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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

匿名离婚 8

-ABO

-有琑儿


  “我自然明…”二叔被进来的人掐住了喉咙似的,后面的话奄奄儿没了音。


  王一博把门带上,眉头一挑,笑道:“您继续说啊。”


  肖战往王一博那旁轻轻瞟眼,深吸口气,朝着二叔卸了一身警惕,周身显露着:我Alpha来了,您可以继续对他胡说八道。


  二叔当然做不到把这些胡说八道无缝衔接给王一博,之前是他被王一博说服了也同意了送小雁出去,甚至还是王一博跟着他们俩老一起送的,可谓是很尽心了。


  现在他在家呆不住,念他女儿得很,二婶也念,...


-ABO

-有琑儿




  “我自然明…”二叔被进来的人掐住了喉咙似的,后面的话奄奄儿没了音。


  王一博把门带上,眉头一挑,笑道:“您继续说啊。”


  肖战往王一博那旁轻轻瞟眼,深吸口气,朝着二叔卸了一身警惕,周身显露着:我Alpha来了,您可以继续对他胡说八道。


  二叔当然做不到把这些胡说八道无缝衔接给王一博,之前是他被王一博说服了也同意了送小雁出去,甚至还是王一博跟着他们俩老一起送的,可谓是很尽心了。


  现在他在家呆不住,念他女儿得很,二婶也念,念得他心烦,觉得自己不该落得如此下场。一生无儿,女儿生病。若是有个儿子,他也可以在王家稍稍立足,不至于让肖战一个外姓的来插手。


  想都这样想了,他气自然要撒在肖战身上。来找肖战要个没什么意义的说法,实则就是要闹得他鸡犬不宁,要把王一博对自己那一份王家快要无他立足之地的威胁转交给肖战。


  殊不知肖战和王一博婚都离了。



  二叔闭了嘴,瞪肖战那一眼算不上狠,多少有些虚的。

  肖家也是不好欺负的。


  王一博站在肖战身旁,问:“我听阿战说,二叔想念女儿了?”


  二叔压着声音,十分不爽:“谁做父母的不想自己的儿女。”


  王一博道:“可这里离小雁去的地方很近,打车去也行,相见就去看看,不存在任何不方便的问题。二叔何必把不知名的气一通往侄儿的伴侣身上发?”


  二叔抹了抹他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说:“侄儿,二叔是这样想的,无论是怎么说,小雁出去了也好,留在这里也好,甚至走再远都行,但这决定不该是一个外姓人伸着长手来干涉的呀。”


  王一博闻声,转眼看坐着的肖战,肖战抬头茫茫望了他一下,王一博道:“阿战进了王家的门,就是王家的人,何谈外姓。更何况,这件事是侄儿出的主意。”


  “你不是说…”


  “的确是后面我跟阿战商量,因为阿战才认识一个靠谱的心理医生。但提,确确实实是侄儿提的。二叔,我认为我很有发言权和商议权吧,小雁发病时,苦不堪言的怕只有我了,侄儿只是与您和二婶商量着送出去治疗,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王一博道。


  二叔怔怔看着王一博。

  又威胁了又威胁了。


  王一博这人偏是知道别人怕什么不怕什么,二叔怕的就是脱了王家的提拔和王家的人情。又被王一博拿捏得容易,稍稍一提他就要慌乱阵脚。


  肖战坐那里开始小幅度的转椅子,翘腿时的膝盖时不时碰一下王一博的大腿,王一博只看他一眼。


  肖战对着他笑,忽然瞥见会议室玻璃门外趴着个小孩子。

  笑容一僵。


  肖战膝盖稍重的怼了一下王一博,王一博顺着肖战的目光看去。琑儿正蹙着眉头,把脸都要挤在玻璃上,大眼一眯,单向镜让他看不到里面,他便指了指这个玻璃,转头不知道在跟肖战的秘书说什么,看得出秘书有些无措的笑容,口型在说等等吧。


  二叔也注意了过去,琑儿蹲跪在那儿,他看得也有点不是滋味了,搓了搓手,又巧电话打了过来,他接起说了几句,起身说:“呃我有点事,今天就打扰侄媳妇儿了,一博那个,快送琑儿回家吧,我就走了、走了。”


  王一博还要说话,肖战把王一博的手一拉,笑着打直腰,从王一博身后探出半边白皙的脸来,道:“二叔再见。”


  二叔没应声,出去了。


  琑儿见门一开,起身就往这边门跑,在门口不小心跪了个大头,又独自拍起来,笑着扑在王一博大腿:“爸爸,琑儿等了你好久噢,原来你在这里找爹爹呀。”


  两人还未牵热乎的手这时候松开,王一博揉揉琑儿的脑袋:“不是让你听秘书姐姐的话吗。”


  琑儿说:“爹爹不在办公室、琑儿、琑儿不好玩~。”


  肖战把椅子滑出来一点,说:“快让爸爸送你回家吧,回家吃晚饭了,天晚了。”


  琑儿却把王一博一抱,问肖战:“爹爹不跟我们一起回家吗?”


  肖战说:“爹爹还有事,爸爸先带琑儿回家吧。”


  琑儿眼里涌上今日第二次的失落:“爸爸待会儿送了琑儿回家,也要回公司,好晚好晚都不回家。——别的、别的…好吧……”


  肖战和王一博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琑儿还是没能鼓起勇气用别的父母来对比自己的爹爸,怯怯攥着王一博的衣服,也怕自己说过了话,会惹两个人不高兴。

  尽管他俩从来没有生过琑儿的气,琑儿一直都很乖。


  都有事的情况下就是连演都不能,事实就是如此,王一博把琑儿抱起来,只能送他先回家。以前琑儿也是这样过的日子,不知道为何这段时间开始想要要求了。


  或许是委屈积到了一定的程度吧。


  肖战把他们送出公司,忽然对王一博问道:“这周末有空么?”


  王一博摇摇头:“你也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


  肖战问:“最近的呢?”


  王一博说:“周四一天吧。”


  肖战说:“那你…”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肖战道:“…陪我去迪士尼吧。”


  王一博说:“好。”


  这句话要比‘我们陪琑儿去迪士尼吧’更吊琑儿的胃口。


  果真琑儿把小脸从王一博肩头拔出来,一双差点睡着了的眼睛眨巴了眨巴,茫然道:“可以、可以带琑儿去么……”


  肖战笑道:“爸爸答应的陪我,可没答应要带琑儿。”


  琑儿眼睛发光,恳求恳求了:“爸爸…求求你了,带带琑儿吧。”

  “琑儿绝对不添麻烦,琑儿也绝对闹脾气…爸爸~带带琑儿嘛…”


  他两只小拳头捏着王一博肩头的衣服,摇了摇,奶膘贴在王一博脸上,小奶膘和小奶膘的对决:“爸…bo…好bo好么~”


  王一博道:“带琑儿去,爹爹会不会不高兴。”


  这句话是问琑儿的,琑儿立马道:“不会!琑儿绝对不抢爹爹的爸爸!爹爹要是生气了,爸爸和琑儿一起哄好不好…就带带琑儿嘛。”


  肖战眉头一挑,望着王一博,这可把他说得狭隘了,他干什么跟孩子呷醋。


  肖战道:“那带不带琑儿呢……”


  似乎决定权就在肖战手上了,琑儿双眼发光,冒着金灿灿的亮度,投向肖战。

  肖战把脸一别,做势思考。


  王一博道:“带。”


  肖战说:“好,那就带吧。”


  琑儿开心快乐,一把楼住王一博的脖子,大呼:“噢——,可以爸爸爹爹去游乐园辣…”







  周四给琑儿请了学校的假。周四已经是肖战带琑儿了,衣服自然没有王一博选的那么不合身,穿了一身小白兔连体服,长长的耳朵往后耷拉,长的比屁股都还低,走起路来的时候兔子尾巴就一摇一摆的,保暖又好生可爱。


  王一博停车在肖战门前等他们,等他看到一身红色呢子衣的高大男人牵着一个白色小不点,都还愣了愣。


  肖战把琑儿好好放在婴儿座上,进副驾驶时揶揄:“是比你给他穿些不合身的衣服好看多了吧。”


 王一博嗯了一声:“我的确不太会跟小孩挑衣服。”


  肖战笑了一声。他们启程去迪士尼。




  入园以后琑儿就非常兴奋,在前几分钟有个漂亮小姐姐送给他了一个游园纪念品,简直睡觉爱不释手。


  琑儿坐在王一博肩头,小脚丫子被王一博抓住。小孩儿兴奋是他的小世界,完全融入不了这边另一幅画面。


  肖战手里轻轻拉着王一博的围巾,走在后面一点,说:“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


  王一博疑惑转眼,看他。


  肖战道:“纪念品随便送。”


  王一博了然,点了点头。

  琑儿本来就长得好看,这没有什么好疑惑的。


  肖战又道:“走到哪儿那些Omega就盯到哪儿。”


  王一博点了点头,可是片刻后又发现琑儿并没有分化,怎么会有Omega会盯着看,并且觉得肖战过于安静了些,极其异常,还是转眼看他。


  肖战见人看向自己,才继续微笑道:“我不牵着点你身上的东西,他们怕早就开始扎堆勾搭了。”


  王一博看着他,顿了一下脚步,颈肩的琑儿还在欣赏自己手里的东西,乐不可言,完全没注意爹爸的事情。


  王一博看着肖战,肖战也看着王一博,神情自若:我说的不对?


  王一博还是这样略有无言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迈腿继续慢慢走:“嗯,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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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肉

小太太(06)

 作者:@美金刚 & 五花肉

微薄更得比较快,这边慢一点,因为懒得搬 


预警:


设定参考《一把青》:师兄殉职后,未婚师弟代为照顾遗孀;

先婚后爱,民国au;

私设男男可结为眷属,领取眷属证;

bjyx是真的,其余地名和设定都是编的。


这次之后,王一博一连几个礼拜不回家,电话也没有一个。冷战的日子久...

 

 

 

 

 作者:@美金刚 & 五花肉

微薄更得比较快,这边慢一点,因为懒得搬 

 

 

 

预警:

 

设定参考《一把青》:师兄殉职后,未婚师弟代为照顾遗孀;

先婚后爱,民国au;

私设男男可结为眷属,领取眷属证;

bjyx是真的,其余地名和设定都是编的。

 

 

 

 

 

 

 

这次之后,王一博一连几个礼拜不回家,电话也没有一个。冷战的日子久了肖战的脾气反而上来了,心说自己也并不是王分队的附庸,就算王一博即刻领了人回来要同他离婚,他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月初王一博仍照例拿了钱给他,只不过是托老金带的,又让金太太送来。金太太站定门口,心中盘算着要怎么给他们说和说和,一面去叩门,谁知门一推就开了。她走进厅里,却没人,里间传来一句懒洋洋的:“是谁?”


“还能是谁,难不成是你家王分队呀?”


金太太走进肖战的卧室,见他闷闷在被子里躺着。肖战赌气道:“他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翻个身,面朝着金太太,又道:“他不回来我还清净。”


金太太看到地上几只敞开的皮箱,笑道:“要回娘家去?怪了,究竟是什么事嘛,你们俩都是好脾气的,竟闹成这样?”


肖战没吭声。其实自他嫁给王一博,搬进这幢宅子,他带来的行李就一直没好好拾掇过。除了几件常穿的外套,其他衣服他也不曾挂进衣柜里,每次洗干净,又原样收回行李箱。他是眷属,本来就该做好随时被扫地出门的准备。


金太太见他不说话,将手里的钞票卷丢在被子上,道:“他还算有良心,惦记着你的。这个月的生活费,叫老金拿回来了。现在纸票子不值钱,他们空军已经改发美钞了。”


肖战没去碰那卷钱,金太太啧了一声,道:“你真是个傻的,再生气也别和钱过不去。你先收着,我这就叫老金命令他回来。不回来就扒了他的肩章,扣他薪饷,还叫他坐军牢!”说完,便气哼哼跑了。肖战听见大门嘭地一声响,苦笑着坐起来,将钞票卷搁到床头柜上。


如此过了几日,肖战也不晓得金太太到底打没打电话,还是王一博宁可违抗军令也不愿见他。他只是照样上班、下班、煮饭、睡觉,心中反而有种破罐破摔的畅快,起码他再不用心惊胆战、怕王一博发现他的工作了。到周五,托儿所发工资,他第一次拿到自己挣的钱,很阔气地买了半只鸡,预备回去做黄焖鸡来吃。他拎着鸡走出菜市场,忽然听见哪里传来几声细弱的猫叫,却是一只灰白相间的幼猫,爬到树上下不来了,爪子紧紧抠着树皮,叫得气若游丝。肖战赶紧将生鸡丢在地上,挽了袖子,踮着脚将小猫抱下来。那猫亲人得很,趴在肖战怀里就不愿起来。肖战心下倒也喜欢,拿手指挠着小猫的下巴,小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肖战抱着猫,这才想起来去寻自己的鸡。可哪里还有鸡的影子,早就不知被哪个人或者哪条狗顺走了。肖战抱了小猫,心里也软,不计较这些,又折回去买了鱼和虾,带小猫回家。


那边王一博受了老金一通教育,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终于还是决定回趟家。他只怕那次摔门而去,肖战更客客气气将他当成客人,不过老金说得对,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就是要慢慢适应对方的脾气,既然小肖不乐意说,就由着他吧,等他什么时候愿意告诉你了,一切就好了。


王一博提着一筐子草莓开门,家里到了饭点惯常都是喷香的,厨房小火炖着汤,一盘子鲜红的大虾湃在冷水里。家中另有一种香皂的气味,肖战断断续续哼着小曲,偶尔温柔地说一句“真乖”。王一博蹑手蹑脚地走到盥洗室门口,肖战背对着他坐在小马扎上,一屋子的热气,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王一博看着肖战的背影,忽然就一点气都没有了,甚至觉得自己真傻。


肖战弄了半天,转过身来,乍然看见一个人站在身后,吓得大叫一声。待得看清了,惊魂未定道:“是你啊。”


肖战被这么一吓,再要生气也显得突兀,索性抱着小猫站起来,道:“你先洗澡吧。”他的裤腿和袖子都高高挽起,露出光裸纤瘦的四肢,两只手托着小猫肚子,有点傻气地往外给王一博腾地方。


王一博觉得好笑,看着肖战怀里那好命的小东西,道:“捡的?”


肖战点点头,王一博弯腰看了一会儿,道:“你要想养猫,我给你搞只更漂亮的来。”


肖战听他这样说就来气,仿佛王一博说的是他,不是猫。他一向自认样貌普通,王一博这么说,听来就是含沙射影般想要找个更漂亮的太太。何况他本来就是眷属,王一博要找,也不用经过他的同意。于是他不接王一博的话,一扭身走了,留下王一博站在原地摸着后脑勺发愣。


通常王一博洗澡的时候,肖战会拿一个高脚凳子放在盥洗室门口,将干净的毛巾叠得四四方方放在凳子上,这样王一博开门就能拿到。可今日王一博洗完澡,门口却什么都没有,他只能鬼鬼祟祟跑进客房,光着屁股找毛巾。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出来看见肖战蹲在地上,用鱼汤拌了米饭和虾肉喂给小猫吃。听见王一博的动静,他站起来,将煮好的鱼面端出去。肖战恼王一博,故意使了个坏,不给他的鱼面里放大虾。若是王一博真敢挑刺,肖战就会说“虾都给猫吃了,没你的份了”。


结果王一博什么都没说,接过去便吃,一边吃还一边念叨着“好吃”。肖战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也觉得无趣,只得在他对面坐下,慢慢地吃自己的面条。王一博偶尔偷看肖战一眼,恍惚觉得他跟刚结婚时不太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王一博又说不上来,仿佛剥开肖战一贯乖顺的外皮,里头却是另一种颜色。王一博为自己能看到不一样的肖战感到高兴。


他埋头吃了两大筷子面,丝毫不介意伙食不如捡来的小猫这回事,照样吃得很香。肖战看着他吃面得腮帮子鼓鼓囊囊,又心软了起来,轻声叹一口气,还是把自己碗里的大虾夹了一大半给他。王一博连忙说不用,真的不用,鱼汤已经很好喝了。结果被肖战一撅嘴呛了回去:“好了,不要让别人讲我苛待我先生。”


肖战一讲出“我先生”这三个字,脸先一步热了起来。这个称谓似乎太亲密了,叫他臊得慌,只能暗骂自己嘴跑得比脑子快,说话没掂量。


王一博听了,却放下筷子,胳膊撑在餐桌上,想了想,很诚恳地说:“既然你当我是先生——那,肖战,你是我太太,别人说什么,我不关心。只是,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不可以直接和我说?”虽然王一博表情一直向不丰富,但大多数时候总是放松的,很少这样正儿八经地和肖战说话,肖战一时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一博见他不吭声,以为是自己的要求过分了,又找补道:“也不是要你事事都和我报备,只是找工作这种事情,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不用对我藏着掖着。”


肖战咬着筷尖,呆呆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我答应你,以后不瞒你了。”


“嗯。”王一博重新拿起筷子,还在担心自己有没有吓着肖战。肖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头吃着面,不说话的这段空白里有一阵微妙的尴尬。直到面快吃完了,肖战抬头说:“厨房的锅炉坏了,出热水一阵一阵的,会一下子变得特别烫。”


王一博笑起来,连忙说:“那我明天就请师傅来修。”


肖战“嗯”了一声,两人又低下头去喝汤,虽再没别的话讲,但心里头都很轻快。因为他们知道,新婚的先生和太太第一次学会了沟通,并且以后都可以这样有话直说,不需要消耗心神猜来猜去。


吃完饭王一博主动要求洗碗,肖战照例推了他出去,可王一博一再坚持,撑着门框跟肖战犯倔。肖战拿他没办法,拧了一把湿帕子,让他去擦饭桌。丈夫被使唤做家务,通常都是怨声载道,王一博却高高兴兴地接过抹布,一句抱怨话都没有,一面吹着口哨一面将桌子擦了三道。


他们都当这顿饭是和好的信号。吃过这顿饭,之前那点模糊的不愉快就翻了篇,王一博该回家便回家,肖战该上班便上班。王一博倒提了几次,说下午要顺道接肖战回家,一概被肖战拒绝了。关于这件事肖战乱七八糟的想法很多,但归根结底他的心结不外乎只有两条:一来不好意思劳烦丈夫,二来即便王一博不说,他也实在不愿丢王一博的脸。他不是不知道那些太太背后是怎么议论他的,说他抛头露面,没个太太样;又说没本事的人才做托儿所教师。


“不就是带孩子么,谁还不会呀?”


“就是,在家带不够,还要出去管别人的孩子,他是不是很缺钱啊?”


一位穿洋红色无袖旗袍的太太掩了口道:“你傻呀,他能和咱们一样?他是男人,不能生的!”


“啊唷,还真是的,我要老糊涂了。”


“所以才要去托儿所的嘛。自己不能生,看看别人家的也好。”


几位太太凑在一起,笑得花枝乱颤,那陆太太连声道:“话要这么说,他真是可怜见的——嘘,王分队来了!”


大家便止了笑。陆太太道:“王分队穿得蛮有腔调呀,怎么今日没带太太来?”


王一博拿着一杯香槟,晃了两下,才道:“他不得空,所以没来。”


七大队一位中队长的太太道:“礼拜日王太太还上班?”


“平时是不上的,今天孩子们有汇演,脱不开身。要我说,寻点事情做也好,省得身子闲了,嘴巴也闲。”


孙太太不自在地笑了笑:“王分队寻开心呢。哎,陆太太,改日我们做礼拜,也叫上王太太一起去。”


王一博饮了一口酒,淡淡道:“他不信基督,不好去。”到底还是咽下了那后半句“他与你们不一样”。


这样的话王一博都能听到,落到肖战耳中的只会多不会少,王一博当然明白。他是个不理会闲言碎语的人,所以直到今日才明白肖战到底在意的是什么。原来不止他这么傻,肖战更是个十足的傻瓜。对于一位丈夫来说,难道不是太太的愉悦更重要吗?旁人的议论又算得了什么,他的太太能自由自在地、昂首挺胸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才是他最大的面子。


王一博想起上次他们中队长的太太来探,带了几客朱古力蛋糕,里面灌了榛子酱。王一博不爱吃这些甜腻的东西,带回家去给肖战,肖战吃得眼睛都在发光。正好今天有空,王一博便惦记上了这朱古力蛋糕。那家西饼店就在离家不远的阳山路上,他回家路上顺道买了,还叫店员包了几块冰皮豆沙饼,打算给肖战一个惊喜。


阳山路自西向东绕过一座小山坡,王一博从西饼店出来,驱车向东,一直过了山坡,便是一道关卡。王一博不常走这条路回家,停车等待的工夫才想起肖战上回说过,他上班的地方就在阳山路附近。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多停留一会儿,就见一串人从关卡这头冒出来,领头的人个子高,穿着一件热热闹闹的红衣服,正是肖战。每个孩子都背了一样的鹅黄色书包,后面的拉着前面的书包带,最前面的就拉着肖战衣服下摆,把肖战拉得像只尾巴扁扁的小鸭子。王一博看到这一溜儿大人小人,嘻嘻哈哈唱着童谣过马路,心中一下子软绵绵的,不禁趴到方向盘上,贪婪地看着肖战的笑脸。他想,要是他和肖战能有个孩子,肖战这么喜欢小朋友,得有多开心;他有肖战和他们的宝贝,他该有多幸福。想着想着出了神,再回过头,肖战已经不见了,闸杆也抬了起来。王一博慌忙收拾了情绪,重新发动汽车追过去。


他在阳山路上开了一个来回也没找到托儿所,想起肖战平时都是坐电车,就停在电车站对面等。五点十分,那个熟悉的、穿着米色风衣的身影准时出现在电车站。王一博轻轻揿了一下喇叭,肖战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四处张望,王一博趴在打开的车窗上,冲肖战招了招手。肖战小跑过来,眼睛亮亮的,脸也红扑扑的,格外好看。


“你怎么来了?”他跑到车跟前,弯了点腰,歪着头看王一博。


“正好在附近,来接你下班。”


王一博指了指后座上的几个袋子,肖战看过去,小声地“哇”了一声。王一博笑道:“喜欢吗?”还没等肖战回答,他又道:“别光站着了,上来。”


肖战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车开出去一段王一博才说:“我以后天天都来接你下班,好不好?”


肖战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我是说,我以后都回家住,好吗?”


肖战听了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红了脸道:“当然好。只是你每天来回,太辛苦了。”


王一博假咳了两声:“大队长他们也是这样的,不辛苦。”


肖战低下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蜷起来,心中充满了安宁和欢悦。他偷偷去看王一博,虽然王一博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可两个耳朵尖已经烧得通红,原来王一博和他一样紧张。肖战悄悄笑了一下,指挥王一博:“前面路口右拐,我去买点菜。”


王一博“哎”了一声,道:“遵命。”说完两个人都笑了。王一博将车停在路边,肖战灵活地跳下车,关门的动作停了停,忽而回过头,笑道:“一博,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王一博这回连脖子都红了,嗫嚅道:“都好。”


肖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世上可没有‘都好’这道菜。我炒一个响油鳝丝,再做一道豆腐汤,好不好?”


王一博看着他明媚的笑脸,呆呆木木只会说一个“好”字。肖战蹦蹦跳跳走了以后他把脸埋在手心,心砰砰直跳。


他一直都觉得肖战好看,一直都喜欢肖战,他没想到肖战居然还能比“好看”更好看、他居然能比“喜欢”更喜欢肖战。以后若有人问起来,他会说他觉得肖战“非常好看”,他“非常非常喜欢肖战”。

 

 

 

 

 

 

 

 

未完待续

 

_不遇

听风 4.

纪录片PD X 盲人钢琴家

这是一个发生在秋天却能温暖整个冬天的故事


肖战的咖啡厅真的没什么人,唯一的客人就是王一博。


他已经习惯在早上听着门外肖战关门的声音,然后拉开门跟他说一句“早啊”或是“好巧”,再让他抓着自己的手肘下楼,走去咖啡厅。


每天早上,王一博都会得到一罐肖战送给他的拿铁。


钢琴旁边的暖柜里有很多的罐装咖啡,不知道一家咖啡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罐装咖啡,王一博尝过那位店员小妹妹的手艺,还不错,煮出来的咖啡很香,但他从没见肖战喝过。


他好像只喝罐装的咖啡。


今天也是,他拿了一罐拿铁给王一博,自己...





纪录片PD X 盲人钢琴家

这是一个发生在秋天却能温暖整个冬天的故事






肖战的咖啡厅真的没什么人,唯一的客人就是王一博。


他已经习惯在早上听着门外肖战关门的声音,然后拉开门跟他说一句“早啊”或是“好巧”,再让他抓着自己的手肘下楼,走去咖啡厅。


每天早上,王一博都会得到一罐肖战送给他的拿铁。


钢琴旁边的暖柜里有很多的罐装咖啡,不知道一家咖啡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罐装咖啡,王一博尝过那位店员小妹妹的手艺,还不错,煮出来的咖啡很香,但他从没见肖战喝过。


他好像只喝罐装的咖啡。


今天也是,他拿了一罐拿铁给王一博,自己开了一罐摩卡。


肖战还是弹的那首曲子,王一博很耳熟但不知道名字。


他今天带了电脑来,为了写新纪录片的策划文案。十几分钟过去了,一个字也没有敲出来,反而听肖战弹钢琴听的入了迷。


这首曲子很好听,很耳熟,但不知道名字。


王一博收回思绪,在空白的文档上敲下一行字:如果人这一生一定要喜欢一样东西,那我愿意把苏合的钢琴声放在首位。


那首曲子又弹完了一遍,肖战合上琴盖,专心抱着手里的摩卡小口地喝。


咖啡厅一下安静了起来,只留下王一博敲击键盘的声音,嗒嗒嗒,嗒嗒嗒,肖战觉得很好听。


直到一阵急促的语音铃声传来。


“喂”


王一博接电话时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兴许是这里太过于安静,他好像压低了嗓音在讲话。


简单回答了几句电话就被挂断,肖战的摩卡也喝到了底。


正打算起身丢掉手里的空罐子,一只手先夺了过去,啪嗒一声,正好落在垃圾桶里。


“想看看我之前做的纪录片吗?刚刚同事有给我传一份新的过来,我们可以一起看。”


肖战有点想笑,他要怎么看。


还没开口回答,就被王一博抓着手腕带到了桌边坐下,右耳被塞进了一只耳机。


鼠标点击了几下,耳机里就传来音乐,应该是纪录片配的BGM吧,肖战想。


再来,他听见了王一博的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


他忍不住开口,“没想到纪录片的旁白用的是你的声音。”


“小灰说我的声音适合,就录了。”


这个纪录片应该就是王一博之前说的,他去国外小镇做的探访,那个镇子叫Spello。


正值十点,是店员上班的时间,刚走进店里,她就看见肖战坐在王一博的旁边,他们挨的很近,一人一只耳机,肖战面朝着屏幕,而王一博在看他。


记忆中,肖战从不与外人靠近。


店员妹妹收回脚步,她打算去另一条街乔婶的面馆里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腩面。


“Spello每年的鲜花节是什么样的啊?”


肖战问他,带着点好奇和憧憬。


“整个镇子到处都是鲜花,居民会把花瓣铺成各种形状,还有游行的队伍,很热闹。”


那样的地方一定很美,说不定空气里都是鲜花的甜味,镇子里应该还会蔓延着居民的笑声。


光是想象着,肖战就笑了。


王一博很喜欢肖战的笑容,他觉得这是他见过的笑起来最好看的人。


“真好。”


不是他习惯说的“挺好的”,他说的是“真好”。


王一博问他“想去吗?”


肖战摘下耳机放在桌上,他笑着摇摇头,“我又看不见,去了也没用。”


王一博又问“想去吗?”


想去的,怎么会不想去,肖战想去的何止是Spello,但他还是说“我又看不见,去了也没用。”


王一博不再问了,摘掉的那只耳机里还隐隐约约能听见王一博的旁白:很多风景不能靠镜头记录,而是要靠眼睛。


咖啡厅里很安静,墙上的秒针滴答滴答的在往前走。


肖战重新走回钢琴面前,打开琴盖,手指放上去按下第一个琴键,这次,是王一博没有听过的曲子,从来都没有听过。











肖战一下午没见着王一博,早上他还在弹琴的时候王一博就走了,他听见了,王一博轻轻悄悄离开的声音。


心里莫名地有点失落。


说不上原因。


左右不过也是生命里只待一个月的过客,肖战的生命里出现过不少这样的人,他们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走的时候也浩浩荡荡,他有想过问一句“为什么”,但直到他们渐行渐远,他却一步也追不上去的时候,肖战懂了。


因为他跟他们不一样,他看不见。


所以这一次,王一博是不是也走了。


肖战趴在桌上,面朝着咖啡厅的门口,空气里没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他竟觉得,心里酸酸的。


就连店员妹妹也不敢上前打扰他,因为她没见过这样的肖战。


今天下午四五点的时候,苏合没有出太阳。


肖战转过身面对着吧台那边说“今天早点回去吧,晚上可能会下雨。”


店员妹妹应了他一声,收好包的时候还是犹豫地看了肖战一眼,“老板你不回家吗?”


回家啊…回吧,但是,再等等。


“我一会儿就走。”


终于店里只剩下肖战一个人。


太安静了,他第一次觉得苏合竟是这样的安静。


算了,回家吧,他对自己说,空气里又有泥土的味道了。


他扯开导盲杖的皮筋,长长的棍子立在地上,不知怎的,肖战觉得今天握着这导盲杖的手感有点生疏。


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肖战!”


有人喊他,声音很急促,还喘着气,大概是跑过来的。


“肖战。”


不是幻听,这声音现在就在他耳边,是他很熟悉的声音,低沉且磁性。


他听见那人说“幸好赶回来了。”


肖战本来想问一句你去哪儿了,但他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他只想听王一博说。


王一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方方的东西塞进肖战手里,他说“这个mp3给你。”


忽的,右耳被塞进了一只耳机。


按下播放键,他听见了王一博的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


“我把我去过的地方拍的纪录片旁白都导到这个mp3里面了,你可以带着听听,听听那些地方是什么样的。”


耳机里现在放着肖战没有听过的一段旁白:这里是荷兰桑斯安斯风车村,在这里,可以听见风的声音。


那个小小的方块被紧紧地握在手心里,肖战觉得自己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去县城了?”


王一博没想到肖战会问这个,他回答说“嗯,苏合这里没有大一点的商店,去县城才能买到这个mp3。”


笨蛋。


肖战勾了勾嘴角,扯下耳机把mp3装进口袋里,mp3很小很轻没什么重量,但肖战却觉得自己的口袋沉甸甸的。


他伸手去抓住王一博的手肘,“快回家吧,一会儿该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