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玫瑰
当你某天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再为国。
1
你的胞弟坐在你身侧,皱着眉,嘴唇翕动,却什么都没说,你想嘲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真是赏心悦目,但是最终未能出声。
你被剥夺了国的身份,成为了一个人类。能够平凡衰老,平凡死去,或是无可奈何地被命运玩弄——你觉得人类的一生仿若植物的生命轨迹,而死神来索取就像人类拦腰折断一朵花,连根拔起一株草,没法预料,缺乏规律。
那么你一定不要成为一朵玫瑰,你想。命运对玫瑰总是更严苛。
其实有些荒谬,在漫长的过去你渴盼过不再为国的这一天,甚至思考了很久该如何终结你的...
当你某天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再为国。
1
你的胞弟坐在你身侧,皱着眉,嘴唇翕动,却什么都没说,你想嘲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真是赏心悦目,但是最终未能出声。
你被剥夺了国的身份,成为了一个人类。能够平凡衰老,平凡死去,或是无可奈何地被命运玩弄——你觉得人类的一生仿若植物的生命轨迹,而死神来索取就像人类拦腰折断一朵花,连根拔起一株草,没法预料,缺乏规律。
那么你一定不要成为一朵玫瑰,你想。命运对玫瑰总是更严苛。
其实有些荒谬,在漫长的过去你渴盼过不再为国的这一天,甚至思考了很久该如何终结你的生命,自焚?落崖?或是吞下大量致瘾的香料,死于对那条贸易航线的戒断反应;或是截下一段三桅船的桅杆,捅穿胸口让心跳声与昔日的海潮余音共律;或是惹恼你的胞弟,就如同过去无数次那样,在死前还能欣赏他恢复理智后狼狈不堪的神情,但是你迅速反应过来:这又是由他替你做决定。于是你没有再想下去。
而现在,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已经没有太大意义,因为你觉得这和你为国的近百年来没有区别。
你的胞弟像是太阳夺走了半岛的阳光,你的盟友和你保持着极佳的默契与心照的疏离。人们提起你或许会说西班牙的邻居,英格兰古老的盟友,巴西没有血缘的兄长……但是失去了这些修饰词,葡萄牙到底是什么,或许鲜有人知。
2
你先是回到自己家,喂了你的狗。
这只被你从里斯本街道抱回来的流浪狗蜷在你家的角落,蜷了半个月才敢敞开肚子吃东西、亲昵地蹭你的手心,仿佛吃得太多就会被你扔掉,而贸然靠近你则会被厌弃。它的左脚受过伤,并因此被主人抛弃,似乎很难相信你不会再度抛弃它。
你给它起名叫Antonito。或许全然出于恶趣,或许是、在某一瞬间你觉得他们有点相像——被荣光抛弃、受了重伤而后众叛亲离的帝国,对你也带着些小心翼翼。
你的胞弟气得发了疯。
当然也仅限于一开始的那几个月。他来你家听到你故意掐着嗓子、深情款款地用他的昵称呼唤一只狗时,或者是你们在床上抱在一处,没有锁门,突然随“吱呀”一声探进来一个狗头,而你恍然大悟下床给他加餐时。
后来他们相处得很好,在里斯本秋日的街道,Antonio牵着Antonito在前面跑,你带着盒甜点跟在后边走,为了让他们等等你,你问Antonio是否想要来一口酥脆的蛋挞,于是Antonio和Antonito同时猛地回头,朝你扑来,最后你和你的胞弟倒在了地上,你们的狗一边摇晃着短尾巴一边叼着蛋挞“咔嚓咔嚓”。
其实你应该给它起名叫Pedrito,你明白的。受过伤的犬科和他对视时警惕地瞪着他,惹他生气,而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你的神情又透露着温柔与眷恋,你不听话,对他挑衅,又依偎,你明白的,你只是担心自己陷落得太深,而他只是懵懂的狂热与一时兴起,不负责任的孩子会将狗抱起,然后在高处撒手。
喂完狗你发现由于忘了换水,买回来的鲜花枯死了,你觉得既然你已不再为国,没有那么多事需要操心,就更应该好好享受生活,于是扔了花枝,穿上外套,出去买花。
可惜花店今日歇业。你感到些许惆怅,突然发觉自己出门太急,没带钥匙。
你的盟友忙于脱欧程序,法国人和你彼此并不对付。你走在街道上,途径小酒馆,法朵演奏者低垂着眼,倘若在科英布拉大学的小礼堂,琴弦与手指会将爱意倾诉。糕饼店新出炉的面包香气提醒你该吃晚饭了,你兜兜转转,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安东尼奥家门口。
他总是认为你只有在无路可走,或者想看他出丑的时候才会找他,一如过去通往巴西的商船需要强大的西班牙舰队的保护,再如葡萄牙的意志需要通过西班牙来影响世界组织的某些决策,或者是想要确保如今的他没有能力再干涉你、统治你。
但其实偶尔,你只是下意识想看看他的脸,就像是你的胞弟,在生命最初的那片原野,追逐野兔,朝落日之处狂奔,会突然想到什么般,猛地回头捕捉你的身影,睁大眼确保你还在,同你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对视,而后转身,不自觉地朝你跑来。
3
你的胞弟少见地没有就你的突然来访抱怨,而是乖乖地戏上围裙去做两份晚餐,这让你有点惊奇,又觉得有些无趣。你莫名想起了大流感的那几年,带上所有家产到珠宝店购买婚戒的男人,只是为了让患病的恋人在死之前参加一场病榻旁的婚礼。但是这并没有可比性,不再为国的你依旧有几十年来迎接死亡,虽然几十年对西班牙来说不过是一场黄昏的余晖,还来不及多看一眼与他共赏落日的人的脸。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点,不如你在我这里住下,待会一起去商场买点食材吧。”你的胞弟笑道,他的脸在假装开心地笑着时,总是异常帅气,帅气地让你忍不住想要亲吻他尚未舒展的眉头,虽然你并不愿意承认。
“我可不想再被你用购物车推了哦。”
“啊!那次还不是因为你看了好几眼推着坐在购物车里的女朋友往前走的那个男的,我还以为……”
是带妹妹出门的哥哥。你在心里笑。
“原来你这么关注我的目光呀?”
但你吞下牡蛎,挑眉去嘲他。
“……是啊。”
这次你的胞弟没有涨红脸辩解,而是帅哥投降。出乎意料。
“我很在意你的目光,在意你的感受……是不是又讨厌我了,到底有多喜欢我……”他放下叉子,耳垂发红,“在意你到底在想什么,虽然我完全猜不出来……但,哪怕一次也好,如果能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抬起橄榄绿色的眼睛,永远都如此干净,透亮,就像是一把短剑。
“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悲伤的笑容。
于是那短剑刺中你的心脏。
我在想啊……
你起身,走近你的胞弟,跨坐在他的腿上,环住他的脖颈。欣赏他的错愕。
……安东尼奥,吃了我吧——如果你想让我继续为国。
你说。
“吃了我吧——如果你无法适应离别。纵使离别上演了无数次、古罗马,法兰克王国,那些失落无名的摩尔人王国,你爱过的格拉纳达,你的兄弟阿拉贡与卡斯蒂尔,被你杀死的阿兹特克和印加……”
你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热气轻喷在他的脖子上,你知道这样总能勾起他的欲望。虽然你说的话有点残忍。
“吃了我吧——西班牙,你渴望了千百年得到我,终于可以遂愿了。从此你闭上眼,就仿佛枕在海螺的狭隙中,你能听到涛声阵阵,永不停歇……”
他的肩膀在颤抖。
“你进入我的梦,你所有的狂热终于可以倦眠。”
你的语气从玩味变成悲悯。
“你吃了我,你和我就可以永远在古罗马的长廊彼此追逐,在有着新月的清真寺嬉戏,然后跑上高高的山岗听基督的钟声回响,你吃了我,我们就可以永远在黄金雨中、在沉没战舰的甲板上起舞……西-班-牙,你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你的胞弟紧皱着眉,盯着不再为国的你,他的目光让你想到了你和Antonito的初遇,那只缩成一团的受伤的犬。
“……这和现状也毫无区别,有多少人分得清我们?”
于是你顿住,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后者僵了僵,抬手,小心地将手掌覆在你的腰间。
“我……”你的胞弟发出一个单音节,你不去看他的表情,你觉得自己吓到他了,害得他食欲全无。
“被我开的玩笑吓了一跳吗?吓得都哭出来了,太狼狈了吧!”
所以你试图缓解气氛。
“我会吃了你……”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你的胞弟深吸一口气,“在你衰老到不能再老的时候。”
在吹泡泡的死神于你的骨骼上起舞的时候。
“好,要用百里香和欧芹,要用番茄酱和塞维利亚橙果酱,要用斧头,用短剑,用十字弩的尖。我等着你。”
你偷偷去瞟餐桌上的菜肴,结束了这个玩笑。
4
他抱你的时候更加温柔,或许他认为你不再为国,更容易受伤。但是他不知道痛楚也可以是甜蜜的。
“你也想抽烟吗?”
你冲完澡,披着湿答答的头发,坐在你弟弟身边,叼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立刻就被他没收了。
烟草会染黄你的牙齿,浑浊你的双眼。
他义正严辞。却掐着它送至自己唇间。
哎呀,间接接吻。
你想这样说,以略显暧昧的语调,如果在遥远的过去,安东尼奥准会脸红,近一点儿的过去呢,自己并不会这样逗那个帝国,所以他可能会呆愣住,在暴戾与佯装的冷漠之外露出些青涩。
“没有关系不是吗?”但是你没那么说,而是咧嘴笑,凝视他,“你忘了,对现在的我而言……洁白的牙齿,清明的眼睛,就算能够免于脏污,最后都会化成泥与浆。”
没有什么能留给他。
你确实遇到向你们索要身体部件的人类,或是为了满足自身收藏癖好的商旅,自东方而来,裹着厚厚的头巾,上面挂着一串串斑斓的石头链条;或是坚信着你们脱落的牙齿亦或流淌的血液是带有魔力的药材的巫师;或是迷恋着你们的国民,以宗教性的狂热,试图保留你们的一部分,来永远占有你们,如同信徒分食圣餐。
但是,但是金盒里脱落的牙齿随你们牙床上萌芽的生长而消减,银瓶中保留的血液随你们血管里春潮的复苏而干涸,如同墓地里的藤蔓枯黄死去,编织成新生儿的摇篮,又如同石头上诞生了文明,女人回头成为了盐柱。
你们在清脆的啼哭中无数次死亡,又在悲痛的号叫中无数次诞生。
——直到某一天,你不再为国,终于能回归这片土地。
“……”
你的胞弟沉默了,或许被你说服了又或许没有。他摸索着打火机,随后橙黄色的光在黑暗中亮起。
你喜欢朝他脸上吐烟,就像是倾吐玫瑰色的情话。
他并没有抓紧机会报复回来,而是背对着你,双手拢着烟仿佛在托着黎明前最后一颗星。
是担心烟雾弥漫呛到你。
看来没被说服。
你撑头,盯着他的背,他背部的肌肉线条有力,却不显得夸张,褪色的伤疤不打算愈合,有两三道淡红色的抓痕略新,是你留下的。你喜欢这么做,咬他的肩膀,挠他的背,或者在他凑近你的时候啃一口他的脸。
并不只是为了缓解他带给你的疼痛。
真无聊,这样感慨,你伸了个懒腰,想要躺下却发觉头发没干,往日安东尼奥会拉起躺下的你,摁住你的肩膀给你吹头发,你通常会说你早就习惯湿着头发入眠——
不是吗?
宴饮停歇,葡萄酒液染红洁白的衣摆,少年人微鬈的头发黏糊在一处,做一个葡萄藤弯折出的梦。
篝火熄灭,夜露略显寒凉,曙光降临时,信徒拉开弓,主将要收复这片土地。
瞭望台上,海雾沾湿额发,亦将其缕缕雕琢,不用担心偏航,群星会将船曲哼唱。
在暑热难耐的夏夜,阴森而华丽的马德里宫廷,在你身上静默燃烧着将死的太阳。
可惜安东尼奥不会听进去。
所以为了防止他大半夜去翻找吹风机,你靠在了他的背后。舒服地眯起眼睛,却后知后觉他的肩膀在颤抖。
啊。
“你在哭吗?”
玫瑰情话一般的烟雾,过于炽热,所以不得不咽下时,一定会被烧灼得控制不住哭泣的吧。
“……”他没有回话。
或许是因为夜色,你忽然有些恍惚,眼前的男孩是何时开始避免在你面前哭泣的?为了彰显自己的成熟与可靠,又似乎,每一次落泪都是因为你。
虚伪。
折断你的翅膀、将你推入深渊的不是他吗?
你流血,却笑着仰头,仿佛在审判,用最恶毒的话语。
他垂眼,手足无措,色块偏深的眉毛皱着,手上还留存着血迹,而当第一滴泪水,自十恶不赦的罪人眼角静默着淌下时,你就明白了。
受审判的是你。
你花了很久才明白西班牙并非虚伪,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他只知晓如何去伤害,如何去屠戮,如何去占有,如何去征服。像个来不及长大的孩子一样纯粹,笨拙,引人发笑。
*他用太阳对你说过爱,镀金的年轻身体小心地触碰着你,险些将你烧成灰烬。
他用风对你说过爱,轻盈地亲吻你的双唇,又失手让热风将你击中、重重坠落。
他用植物对你说过爱,橄榄枝叶绽放于你的发间,覆上突然的羞涩,而一不留神,毒藤蔓便肆意生长,要吸干你的血、将你永远禁锢。
他用离别的伤感,用再会的欢乐,用厌倦的哀叹,用恐怖的威胁对你说过爱。
那么你该用比生命更远的,死亡,对他说爱。
“不要哭啦。”你从背后环住他的肩膀,嘴唇在一道道疮疤上短暂停留,“再过两百年,或许一百年你就会忘记我……不过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我挺怀疑的,还是加把劲吧!毕竟你再做出沮丧的样子,我也看不到了。”
无常正是时间的真理。长久的麻木让你们忘却了正常人类的一生。就用你曾经的背叛,你的离去,你的死亡,让他重新意识到,你们昔日为人,而终将再世为人吧。
“……这种时候还要说这样的话吗!”温热的液体落在你的手背上,同时他紧紧抓住了你的双手。愤懑带着鼻音。
“因为我开心嘛。”安东尼奥未能遮掩的哽咽,让你的鼻子莫名发酸,没准是玫瑰色情话般的烟雾偷跑进了你的鼻腔,“忘记我的时候,你就终于能知道如何去爱了,拜托,你可是学了千百年。”
比爱更远,让西班牙用遗忘,对你说爱。*
“快睡吧,你的身体经不住劳累。”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摸了摸你自然干了的头发,而后温柔地将你推倒在床上,在你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他垂眼望你的神情,仿佛早就将那词语了然于心。
5
峭壁旁的夜风冻得你裹紧了你胞弟的外套,你独自随海岸线漫步,给你的昔日盟友发送了最后一条讯息后,随手翻阅草稿箱,删除了几条在你看来略显肉麻的、未能发出去的讯息,你知道你的胞弟马上就要出现,直接告诉他就好。他睡得不如过去沉,会惊醒,而后匆匆忙忙地赶来。就像是你出航去征服海洋没多久,他也紧跟了上来。
“佩德罗!”
果然。
你笑着回头,友善地朝他打了个招呼。你想他最好是被晚餐时的那些话吓到了,最好是能够学会接受别离。
你的一生都和海洋相关,你是温暖的港湾(Terra Portucalense),是第一个海洋帝国,哪怕帝国的冠冕如同焚烧的玫瑰,在你额头留下炽热而转瞬的吻之后就耗尽了,卢西塔尼亚人乘着船,依靠月光与少许面包生存,葡萄牙人的尸体在里斯本大地震后躺在木筏上,消失在海平面之外。而你死后将要回去寻找未能和海共度的时光,这是很久很久以前你和她的约定。
“你要干什么!”
你的胞弟质问不再为国的你,朝你奔来。你喜欢他慌张的神情,仿佛永远都是你幼稚的胞弟,在古罗马的树荫后偷听你弹唱里拉琴,怕惊扰你,却还是被你发觉,或是刚刚历经一场杀戮,不想被你看到疯狂的样子,将沾满鲜血的双手藏在身后。
你朝他张开双臂,就像是里斯本秋日街道上,拥抱同时朝你跑来的Antonito与Antonio,被他们扑倒,往后退去。
在下落的时候你想起了安东尼奥送给你的第一朵玫瑰。那时新月还没挂上柯尔多巴的眉梢,三桅船尚未随黄金河远飘,半岛之上的兄弟也未识玫瑰之名。是火焰一般红的花找上了安东尼奥,在静谧的夜之幕下吐露神采,玫瑰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青涩的少年,而懵懂的你们这一生都因此改变。
你怎么舍得让你的胞弟得逞?让他吃下你,他做得到,西班牙人总是如此疯狂,他们会同沙漏里爱人的骨灰一同藐视时序。你永远都不会让他得逞的,因为凋谢是玫瑰的魅力所在。煮沸你的是月光,而分食你的会是鱼群。
西班牙永远都没法得到葡萄牙,昔日帝国王冠上的珍珠将永远葬身于海洋。
落水的声音和你胞弟的叫喊参杂在一起,你如同一枚花种落入海洋之中,迅速地发芽,抽枝,水花四溅,波纹阵阵,勾勒出花形,如同含苞的花蕾终于舍得欢颜,花瓣被风吹得飞舞。平静,枯萎,最后一干二净。
不再为国的你还了他一朵玫瑰。
fin.
【是西葡本的参本文,完售了就发发,现在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拉,希望没有拖后腿!】
关于内阁秘书们的段子(Robin部分)
Robin真的很幽默,他比Robert开朗活泼的多,所以他提供的段子基本上是最多的。
二、Robin Butler的段子
1.如何让领导注意到你
在Robin进入财政部的第一年,他在财政部的圣诞晚会上表演了一个小节目,成功吸引了Norman Brook,因为他设计的小爆炸把一个碗炸飞,然后准确地命中了Brook的脑袋!
出处:纪录片The Secret World of Whitehall E1,不是他自己讲的,是旁白,但是这种事应该是他讲给剧组的。
原谅我,虽然我知道内阁秘书们都没有那么小气,...
Robin真的很幽默,他比Robert开朗活泼的多,所以他提供的段子基本上是最多的。
二、Robin Butler的段子
1.如何让领导注意到你
在Robin进入财政部的第一年,他在财政部的圣诞晚会上表演了一个小节目,成功吸引了Norman Brook,因为他设计的小爆炸把一个碗炸飞,然后准确地命中了Brook的脑袋!
出处:纪录片The Secret World of Whitehall E1,不是他自己讲的,是旁白,但是这种事应该是他讲给剧组的。
原谅我,虽然我知道内阁秘书们都没有那么小气,但是这个算是过失伤害了吧,玻璃碗砸在脑袋上,Brook是真·头铁。我以前一直觉得新版YPM重装上阵里说Robin是Bernard是昧着良心说话。现在看来至少在辞职小技巧上一点问题也没有,你看Bernard顶多没事在Arnold面前犯个傻,Robin属于直接拿起Arnold的咖啡杯砸Arnold的脑袋。
2.如何让领导无法忘记你
出处:100 years of the Cabinet Secretariat
Six in conversation
那有一张空桌子,所以我就坐到那里去了。
Robin进财政部刚刚十年,已经给两任内阁秘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心理阴影也算印象)
这里再说句题外话,这里提到的Victor Rothschild被怀疑通苏(因为他和Blunt一个学院,他还加入了Cambridge Apostles,还把自己的公寓给Blunt用)以及告诉Antony他们常任秘书怎么挨骂的应该也是他(这个我放在后面的合集里)哈哈哈哈哈哈哈
Victor是正经的世袭贵族加资本家但却是left-wing,而且也在MI5工作过,不过他是不是YPM的原型就不好说了,因为当时有嫌疑的人太多了……
Robin是他的“boys and girls”还经常参加Rothschild的聚会(甚至在被任命为内阁秘书前的一晚都在参加这个聚会)也可以被合理怀疑是“one of us”的
3.at least one butler do it
其实我看一些报道说robin的nickname是FERB(因为他的全名是Frederick Edward Robin Butler),不太明白为啥不把给他的文件换成FER Butler呢……
以及Robin爱玩的这个Rugby很凶残,字面意义上的凶残,他的传记里作家证明他competitive的论据之一就是他喜欢打橄榄球,他的边锋位置需要bloodlust(这是作者的原话)。
4.政治顾问该待在哪
出处:Yes, Minister - The View from Whitehall part I
根据时间推算,这个常任秘书很可能和之前Robert那个段子里的Sir Frank Cooper(见上一篇)是一个人
下图是这个距离的一个直观的感受
5.这段话为什么那么耳熟
Yes, Minister - The View from Whitehall part II我之前说错了,这段的音频也是可以找到的。
Robin很谨慎,虽然是当成笑话讲的,但他表示了对Humphrey他们行为的谴责,我相信他们也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因为civil servant一样会strike,以及这个只是工资支付而不是加薪。但是也要说明的是,Robin的年薪是150000英镑,Humphrey他们没加薪前51000,加完之后80000,和他比起来都有点低收入,作者还是保守了。
6.又一段耳熟的话
出处:The Prime Minister: the office and its holders since 1945 Peter Hennessy page437
这段话在robin的传记里有类似内容,基本可以断定是他说的,这个吐槽,他不能走过一张报纸而不去捡起它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简直和Humphrey对Jim的吐槽一模一样233
感觉Robin每次提起Major对报纸的态度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就,你为啥要生气呀,你生气他们就更开心了!
7.内阁会议上的纸条
这段在Major自传、Robin的传记、还有别人写的传记里都出现了,但是传看顺序和人不太一样,Major说是他先拿到然后给Robin,别的传记是Robin拿到然后给他,看来他们对于谁先拿到一手信息还是有不同看法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怜的Heseltine一脸懵逼,我估计他想的是你们不能干点正事吗……
8.对,我们就是啥正事都不干
出处:100 years of the Cabinet Secretariat
Six in conversation
别的内阁秘书都在说自己给内阁委员会做记录如何如何,Robin说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内阁委员会,因为他们实际上啥也不干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他也有一堆烦心事,因为他当内阁秘书时期内阁漏的像个筛子一样,甚至有的大臣直接说内容涉密不宜在内阁讨论,robin觉得要是他的前任听了会死不瞑目的。
而且Major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总让Robin去调查大臣的丑闻(这事应该党鞭干啊,实在不行chairman也行啊,写出来纸牌屋的Michael Dobbs当时可恰好在位呢这事他应该很专业对口啊),说是因为证据在政府文件里,但其实Robin也只是询问大臣,然后他就得去接受质询,然后就,反正他因此被嘲讽很多次。这也是上文里他说这段话笑声的来源。
9.篡改会议记录
出处:100 years of the Cabinet Secretariat
Six in conversation
Robin真的不愧他的双一等学位,这个英翻英笑死我了。而且注意他的用词,knowingly falsified,就是说这是他自己能意识到的篡改,至于其他的如果和事实有不符的,那不是他故意的,是无意的。
不过从这个谈话里也能看出来内阁会议做记录的不止私人秘书,实际上根据他们六个人的这次访谈可以得知内阁秘书、新闻秘书、私人秘书以及其他的一些秘书都会做会议记录,而且应该是以内阁秘书的版本为主。
10.想掐死铁娘子的瞬间
出处:100 years of the Cabinet Secretariat
Six in conversation
救命啊,我突然觉得内阁秘书这工作完全对得起他们的年薪了,4:30开始开会太可怕了,铁娘子自己先跑去度假回来还好意思说Robin,他真的好委屈。。。
后来铁娘子还中途辞职,Robin这个内阁秘书当的太难了……
11.道德真空
出处:出处:Yes, Minister - The View from Whitehall part I
我听这一段的时候才第一次把这个一直很幽默讲各种段子很可爱的老爷爷和Humphrey或者说道德真空联系在一起。他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很明显没有对武器私运这件事本身有任何心理负担,就像上一段子里很自然地说那些人是未开化一样。他讲述这个段子就是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的很好笑。
Humphrey的那种诡辩和讲道理是为了喜剧效果,Robin这种轻描淡写讲笑话的叙述其实最让人毛骨悚然。
12.robin的绿门事件
出处:Yes, Minister - The View from Whitehall part II,在白厅的秘密世界里也出现了
他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真的很委屈而且讲了不止一次,他可能真的很懵逼他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要被锁在绿门的另一边了。绿门这个梗感觉过不去了,很多个内阁秘书都和这个门有故事2333
13.爆炸事件1
出处:Former Cabinet Secretary Lord Butler Interview with Anthony Seldon Friday 16th November 2012 at 10 Downing Street
事实证明晚睡有益于健康233 这个故事后来在报纸们的渲染下变成了Butler要求Thatcher最后再看一份文件救了她。有人认为Robin的跳级继任也和这个有一定关系。
14.爆炸事件2
出处:Former Cabinet Secretary Lord Butler Interview with Anthony Seldon Friday 16th November 2012 at 10 Downing Street
这个故事在Robin和Major两个人的传记里都有,在白厅的秘密世界里也提到了,Robin的想象力好丰富,一群歹徒拿着机枪扫射他们哈哈哈哈哈哈哈
Robin真的易燃易爆炸,字面意义上的易爆炸
15.内阁秘书和首相首席私人秘书的一个小故事
故事发生在很早的时候,Robin和Alex(major的PPS)都还是财政部的Junior official。Robin设计了一个问卷来进行节约运动
然后报纸啊什么的都觉得这个很搞笑且无用,然后treasury内部也有人觉得很搞笑,Alex按这个风格设计了一个恶搞问卷
出处:ROBIN BUTLER AT THE HEART OF POWER FROM HEATH TO BLAIR ,MICHAEL JAGO,page115-116
这个互动真的笑死我了,我觉得真实世界里Robin和Alex在Major时期一定有很多的段子。
16.一个搞笑又讽刺的错位
Bernard Ingham和Robin一般被认为是政治顾问和私人秘书长,但他俩却帮铁娘子写了那段小品。
出处:Yes,Prime Minister Re-elected
Michael Dobbs和Antony Jay分别以自己的作品出名,但他俩却帮铁娘子和保守党写了不少演讲稿。
出处:两人的简历
这是不是也算一种不要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那段小品真的很尬。。。
17.我和内阁秘书掉水里了你救哪个
出处:ROBIN BUTLER AT THE HEART OF POWER FROM HEATH TO BLAIR ,MICHAEL JAGO,page 257-258
这个段子到处都有,白厅的秘密世界,Robin的传记,Major的自传,2013版预告片里都提到了。Major对此知情,但他就觉得很有意思。
Heseltine在白厅的秘密世界里直接说Robin是Sir Humphrey,在传记也吐槽说Robin阻止(不是暗中阻止)他私有化一个Civil Servant学校。Heseltine很自豪地说Major跟他保证在副首相和内阁秘书之间会选择副首相,但是他信不信不一定,因为这件事是他最后选择了让步。
18.小牌牌
出处:ROBIN BUTLER AT THE HEART OF POWER FROM HEATH TO BLAIR ,MICHAEL JAGO,page 204
为了支持Major的Citizen’s Charter,Robin让他的工作人员做了一个小名牌,然后在发布会带上。可能Major的计划破坏性都比较小,所以Robin一般不怎么阻止他,甚至大部分时候是很配合的。
所以Major也很投桃报李,工党攻击civil servant的时候Robin就写信给Major说自己不能公开说所以要私下写信骂他,以及想让Major在civil service club 发表演讲支持civil servant回击。Major答应了而且基本就按他提供的草稿说的。
番外:真正的白厅大乱斗
Robin继任的时候真的很艰难,Treasury和Home Office的常任秘书都比他年龄大资历深,还都曾经是Cabinet Secretary的候选人,Peter Kemp因为支持公务员改革也很受Thacher信任,然后Thacher还更依赖Ingham和Charles。
他上任之后不久就去争取whitmore
出处:ROBIN BUTLER AT THE HEART OF POWER FROM HEATH TO BLAIR ,MICHAEL JAGO,page 166
和Charles交锋
出处:The Official History of the Cabinet Secretaries Ian Beesley page 498
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是文官长,我负责文官们
出处:The Official History of the Cabinet Secretaries Ian Beesley page 513
后来Charles和Ingham在Major上任后不久都离开了civil servant,不过和Robin关系不大,是因为他们不是Major的自己人,Major把自己信任的人换了上来。
由于害怕再出一个Ingham,Robin还敲打了一下Gus(后来也成为了内阁秘书)
出处:Major: A Political Life, Antony Seldon page. 143-4.
财政部常任秘书Peter Middleton在1991年退休,换成了Terry Burns,Major很欣赏他,他也是Robin的好友,但其实Middleton并没有到退休年龄,他是1934年出生的,他提前了三年退休。他是公认的反对civil servant的改革。Robin对他的评价是这样的:
出处:ROBIN BUTLER AT THE HEART OF POWER FROM HEATH TO BLAIR ,MICHAEL JAGO,page 166
官方史里说的比较真实,说他俩关系紧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Middleton原来是Robin的上级,结果现在变成下级了。
出处:The Official History of the Cabinet Secretaries Ian Beesley page 518
Major本身对Middleton印象并不好,和对Robin以及Terry的评价完全不同,还说Middleton有时纯粹为了智力乐趣而挑衅辩论(就是被常任秘书欺压的政务次官),而Major其实对这个有点敏感(首相传记作者所言)因为他文化水平的确比较低。所以当Major当上首相后,Middleton的职业生涯很快也就结束了。
出处:THE AUTOBIOGRAPHY John Major page 140
这里还有后来继任内阁秘书Richard的参与。开始时Robin对财政部要什么给什么,然后Richard告诉他你不能这么干,你要保持自己的权力,你才是内阁秘书。
出处:ROBIN BUTLER AT THE HEART OF POWER FROM HEATH TO BLAIR ,MICHAEL JAGO,page 167
而支持改革的Peter Kemp也是1934年出生,有意思的他也提前离开了公务员队伍。注意是提前离开而不是退休,因为他是被要求离开的,报纸直接用的sack。具体原因是负责civil servant部门的大臣(就是道德真空那段的William,和Robin私人关系非常好)要求换掉他,然后Robin不仅同意了,还告诉他没有别的职位给他了,所以他被迫退休了。有说法认为这其中有很大原因是财政部很怨恨他。
出处:The Official History of the Cabinet Secretaries Ian Beesley page 514
这些调动说Robin完全无辜都是巧合那是对一个优秀的内阁秘书兼文官长的侮辱,不过官方史和传记作者对Robin的评价是恰当的,他没有从背后捅谁刀子,他虽然competitive但他都是正面对抗。
另外在权力中心你不去抓住权力你身边的人也会要求你抓住权力,毕竟空出位置后,Terry继任Treasury常任秘书而且在Major的回忆录里评价很高,提醒Robin的Richard后来继任了内阁秘书,Whitmore也呆在Home Office一直到退休。
一些题外话:
Robin是公认的the real sir humphrey ,major对他的描述是他见过的最competitive的人。他们是情况最像Jim和Humphrey的,包括上位过程和强弱对比。major别说LSE了,他连集体农场都没上过,他就没上过大学。其实战后首相们的学历都很高的,几乎全员牛津精英(所以听不懂拉丁语的应该只是政治顾问和大臣),一等学位的也不少。三个例外是Callaghan、Major和Brown,但Brown好歹上过大学。而且更糟糕的是Major的提拔过程类似于Peter Thorn(禁烟的那个)在短短五年之内提拔成首相。不过他俩关系挺融洽,Robin的控制欲没Humphrey那么强,也比Humphrey更合作,前面也提了开会的时候传小纸条,Robin戴胸牌支持major的活动,major替Robin骂工党。如果他们不是现实人物我很可能嗑这一对,但他们是,而且major是个渣男,所以我拒绝把他和Robin配对。
可能我有滤镜吧,主要Robin年轻时的容貌真的太美丽了。我指的是他刚刚当上内阁秘书时的一段访谈,他倚在沙发上歪头的那个镜头真的惊艳到我了。他更年轻时的影像资料给人的感觉就是最最标准的金发美少年。基于这个良好印象(就是颜值决定一切)我觉得Robin没有那么强势,他还是挺合作的,而且也不cynical,major的政治顾问们觉得他爹味(father figure)很浓,但主要是保护他们,他也不是完全拒绝改变。另外不同传记的作者其实都认为他还挺支持改革的。他自己传记的作者对此的描述甚至有点悲壮,说他在漫长的公务员生涯中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正的立场,很少有人能看到他那条Univ领带下的改革者的心。
当然也有不同意见(其实挺多的),比如 The guardian一直在骂他,几十年如一日,在这些报道里他的形象就很不美好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的确是最像Humphrey的,双一等学位(这个不是每个内阁秘书都是),哈罗公学的Head Boy,颜值也接近,他身材高大而且相貌英俊,在他的任上尽力维持文官制度的稳定(在已经被撒切尔动摇之后),掩盖丑闻,他退休后仍旧保持着长长的一串职位,当了Univ的院长,当了HCBC和ICI的非执行董事,甚至拿到了嘉德勋章,这个勋章是英格兰最高荣誉了,还因为他主持的Butler Inquiry成为了枢密院成员,他还参加了一大堆的其他活动,一直到今年还在参加各种访谈。
但我仍旧持那个态度,接受女王任命的是政客,内阁秘书们只是civil servant。
Robin在他们六人的访谈中一直在帮Jeremy说话,就以Jeremy来说吧,他当首相PPS的时候就为政客们背了锅(这个在他的部分会收集),他当内阁秘书的时候还在善后,他拼命地阻止脱欧,为了大选甚至没有去治病,但他的死讯里媒体都要把Sir Cover-Up拿出来说。
Robin替他说话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也经历了,Major时期大臣的丑闻他要跟着一起挨骂因为是他调查的,加入ERM这种事他没怎么参与但要善后,去北爱这种危险的事情也是他去,Gulf war时保守党内斗,然后他要维持这个国家不出乱子,他还处理了皇室的一堆破事,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都没能在身边。他得到的名声并不比Jeremy好到哪去,还多了顽固和守旧。
在我看来,至少目前为止,尤其是考虑到一个比一个能折腾的首相和不怎么安生的王室,我觉得内阁秘书们都对得起他们的GCB和年薪。
请封齐王、两次夺军、“韩信思想落后”及“韩信不算功臣”论
虽然情商低、政治白痴都快成韩信的标签了,但还是想替韩信的一些刻板印象解释一下,主要有:
一、请封齐王相关
二、两次夺军:韩信对军队有没有掌控力/有没有自立能力?
三、伪游云梦后“羞于绛灌为伍”也许是一种自保
四、韩信和分封制:究竟是不是思想落后?
五、驳“刘邦杀韩信不是杀功臣”“刘邦杀异姓王是维护统一”论
预警:主观性强,内含被认为对刘邦不友好言论(虽然基本是摘录《史记》、《汉书》),如能接受,请看↓↓↓
一、请封齐王
1、不是趁人之危
认为是“趁人之危”是因为《淮阴侯列传》中的记载:
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韩信使者至,..................
虽然情商低、政治白痴都快成韩信的标签了,但还是想替韩信的一些刻板印象解释一下,主要有:
一、请封齐王相关
二、两次夺军:韩信对军队有没有掌控力/有没有自立能力?
三、伪游云梦后“羞于绛灌为伍”也许是一种自保
四、韩信和分封制:究竟是不是思想落后?
五、驳“刘邦杀韩信不是杀功臣”“刘邦杀异姓王是维护统一”论
预警:主观性强,内含被认为对刘邦不友好言论(虽然基本是摘录《史记》、《汉书》),如能接受,请看↓↓↓
一、请封齐王
1、不是趁人之危
认为是“趁人之危”是因为《淮阴侯列传》中的记载:
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韩信使者至,发书,汉王大怒,骂曰:“吾困于此,旦暮望若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
然而,在《淮阴侯列传》中出现了两次一模一样的“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另一次在韩信平地赵地、修武夺军之前:
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汉王南出,之宛、叶间,得黥布,走入成皋,楚又复急围之
这就不得不考虑是误重的可能性。《史记》常用互见法,同一件事在《高祖本纪》中的记载为:
汉王欲攻之,留侯曰:“不如因而立之,使自为守。”乃遣张良操印绶。
如果真的项羽都围困荥阳了,刘邦第一反应就是去攻打韩信显然不合常理。
核心期刊论文《“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辨析》专门做了考证,认为和秦楚之际月表的记录对不上。并认为事实上,在韩信请封齐王之前,荥阳战线成皋之战大胜,韩信潍水之战摧楚军二十万,“关中兵益出,而彭越、田横居梁地,往来苦楚兵,绝其粮食。”,整个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向刘邦倾斜。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坐拥张良、陈平、樊哙、郦商、靳歙等一干谋臣武将还能被围,是该夸项羽太勇猛了还是说明汉营除了韩信没一个会打仗的?
2、齐人狡诈多变是事实
《史记》中对此的记载非常多,举例如下:
《平津侯列传》:(公孙弘)尝与公卿约议,至上前,皆倍其约以顺上旨,汲黯诘之曰:“齐人多诈而无情实,始与臣等建此议,今皆倍之,不忠。”
《三王世家》:齐地多变诈,不习于礼义。
《货殖列传》:(齐)俗宽缓阔达,而足智,好议论、
齐赵设智巧,仰机利
3、韩信战功和封赏不匹配的情况一直存在
纵观《淮阴侯列传》全文,在韩信请封假王之前,没有任何爵位记录,也未被赐过食邑。是司马迁故意不写吗?但是韩信官位变化非常清楚,其他人的爵位记录也很清晰,更有可能是韩信确实没得到应有的封赏。
是刘邦计划称帝之后统一给吗?也不是,不完全列举一下自还定三秦(也就是韩信入汉后)到立韩信为齐王前汉营封侯和赐食邑情况:
张良:复以良为成信侯,从东击楚
曹参:取平阳,得魏王母妻子,尽定魏地,凡五十二城。赐食邑平阳
周勃:还定三秦,至秦,赐食邑怀德
樊哙:哙还至荥阳,益食平阴二千户
灌婴:赐婴爵列侯,号昌文侯,食杜平乡
傅宽:从定三秦,赐食邑雕阴。击项籍,待怀,赐爵通德侯。
平齐的时候,曹参建成侯,灌婴昌文侯,傅宽通德侯,而他们的主帅韩信,没有任何爵位。我觉得韩信此时提假王是一种不满也是一种提醒:当初说好的以天下城邑封功臣呢?从这件事来看,我觉得刘邦对韩信不厚道。更令人无语的是,在韩信请封假王,陈平蹑足刘邦之后,刘邦马上把户牖乡封给了陈平。韩信在前线冒死拼死比不上谋士一句话吗?
二、两次夺军:韩信对军队有没有掌控力/有没有自立能力?
1、修武夺军
修武夺军非常明显是刘邦对韩信的防范遏制,如果说之前两个人算是君臣和谐的话,这次已然是猜忌怀疑了。这次事件对韩信军破坏力最大的并不是刘邦抢走了军队,而是刘邦把他手下的将领全换了:
上夺其印符,以麾召诸将,易置之——《淮阴侯列传》
要军队其实对韩信来说不是大事,之前几次要兵韩信也都给了,而且修武驻扎的不是韩信的全部军队,灌婴在攻齐前曾“使北迎相国韩信军于邯郸”,应该是去接收韩信的赵军以充实荥阳前线(棘阳侯杜得明确记载有以郎将迎左丞相军以击项籍,类推得知)。所以刘邦夺兵符是带不走所有军队的,他假装汉使夺印符就是为了换掉韩信手下将领。韩信攻赵时带的汉军将领并不多,在收编赵军的过程中收降了大批赵将来充实军队的层级架构以便管理军队,这些将领中后来封为彻侯的就有6个,更不用说其他中下层将领了。刘邦这么做等于破坏了韩信军原本的架构,并且趁机把一堆自己的嫡系安插到韩信军队当中。
韩信接受了这个现实但对此肯定恼火,猜测在此之后对收编降将和军队架构做了一定调整。证据是在功臣表中,魏赵降将的记录都是“XX年以XXX从”或“XXX年以XX降”,这里的从指的是从刘邦集团,也就是加入汉军营,所以修武夺军时刘邦能够顺利换掉韩信的部将。而在齐国时,两位封侯的降将记录是卢卿“以齐将汉王四年从淮阴侯起无盐”、卢罢师“以齐将汉王四年从淮阴侯起临淄”,不再是从刘邦集团,而是从韩信本人。另一位孝惠时期封侯的齐将是“以齐将高祖三年定齐降”,也无从刘邦集团的记录。高级别的尚如此,其他中下层将领也应不例外。
2、定陶夺军
首先明确一下时间点,定陶夺军不是在垓下之战后,而是在其后韩信参与出兵平定楚地(韩信属下陈贺、赵将夜都参与了对垓下之战后对楚地的平定)、再无后顾之忧时,可谓是利用到了极致。
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军队在,刘邦也不装什么汉使了,可以说是直接明抢,韩信不给就是不听号令,我怀疑刘邦在进军营之前已经做好了开战准备,如果不给可能立马袭击。为了避免直接冲突,韩信当时选择了交出兵权。但韩信此后应该采取了一些手段收回了部分士兵。
《汉书》记载刘邦称帝同年 “夏五月,兵皆罢归家”,也就是让士兵回到家(户籍地)中。《汉帝国的建立与刘邦集团——军功受益阶层研究》将汉军的构成分为:丰沛元从、砀泗楚人集团、秦人集团和多国合纵集团,其中楚人是中坚,数量最多。如果士兵各归其家的话,那么归楚的士卒应该是最多的。刘邦想让这些士卒回乡吗?显然不想。所以在这句话的后面紧跟着一道诏书。内容较长,摘取与我分析有关的两段:
①“诸侯子在关中者,复之十二岁,其归者半之。”
②“七大夫、公乘以上,皆高爵也。诸侯子及从军归者,甚多高爵,吾数诏吏先与田宅,及所当求于吏者,亟与。”
李开元将①的内容解释为:定居于关中地区的诸侯国人,免除其十二年的徭役。返归本籍所在地的诸侯国人,免除其六年的徭役。对此大多数书籍和论文认为这是在跟诸侯国抢人口
葛剑雄教授《中国移民史》:
楚汉战争结束时,关中已相当残破,留下的人口很少。刘邦称帝后定都洛阳,固然是由于功臣大将多为关东人,不愿西去,但关中残破,人口太少未尝不是一个重要原因。
因此在汉高祖五年(前202年)五月,在洛阳下诏“兵皆罢归家”时就规定:“诸侯子在关中者,复之十二岁,其归者半之。”企图以赋役上的优待吸引他们居留在关中。这说明,即使不迁都长安,刘邦也在设法增加关中的人口。
朱绍侯教授的《军功爵制研究》
第一,争取诸侯地区的人留在关中。愿意留下来的人,免除十二年的徭役、赋税,回家者优待减半。这说明刘邦在统一之后,就考虑到强本弱枝政策,与诸侯争夺军力、劳力。
但这种企图以经济待遇吸引士兵留下效果应该并不好,加上后来定都长安,五个月后刘邦直接“后九月,徙诸侯子关中。”,强制把人留在关中。
既然不想但还要让士卒皆回家,我猜测可能受到了来自诸侯王们的压力,毕竟战后最需要的就是人口,关中地区需要,诸侯国也需要。从②来看在士兵返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让“兵皆罢归家”这个决定远在夏五月之前,既然跟诸侯国密切相关,我猜测这个内容很可能是定陶刘邦登基前后皇帝和诸侯王博弈的结果,作为劝进表排第一位的楚王韩信在此过程中大概不会是袖手旁观。
对于“从军归者”的数量我看到的论文说法不一,但都是几十万人的量级,既然汉军构成之中楚人最多,那么“从军归者”中楚人的数量也应不少。因此尽管定陶夺军30万齐军(包括潍水之战中收编的大量楚军)被刘邦重新归入汉军,但通过“兵皆罢归家”,汉军中相当一部分楚人又辗转回到了韩信的楚国内。
3、韩信对军队没有掌控力/韩信没有能力自立
为了贬低韩信而衍生的非常无聊的言论
首先从韩信的战术上看,在军队中没有强大的威望很多战役他根本打不赢。从过军的徐复观在分析井陉之战和垓下之战的佯败时提到:
其关键全在由伪败的退却中,依然能再站住阵脚以阻敌前进,这非有极大的指挥能力与极高的威望,是做不到的。——《两汉思想史》
其次,从军队构成来看,刘邦给的军队在韩信军队中的占比并不大。之前在战略分析中提到过,攻赵代之前韩信应该是请兵三万,这三万包括了刘邦给的部队和攻魏收降的部队,攻齐用的是“收赵兵未发者击齐”,垓下的齐军的主体是赵军+齐国降军+潍水之战楚军降军,大量中下层将领和士兵都是韩信直接收降整编的,从没有到过难道刘邦的魅力大到让这几十万的军队从没见过面但只听个名字就能言听计从立马倒戈?
再者,从请封齐王来看,被认为是用来监督韩信的刘邦嫡系完全掣肘不了他,请封齐王的书信能畅通无阻的送到汉营,刘邦事前根本不知道。如果曹参灌婴他们知道,那他们要么是同意默认,要么是根本推翻不了韩信的决定甚至连提前传消息给汉营都做不到;如果他们不知道,那更证明了韩信的命令完全可以绕过他们得到执行。连请封假王都阻止不了,却认为他们可以阻止韩信自立,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三、“羞于绛灌为伍”也许是一种自保
一方面是韩信可能真的讨厌灌婴。首先要说伪游云梦对韩信人格的打击、尊严的折辱非常大。有一种说法是南昌亭长和妻子隐喻刘邦和吕雉,那么胯下之辱和伪游云梦很可能也是一种对照,因为参与动手抓韩信的樊哙和给韩信胯下之辱的淮阴少年同样都是屠户,那么对比老款韩信对参与此次行动的人不可能没有怨恨。明确参与伪游云梦的将领有樊哙、夏侯婴、灌婴、靳歙。孙家洲教授在《韩信评传》写到这群将领行的用意是镇压韩信旧部可能发起的反抗。定陶夺军之后韩信手下将领没有都被带走,在回淮阴召那个辱他的屠户时,韩信“告诸将相”,说明就封时有文臣武将跟他一起回楚国的,他们镇压的也许就是这批人。灌婴曾是他手下,现在又带着人来镇压他的旧部,能给好脸色就怪了。
二是韩信也许想通过此来与掌兵的将领划清关系,从而自保。在伪游云梦之前,从一些小细节来看韩信跟自己手下将领相处得不错,并不是居功自傲看不起手下将领的作风,比如井陉之战后跟手下讲兵法。韩信知道自己被抓得原因是“高祖恶其能”,自己的军事能力太过耀眼。那该如何?将兵总要通过将将,将领们都不依附自己一个光杆司令统不了兵刘邦应该能放心吧?当时在长安且经常领兵的征战将领就是周勃、樊哙、灌婴,韩信全得罪了。至于让韩信学陈平打入丰沛集团的言论是嫌韩信死得不够快。本身跟着韩信征战过得丰沛将领就不少,韩信到了长安天天还找这些人联络感情,这在刘邦眼里简直是成是谋反的铁证。
但最后韩信还是逃不开既定的结局,我觉得是因为自始至终他并不了解刘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捋一下时间线就会发现,韩信跟刘邦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们之间真正能相互了解的时间可能也就是拜将到还定三秦之间的几个月,之前京索之战中我列过还定三秦到彭城之战的汉军动向和韩信可能的行踪,大概率韩信一直在关中。汉二年八月韩信就挥师北上,再未回过荥阳前线。等到被软禁到长安后,韩信不怎么上朝,况且刘邦除了外出征战平叛,还经常驻留在洛阳,并常在长安。所以韩信对刘邦那种能干出为了逃命踹孩子的本性并不了解。蒯彻在劝他自立时也未曾分析刘邦本性如何,韩信能参照的只有历史的例子,但勾践文种的例子可能对韩信触动不大,因为文种对标的应该是萧何:
欲使蠡治国政,蠡对曰:“兵甲之事,种不如蠡;填抚国家,亲附百姓,蠡不如种。”于是举国政属大夫种——《史记·越王句践世家》
所以总还是抱有幻想吧,当自己没威胁了也许能留一命,全然不知对疑心深重的君主来说,死人才是没有威胁。
四、韩信和分封制:究竟是不是思想落后?
评楚汉成败的常见言论“刘邦思想先进,韩信项羽搞分封是思想落后,”,但事实是刘邦也在实行分封制度,且力度并不小。孙家洲教授《两汉政治文化窥要》:
刘邦之所以能战胜项羽,就在于他以更大的气魄推行分封制度,在更大程度上满足了军事将领据土称王称侯的要求,从而有效地瓦解了项楚,壮大了自己的力量。
……
刘邦分封异姓王,与项羽的分封一样,是出于争夺天下、安定局面的需要。以后刘邦消灭异姓王,也并非认识到实行分封制度的弊病,而只是不愿看到异姓与刘氏共享天下。因此,他在消灭异姓王的同时,大量册立同姓王。出于以天下为一姓私产的观念,刘邦以“白马之盟”约束群臣,最突出地说明了这个问题。在分封同姓王时,刘邦自觉地、主动地遵循了周代成规。正是在这种背景之下,西汉初年,才有“郡国并行”制的出现。无论是异姓王还是同姓王,他们都占据着广大的领地,并实际掌握了境内的行政、军事、财政大权,甚至于职官名称完全等同于中央王朝,王国各有正朔纪年,实际上具备了半独立政权的基本特点。应该说,在实行分封制度的问题上,刘邦比之项羽毫无逊色之处。
综上所述,项羽和刘邦都推行过分封制度,他们在具体作法上,或许有所异同,但不存在性质上的根本差异,所以不应以是否推行分封制来分析刘项胜败,或者以此指责项羽。他们推行分封制,都是迫于当时的形势和社会舆论,不得不然。楚汉“复封建”,不是开历史的倒车,恰恰是顺乎时势、合乎民心的产物。在这里,“历史是在曲折中前进”的命题表现得极为鲜明。分封之制可行于秦之前,而不可复行于秦之后一这一结论,正是楚汉“复封建”及其演变过程昭告于后世的。
况且刘邦大举分封同性王导致的另一个恶性后果是自此之后所有的王朝都效仿实行宗室封王制度,朱绍侯教授的《军功爵制研究》:
刘邦在消灭异姓诸王后,错误地总结历史经验教训,所谓“惩亡秦孤立之败”,而大封同姓子弟为王,从而建立了刘氏宗亲“王侯二等爵制”。即皇帝之子必封王,王之子必封侯。宗室王侯,遂成为地方上权势最高的贵族,并为以后历代王朝所效仿,成为中国封建社会中最腐朽、寄生性最强的赘瘤之一
说回韩信,我不否认韩信对功名利禄的在意,他要求给他功劳相等价的回报是事实,他要齐国有私心也是事实,但现在结果论倒推把他的一切行为都归结为“韩信抱着裂土封王的旧思想”有些偏颇了。
首先,我认为韩信并不是一开始就有封王的想法。《汉中对》中提出“以天下城邑封功臣”是基于刘邦相较于项羽力量弱小,需要尽可能多的招募吸纳人才以壮大实力(详见前文战略分析),封王封侯都是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他有封王的想法可能是在汉二年十一年,刘邦立韩王信之后,这件事让韩信意识到,原来刘邦能给出的封赏上限是王。而韩王信当时是什么战功呢?“略定韩地十余城”,既然这样的战功能封王,为什么韩信那么大的战功不能?
其次,韩信请立赵王,自请齐王都有现实因素的考量,因为在赵齐等地推行郡县制存在困难,这些地域反秦情绪浓厚,再用秦制来统治很容易激起反抗:
田余庆教授在《说张楚》一文中提到:
从事非暴力反秦的人物,各国遗民皆有,而以齐国为多。齐国是文化之邦,知识人才众多,反秦舆论易于传播,对秦威胁很大。
陈苏镇教授的《春秋与汉道:两汉政治与政治文化研究》
秦以郡县治东方,用秦吏奉秦法“经纬天下”,移风“濯俗”,结果激起东方社会的反抗,其中楚人表现得最激烈,齐人、赵人次之,其间包含着区域文化的差异与冲突。而在刘邦重建帝业的过程中,这种区域文化的差异与冲突又一次显现出来,且仍以楚、齐、赵三地最为明显。
这种关中与关东的冲突不仅仅是在楚汉战争时期。汉景帝时期,七国之乱的叛乱国分别是吴王刘濞、楚王刘戊、赵王刘遂、胶西王刘卬、济南王刘辟光、菑川王刘贤、胶东王刘雄渠,仍然集中在赵、齐、楚三地。汉武帝元鼎年间实行“广关”政策,目的是通过增大关中区域的范围从而更好的控制关东地区(韩茂莉《中国历史地理十五讲》)。可以说一直到汉武帝时期关中地区都未能做到对关东地区的强力控制,更遑论在楚汉战争期间。
而韩信的目的是通过军事手段尽快对楚军形成战略包围,一旦被拖在某地的战场,他的战略目标就无法达成,因而请封张耳为赵王,自请齐王,都是为了北伐战略的实现:
韩信建议让张耳以赵王身份“镇抚其国”,看不出有何自利企图,只是想更有效地稳住赵地局面,使他能够全力击齐。刘邦一拖再拖,最终还是采纳了韩信的建议。这表明立张耳为赵王确实有利于“镇抚”赵人。
……
齐受儒学影响,与鲁并称“礼义之邦”,同时也有变诈反复之俗。齐人变诈,难以郡县治之,而必须立王“以镇之”,这是韩信的逻辑,也是当时的事实。
——陈苏镇《春秋与汉道:两汉政治与政治文化研究》
五、驳“刘邦杀韩信不是杀功臣”、“刘邦杀异姓王是维护统一”论
首先看一下所谓消灭异姓王维护统一的结果,根据周振鹤教授的《中国行政区划通史·秦汉卷》
异姓王林立的高帝五年,西汉直领二十四郡;
而异姓王被诛灭殆尽的高帝十二年,西汉直领十五郡。
一顿操作之后西汉直领郡县越来越少,然后认为这是维护统一,我实在不能苟同。
孙家洲在《韩信评传》里也对此进行了批驳:
此外,也确实有人认为:在汉朝统一天下之后,韩信等以军功而为诸侯王的人,是一种潜在的割据势力,刘邦以各种手段将他们诛杀,有利于维护统一,减少战争。这种结论,难免带有一些崇尚暴力、维护专制的色彩,很难令人信服。因为:其一,依靠功臣之力而开国的皇帝,并非只有诛杀功臣一途,才能维护天下统一。如东汉光武帝刘秀、宋太祖赵匡胤就未曾杀功臣而稳定了政局。其二,诛杀功臣反映的是专制君主的残忍和残暴,是一种负义寡恩的伦理沦丧,只应批判,不能欣赏。其三,诛杀功臣更暴露了家天下统治秩序的弊病,暴露了专制制度的黑暗,更不该为之稍作曲解。
于是,为了洗刘邦杀功臣,又衍生出韩信等异姓王不算功臣的言论,说出这种言论的该好好翻翻《史记》、《汉书》
《史记·吕太后本纪》:非刘氏功臣番君吴芮子臣为长沙王
《汉书·高帝纪下》:
三月,诏曰:“吾立为天子,帝有天下,十二年于今矣。与天下之豪士贤大夫共定天下,同安辑之。其有功者上致之王,次为列侯,下乃食邑。而重臣之亲,或为列侯,皆令自置吏,得赋敛,女子公主。为列侯食邑者,皆佩之印,赐大第室。吏二千石,徙之长安,受小第室。入蜀、汉定三秦者,皆世世复。吾于天下贤士功臣,可谓亡负矣。其有不义背天子擅起兵者,与天下共伐诛之。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
这封诏书发布后一个月刘邦就死了,可以说算他一生的总结。我读完的第一感受,有些邦粉寡廉鲜耻罔顾事实的言论确实有高祖遗风,司马迁的“且喜且怜之”确实是一种文学手法。韩信si后,萧何升相国,奖励有关人员食邑共七千户,只有一片喜气洋洋。有功者上致之王,对,在刘邦眼里10岁的刘如意是军事天才一举定赵,刘肥下齐地七十余城,楚军的十余万斛粮食是自己掉到荥阳的,跟彭越有什么关系。
“汉定三秦者,皆世世复”看得我非常难受,跟着还定三秦的人后代还能复封,而还定三秦的主导者却再也没有复家的机会了。还有人替刘邦委屈在杀功臣的名声上居然跟朱元璋齐名,朱元璋对于那些功高的功臣可没有赶尽杀绝:李善长,长子流放;冯胜,功臣第三,赐si本人;傅友德,赐si本人。
即使是横向比较,韩信真的就一定要被夷灭三族吗?真正造反的人反而后代继续封侯:
臧荼:只诛本人,孙女后来生一女,入宫侍奉景帝,生汉武帝
韩王信:只诛本人,子韩颓当归汉封为弓高侯
卢绾:病死匈奴,子/孙卢他之归汉封亚谷侯
陈豨英布也都未被夷三族,只有韩信和彭越,遭受到了这样的重刑。
另一个非常讽刺的是,诬告韩信的舍人被封为慎阳侯,封国在淮阳郡(《西汉侯国地理》),正位于当初为了求韩信南下击项羽时所承诺的“自陈以东到东海”的封域内。徐复观评价得对:“这是历史上以良心对阴毒者的最大教训;也是中国历史上首出的蔑功诛良的最大冤狱。”
对韩信来说,确实是“何辜于天?我罪伊何?”
汉家分土建忠良,
铁券丹书信誓长。
本待山河如带砺,
何缘葅醢赐侯王。
——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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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泰迪出生后,莱姆斯发现了一封奇怪的信……来自他儿子!一场栽了跟头的恶作剧,把波特家的孩子们与维克托娃带回到1996 年,泰迪追随他们而来,发现即使相隔数年,他也能与未尝相识的父母相连。卢唐与泰维。
完结
作者:Clio.D
简介:逆转身份,当阿不思是霍格沃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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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泰迪出生后,莱姆斯发现了一封奇怪的信……来自他儿子!一场栽了跟头的恶作剧,把波特家的孩子们与维克托娃带回到1996 年,泰迪追随他们而来,发现即使相隔数年,他也能与未尝相识的父母相连。卢唐与泰维。
完结
作者:Clio.D
简介:逆转身份,当阿不思是霍格沃茨的天才学生,而少年英才的盖勒特没有从德姆斯特朗退学,而哈利是校长,伏地魔是“死了”的初代黑魔头。一次三强争霸,让他们命运交汇。
连载中
作者:安珺
简介:孙世代,斯科皮和莉莉的故事
连载中
作者:不晴女士
简介:全私设格林德沃亲世代故事,开端是盖妈借三强赛之机溜去看盖爸,然后卷入比赛和一系列别的变故中……试图透过遗传因素(?)和家庭变故解释盖勒特的身世、性格和理念。
完结
ps.尽管是私设,依旧非常原著向
作者:不晴女士
简介:总之就是一批非美国的巫师去了伊法摩尼留学。
应该是麻瓜AU(?)
完结
6. 戈德里克旧事
作者:不晴女士
简介:不同年代的好几个故事,均在戈德里克山谷发生
完结
ps.强推
译者: Eutopia
简介:一对“仇人”——詹姆斯·波特和莉莉·伊万斯的手被詹姆斯的掠夺者朋友们强行绑在了一起 死……主要是西里斯的主意。他们会怎样明白,爱能让人彼此接纳,恨却会引人相互拒绝呢?故事中包括嗅嗅,还有掠夺者的开心日常。
连载中
8.
【HP】 Heure entre chien et loup/狼狗
时刻(小狼星&阿米莉亚)
作者:山草小住
简介:逃出阿兹卡班的小天狼星被阿米莉亚“收养”
完结
AThousand Kisses Deep
Dance With Me to The End of Love
完结
ps.特别好的两篇哈金文
10.深夜食堂
作者:布拉格卖艺人
简介:阿斯托利亚开了一家深夜食堂,顾客都是魔法世界里的人物。
连载中
11.英雄
作者:笕燃冰
简介:哈金同人作品,原著续写正剧向,战后哈金罗赫的求婚文。
完结
12.【授权翻译】Find Me Where the Wild
Things Are
译者:默默然书局
简介(故事梗概):
1929年,在拉雪兹神父公墓大战后的一年半,蒂娜·戈德斯坦快要走投无路了。她反复梦到奎妮,思念着纽特,并寻求着任何可能改变现状的方法。但美国魔法国会撤回了派往欧洲的所有支援,拒绝再插手追捕格林德沃的任务,让她无法继续试着寻找妹妹。
同时,纽特正以访问学者的身份造访巴西的卡斯特罗布舍学校,并且不停地分神想到某个拥有火蜥蜴眼睛的女巫。实际上,他正在调查数个反抗当地格林德沃势力的傲罗间谍在里约热内卢神秘失踪的事件。为了寻求帮助,蒂娜透露了奎妮读心者的身份,在不经意间将自己变成了欧洲魔法机构的目标。愤怒和惊惶之下,她辞职前往伦敦……却发现纽特已经因为工作前往巴西。
满怀着担忧、想见到纽特的急切和不顾一切想找到妹妹的意愿,蒂娜出发前往里约。
连载中
2022.4.10更新了!!!!!!!
13.【GGAD】末夏回音
作者:不晴女士
简介:戈德里克山谷两个月及前后的故事 末夏篇原著向BE 回音篇强行转HE
完结
14.【同人】 Fantastic Beasts and How to
Refind Them
简介:1932年纽特失忆了,停在十四五岁
完结
作者:BamBoo
简介:一场乱七八糟的游戏让七个时间点的哈利互相交换了位置
连载中
作者:慕林安
简介:一九七七年,除了日益紧张的局势,也有少女朦胧的、小心翼翼的爱恋。在阿米莉亚心中,小天狼星永远都是最耀眼、最骄傲、最能牵动她敏感心绪的那个人。她爱他,用骄傲掩住卑微,用平淡包裹炽烈。她的爱,不知所起,无需缘由,此生不变。
完结
ps.狗粮组,阿米莉亚视角
作者:Seeher
简介:如题
未完结(?)
18.
突然他出现在那里
作者: Blond Hottie
简介:蒂娜和纽特的儿子穿越回纽特的霍格沃兹时代
未完结
译者:十年
简介:如题
完结
ps.非常著名的文
20.德亚长篇1若伦敦有阳光
作者: 布拉格卖艺人
简介:德亚战后文
ps.特别好的一篇文,强推
21.hp阅读未来
作者:lemon drop
简介:邓布利多:这个奇妙的世界有它的规则。赫敏:比如在一个人说话时另一个人不能打断?纳威:而且……不能从椅子里站起来?小天狼星:我们怎样才能离开这里?斯内普: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要求,它应该告诉我们!卢娜:看,出现了一本书。德拉科:它的意思是要我们读它?哈利:哈利波特和……死亡圣器?cp随原著。
未完结
ps.是晋江的文,百度能搜到
强推!!!!!!!
22.莉莉在1994
作者:姚子
简介:因为一个号角, 莉莉·伊万斯从1974穿越到了1994年 ,遇见了她的儿子 。
完结
ps.晋江的文,百度能搜到
23.【HP】纽蒙迦德的信使
作者:五月春寒
简介:在改变无数人命运的那个万圣节的晚上,先后赶到的西里斯、海格只发现了波特夫妇的尸体。小哈利却不见踪影,巫师界从此传说着消失的男孩的故事……
邓布利多教授无数次重新审视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一次又一次提防着蛰伏的伏地魔和其食死徒的阴谋,一边寻找着伏地魔永生的秘密,一边等待着那个选中的男孩出现。
直到1997年的10月,在前来参加三强争霸赛的外国学生中,他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这个从远方来的少年,给他带来了一位老朋友的问候……【是的,你们没有看错!!!就是1997年!!!】
原著向,大部分角色,在本文中,大概保持他们原来的模样。
完结,有点烂尾
ps.晋江的文,百度能搜到
24.【HP】缄默人
作者:ccabxyz
简介:一直以来,魔法部神秘事务所的缄默人都在研究一种奇特的力量,她浩瀚,神秘,强大而无可抵抗,无人可以揭晓她的秘密,即使是最强大的巫师也只能稍微碰触其皮毛……
1、原创人物主角,GG私生子的儿子,1973年出生,因为长相同GG一样,所以被起了和GG一样的名字,从小被GG的余党当成吉祥物+凝聚人心的旗帜养大。七岁时被GG的敌人抓住,他的人生的轨迹开始了变化……
2、关于cp,原创主角是无cp的,虽然很仰慕ad但是和爱情关系不大,作者有话说和评论里可能会开玩笑的说告白情敌之类的,但文里不会这么发展,感情是纯洁的。ggad可能有可能没有,如果有篇幅肯定很少
完结
ps.晋江的文,百度能搜到
25.hp十二日
作者:茶杯喵
简介:哈利波特忘掉了一切,唯一记住的是一个不属于他的名字。
在十九世纪的一个夏天,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农庄里,他经历了怪诞离奇的十二天,记忆中的十二人也慢慢浮现。他是否会改变什么?命运是否会偏移原先的轨迹?
完结
ps.晋江的文,百度能搜到
作者:山草小住
简介: ad的眼睛会变色
完结
ps.真的是原著向
27.【授权翻译】血之羁绊
译者:Prongsie
简介:小汉格顿墓地所施展的复活魔咒不仅复活了伏地魔的肉身,还复活了莉莉和詹姆。AU但是和凤凰社一书联系紧密。
完结
ps.晋江和贴吧(完整)都能找到
28.【ggad】荒诞生玫瑰
作者:黑框旻
简介:三强争霸赛AU/长篇向
连载中
ps.很细腻的文,原著向,非常推荐
29.【ggad】愈合如初
作者:Emily
简介:格林德沃一睁眼,发现自己穿越回了那个夏天,而小邓的手似乎被黑魔法搞坏了。
完结
ps.这篇文真是个宝藏,很合适的结局(毕竟GGADhe be都不太合适)
赶快去看,100%推荐
30.ggad信徒的试炼
作者:减缪
简介:1945年,国际巫师法庭决定处死落败的格林德沃(正剧向结局)
连载中
作者:Akashic.冰宸
简介:GGAD同年龄,双王,强强
和常规三强可能不太一样
连载中
ps.强推!!!绝对的宝藏!!!!(这么好的文 为什么就不火呢 ?
目前我最喜欢的一长篇GGAD✔
译者:雅典娜
简介:孙世代的泰迪,韦斯莱,波特和马尔福家(后穿)的崽崽穿越到哈利五年级在格里莫广场时间线是哈利被审判前
连载中
ps.非官配cp涉及斯罗,以及提及几个子时代非官配(但对主线影响不大)
33.〔授权翻译〕〔HP〕歇洛克·福尔摩斯与第七护卫
译者:织弦
简介:阿米莉亚·伯恩斯谋杀案让苏格兰场束手无策,歇洛克·福尔摩斯遂前去调查这貌似不可能的密室杀人之谜。
他的结论是什么?
“他们传送走的。”
直到七个月之后,华生才发现他的朋友是认真的,那时他们在伦敦的一家小酒馆里碰到了三人组。
现在,他们被卷入了这位伟大侦探职业生涯中最奇怪的一件案子里。
翻译未完结
原文完结(在fanfiction上可以看,自行软件翻译)
ps.没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不影响阅读
34.HP/lsll 北极以北没有弯角鼾兽
作者:云何公
简介(?):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Stray birds of summer come to my window to sing and fly away.
And yellow leaves of autumn, which have no songs, flutter and fall
there with a sign.
未完结
ps.cp卢娜✘罗尔夫·斯卡曼德
35.HP真相与秘密
作者:lemon drop
简介:战后哈利的回忆录
未完结(太可惜了)
ps.晋江的文,强推
36.[HP]圣诞忆旧集
作者:稻草那个猫
简介:在月亮落山之前经历一场冒险,任务是从有魔法的世界捡拾一块碎片。看看谁的骄傲反面有苦涩的笑脸,谁的悲伤倒转是神的坚决。你在长满蘑菇的丛林深处遇见吹口琴的小天狼星,你在初春的灿烂阳光顶上看见卢娜和被白兔围绕的疯帽子。你用精灵的礼仪接过爱丽丝·隆巴顿夫人的糖纸,被韦斯莱双胞胎一模一样的微笑送回你最伟大的床。月光下的魔法碎片用晴天的声音祝福你,晚安缅因州的王子,晚安新英格兰的国王。
完结
ps.晋江的文
37.四元素(HP)
作者:老蟑螂
简介:1990年初,一次发生在阿尔巴尼亚的偶遇,让亨利·埃弗里最终决定成为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
知识与智慧,勇气与清醒,目标与知音,坚持与宽容。
风、火、水、土。
——四个学院,四个还未完全成熟的大男孩,四个阵营,四种生存方式。
从成年人的视角讲述哈利看不见的凤凰社、食死徒、圣徒,以及整个世界。
连载中?
ps.晋江
38.hp命运逆转之时
作者:茶杯喵
简介:ggad旧文补档,很久以前写的所以设定仅限于hp1-7
阿不思·邓布利多从塔楼落下时从未想过他会重生于1891年,那正是阿利安娜被麻瓜男孩袭击的那一年,命运在那一刻为之逆转——他代替妹妹阿利安娜成为了“哑炮”
完结
ps.晋江
39.[HP同人]在故事结束之后
作者:端戎绯红
简介:在故事结束之后,在21年之后,当哈利最小的女儿莉莉·波特成为霍格沃茨的一年级生之后。当她第一次看见校长办公室里悬挂的斯内普教授的画像时她会对教授说什么?
莉莉·波特又是如何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始打探起和教授有关的过去,那场大战最隐秘的事实?
究竟是已经彻底结束了,还是……才刚刚开始?
完结
ps.同样是晋江的文,作者作为教授粉对斯内普描写可以说足够原著向了
40.【翻译】New Leaf To Turn
译者:贝柚
简介:达力一家在十九年后的故事
完结
ps.贴吧的文
41.[HP|GGAD]不得安宁
作者:ccabxyz
简介:在体验了极限蹦极(霍格沃茨的天文塔出产,质量保证,套脚脖子蹦180加隆,套腰上蹦150加隆,套脖子往下蹦不花钱!)之后,邓布利多来到了一个有趣的世界。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收拾包袱回家——他刚刚被霍格沃茨开除。
在他兴致勃勃的收集自己的罪行(由霍格沃茨最年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救世之星哈利波特及其伴侣: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英国魔法世界之王伏地魔及其伴侣:西欧魔法世界之王,德姆斯特朗校长盖勒特格林德沃共同指认)时,对这个世界进行了更深的了解……
一句话介绍:穷极天下的“……”,也无法说明阿不思现在的心情。
完结
ps.晋江的文
还挺反讽的,原著人物穿ooc同人(非常好笑
42.【HP未授翻】Hand-Me-Down Clothes
简介:邓布利多把七岁的哈利从德思礼家接到霍格沃茨,取得了他的抚养权
完结
ps.我翻译的文,自卖自夸😂
43.HP七日游
作者:cabbxyz
简介:哈利生长在幸福的家庭:慈爱的爸爸妈妈,活泼的教父,温和的卢平叔叔,虽然有些胆小但依然爱着哈利的彼得叔叔。
他的邻居是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没事儿可以看看他跟老基友相爱相杀拌拌嘴,汤姆里德尔先生是英国史上最励精图治的魔法部长,是邓布利多的好学生。
小哈利快活无忧的生长到十一岁,在十一岁生日前夕,他发现自己看到了另一个“哈利”的故事……
完结
ps.晋江的文,这个太太的文基本都值得一看
译者:莉莉猫
简介:本文主要涉及莉莉与四位掠夺者之间的系列故事,每一章描述了每一年中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1971-1981),最后以1981年10月31日收尾。每一章分为四个部分,每个部分都以掠夺者中的一员为核心人物讲述其与莉莉之间的故事文中包含了彼得,詹莉向。
完结
45.On the run
作者:火韭
简介:小天狼星&阿米莉亚,有没有cp以后再说。
1981年彼得制造爆炸之后,小天狼星赶在傲罗抵达前也逃走了。
为证明卢修斯·马尔福是真正的食死徒,阿米莉亚悄悄溜进马尔福庄园,却搞砸了。她以为自己会被抓,但接下来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发展。
连载中
ps.我是在晋江看的,lofter也有可能有
作者:kumademons
简介:战后原著向侦探小说,哈金的浪漫剧情不是主线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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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篇酱油太太的和玛丽苏开玩笑
没放到正文里是因为我还没拜读过,只看过片段,而且难以简单的分类为“原著向”,太太的文风虽然和原著不一样,但文的精髓和底色都没有变。就我所知和玛丽苏开玩笑是同人的同人,反苏(玛丽苏)文。喜剧的本质大都是悲剧,这篇文字里行间在幽默的同时引人深思。文已经有上百章节了,连载中。喜欢的大胆入坑吧,晋江和老福特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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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joy yourself~
再说一遍:不定期更新,建议收藏
哈与赫那边我又想了想他们应该是忠诚温暖的而不是炽热,并没有像罗赫那样恋爱的滚烫也没有罗与哈的激情。它是温暖的。就算全世界与你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身后的温暖和忠诚。比起激情的热浪,他们是对方心扉的暖流。这就是我最喜欢这对cb的原因
bg里面我最喜欢罗赫,说不上来原因,但感觉他们就是注定在一起。就是青春恋情的模样。这段恋情说不上伟大,不值得歌颂,但青春不就是这样吗?这对给我的感觉比起黎明的太阳,他们更像冬夜的火炉。他们对对方的感觉是滚烫的,他们渴望对方,但有时候不敢触碰,甚至会烫伤对方,但是他们的爱足够炽烈,迎着可能的伤害拥抱对方,最后他们的爱便使他们融为一团火光。青春带来的爱是常见的,又是珍...
哈与赫那边我又想了想他们应该是忠诚温暖的而不是炽热,并没有像罗赫那样恋爱的滚烫也没有罗与哈的激情。它是温暖的。就算全世界与你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身后的温暖和忠诚。比起激情的热浪,他们是对方心扉的暖流。这就是我最喜欢这对cb的原因
bg里面我最喜欢罗赫,说不上来原因,但感觉他们就是注定在一起。就是青春恋情的模样。这段恋情说不上伟大,不值得歌颂,但青春不就是这样吗?这对给我的感觉比起黎明的太阳,他们更像冬夜的火炉。他们对对方的感觉是滚烫的,他们渴望对方,但有时候不敢触碰,甚至会烫伤对方,但是他们的爱足够炽烈,迎着可能的伤害拥抱对方,最后他们的爱便使他们融为一团火光。青春带来的爱是常见的,又是珍贵的。他们深爱着对方,这就足够。
哈与罗我有点词穷,如哈利所说,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身上带有相似的激情,这种男孩子之间的关系是赫敏无法代替的,(他们任何人也不能代替赫敏或哈利)比起赫敏如细水长流,他们更喜欢也更需要这种火星的碰撞。“最好的兄弟和朋友”才不是随随便便的词,还有想说的如图。
罗赫是滚烫的,哈罗哈是炽热的,哈赫哈是温暖的。
他们三人绝不能分开。
罗赫:他/她是我的爱人。(拉出哈利)他是我们最爱的人。
(支持哈罗赫三人在一起,他们三个其实乱连我都可以吃,但是我无法想象罗恩赫敏不在一起的样子,,哈罗哈或哈赫哈总会存在忽略另外一人的问题,罗赫就不会因为他俩在一起对哈利的爱不会改变,所以不管是什么情感,罗赫干脆都爱哈利吧,哈利也爱他们。)
(我想吃三角饭谁给我做)
【闲聊】818俾相的爵位问题
【非专业人士预警】
最近扒徳二的英文材料,几乎全部材料里带爵位称呼俾相都是prince(偶尔count),于是中译本也跑不了,一会儿亲王一会儿王爵,更别说大公公爵混着用,侯爵伯爵拎不清。这东西单纯从汉语词汇来讲可能确实还行,但一回归德语语境,不同名词的对应中文含义区别相当大。so,这不仅是一个英语和德语词汇问题的,还是一个脑袋被门挤了的同人作者曾经因为学艺不精老文盲磕cp出故障搞同人走错路的大问题……
事先声明:脑袋确实被门挤了,德语肯定不会,英语二把刀水平,搞这个不是科普,纯属抛砖引玉。
首先,我们要讨论的是俾相的出身。众所周知他来自俾斯麦家族,家住申豪森,由于有“von”,他当然是贵...
【非专业人士预警】
最近扒徳二的英文材料,几乎全部材料里带爵位称呼俾相都是prince(偶尔count),于是中译本也跑不了,一会儿亲王一会儿王爵,更别说大公公爵混着用,侯爵伯爵拎不清。这东西单纯从汉语词汇来讲可能确实还行,但一回归德语语境,不同名词的对应中文含义区别相当大。so,这不仅是一个英语和德语词汇问题的,还是一个脑袋被门挤了的同人作者曾经因为学艺不精老文盲磕cp出故障搞同人走错路的大问题……
事先声明:脑袋确实被门挤了,德语肯定不会,英语二把刀水平,搞这个不是科普,纯属抛砖引玉。
首先,我们要讨论的是俾相的出身。众所周知他来自俾斯麦家族,家住申豪森,由于有“von”,他当然是贵族。问题就在这儿:德语von是介词,约等于英语of,这个词只能说明他是德国理论上“贵族”,但谈不上“身份”。比如他最开始去柏林的时候,只能被称为先生——他家到底是男爵里的Baron还是Freier我没搞清,不过用von这个词儿的祖先普遍是选帝侯时代的地方官出身,作为后辈,他家和平民比可能也就多几块地(比如申豪森),而且这个地主貌似还得自己卖羊毛(咳咳)所以说俾相出道的时候可以约等于除了有资格觐见国王之外(社会上层的入围门票)啥都没有。打个中国比方,卫鞅号称卫国公子,理论上也是贵族,也能和魏国丞相国王说上话,然而那时候还不是活的像个学徒狼狈逃命……
接下来谈谈Graf的问题,就是俾相受封之后非常高兴的称号——伯爵。俾相被封为Graf von Bismarck-Schönhausen是在1865年,普丹战争获胜,那时候他和威廉经过一段漫长的磨合已经互相熟悉,开始了痛哭流涕拧门把手摔杯子的议事流程,感情迅速升温。graf之所以受到重视,是因为这个称号带着正式的世袭贵族概念,这次俾相的家族拥有的不只是进入上层社会的“门票”,还在上层社会拥有了“刻着姓名的座椅”,俾斯麦这个古老的容克氏族头一次离开地域乡绅的范畴,拥有了贵族头衔,正式晋级为普鲁士的上层人物。这个graf有时候会被路人之类的搞成侯爵,鉴于德国侯爵和伯爵不是一个东西,用侯爵真的过于吊诡,况且也没人用过英文概念的侯爵(包含部分公爵)marquis/Marquess(这个词的位分有时候约等于duke,得是巴登大公那个级别,比如白金汉侯爵Marquess of Buckingham。但理论上德语的同根词对应是边境侯Markgraf)称呼俾相,so建议等同英earl,法count概念,称伯爵。记不清叫啥的一群人合著的《The life of Bismarck》就使用过count,“The life of Count Bismarck has been so much misinterpreted……”所以说俾相是伯爵完全没问题。
接下来就是让我被门夹了脑袋也让各种翻译乱成一团的王爵/亲王,prince。此处就是一个英文材料的灾难性问题,意义指代不明确。英文语境里,prince可以称呼王储(Crown Prince Frederick William),王子(比如瑞典王子,Prins Carl Philip),王夫/亲王(比如Prince Albert和Prince Philip,通俗讲就是顺位要比君主king or queen低),作为王位候选人/摄政也能用,比如普鲁士亲王(Prince of Prussia)。然而VDK写露公主的书有个加冕插图,下方备注文字是“…with Emperor William I flanked by Crown Prince Frederick William and Grand Duke Frederick of Baden, with Prince Otto von Bismarck on the right…”【叹气,都没有consort后缀不高兴(滚)】这画都见过,老威廉,f3和巴登大公也是老熟人,而此处的prince当亲王讲……很难不觉得吊诡。这个prince本身没问题,但问题是,prince的语境中普遍存在血缘关系或者婚姻关系,有概念上的亲属和亲近的含义,正如“亲王”在汉语环境中也普遍指和统治者有血缘的王。so,德语区域的prince概念实际上是一分为二的,一个是Prinz,一个是Fürst。其中,prinz的位分更高级,但强调血缘,只有与王室家族存在血缘关系才会受封,例如Adolf Karl Friedrich Ludwig Prinz zu Hohenlohe-Ingelfingen(英文称Prince Chlodwig zu Hohenlohe),这位老哥就是俾相之前的普鲁士首相,他虽然是出身巴伐利亚王族旁系,但也算是板上钉钉的王子。从血统上来讲,俾相不太可能跟选帝侯们有啥牵扯,所以他本来也不能用prinz(不是威廉不肯给他好的,是真用不了)。因此就要讨论Fürst了,1871威廉突然把俾相叫过去给的封号就是Fürst von Bismarck,我习惯称为王爵,以便和prinz的王子/亲王分开。这次册封不算秘密,俾相(嫌费钱)还想着推掉来着,结果威廉把全体宗亲都拉出来摆了个大场面,还给了俾相抱抱(。)由于这里的Fürst是加在Graf von Bismarck-Schönhausen的基础上的,因此威廉此举属于提爵,并且是一提跳三级,直接越过了德国概念的侯爵Pfalzgraf、边境侯Markgraf和地方侯Landgraf(有天才把后边这俩玩意翻译成方伯和边伯,我是拎不清)。Fürst起源于神圣罗马帝国,最初被封给统治地位仅在皇帝之下的人(who ruled over states of the Holy Roman Empire and later its former territories, below the ruling Kaiser (emperor) or König (king))在德语文化下,该称号可做虚衔加封,对血统的强调较低,可以由皇帝授予非皇族也没封地的人士,获得头衔的人享受皇族王子/亲王级别待遇,理论上成为该皇族的一员,就是没有皇位继承权(有还了得!),头衔理论上也不可世袭(但俾相这个威廉特批可以,如果俾相想要剥夺赫伯特继承权就得跟威廉说)。so,这就是威廉加封俾相的时候拽出来一大群亲戚,后来还“待以王爵之礼”,霍亨索伦的公主想和平民结婚要加封都问俾相许可,天天拉俾相和家里人同桌吃饭(维姬:您想当国王或者大总统 俾相:我才不想用银盘子吃饭)的原因……不过威廉的后妈,wf3的续弦妻子的加封等级也是Fürst,这个等级是与王室无血缘关系的人能获得的最高加封了。
除此之外,Fürst+graf的组合或许还有一层意义,即指神圣罗马帝国的Reichsgraf(gefürsteter Graf,能看出是组合词),英文Imperial Count,直译帝国伯爵,原意为“直接从皇帝手中接受土地名分册封的人”。帝国伯爵直辖于皇帝,不听命于任何王子或诸侯,对皇帝的事务享有一定的干涉权利。通常情况下帝国伯爵为本族人,授予无封地的外姓人的帝国伯爵只是一个称号。然而我们都知道,虽然威廉没有直接封地给俾相,可是他(基本上是)送了一个……庄园和很多钱(。)有一幅画俾相晚年隐居弗里德里希斯鲁庄园的画,题目就叫《Fürst Bismarck in seinem Arbeitszimmer in Friedrichsruh》(下图),可见王爵也是俾相认可并持续使用的头衔。
俾相的墓碑上也刻着Fürst,他的墓志铭是“Ein treuer deutscher Diener Kaiser Wilhelms I”,德皇威廉一世的忠实的德国仆人。
最后,提一嘴可别提了的劳恩堡公爵。托威二的福,俾相看到写Herzog zu Lauenburg的信件都直接退回去。乍一看威二这个给的是够高,Herzog,a German hereditary title held by one who rules a territorial duchy,和巴登大公的duke一个概念。不过,鉴于俾相根本没有(也不想)统治劳恩堡,这个莫名其妙扔过来的头衔实际上根本达不到超越Fürst的地步,顶多算是平级加封,还没啥意义,纯粹添堵。
so,综上所述……威廉对俾相还真是“从未有过扫罗般的猜忌之心”。关键是,扫罗和大卫都是国王,俾相的自我定位也可以说是十分自信:信任自己,也信任自己的皇帝,实在是模范式的共生体。
ps:两年之后我屈服了,俾斯麦亲王殿下!
【OW】Gewitter
Gewitter
——雷雨过后,多数是晴天。
1878,06,02,柏林。
初夏,阳光透过路旁随风摇曳的椴树枝叶,像每一个日出的上午一样在地面投下光点。马车穿梭在街上,不那么着急生活的人们则聚集在街道边,读着报纸,相约去咖啡厅,或者只是低声聊天。清早出门的女士开始打起阳伞,来自工厂的蕾丝和白纱忽然在阳光下绽放,三三两两,像盛开的花。如果此刻,勃兰登堡门顶上、举着权杖的胜利女神忽然摆脱了青铜对身形的束缚,乐意稍微低下眉眼,从战车与城门的顶上瞥一抹下方的人世,她一定会看到随风摆动的绿叶如同爱琴海的波浪,而贝壳似的阳伞、鱼群样的行人都若隐若现的埋伏着、不急不缓地移动着,仿佛晴朗而略带灼热的初夏...
Gewitter
——雷雨过后,多数是晴天。
1878,06,02,柏林。
初夏,阳光透过路旁随风摇曳的椴树枝叶,像每一个日出的上午一样在地面投下光点。马车穿梭在街上,不那么着急生活的人们则聚集在街道边,读着报纸,相约去咖啡厅,或者只是低声聊天。清早出门的女士开始打起阳伞,来自工厂的蕾丝和白纱忽然在阳光下绽放,三三两两,像盛开的花。如果此刻,勃兰登堡门顶上、举着权杖的胜利女神忽然摆脱了青铜对身形的束缚,乐意稍微低下眉眼,从战车与城门的顶上瞥一抹下方的人世,她一定会看到随风摆动的绿叶如同爱琴海的波浪,而贝壳似的阳伞、鱼群样的行人都若隐若现的埋伏着、不急不缓地移动着,仿佛晴朗而略带灼热的初夏阳光都止步于树冠之上。
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丝小小的悸动,就如同向海滨的浅水抛下一枚石子、在寂静的林间吹起一声口哨。一队维护秩序的巡警踏着大步走向人群,疏散交通。他们带来消息,德意志皇帝的车架即将途径此处,要从城市宫到夏洛滕堡或者巴尔思贝格去。人群传递着这个消息,欢呼和悄声的议论夹杂在一起。市民们让开道路的中央,赶时间的人们加快步伐或车辆,快速离开人潮涌动的主路。更多的市民兴致勃勃地在道路两旁聚集起来,有些人和同伴悄声谈论起“那位阁下”与陛下从去年开始的、还没有明确缓和的冷战关系,有些人凑在一起读着早间报纸。不谙世事的孩童们,在高高低低的礼帽和阳伞下寻找空隙,有些胆大的已经来到了最前排。一些青年学生在道路两旁找到了可以垫脚的台阶、路基或者墙壁,踩在上面,向远处眺望,好像早些看到点影子就能让他们激动不已。
在这个夏日的上午,柏林的菩提树下大道是全市爱凑热闹的人的好去处。
当马车轮辚辚地驶出宫门,滚过平整笔直的街道时,细微的震颤让放在威廉皇帝膝盖上的军盔微微颤抖,金属的盔钉摩擦着他的手掌,有些痒。
这让他烦躁。
意识到这一点的威廉皇帝低下头,有些不情愿的盯着自己的手掌。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把军盔拿在手上、放在膝上,但那种抑郁而烦闷的情绪始终伴随左右。他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不得体的情绪,但想要迅速消除掉它们是件难事。也许是因为入夏以来气温升高了,他想,重新攥住盔钉,望向远处的绿树。带着弹簧坐垫的敞篷马车在行驶中有节奏的微微颤抖,皇帝攥着军盔眯眼。阳光很亮,没有树荫的时候太刺目了。
威廉皇帝闭上眼。他忽然想起了施陶芬堡,然后是瓦尔青。前者绣在他的军装上,后者让他——
争执,错解。歉意,郁闷。
“他应该站在我这边;他应该回到柏林来;大半个欧洲的官僚就要来开会,他必须处理;他不应该说自己不健康;他不应该躲在庄园里;他不应该冷战六个月,而现在已经不止六个月。”
“我很累,很烦,很想退——”
停。
威廉皇帝猛地睁开眼,似乎试图将自己的头脑、自己的思想从什么带有引力地方挣开。明亮的阳光晃的他忍不住眨眼,暗暗嘀咕一句树荫不够茂密。
或许我真的老了。威廉皇帝有点茫然的坐直身体,虽然他坐的是柔软的特制马车,他依然改变不了从少年时开始的军官式坐姿。
“也许我应该往后靠,挨在靠背上闭目养神,或者掉头躺回床上什么都不干。我八十一了。我老了。”
皇帝想着,仍端庄地坐在那。突然,他发现自己军盔已经因为规律的颤动滑到一边,压乱了精心打理的制服裤子上整齐精致的褶。
烦躁。
威廉皇帝抬起手,把军盔放到身侧的坐垫上,左手扶着它。然而这时阳光开始在金属的盔面上反射,晃在威廉深色的军装上,形成几个明亮又突兀的斑。威廉闭上眼又睁开,那些斑还在那里。皇帝叹息一声,抓起军盔戴在头上。整理束住下颌的皮带时,他有些心酸的发现,自己扣住皮带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闭上眼。
“是马车在抖。不,是你在抖。不,是.......”
人群的声音忽然传来。也许我应该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匆匆过去,威廉想。一些过去的苦涩记忆蔓延起来,那些街垒、民众和空旷的不自然的街道开始在脑内重建。
人群的声浪增大了,绿荫浮在头上。威廉将双手放回膝盖,再次睁开双眼。
“我不能如此懦弱的面对我的人民,我是领袖。
我在履行我的统治责任,我是军人。
我必须面对一切,即使我已衰朽。
接过王冕,接过职务,至死不渝。”
威廉皇帝微微侧头,看着路边或挥手或欢呼的人们,微笑,在脑海中默默背诵。虽然他已经无法准确听辨出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呼喊什么,但至少看起来,每个人都很高兴。这让他稍稍慰藉了一些。他努力调动听觉,抬眼望向路边的人群;所有愉快和热闹的声响都涌进他的耳朵,那是混合的天然愉悦,而非整齐的山呼口号。树荫也遮蔽了阳光,威廉皇帝睁大眼睛。他着迷的看着人群,但或许在人群看来,老皇帝只是像每一张报纸和画像上那样,对所有人慈祥端庄的微笑罢了。
威廉慢慢的扫视着人群,孩童或者青年、中年,不同款式的礼帽、大衣、披肩。虽然没有戴老花镜的他只能看到隐约的色泽与模糊的款式,但这仍然让他感到不那么无趣。一些人带着手杖,手杖的款式也开始奇异了。不甚清晰的,他在斜前方不远处的窗户里看到一个年轻人。一个穿着长大衣的年轻人站在人群后方高高的窗口里,似乎正在解开衣扣。
“这个季节穿长大衣未免太热,何况还在屋里”, 威廉想,他的马车逐渐接近那个年轻人:“连我都已经只穿衬衣和单层军装了。”
然后他看到了枪。
“他马上就会扣动扳机,枪弹出膛,然后霰弹把我的胸口撕碎,我会死。”威廉模糊的看到枪口,画面自动浮现在脑海:“而我坐在开放又暴露的敞篷马车上,没有任何掩——”
枪声巨响着爆发的同一刻,威廉猛地弯下腰,双手抓在坐垫边缘,足尖向侧后伸展,让右腿和膝盖滑向马车底板。单裤让他的右腿几乎毫无缓冲的撞击在底板上,然后是被带动的左腿,跪倒在那,发出很大的声响。他将手从坐垫上撤向底板,想象自己可能是像笨拙的老猫那样在尽可能主动的翻滚中掉下座椅的,但此时,一种呼啸的、裹挟着炙热感的东西迅速逼近,不可避让的重击在他的头顶;差一点点,他还是慢了一步。
人群的尖叫;马匹在嘶鸣;菩提树下大道乱成一团。
灼热的头顶;铅灰和硝的味道;军盔震荡的嗡嗡声。
威廉猜测一些声音正在自己的四周出现,比如孩童的哭闹或者路人的惊呼,但他什么都听不到,耳中只有单调而空洞的嗡鸣回响。一些温热的东西从军盔里流出,流到他的前额、下颌乃至锁骨,滴落到底板。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他觉得自己的鼻腔与双耳或许也在出血。他仍坚持着想要撑起自己,虽然他跪在底板上都看不清自己的手指。出血带来眩晕和干呕,威廉艰难的歪头,把下颌与脖颈依靠到坐垫上;很快,他的视野如同被林荫过滤的阳光,变成纷飞四散的白色光斑;然后是剧烈的撕裂与灼烧疼痛,最后只剩下突如其来、丧失意识的黑暗,他昏迷了。
1878年6月2日,德皇威廉一世遇刺。
德意志帝国的俾斯麦亲王——帝国宰相正在他修剪得体的花园草坪上散步,拿着手杖,身边跟着他的爱犬塞勒斯和佛洛拉。两只漂亮的大狗既不拴皮带,也没有笼口和项圈,在阳光照射下,大狗们精心打理的皮毛泛着光,和绿茵相映成趣。内阁参政台德曼带着一摞电文匆匆走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高大的老人正拿着镶嵌精美的手杖,在草坪中央慢慢走着,愉快的逗弄大狗。
俾斯麦注意到了远处的台德曼,于是他拍一拍塞勒斯,叫它和佛洛拉自己玩。塞勒斯绕着他的腿打转,佛洛拉倒是很乖觉的走开几步,摇着尾巴;这让他微笑起来,而台德曼走近了。
“我想,今天的空气真是很好。”俾斯麦心情甚好的与台德曼打招呼:“这块草坪很适合散步,我的医生相信,新鲜空气对我的健康有益处。”
“我这里有几封电报,很重要,”台德曼走到上司旁边,陪着他慢慢走:“来自柏林。”
“电报真的重要到一定要在这空旷的乡下处理吗?”
台德曼看了看俾斯麦,他的上司正悠闲地目送着塞勒斯去找它的小朋友,神态平和。内阁参政深吸了一口气。
“很不幸,这次真的很重要。又有人意图谋害皇帝,皇帝被子弹击中,伤的很重。”
台德曼一口气说完这句话,观察着他的上司。俾斯麦的脚步猛地停住了,仿佛有树精从地底伸出根系,把他牢牢缚在原地。他一直提在半空的手杖狠狠顿在了地面上,草坪的泥土被戳出一个坑。
“这样的话,我们马上解散帝国议会!”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向屋里,台德曼赶忙跟上。帝国宰相即将回归柏林。
疼痛。
撕扯的疼痛抓住了他,特别是他的头皮,仿佛是被扯开又缝上。威廉皇帝认为自己是被疼痛唤醒的,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肢体仍然昏沉,完全不受控制。
他们给我用了鸦片酊?还是我失了太多血?
威廉皇帝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狭小的房间里挣扎,多年以来,他头一次后悔自己没有挑一间有大窗户的屋子当卧室。现在是什么时间?如果有个窗户,看到光,起码他能推测出大致的时间。地毯阻隔了大量的声音,包括他身边的护士和医生们的脚步,但至少他还听得见门口的动静。有人来了,不止一人。
“陛下的情况并不稳定,殿下。”他听到有人在说话,于是忍住疼痛,假想自己正望着卧室的门,虽然他可能根本没睁开眼。他听到那扇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敞开了,外面和屋里似乎都点着灯;凌晨或深夜,他想。似乎有个熟悉的人在门口。
“陛下的头盔前部被霰弹撕碎了,但值得庆幸的是陛下的头骨完好无损。”一个声音说,大概是医生。“但是,您知道,陛下毕竟上了年纪。大量的失血和脑震荡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甚至——”
“我只想知道陛下目前的状况。”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终于回来了,在该分担所有那些会议和议会的时候姗姗来迟,在我脑袋上挨了一枪的时候健康又完好的站在门口。”威廉想,“你休想再用健康罢工了,否则我就以头痛为由退位。”
一阵剧烈的耳鸣打断了他的思考。威廉能感觉到绷带捆扎在自己的下颌,他的整个头颅都被包裹着。门口的医生继续谈论着他的伤势,威廉忍着耳鸣继续去听。
“由于陛下的军盔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只是头皮受伤和出血。”那个医生说。“但如果短时间内陛下无法醒来,后果将不容乐观。除此之外,伤口感染也是很可能发生的情况。对于陛下这个年纪的老人,这伤几乎是致命的。”
“你猜怎么着?其实我醒了。”威廉想着,虽然两眼一抹黑。今天是哪一天呢?他忽然觉得重伤后的自己思维更加活跃了。但忽然的,他又被疼痛笼罩,陷入了彻底、完全的黑暗,虽然他真的很想把这句话挣扎着说出来。
俾斯麦站在那间昏暗卧室的门口,凝视着昏迷不醒的君主,现在是枪击的第三天深夜。柏林的新闻在到处报道皇帝遇刺,他敢担保无数的记者都在通宵达旦的期待着丧钟鸣响;那些兀鹫和乌鸦一样的官僚,都等着看王储继位,自由派的议会将瓜分掉他的政治遗产,所有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虽然从目前来讲他有能力解散议会,但很显然,他需要他的君主醒过来以避免王储摄政。
“虽然诺必林是个胡乱开枪的无政府主义疯子,但通过他我能撕碎自由民主党的席位。”俾斯麦站在病床前,脑海中草拟着汇报。“虽然这样说不合适,陛下,但您的遇刺真是个重组政府的好机会。”不,这些应该等他醒过来再跟他说。帝国宰相在病床前沉默了,只是站着。
“您是个坚强的军人,您会康复的。”最终,伫立许久的宰相开口:“我正等待着您。”
病床上的伤者没有动静,俾斯麦转身离开屋子。现在,外场是他的战斗。
“死者才需要哀悯,不要因未知停滞。”离开皇宫时,他在心中默默自语:“或许会有两个结局。”
威廉皇帝在伤口恼人的疼和麻痒中惊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虽然还是老眼昏花,但至少什么都看得见,虽然那些人影并没有发现他醒了;他感到自己的双腿因磕碰伤疼痛。他想抬起头,发现脖颈和头还是如此疼痛;他想动动手,发现除了手之外,大部分肢体还是如此的无力。
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威廉判断着自己的情况;他上过战场,见识过更糟糕的场面。他感觉自己有发热的迹象,似乎不严重,但此时他只想祈祷伤口不会严重感染。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不会死,至少不是现在。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对自己说。他确信他的宰相正比任何时刻都急需他的支持。
医护发现他的清醒了,人影围拢到一起,有人在呼叫,有人在奔走。威廉稍稍积攒了一些体力,尽可能大声的开口。
“我要见我的宰相。”他说,喘了口气:“然后把我扶起来,在床边放好椅子。”
帝国宰相走向卧室的时候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害怕老皇帝是叫他来托付遗嘱。他不得不承认,从某些角度,自己不愿意失去老皇帝。
至少不是这样失去,他的老皇帝是个老绅士,他值得更好的结局,至少该祥和,安宁。
“您终于来了。”
他看过去,心中突然获得了宁静。他看到穿着衬衣的威廉皇帝靠在几个枕头上,头部被白色绷带包裹,脸色苍白,但神色坚毅。
床边甚至还有把椅子,熟悉的椅子。他走过去坐下,他的君主靠在枕头上,仍坚持要挺直上身。永远不失礼仪。
“您知道,我们正面对困难。”皇帝喘息着,或许是因为疼痛,他的语调缓慢,但清晰:“由于我个人,和时局,的缘故,我要将政局托付给您。做任何您认为我国需要的事。”
皇帝顿了一下,吸了口气。宰相看着他的君主,虽然被疼痛和发热困扰,老皇帝的蓝眼睛仍然明亮,如同夏日的天空。
“我给您全权的许诺,全部的支持。”威廉皇帝说,试图抬起右手,深深的喘气。“现在,我将守护、捍卫我王冕与王笏的职责与权利,一并移交给您。当我康复之时,我会重新履职。”
俾斯麦看着他的君主,看着威廉因疼痛而颤抖的嘴角与手指。他的君主不畏惧刺杀,也不畏惧死亡,只害怕失职。
当然,还有批评,还有被忘记关注,还有没人陪伴,还有家庭失和,还有......
帝国宰相只是伸出双手,握住皇帝微微颤抖的右手,笼在掌心。
雷暴之后,将是碧空如洗。
【END】
好家伙,这里依依。
因为白天连灌自己三杯乌龙茶,晚上彻底不用睡了。鉴于昨天做了翻译,今天决定搞一篇OW。Gewitter,德语雷暴。时隔一百年我也要发自真心的喊:OW好真!威廉真的好可爱一皇帝!
皇帝就是大老板、顶头上司的话,我觉得谁都想要威廉这样又忠厚本分又坚强能干,还不搞上下级压迫也不怎么(闹气不算)刚愎自用的上司。威廉不是老好人,他有脾气,有性格,有缺点,但能很好的克制自己,不失礼,不逾矩,尽力照顾所有人的感情,信任愿意信任他的人。他不是完人,但努力让自己做的很好。
老皇帝遇刺这个题材其实想写很久了,一直没动笔,有因为形形色色的事情耽误了,也有觉得对威廉这个危机中心的主人公体会不足的原因。这次写的类似pov格式,大半截都是威廉主场。实际上虚构众多,因为根本没人记载威廉在刺杀的时候做了什么。但我相信19、20世纪的刺客一般不会选择瞄准头部,因为那个年代的枪不太适合这样精度的瞄准。通常来讲,那个年代行刺会打躯干,宰相和费迪南大公都是被击中躯干。那么为什么威廉被打到头还只是失了点血?(我觉得)他躲开了。
实际上还准备写一点,诸如养伤期间宰相和众多名流给威廉送了一屋子花,还有一些(虚构的)养伤期间办公后续、放血笑话之类的日常,但觉得放在《雷暴》篇不太合适,日后有机会再开一篇。
威廉的世界是我思维宫殿的静谧之地,因为在那里他是只金色的长毛猫咪(?)森林猫是超级优雅的猫咪呢,虽然好大一只。
【OW】荆棘玫瑰
性转注意,半架空au注意。
一个强迫症患者的随手产出,因为受了点刺激突然想写女王,女官和夫人们。
迅速产粮bug众多请见谅。
人物原型是威廉一世皇帝和俾斯麦亲王——上帝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我的故事只是一个故事,半架空提示。
为了看起来更美好打乱了时间轴和年龄轴,看个高兴就好。
Thorn und Rose
(一)
六月的天空有些阴沉,或许预示着一场暴雨。
威廉明妮·路易莎·霍亨索伦望了望列车窗外阴沉的根廷车站和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沉默的拽了拽镶满珍珠的灰色帽纱,珍珠间苍白的面颊似乎说明了她在孔雀岛上度过的几个月不太愉快。由于担心首都危机加剧,她在丈...
性转注意,半架空au注意。
一个强迫症患者的随手产出,因为受了点刺激突然想写女王,女官和夫人们。
迅速产粮bug众多请见谅。
人物原型是威廉一世皇帝和俾斯麦亲王——上帝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我的故事只是一个故事,半架空提示。
为了看起来更美好打乱了时间轴和年龄轴,看个高兴就好。
Thorn und Rose
(一)
六月的天空有些阴沉,或许预示着一场暴雨。
威廉明妮·路易莎·霍亨索伦望了望列车窗外阴沉的根廷车站和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沉默的拽了拽镶满珍珠的灰色帽纱,珍珠间苍白的面颊似乎说明了她在孔雀岛上度过的几个月不太愉快。由于担心首都危机加剧,她在丈夫和兄长的要求下躲了出去,隐瞒身份,秘密行踪,但是她讨厌这个安排——她是这个国家的顺位继承者,不应当东躲西藏。的确,是她率先提出了用霰弹对付暴民——难道英国的伊丽莎白不曾率领军队吗?难道拿破仑没有建议用大炮对付暴民吗?
威廉明妮把帽纱拉的更靠下,半透明的灰纱完全遮住了面容,而她看到的世界也变得灰蒙蒙的,这让她在心底叹了口气。
“夫人,”一名乘务员,用恭敬的姿态出现在包厢门口,脱帽致礼。
“您可以下车了。”
威廉明妮微微提起裙摆,确定每一层衬裙都在长裙下自然下垂,又稍稍整理肩上装饰着流苏的开司米长披肩,最后轻轻踮脚,确认小羊皮鞋的缎带没有松开,才拿起膝盖上的手包,慢慢站起来。除了面纱上镶嵌的小珍珠、搭配面纱的水滴形珍珠耳坠和白色丝绒手套外的婚戒,她没有戴其他的首饰,周身灰色和米色的搭配让她看起来与金红色装潢的华丽包厢格格不入。她又向车窗外看了一眼,辨认到一些对她的身份心知肚明的人向她脱帽致礼。
车门打开,威廉明妮踏上了台阶。就在她从车门望向外面的时候,灰蒙蒙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长大衣和骑马服的女子,黑色的礼帽上只装饰了三支灰羽毛和一根银别针。女子正望着她,她敢说她一定穿了带跟的马靴,不然她们怎么会几乎平视着对方呢?威廉明妮走下台阶,女子消失在视线里,但她立刻从人群里跟了上去,在她转身之前拥抱了她,行了一个贴面礼。
“我以为您会不愿意让别人认出来。”
奥蒂莉·冯·普特卡默回抱了紧紧拥抱她的威廉明妮,拉住了她的手。威廉明妮拉起面纱看着她的朋友,那双她熟悉的、在不同的光线下会稍稍改变颜色的、总是带着些骄傲的眼睛,正流露着关心。
“你不算,奥特。”威廉明妮推了一下掉下来的面纱:“而且这也绝非我的本意。”
“我知道,明妮。”奥蒂莉挽住威廉明妮,微笑着把她的帽纱卷到帽檐上:“我说服了乔,他不太放心我一个人接你。然而这又有什么呢?”
“你还是那个样子,奥特,”威廉明妮抚了抚奥蒂莉的手背,露出一丝疲惫但快乐的笑容:“所以很高兴见到你,普特卡默夫人。”
“我也是,殿下。”奥蒂莉握住威廉明妮的手,牵着她离开车站:“我们去巴贝尔思贝格。亲王殿下在波茨坦。乔也在那儿,虽然我不知道他能做什么......我尤其不明白陛下的想法。”
“哥哥的身体,我很担忧。”威廉明妮攥紧了手包,那里面是来自她丈夫奥古斯特的信件:“奥古来信告诉我,你和普特卡默先生一直在柏林为我奔走......你的赫伯特怎么样了?”
奥蒂莉微微弯起了唇角,似乎是宽容好友的前言不搭后语:“他在我妹妹家里......乔的父母原本要接他过去的,可是赫伯特太活泼了,我和乔非常担心他会让两个老人不得安生,所以亲爱的玛尔维妮,我可爱的小妹帮助了我们。你还记得她吧?”
“当然。她是不是结婚了?”
“是的,嫁给了一位靠谱的阿尼姆——有些阿尼姆不靠谱,所以我和乔仔细观察和告诫了他。有趣极了。”
她们慢慢走到了车站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就像大街上最常见的一对女伴。附近的人很多,这让她们不想提到柏林。马车在暗淡的天空下移动,威廉明妮注意到一辆马车正在接近他们,上面装饰着俾斯麦和普特卡默两家的家徽。
“我想我们的马车来了。”
“显而易见,亲爱的。”
奥蒂莉笑着放开威廉明妮的手,她提起裙摆踩上踏板。马车忽然晃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影响到她。奥蒂莉随后坐进车厢,把明妮的披肩从座位上提起来,关上车门。
“有没有想起从前的时候,奥特?”坐到车厢里的时候,威廉明妮拽了一下自己的裙摆防止被压到,她看到奥蒂莉也这样做——就像她们都还小的时候,每次坐上马车都会故意铺开裙摆,再把自己裙角从姐妹那里夺回来。
“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
“事实上你只比我大五岁,明妮。”
奥蒂莉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膝上,露出绾成发髻的棕色长发。威廉明妮也取下帽子,扣到奥蒂莉的帽子上,伏到了奥蒂莉肩头。
“奥特,我累了。”威廉明妮捏着奥蒂莉袖口的蕾丝,喃喃自语:“他们不想要一个女性继承人。”
奥蒂莉没有回答,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威廉明妮倚着奥蒂莉,几乎就要睡着过去。
“您可以疲惫,但不能放弃责任。”
在明妮彻底陷入梦境之前,她听到奥蒂莉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试水】大型脑洞(坑)
之前没敢打正主的tag,我big胆拿旧脑洞来充个数。
世界观:
伪·近代欧洲。abo设定:男女alpha通常受到重视和认可,beta的地位稍低,但受到普遍认同。omega数量较少,女o往往被作为弱者受到同情和保护(但仍难以受到尊重),而男o多被视为异类,难以受到公平对待。
性征缺失:由于种种原因(自然或者人为)没有性征的人,摘除结合腺或者先天性结合腺缺失与发育不全。因为不存在性征被视为“最奇怪者”,受到的歧视甚至超过了男性omega,被当做畸形与不祥。具体人数不可考,通常情况下,性征缺失者会隐瞒自己的身份。
人物:au世界,实际灵魂,改变时间线;人设基本维持事实。cp原型请——猜猜。...
之前没敢打正主的tag,我big胆拿旧脑洞来充个数。
世界观:
伪·近代欧洲。abo设定:男女alpha通常受到重视和认可,beta的地位稍低,但受到普遍认同。omega数量较少,女o往往被作为弱者受到同情和保护(但仍难以受到尊重),而男o多被视为异类,难以受到公平对待。
性征缺失:由于种种原因(自然或者人为)没有性征的人,摘除结合腺或者先天性结合腺缺失与发育不全。因为不存在性征被视为“最奇怪者”,受到的歧视甚至超过了男性omega,被当做畸形与不祥。具体人数不可考,通常情况下,性征缺失者会隐瞒自己的身份。
人物:au世界,实际灵魂,改变时间线;人设基本维持事实。cp原型请——猜猜。
(一)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与百分之五十的不可能性的最终组合结果,通常来说是可能。
“所以,我亲爱的阿尔伯特,您从王都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原因是我成了陛下提名的,如今“第二殿下”的未婚夫?”
利奥波德靠在自己的扶手椅上,歪系在脖子上的领结和不甚平整的衬衣显出一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慢条斯理的切着黄油,准备开始自己的早餐。
阿尔布雷希特·R,内心充满了焦虑,所以一点儿也不在意食物。看到这个样子的利奥波德,气的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如果不是隔着一张餐桌,他大概会飞扑着掐住好友的喉咙,再使劲晃上一晃。
“该死的!这不是玩笑!”
利奥波德只是慢慢地搅动着手中的咖啡。
“冷静,R。这事情我想应该还没有尘埃落定?我是想说,我作为乡绅家族,起码还拥有一个V。”
“天知道这个——”
R先生仿佛要向上帝求教一样张着手臂,举起双手,却把后半句谩骂吞回了肚子:
“我想你应该看了看最新的报纸吧?”
利奥波德放下了咖啡,环顾四周。
“如果您是指壁炉旁边那一大堆东西,那么,我向您担保那上面关于木材和羊毛的版面我都已经完全通读了,至于——”
“殿下被退婚呢?”
阿尔伯特打断他的叙述,起身去翻弄那一大堆的报纸。利奥波德露出微笑,也离开了餐桌。
“我看过了。正规报纸上,它们的版面可真是够小的。”
阿尔伯特丢开了报纸,颓然的坐到地板上。
“该死的......这件事情被当做丑闻,那位,A,双重意义的公主及其家族,都认为与殿下订婚是一种侮辱......但是殿下是多好的军人!真正的绅士!结果连近卫军司令的职务都不能继续担任——这不公平.......”
“但值得称赞。”利奥波德抽出一张报纸:“否则拉齐维尔的艾丽莎殿下将受到不忠的指控,并且遭遇退婚。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殿下是O。”
“是的。”阿尔伯特看着报纸上来自拉齐维尔的声明,沮丧的在报纸上捶了一拳:“一次退婚就足以毁了她。代价是,我的长官现在被毁了。”
利奥波德做出一个难以接受的手势。
“老兄,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被提名的人?”
阿尔伯特瞥了老友一眼。
“这还不够糟糕?”
“我想这位陛下把我提上名单,可能不是出于好心。”利奥波德拍了拍R的肩膀:“我相信那一位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兄弟性征缺失。男O,无嗣,他在剥夺他的继承权,这是本意。”
R瞠目结舌的看着利奥波德。
“我根本没想到......我以为这只是为了尽快解决丑闻的手段。”
“显然不止于此。”
利奥波德整理着自己的领结,把它们弄正。阿尔伯特看着他,十指交叉。
“V·B,我十分好奇你能做些什么。没有后台,背景,你甚至无法在王都立足,而殿下对此无能为力。”
“没什么,亲爱的R。你应该发现——结婚不是目的,同性结婚才是目的。这一次目的是不是昭然若揭?”
“但如果陛下无嗣,王位将传递给三位亲王中的一位,这是必然的。那两位殿下都非常正常。”
“但是只有威廉殿下是先王亲自指定的摄政王,鉴于当今陛下的身体状况。”
阿尔伯特坐在地板上,仰头看着利奥波德。
“如果殿下接受你的话——”
“他会的。”
利奥波德露出微笑,仿佛在确认什么既成之事。
【OW】巴黎1867
……片段练笔?
看了看左拉的小说,好多地方提到威廉。左拉的《金钱》里提到了威廉和宰相出席巴黎世界博览会的事情,还提到有人为了看看威廉被车撞了(出处不明,但是毕竟左拉是当时的人),感觉很神奇……这里边的舞会梗就是《金钱》里的。威廉应该是去过两次巴黎,反法同盟一次,世博会一次,后来到凡尔赛应该并没进城_(:_」∠)_不知道他们世博会住哪儿,估计是那种大旅店,毕竟三皇宴都是在英国咖啡馆吃的……就是,没啥情节的片段,想营造出一种放松的感觉……
当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拨开窗帘,望向宽敞的玻璃窗外的时候,座钟早已经敲过了十二响,欧洲进入深夜。而因着世界博览会的缘故,巴黎的街道、楼房和纪念堂都充满了光。王国使...
……片段练笔?
看了看左拉的小说,好多地方提到威廉。左拉的《金钱》里提到了威廉和宰相出席巴黎世界博览会的事情,还提到有人为了看看威廉被车撞了(出处不明,但是毕竟左拉是当时的人),感觉很神奇……这里边的舞会梗就是《金钱》里的。威廉应该是去过两次巴黎,反法同盟一次,世博会一次,后来到凡尔赛应该并没进城_(:_」∠)_不知道他们世博会住哪儿,估计是那种大旅店,毕竟三皇宴都是在英国咖啡馆吃的……就是,没啥情节的片段,想营造出一种放松的感觉……
当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拨开窗帘,望向宽敞的玻璃窗外的时候,座钟早已经敲过了十二响,欧洲进入深夜。而因着世界博览会的缘故,巴黎的街道、楼房和纪念堂都充满了光。王国使团下榻的旅馆位于巴黎的市中心,街道上灯火通明,宛如白昼,透过玻璃和饰着流苏的织金提花窗幔,在布料的缝隙里微闪。威廉把窗帘推开一半,向窗外观望。远远的他可以看到荣军院屋顶的轮廓,和先贤祠模糊的黑影。凯旋门被装饰灯勾勒,但晦暗不明,一切的建筑物都和光融合,又和黑暗融合,融合成一大片的昏暗阴影。
正当威廉凝神于玻璃窗外时,旅馆的楼下逐渐沸腾起人声。马车络绎而来,原本为了贵客们清空的街道被名流和随从们填满。巴黎没有夜,夜晚只是自然的不可抗力造成的;严格来说,是第二帝国上层的夜——权贵才能不分日夜。四轮马车和敞篷马车隆隆的碾着,马蹄铁在砖地上敲击,路灯也被拧到最亮。刚刚结束了晚宴的淑女和绅士相互送别,在街道上构成一种“繁华深夜”的奇特景观。旅馆的台阶上,鞋跟敲打台阶的声音响成一片,高声的谈笑一直蔓延到旅店的门前。
但是一旦进入旅店,一切都寂静了。
国王已经离开了窗口。在昏暗的天幕与炫目的灯光里辨认景物并不是什么心旷神怡的事情,相反会让他感到头晕。旅馆的一切地板都铺着厚厚的地毯,营造出悄无声息的氛围,卧室里并不太明亮的台灯把书桌映的朦胧,墨水瓶投下倾斜的倒影。落地窗帘并没有完全合上,一些属于楼底的嘈杂渗透进来,但并不清晰。威廉国王坐在卧室里的长沙发上,有些无聊的借着台灯的微光翻弄手中的会展手册。卧室外——会客室再向外——一直到套间的门口,传来沉重的雕花木门打开的声音。门的吱呀声和轻轻的脚步声顺着走廊传导,又消失在柔软的地毯和昂贵的壁纸中。
会客室里传来低声的交谈,片刻后,有人敲响了卧室的门。威廉把手里印刷精美的册子放到一边,仍坐在沙发上。门的手柄轻轻转动了一下,缓缓的推开。俾斯麦伯爵——普鲁士王国的宰相,推开了门。
“陛下?”
威廉看了看他。
“您的外交部舞会怎么样?”
“恐怕不怎么样,”穿着白色军制服的宰相走进卧室,带上了门:“一大群滑稽的跳梁小丑与钻营之人——令人疲惫。”
昏暗的光线明显让宰相感到不适宜,威廉拧亮了一点手边的台灯,让他的宰相坐下。
“我以为您已经休息了。”宰相伸手拿过了沙发上的印刷册,翻弄了几下又放回去:“所以未经传达——”
“巴黎的夜晚令人很难安眠。”威廉国王露出微笑:“您知道的,这里对我来说有太多的回忆。”
对于一个军人,没有什么是比一次作为胜利者的入城更值得记忆深刻的。虽然威廉不是一个喜欢躺在旧日幻想里的古董,但是那些属于少年时光的记忆,还是会时不时的缠绕。
“您其实不必一直等我回来。”
宰相的双手撑在膝头,看着他的君主。房间里比街道上还要暗一点,静谧而不阴郁。
“您在舞会上遇到了什么人么?”威廉倚靠着沙发:“您的语气——跳梁小丑,在嘲讽一个什么人呢?”
俾斯麦伯爵笑了,在这个晚上还是第一次放松的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公司发起人,或者说银行家,”伯爵露出戏谑的语调:“他买了皇帝的情妇,二十万法郎——拿破仑第三当时花了十万。”
威廉露出惊讶和不赞同的眼神。
“那可真是不妥。”
“的确,”伯爵弯了弯唇角:“那个时候,我忽然庆幸......”
宰相止住了话头。
“庆幸什么 ?”威廉笑起来,灰白的胡须有些抖动:“我想,我国的报刊事业还不需要这样一种头条的刺激!”
“那么,倘若哪一天报纸行业需要拯救,我会建议您使用这个方法的。”
宰相彬彬有礼的接过话,却毫不避讳的把玩笑送回了国王身上。威廉有些嗔恼的责备宰相:
“那我还不如花二十万法郎订购全国报纸!难道您竟会觉得,我会像亨利四世那样——”
“当然不。”宰相看着君主因着恼而泛红的脖颈和面颊:“无论什么天使,都不能不经允许的来到您身边。”
“您忘了死亡天使,”威廉笑起来:“我对我的家族怀有自信。我想,我们的报纸行业不会遇到如此尴尬的问题。”
“希望如此。”宰相摊开手:“难以置信的是,那个自称萨加尔的人竟引以为荣——您把窗户打开了?”
威廉惊奇的看着突然离开座位的宰相。
“没有,仅仅拉开了一点窗帘。我想看看巴黎的夜景,但被灯光晃的看不清。”
宰相把窗帘严丝合缝的拉上。
“这是种隐患。到处都有窥探者,我不希望您被他们烦扰。”
“好了,又来了,”威廉似乎准备重新争论下去:“亨利四世式的命运?”
“亨利四世?您什么时候突然对这个法国的——”
“没什么,大概是刚刚看到了杜伊勒里宫?”
宰相注意到君主微微上扬的轻快语调,这是他放松的表现。来到法国参加世界博览会,对于威廉来说几乎就是一个长假;几乎没有公文,根本没有议会,皇后留在国内,和宰相没有争吵,仅仅参加一些宴会,又因为尊长的地位而避免了过度的交集——他简直要无所事事了。
“我真该让您多参加几场舞会,陛下。”宰相看着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的君主:“跳舞也是一种合适的锻炼。或者,巴黎歌剧院也有不错的演出。”
“假如年轻二十岁的话,我会的。”威廉敲了敲身边的册子:“然后刺激一下法国新闻业。相对而言,我记得那里有一家咖啡馆——”
宰相从君主的手里抽走了宣传册。
“您今天兴奋的吓到我了,陛下。”宰相的目光在房间内搜索:“我记得我建议过您——”
“我忘记了。”君主不在意的看看宰相:“但是这里的欧蕾咖啡值得称赞,事实就是这样。”
“好。”宰相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这里的可颂也很好;但我想,现在我和您都该休息;现在,晚安。”
宰相带走了展览手册,关上了卧室的门。威廉仍坐在沙发上;窗帘紧闭着不再透出光。
房间内极度安静了。
“那可真是没有目的又没有内容的对话。”
开始新一天工作的王国宰相抱怨于不充足的睡眠,在心中埋怨国王的孩子气——他几乎忘了是他自己要跑到君主的房间里去。没有目的,没有内容,仅仅只是两个人互相说着些废话——简直浪费时间。宰相腹诽着穿过起居室,叫副官不必通报,一直走到卧室门口。
“陛下?”
他的君主正翻看着当天的报纸,报纸上有半块可颂大的板面提到了外交部的舞会。咖啡在镶金的瓷杯里微微冒着热气,窗帘已经打开。
“卢贡家族。”威廉指了指手中的报纸:“这小说正在连载。要不要看看?”
这里依依……
其实这一篇,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啥想法,就是想写一个没什么事忙的威廉,跟宰相漫无目的的唠嗑,开一些优雅俏皮的玩笑(宰相说威廉心情好的时候才开玩笑),吃吃美食看看风景(宰相也是吃货)……宰相说威廉平时“不看小说,不玩牌,不抽烟,只读公文”,所以威廉特别没事儿的时候没准就啥都试试了(⊙_⊙)嗯,虽然宰相对威廉各种吐槽,但是他还是会去找他,陪他……就这样。
【OW】Dauerhaft
册封日发糖~
Dauerhaft
一月的巴黎。
围城的硝烟让天空该死的阴沉,即使在凡尔赛也没让这空气状况好上多少。阳光一点儿也不通透,玻璃模模糊糊的,几乎可以映出屋里人的身影。然而并没有有谁在意玻璃的模不模糊、水汽的蒸腾或者屋内的温度,所有人——至少威廉皇帝这样感觉到——都在吵吵嚷嚷的争论。大本营和各国王公都集中到了凡尔赛宫;过不了太久还要在这里和法国人谈判。所有人都像乌鸦一样转着叽叽喳喳,窗外的广场上人们来来往往。参谋部的军官们小跑着,双手护着公文夹避免遗落,佩刀滑稽的叮叮当当响。偶尔有人突然(那一定是不真切的)看到了威廉站在二层高的楼上,知道那必定是一位长官,急忙仰着脸敬礼。从军人的角度威廉向他...
册封日发糖~
Dauerhaft
一月的巴黎。
围城的硝烟让天空该死的阴沉,即使在凡尔赛也没让这空气状况好上多少。阳光一点儿也不通透,玻璃模模糊糊的,几乎可以映出屋里人的身影。然而并没有有谁在意玻璃的模不模糊、水汽的蒸腾或者屋内的温度,所有人——至少威廉皇帝这样感觉到——都在吵吵嚷嚷的争论。大本营和各国王公都集中到了凡尔赛宫;过不了太久还要在这里和法国人谈判。所有人都像乌鸦一样转着叽叽喳喳,窗外的广场上人们来来往往。参谋部的军官们小跑着,双手护着公文夹避免遗落,佩刀滑稽的叮叮当当响。偶尔有人突然(那一定是不真切的)看到了威廉站在二层高的楼上,知道那必定是一位长官,急忙仰着脸敬礼。从军人的角度威廉向他们回礼;但是这让威廉不可避免的想起——他现在是德意志皇帝,而不是普鲁士国王。
威廉皇帝感到一种愤懑,然而他竭尽全力的克制着。不,继续发火对谁都没好处。昨天对宰相的教训已经足够了;或许甚至可能会伤害到他。即使有那么一句祝酒词又有什么很大的作用呢?那只是一个排比句。对于失掉了自制力这件事威廉感到十分的不愉快,因为他一向认为,作为君主意味着严格的把控自己的行为和情绪。
倘若宰相肯用私人信件提及一下君主的“冷冰冰”的行为.......
“怎么可能呢?”
威廉皇帝深知他的老伙计。俾斯麦可不会对这些事情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他的职位还在那里,他就能对付一切君主。
帝国宰相俾斯麦刚好要穿过镜廊——玻璃廊——该死的随便叫什么。对于昨天的加冕仪式上受到的冷遇他并不在意;但是连日以来超强度的工作、各国王公乌烟瘴气的行动、关于“德国”和“的”的争吵、嘴壳硬的巴黎谈判代表——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马上回他的申豪森!本来帝国的建立应当是开心的(罗恩也这样以为),可现在宰相觉得自己充满了烦闷;到处都在和他作对,他的思想都不能集中了——新帝国“简直要把房屋炸毁了”。
“哦,该死。”
在一座宫殿里闷头直走的后果就是错过了楼梯。这可不是什么幽默的事,而帝国宰相已经不想抱怨了。他决定再往前走走,去走廊最尽头的楼梯上楼。
“阁下?”
哦,天哪。
威廉皇帝和帝国宰相互相瞪着眼,就像仅仅一天前的加冕典礼上那样,灰心丧气,活像斗败了的公鸡。谁都没胜利,谁也没捞到什么便宜,反而一块儿气的半死。威廉被他的旧普鲁士和良心折磨的彻夜难眠,宰相被执拗的君主和政务郁闷的借酒浇愁。然而巴黎还没有投降,还要对付倒霉的法国政府,欧洲各国都试图出面插手,这些事情是君主和宰相都感到烦躁的。这突然地无准备的、恰好在两个人刚刚产生矛盾之后的碰面让双方陷入尴尬,空气中似乎堆满了火药,马上就要轰隆一声爆炸。副官们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努力的把脚跟钉在原地,而就在几个月前,他们还目睹着君主和宰相一起庆祝莱比锡的五十七周年胜利。
“陛下。”
帝国宰相永远不会忘记作为臣属的礼仪,他的君主也不会忘记自己作为君主的本分。在空旷的走廊里两个人神情一致的拉长了脸,踏着行军一样的步伐往前走着;威廉皇帝感觉自己好像提出了几句什么意见;好像是建议更换公文封套,而宰相没好气的告诉他已经发出通知了。
皇帝感觉得到他的宰相并不想说什么。
俾斯麦觉得他已经没什么能和皇帝争吵的了。帝国已经建立,德意志统一,至于巴黎和法国人他还不需要皇帝操心,但前提是皇帝要不被他人干涉(尤其是皇后)——又是一场争吵!尼科尔斯堡、法兰克福,难道他一定要再打碎凡尔赛的什么东西、或者拧掉国王厅的门把手才能完成新一轮交流吗?
帝国宰相知道他的君主气急了会流泪,但鲜少遇到君主的暴怒。为了普鲁士的头衔他的君主甚至摔门而去,而为了最高地位的明确体现他的老王连自制力都要土崩瓦解了。尽管君主立即开始克制着修复两人的关系,可是宰相已经在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上头的寒意”。
他们沉默的分开了。皇帝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而宰相一直走着,直走到干枯而失去生机的花园。金碧辉煌的凡尔赛宫失去了喷泉和花草的装点变得无比突兀,在阴沉的灰色天幕下仿佛一个体格庞大的怪物。
这场双方都始终默不作声的争执一直进行着。他们都还在原来的岗位上工作,因为需要争论的、诸如围城的问题争论,而宰相还要和军官们相互争论。加冕结束后帝国的工作才刚刚开始,没有什么能阻拦政府工作——无论公私。
当合约签订,普军进入巴黎的时候已经三月。愤怒的巴黎人民关灯闭户,用空空荡荡的街道和白眼口哨迎接战胜者。三月二日,原定在巴黎的胜利阅兵改在隆尚;这里正是仅仅三年多前,拿破仑三世举行欢迎普鲁士国王君臣和各国君主参加巴黎万国博览会阅兵的地方,那时候的巴黎还很热闹。
“巴黎变得荒凉了。”君主低声喟叹:“但是它还是那么大!”
这是威廉第二次以战胜者的身份进入巴黎,上一次是五十六年前。宰相记起了三年多前他们坐火车从柏林直到巴黎的时候。他的君主守在车窗边上,隔着玻璃给他们指点外面的道路、山坡和村落,精确地指出变化,讲述着曾经的战斗,兴奋的双眼发亮。
“我少年的时候,曾想过为何我不生在1795年,陛下。”那时的普鲁士宰相对他的君主说:“那样1813和1815就都有我的份儿了。”
“那您一定会是个好战士的。”国王笑着,花白的胡须被透过玻璃的阳光染成金色:“但我更需要我现在的宰相,亲爱的。”
帝国宰相望着他的皇帝,而他的皇帝望着走过检阅台的士兵,眼中的热忱仿佛仍是少年人。宰相记起在他们在科雷西格雷茨,皇帝曾想要待在火线里却被他赶回了后方。还有玛尔菲的山坡,君主固执的在山岗上站了几个钟头以全面的看到色当战场,而除了宰相大本营再没人敢去劝说君主坐在带来的靠背椅上。国王是个老战士,是个心怀荣誉和职责的普鲁士军官,也是个心地和善的国王,还是个会无条件维护夫人的丈夫,更是个会对忠诚者忠诚的主人。
“柏林也会兴盛起来,陛下。”
三月三日,巴黎。
普鲁士军队退出巴黎遵照合约退到城区外围。大本营离开凡尔赛返回柏林,对于法国的战胜议和暂时告一段落。
柏林,三月二十一日。
春天已经到了,菩提树下大道被绿色笼罩。夏洛腾堡宫的蔷薇花已经开放,阳光在草地上投下花影。帝国宰相急匆匆的踏着楼梯,思考着如何拒绝皇帝在信件里向他提议的亲王册封。对于他的经济条件来说,亲王地位可不是什么好选择;要考虑的太多了,生活压力还多了许多,更何况这还是个树大招风引人注目的称号……就算是皇帝出于善意的补偿奖励也不行。帝国宰相一级一级的踏过台阶,回声有些沉重;宫殿静悄悄的,宰相沉默的向上走着,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拒绝陛下。
“俾斯麦伯爵。”
帝国宰相恰好踏上他熟悉的最后一级台阶,皮鞋在地板上发出钝响。他看到威廉皇帝正在皇族簇拥下站在二楼的厅堂,温和的微笑。
“俾斯麦伯爵,鉴于您对我国家众所周知的贡献,我晋升您列入亲王等级,并由您的家族的长子继承这一爵位。”
帝国宰相看到他的皇帝热泪盈眶,向他张开手臂。
“我为我能赐予您这样一个特殊的荣誉感到高兴,”皇帝哽咽了:“您不能拒绝我。”
是的,我不能,我怎么可能。
帝国宰相,俾斯麦亲王,拥抱着他的君主。他曾有好几次想要上书,要求君主悄悄晋升他(他知道陛下一定会答应),然而出于许多因素的考虑没有这样做。现在君主晋升他了,在几乎全体皇室的见证下。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与您共事是我的荣幸。”
继尼尔科斯堡之后,两个老头子又一次相对流泪了。帝国的日子还长,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
【END】
这里依依,标题是德语“永久的”。
首先,老威廉明天就221岁啦,鼓掌祝皇帝陛下生日快乐!
其次,今天是威廉给宰相册封亲王的日子╮(╯▽╰)╭
最后,这个……这个流水账片段里的梗基本来自宰相的《思考与回忆》和鲁特维克的《俾斯麦传》。威廉的存在感实在是很低,前半段的吐槽里很多是借用的宰相_(:_」∠)_以及故事的莫名煽情是我的锅,我的……
实在不知道贺今天还是明天所以两天一起吧!
就这样,谢谢食用,请祝威廉皇帝生日快乐!
【OW】Sonneschein
威廉一世离开我们的第一百三十年。
Sonneschein
“——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帝国宰相,Otto.von.Bismarck,面对他年长的、一脸绝望的君主,露出礼貌的微笑,然后将目光移到阳光照耀下的软纱窗帘上,再移回手里的文件,又移向他的君主。Wihelm愤怒的推开椅子,扯开自己的大衣领扣,好像这样可以让呼吸更顺畅。君主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把衣襟完全压到两边,手里紧紧攥着蘸水笔,用力的几乎要把笔捏断。Bismsrck平复了一下自己同样无奈的内心,用文件制造了一些纸张的响动,而他的君主也从团团转的烦躁中冷静下来,重新回到桌子旁边。
“好吧,阁下。”
君主一手撑住被他推开的椅背,一手...
威廉一世离开我们的第一百三十年。
Sonneschein
“——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帝国宰相,Otto.von.Bismarck,面对他年长的、一脸绝望的君主,露出礼貌的微笑,然后将目光移到阳光照耀下的软纱窗帘上,再移回手里的文件,又移向他的君主。Wihelm愤怒的推开椅子,扯开自己的大衣领扣,好像这样可以让呼吸更顺畅。君主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把衣襟完全压到两边,手里紧紧攥着蘸水笔,用力的几乎要把笔捏断。Bismsrck平复了一下自己同样无奈的内心,用文件制造了一些纸张的响动,而他的君主也从团团转的烦躁中冷静下来,重新回到桌子旁边。
“好吧,阁下。”
君主一手撑住被他推开的椅背,一手握着他的蘸水笔,很灵活的坐在了自己的书桌沿上,表情有些阴沉:“虽然我还没有完全弄懂您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如果您觉得为了国家利益非这样不可的话,我也就不反对您的意见了。”
君主侧坐在书桌上,微曲着左腿。倘若他的书桌再高一点,或者他愿意再往里坐一点,那么或许他就可以两脚悬空了。
Bismarck看着他已经快要八十岁的君主像个年轻上尉一样坐在堆满文件的书桌上愁眉不展,不禁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如果陛下需要再听我解释一遍我国的外交现状……”
“请等一下。”
Bismarck望着他的君主,看到他的君主拉开椅子坐下,取出纸张,戴上眼镜,端正的坐好,准备听取他的报告。
“陛下?”
Bismarck必须得承认自己的语气里带了一丝轻笑。
Wihelm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扭头看着他的宰相。
“我承认我正在承受衰老无能的痛苦,但是这并不是我不去尽我职责的借口。我亲爱的王爵——我们可以开始了。”
Bismarck转到了书桌正前方面对君主。被玻璃和软纱窗帘滤过的阳光很柔和,明亮却不刺目,流淌在整张书桌上,给君主的笔尖投出一道细细的阴影。Wihelm的军制服被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肩上的肩章和领口的铁十字在阳光里微微的反射光点。暖红色的地毯、孔雀蓝的墙纸,书房看上去极为温暖,有些令人留恋的美好。
“为什么当时的我——不曾这样觉得?”
风吹过杉树的树梢,细长的枝叶刷刷作响。Bismarck坐在马车里,听着风穿过树叶,又掠过青草。鸟儿在枝头鸣叫跳跃,在树和树之间来回飞翔。年老的宰相缓慢的翻动一本装帧的极其精美的影集,看到那张熟悉的书桌、桌子旁边的文件架、靠背椅还有蘸水笔。只有他七八十岁时仍然斗志昂扬的老君主,才会让他稍稍的、提起一点对皇宫的记忆。黑白照片里的房屋看起来很阴冷,有些苍白;而回忆像光,照进黑白图案,重新染上颜色。书房、厅堂、走廊,窗帘和门框,Bismarck甚至有些惊异于自己记忆的清晰和行为的感性;他经过这些宫室的时候不曾刻意留心,但半个世纪里年复一年的经过让它们自己留在了脑海里,停留至今。
君主的——老君主的肖像在影集的开端,那是一帧很威严、极有气度的照片,骄傲,严肃,有些睥睨一切的样子,但并不蛮横。他固然不年轻了,但仍有一双清澈有神的双眼,那双眼眸里的目光是极有力的。
Wihelm不常穿礼服。平常的时候他总是穿着军制服,双排扣一丝不苟的扣好,有时还会挂上宝星。铁十字总是在领口和胸口,肩章整齐,像一个服役期的军官。只有偶尔出门散步的时候他会换上礼服,一般是普通的晨礼服,有时也会选择呢料的平驳领双排扣。照片里的君主就是这样打扮的,翼领衬衣整齐的立起,阿斯科特领巾优雅的打着繁式结,用一根圆头镶钻的银领带针别住。君主喜欢散步,但君主散步的时候总是跨着大而有力的步子,笔直的穿过花园,再绕回起点,重新走过去。
“今天的阳光好吗。”
君主倚靠在枕头上,只穿了衬衣。因为担心风的缘故,君主的卧室没有窗户。Bismarck坐在Wihelm的床边,轻轻握住君主的右手。看着君主年迈的面容和蓬松花白的胡须,轻轻拍抚老人的手背。
“阳光好极了,陛下。”
Wihelm微笑。他们彼此都知道,已经不必再啰嗦“必将康复”之类的无用的祝福;君主已经九十岁,还剩下多少寿命,大概上帝也不知道。
“珍惜每一天的阳光,我亲爱的王爵。珍惜阳光。”
Wihelm想要把左手伸给他的老臣子,他的老朋友,然而他只能微微的移动一点点手掌。宰相伸手将君主微凉的双手拢在掌心,看着君主因高热而渗出薄汗的额头,仿佛听到了钟表指针咔哒旋转的声音。
“我想,我会遇到许多老朋友的。”老人微笑:“Bismarck……要知道,您最年轻。”
宰相没有回答,只是用亚麻布手绢细细拭过君主的额头。阳光照不进来,昏暗的房间有些影影绰绰;但这一种昏暗并不阴森,这一种向末日迈进的感觉也并不凄凉。相反,经历了一个世纪的风云激荡,威廉皇帝正在进行人生的最后一次远征,英勇刚强,饱含悲壮。
杉树又一次在风中摇摆,有陈旧的枝叶掉落。三月八日的深夜,所有应该到场的人都待在君主的身边。奥古斯塔皇后坐着轮椅,威廉王储有些不安的站在一旁。Bismarck能够感受到口袋里的怀表在滴答转动,一点点的走向一个既成的钟点。
君主忽然的清醒了。活力似乎回到了君主身上,让他能倚靠住垫起的枕头,辨认出面前的亲人和朋友,和他们清晰的交谈;慢慢的,声音低下去,变缓了。
“请把王后的画像递给我。”
君主的声音已经极微弱。
威廉王储惶惑的看看床头的许多像框和床上的祖父,又看看轮椅上的祖母,求救似望向的宰相,却发现宰相已经伸出手,从一排相框里取出一帧小小的油画像,躬身放到老皇帝的手里。那是露易丝王后,Wihelm的母亲。君主亲吻了画像,温柔的拂拭相框,将它放到枕边。随后他睡着,直到太阳升起,阳光照耀大地;而他再不曾醒,沉沉睡去。
Bismarck记得他走出宫殿的时候阳光异常明媚,和所有的、美好的初春日子一样晴朗,阳光下他的泪水溢出眼眶,在微风里落下,打湿了衣领。
阳光穿过树林,叶片在照耀下闪闪发亮,在风里刷刷作响。黑白的照片上图景依旧苍白,回忆却有明媚的阳光。不是太阳,太阳太灼热;不是月亮,月亮太寒凉。阳光温暖,明亮,并不刺目;曾流淌过软纱的窗帘,流淌过笔尖,又流淌到曾经的记忆里,黑白的相册上。
这里依依,首先谢谢食用,鞠躬。
三月九号是威廉的祭日。威廉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存在,我贫乏的语言表达不清;但是他真的特别特别迷人,所以我总是想写他。
Sonneschein,德语,阳光。这也是威廉给我的感觉,温暖但不刺目。
威廉和宰相有个画像,就是被形容为“小学生”那个,其实威廉的坐姿很显年轻啊。
威廉二世曾送给宰相一套“威廉一世的宫室照”,应该拍的是宫里的屋子什么的,看宰相回信的语气,估计差不多。
露易丝王后画像这个梗是《鹰之死》里的。
宰相晚年喜欢森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思考。
Wihelm和Bismarck,彼此完全不同,也不曾处处合拍,却相映成辉,成为彼此的羁绊,命运相连。勇气和善良,正直和单纯,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理查二世】为我讲述一个如童话般美好的故事吧
历史if:假如黑太子爱德华没死,接替了爱德华三世的王位,以理二为主
有:与史实不符,乱编局势,微量梦,ooc,莎剧+历史
挺创人的慎阅,单元为主且多为日常,如果可以接受那么
ENJOY——
summary:
“我曾像你一样,享受生命之乐,
终有一日,你也会如我一般。
我还在人世之时,
何曾想过死亡之时,
如今我是个可怜的俘虏,
深埋地下,长眠于此,
我的雄伟壮美,已然消逝,
我的肉体业已化为枯骨。 ”
...
历史if:假如黑太子爱德华没死,接替了爱德华三世的王位,以理二为主
有:与史实不符,乱编局势,微量梦,ooc,莎剧+历史
挺创人的慎阅,单元为主且多为日常,如果可以接受那么
ENJOY——
summary:
“我曾像你一样,享受生命之乐,
终有一日,你也会如我一般。
我还在人世之时,
何曾想过死亡之时,
如今我是个可怜的俘虏,
深埋地下,长眠于此,
我的雄伟壮美,已然消逝,
我的肉体业已化为枯骨。 ”
——黑太子爱德华的碑文
「引」
人在濒死会走马灯。
当他的脑袋撞击地面后,他再也看不清这牢房了,鲜血,死亡,他能听到地狱的狞笑,而耳边又似乎响起弥撒之声。
“睡吧,理查。”
他闭上眼睛,母亲琼的歌谣声远隔多年后伴随着弥撒之声温柔的缠绕上他的灵魂。
一个亡魂贪恋这世间的最后一丝美好,于是他的贪恋引导他重新走向一扇门,那门光芒万丈,于是他踏入其中,重重坠落下去。
“为我讲述了一个如童话般美好的故事吧。”
「始」
第十二夜*,一声啼哭宣告爱德华多第二子的出生。小家伙的哭声传遍城堡,祝福插上翅膀从城池的每个角落飞向城堡。
“……这是好兆头,不是吗?”本该待在驻扎地的骑士来不及擦掉他额上滑落的汗水,坚硬的链甲还裹挟着寒气,但他眼神温柔的要比烈日温暖。
黑太子爱德华已无法抑制自己因欢喜而狂跳的心跳,于是他亲吻了他的妻子的额头,琼也因此发出两声轻笑,抬头注视她的丈夫。
“天佑英格兰。”他又说,话语间带有虔诚,同样,也有些许戏谑。
琼无比疲惫,但嘴角荡漾着的笑久久不去,驻留在脸上,连大儿子爱德华也捧着小脸好奇的看着弟弟——哦,是哭累了闭上眼的小弟弟,他的手缩在胸前,仿佛在祷告——“虔诚的小信徒。”琼笑着刮了一下小家伙的鼻梁,孩子深陷于美丽的梦境,并未因此而苏醒。
外面正是冬日寒冷未褪去之时,窗外依旧是狂风大作,屋内却无比温暖,侍从们安安静静的忙碌着,除去偶尔有风如野兽般的狂吼外,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至少直到爱德华必须离开前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的——一位士兵顺从的低垂着脑袋,但带来的消息并不如他本人谦逊——他们不舍的吻别后,爱德华重新拿起长剑和战袍走出去,琼为丈夫默默祷告,虔诚的在胸口画下十字。
很快,小家伙接受了洗礼,就连三位“国王”也参与了这次洗礼。日光沐浴着圣地,神父颂念着为孩子祈福,琼则神态祥和的怀抱着他们的孩子,恰好那神圣的日光透过美丽的彩窗来到她身上,笼罩着光晕,恍如圣母。
波尔多的理查便是如此诞生的。
或许是理查的降生真的带来了好运,或者只是单纯的旗开得胜,不管怎么说,他们在纳赫拉战役中俘获了贵族们*——这是光荣的胜利,但同时也伴随着破产。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这话一点也没错,因为爱德华多军队被疾病击垮,连爱德华也没幸免——万幸的是并不严重,没过多久便好转,不过落下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但仗是没法继续打了。事实上,他们在后续的战役上不断栽跟头,也并未守住阿基坦,不过这是后话了。
这是个好天气。
事实上,最近几天的天气一直不错。就算战事再糟糕也影响不到小孩子玩乐的心情——爱德华和理查也是如此,于是他们在阳光下欢笑。小孩子的咯咯笑声填充了午后的暖阳,惊醒枝丫上的鸟雀。
“……父亲他骑着马,就这样——”爱德华握着一根小木棍,夸张的做了个挥砍的动作,不留神摔倒了,在草坪上挣扎了一下爬起来,逗的小理查笑得很开心,“砍下了敌人的脑袋!登上王位。”小家伙说的很激动,小脸通红,兴奋的蹦蹦跳跳,他的兄长又弯下腰去逗弄小弟弟,这一行为也让理查笑得更开心,“所有人臣服在国王的脚下!”爱德华叫着。
“我的孩子们,你们在做什么。”母亲琼的声音与清风一同飘飘悠悠而来,伴随花香鸟语,一位温婉的妇人便出现在他们身边,慢慢坐下,阳光也因此更加明媚,“我在讲故事!”兄长高举双臂,开心的坐在母亲身边,挽上她的胳膊,“母亲!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兄长嬉笑着,跑过去晃了晃母亲的手臂,顺势坐在她身边,眼睛亮晶晶的,理查也爬上了母亲的膝头,笑着看着母亲,等待着母亲的故事。
琼轻笑着摇头,似乎对她的孩子们束手无策。
枝丫上的鸟雀静下来后,母亲才开口,讲述起法厄同*的故事。
故事说了什么,事实上,理查并不记得,他太小了,况且他在听的时候就不知不觉的睡去——这当然不能怪他,怪阳光太温暖,怪母亲的声音太温柔,怪这阴影之下连鸟雀都悄无声息。多年后,那时他的兄长已经成为王储,在那时,他的周围已经成为艺术的发源之地,也就是那时,他才真正读完法厄同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引起了他的悲伤与愁思。
“我只觉得很,很熟悉,”理查抹了一把脸,“好像在说我的故事,我就像那陨落的法厄同,万劫不复。”
他的妻子安抚性的抚摸他的后背,呼吸交织着,她轻声安慰着。
*第十二夜:主显节前夕,1月5日,理查出生在这夜。
*三位“国王”:此处引用《新约•马太福音》第二章1—12书,记载耶稣出生时,有来自东方的“博士”或“国王“或“术士”朝拜,此处指卡斯蒂利亚国王佩德罗,马略卡国王詹姆斯四世,亚美尼国王理查
*圣母:即玛利亚
*贵族们:指杜•盖克兰和法兰西—卡斯塔马拉的私里联军的贵族们
*法厄同:希腊神话太阳神阿波罗的儿子,因虚荣而向父亲阿波罗提出驾驶太阳车升起太阳,驾驶不慎使马匹慌乱,最终被宙斯的雷霆击落死亡,后文暗喻历史理查的命运。
「旧与新」
1371年1月,父亲带着他们打道回府——事实上,黑太子并未守住阿基坦,他的士兵被恶魔的瘟疫挽留,当然他们也没什么机会拒绝,他本人则险些也夭折在那里,幸好上帝并不无情,祂好心的留下他一命,但也让他落下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回国后,孩子们的祖母,黑太子的母亲菲利帕王后早已在1369年去世离世,于是黑太子见过国王后去往了母亲的墓地,两个孩子留在了虚弱不堪的老国王身边。
昔日威风凛凛的雄狮已如一只老鼠一般软弱无能,甚至会被一个女人左右*,虽然宫殿经过精心收拾,每日保持着精美整洁,可那悲哀的气息缠绕着每个角落久久不去。衰老和死亡无可避免,老国王的话语声轻如蚊蚁之声,小爱德华不得不贴近他的嘴才能听得到他的话语。
他们从国王的寝宫走出来,来到花园,小爱德华引着弟弟理查来到一处阴凉地坐下,他们谁都没有首先开口打破这沉寂,只有风吹过草地。理查的手拨弄着那些绿草,良久后开口打破沉默。
“祖父病得很重吗?”理查那对钴蓝色的眼睛始终充溢着悲伤,锁在哥哥身上,企图得出答案,“祖父会离开吗?”
爱德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所有人都会离开,生命就是横渡大海,从这头去往彼岸,然后登上去往天国的阶梯。”
理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空气沉闷了许久后,他又说:“我不想让祖父离开,也不想让父亲母亲离开,更不想让兄长离开。”
爱德华揉着他的脑袋——他如何向一个孩子解释这一切呢?他只能这么说::“他们只是与圣约翰*同往了,这也算是好事一桩。”
大概吧。爱德华在心里说。
但老国王还是去了,死神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大驾光临,引渡着他垂朽的灵魂去往神界。
黑太子也因此接管这庞大的家业和略混乱的时局。当繁重的礼服压在他身上,那荣耀和权利的金冠置于头顶时,他高昂起脑袋,宝石和金丝线在这恰到好处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宝石愉悦的闪烁着光芒。
理查与哥哥在一起,他分神看向外面,看向人头攒动之处,恍惚间,他的脑袋里浮现出了一副陌生又熟悉的场景,不过是他端坐于王座之上——这怎么可能呢?理查感到手心被轻轻捏了捏,他回过神来,他的兄长的蓝色眼睛正带有一丝责备的看着他,于是他只好深呼吸让自己回过神来,这些繁琐的服饰令他不舒服。
所有人齐声大喊着:“天佑爱德华王!”,那声音响彻云霄。
几天后,爱德华四世——即黑太子——他带领着他的孩子们去往了老国王的墓地,在那里为他们讲述前国王的光荣的革命年代。
“……父亲他从来都是两地的王,法兰西对安茹称臣是应当的,”他们的父亲低垂着眼眸,轻轻拂去十字架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国王是厚葬的,自愿为他打扫往生处的人不计其数,不过他们不会雇佣世俗人士,这件事当然交给僧侣——“当年,我们打赢的第一场海战*让法兰西颤栗不已。”
“一定很壮观。”小爱德华如此说,理查一言不发,瞪大眼睛倾听着父亲的故事,“是的,非常壮观。海水化为紫红色,海峡迅速充满了汩汩的污血*。”父亲慈爱的抚摸着孩子的金发。
沉默的小爱德华开口:“我们会收回法兰西的土地的,是吗?”,他用了“收回”,仿佛法兰西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应当是英格兰的。“还有苏格兰和爱尔兰的暴徒,我们会令他们屈服于英格兰的土地下,是吗,父亲。”
国王赞许的点头。
理查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杀戮和战争离一个十岁孩子来说太远太远,他也无法理解兄长为何如此狂热的注视着父亲,更无法想象战争带来的快感——不过不久后的将来,当理查拎着一柄长剑利落的砍下一位苏格兰士兵的脑袋的时候,他就不这么想了。
*女人:指艾丽丝•佩勒斯,爱德华三世晚年的情妇
*圣约翰:指施洗者圣约翰
*两地:法兰西和英格兰
*安茹:金雀花王朝的正统称呼,因其地在安茹,十五世纪才出现了金雀花王朝的称呼
*第一场海战:斯勒斯战役
*海水化为紫红色,海峡迅速充满了汩汩的污血:选自莎士比亚戏剧《爱德华三世》
「比武,责罚」
新国王继承了老国王的庆祝方式——比武大赛。这是他当政第三个年头,国内局势稳定,经济恢复,边防稳固,臣民安居乐业,他没有理由不庆祝。
小爱德华掂了掂手中长剑——这位十六岁的骑士已经期盼这场大赛已久,以至于都扯上自己的小弟弟一同练习。
(“嘿!为什么不歇息一下呢!”理查丢掉长矛,疲惫的抱紧马脖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他将头盔卸下丢在一旁的草地上,金色的卷发顺着孩子的身体就这样滑落下来,垂落在他的小臂附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的手要断了!”
爱德华无所谓的耸肩,将马贴近他的马,替他将额前因汗水而粘连的头发拨到耳后,小弟弟的眼睛眯着,他不由得想到午后阳光之中的小猫。随后,这狡猾的小家伙猝不及防的一手拉住他的缰绳,一手扒上他的肩膀,跳上他的马,爱德华一惊,急急忙忙的抓住了马的鬃毛,一双手就这样环上他的腰,胯下的马因而嘶鸣着扬起马头。
“嘿!理查!”爱德华吓得瞪大眼睛,拽着缰绳企图令马儿冷静下来,仆从们的惊叫已经传开,但没人敢过来制服这匹胡乱冲撞的马,“你会害死我们的!”
理查倒是笑得很开心:“不会的!扯扯缰绳吧!骑士!”
最终,他们的马在混乱中把他们甩下了脊背。
理查幸灾乐祸的笑着,被哥哥照着脑袋拍了一巴掌。
他们摔疼了屁股和脑袋,好在没什么大事,爱德华国王得知后黑着脸批评了这个胡来的小王子,最终以打扫母亲的寝宫为惩罚。
“再有一次,你就滚去打扫威斯敏斯特教堂!”爱德华国王威胁道。)
非要说的话,理查并不喜欢这样的活动——至少不喜欢自己动手——他喜欢欣赏,将他们当做艺术品,欣赏他们的姿态和狂热,但这并不代表他毫无攻击性。
他与母亲身着华服端坐于观看席,贵族们欢呼着,普通骑士们快乐的挥舞着长剑或长矛,当然,平民会围观,只不过只有社会闲杂人士才会凑过来——国王对此熟视无睹,亲民也是政治手段之一。有些贵族们纷纷下赌,将自己的钱押在某个骑士身上或自己家的封臣身上,大家对此乐此不疲,当然,国王本人故意将自己装扮的像个普通骑士,他们*都对此乐此不疲,因此也有人把筹码压在他们眼中的“普通骑士”身上。
理查毫无疑问的将筹码押在他的好朋友和哥哥身上。
刚入夏还没有很热,但盔甲加身难免觉得热,长矛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伴随着骑士们的怒吼。理查托着腮,毫无形象的歪着身体看着他的朋友在赛场上击败其他人——事实上,巴特里斯*没什么值得关注的,毕竟他输了除了让自己损失小半场的赌资以外没有什么缺憾,于是他看向他的兄长。
爱德华的对手是兰开斯特家的长子,似乎与他同龄。实话实说,理查对这个堂兄弟没什么很深刻的印象,只记得他叫亨利。
“那是亨利•博林波罗克*,冈特叔父家的孩子,记得吗?”母亲琼在一旁温声说着,将一小盘水果递过去,理查则是拿起一块苹果送进嘴里,“多勇猛,不是吗?”
理查轻哼,充分表达自己的不屑:“和兄长差远了,母亲。”
琼笑着摇头,丝毫没有因为小儿子这番有些狂妄的话语而气恼,平和的王后微笑着捏了一下孩子的脸颊:“别这么刻薄嘛,亲爱的。”,后者只是耸肩。
小弟弟对于哥哥总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之情,这极为正常,也可以称为是小弟弟的英雄式的盲目崇拜。
理查虽然嘴上说的毫不在意,说着“兄长必定是胜利者”之类的话,但眼睛还是不自觉的瞟向爱德华。虽然亨利比爱德华小,可那架势并不弱,爱德华接应的都有些吃力,不过好在还不至于被掀翻下马。亨利显然使出不小力气对付他——迄今为止,他们暂时还是平手。
理查紧张的坐直身体,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那双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捏在一起,把自己捏疼了都毫无知觉,他恨不得像猫头鹰一样不眨眼的看着他的哥哥,生怕错过什么。“嘿,亲爱的?”,理查回过神才发现指甲已经深深镶嵌进皮肉,甚至开始发青,琼担忧的皱眉,握住他的手,将它们分开,“怎么了?”“没什么,母亲。”理查搪塞过去,目光又回到那里,可爱德华似乎已经落马,他怎么都找不到哥哥的身影,这也令他猛地一惊,不受控制的跃起,直到看到爱德华和他的马离开场地。
他急匆匆的挣脱母亲的手,跑向哥哥。
“兄长!有没有受伤!”理查甩开帐篷的布帘冲进去,提着衣物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他的仆从也是如此,累的气喘吁吁,而爱德华正在若无其事的脱着盔甲,相同的蓝眼睛中不由得泛起惊讶。小弟弟扑在自己身上,急急忙忙的就要撩起他的衣服查看,爱德华干咳一声,对方毫无自觉,仆从们尴尬的将身子背过去,“咳,理查……”爱德华一把抓住理查试图脱掉他衣服的手,后者呆住片刻才想起来自己的行为何止不妥的一星半点,于是咳嗽着直起身子,将双手背后,“我,我这,我担心。”理查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爱德华摸了摸鼻尖,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没什么事,亨利又没怎么用力。”爱德华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没注意而已。”
然后他收获了一只浑身散发着怒气的白鹿弟弟。爱德华保证,这样子出去都会吓死一片人。
“我去找他理论理论。”理查这么说着就要走出去,爱德华眼疾手快扑上去扯住他,“诶诶诶!我这不没事嘛!何必呢?”“他让你输的很难看。”理查辩驳道,“诶呀……也没有很难看。”爱德华把小弟弟摁到椅子上,思考怎么才能安抚这个小家伙,“打架不都这样嘛,我只是还需要练习。”
理查气呼呼的,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继续怼回去,只能狠狠跺一下地面以示愤怒和不满。
“那他也不该那么做。”理查最后说。
好哥哥只好给弟弟顺毛。安抚到最后,爱德华还以为自己成功了呢。
距离比武那日已经过去小半个月,没人记得爱德华被亨利打下马的事情——或者说也没人注意,但理查在意,而且还非常记仇,他对此非常不满,尽管哥哥不在意,但他很难不在意,于是一连半个月都派人盯梢。
终于,恶果成熟了。
“小王子的邀请?”老冈特将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把信还给亨利,“那便放心去吧,何惧之有?”
亨利当然不是怕了,但他也不敢当着父亲的面说理查的坏话,所以他选择兜个圈子:“我只是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并非畏惧,父亲。”
“事情回来再处理也不迟,应接王室的赴约才是重要的事情。”冈特语重心长的说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去吧,老呆在这里长不了见识的。”
于是,老冈特支走了儿子,但这一决定也差点害死他的亲儿子。
事发半个月前,西蒙爵士*发觉小王子对比武忽然产生了极大的热情,甚至要求爵士教他决斗技巧,但当他询问起原因时,理查这样回答:
“我只是想一出是一出,爵士。”伴随着毫无攻击性的微笑。
爵士因此没有怀疑,况且也不会怀疑什么,他们安茹一脉自始至终都是如此,没什么可奇怪的,但他还是如实告诉了国王。
于是,这位与国王曾一同作战的爵士义不容辞的担任了教导他武艺的责任,理查也学的很快,令他感到欣慰。
“您怎能会忽然想到要邀请我呢?”亨利困惑的接过理查递给他的钝剑,看着他拿起另一把,“只是为了比武吗?”
理查掂了掂手里的长剑,露出一个相当可爱的笑容:“我只是想一出是一出而已,来吧?”他摆好架势。
亨利听不出所以然,只能也准备好应对。
——毕竟是皇室,他们总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不是吗?况且就他所知,小王子并不擅长武艺。
但他忽略这样一个事实:
理查从不恪守成规,而且,他并不是毫无攻击性。
白鹿在气恼之下也会亮出长角拼死搏斗。
亨利并未来得及站稳,理查便已经冲过来了,重重朝他的脑袋劈砍下去!
亨利一惊,手比脑子快一步挡住这一击,耳边很快传来了撞击声,震得他手腕发麻,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理查手里的剑可是货真价实的玩意!正在阳光下闪烁着森森白光!
他还没来得及惊讶下去,理查已经调转剑刃横劈而来,他来不及防备,被划伤了胳膊。
“我做了什么!”亨利无比委屈,“我做了什么让您如此恨我!”
理查沉着的可怕,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以刺向心窝的一剑作为回应。
亨利原本抱着让着他的心态,息事宁人,可这家伙丝毫没有减弱的气势,变本加厉的攻击他,亨利也只好拼尽全力应战。
“你弟弟呢?”国王似是无意的挑起这个话题,正在琢磨如何解决自己的课业难题的爱德华嗯了一声,“不知道,估计在花园吧,父亲。”
不知为何,爱德华国王心中升起不安,于是他没有丝毫犹豫,拽起大儿子直奔花园。
爱德华:?
“你们在干什么!”
理查一听这声音,一下子便愣住了,两人离的极近,亨利清楚的看到理查的瞳孔骤缩,趁机溜之大吉之际,理查的后脑勺就狠狠挨了一下,紧接着是刀刃掉落的声音。
国王怒不可遏的瞪着他,来自父亲和国王的双重威压的恐惧瞬间如潮水般淹没他。
“我们只是在比武!”理查底气不足的辩解道,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兄长,“看你哥也没用!简直满口胡言!”国王显然注意到亨利身上的某些伤痕,而理查的剑在阳光下泛着光的事实。
他看到爱德华欲言又止,明明想要走过来,但依旧畏缩的犹豫着。
“我说过什么?!”国王依旧怒气冲冲的,“再有一次就去打扫威斯敏斯特教堂。”
理查还在看着他的兄长。
“并不是很严重,陛下……不如——”亨利讪讪开口,“闭上嘴,”国王命令道,“回家去。”
“咳,父亲,”爱德华终于开口了,“理查他,年纪还小,下手没轻没重的,这次要不,罚的轻一点?”
国王回头瞥了大儿子一眼,“你和他一起打扫,明天就去。”
爱德华和理查均是松了口气——有了帮手就轻松多了。
“……至于吗,我又没真的杀了他。”理查罢工了,他将扫帚往身边一丢,颓废的靠着廊柱坐下来——走着没觉得有多大,谁知道这家伙打扫起来这么费劲——“况且亨利伤的又不重。”
爱德华同样大汗淋漓,但依旧埋头擦着地板,“你要真杀了他,这可就不止是打扫教堂这么简单了,那就要上升到政治层面,到时候引起政治纠纷,搞不好还要给这家伙陪葬。”
“你在开玩笑。”理查显然没当回事,“父亲又不会真的砍下我的脑袋。”
爱德华沉默了。
“真的会砍头……?”理查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
“咳,为了息事宁人,不管你是谁,”爱德华终于抬头看过来,“西蒙爵士讲课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理查后怕的摸了摸脖子。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真一个不留神弄死他,现在自己就该去天堂听天音了。
“咳。”理查干咳。
“你真该好好学习政治了。”爱德华扶额。
理查摆摆手:“我可学不懂那些东西……”
爱德华叹气,片刻后站起来捡起他的扫帚递给他,“幸好我活着,不然让你这莽撞的小家伙留在这世界上该怎么办呢——赶紧打扫吧,你也不想被多罚一条走廊的,是不是?”
理查神情一滞,似乎是想到什么,很久后才接过扫帚。
是啊,幸好兄长还活着,这沉甸甸的国事和协政之事还落不到他头上。
*他们:此处指爱德华三世和本文爱德华四世(黑太子)
*亨利•博林波罗克:冈特的约翰的儿子
*西蒙爵士:指西蒙•伯利爵士,曾与黑太子爱德华一同征战,后担任理查的老师(历史中是“父亲”式角色和老师)
*巴特里斯:虚构角色,本人梦设,后文的达勒姆公爵也是指他
「婚姻」
事实上,贵族和王室的婚姻大多都是政治联姻,王子公主们都是这场名为政治的主菜的佐料,哦,或者是英式餐宴的最后一道菜*,爱德华王子便是如此,他的妻子来自意大利,为国家带来了大笔财富填补财政空缺,不久后,理查也迎来了他的新娘——波西米亚的安妮。
其实,他们完全是闪婚,此前并未见过,也只是教皇和瓦茨拉夫皇帝*拼命软磨硬泡才令英国政府同意,理查坚信他们不会幸福,哥哥嫂嫂劝了他许久,结果婚前和安妮见面后一下子被吸引了,现在他们经常黏在一起。
“我说……谁在婚前说自己死都不娶安妮的……”爱德华王子嘴角抽搐,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好弟弟和弟媳卿卿我我,“是我吗?我不觉得是我说的,是吧安妮?”理查笑得倒是很开心,得意的晃着安妮的手,而安妮本人掩面,笑得同样开心,几乎要憋不住笑出声来。
好吧。爱德华耸肩。最起码这是他所爱的不是吗?
两个孩子周围成了艺术和文学的发源地,理查酷爱奢靡铺张,安妮则没有那么狂热,她宽厚仁爱,时常接济穷人,英格兰的百姓无比爱戴她,趁机也会塞给她一些他们所珍视的事物——布匹,水果,戒指,饰品。尽管她从不缺少这些东西,理查又很喜欢收藏饰品戒指,但她依旧会收下,甚至在公开场合佩戴。
这是政治手段,或许也不光如此,她的家室就教导她要宽厚仁慈,她本性便如此。
理查和安妮坐在草坪上,向对方抛出有趣的问题或见闻,他们的随从零零散散的坐在周围,或晒太阳,或盘腿而坐,观察着周围。他们已结婚四年之久,爱慕之情不降反增,像精酿的啤酒,越来越醇厚香甜,连嫂嫂都为之羡慕,若非兄长爱德华是王储,成天跟在父亲身边忙的不可开交,他们还会邀请他们一同喝点下午茶——毕竟他们只要处理好一些琐碎的小事就好了。
“他把工作看的比世界上任何事情都重要!”嫂嫂不满的向安妮吐槽着,一边把帕子狠狠缠绕在手指上又松开——这是本月的第二次,每次嫂嫂不大满意都会来找安妮和理查(大多是安妮,因为她们一致认同男人不该参与女人们的小秘密时间,理查对此也是一笑了之),紧接着,安妮和理查便会去稍稍劝劝工作狂老哥——她面前的热茶实际上已经变得有些凉,安妮坐在她的右手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嫂嫂莫动了胎气。”随后招呼一位女侍让她帮爱德华夫人换杯热茶来,“爱德华王子他是王储嘛,自然要比我们忙的多,我们回头帮您说说他。”
理查坐在她们对面,托腮看着,“嫂嫂别生气,前几天我和安妮购置了一批极好的布匹,回头给您送些过去怎么样?”“东方也新送来了一批顶好的茶叶和甜品,我们也一起送过去吧。”安妮如此补充道,“喝茶对身体好,据说还有养颜的奇效呢。”
这话夫人爱听,当即舒展容颜,当然,她也不忘调侃:“你们夫妻俩啊,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嘴巴灵巧的像猫儿。”
“那倒承蒙夸赞了。”安妮掩面而笑。
事后他们也真的劝说爱德华了,爱德华也只是长舒一口气:“好吧,你们两个家伙简直狡猾。”
安妮和理查相视而笑,“不然我们怎么能在一起呢。”理查笑着挽住妻子的胳膊。
爱德华:你们就炫吧……
*英式餐宴的最后一道菜:甜品
*瓦西拉夫皇帝:瓦西拉夫四世,波西米亚的安妮是他妹妹
「战乱,梦醒」
战争的事情的确不大轮得到理查操心,但将近老爱德华年老,他也不得不开始立下遗嘱,虽然名义上依旧是爱德华四世,但所有人心知肚明,他的儿子早就接管这个庞大复杂的国家了。在兄长外出征战期间,理查陪伴在父亲左右,顺便协助理政。爱德华晚年步履蹒跚的样子让理查想到祖父,不由得伤感,但他已经不是那个才几岁的小孩子。
最终,在老爱德华执政第二十年,他还是去往了天国,依照父亲的遗嘱,他们举办了盛大的葬礼,将这位伟大的国王,伟大的父亲葬在坎特伯雷,埋葬于托马斯•贝克特*身边,在他的碑上刻下这样一段话:
“我曾像你一样,享受生命之乐,
终有一日,你也会如我一般。
我还在人世之时,
何曾想过死亡之时,
如今我是个可怜的俘虏,
深埋地下,长眠于此,
我的雄伟壮美,已然消逝,
我的肉体业已化为枯骨。 ”
在那之后兄长风风光光的加冕为王。而听到老爱德华的死讯,法兰西的那群饿狼像是看到了什么好时机一样,纷纷如蝗虫之势扑向边境,爱德华国王只能暂时让弟弟帮忙处理国内事务,自己前去应付前线。
理查对政务并不陌生,他只是对这些东西感到头疼并且没太大热情--不过这么说,谁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大概也就工作狂喜欢处理他们那些繁琐的理论。但现在他纵使再不愿意也得上岗,王后对政事不算在行,但财政十分在行,面对庞大的财务系统,安妮自告奋勇的协助嫂子,理查的亲信达勒姆公爵也被临时找回来丢去打理杂事和前线粮食供应。
“我做了个梦,”大概是最近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总是做一些零零散散又十分怪异的梦,“我梦到我成为国王,被臣民背叛,被侮辱,颜面扫地,众叛亲离,最后连朋友一个不剩......”他没继续说下去,那梦太真实,居然令他无比后怕,于是空气沉默下来。夏夜无比闷热,安妮坐在他对面,过了许久走过去抱住他,企图安抚他的情绪,抚摸着他柔软的金色长发。
“你只是太累了,亲爱的,”安妮轻声说着,理查有些颓废的埋在她的小腹,“会好起来的。”
理查长长的叹了口气。
战争一直持续到圣诞节前夕,期间有理查的信件不断寄往前线,爱德华也同样回应,内容无非是请求国王决策,需要同意的文件,国内近况,最后落笔都会有一句“真不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想继续打理这堆破烂了”,以及一个看上去极其敷衍的签名。爱德华的回信则是前线的战况,今日军中情况,是否需要补给,询问军饷是否充足,最后只是默默的安慰两句,给自己这只垂头丧气的白鹿弟弟顺顺毛,附加一行相对工整的签名。
当然,不需要顺毛理查也知道就重避轻,他当然知道他现在的人任务,为了和法兰西作战,国王几乎抽调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公爵伯爵以及他们的私人武装,连现在的兰开斯特公爵(博林波罗克)也亲自前往战场同国王作战,渐渐的,法兰西的狼崽再有能耐闹也该乏了。
其实谁都不比谁好过,英格兰的经济情况比法兰西好些,事实上也没强到哪去,于是大家趁机提出停战要求,双方也同意了,毕竟再能厮杀的猎豹也有要休息的一天。
在国王回国当天,伦敦城内百姓纷纷来到道路两侧,他们高兴的大喊着“上帝保佑您”,爱德华骑在高头大马上,向民众致以感谢,一路来到王宫前,理查和他的妻子以及王后正微笑着迎接他回来。
“别想再让我操持政务了,兄长。”理查看上去好几天没睡好的样子,他一手搭上兄长的肩膀,一手捏了一下兄长的手,“别想逃过理政的命运,理查。”兄长把他的手扒下来丢下去,笑着冲他挤了挤眼。
他们以狂欢来庆祝这场战争,他们不断的干杯,酒水不断的滑入肠胃,没有一个人不开心,大家沉溺在这难得的欢乐中。贵族淑女们同绅士们一起起舞,音乐充溢着王宫。
理查觉得头晕,不得不离开这里,他去了外面,坐在石阶上任由冷风吹醒他昏沉的大脑。过了或许没多久,一件红色棉斗篷盖在他头上似乎是直接扔上去的,这风格想都不用想是他的好哥哥干的。
“辛苦。”兄长醉酒后总沉默寡言,他的手上还拿着酒杯,理查把斗篷拉下来披在身上,转头看着他的兄长,“你其实不用这么没诚意的把这玩意扔我头上。”理查说。
爱德华没说话,坐在兄弟身边,他们沉默着,看着雪花落在眉睫,落在地上,落在掌心化掉。片刻后,爱德华哼起一首童谣,母亲曾无数次哼着它哄睡他。
理查闭上眼睛靠在兄长身上,眼前的景象便消失了。
“为我讲述一个如童话般美好的故事吧。”
他真切的感受到血液慢慢干涸,他弥留之际,眼前依旧是冰冷的牢房,一只老鼠来到他身边,在他的眼前停留了许久,胡须颤抖着。
于是他不再看,与母亲一同前往那明亮的窄门。
THE END
lof记字10955,文档记字10744
拖拖拉拉一个多月终于写完了,从手稿到电子稿,到最后删删改改,在过程中也查了一堆资料
累死了*瘫倒*
拜拜
阅读顺序是从下往上
是Robin4太太写的序列文,三部正剧一部前传。
Promises Unbroken 是第一部
是亲世代的主场,小天狼星没有更换保密人,被抓阿卡兹班,詹姆莉莉没死,伏地魔也没死占领了阿卡兹班为大本营,战争一直延续。凤凰社一直在和伏地魔艰难的斗争着。
剧情里战争一直很残酷,一直有人牺牲,每取得一点好的进展,伏地魔就带来更大的损失,每个人都在战争中不停的受伤。
算是群像,虽然主要是掠夺者四人,但是凤凰社的其他人也有很多剧情,斯内普剧情也很多,依旧是双面间谍,与掠夺者在更大的目标前算是和解了。
很喜欢的一点是,这系列...
阅读顺序是从下往上
是Robin4太太写的序列文,三部正剧一部前传。
Promises Unbroken 是第一部
是亲世代的主场,小天狼星没有更换保密人,被抓阿卡兹班,詹姆莉莉没死,伏地魔也没死占领了阿卡兹班为大本营,战争一直延续。凤凰社一直在和伏地魔艰难的斗争着。
剧情里战争一直很残酷,一直有人牺牲,每取得一点好的进展,伏地魔就带来更大的损失,每个人都在战争中不停的受伤。
算是群像,虽然主要是掠夺者四人,但是凤凰社的其他人也有很多剧情,斯内普剧情也很多,依旧是双面间谍,与掠夺者在更大的目标前算是和解了。
很喜欢的一点是,这系列文最终是大人们在鲜血和牺牲中努力结束了战争,子世代基本没加入战斗。哈利度过了虽然在战争中却相对原著平和的童年。
是fanfiction上文,喜欢掠夺者和亲世代的真的真的不能错过它。
罗琳的官网问答
一直以来我在tag看到了无数洗脑包,本人今天在被拉黑后忍无可忍决定把自己存的官网问答放上来(当然,我知道大部分人都看过了,但你不能拦着有的人非要把脑子丢掉不是)
因为存的时间太过久远,很难考证当初是谁翻译的,如果有人知道可以给我说一下哈。
Leaky Cauldron: 在与伏地魔的战争中,魔法世界学到了什么,社会怎样改变了(与harry, ron和hermione的未来职业无因果关系)?
JKR: 魔法部脱离了腐败,在金斯利的领导下,一直潜伏着的歧视也被根......
一直以来我在tag看到了无数洗脑包,本人今天在被拉黑后忍无可忍决定把自己存的官网问答放上来(当然,我知道大部分人都看过了,但你不能拦着有的人非要把脑子丢掉不是)
因为存的时间太过久远,很难考证当初是谁翻译的,如果有人知道可以给我说一下哈。
Leaky Cauldron: 在与伏地魔的战争中,魔法世界学到了什么,社会怎样改变了(与harry, ron和hermione的未来职业无因果关系)?
JKR: 魔法部脱离了腐败,在金斯利的领导下,一直潜伏着的歧视也被根除了。当然Harry, ron, hermione, ginny会在他们的职业岗位上对巫师社会的重建起到重要作用。
Ryan Love: 这个问题来自thesnitch.co.uk的fan们。在DH中,我们不是应该看到Ginny表现强大的魔法能力,并了解为什么她是第7个孩子这点很重要?她在书中的主要作用仅是作为Harry的恋人吗?
JKR: Ryan你好!我认为在最终战役里,Ginny显示出了强大的魔法能力,作为一个16岁的女巫来说,她的表现非常好。我不记得我说过她作为第7个孩子的身份在最后一本书中会显得尤其重要。虽然如此——你确定我说过吗?
Georgina: Lucius Malfoy和其他逃掉了食死徒们回到阿兹卡班了吗?
JKR: 没有,Malfoy一家再次从麻烦中逃脱了,因为他们在战斗最后和harry勾结串通(虽然是为了谋私利)。
Elisabeth: 在国王十字那章中,他们是在帷幔后面,还是在一个现实世界和帷幔之间的世界?
JKR: 这个你可以自己决定,不过我认为harry进入了生命和死亡之间的一种过度地带。
Lechicaneuronline:你认为斯内普是个英雄吗?
J.K. Rowling: 是的;虽然是一个有缺陷的英雄。也许,是个非正统派英雄。在许多方面,他都不是个显著讨人喜欢的男人。他一直非常残酷,一个欺凌弱小者,充满了辛酸和不安全感——然而他爱过,并且表现出了对那份爱的忠诚。
J.K. Rowling: 并且,最终,为了这份爱结束了他的生命。那是非常英雄的!
James Farrell: 伏地魔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关于他的魂器的事,那么R.A.B.(regulus black)究竟是怎么发现他的秘密的?
J.K. Rowling: 魂器魔法不是伏地魔才有的发明,就像故事里讲的,其他巫师也做过,虽然从没有多到6个。
J.K. Rowling:因为傲慢自大,伏地魔间接的抖露了他的暗示,他不相信能有人会有足够聪明去理解它们。
J.K. Rowling: (他在小汉格拉顿的墓地,哈利的面前这么做了)。他在Regulus面前这么做并且Regulus猜中了,是什么让伏地魔如此深信他不会死。
Jaclyn:莉莉对斯内普有所回应吗?
J.K. Rowling:是的。她没准都会去浪漫的爱他(她当然是像朋友一样的爱他),如果他不是那么的爱黑魔法,并且被如此令人厌恶的朋友和魔法所吸引的话。
Boggo: 圣物,你是会选择像你所设定的斗篷,还是会选择其他的东西?
J.K. Rowling:我想要的会是哈利想要的,例如魔法石。但是我相信,就像哈利最终所做的,最伟大的格言也接受的,我们终有一死,然后生活继续。
Cornersoul: 那么摄魂怪最后都去哪了?他们是会走掉还是被摧毁掉?如果能,是怎么摧毁?
J.K. Rowling:你不能摧毁掉摄魂怪,不过你可以限制他们的数量,通过根除他们繁殖所需要的环境 ,例如,绝望和堕落。就像我说过的,
J.K. Rowling:魔法部不再用他们去折磨它的反对者了。
Michael: 福克斯怎么没有回来帮助哈利?我以为哈利对老邓那么的忠诚,福克斯会成为哈利的新宠物呢。
J.K. Rowling:当邓布利多死的时候,总要有些美好的事物从学校里消失的,然后我决定应该是福克斯。老邓是个很伟大的,不可替代的人物,那失去福克斯(并且事实上他是‘不可转让的’!)就形象的表达了这个意思。
Roseweasley:为什么科林还是霍格沃兹的一个学生?他是麻瓜出身,应该是被关起来审问的,因此不许回学校,他不应该死啊。
J.K. Rowling:科林不是个学生了。他是跟DA师的剩余偷偷摸摸的回来的,跟着弗雷德,乔治和其他人。在麦格教授让他快走时他不应该还待在前线,但是唉,他待在那了。
Delailah:老邓是怎么会蛇佬腔的?
J.K. Rowling:邓布利多会人鱼语,妖精语和蛇佬腔。这个人很有才气的。
Jessie:洛哈特恢复回来了吗?
J.K. Rowling:没有。我也不想让他恢复。他在那很开心,没有他我更开心。
annie:魔法界现在知道snape教授是老邓的人了么?还是他们仍以为他是个叛徒?
JK:harry会让人们了解snape的英勇事迹。
JK:当然,这仍无法阻止丽塔写"SNAPE:无赖还是圣人"一文。
Vio91:teddy lupin是狼人吗?
JK:不,他和他母亲一样是个易容马格斯。
Nippy23:我们在整个系列里看到了很多的袜子,比如多比对袜子的爱和老邓声称在镜中看见了袜子。有什么理由吗?
JK:恐怕没有什么特别或重要之处,不过是搞笑道具罢了。[= =||||]
Lady Bella:LV为了制造魂器(差点打成婚期= =)而进行的重要谋杀分别是?
JK:日记——哭泣的桃金娘,杯子——Hepzibah Smith,上任所有者,吊坠——一个麻瓜流浪汉(?),纳吉尼——Bertha Jorkins.
JK:王冠——一个阿尔巴尼亚农夫,戒指—— 老Tom Riddle.
Sampotterish: 为什么老邓让RON留着打火器?
JK:因为老邓知道ron比另外两个更需要指导= =
JK:老邓知道ron在三人组中的重要性,他不是最有技巧的,不是最聪明的,但是他能把他们三个人凝聚到一起;他的幽默感和善良的心是无价之宝。
carol:摄魂怪有灵魂么?
JK:没有,这就是摄魂怪们可怕的原因。
jess mac:HP6里,赫敏在爱情药里闻到的第3种气味是什么?
JK:他的头发。每个人头发的味道都不一样...你没发现?
natalie:孙世代时代的分院的标准还是和之前一样么?
JK:蛇院被冲淡了。不再是过去的纯血。不过它持久的黑暗名声让Albus Potter感到害怕。
nithya:lily厌恶mulciber和anery。如果snape真的爱她的话,为什么他没有因为她而退出这个集团呢?
JK:这是Snape的悲剧。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一定不会加入食死徒,但是和许多没有安全感的人 (比如虫尾巴)一样,他渴望加入一个庞大且具有力量的组织。
JK:他想要lily也想要mulciber,他从没真正理解过lily的嫌恶。他被黑暗吸引的太深,他认为如果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食死徒,lily一定会被他吸引。= =
alborz:成为死亡的主人是什么意思?
JK:向老邓解释的一样,真正的死亡的主人能够接受他要死亡的事实,且世界上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
JK:这并不是追求不死,而是接受死。
barbara: 我很失望地看到harry使用钻心咒并且似乎乐在其中。他之前没能使用这个咒语是因为他的性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还有之后harry有对造成别人的痛苦自己却很享受的心情感到内疚么?
JK:harry从来不是个圣人,和snape一样,他也是有缺点的凡人。
JK:harry的错误在于暴躁和偶尔的傲慢。
JK: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十分愤怒并且做出了相应举动。那也确实是个很特殊的场合,在一个很厉害的对手的暴力下进行抵御。
Nicole: 这系列小说中,你写到哪里觉得最好玩?
J.K. Rowling:回答这个问题很无益。在这部书里我最喜欢的可能就是罗恩真正的抓住了the scope and tragedy of the thing(哈七中罗恩的原话:“Really gives a feeling for the scope and tragedy of the thing, doesn’t it?” said Ron,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翻译好)的那个情节,不是么?
Courtney: harry把活点地图给了他哪个孩子呢(如果他给了的话)?
JKR: 我的感觉是他谁都没有给,但有一天james他爸爸的书桌中把它偷了出来。
Karin: 在“德思礼一家离开”那章的结尾,Petunia想对Harry说什么?
JKR: 我认为一瞬间内,她几乎想要祝harry好运,并告诉他她对他以及巫师世界的憎恨是由于嫉妒。但她做不到,很多年来一直假装正常的就是最好的使她冷酷了很多。
Leaky Cauldron:请说出并回答你自己最想问的关于这个系列的问题!
JKR: 噢噢噢,你这个人真难满足。我必须承认,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从来没人问我Dumbledore的魔杖是什么做的。即使被问到“你希望被问到什么问题”,我也不能说出来,因为这会透露这根魔杖将会变得极为重要!
Nora: 穆丽尔姨妈的头饰很重要吗?
JKR: 不,对不起…只是用来说明她是个老蝙蝠。
Nigel: 当harry不再是一个魂器时,他还会说蛇佬腔吗?
JKR: 不,他失去了这个能力,并感到很高兴。
Nikki: 小天狼星的双面镜是怎么到aberforth手里的?有另外一块双面镜吗?
JKR: 你看到aberforth和mundungus在hogsmeade碰面。那时dung把从grimmaulds place拿来的sirius的镜子卖给了aberforth.
Tierney Roth: 如果moody有只魔眼,虫尾巴有只魔手,难道不能给george造出一直魔耳,让他看起来更对称吗?
JKR: 是的,他可以戴一只假耳朵(这个想法开始让我发笑。或许他留着那个洞会比较好!)。
Lucy: Dumbledore的博格特是什么?
JKR: 他妹妹的尸体。
Pablo: 蛤蟆脸乌姆里奇现在在干什么?
JKR: 很高兴你也和我一样喜欢她!由于她对麻瓜们犯下了罪行,她已经被逮捕、审问并监禁。
Tina: voldemort死了之后,麻瓜们注意到奇怪的事情不再发生了吗?
JKR: 是的,世界变得更加阳光明媚(的确——没有摄魂怪们,天气变好了!)。在英国,我们正有着一个被摄魂怪严重影响的夏天。
Katie Mosher: 准确地说,麻瓜出身的人如何获得魔法能力?
JKR: 麻瓜出生的人的族谱中会有个女巫或男巫,有些情况下可能是许多代之前了。在想不到的时候,这些基因重新显形。
Maggie: Rita Skeeter还在写报道吗?
JKR: 自然地。有什么能阻止Rita呢?我想象她在harry打败voldemort后匆忙完成了一本他的自传。四分之一事实,四分之三垃圾。
Maggie Keir: Hermione找到她的父母,取消记忆移植了吗?
JKR: 是的。她立刻就把他们带回了家。
Lola Victorpujebet: Minerva爱上Albus了吗?
JKR: 没有!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爱上其他人的…
Rachel Nell: JKR,感谢你写出如此精彩的书!我想知道为什么似乎没人知道lily和snape在校内曾经是朋友,曾经聚在一起聊天等等。 James不知道他们的过去吗?
JKR: 谢谢你的谢谢你!是的,别人知道他们曾经是朋友,然后又断绝了来往。除此以外,没有许多人知道其他的事情。James一直怀疑snape对lily有更深的感情,这也是他如此对待snape的原因之一。
Abbey: 查德利火炮队能赢得quidditch世界杯吗?
JKR: 上帝保佑他们的话,或许吧。但他们得换掉整个队伍,再喝下几坩埚的福灵剂。
Angela Morrissey:魂器是不是有七个?而不是邓布利多向哈利表示的六个?如果是,那是不是意味着伏地魔把自己的灵魂分成了8份而不是7份?
J.K. Rowling:是的,伏地魔偶然的把自己灵魂分成了8份,不是7份。
Laura Trego:赫敏对她的父母施了记忆魔法么?就像她说的那样?但是50页之后她告诉罗恩她从来没施过记忆魔法。
J.K. Rowling:那是两个不同的魔法。她没有擦去她父母的记忆(就像她后来对Dolohov 和 Rowle做的那样);她是迷惑了他们,让他们觉得他们是别人。
Maura: 伏地魔为什么没有再用大脑封闭术来防着哈利?就像他在哈六里做的那样?
J.K. Rowling:他失去控制了,不能阻止哈利看他的思想。伏地魔从来没有完全明白过他们之间的联系,他也不知道哈利也是个魂器。
Gandalfxj9: 克鲁姆找到过真爱么?
J.K. Rowling:当然,虽然他得回到他的祖**加利亚去寻找。
Twinkletoes:你为什么认为海德薇的死是必须的?
J.K. Rowling:失去海德薇意味着失去纯真和安全。对哈利来说,她有时差不多是一个逗人喜爱的玩具。伏地魔杀了她标志着童年的结束。抱歉……我知道这个死亡让很多人都伤心。
Lecanard:我们能看到,哈利和他的朋友都在巧克力蛙的卡片上有一席之地吗?
J.K. Rowling:当然,并且罗恩会说这个时刻是他最风光的时刻。
J.K. Rowling:我不能告诉你。有些事情还是不说为好。
Samantha:斯内普是食死徒中唯一能发射出完整守护神的吗?
J.K. Rowling:是的,因为守护神就是用来跟食死徒所制造出来的东西对抗的,或在一旁战斗。他们不需要守护神。
Jess:如果哈利和赫敏是在隐形衣底下,纳吉尼是怎么看到他们的呢?
J.K. Rowling:纳吉尼的感觉跟人类很不同。他们可以用我们不会的方式来探测热和移动。
Chucky: 对于题目中的deathly hallows部分,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替换词么?
J.K. Rowling:有两种其他的可能是“the Elder Wand”(已经用作一个章的题目了)和“the Peverell Quest”,第二个我很快就舍弃了。我觉得“Quest”这个词很俗!
Iglooanne: 你的守护神是什么?
J.K. Rowling:我想要个水獭,就像赫敏的,但是我有种感觉它可能是只大狗。
The Stoic Cycle:伏地魔为什么没有发觉冈特的戒指是个圣物,当他戴着它的时候(就像在哈二中那个日记给哈利看的回忆那样)?
J.K. Rowling:戴着戒指不会让那个石头起作用。那个石头最初是在戒指的外面存在的,要用它的话你得把它在你手中转三次。
Finchburg: 伏地魔死后,黑魔标记是会继续存在被烙印的人身上,还是这个纹身会随着他的死消失掉?谢谢你考虑我的问题!
J.K. Rowling:不用客气,Finchburg!黑魔标记会黯淡下来,像个伤疤一样,跟哈利前额的闪电伤疤没什么不同。
J.K. Rowling:就像哈利的一样,那些伤疤们再也没有燃烧或者刺痛起来。
Katie Mosher:唱唱反调这些天怎么样?
J.K. Rowling:事实上非常好。它恢复了它以往的高级精神病地位,并且由于它无心的幽默而增值。
Camille: 亲爱的罗琳夫人,在这里我想要感谢你,因为你让我大笑,让我哭泣(非常多!大多数是为了小天狼星!)从我11岁开始到现在我20岁这么长的时间里。哈利的魔法和你的将永远伴随着我!谢谢!
J.K. Rowling:非常感谢你,Camille,并且我对小天狼星感到抱歉。那个男人有很多的fans。(哈哈哈,太可爱了~)
J.K. Rowling:大多数都是女性,我补充一下。
Nicofr: 闪闪还喝那么多的黄油啤酒吗?
J.K. Rowling:她已经戒掉一点了。
Isabel: 贝拉爱过她的丈夫吗?或者她爱的只有伏地魔?
J.K. Rowling:她嫁了一个纯血统的丈夫,因为那是对她的期望,但是她的真爱一直是伏地魔。
jenny:斯内普的守护神是一直对凤凰社的其他人保密的吗?
J.K. Rowling:他一直很小心的不用守护神作为传递信息的工具。这个不难,因为他在凤凰社的特殊工作,就像,间谍,意味着他如果把守护神送到某个人面前,就暴露了他的真实立场。
Darchey: 伏地魔有爱过哪个女孩吗?
J.K. Rowling:没有,他只爱权利和他自己。他器中的人是那些可以利用,能帮助他达到目标的人。
Leo:你的魔杖是用什么做的呢?
J.K. Rowling:我喜欢哈利的魔杖——冬青树枝和凤凰羽毛。
Brian: DA师还戴着那些金币吗?
J.K. Rowling:当然。它们就像是代表荣誉的徽章或勋章——可以证明拥有者从一开始就是与伏地魔战斗的最核心力量。我喜欢想象纳威向钦佩他的学生们展示他的金币。
Tracie:你最终可以大胆讨论这套书,而不用保持秘密有多么的舒心?
J.K. Rowling:我高兴的不得了。最终可以这么做时非常爽,对这一刻我期待好久了!
Lou: 斯内普是怎么进入格里莫广场去取那第二半封信的?如果那房子里有个防止斯内普进入的保护咒语?
J.K. Rowling:斯内普在老邓死后马上就去了那房子,在穆迪施那个反他的咒语之前。
Koen Van Der Voort: 哈利前额的伤疤为什么是闪电形的?
J.K. Rowling:说实话,因为那个形状很酷。我不可能让我的英雄有个炸面包圈型的伤疤啊。
Louie: 玛丽埃塔的脓包后来淡了么?
J.K. Rowling:最终淡了,但是留下了一些伤痕。我憎恨背叛者!
Katie B: 为什么哈利死后去的地方是国王十字车站?
J.K. Rowling:有许多原因。它的名字所起的作用很大,并且它在书中被塑造成是两个世界的关口,然后哈利在这两个世界移动时就会联想到它(别忘了那是我们看到的哈利的想象,不是真的。)。
J.K. Rowling:看来已经快到时间了,我们还有超过120,000个问题,我被告知。
J.K. Rowling:我该说什么?谢谢你们这么长时间来守在我身边,守在哈利身边。对于哈利的作者,你们使它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旅程。
J.K. Rowling: 我喜欢这个问题,所以我把它作为我最后回答的问题。
Tess:麻瓜的什么歌曲,你认为可以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上演奏?
J.K. Rowling:当然是 Frank Sinatra的 'I did it my way' 。
J.K. Rowling: 我明白我不能回答每个问题……继续留意我的网站,我会回答一些更多的问题。
J.K. Rowling: 非常感谢大家,我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时光,并且我希望我的回答涵盖了一些显著的问题(我听到远处的吼叫:“你没回答我的!”)。
J.K. Rowling: 就这样啦……我要幻影移形了,拜!
最后再次强调,本人只是个搬运工,希望有人能找到原贴翻译吗因为我也很想看。
田忌孙膑邹忌的叛臣&权臣问卷
有田忌出奔是威王的愿望 & 邹忌失相的契机为在徐州相王事件上与君主意见相左的假定前提。
题源顾瑾之老师 ,感谢!
「叛臣问卷」—— 田忌
1. 你的名字是?
田忌。
2. 你曾经效忠的君主是?
田氏最伟大的君主,诸侯的第一位王者。
3. 是否另谋新主?如果有,你的原因是?
有。
总还要安置这条命。
4. “效忠原主”对于你,是否仅仅是一场阴谋的开始?
绝不。绝不是。
5. ...
有田忌出奔是威王的愿望 & 邹忌失相的契机为在徐州相王事件上与君主意见相左的假定前提。
题源顾瑾之老师 ,感谢!
「叛臣问卷」—— 田忌
1. 你的名字是?
田忌。
2. 你曾经效忠的君主是?
田氏最伟大的君主,诸侯的第一位王者。
3. 是否另谋新主?如果有,你的原因是?
有。
总还要安置这条命。
4. “效忠原主”对于你,是否仅仅是一场阴谋的开始?
绝不。绝不是。
5. 你凭借什么样的机遇得到君主器重?
……我于孝武桓公之时用事,新朝起始便倚为股肱之臣。
6. 是否为了另一位君主背叛你曾经的效忠对象?
楚王深怨我主,寝食不安;我却接受了他的亲躬相迎与江南之封,又与他论起齐国主要将领的才能高下,亦曾为护他周全出任参从。
7. “自由意志”“理想信念”是否作为你成为叛臣的原因?
生为君之父兄,又逢明主如此,笃尽臣分方是常理;忌之才志最能恣意驰聘的所在,也恰只是我君身畔。离开了他,我才再无谈论任何理想与信念的资格。
8. 如果你与你曾经的效忠对象身份没有差别,你们会成为朋友么?
君上待我至亲,亦师亦友。……我后来才知道,我不可能成为他的朋友;而这或许正是因为我们的出身本无不同。
9. 你是否曾用“无奈之举”来当作你背叛原主的理由?
这是事实。
10. 换个角度想想吧,如果能重新考量,会不会做一样的选择?
仍然。
不叛,则死。可我还想……自己毕竟是冤枉的。我还想等着回到齐国的一天。
11. 另谋新主这件事里,你的亲戚或朋友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孙膑先生给了我他的建议。但我不依从,他也跟随着我。
12. 成为“叛臣”时,你有妻子与孩子么?
有。
13. 背叛原主是否给你的家庭造成影响?
没有。
君上慈怜至仁,宁被指为不忍过甚。
14. 你的出身对你一生的经历有什么影响么?
起落成败,皆系于是。
15. 曾经有过风虎云龙、明君强臣的梦想么?
为人臣子,这是一切有志者的追求。何况是对着我王那样的君主……
忌于桓公时便已在朝,但得侍我王,方才知晓这愿望可如此强烈,亦如此切实。
16. 在你所处的时代里,做出同你一样选择的臣子多么?
乱世之中,难免屡有为此者。但叛主背国,在任何时代都不为正道,任何时代也都不是随意做下这样事情的理由。
17. 你认为你的行为是否有悖于道义?
是。
18. 你认为这世上,是否存在绝对的是非黑白?
不。
19. 站在旁人的角度,你是否赞同别人与你做一样的事情?
不。
20. 最后来评价一下自己吧。
行事立身,问心无愧;这点曾是我引以为傲的,可现在这一生之事已再难言说。或许托身于世本譬舟流,却仍是不能无恨耳矣。
「叛臣问卷」—— 孙膑
1. 你的名字是?
孙膑。
「“膑”并非您的本名吧?」
名字本只是个符号。既然这个字更为世人知晓和接受,就由它去代替我被铭记吧。
而且……这个字,倒也的确比我的本名更能概括这一生。
2. 你曾经效忠的君主是?
陈侯,后来的齐王。
3. 是否另谋新主?如果有,你的原因是?
若说是有,我始终追随田忌将军;若说没有,我也不曾就仕楚王朝中。
4. “效忠原主”对于你,是否仅仅是一场阴谋的开始?
不。虽然我产生过这样的感觉,但那只是因为我还没能充分地认识现实。
齐侯待我始终至诚,可人君的至诚也只是那样的东西……我并不怨恨。只是他和很多人一样踏实沉浸地活在这个世界之中,我却做不到这点了。
5. 你凭借什么样的机遇得到君主器重?
一场逐射,一场问答,都是田忌将军所予的。
6. 是否为了另一位君主背叛你曾经的效忠对象?
我半生寄楚,可叛离齐国,倒不是为了楚王。
「那么,齐王是唯一得到过您效忠的君主吗?」
我愧怍过不能报他以他所求的热情。但如果说孙膑在这世上也曾为一位国君尽智效力,对一位国君怀抱期许,那就是他。
7. “自由意志”“理想信念”是否作为你成为叛臣的原因?
我曾经热烈地理想过,也只在那时我才是有信念的。
庞涓的所为戕害的本应只是我的身体,但细思起来,大抵正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感到,这个世上信念难以纯真,理想不能长存……至少是我们曾经怀抱的那种信念和理想。于是一切都再不能立了。
「但也有人仍然坚持奔走不懈。您对这样的人又如何感想呢?」
我敬佩他们,但已经亡失了动心的可能。
8. 如果你与你曾经的效忠对象身份没有差别,你们会成为朋友么?
可能吧。他是能让人很想与他接近的。
9. 你是否曾用“无奈之举”来当作你背叛原主的理由?
这是事实,但不是我的理由。
10. 换个角度想想吧,如果能重新考量,会不会做一样的选择?
会。
政治与权力的斗争中没有我能够栖息的真实。但田忌将军是一个温热可亲的人,这是我能切实触碰到的。
11. 另谋新主这件事里,你的亲戚或朋友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田忌将军是我仅有的朋友。
12. 成为“叛臣”时,你有妻子与孩子么?
没有。
13. 背叛原主是否给你的家庭造成影响?
我早已是茕然一身。
14. 你的出身对你一生的经历有什么影响么?
仕途方面没有。天下大乱,凡欲有些作为的君主都得做到唯才是用。那个时代不乏这样的君主。
……若我有个贵族家庭,或许不至于膑脚吧。但那样的话,或许我也不会外出学艺了。
15. 曾经有过风虎云龙、明君强臣的梦想么?
有过,但已很遥远。
齐侯比我在想象中期待的国君更打动人。但也是在体会到这点的同时,我第一次感到了旧事给我造成的影响……当真是不能如初了。
16. 在你所处的时代里,做出同你一样选择的臣子多么?
一个祭坛上的牺牲罢了。
17. 你认为你的行为是否有悖于道义?
或许吧。
18. 你认为这世上,是否存在绝对的是非黑白?
不。
……但虽然我自以为早就知道这点,还是在后来的经历中把这件事重新认识了很多遍。
19. 站在旁人的角度,你是否赞同别人与你做一样的事情?
只要无愧于心。
20. 最后来评价一下自己吧。
春风志意,离黍庭燎,都不过转蓬一梦。
「权臣问卷」—— 邹忌
「附加题:你与你的君王」
1. 你对你的君主有怎样的第一印象?
我事先有过许多的描摹与遐思,但真正见到他的那瞬间,唯一骤现的念头是……真年轻啊。
这是他冲击于我的“第一印象”。而我深入于他的第一印象,来自那段隔墙听见的琴声。足以使任何朦胧的期念分明,犹疑的决心下定,潜藏的志向喷薄,使人不得不行动,不得不前进。这就是我的感觉,而后来的经历也并未与它背离。
2. 在你们合作终止之时,你对他的印象是否有所改变?
我想,我们确曾睽隔,但说不上“终止”。
说那个相乖的时刻吗?……那是他最志气勃发的时候。但那样的勃发,比起使人激动,更加令人恐惧。所以比起改变,不如说是覆没了。
点燃中蕴含烧毁的可能,这本是正常不过的事;可那时我不再能为此感到足以掩盖忧惧的激奋。或许是我不再年轻。
3. 你曾经在你的君主与其他人之中做出过二选一的抉择么?
任何掌权者都会时常面对这种选择。未必得转投他国方是背叛,只要以公徇私即为相负了。
我亦不能矜夸自己是无暇白璧,但至少可以说,我不曾违背自己口中称说过的东西。
4. 你的君主曾经在你与其他臣子之中取舍过么?
有。
5. 如果有,你的君主做出了怎样的选择?
他做了达成目标所需要做的。
6. 你与你的君主一起经历过危难么?如果有,你们是否成功脱险?
每一代执政的君臣都会经历,但任何一时的“脱险”都不会是隽永的答案。
我反感商鞅之法的过于刻酷,但现在看来,那刻酷之中或许确实潜藏着管晏李吴都不曾涉及的关键之物。可惜当时我们之中还没人能想到两全的办法……
7. 你的君主给你写过信么?他的称呼与落款是什么?
相邦,成侯。偶尔,吾子。
落款,陈侯因齐……因齐两个字,他习惯空一空写。笔触也格外细致些……或许是我的错觉?
但成了齐王后,也还是如此。
8. 你们曾经有过共同征战的经历么?
社稷之主不能轻被军旅,我更没有吴起卫鞅那样的军事才干。但如果说谋求战胜朝廷的征途,也算是夙夕同袍了。
9. 嘘,小声点。如果你的君主与你身份无异,你会想要与他结交么?
一定,一定会的。
10. 那么,你的君主,他是一位合格的父亲/儿子/丈夫么?
高祖黄帝,迩嗣桓文,他做到了自己对父祖的承诺,我想先君也会感到欣慰。至于做父亲,章子的事情亦足够看出,他是能真正做到贯通君父之义的。
丈夫,那就不得而知了……但他是个很能同情,也非常可爱的人。若有爱于他,也适足感到满意吧。
11. 你与你的君主经历过难以回转的信任危机么?你们是否克服了它?
关系的危机有过,但不是由于信任。
我对他的信任从来未曾动摇。我想他对我,应该也是一样……亦或正是因此,到了一定的时候,不满与厌心才会格外强烈。
结果么,就不必说了。
12. 旁人对你们君臣的关系有过怎样的揣测?
媚上欺下,弄权谋私,这样的吗?……有时这世间却也公平,还真是其实未有。也是他太过英明;至少在当时,没有人会觉得我真的能摆弄他。 ……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人能。
再早些时候……齐之弥子瑕,齐之安陵君,无非这一类的吧。
他笑了笑。
这却也要归到他,从少年就太是个雄主。三月拜相,期年封侯。此前诸侯封异姓,只有魏文乐羊,可乐羊的资历和功绩是怎样?……哪里有这样直上的。
但或者,若没有这个——他点了一下自己的脸:倒还不至于有那些话。
出身低微之人,多的是怀璧其罪。
13. 你们的施政纲领是君主意志占绝大多数,或是他对你言听计从,又或许是你们共同的思想结晶?
君有君责,臣有臣分。各司其职,相得益彰。
14. 双赢互利的冷静契约与彼此相知的感情纽带,在你看来,这两种君臣关系哪个是你想拥有的?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不能同心同德的君臣怎能治理好国家?
15. 使国王荣耀与令国家辉煌,在你看来,这两项哪一个排在前面?
我以为会是前者,也确实从不曾忘怀;但到了需要我选择前者的时刻,我倾向了后面那个。
更不该的是,我只是倾向,却也没有具体的想法和举措……还是那句话吧,或许只是我老了。
16. 你的君主与你谁先离开人世?如果可以选择,你希望是谁先离世?
他。
我也希望,自己能是晚些走的……总可以继在他身后,再做一点什么。
17. 如果你的君主早于你离世,你是否继续辅佐了他的继承人?如果有,你们相处如何?
是。虽然为时也不久了。
新王谦虚敬重,倒是我有些着急了……那时天下的形式在变,更复杂,也更紧张,是所有人此前没有见过的。
他仿佛有瞬间的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微笑了一下。
乱世之中,人才最重。我和淳于先生都曾以仕人之义相警。只是淳于先生曾为太傅,于新朝不仕,付身学宫;倒是我,一蒙起用便犯此擅权营私之嫌……所幸新王贤明,从新朝的发展看,他关节上是无需提醒的。
「您说“犯擅权之嫌”……那么事实上,有没有呢?」
他沉默了片刻。
凭心而论,我最初出现的不是想法,而是一种……感受。因为当日的齐国,也算是我投入半生的作品。我参与了它的建筑,而这其中还有无数像我一样的人的心力与光阴,其中有许多都是我所熟悉与尊敬的;而且,这场建筑是在……
他顿了顿,方又开口:所以,当我看见另一个人把它接过,并且看到同时存在的许多对一个青年来说不为轻易的问题,担心它不能继扬乃至毁坏的情绪自然涌现。
至于擅权……大概也不无吧。权力的魔力确是那样无孔不入的东西。人再怎么尽力,也只能把它限制在某一个范围中,而不能完全免于它的影响。他又微笑了一下:何况,我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
18. 设想一下吧,如果你辅佐的并非你的君主,而是你君主的继承人,你将有怎样的经历呢?
这不是可以设想的。我了解的人只是他,以外不能妄言。
19. 对你的君主说一句话吧。
所写所降,有凤凌霄。此心如一,百世不爽。
20. 最后一问,请站在你的角度猜猜看,你的君主离开人世时,是否还有遗憾呢?
我们的年代还不够谈“天下一统”,朦胧的梦想难称有形的遗憾。我想对他来说,临终最强烈的心念只会恨不够长寿吧:这时世间太多精彩,他会遗憾不能一一亲历。
但事实上,他作为王与人都笃尽了己分——他已经做到了无所遗憾。我也相信,不止我眼中是如此。
———FIN.
对目前海英的人设问题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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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不把都铎一家当成海英人设代餐…
亨利七世的节俭勤勉,小心收敛,亨利八世的热情坚定,战略明确(摔坏脑子前),伊丽莎白一世的睿智风趣,基本上代表都铎时代英格兰的性格了。
说真的,一切国拟圈英格兰的人设都单薄得无话可说,尤其是在大航海这段历史上,几乎都是是傲慢+残忍+专横。???拥有这种性格的国家能够崛起,这三个性格纯纯贵物模板。玩个游戏碰上以上三个性格的任意一个我都想重开,这三件套加在一起我只想说有你好日子过的,手上封臣个个分分钟打算冲上来造反。
如果海英指的不是大航海时代的英格兰,而是指十八世纪的英国的话,那人物性格更加不对,这个时代重头戏全在国内变革上,英国先...
很难不把都铎一家当成海英人设代餐…
亨利七世的节俭勤勉,小心收敛,亨利八世的热情坚定,战略明确(摔坏脑子前),伊丽莎白一世的睿智风趣,基本上代表都铎时代英格兰的性格了。
说真的,一切国拟圈英格兰的人设都单薄得无话可说,尤其是在大航海这段历史上,几乎都是是傲慢+残忍+专横。???拥有这种性格的国家能够崛起,这三个性格纯纯贵物模板。玩个游戏碰上以上三个性格的任意一个我都想重开,这三件套加在一起我只想说有你好日子过的,手上封臣个个分分钟打算冲上来造反。
如果海英指的不是大航海时代的英格兰,而是指十八世纪的英国的话,那人物性格更加不对,这个时代重头戏全在国内变革上,英国先是发生价格革命,然后是农业革命(这个对整个欧洲的农业生产方式都是降维打击),最后才是工业革命。海盗更不可能了,这个时代英国是打击海盗行为最严厉的国家,你看见很多大海盗案例是十八世纪的,大部分是因为这段时期被英国严打落网的。十九世纪帕麦斯顿迪斯雷利时代舰炮外交,不仅仅是海军强大,陆军也是一路横扫从波斯到东亚,从开普敦到开罗,是第二个日不落帝国,世界霸主这个称号从英国才开始有的,马克思恩格斯书里世界霸主就等于英国,英国之前是没有国家被称为世界霸主的。
都铎王朝时代作为英格兰发展的黄金时期最大的优点就是稳定,工商农业均有很大进步,都铎王朝这一百多年英格兰人口都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持续增长,放在整个欧洲都非常罕见,这个增速直到十八世纪才重新在英国出现。就照各大果泥圈海英的性格,英格兰斩首行动至少能够提前一百年,凑齐了亡国之相的所有特征,牢查牢詹的性格差不多就是这种,傲慢专横固执懒惰,然后怎么被暴乱被哄走。
大航海时代的英格兰也就是果泥圈的海英,其实英格兰是起步非常晚的国家,因为他比较命途多舛,各种糟心事情不断,大航海时代开始的时候玫瑰战争才刚刚开始,亨利七世虽然也有对新大陆进行探索,但收获太少了(发现纽芬兰,远洋捕捞+1),收拾玫瑰战争残局,宗教改革,一直折腾到爱德华六世时代才有机会腾出手来分时代的一杯羹。
另外写都铎时代的英格兰居然地点不是在伦敦,就是在海上。不是,英格兰那么有特色的全国巡游制度就这么消失了,欧洲只有英格兰有那么频繁的全国巡游制度。天天在海上浪,这怎么中央集权,英格兰中央和地方本来就稀薄的联系又要裂开了,这不是要英格兰物理上裂开吗?先不说统治时间长的君主亨利七世,亨利八世,伊丽莎白一世多少次出巡,就连仅仅统治英格兰六年的爱德华六世也是因为在各个城镇的过程中感染上肺痨而去世。
以及在这个时代是英国的资本主义势力超过封建主义势力非常关键的时代,马克思的资本论里面对资本主义的发展源头的寻找就是这个时代。别搞什么残酷的资本家英格兰眼里只有利益,这个阶段是资本主义和英格兰沟子互卖阶段,英国政府的财产是英国政府的财产,英国资本主义的财产是英国资本主义的财产。这个时代的基本特征就是英格兰政府是全欧洲最贫穷的政府,收入就两条,关税和王室土地庄园收入,因为英格兰的收税权力在议会那里,只可以开征关税,强大的王权的代价就是少召开议会收税。事实上这个时代出现了很多富可敌国的人物,最突出了一个大富豪叫托马斯·格雷欣,他是商人出生,被特招为财政顾问,格雷欣法则劣币驱逐良币论就是他上奏规劝伊丽莎白重铸英国货币,恢复货币信誉的建议里面来的,也是在规劝伊丽莎白要善于识人。(老登挺精明的,他是一个新教徒,亨利八世开始被特招重用,爱德华六世依然重用他,玛丽一世的时候他跑路尼德兰了,伊丽莎白一世的时候又回来,暗指自己在玛丽一世时代被庸碌无为的人受到的不公和打压,说玛丽一世识人不明)
资本主义和英国两个合为一体还得英国革命以后,英国的国家财政瞬间翻倍成为欧洲第一富裕的国家,英国也成为第一个现代意义上的国家。至于所谓的海英,他是梭哈人,不是傻子,能够在起步晚的条件下奋起直追,必然是忍常人之不能忍,而且能够抓住自己一切机会的人,这样的人可能是非常善于隐忍伪装的,但不可能是非常霸道专横的。在英格兰,海盗许可证只在伊丽莎白时代中后期存在,这段时期英格兰和西班牙的矛盾已经越来越尖锐了,甚至出现了英-荷-法互助结盟,西班牙捣鼓这三家的结果每一个都是一地鸡毛,腓力二世实在太贪。法兰西圣缪巴托之夜后爆发非常激烈的胡格诺战争,英格兰天主教和新教势力仍旧非常严重,尼德兰爆发起义。单看西班牙国内是海晏河清,还有新大陆无穷无尽的黄金,这一刻腓力就开始发癫了,他其实在尼德兰起义和干涉法兰西内战,英格兰是畏惧,初期一度取得了非常好成果,尼德兰起义大部分被绞灭,(西班牙对尼德兰的战绩,像打土著的战绩,直到莫里斯改革后尼德兰起义军和西班牙军队有正面对抗的能力)损失惨重,西班牙也一度兵抵巴黎,架不住尼德兰和法兰西坚韧,战争仍旧在继续,他又贪起来了,西班牙又宣战了英格兰。当然这里面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这个时期英格兰和荷兰经济联系非常深,关系类似于深圳和香港发展模式,经济绑定得非常深,西班牙本土事实上和尼德兰是没有多少的经济联系,英格兰和荷兰均为新教徒国家,尼德兰起义被镇压,流入英格兰的尼德兰新教徒有六万到十万,此外还有法兰西逃避战乱来英格兰的大量新教徒,这些新教徒到来改变英格兰天主教徒和新教徒的比例,英格兰的新教徒对天主教徒有了绝对的压倒性优势。
举个例子就是,海英也就是英格兰也该是鸡贼得很的性格,善于怀柔伪装自己,又善于展示自己意图和倾向。明面上是勤勉大度的上位者,背地里和资本主义互卖沟子,完成封建主义历史主线任务中央集权,牢资同时也做大做强,下个周目干掉你(✘),他可能是很会利用各种机会发展自己的野人蛮夷,但绝对是精通社会规则,善于利用别人的贪婪满足自己的贪婪的人,他根本不会像大部分文章里面的海英明目张胆的张狂,干的还都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纯纱布一个。
其实定义海英,性格概括的话,精明,勤勉,冷酷,贪婪,野心勃勃,黑暗中的影子。但是果泥圈的海英真的让我非常疑惑,属于是那个时代都对不上。
第九十二章 祂不是神
西藏,珠穆朗玛峰,泰拉皇宫。
“尔达,为什么那些孩子还有你的基因?”拨通电话后,尼奥斯焦躁地问,“为什么你要和那帮人合作呢?你真想要和我的孩子,实在不行可以来找我……”
卧室里,他在床上握着电话翻来覆去,手快把电话攥出青筋来,发金光的眼睛到处烧天花板和地板。瓦尔多坐在他床旁边的椅子上看他。
“我是完全被骗了,后来才发现被骗的。”尔达回答,“他们之前说是你的军人们,想搞永生者基因组计划,让我捐赠了组织样本……”
“是不是我的兵,你看不出来吗?是个人说是我的兵,你都会相信吗?你就是在骗我。”尼奥斯抓狂地说。金色镭射光到处乱烧,把被子烧得乱七八糟。瓦尔多只好去衣柜里给他找一条...
西藏,珠穆朗玛峰,泰拉皇宫。
“尔达,为什么那些孩子还有你的基因?”拨通电话后,尼奥斯焦躁地问,“为什么你要和那帮人合作呢?你真想要和我的孩子,实在不行可以来找我……”
卧室里,他在床上握着电话翻来覆去,手快把电话攥出青筋来,发金光的眼睛到处烧天花板和地板。瓦尔多坐在他床旁边的椅子上看他。
“我是完全被骗了,后来才发现被骗的。”尔达回答,“他们之前说是你的军人们,想搞永生者基因组计划,让我捐赠了组织样本……”
“是不是我的兵,你看不出来吗?是个人说是我的兵,你都会相信吗?你就是在骗我。”尼奥斯抓狂地说。金色镭射光到处乱烧,把被子烧得乱七八糟。瓦尔多只好去衣柜里给他找一条新的。
“他们就是你的兵啊。别说九百年了,我以为,就算要过一万年,你的兵也会是你的兵,”尔达理直气壮地说,“哪里知道你对此事不知情呢。”
尼奥斯沉默了一下,不呼吸了,像心肌梗塞了。拿着被子,瓦尔多连忙过来给他披上,像要把他拉起来做急救。
“所以,我认清了医院骑士团的真相,知道他们是一群想为你召唤战争使徒的疯子,想把那些基因编辑婴儿培养成军队,才把那些婴儿放逐到地球上的。”尔达义正辞严地说,像一个善良的好妈妈,“我不希望他们被用作肮脏的战争目的。”
尼奥斯把电话挂断了。
“瓦尔多,”他喊面前金甲大兵的名字,听上去很委屈,“快过来安慰我一下。”
瓦尔多靠过去回答,左手把床上烧坏的被子碎片清理下来,右手把他更深地埋在被子里:“吾主,我在这里呢,和您寸步不离。”他说,“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共同面对。”
瑞士日内瓦,联合国总部万国宫。
耶路撒冷发生的骇人事情,已经传遍了全联合国,耶城的互联网和各种交通渠道,目前还处于完全封锁当中。但到底封住了多少,也很难说。尼奥斯闭门不出,基托尼乌斯和大量禁军被紧急派来执行秩序,阴暗地打量着在场所有人。
“是啊,事情就是这样。”新上任的联合国秘书长罗辑,解释了这出事情的全部经过:“大统领是神,是雅威,也是耶稣基督。一个名叫医院骑士团的邪教组织,通过从真十字架上获取的基因样本,制造了祂的克隆体,在里面培养了二十一个基因编辑婴儿,其中目前三个已知下落,剩下十八个流落到了地球各地。”
想起那帮关在牢里的教徒,在审讯里不约而同说出的雅威是夏娃,和亚当生育了整个人类文明的那套伪经,他就觉得分外头疼。世界上哪里来这么野的释经啊?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是吧?
“更糟糕的是,他们把祂的克隆体做成了生物组织干粉制剂,在全耶路撒冷以人工降雨形式洒了下去,”罗辑念报告稿,“导致全耶路撒冷人陷入了癫狂状态,让他们都知道了祂是神。”
联合国代表都听得鸦雀无声。之前互联网上突然爆发的层出不穷的帖子,说明现在,几乎是全球人都知道了尼奥斯是神。他们清网删帖的速度再快,总要比那帮不知死活的信徒们要慢。
各国代表们也全都知道了,但还得帮那个人瞒下去,瞒得越久越好。
“最糟糕的是,他们将那个克隆体视为耶稣化身,把它的肉当饭吃,把它的血当饮料喝,还把它的血高价卖出去。这导致大统领对全球范围内的宗教活动,产生了强烈反感情绪。”
读到这里的时候,罗辑一边感到绝望,一边心底里笑嘻了。你们这帮邪教徒太能整活了,倘若老大哥还保有幽默感的话,也会为这种地狱笑话笑出来的!
各国代表听得面色衰败。
“诸位,轮到我们为大统领分忧解难的时候了。”罗辑威严地说,“不管洗地的事情有多难,我们都要百分百执行下去。老大哥说祂不是神,那祂就不是神。”
颁布命令后,同样坐在代表席上的梵蒂冈现任教皇,一脸颓败,像祥林嫂一样念叨着我真傻,真的。有其他代表和他握手,表示没事圣座,梵蒂冈还不用立刻解散,等帮我们洗完地再下令解散,事情也不迟。
无数篇充满奇思妙想的洗地神文,在各个官方机构的笔杆子下被集思广益地造出来,向着外面那个动荡不堪的世界发出去。宣传机器们以全速发动起来,势必要把黑的洗成白的,把煤球洗得冰清玉洁。
反正尼奥斯不是神。祂说祂不是,那祂就不是。
美利坚合众国政府声明
关于尼奥斯身份的官方立场及宣传限制的紧急通知
鉴于近期公众舆论中对地球大统领尼奥斯身份的极端解读,为防止社会秩序失控、宗教活动加剧以及国际争端增长,美国政府正式宣布如下决议:尼奥斯不是、也不得被宣传为上帝、耶稣基督或其他神性存在。
任何公开传播此类言论的行为将被依法制止,传播者将受到严厉惩罚。
一、关于尼奥斯与神性传闻的严正声明
尽管我们承认尼奥斯先生在历史、文化和信仰领域的深远影响,但合众国政府坚持,他应被视为一个拥有非凡能力和深刻智慧的人类领袖,而非神明。
尼奥斯先生多次明确表示,他拒绝并痛恨被冠以神性头衔。将其描述为上帝或耶稣基督,会产生危险的误导,违反联邦的宗教传统和相关法律,还会违背其个人意愿,直接构成对其人格和精神的侵犯。
二、限制宣传尼奥斯为神的必要性
1. 维持社会稳定:当前社会正处于多重信仰体系的共存状态,对尼奥斯进行神化宣传,可能引发宗教组织间的冲突,并激化信仰分裂。合众国政府的首要责任是维持社会稳定,避免因个人崇拜和错误信仰导致的社会动荡。
2. 保护尼奥斯的意愿与尊严:合众国政府认为,尊重尼奥斯先生的自我认知和心理状态至关重要。他不仅公开否认自己为神,还对神性身份的赋予感到极度愤怒和痛苦。因此,任何将他神化的言论,都应视为对其人格的公然冒犯。
3. 防范极端主义和误导性宣传:在过去数月中,我们已监测到大量各类组织,试图将尼奥斯的形象作为其宗教或政治目的的工具。此类行为有极高风险引发极端主义行动。任何对“尼奥斯是神”说法的宣传,将被视为散布煽动性虚假信息,合众国政府将依法追究责任。
三、禁止宣传与法律后果
从即日起,任何媒体、组织或个人不得在公开平台上宣称尼奥斯为上帝、耶稣基督或其他神性存在。
违者将被追究下列法律责任:
联邦煽动法:散布虚假信息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将面临最高100年监禁。
宗教诽谤条款:对尼奥斯人格和意愿的侮辱,将被依法裁定为人身诽谤,并处以重罚,包括上不封顶的罚款和死刑。
反极端主义法:任何试图以“尼奥斯是神”为由号召群众从事非法行为的宗教组织,将列入恐怖主义组织名单,并被立即取缔。
链接展开:已进行的对医院骑士团清算活动
四、国家宗教政策与未来指导
合众国政府一贯支持宗教信仰自由,并承认尼奥斯先生的历史和文化地位。然而,我们呼吁所有公民和宗教团体,在面对重要历史人物时,态度应秉持理性与克制。
尼奥斯从来不是神,过去不是,未来也不会是。
五、最后声明
尼奥斯本人只愿被作为凡人铭记,任何形式的神化只会危及我们社会的和谐与稳定,并伤害他的心灵。以尊重他的真实意愿为前提,我们呼吁社会各界以现实而谦逊的态度看待他的遗产,而不是与美利坚合众国的官方立场为敌,与尼奥斯本人为敌。
特此声明。
上帝保佑美国。
各位同志:
当前,部分群众中存在着对地球大统领尼奥思同志的错误认识,甚至有个别人将尼奥思同志视为神灵!这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也是有违科学发展观和唯物主义世界观的。
今天,在这里,我们必须发文郑重声明:尼奥思同志并非神灵,而是与我们一样的普通人类。
首先,唯物主义告诉我们,世界是物质的,任何事物的发展都遵循自然规律,不受超自然力量的支配。历史经验也反复证明,社会的发展是人类集体智慧的结晶,而不是个别人物的所谓“神迹”所能主导的。尼奥思同志作为一名优秀的领导者,确实为人民群众的幸福付出了巨大努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具有超自然的力量。他的成就来自于全体人民的共同奋斗和历史条件的推动,而非所谓的“神力”干涉。
其次,我们要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来分析问题。历史上,许多帝王、领袖常被神化,实际上,这是一种封建迷信思想的残留。无论是古代的帝王,还是当代的伟人,他们的成功都不是依靠神力,而是依赖人民群众的支持、时代的机遇和个人的努力。尼奥思同志也不例外,他是通过实事求是的精神、艰苦卓绝的努力以及团结广大人民群众,才取得了今天的成绩。这完全符合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
第三,广大群众要牢固树立唯物主义世界观,摒弃一切封建迷信思想。我们国家一贯倡导科学发展观,主张用实事求是的态度看待一切事物。我们要依靠集体的智慧和劳动,推动社会不断进步,而不是寄希望于所谓的“神明”或个人的超自然力量。唯有通过扎实的劳动和科学的实践,才能创造出美好的未来。
同志们,我们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唯物论,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个人崇拜和神化现象。尼奥思同志是一位伟大的领导者,但他终究是人类社会中的一员,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人类。他的贡献值得我们尊重,但他并不是神。我们应以科学的态度、务实的精神去认识历史和现实,以集体的智慧、人民的力量创造未来的辉煌。
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坚持唯物主义,拒绝神化思想!这是我们每一个时代进步的人民必须遵循的根本原则。
谢谢大家!
梵蒂冈宗座公告
致全球信众与各宗教社群:谨防不当神格化
亲爱的主内弟兄姊妹,以及所有心怀信仰之人:
近日,我们注意到,有部分异端信仰团体开始将地球大统领尼奥斯描述为神,与天主教的三位一体之神相等同。这种说法在全球范围内引发了极大的困惑与争议,教会对此现象深感忧虑。为此,梵蒂冈宗座办公室特此声明,并重申正统教义:
尼奥斯无论在何种意义上,都不是三位一体的上帝,亦非我们信仰的耶稣基督之化身。擅自将他与神明相提并论,既违背了《圣经》真理的核心教义,也构成对这位伟大领导者本人的不敬与亵渎。据了解,将尼奥斯称为“神”或公开进行神化宣传,会深深刺痛他本人的心灵。此举不仅偏离了正统信仰,还构成了对其本人的精神伤害,极为不义。
现任教宗在此郑重呼吁:
“对尼奥斯的神格化,不仅是神学上的谬误,也是对其人格与尊严的伤害。” 我们应尊重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的意愿,不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强加神性头衔。
谢谢诸位教友!主的荣光连接着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