糕摆面前,竖两个鸡蛋
“就光是一个瓶子套一条船啊?”张超看来看去,没有任何隐藏机关。
“咳,最近有月考,所以时间不够充裕……”适当运用夸张修辞,“我空出来的时间都去给你逛礼物了,但挑不到比这个更合适的。”
张超连小船为什么合适都没问。
“哎呀,刚开玩笑的,这小船就挺好,怪有意思的。”
他的心思全扑在简易拼接的小船上,蛋糕吃得慢吞吞,高杨心里压着事儿,吃不进舔腻奶油,帮张超把鸡蛋剥了。
17.
五一假的前一天下午,学校门前停了大巴,接一些尖子生去隔壁市参与录制某个电视节目。
张超打扫完室外卫生区,回班路上看见了男孩,一个人站在校门外,张望着门内。
车外聚集了他们中一些人的朋友家长,张超没有在其中看见高杨。
他把扫帚扔给同学,跑到电动伸缩门前,男孩发现他了,走过来。
张超告诉他加油。
“生日快乐,张超,”男孩说,“虽然我已经祝福过你了。”
“你啥时候祝福的,我怎么没接收到。”
“我托你哥替我转达的。”
但高杨并没有和张超提过。
“转达的不算。”张超说。
男孩问张超,高杨送了你什么礼物?张超说生日当然送生日礼物。
他笑着放弃拐弯抹角,“是不是只有一艘乐高的小船?”
张超的表情替他做出肯定答案。
“那你下午记得去问你哥要生日礼物,他差样东西没交给你。”
最后还是卖了个关子。
张超问他是什么,他笑而不语,上车了。
18.
张超二话不说,当即调头奔向高二十五班后门口。
“同学,找一下你们班高杨。”
“高杨?高杨午自习下课就回家了。”
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了?”
“说是身体不舒服,具体不知道。”
19.
张超电话还没打过去,高杨的消息已经发过来。
“我不舒服,请假回家了,放学不用等我。你带抑制剂和抑制贴了吗?”
张超的发情期就这两天了,经常是在一号,明天。
“都带了。你怎么回事?”
“有点感冒,发烧了。”
“我愣会儿放学去你家找你吧。”
“不用,你别上我家来,省的被传染,发情期感冒有你苦吃。”
20.
公交站在张超面前十米远,高杨的电话这时拨来。
“你到公交站了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几天没吃饭一样无力,估计是真的烧难受了。
张超攥紧了手机。
“我到了,你怎么样?好点没?”
“好多了。”
“那我一会儿去你家?”
“不是说了吗,别过来。”
高杨不松口,不让张超去他家。
“你一个人在家呢?”
“嗯。”
“有事要我帮你吗,怎么忽然打电话过来。”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他听见那头高杨一下子躺倒在床上的动静,和很泄力地呼出的一口气。
张超拿耳机线死死缠紧了他手指。
“你一个人坐公交我不是特别放心……”高杨说。
三月初的意外让他现在犹有阴影。
张超说不至于的,他吃药贴抑制贴了,现在状况没问题。
“你就全程跟我通着电话吧,保险。”
公交开来。
“也行,”他掏出公交卡,“我陪你说会儿话。”
他一个人坐公交,高杨一个人在家。
21.
张超敢打赌,高杨绝不是感冒。
路上一旦遇到红灯,张超就成为全车最焦急的一个,恨不得跳出车窗,把全程的红灯调绿。
他着急,语速却慢,细声细语的。
电话里基本都是张超一个人在讲话,觉得高杨可能睡着了的时候,他就小心翼翼对着耳麦问一句,“高杨?”
像一口气吹进了高杨耳朵眼儿。
“嗯,没睡,你说你的,我听着呢。”
高杨的声音越听越不对劲,张超以为他隔着被子和自己说话。
公交里人一多,就嘈杂起来,张超浏览着某外卖app,低声给高杨报菜名。
“张超,”高杨声音沉闷,活力被烧干了,“你能不能离麦远一点……”
“啥?你再说一遍,我这边乱,刚刚没听清。”
“我说……”高杨在被子里翻个身,半张脸陷在枕头里,蹭了两下太阳穴,“没事儿。”
22.
如果真听信了高杨的,那他就不是张超了。
畅行无阻打开高杨家的院门,房门,钥匙是高杨给他的。他也给过高杨自己家的。
高杨的房门门板紧闭着,高中以前,他俩都怀疑门板上会凹出张超的掌印。但他分化成omega后,就很少来拍门了。
也许张超早有预感,他回了趟家,多贴了两张无济于事的抑制贴,含在舌头上半片抑制剂。
他想起高杨分化的那天,也是这样,门口有若隐若现的幽幽香气,只是今天他的手不如那天有力。
“高杨,我进来了?”
卧房风平浪静,但当他推开门,高杨瞥见他的刹那,空气里有颗苦茶味儿香珠被捏破了。
高杨从被子里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儿,眼球上有稀松分布的红血丝,一副不出所料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连笑都不愿意笑了。
可能生物本能提醒过张超这样做的风险指数,但张超没听,还是故作镇定地走到高杨床前,但他不是从前活蹦乱跳的小孩儿了,他正勉力支撑着一双填满棉花的脚。
高杨像他分化那天一样,看见张超了,就拿被子自暴自弃地把脸一蒙。
有点儿生气地说,“不是不让你来吗。”
23.
“你一个人在家,我不过来看一眼不放心啊。”
张超把懒人沙发推到窗边,坐上去。
高杨侧卧,身子弓着,被子拱成一座小山丘。
他也才刚刚分化一年出头而已,是座缓缓发育的小山,现在困扰它的生理不适,不久就将离开它。
“你还打算坐会儿是吗?”
“啊?”张超走神了。
高杨叹口气。
“你别在我屋里待着了,冰箱里有剩饭,你热一下吃吧。”
“哦,哦行,”张超把嘴里的药片渣抿化,咽下去,“你跟我一块儿下去吃吧。”
高杨面无表情地从床上坐起来,躺了一个下午,现在只觉天旋地转。
一天都没吃什么,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块硬糖,塞进嘴里。黄色的玻璃糖纸,中心画颗柠檬。
“我先洗个澡,然后下楼找你。”
“你披着被子洗澡吗。”
高杨微微弓腰,被子挂在肩头,把身前挡得严严实实。
“我冷。”
啪,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张超三步并两步走到高杨的书桌前,阳光所及的位置,是只砂锅,他走进高杨房间后,就被它攫走注意力。
砂锅里填满了培植土。
张超下楼时,手在裤子口袋里握成一个圆圆的拳头。
24.
张超看见冰箱里有食材,打了锅西红柿蛋花汤。
发情是已知的将要困扰他一生的顽疾,他经常愤懑于造物不公,为什么alpha和beta就不必经受这折磨。
但真让他看见高杨的难受,他也不好受。
发情期,发情期。
每个发情期,有多少波难抑的情潮是因为他想到了高杨,他就有多不想在那几天里看见高杨。
发情期。
他往锅里撒一小把盐,想起高杨房间垃圾桶里的废针管。
高杨的发情期也是张超的发情期。
但高杨发情期时都在做什么呢?
高杨换了身睡衣,进到厨房里,“做的什么?”
“西红柿鸡蛋汤。”他剥了只丑橘,分给高杨一半,高杨掂在手里,不想吃,张超就掰下一瓣,塞到他唇缝间,他这才张开金口,咬橘子时不慎碰到了张超的指甲。
高杨嚼着多汁的橘肉,从身后帮张超抻开蝴蝶结状的围裙带,把香喷喷的小锅端到餐桌上。
分好碗筷,发现张超还站在水池前,疑惑地问,“吃饭啊,看我干嘛。”
张超想,是啊,我在看你呢。
张超不想在发情期见到高杨,但又满眼都是高杨。
25.
他把鸡蛋都盛高杨碗里了,因为觉得高杨应该补充一下蛋白质。
高杨用筷子挑蛋花吃,说太阳从东边落的?所以你今天这么善良礼让?
说起礼,张超才想起下午的事儿。
“哎,今天下午的时候,学校大巴把那几个去录节目的拉走了,我看见你朋友了,替你给他加油了。”
“我朋友?”
“就我之前以为是你男朋友那个啊。”
哒,高杨的筷子从锅里戳走一块西红柿。
“哦,他啊。”
“啧,他上回还跟我说你俩关系铁呢,结果你连他去录节目都不知道。”
“是啊,我哪有你热心肠,见两面就成熟人了,”高杨咬了口西红柿,太难吃,面无表情地扔回碗里,“话说车开走了你是不是还跑着追了一截。”
“我追车干什么。”
“电视剧都那样演啊,舍不得跟人家分开,追着车跑,一边跑一边给他加油。”
高杨风轻云淡地描述了一下滑稽场景,实际上他做不到把追车主角想象成张超。
但如果追车的真是张超,坐在车里的会是谁呢。
校裤的布面有些粗糙,他抚摸着口袋处的布料下的扁圆形凸起,听完高杨说的话,强忍着笑。
“舍不得的话追车有啥用啊,应该直接追他家去。”张超发表观点。
高杨端起碗,喝掉最后一口汤,剩下半碗厚蛋花。
“哎对了,”他想给高杨续汤,被高杨拒绝了,“他怎么知道你送了我啥生日礼物,而且还告诉我你差样礼物没给我,是什么啊?”
“礼物我都给你了啊。”
“那他咋说你东西没给全乎啊,你不会私吞我东西了吧高杨?”
“你无不无聊?”高杨按捺着脾气,“我这儿真没有你的生日礼物了,也没私吞别人送你的,你想要就等他回来,问他去要。”
张超发现他俩说的私吞不是一个意思。
“谁想要他送的东西啊。”
身上不痛快,胃口也差,高杨放下了一双筷子。
“饱了,你要是懒得收拾就留着给阿姨刷吧。”
张超还没吃两口呢,看着高杨走出厨房,撂下碗,忙问,“你去哪儿啊?”
“我困了,上楼睡觉,”高杨迈上两步台阶,回头,跟张超说,“你也回家吧。”
26.
“高杨。”
三阶楼梯。
张超在地面,高杨单腿踩上第四级。
他把自己站成一粒原点,而楼梯无限向上延伸,看上去走不到尽头,但如果张超没有喊住高杨,而任由他向上走。
几步,只要走几步,他就再度回到空气干涩沉苦的卧房,房间是封闭的,他不愿意打开门,只留下一叶透明的窗。
“怎么了?”高杨这次把身子转过来了。
反正他是被高杨“夸”过热心肠的人了,“我可以帮你其实。”
“帮我?”高杨思索一番自己是否有难处,“帮我什么。”
真要开口,他倒开始结巴了。
“你不是内什么,发情了吗。”
“……”高杨默不作声,握住了扶手,“然后呢?”
“就这方面啊,我可以帮你。”
张超也握住了扶手,因为实在找不到双手在这样的场景里的合适去处。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高杨的语气像循循善诱的家长面对一个天真的孩子,但他心里认定了张超是犯皮呢。
“你知道啊,咱俩这个性别,是吧……”别怂,他告诉自己,“我帮你一下,你不就不至于这么难受了吗。”
高杨把他的含糊说辞翻译成白话,消化几秒,然后点了头。
“成啊。”他单是好奇,张超开出如此荒谬的玩笑后,要怎么给自己收场。
“那行啊。”张超脱口而出,但他之前没料到高杨答应得这么利落。
“行那你上楼啊。”
“上啊,你先上。”
“我已经上来了啊。”
“你往上走啊。”
“你先提的,不是该你先上去吗?”
“我没说我不上啊,你先往上走啊,我跟着你。”
“那我转过身怎么知道我上去之后,你跟没跟上来。”
说完,高杨脸上就破功了。
张超一愣,“你以为我逗你呢是吗?”
高杨脸上绷不住的笑在回答,“是”。
于是张超一步跨上两个台阶,高杨全无防备,因为他猜不到张超的下一步动作。
他撕开了自己的抑制贴,同时伸手扯开了高杨的。
而他俩发情期是相同的。
“这样不就肯定都上去了吗?”
扯开不到一半,手被高杨狠力扣住。原来高杨这么趁力气。
但没用,信息素的交融,是两条蓄洪的河流汇流,入海,站上楼梯也不能幸免于难。
他们几乎快被淹没了。
抑制剂药物分子是高杨血液中残存的理智,他先是复原自己的抑制贴,然后将浮一层冷汗的手伸进张超的校服衣领,贴平了他的。
“你疯了吧。”
“我是认真的,我真的能帮你,高杨。”
一丁点倔,掺火星大点儿的莽,连张超自己都对刚刚的行径感到后怕,但他不是怕高杨对他做什么。
高杨也的确不会对他做出格的事。
比如现在张超拉住了高杨垂在身侧的手,高杨不会甩开,但他说,“那不然下次好了,下次我们试试。”
“下次试试”,很委婉的拒绝。
高杨对待陌生人都不会比他此时对待张超更客气了,尽管他脸色已经难看到结层白霜,是张超未曾见过的神情。
其实为了说出这番话,张超事先敲软了自尊;其实张超拿不准,依高杨的脾性,他会不会在听完这番话后给自己难堪。但无论他的语气多戏谑,言辞多闪烁,无论对话态度多么像一对愿意搭手帮助对方的亲密好友,无论高杨教养多优秀——面对越界的冒犯都会尽可能地护住双方的体面,这些都无法修饰张超言行背后的本质意思。
张超眼眶有点儿热。本质无非是他脱了裤子抬起屁股,问高杨需不需要帮忙。高杨的礼貌挽救不了张超的落魄,高杨越想体面,就衬得张超愈发难堪,哪怕张超咬碎尊严,不达目的不罢休,也不能改变高杨的回答就像银针一样戳划着张超不能蔽体的衣褛,他喜欢高杨,喜欢得一丝不挂。
两年,alpha的主动发情期只有两年。
张超跟两年较上了劲,把只有一颗石子那样大的底气全赌进去了。高杨身上的茉莉味儿他只闻见了不超过三次,但高杨很可能会在未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遇见一个喜欢的人,没完没了地对着他释放着张超只能从小茉莉身上借来的香气。
打再多抑制剂,贴十层抑制贴,都挡不住喜欢这回事的。
张超想不下去。
张超说,“只有这次,没下回。”
27.
人一生中机遇很少的,错过就没有。
但有些人是倔脾气,管你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硬凑都要凑出一份机缘来。然而逆流推垒土的勇气更稀罕,错过了也不会再有。
28.
“张超,”高杨沉默了好久,“和你做我确实不会难受了,但你可能会不舒服的,这种事应该和喜欢的人做,跟他做才能让你觉得舒服。”
张超听了,但只听前半句,然后琢磨一下,说,“你说的也对,我确实不舒服。”
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从未度过一个不痛苦的发情期。
楼梯间的顶灯高挂,有只飞虫不死不休地往上撞。
也许真的有什么东西死掉了。
高杨倒是气定神闲,他只在张超话音落地时,眨了一下眼睛。
高杨跟张超说,“所以回家去吧。”
29.
“行,”张超揉一下鼻子,保持与高杨的对视,“那我明天去花市买棵柠檬来,种在你桌上那个砂锅里,‘下一次’之前,你要是想我了,就闻闻它。”
既然高杨跟他做的话能够舒服,那就可以有下一次的。
高杨让他说懵了,眼睛都睁大,下意识想说张超你要不要脸啊?
但顿时灵光乍现,找到另外的反击话术。
“所以你为什么要在你家花园里种茉莉呢?”
“是啊,我就是因为想你才种的,”张超理所当然地照单全收,“我敢说我想你,你敢承认你想我吗?”
这事儿有什么可攀比的。
“我又不想你,为什么要承认啊。”高杨好嫌弃的样子。
张超这会儿底气十足了,“是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鹅卵石,举到高杨眼前。
灯光照出一颗磊落的圆润青白。
高杨不在培植土里种花种草,他种了一块“落在早餐摊”的石头。
30.
一颗石子的证明力太弱了,证明不了高杨喜欢他,甚至联结不出一条证明高杨想念他的逻辑链。
但张超不是为了证明,而是在赌。
高杨躲开张超怼到他面前的石头,脚步轻盈,跳下一级台阶,和张超站到一起。
“你不觉得它真的有你两只眼睛那么大吗,我看到它就想起你的眼睛很小,写作业写烦了,看一眼它就会想笑,特别解乏。”
张超傻乎乎举着一颗遍布河滩,却被人拾起,精心保护的鹅卵石。
举着颗轻而易举就能被照亮的心脏。
31.
灯的开关在张超身后,高杨按灭它。
昏暗是欲盖弥彰的,高杨摸张超的脸时,张超居然躲了一下。
但不躲吻。
蜻蜓点水,只是亲一下他嘴角。
张超闷笑两声,小声说,“你刚不是说不想我吗?”
不给高杨回答的时间,又说,“不是说把石头落早点摊了吗?”
“对了,把石头还我。”
高杨掰他手心,张超用十指交叉攥着,耍赖似的不给他碰,“石头我捡的,归我,你给揣走睹物思人四个多月我说啥了,你好意思抢吗。”
高杨张嘴半天没挤出一个字儿来。
“怎么了,你还有话要说是吗。”张超笑得贱兮兮。
“张超,我就特别佩服你永远这么凭空自信。”
“嘿呦,”张超伸出食指点点自己嘴边,方才高杨亲他的地方,“还我凭空自信呢。”
高杨逮着那株小茉莉说事,“是啊,我是拿走四个多月啊,但你自己算算你家那棵花什么时候栽的。”
这都得比。
“可我早就承认了啊,刚刚就说了,结果你呢。”
你老是不承认。
张超压根儿不计较谁惦记谁比较早,他只在意高杨承不承认。
“……行吧。”高杨哑然了。
他得逞地嘿嘿笑,“算了,不欺负你了,再亲一下呗,亲一下就还你。”
高杨又找回架势了,开灯,甩手上楼,“你不说是你的吗,还你,我不要了。”
张超追在高杨屁股后头,想给他两脚,说你真不要了啊?不要我就扔了啊。
32.
楼梯拐角,很宽松的拥抱。
不敢抱紧,怕沉入海底,又不想撒手,最好永远别分开。
高杨拦住张超,说你要求得也太主动恳切了吧。
好像亲他一下全是因为张超非得让他拿走石头。
他们这是在一起了。高杨和张超都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但心里同样地想着,在一起了。
“别下回了,就现在呗。”张超提议。
“今天不行……”高杨欲言又止。
“咋,你不会不行吧?”
“……你高阿姨一会儿就到家了。”
“……所以你刚才说‘下次试试’也是因为这个吗?”
高杨不吭声。
“明天我家没人,要不上我家来。”
“行。”
“那明天早上老时间。”
“嗯,老时间。”
33.
张超事儿挺多的,临走前先是让高杨帮他咬一口,省得吃药了。
后来两耳通红,又问高杨有没有干净裤子。
高杨脸腾一下子红了,很镇静地说有,但你自己去客房换。
他从门缝里伸出一颗脑袋来,目送张超下楼,不敢亲自送他,生怕闹出动静来,因为他妈快回来了。
但张超路过时,身上有他信息素的味道。
他的发小,他的朋友,他喜欢的人,现在是短暂地属于他的omega。现在他要离开他,回到自己家里了。
张超要离开他的房子,自己回家了。
高杨噔噔噔跑下楼梯,说我送你回去吧,躺一下午了,顺道活动活动。
34.
张超房间的灯亮了,高杨在花园里和他告别。
“明天早上啊,早点过来。”
“嗯,明天早上。”
嗓门都不小,正大光明地在黑夜里交换加密情信。
张超颈后的抑制贴已经被揭下,在高杨家门口玄关。因为有了临时标记,它已经失效了。
高杨特别害羞,但还是在出门前轻轻闻了他一下。
“你不是说让我想你了就闻一下吗。”他尽量做到面不改色。
想念都是从分别前开始的。
张超回到房间里,也扭着脖子试图闻闻自己。做这事时,他趴在窗边,望着高杨慢悠悠往家里走。
夜色如水。
张超的分化结束于一个下午,他知道高杨在花园里,但不让高杨进来。
张超在分化那天明白了自己喜欢高杨。
因为他正在面临着陌生的高烧,因为发热不仅是生理反应,更是心理反应。
如果在发情时看见了高杨,那他一定会失禁的。
没有比这更准确的预知,也没有比这更简明的答案。
35.
月亮爬上来,植株依旧只有一条瘦影。
但茉莉花会开。
本来想打end,但还是准备留着再写一写后续(捂脸)
只是前传的if线而已,是如果故事发生在abo世界。
但其实故事本身不是abo世界观。
感觉这个系列……乐观预计要写到明年一二月了……我好five😭
希望写手们能够看到,然后联合起来抵制资本
希望大家能够一起参与国家最近的 著作权法案征集 一起维护我们写手的权益。
只要几分钟, 复制粘贴要完善的法律条例【或者加入自己的想法】,填几个验证码就行。几分钟的事,你提交我提交,权益才能受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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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对自己珍宝的所有权都全部失去这种事 没一个人想遭受,也不应该发生!所以应该一起投票来保卫我们自己!
【以下转自龙空】
我是阅文集团的一名签约作者,阅文高层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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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阅文集团的一名签约作者,阅文高层2020年4月27日大换血,4月28日,便爆出了新的签约合同,一份完完全全的奴隶合同。
新合同对作者究竟是怎样的苛刻和惨无人道。
第一,作者创作的书,直到作者死后50年,版权都归阅文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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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签了合约,作者能得到什么呢,作者能得到的是扣除运营以后,读者付费后“净利润”的分成。
现在付费是个什么情况呢,盗版比比皆是,免费大行其道,404之风不定时刮,你写了几百万字的书,今天还在,明天就可能被封了,那可是作者几年的心血。
在今天,连听首歌都要花钱的年代,作者辛苦写的书,一章也就一毛钱,多少作者,就指着读者订阅生活呢。
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一毛钱能买的东西吗?一般作者一天也就能写两三章,也就是读者看得话,需要支付两三毛,作者就指着这点读者订阅的分成和网站平分呢。
这就是作者的收益,但是这点收益都快没了,因为他们要IP,要宣传免费,要让我们为爱发电。
写到这里,我都没法再说什么了,因为,这就是一个吃人血馒头的合同。
网文作者在阅文眼里,就是个跪着的奴隶,你死后五十年,我都不放过你!!!
刚上任的CEO程武说,网文作者是阅文集团最宝贵的财富。
是的,确实如此,要不然你们去剥削谁呢。
他还说,要和作者共赢。
呵呵,每一个作者心里知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共赢,只是单赢,网站全赢,从版权到作者最后的脸面著作权都没有,你写的书,是人家委托你创作的,你并不具备版权和著作权。
我不愿意当奴隶,我也准备走了。
希望看到的网文读者也好,作者也罢。
如果曾经有一本网络小说,曾带给过你一点欢笑,带给过你一丝小感动。
或者你心里现在还有个喜欢的作者。
还有一本喜欢的书。
希望在此时此刻,你能在看到的地方,声援一下网文作者们,哪怕是一个点赞,一个回复,都是给予处于最底层被剥削的网络作者一点力量。
我们这些网络作者已经要失去最后的尊严了。
其实我们网络作者想的大都很简单,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在下班之余,看网络小说,放松一下心情,看看故事,畅游在玄幻、仙侠、都市的故事中,可能没那么高大尚的内涵,但是可以带给读者一些舒心。
在资本的力量面前,我们这些网络小说作者太难抗衡了。
还请不要等资本喝过作者的血,吃过作者的肉,将尸体都啃食得一干二净,倦了钱,留下满地狼藉,没有多少作者再写书了,没书看了,才想起,当初一个网络作者的这一丝请求。
还请支持一下网络作者们吧,如果某个网络作者的书,曾带给过你哪怕你一丝丝的欢乐。
【爱你这件小事】/ B-马佳 1 /
大家好,我是李狗蛋。
【男朋友太讨厌了怎么办】系列文第二位男主角出现了ᐕ)⁾⁾
————————————🐾————————————
01./
于马佳而言,喜欢是个必须说出口的事情,爱也一样。
他做不到年轻男孩那样青涩而纯真,把羞于说出口的喜欢在嘴里绕上几个环以另一种隐晦爱意的方式说到尽兴。他更喜欢大大方方、直言不讳的喜欢,喜欢你就是喜欢了,爱你就是爱了,只有说给你听了你才会放在心上。
他是这样一个坦荡得让人毫不犹豫爱上的人。
“嘿,媳妇儿,你爷们儿刚刚厉害不?”他手里夹着篮球朝着我走过来,连带着被汗浸湿的球衣和头发上快要散架的...
大家好,我是李狗蛋。
【男朋友太讨厌了怎么办】系列文第二位男主角出现了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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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于马佳而言,喜欢是个必须说出口的事情,爱也一样。
他做不到年轻男孩那样青涩而纯真,把羞于说出口的喜欢在嘴里绕上几个环以另一种隐晦爱意的方式说到尽兴。他更喜欢大大方方、直言不讳的喜欢,喜欢你就是喜欢了,爱你就是爱了,只有说给你听了你才会放在心上。
他是这样一个坦荡得让人毫不犹豫爱上的人。
“嘿,媳妇儿,你爷们儿刚刚厉害不?”他手里夹着篮球朝着我走过来,连带着被汗浸湿的球衣和头发上快要散架的小揪揪。
我拧开放在手里都快要捂热乎的水递到他嘴边,他却怕黑了一块的手把我的手蹭脏,只能伸了伸脖子把嘴凑到瓶口就着我的手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水,“厉害哇,佳哥必须厉害。”
他喜欢听我夸他,每次听到的时候他都会笑得眯起眼睛,回给我嘴角的弧度再加上整齐的白牙,“啧,就爱听我媳妇儿夸我。”
龚子棋站在一边很明显像是已经观摩了很久的样子,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也很明显的黑了一大块,他坐在地上把矿泉水杵在两腿之间撑着下巴看着我们,一副很明显的看戏模样。
“这年头虐狗都没人管了吗?”
02./
我这辈子在饭量上面没佩服过什么人,第一是洪之光,第二就是马佳。
我看着马佳吃完两碗牛肉面之后又接着把我不喜欢吃的蛋白统统塞进了肚子里,忍不住撑着下巴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接着吃下一样,“你吃这么多不会把肚子撑破吗?”
“不会啊,我新陈代谢比较快嘛,不多吃一点很容易饿的。”他嚼碎了嘴里的鸡蛋咽了下去,喝了一口边上放着的牛奶,然后才耐着性子回答我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再说了,你不吃的东西,我不替你吃掉,难不成还要倒掉吗?太浪费了。”
我鼓着脸仔细的想了一下,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凑到他塞得满满的脸颊边轻轻的碰了一下,眯着眼睛看着他笑,“佳哥对我真好,爱你。”
他面色没有变,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加快了嘴里嚼东西的速度,等到完完全全咽下去之后一股脑儿的把面前的牛奶喝光,坐在原地缓了缓之后转过脸看着我,趁我还在愣神的时候大手伸到我的脑后把我朝着他压了过来,让我毫无防备的被亲了个结实。
唇齿间都是他传过来浓浓的奶味儿,眼里还有他带着奶味的笑容。
“以后爱我得来点儿实在的。”
03./
说起这个有些让我脸红,在我和马佳在一起之前,我一直是个不良少女,抽烟、喝酒,要不是手短腿短脑回路短我说不定连打架也要掺和上一脚。但自从遇到了马佳之后,仿佛一瞬间我就变成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于是我开始学着去戒烟戒酒。
马佳是个细心的人,他会知道我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什么位置,甚至当我想不起来放在哪里的时候他总是能够清清楚楚的记得并且每次都能正确的找到它的位置。烟酒也是一样。
当我忍得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拉开床头柜第二个抽屉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并没有烟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盒果糖,外包装还很新,看得出来是刚买了没多久的。
“猜到你会翻出来了,”听到声音我愣了一下,随后迅速的转过了身,毫无意外的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马佳,他三两步就走到我面前环住我,用新长出来的胡茬轻轻蹭了蹭我的脸,靠在我耳边小声的说话,“要戒就戒的彻底点儿,我跟你一起戒,你戒烟我就戒手机,你忍不住的时候我就抱着你。”
“这盒糖是?”我微微偏过头在他下颌线的地方亲了一下,然后仰着头看了看他,“你刚买的吗?”
“对啊,你不是不喜欢吃草莓味的东西吗?”他松开环住我的手,走了两步蹲在床头柜前把糖果盒拆开,一颗一颗的拿给我看,“我买了青苹果味儿的......这个是橙子味儿的......这个是......啊这个是西瓜味儿的,还有这个......这个是菠萝的,这个葡萄味儿的,还有......这个榴莲的你肯定不喜欢,我替你吃了。”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拿了一颗放在我手里,恰恰好是我最喜欢的橙子味道,我愣了一会儿抬头看他,他的吻却已经轻轻柔柔的落了下来,我看到他嘴角挂着笑,笑得眉眼弯弯,“咱慢慢儿来嘿,不着急。再难你佳哥都陪着你一块儿呢。”
04./
“这是往二环跑了一趟吸尾气去了吧?”我看了一眼盆里瞬间黑了的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孤独无助的缩在盆里的果冻还有赤着上身一脸无奈的马佳。
“这不是吸尾气去了,我看八成儿是在柴火堆里滚过了,”马佳叹了口气,撸了撸双手上毫不存在的袖子,意识到怕被水溅到所以衣服已经被他脱了之后尴尬的用手蹭了蹭裤子,拿起莲蓬头准备给果冻再冲一冲,“蹲好了哈,别瞎蹦跶溅得你妈一身的水。”
果冻似乎很不给马佳面子,等他话音刚落,就像憋足了劲儿一样猛地站了起来在原地甩了甩身子,马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挡在了我的面前,果冻身上的脏水一下子全都溅到了他裤腿上,“我去——小兔崽子真有你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嘿,这点随你爹。”他重新蹲了下来拍了拍果冻身上厚厚的那层肉,甚至还抓了一下捏出厚厚的一层转过身来给我看,“让你妈看看你胖成啥样了,下回带你出去跑步去。”
“他听得懂吗你就在这儿自言自语?”我被他一个人开一场相声大会的举动逗笑了,干脆盘着腿坐在了地上,手撑着下巴看他一个人在那儿忙活,丝毫没有想要去帮忙的意思,“就看见你乐了,人冻爷理你了吗?”
“当然听得懂了,冻爷可是我马佳的贴心小棉袄,是不是,果冻?赶紧嗷呜一个给你妈听一下。”马佳双手捧着果冻的脸转向了我,令我惊讶的是它竟然真的像马佳说的那样朝着我叫唤了一声,正当我还在惊讶当中,马佳已经一脸骄傲的转头看着我,挑了挑眉仿佛在证实他话里的可信度。
马佳拿着吹风机给果冻吹干的时候,它似乎格外的安静也似乎格外的孤独无助,我看了一眼蜷缩在盆里任人宰割的果冻,忍不住笑出了声,马佳一转头看到我脸上的笑容有些不明所以,小小的空间被吹风机的噪声淹没,他放大了声音问我笑什么,我答了半天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说什么!大点儿声儿!听不见!”马佳一边给果冻吹着风,一边大声地朝我喊了一句,但眼神却没有离开他的手。
“我说!我觉得果冻!特别!弱小无助!”
“什么!听不见!”
“我说!我觉得!果冻特别!弱小无助!”看到马佳仿佛还是听不见我说的话,我干脆在地上挪了两步凑到他的耳边喊了一句。
当我话音正落下的时候他却突然把吹风机关了,两个人挨得近,几乎是一转头就能吻上的距离——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狭小而安静的空间里只能听到我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被吞没下去的音节,等到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捶了一下他的胸口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满载而归的笑容转过身站了起来。
“明明关掉就能听到!你干嘛装听不到!”我站了起来咬了咬牙又有些羞又有些气,抬眼却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就是想亲你,不行?”
【红日初升】2020五四联文 预告
我带着方哥走来了...!这次的故事非常特别。5.4见。
以戎装替长袍,以笔尖做刀刃,以音律寄热血……有志者,无论生死,皆为英雄。少年意气,不为后世留名。
山河壮阔,岁月绵长。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碾过兴衰荣辱。那些被泯没的往事,被遗忘的名字,将在时光里卷起烟尘。
或许很多年以后这个时代会出现在教科书上,成为鉴古论今的一部分。
在这其中没有人是局外人,过去不是,未来更不是。
因为“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图片]
『0:00』廖佳琳篇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
可有些来来往往的过客,...
我带着方哥走来了...!这次的故事非常特别。5.4见。
以戎装替长袍,以笔尖做刀刃,以音律寄热血……有志者,无论生死,皆为英雄。少年意气,不为后世留名。
山河壮阔,岁月绵长。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碾过兴衰荣辱。那些被泯没的往事,被遗忘的名字,将在时光里卷起烟尘。
或许很多年以后这个时代会出现在教科书上,成为鉴古论今的一部分。
在这其中没有人是局外人,过去不是,未来更不是。
因为“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0:00』廖佳琳篇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
可有些来来往往的过客,来过便不再走了,只因爱的不是鲈鱼,而是朝晖。
—— @紫竹林雾▽ 《云梦晚鱼》
『1:00』蔡程昱
刚离开那会儿,他可真想梦回荆楚大地,江水穿城而过,日夜兼程地奔赴海洋。
“只恐长江水,尽是儿女泪。”尚且年轻的他们是不懂的,而后呢?
“我以为爱可以不朽,我错了。”
—— @玖之槐 《满座衣冠无相忆》
『2:00』李文豹
日落了。
“为什么没有人再在这里唱歌了?”
“听说那个人,给折磨的失去了嗓音呢。”
“谁说的。只要我想,我还可以歌唱,还可以飞翔。”
日出了。
—— @月羽琴霜 《余音》
『3:00』石凯
芸年悄悄问:“他回来了吗?”
奶奶于是明白了,她打听的是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回来了。”她悄悄地回答她。
“还来得及吗?”芸年又问。
“来得及的。他已经在路上了。”
“哦…路很远的。”
—— @Mrs·Cecilia 《归》
『4:00』高杨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 @梅溪湖水怪小七 《怀采薇》
『5:00』金天泽
总编在记录中国近代史上曾有过名姓的文人学者的时候,偶然查阅到金天泽和陆瑶的生平,斟酌再三只得提笔写下这一句话: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愿君复平安,岁岁长蹉跎。”
这便是二位教授大半个世纪的爱情了。
—— @喵七七七七七七 《人生何须长蹉跎》
『5:04』特别出镜·刘宪华。
长大后的彼得潘依旧爱笑,幽默且慷慨。
月光隐匿去他飞翔的本能,提琴声也时常伤感。
他新认识的小玫瑰稚嫩又懵懂,只觉得他的小眼睛很帅,温柔得能装下一整片湛蓝的海。
—— @山下双月 《小玫瑰与彼得潘》
『6:00』翟李朔天
“夜上海,夜上海,这里是座不夜城。”
怀旧的城市等着过往的人们,黑色胶片咿咿呀呀地播放着,唱出一段烟云过眼的往事。行人停驻,轻笑:“烟云旧梦,似水流年。”
—— @喵七七七七七七 《烟云旧梦》
『7:00』洪之光
“你如果选择这样苟且地活着,你这辈子就永远走不出这个药铺。”他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
—— @轻风以南_Phyan 《药铺》
『8:00』阿云嘎
这个蒙古的副官是“天生的军人”,“就是那种有理想眼里有光的军人”,“为了理想而不是混饭吃做军人的”——梅小七心里一阵反胃,替这么吃人的政府做事,理想还能光辉到哪里去。
没成想,心里嘀咕着还没说出口,茶话里的男人就推开了河房的黄花梨木门。面无表情也带着三分脾气,掀开杯盖,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末子,呷一口。她躲在门后看他解开中山装的风纪扣,从里面掏出一支雪茄,在指甲盖上敲了三下,点上。
吞云吐雾里,阿云嘎指名道姓:梅小七,今晚我要这个丫头,新来的,还没写上名字的处女,才够干净。
—— @妮哥乙 《团圆门》
『9:00』陈博豪
“嗯……同学?你愿意拍电影吗?”
陈博豪站在舞厅门前,带着满身脂粉味,脑子里充斥着歌女妩媚的歌声。他揉揉太阳穴,头疼。
“同学……你愿意拍电影吗?”
执着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你认得我吗?”
陈博豪看着面前男子装扮的少女。他是这条街上有名的混子头头,那些所谓好人家的姑娘少爷都被教导过,不要和陈博豪说话,不要去招惹陈博豪……
“不认得……不过,不过你生得很好看,你愿意拍我编的电影吗?很有意思的,可以吗?”
少女满怀期待的语气和看到希望的眼神刺了陈博豪一下,玩味的笑容有点僵。
“很久,听到这样的话了……”
“啊,你说什么?”
陈博豪提着少女的衣领,离开舞厅的门口。
“既然你那么诚恳,我姑且试试吧……不带路吗?小姑娘。”
—— @阿桶宝贝 《韶华倾负》
『10:00』蔡尧
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渴望香水、珠宝和华服装饰。有些女孩,生来即代表责任、勇气、智慧与家国情怀。
—— @牛油火锅涮脑花 《东北往事》
『10:10』陆宇鹏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她半倚着树坐在一片薄荷叶旁,看着远处夕阳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接近黄昏了。
如若云端再次相遇,依然爱你。
—— @苏文 《鹿末黄昏》
『11:00』郑云龙
不能失态,我是主母。
舒静娴面无表情地坐在郑云龙面前,不断地提醒着自己。可那攥紧的拳头和颤抖地身躯无一不在告诉郑云龙,这个人正在硬撑着。
“唉……”郑云龙长叹一声,伸出手,轻轻将舒静娴拢到怀里,“不用忍着,哭吧。”
“你既然嫁给了我,即便娇纵些也没关系。”
—— @忍和 《巢》
『12:00』龚子棋
“我知道的,你肩章上的星星越来越多,眉间的纵纹也就越来越深。逐渐从满腔热血的少年沉淀下来,成长为托起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夯实地基里的砖块,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是子棋,在我眼里你始终是1920年冬天冒冒失失闯进诊室的那个男孩,抬头一看我,眼里是藏不住的光和火。”
—— @璃光 《青骨》
『13:00』贾凡
温颃之坐在摇椅上,想起学生写给他的挽联: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他就像苍茫辽远的山,浩荡广阔的水,恣意潇洒、温柔滚烫,是能触碰却终究无法拥有的美好。
—— @愿长安 《春日宴》
『14:00』金圣权
“啊?你说什么?”
激动的人群实在太吵,时云书一时间没听清对方的话。
“我说,我很喜欢你。”
金圣权凑过去,在她耳边开口重复到。
—— @解家九戏. 《明月花期》
『15:00』张超
“莫要再这样拿我打趣,再这样,我可要不理你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刚认识时的糗事?”
“今年公寓旁的西府海棠开的比走的那年更密了。”
“我有一个文件袋,保留了很久很久。里面是他的笔迹。”
—— @阿清 《你的信》
『16:00』李彦锋
1938年冬,一对新婚夫妻搬进了公寓楼顶层的房间。
那天晚上的月亮十分圆满美好,就像他们当时的人生。
—— @为啥这么说呀 《十分好月》
『17:00』方书剑
走过许多地方的路,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听过许多次戏曲故事,喝过许多烈酒,但深爱过一个不该遇见的人。
—— @有林无楠_ 《花枝乱颤》
『18:00』周深
“我一直很期待下雨天。”
我们牵手走过了那么多场雨,还约定好一起去江南,看一场江南的雨。
现在我看到了,特别美。你没来,真可惜。
—— @白玖伊。 《江南雨》
『19:00』刘彬濠
我在等,等我和他一起慢慢变老,看着我们的孩子慢慢长大……
我等到了。
—— @崔杏奈同学 《等圆满》
『19:19』李向哲
李向哲,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你却从没和我一起看到院里那棵海棠开花。
后来我想可能这就是命吧,我有那么多事情都没能和你一起,缺席了你生命的那么多细节,哪还差这一件。
如果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的话,那你下辈子可一定还要喜欢我。
然后,来找我带你看海棠啊。
—— @郑甜甜甜甜甜甜甜 《海棠》
『19:49』代玮
“我见过的女人很多,但是从未见过这样趴在窗边听课的你。”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一个男人。”
—— @一粟小一粟 《今夕何夕》
『20:00』梁朋杰
夜幕里一颗一颗星星爬上来的时候,巴黎进入夜晚。塞纳河畔流浪的乐手拉起手风琴,女郎在身旁歌唱着。
有人伸出手:“愿意一起跳个舞吗?亲爱的Laetitia。”
为什么不呢?这是多么迷人的夜晚。
—— @姜糖果 《满天里亮晶晶的星星》
『20:20』高天鹤
五月的上海,总会有老妇人挎着篮子卖一种别在衣襟前的花,她们会走街串巷,唱着“栀子花~白兰花~”。
我仍然记得那天你别在胸口的那朵花,只是它却是赤红色的。
—— @江貊昱 《襟前花》
『21:00』仝卓
仝卓的喉头动了一下,她似乎产生了幻觉,听见了仝卓深藏的呜咽。今天的阳光出奇得好,她一直没有机会脱身来看,幸好现在太阳还未完全落山,还来得及感受她生命中不可多得的温暖。仝卓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落日的余晖中,那身影如旧。她没有遮掩眼中的泪星,露出一个笑容,竟比阳光还要灿烂。
—— @Cellur 《殊途同归》
『22:00』黄子弘凡
黄家护了二十年的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年少轻狂却又稳重,多少世家姑娘的意中郎,称霸商界——如今却因为情爱,世事而满身伤痕。
纵然如此,他眼中轻狂炽热的火焰却依然灼热。
—— @柒辰 《眼中火》
『23:00』马佳
“那个时候我就动了心思,想把父母的故事搞搞清楚,但后来发现这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有太多东西找不到答案。虽然我是他们的女儿,可从小被带到美国,自始至终也没见过他们。祖父祖母叫我承念,然而四十多年了,承什么念,我终究也没能明白。”
—— @会飞的小羽毛 《重游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