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藕饼】孽珠 01
▍灵珠圣君藕×魔丸隐忍丙,先孕后爱
“他看见那位仙君,忽地便觉腹中发烫。”
01
闯祸了!
靛青发影自林间流水般掠过,一道额头印着火红印记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着,他的身体颤巍、双腿痉挛,跑动间,身上皱巴巴的青白色外袍被枝桠刮出道道裂口,白皙额心一条金玉额链摇摇晃晃。
敖丙不住地喘息着,头晕目眩,心头仿佛惊出的飞鸟般一团嘈杂。他小腹隐痛,腿心酸软发胀,心里又慌又怕,消耗过度的内力都运不出来,只能靠双腿前行。
不仅如此,他的衣服也被撕坏,只能勉强攥紧领口才能把不成样的布匹挂在身上。
他隐隐觉得自己闯了个弥天大祸,一时六神无主,只想...
▍灵珠圣君藕×魔丸隐忍丙,先孕后爱
“他看见那位仙君,忽地便觉腹中发烫。”
01
闯祸了!
靛青发影自林间流水般掠过,一道额头印着火红印记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着,他的身体颤巍、双腿痉挛,跑动间,身上皱巴巴的青白色外袍被枝桠刮出道道裂口,白皙额心一条金玉额链摇摇晃晃。
敖丙不住地喘息着,头晕目眩,心头仿佛惊出的飞鸟般一团嘈杂。他小腹隐痛,腿心酸软发胀,心里又慌又怕,消耗过度的内力都运不出来,只能靠双腿前行。
不仅如此,他的衣服也被撕坏,只能勉强攥紧领口才能把不成样的布匹挂在身上。
他隐隐觉得自己闯了个弥天大祸,一时六神无主,只想快些回到海里。
不知过去多久,东海流白的海岸线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敖丙于崖上跃起,脱力跌入海中,顺着微凉波荡的水流用最后一丝力气游至龙宫,随后便不省人事。
东海龙王三太子,托生于魔丸。
魔丸生性暴戾,以屠戮残害为乐,理应天诛地灭。龙族本就受制于天庭千年,如今魔丸又投胎于敖丙降生,龙王敖光不愿孩儿罹受天罚,便将其藏匿于幽深海底,以自身力量压制其魔性。
阐教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申公豹,机缘巧合之下与东海龙族结识。因申公豹自身为豹精所化,在师门中饱受排挤歧视,他与龙族,一方囿于人心大山,一方困于海底炼狱,同病相怜,故而惺惺相惜。
伴随着敖丙的成长,敖光几乎已无力再压制他体内愈发强烈的魔性,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求助于申公豹,将此事和盘托出,望其施加援手。
得知魔丸投胎于龙王三太子身上时,申公豹大为惊骇,作为阐教弟子,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其中牵涉的利害,若此事被天庭所知,龙族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敖丙天赋甚高,亦不愿被魔丸本性操控伤人,为压抑体内魔性日夜不停苦修,出生以来未曾离开深海半步。有时控制不住入魔,敖丙便让父王将无数带有禁锢法术的锁链缠于自己身上,在煎熬苦痛中硬捱过去,最长的一次,锁了七七四十九天。
在敖丙身上,申公豹看见了自己,他生来为妖,从小也是如他这样苦练功法,不过是想求得仙界一眼赏识,好为家人带来庇护。
申公豹于心不忍,于是收敖丙为徒,耗费三年,为其炼出一只可压制其体内魔性的法器,取名为“鎏金链”。敖丙将其佩戴额上,再配合自身功力,在无外力干涉的情况下,终于能将魔气彻底隐藏。
成功将魔性遏制住的那天,敖丙十多年来第一次跟随师父离开深海,来到岸上。他久久注视着漫天红霞、金云白浪,眺望着远处的层林尽染与灯火人家,不知不觉落泪,泪珠又被晚风吻干于面颊。
“师父,原来这世间……竟这么宽广,”敖丙轻声道,“这么美丽。”
看着被额链遮挡住魔纹的挺拔少年人,申公豹沉默许久,一声叹息。
那一年间,是敖丙自出生以来最自在无忧的岁月。他既是妖族,又是魔丸,本该是那性情暴虐之人,可父王将他长久含在口中孵化,时时刻刻替他化解魔气,连自身功力修为都折损不少,这才让他刚孵出时便对魔丸魔性有了初步的抵御,没有过于被影响心性。
魔丸要他恶,他便偏要善;魔丸要他嗜杀残酷,他便偏要隐忍柔和。敖丙只希望未来能有一日,他能真真正正将这份力量化为己用,而不是被它裹挟堕落。
他对这不公的世间,不止有恨,也有微渺的期许。
只是,这份期许,已在这日被彻底摧毁。
昏睡了五个时辰后,敖丙从珊瑚与礁石打造的铺着柔软海草的床上醒来,化作人形的敖光守在床边,面容愁云密布,申公豹则在不远处焦急地来回踱步。
“父王……”敖丙沙哑轻唤,绛紫色眼眸溢出泪来,“对不起,孩儿闯祸了……”
敖光抱紧他,心疼得眼际发红,心中只恨自己为何单单昨日许敖丙独自上岸,摇头说不是丙儿的错。见敖丙苏醒,申公豹疾步走来,手中持有一盛装着青黑色汁子的白玉瓷瓶。
申公豹紧迫道:“喝了它。”
敖丙由敖光搀扶着坐起,接过瓷瓶,浓郁的苦涩气息扑鼻。他没有问这是什么,直接仰头喝下,冷、苦、酸、涩的气味在他口中逸散,被他皱眉压下。
不出一刻钟,敖丙额上的冷汗便扑簌簌下来了,周身发冷,腹中一阵绞痛。他咬牙蜷缩在石床中,脸庞苍白如纸,断断续续地用心诀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强迫自己忍耐这穿肠破肚般的痛楚。
在这样的煎熬中,敖丙忆起了昨日。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来到岸上,人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无比新奇,处处都让他流连忘返。敖丙戴着斗篷四处游玩,听街市小贩们抑扬顿挫的叫卖,躲在林间看田埂上挥锄劳作的农人,观山、采花、听雨,无比惬意。
夜幕降下后,敖丙寻到了一处铺满落花的山谷,他被缤纷的落花迷了眼,一路跟着落花绕进了山谷深处。在这里,他嗅到了一抹冷冽芬芳的莲香,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浓郁锋利、至精至纯的灵气。
有强大的仙者在此地修炼。
敖丙顿时心生警惕,仙妖殊途,更何况他还是魔丸,父王和师父总是告诫他离仙者远些。他本想原路折返,却不知怎的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若化作龙身,他又担心妖气弥散,引起修炼之人注意。
一番七拐八绕,莲香反而更浓了,敖丙看见了一片莲池。碧芳掩映间,硕大的莲叶近乎将整个池塘遮去,绿荷红菡,如云舒卷,莲池水琉璃般清澈,铺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敖丙悄然往莲叶中看去,只见一道赤裸精壮的身影端坐于莲池中央,下身浸入冰凉池水,乌黑的湿发披于宽阔臂膀。他闭着眼眸,眉如坠剑,面庞俊美傲物,额心一处蓝色灵纹,亦有两抹灵纹从眼下流云般斜飞入鬓。他正缓缓吐息,似乎已元神入定。
看到这位陌生仙君,敖丙忽觉腹中发烫。
他一瞬失神,等到他反应过来,竟发现自己已经踏入了莲池中,来到了修炼之人面前。对方依然阖着眼眸,似乎全然没有察觉他的靠近。
敖丙呼吸陡然急促,染红面庞,他只觉得眼前此人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他着了魔般想靠近他,想与他肌肤之亲,想与他融为一体、骨血纠缠,就仿佛千万年间本该如此。
敖丙因自己这股不堪妄念感到惊骇和万分羞耻,为压制魔性,他素来隐忍灭欲,从不放纵自己,可他此时竟不能控制自己离开,他的双腿被莲根所缠,心也被缠住无法脱身。
终于,他再也无法抵挡此生唯一一次生出的无尽欲求,素白指尖颤抖地伸出,轻轻落在那人额心的纹印上。
骤然间,对方周身灵气大涨,烫得敖丙如置身热浆。
身前那人如有所感般慢慢睁开眼眸,敖丙看见了如碧海苍空般的幽蓝,可这份蓝并不是冷的,反而很烫,烫得敖丙浑身经脉震颤。他的眼眸、龙角与发尾开始控制不住地染上红色,牙齿与指甲变长变尖,原本被平稳压制住的魔气肆意大动,浸染心神。
那人双眼空空,魂魄依然入定,肉身却随着本能而动,手掌缓缓抚上敖丙脸庞。
“仙君……”敖丙轻轻吐息,握住那只覆于自己脸颊上的手,眼眸已彻底由清紫变为入魔深红,“你疼疼我……”
衣帛撕裂、胴体横陈,敖丙只记得那晚莲叶隙间投下的皎白月影在眼前晃啊晃,极致欢愉下的泪珠落入莲池水,搅碎一池残影,惊起藕根下的小鱼。
可这一整晚的迷乱,却在第二日敖丙醒来时彻底散了。他赤着身体坐在池中,晨曦的风一刮,他骤然打了个冷颤,茫然、心慌、恐惧一股脑袭来。
敖丙不敢逗留,抖着手捡起湿淋淋的破衣服穿在身上,不敢回头去看莲叶中那人醒没醒,踉踉跄跄地往外跑,昨晚怎么也走不出的林子今天竟一下就出去了,他就这么一路逃回了东海。
昨晚那人,是灵珠转世!
那时他着了魔,循着本能行事,心里只有与对方亲近,理智尽数抛在脑后。如今心魔一冷,敖丙才后知后觉此事蹊跷,那人额心处与自己相似的纹印,那唤起自己魔丸本性的淳厚灵气,无一不表明,那人便是灵珠转世,与自己千万年间一体共生!
昨夜被心魔牵引着与对方肌肤相亲,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就当尝过一回人事,以后再不相见就是。只是,敖丙那时把自己毫无保留全给了对方,连龙族那最隐秘的用来孕育子嗣的胞宫都打开交出去了……他不敢再想。
他回到龙宫后,敖光和申公豹第一时间便察觉他气息有异,混乱的灵气与魔气相交于他小腹位置,不过只过了几个时辰,竟隐隐已有成型的迹象。
父王和师父急忙封住敖丙经脉,试图打散混沌成型的胎象,可这混元胎融合了魔丸与灵珠的力量,坚固无比,难以被外力所撼动。
敖光又命人去将龙族用于流胎的几味深海药草采来,申公豹亦回昆仑山悄悄寻来几颗教内禁用的散气化血的丹药,药草和丹药混在一起磨成汁,敖丙醒来,立刻让他喝下。
喝下流胎药后,敖丙煎熬腹痛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实在是疼得受不住,又昏了过去。几个时辰后,他在虚弱疲惫与淋漓冷汗中苏醒,第一件事就是把手在小腹上一抚——
混元珠的气息仍在,他们用尽法子,竟未能动摇胎象分毫。
仙界向来视妖魔为患,对待他们不是赶尽杀绝便是不断打压,而敖丙本就向天庭隐瞒着魔丸身份,若被仙界知晓他与灵珠媾和怀有混元胎,届时不仅是敖丙魔丸身份暴露,更会牵扯整个龙族,仙界定会以龙族图谋混元珠之力为由斩草除根,不会让藏匿魔丸的龙族与这污浊孽胎安稳存活。
如今时候尚早,混元胎还未完全成型,若能赶在仙界发觉之前将此胎除去,也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敖丙的手掌在腹上缓缓收紧,已压制住魔性后的薄紫眼眸因悔恨而含泪,只恨自己一朝堕入魔障,竟给龙族带来如此大的祸患。此祸由他所起,必须由他所终,无论如何,此胎都不能留,哪怕他为此身死。
灵珠转世,陈塘关总兵李靖第三子哪吒那日从修炼的莲池中苏醒时,便立刻察觉身体似有哪处不对劲。
身为灵珠,他的肉身已半步成圣,不再是肉体凡胎,少有凡人会有的欲望。更何况他昨夜魂魄入定,肉身更是施了一层法术加固,再配合莲花池外师父太乙真人亲自设下的结界,更不该有任何差池才是。
哪吒盘着腿,盯着自己擎起的地方看了数秒,最后施了个小法术让它自己冷静了下来。他踏出莲池,却在沾着清晨露珠的草地间,发现了一条带有蓝色水纹饰的白色布匹。
太乙真人在李府中正吃着涮肉,听闻身后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哪吒披着一身黑底金纹的衣袍进来,他敞着怀,下身着一条宽松筒裤,露出硬实的胸腹腰肌,乾坤圈化作的金镯子在浮着青筋的腕间晃晃悠悠。
“回来啦?”太乙道,“昨晚修炼顺利不?”
哪吒把手里那条白色布匹往旁一扔,面无表情道:“昨晚有妖怪闯进来了。”
太乙刚喝一口酒,闻言“噗”一声把酒全喷了出来。他匆忙抹了抹嘴,一下从椅子上跳下,紧迫道:“啥子妖怪?不可能啊!我给你设的结界源于你体内灵珠之气,寻常妖魔光是靠近便会感觉真火焚身,绝不可能踏入半步!以前也没出过岔子啊,难道是我昨晚喝多了,咒语念错咯……”
哪吒如今肉身几近成圣,每月都需花一整天的时间打坐修炼、元神入定,以更好消化体内灵珠之力。修炼期间,他的魂魄将遁入无界,肉身无知无觉,因此必须设下结界保护,以排除外界侵扰。
“喏。”哪吒一努嘴,示意地上掉着的那块布条,“证据。”
“那那只妖怪干了啥?你还记得不?莫不是想偷点你的灵气,增加自己修为?”
哪吒回忆了一阵:“我好像把他给睡了。”
太乙目瞪口呆,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略显复杂道:“你娃儿怕不是做了春梦哦。”
说实话,哪吒也并不很确定那是否真的是一场春宵美梦,也许他捡到的衣物碎片在他来之前便有,只是他第二日醒来才发现。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在莲池中将一具柔韧的身躯抱入怀中,肆意品尝侵占。按理来说,他不会为寻常的春情引诱所动,更不会耽溺于床笫之事,可昨晚不知怎的,他竟真的被诱着纵情了。
哪吒想了想,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当自己近来确实压抑了些,很快便将此事抛到脑后。
一个月后,昆仑山以北八十里外的一处名为天琊洞的山洞处,一杆火尖枪从洞顶一线天中央直坠而下,在一声巨响中深深凿入地面,迸出一大片沙石。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洞中栖息的妖怪们顿时如鸟兽散,四处奔逃。
火尖枪枪尖颤动,从岩石中弹出,调转枪头倒飞而出,回到了半空一人手中。哪吒脚踩两只燃火金轮,发丝随着腾起的热气流火般飞舞,他握住火尖枪,眯眼盯着天琊洞附近的乱象,附下身,身体猛地化作一团金红焰光,向地面急冲而去。
不出一刻钟,天琊洞的山妖族便被尽数降服。
哪吒缓缓落于石头上,他收了火尖枪,四处看了看,飞身从一棵树上摘了几颗饱满欲滴的鲜嫩浆果,正打算送入口中,眉目忽地一凛。他立刻抬手,臂中缠绕的混天绫迅猛飞出,闪电般便朝着一道躲在石头背后的身影袭去。
那道人影竟也灵活,接连躲了数下,让混天绫都差点扑了个空,最后几番纠缠,终于被捆了起来。
那人身上披了一件宽大斗篷,容貌被严严实实地遮挡着,却有些许妖气溢出。哪吒不急不缓地落地,走到正伏在草地上喘气的人面前,懒洋洋地开口:“哪来的妖怪?”
地上那人紧抓斗篷,沉默半晌,最后哑着嗓音开口,声音倒是清润得好听,清清泠泠的,“小妖只是赶路路过此地,不曾害过人……请仙君饶过一命。”
“你既是妖,”哪吒不甚在意道,“我为何饶你?”
对方一噤声,几息后才答:“小妖怀有身孕,请仙君看在腹中无辜孩儿的份上,高抬贵手吧。”
哪吒一挑剑眉,觉得这妖精真是好笑,竟说出这种话来求他垂怜,若他真动了杀心,还会在意他腹中孩儿?反正都是妖,杀一个、死一双,反倒还省了事。
哪吒拎起火尖枪,枪尖伸向对方,对方下意识向后躲,却被混天绫牢牢束缚住了手脚。哪吒用枪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腹,他顿时浑身紧绷,整个小腹都收紧了。
哪吒又将枪尖一转,锋利的尖头挑起对方的斗篷,直接扫落下来。
斗篷下是一副平平无奇的面孔,对方似乎是一只狐妖,发间还长着一对棕黄色的狐狸耳朵,他面色苍白,形神躲闪,不敢抬头看哪吒。
哪吒盯着对方看了一阵,本想随口说一句你看着不像母狐狸,又觉得着实无趣,便挥挥手松了混天绫,“我数十声。”
他说完便转身闭上了眼,拖长声音:“十——”
对方一愣,似乎没想到哪吒竟真的就这么放过了自己,赶忙捡起斗篷重新披上,匆忙说了一声“谢仙君饶命”,转身便朝着山下跑去。
哪吒心里原也无再追杀的意思,数了几个数便懒得数了,他看着对方跑远,衣袂飘动间身影越来越小,思绪也跟着远了。不知怎的,他想起了一月前的那夜,莲池月影,那道模糊的人影依偎在他怀里,素白的手臂环着他,唇畔轻启,说仙君,你疼疼我。
豁然间,哪吒心中似有所察,眼眸猛地一睁,提起枪,反身追了上去。
那厢敖丙才刚放下心来,便听闻身后热风猎猎作响,刚一回头,他便被熟悉的红绫给捆了个结实。他闷哼一声,被狼狈拽倒在地,抬头看到哪吒踩着风火轮停在自己跟前,居高临下,灵气锋利,眸光像是要将他钉死。
“仙君这是何意?”敖丙蹙眉喘道,“不是饶过小妖一命吗?”
哪吒目光如炬,周身气息灼人,上挑的眼尾染着逼人怒气。他低声念了一段诀,敖丙便感觉身上的化形术一下被解除,幻化出的狐耳就此消失,龙角、额印和额链全都原原本本地露了出来。
敖丙心中大惊,想不通为何哪吒忽然看穿他用了假面孔,想抬起宽袖遮住面庞,双臂却又被捆得动弹不得。敖丙只得扭过头以发丝遮面,胸口紊乱起伏。
“果然是你……”哪吒一字一句,沉声下了最后通牒。
他蹲下身,捏住敖丙下颌,“躲什么?”
哪吒紧紧盯着敖丙那清艳秀美的脸庞,终于是将那日夜里发生的所有事全都想了起来。他凑近敖丙的脸,手指挑开他额上那条金玉额链,重重地搓摩过他额心处的红色纹印。
“不让你腹中的孩儿见见爹爹吗?”哪吒冷声道,“魔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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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信息如下
文:三声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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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钟】摩拉克斯直男斩所向披靡11
摩拉克斯直男斩所向披靡11
文/癫晃
◎游戏区主播X生活区UP主,纯糖甜点,前文戳合集
老父亲这一去,一晚上就真没回来。
胡桃晚上难得熬夜,她知道钟离自己给自己定了门禁,不出意外十二点不回来就真的不回来了。她百无聊赖,刷手机刷到没事可做,又捞起自己的kindle,翻了两页看到一半的书,但实在看不下去,薄板往身边一丢,人也跟着电子书一起躺平,偏过头看向窗外。
傍晚时突然下了雨,自力更生小胡桃也不想点外卖了,凭借自己耳濡目染和钟离学来的手艺给自己捯饬了一餐晚饭,卖相还可...
摩拉克斯直男斩所向披靡11
文/癫晃
◎游戏区主播X生活区UP主,纯糖甜点,前文戳合集
老父亲这一去,一晚上就真没回来。
胡桃晚上难得熬夜,她知道钟离自己给自己定了门禁,不出意外十二点不回来就真的不回来了。她百无聊赖,刷手机刷到没事可做,又捞起自己的kindle,翻了两页看到一半的书,但实在看不下去,薄板往身边一丢,人也跟着电子书一起躺平,偏过头看向窗外。
傍晚时突然下了雨,自力更生小胡桃也不想点外卖了,凭借自己耳濡目染和钟离学来的手艺给自己捯饬了一餐晚饭,卖相还可以,拍了张照片发X站动态,粉丝回复的也快,纷纷调侃她怎么自己下厨了,难道今天老父亲不在家吗?
她得说这些人都猜对了,但她没必要把这种私生活的细节说的太清楚。除此之外还有人要她注意厨房安全的——对了,之前那个被砸了玻璃的意外,被达达利亚和钟离一起编了个厨房用火不规范结局亲人两行泪的事故糊弄过去了,没引起更多的怀疑。等再过两天官司打过,这事儿就算彻底结束了。
雨大的时候通常无风,胡桃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泡在蔓延进室内的凉气儿里思考人生。
明明一开始她是要三打狐狸精的,可她为什么又开始做他们两个靠谱的成年男性的恋爱顾问了呢?
胡桃想,大概达达利亚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和以往的狂蜂浪蝶不一样吧。
小姑娘父母早亡,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她还记得在她很小很小、小到需要爷爷抱起来才能平视钟离肩膀的时候就和钟离见过一面,爷爷似乎是和钟离认识的,当时的养父穿的就很有大佬内味,来看胡桃爷爷时身后跟了一堆人,专车的司机就在下头候着,两步之外还跟着秘书,排场相当大。
总之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学教授。
这段记忆因为过于离谱曾经一度被胡桃选择性遗忘。等后来她的爷爷也去世,胡桃亲手安葬了自己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个血亲,进了福利院生活。还没过两个月,未来的养父风尘仆仆找到这个地方,三言两语,将她带出了福利院。
这时候的钟离身边已经没有曾经那一堆人,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得让年幼的胡桃一度相信了他真的是个一般路过退休教授——虽然她后来也回过味来,但两个聪明人选择互相装糊涂,共同守着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在同一屋檐下一起生活。在胡桃长大的过程中,钟离相当好地肩负起了父亲该有的责任,不怎么过问胡桃的私事,却也没让这棵小梅花树长歪。这样的养父放在哪里都是妥妥的模范家长,胡桃不偏着他就怪了。
她也想过关于养母的问题,就是没想到现在会从养母变成后爹。养父优秀,不讨人喜欢才是有问题,只是这种“喜欢”通常多多少少掺杂了歪心思,钟离不给回应那就是不喜欢,她和魈两个孩子一冷眼,对方基本都会知难而退。
但如果老父亲是真的喜欢,那她就没有阻拦的理由也没有这个能力。胡桃胡思乱想了许久,干脆一起把说服魈的腹稿都打好了,她为自己的体贴感到欣慰,然后盘算起到底要向狐狸精讨一只什么品种的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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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胡桃对于钟离相当了解。她由衷建议魈在次日十点之后再联系先生,而钟离本人也确实是踩着上午十点的点儿“准时”醒来的。昨晚那一闹闹得他元气大伤,数年来养成的健康作息一朝混乱,愣是到日上三竿才艰难醒来。始作俑者前一天晚上切切实实在客厅那张算不上宽敞的布艺沙发上折腾过他,因为幅度太大还三番两次让他撞到了头……半途达达利亚随手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叮叮当当响起来,屏幕上“快递送餐”四个大字格外亲切,也格外来的不是时候。
这通半途来的电话让神志几乎涣散的钟离硬是找回几分清明,咬牙噤声,眼里蒙着层水光无声催促达达利亚快点把这东西挂了,哪成想小狐狸腾出手摸到那个铁方块儿,指尖抵着屏幕一划,反倒是接起来,只能说还好达达利亚没什么恶劣的坏心思在这时候开免提,手机贴在耳边,一句“你好”抢在对此一无所知的外卖小哥之前问出,而后又进行一波抢跑,一餐晚饭送给小哥自己吃。
且不说无辜打工人何其茫然,受着情潮折磨的钟离先生本人也愣是没想明白达达利亚看起来那样无害的一张脸,折腾起人来怎么这么狠,半晚上他的脸都湿漉漉像是泡在水里,好容易结束,脸一贴着枕头绒面就没了意识。
确实是……元气大伤。
而小狐狸还无辜的很,顶着张年轻的嫩脸把自己塞进钟离怀里睡,八爪鱼一样把人抱紧了。卧室里窗帘没放开,深色布料把上午晨光拦在外头,室内暂时还是一片昏暗。钟离从枕头下摸出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又小声跳了一下,屏幕亮起,是魈的消息。
正儿八经卡的十点整的点。
一只团雀:先生?昨天很忙吗
一只团雀:队里的杂事都结束了,不出意外我今晚会回家
一只团雀:然后住一段时间
一只团雀:胡桃说您昨天忙,注意身体
多少年了魈还是对他保留着敬称,钟离拗不过他所以随他去,半梦半醒的思维第一眼暂时没反应过来魈说了什么,用了半分钟仔细一品,才觉得不对劲……胡桃说他忙?
这孩子……
本来今晚魈回家住,晚饭菜单上理当有一碟子嫩生生的杏仁豆腐,但情况特殊,达达利亚到底得和魈见一面,于是钟离果断敲定,晚上涮火锅。
中午十二点主播要上班打卡,钟离起床的动静把达达利亚喊醒,理直气壮不打招呼鸽了粉丝一整晚的顶流终于记起他昨晚好像给了什么承诺,迷迷糊糊说过先生早上好啊,捞起手机看见荧连发十几条长语音,还有两通未接来电,一连串的红点看起来颇为壮观,达达利亚不想点语音,往上扒拉两页,找见文字泡。
我得想个办法包八个老婆:祖宗,在?
我得想个办法包八个老婆:祖宗,别闹,两个小时了,什么朋友这么久啊
我得想个办法包八个老婆:就算是出去开房也该回来了吧
我得想个办法包八个老婆:你的榜一在问你了,快醒醒回来上班了
我得想个办法包八个老婆:达达利亚,你不会是睡着了吧?你再不回我我报警了?歪?
我得想个办法包八个老婆:直播道歉真君,你明天自己看着办
达达利亚躺回床上,下意识又往钟离那边贴。年长者衬衣穿了一半扣子都没扣好,腰又被揽住,达达利亚往前挪两寸,脸埋进钟离那件丝质的衬衣布料里。得偿所愿的感觉经历一晚上梦的发酵容易变得不真实,他怀里抱着人,实实在在的触感,鼻翼间还全是钟离一直在用的男香的味道。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安静了好久,被钟离反手掐了脸才应了声。
“先生。”
一副饱食了的小狐狸样,笑眯眯的,估计要是有耳朵尾巴,现在理当晃两晃以表心情。钟离挣不开他的手,只能艰难倾身过去拉窗帘,挑开厚重布料放阳光进来。
“下雨了。”
璃市近海,夏秋的天就像孩子心情阴晴不定,玻璃被雨水洗了一夜,外头景物投射在水膜上,光怪陆离。屋外雨势渐小,云层厚度不均,斑斑驳驳露着几片阳光,雨时的风相当冷冽清爽,寸寸走过雨水洗刷干净的翠绿树叶,带着潮湿的香气四处逃逸。达达利亚扫一眼窗外,凭本心说了句实话:“这天气真适合继续睡觉……”
“我问过助理,Fetui给你签的约每个月的时长至少220小时,现在已经是六月下旬,想过欠下的时长怎么补吗?”
好问题。换做别人这时候说这话那可真是大煞风景,但如果是钟离这么问了,那他就只是关心当事人的工作状况,签了合约的东西必定要如期履行,达达利亚生无可恋逃避现实:“先生……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哪有人会在本该温存的时候不合时宜提起你该上班了呢。达达利亚闭着眼瞎摸索到钟离的腰,昨晚就体会过的手感一流,现在的肢体接触属于情人合法权益,钟离没制止他作乱的手,只是心平气和道出事实——
“晚上魈会回来,所以一起聚个餐,你可能没多少时间补时长,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去凑时长,把晚上的时间匀出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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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9日,周六,晴转多云转大雨,这本来是个美好的周末夜晚,我吃着火锅唱着歌,喝着蜜雪冰城等着哥,公子的神秘朋友绑走了我昨晚的快乐,我是异域的旅人,我异域了】
【哥哥中午好】
【中午好各位】
【公子,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你终于想起你的Fetui账号密码了吗鸭头】
【崽大不中留,你昨晚说好的马上回来,然后就马上到第二天早上了】
【纯路人,这个主播怎么不好好上班】
达达利亚要开播的消息一放出来,周末还赖床的粉丝一窝蜂先进来占了个位子,幽幽怨怨表达了昨晚被放鸽子的憋屈,并直言要公子开摄像头露脸才能好。达达利亚在搬离钟离家里的几天内因为心情不好做了一段时间的哑巴主播,现在原地复活,跟着游戏内的音乐哼歌,心里都是满胀的。
【你看起来好高兴啊】
【看得我都跟着一起傻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乐】
【今天开播也早,十一点就开了,以往不得拖到午饭饭点之后?】
【不过鸭头你昨晚到底怎么了】
【没事就好,我差点以为你被人绑架了】
【鸭鸭勇敢飞,出事自己背,我们垃圾粉丝不会赎你的】
“首先先给大家道个歉,昨晚确实出了点意外,原本计划好送走朋友就接着播的。”
【意外?】
【什么意外这么上头,女朋友突发查岗了吗】
【自信点,是猫老师约饭】
【自信点,是男朋友查岗】
【越来越离谱】
【希望粉丝们珍惜公子的直播间】
[房管]【请大家理性讨论,不要提起无关主播哦~】
“午饭吃什么?我在就别点外卖了。”
他直播的空间严格锁定在书房的一小片地方里,平时为了防止杂音干扰会锁门。钟离来问他时先敲过门,达达利亚根本没打算压抑他面上喜色,眉眼间颇有几分炫耀意味,侧身回头还向他那边伸手:“什么都行,只要好吃我都没意见啦。”
他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钟离,这明显是想让他出个镜,恨不得直接把脱单的消息昭告天下。于是钟离顺着他意思入镜,还有闲心瞧一眼他屏幕,“玩的什么?”
“新接的推广单子,这几天一直在玩这个。”
【?】
【????】
【?猫老师?】
【我终于因为熬夜和作息混乱导致出现幻觉了?】
【在?我给你扣个?】
【猫老师?你怎么在这?】
【这么早猫老师就过来了?】
【昨晚那个朋友不会就是猫老师吧】
【晚上过来,公子放了我们鸽子……猫老师,你不会晚上睡公子这了吧】
【传下去,猫老师昨晚留宿公子这儿】
【传下去,猫老师昨晚和公子一起睡的】
【你们怎么都叫猫老师,怪耶】
【太怪了,准备拿脑袋去想】
【这两个人的相处氛围一直奇奇怪怪的】
【哪天公子和猫老师官宣了我都不会意外的】
【?前面的讲了个鬼故事?】
【散了吧兄弟们,这年头直男间的友谊都是这样的】
恰巧此时钟离又收到了胡桃消息,估摸着小姑娘一看见达达利亚开了播就来找他。最先发过来的是个钟离看不太懂是什么意思的猫猫头表情包,配文“暗中观察”,然后删删减减,发过来一句:“你们晚上一起回来吗?”
小女儿确实是过于贴心的小棉袄。
第二碑半价哦:你们晚上一起回来吗?
摩拉克斯:一起回来
TBC
万万没想到,我以为能11小更完结了的。
那就下一小更打END。
直播道歉真君这波是……是考哥震怒。
【带卡】亡命之徒 01
四战战犯因绑架六代目火影而受到全忍界的通缉。
HE,两个中年人的一盆狗血。
————————
一、六代目火影
“哦,是长谷部大人的邀请吗?”
“正、正是。火影大人明天就要启程返回木叶,本来不该过多打扰,但奉行大人从心底里敬佩拯救了世界的各位忍者,实在想听听四战英雄们的传奇故事。另、另外还有一些白天在大殿时不方便公开谈论的额外话题……还望您务必赏光。”
回话的年轻人规规矩矩地坐在下首,半垂着头,姿态拘谨。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他悄悄抬眼,看着那几根修长的手指按上矮桌边的那封请柬,将其翻开。
“我知道了。”半晌,请柬被重新合上,房间里的另一人也终于再次出声,“这位大人—...
四战战犯因绑架六代目火影而受到全忍界的通缉。
HE,两个中年人的一盆狗血。
————————
一、六代目火影
“哦,是长谷部大人的邀请吗?”
“正、正是。火影大人明天就要启程返回木叶,本来不该过多打扰,但奉行大人从心底里敬佩拯救了世界的各位忍者,实在想听听四战英雄们的传奇故事。另、另外还有一些白天在大殿时不方便公开谈论的额外话题……还望您务必赏光。”
回话的年轻人规规矩矩地坐在下首,半垂着头,姿态拘谨。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他悄悄抬眼,看着那几根修长的手指按上矮桌边的那封请柬,将其翻开。
“我知道了。”半晌,请柬被重新合上,房间里的另一人也终于再次出声,“这位大人——”
“不、不敢当!敝姓丹羽,只是奉行大人的门客罢了。”
“丹羽君。”对方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长谷部大人如此热情,要是拒绝也未免太失礼了。虽然我在战争期间出力有限,但也乐于贡献一点席间的谈资。除此之外,我对那个‘额外话题’也有些兴趣。所以,请替我如此转告长谷部大人。”
丹羽下意识抬起头,正对上银发男人微笑的双眼。
“今晚八点,我一定准时赴约。”
使命既已达成,丹羽也没了继续打扰的理由,就此告辞。走在通往宅院大门的长廊上时,他仍忍不住有些恍惚。
旗木卡卡西。曾以“写轮眼卡卡西”之名为各国所知的顶尖忍者,当世最强忍村木叶的现任首脑。
和传闻中所描述的形象大相径庭的男人。
丹羽想着近些年来自己从各处无意间听说的、有关六代目火影的传言。据说他是个作风大胆、雷厉风行的人物,继任不久便借着战后重建,大刀阔斧地推行了数项改革。他不但擅长内政,在外交方面也毫不逊色,即使在四战本质上是木叶内斗、其余各国被平白牵连这样不利的情况下,依旧凭借学生们的武力震慑与自身的头脑口才,既使木叶在忍联稳坐中心席位,又成功维持了与其他忍村的关系。
而在这些轶事当中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当然要属卡卡西对四战的罪魁祸首、宇智波带土的处理。
作为远离忍者世界的一般人,丹羽自然打听不到多少有关这件事的细节。他只听说战后带土原本要被立即杀死,是卡卡西说服了先代火影纲手,以需要带土配合调查几桩陈年事件为由,暂时保下了他的性命。所谓的调查持续了将近一年,正当其他国家忍不住要催促木叶处决战犯的时候,火影竟不知用什么手段堵住了他们的嘴,并使忍联同意撤销了带土的死刑。不仅如此,就在上个月,他甚至将带土从牢房里放了出来,声称今后对方将会以行动赎罪。
诚然,如果木叶真正能驯服带土,让他乖乖为村子卖命,长远的好处显而易见。但联想起曾使卡卡西名扬天下的那只写轮眼,很难说他对带土毫无私情上的袒护。不论如何,单凭卡卡西能够如此步步推进,在五年间使带土从一介死囚到免受囹圄之苦,并似乎在这个过程中并未遭至外界——特别是木叶人——的强烈反对,他的手腕已可见一斑。
受这些流言的影响,六代目火影在丹羽心中早已形成了威严强势、极难应付的印象。来时他忐忑不安了一路,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就会惹恼这位大人物,却不曾想亲眼见到的旗木卡卡西竟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即使面对他这样的无名小卒也十分温和礼貌。该说是百闻不如一见,还是人不可貌相呢?
说起来那个宇智波带土被从牢里放出去后,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丹羽随意想着,心不在焉地转过一个拐角。等他意识到从对面刚好走来一人时已经迟了;眼看着双方就要撞个满怀,他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诶?”
没有任何被撞到的实感。下一个瞬间,丹羽面朝空空如也的长廊,瞠目结舌地僵立在原地。
身后传来脚步声。青年惊魂未定地望向来路;他看到白发男人的高大背影,装束和进门前为丹羽搜身的两名忍者相同,却不像同僚们一样露出刺有火焰纹身的肩膀,而是将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布料当中。
没有停下或回头,那名暗部视他如无物般地前行,径自走向尽头火影的房间。
————————
带土拉开门走进来时,卡卡西正坐在窗边,借着夕阳的余晖看书。
“伯劳说你下午回来后就不见人影,我吓了一跳,感知到查克拉的消耗才放心下来。他和鸬鹚要去找你,被我拦下了。”卡卡西闻声瞥向他,视线很快又回到书上,“是用了变身术?”
“找我?是把我抓回来吧。”和卡卡西的心平气和相反,带土的语气冷漠而尖刻。他摘下面具,咄咄逼人地直视前者,“擅离职守的暗部和妄图逃跑的犯人,要以哪个罪名处罚我,六代目想好了吗?”
“你如果想到处走走,本可以事先告诉我,我们一起出去。”卡卡西继续说道,对带土的话充耳不闻,“我也很久没在国都好好逛一逛了。”
“可我不愿意在放风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个狱卒。”
卡卡西沉默下来。
墙上的影子在安静中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移动着。半晌,卡卡西合上手中的书,放在矮桌上。他闭上双眼,神情突然十分疲惫。
“我说过了,带土。”他低声说,“凭我一人的努力,最多也只能给你这样有限度的自由,剩下的还得靠你自己。现在你必须在划下的边界内活动,用行动赢得更多人的信任。”
带土危险地眯起眼睛。
“这样你才能争取到解除封印,取回你的力量,以及……摆脱我。”
嘭!
矮桌被猛地掀到一边,上面的东西撒了满地。一只手揪起卡卡西的和服前襟,把他拽起来重重抵在窗户旁的墙上,整个人没入阴影里。
“别再在我面前做出这副语重心长的嘴脸,卡卡西。我看得都快要吐了。”战犯嘶声说,迫近火影,写轮眼在暗处亮得慑人,“自我感动又发作了?要我配合地痛哭流涕,舔舔你的手,保证做条乖顺的狗吗?”
“……”
“我也再说一次好了。自从战败之后,什么力量,自由,对我来说早就都无所谓了。一个人清净地住在地牢里,除了偶尔参加大蛇丸的实验之外什么都不用做,我还挺喜欢这种生活的;是你非要多管闲事,强行把我拖回阳光下面,看似不受拘束,实际却一直被项圈勒着脖子,只能跟着缰绳走。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指望我会对你感恩戴德吗?”
回答他的仍是沉默。
“不过如今和你说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吧。”揪着衣服的手松开了。带土的神情恢复到冷淡,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卡卡西,“毕竟就连死亡这种最简单不过的愿望,你都偏要和我唱反调呢。”
卡卡西缩在袖子里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又是一阵安静。
“过去的五年已经证明,比起处决你,让你活下来会对木叶更加有利。”带土转身正欲离开,火影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基于这个结果,我才决定把你从牢里放出来,此举也征得了其他高层的同意。至于你的看法,既非我所能控制的,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愧是英明神武的六代目,”带土挖苦,“连垃圾都能拿来改造再利用。”
“随便你怎么想。”身后传来物品移动的声音,是卡卡西在把矮桌和上面的东西摆回原位,“顺便说一件事:我受到财政奉行的邀请,等下要去他家中做客。这种场合总会持续到很晚,还免不了得喝一些酒……保险起见,我希望你能和我同去,散席后再一起回来。”
听到他说喝酒与晚归,带土不禁皱了下眉。
“我有选择吗?”然而当他开口时,口吻却依然尖锐。
“你明白就好。”火影以一贯的四两拨千斤结束了两人的交谈。
————————
“站住!”
手搭在自己房间的门上,带土循声抬起头,看到两名暗部朝这边气势汹汹地走来。
“你这混蛋,之前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前面的那人咬牙切齿地说,面具小孔后的双眼怒视着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私自离队,现在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大摇大摆地回来了?你到底有没有身为暗部的自觉!”
“说得就像当初是我自愿成为暗部似的,”带土反诘。双眸转红,他警告地看着那只抓向自己的手,“你最好想清楚后果再行动。”
那只手应声僵在半空,紧紧攥成拳头。鸬鹚在面具下发出恼恨的吸气声,像是在用尽全部意志不去把拳头砸向对面的那张脸。“你别嚣张,宇智波带土……没有火影大人的支持,你现在连一个最简单的分身术都没法轻松使用,更轮不到去卖弄你的写轮眼!”
“想试试吗?”带土挑衅地望着他,“那个不痛不痒的封印能把我抑制到什么地步。又或许以你的水平,根本不值得我动用查克拉。”
“你——”
“行了,”另一人用力按住鸬鹚的肩膀,不让他朝带土冲过去,“和他费口舌也毫无意义。”
“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伯劳!”鸬鹚猛地甩开他,“我早就受够了!要不是看在六代目的面子上,谁愿意跟这种活该烂在地牢里的渣滓一起行动!”
“因为我们是暗部,必须服从火影大人的安排。还有,不要把你的个人情绪带到任务中去,这可是忍者的大忌。”伯劳声音平板地回答,略一停顿,语气又缓和下来,“反正明天就要回木叶了,再忍耐一阵吧。”
“……哼!”鸬鹚怒气冲冲地走了。伯劳也紧随其后离去;从始至终他没有看向带土一眼,仿佛对方并不存在一般。
带土冷眼目送他们消失在长廊拐角。
————————
两小时后。
受雇而来的马车准时停在了大门口。一身便服的火影与车夫打过招呼便钻进车厢,与他同行的白发暗部却一言不发地跳上车顶,裹紧斗篷拉下兜帽,将自己与黑夜融为一体。
……
数十里外,火之国都城城郊。
当年十尾向世界各地胡乱发射尾兽玉,其中一枚正巧波及国都西北角,造成了一定伤亡。战后人们重建了被毁坏的城区,并在尾兽玉坠落的中心点处立起石碑,用以缅怀在灾难中逝去的生命。五年过去,石碑仍矗立在荒野之上,却渐渐已无人问津。
晚风吹过,放置在碑前、被石块压住的花束沙沙作响,像是一声无人听见的忏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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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过的战后脑洞,养崽那篇卡在开头了(。)所以决定先写这个~
又是一个严重沟通不良的标准开局,卡在狂钻牛角尖,堍则在并不好用的激将法和无能狂怒之间反复横跳x不过不用担心,他只是在例行嘴硬心软,大家都懂。
下章就让堍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