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铁乙]可以组一辈子的列车组吗
#标题源自知名重男丹恒,星穹列车一家人框架下偏丹恒的神经质摸鱼。
#私设深似海漏洞多如水请慎入,开拓者=爷,磕代随意我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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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知名的星穹列车隶属于开拓的星神阿基维利,最鼎盛之时宇宙哪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为开拓事业奉献自己的一切乃至是生命。
这群人读作开拓者,写作银河该溜子。
丹恒:这最后一句是你加的吧?
开拓者挠了挠头:唉嘿~
1.
星穹列车在黑塔空间站捡到了对过去一无所知的星核载体,没什么表情的脸偶尔会露出困惑迷茫的神情,诚如美梦中钟表......
#标题源自知名重男丹恒,星穹列车一家人框架下偏丹恒的神经质摸鱼。
#私设深似海漏洞多如水请慎入,开拓者=爷,磕代随意我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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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知名的星穹列车隶属于开拓的星神阿基维利,最鼎盛之时宇宙哪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为开拓事业奉献自己的一切乃至是生命。
这群人读作开拓者,写作银河该溜子。
丹恒:这最后一句是你加的吧?
开拓者挠了挠头:唉嘿~
1.
星穹列车在黑塔空间站捡到了对过去一无所知的星核载体,没什么表情的脸偶尔会露出困惑迷茫的神情,诚如美梦中钟表小子所说开拓者是个纯真善良,有童心的朋友。
用三月看过的仙舟话本里的话描述,大概就是重生之后犹如赤子一般的纯洁无瑕……只不过根据最近发生的事来看,这个有童心的朋友未免有些过于无暇了。
开拓者跪坐在软垫上,四周围绕着抱臂居高临下的列车家人,丹恒面无表情地取出一册卷轴。
手一抖,纸页哗啦啦展开,咕噜噜地滚到打扫车厢的帕姆脚边,过于夸张的长度成功把列车长吓了一跳。
灰色长耳的生物气鼓鼓地警告不要乱丢垃圾。
“我们来谈谈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开拓者无辜地眨眼睛。
“什么嘛……”三月七捡起其中一截内容读了起来,“哪有丹恒说的那么夸张,咱看看啊~婚?婚书?!”
丹恒面无表情地指着一旁运作的碎纸机,“这还只是一部分。”
三月七头痛得扶额。
大家长们表情有些微妙,姬子将手放在开拓者发顶揉了揉,温柔的触感引得浣熊回蹭了几下,“或许,我们应该开启一下列车的夜间会话了。”
…
帕姆啪嗒啪嗒路过,毛绒的尾巴吸引了开拓者的目光。
新生的星核载体有着过分的好奇心,也不会有什么东西会一直占据她的视线,很快就有其他的东西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丹恒率先开口:“别的暂且不说,景元将军和彦卿骁卫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别的暂且不说。
开拓者食指挠了挠下巴,面对几位考官的发问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
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复杂。
追根究底是开拓者的好心引发了蝴蝶效应。
彦卿是罗浮年轻的云骑骁卫,开拓者无意中得到的学生。如此尊师重道又谦逊可爱的小燕子,也难逃少年人的叛逆期。
开拓者偶尔会回到罗浮找熟悉的人聊聊天,谈谈八卦,顺手捞点委托收益。
景元桌上的案牍肉眼可见的消减,喝茶休息的功夫他透露了一个消息:朱明仙舟的将军会带着他的孙女一块来罗浮仙舟参加演武仪典。
那姑娘与小金毛年纪相仿且痴迷铸剑,两个人的爱好如此相仿。
有相似爱好的同龄人肯定聊的来,开拓者和景元将军很乐意见到彦卿身边有志趣相投的伙伴。
两位“家长”欣然同意小燕子交友的计划,不过彦卿有些不乐意,蹲蘑菇一样蹲在一边揪神策府的绿植。
为了挽救绿植的“早年脱发危机”,开拓者学着彦卿的样子和他蹲在一块,当起了知心老师疏导心理,“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多交点朋友。”
往日会乖巧回应的彦卿却意外安静下来,呆毛委屈地垂了下来,“比起结交新的朋友,彦卿更想陪在老师身边,得到老师和将军的注视。”
“?”
原来是怕被其他孩子抢去注意啊。
开拓者微笑,伸手使劲揉了揉彦卿的发顶,“不用你说,我也会一直看着你的。”
远处的神策将军将一切尽收眼底,勾起唇角,发出意味深长的一声笑。
*
三月七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姬子交叠着双腿,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微笑道,“看来是在无意之中得到了不得了的情感,无意之中做出了不得了的情感回应呢。”
丹恒思索了片刻,低头在纸上快速地划些什么,做完这一切之后开拓者能明显感觉到他周围紧绷的气氛松弛了几分。
“那么,景元将军是怎么回事?”
“景元?”开拓者感到疑惑。
星穹列车的开拓者和罗浮仙舟的将军关系匪浅,这是外人根据所见所闻想出来的关系概括,可在当事人之一看来——
“我和将军只是他给我信用点星穹,我替他摆平的关系,非要说的话……他出手还挺大方的。”
大家长们相信在他们的关爱下成长的小家伙不会说谎,只是有些关于男女有别的知识还是有必要给她讲一下,拓展一些信用点,星穹以外的知识。
就在大家都以为又是一场不必要的乌龙而长舒一口气,丹恒预备划去景元的名字时,开拓者翻出了两张罗浮幻戏的门票。
“说起来景元将军前几天给了我这个,说是委托的回报。”
丹恒的笔停在半空。
姬子捏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
瓦尔特杨一脸震惊,随后扶额叹气。
三月惊讶地捂住了嘴,“这不是最近很出名的……”后面的话被她湮灭沉默。
气氛一度很尴尬。
在这种尴尬的沉默里,开拓者将视线来回打探,最后低下了头。
她的手心被轻柔微凉的力量揉开,纸质的门票随着水流慢慢流回来源之处,丹恒闭眼环抱手臂,额际生出若隐若现的衣服。门票落在手心的一刻,丹恒睁开眼,表示会处理好这些门票事项的。
隔天,演武仪典的主办方收到了星穹列车的赞助,一些用以嘉奖极致武艺道路上开拓的勇者的奖章以及……两张知名幻戏的门票。
2.
总所周不知,帕姆的物种,来源以及帕姆是何时出现在列车上的。
而众所周知的是,帕姆是整条列车食物链的顶端,安抚好帕姆,让帕姆开心就意味着未来的列车生活会异常舒适。
星期日初到列车时,谦和有礼地向开拓者老师询问列车生存之道,后者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告诉他可以选择给列车长按摩。
秩序的信徒深信不疑。
列车长很开心,调查了星期日的口味喜好后给他准备了一百个蛋挞。
面对数量可观的甜食,星期日难得露出了些许茫然的神色。
真是可爱又沉重的回报呢。
…
每个列车纪的第四天,是星穹列车传统的睡衣派对。
睡衣派对的点子是开拓者提出来的。
因为帕姆不能下车亲自开拓,经历激动人心的冒险,于是她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让列车长也体验一次开拓之道。
也旨在定期加固列车大家庭的感情联络。
讲到空间站末日兽时,帕姆急忙拉着开拓者上看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伤口怎么样了帕?”
讲到星芋啵啵时,三月对着帕姆神秘兮兮地轻笑。
“啊,顺便一提,我是仙人茶派。”开拓者无感情地插了一句。
“谁问你这个了?!别打岔,咱刚刚讲到哪里了?”
睡衣茶话会没有严格的规则限制。
可以是讲故事,摇篮曲,当然也可以是惊险刺激的“狼人杀”活动。
这一局的步离战首是丹恒。
丹恒看了眼自己的手牌,闭上眼睛,均匀吐息间确定好了接下来的每一步,不动声色地搜寻这一轮的“狐人猎物”。
古井深潭似的眸子平静,越往下探就会发现这平静的水面下正酝酿着一股暗流。而随着越来越多水流的加入,这股暗流越聚越大,最后化为一条巨龙,将早已确定好的猎物拖入水中。
小三月成了那个可怜虫。
“我认为这一次的步离人是三月……”丹恒平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平静地宣判了三月的“死刑”。
“真是可怕的一击。”姬子感叹道。
“连我都被骗过去了。”瓦尔特杨冷静补充。
“没想到丹恒你是这种人。”开拓者拍拍三月的肩膀安慰。看到丹恒的眼神扫来,居然打了个寒颤,率先投降,“游戏已经结束了,你攻击了三月就不能再打我了。”
【万敌x你】当你做梦梦到他牺牲了
我发誓我一开始只是想写点无脑小甜饼的。
小朋友们自觉点出去好吗不然我会有罪恶感🥲
如果能发出来就还有下篇
好了各位大人请用
血色弥漫在视野的边缘,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气息。男人踉跄了一步,利刃深深刺入胸椎,穿透血肉,带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努力想抬手,指尖却徒劳地在空中颤抖,最终无力地垂下。目光缓缓上移,天穹仍旧高远,烈日灼烧着战场,仿佛诸神冷漠的注视。膝盖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向后倒去,铠甲撞击地面的声音短促而沉闷,尘土被扬起,遮掩了他最后的轮廓。
风拂过战场,破碎的红色披风猎猎作响,男人高大的身......
我发誓我一开始只是想写点无脑小甜饼的。
小朋友们自觉点出去好吗不然我会有罪恶感🥲
如果能发出来就还有下篇
好了各位大人请用
血色弥漫在视野的边缘,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气息。男人踉跄了一步,利刃深深刺入胸椎,穿透血肉,带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努力想抬手,指尖却徒劳地在空中颤抖,最终无力地垂下。目光缓缓上移,天穹仍旧高远,烈日灼烧着战场,仿佛诸神冷漠的注视。膝盖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向后倒去,铠甲撞击地面的声音短促而沉闷,尘土被扬起,遮掩了他最后的轮廓。
风拂过战场,破碎的红色披风猎猎作响,男人高大的身影,凝固在了这一刻,化作黄沙之上的一座沉默的碑。
你的瞳孔猛缩,想要叫出声却发现发不出声音。绝望渐渐淹没了你,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像是一个人抓住了你的肩膀上下摇晃。
你睁开了眼,脑子里只余空白。
“你没事吧?”
听到担心的询问,你缓缓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万敌正垂头看向你,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心。
你还未从恍惚中回神,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径直伸出手,实打实在他脸上揉搓了两把。直到感受到手下真实柔韧的触感,你才迟缓地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唔!”面对你突如其来没有章法的袭击,万敌不满又无奈地任由你动作。
他是被你的声音吵醒的。
万敌睡得正酣时,胸口处传来有人叫他名字的声音。他迷蒙中睁眼一看,发现是怀中的你在叫他。
他起初还有些欣喜,看样子他是出现在了你的梦里。
他喜欢这样,巴不得你全身上下都有他留下的印记。
可是听着你逐渐紧张急促起来的声音,额间渗出的冷汗,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定是做噩梦了,他伸手轻轻晃了晃你的身子,可是你显然太沉浸于那个梦,眉头只是紧锁着,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万敌终于变得紧张起来,手上动作幅度加剧,终于将你叫醒。
因为你们的距离过近,你睁眼时眼眶的通红和将落未落的眼泪全部被他收入眼底。连同你急促的呼吸,他自己的心也狠狠揪了起来。
你这是梦到什么了?
而你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他的脸,动作中确认的意图让他越发不安起来。
他顺着你的动作在你手中蹭了蹭:“怎么了?”
你错开他询问的目光,也许出于是迷信的避谶,你不想告诉他刚刚梦里发生的事。
况且如果真要说,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他死了。
可这简简单单的词语无法描绘你梦里的恐慌与不安。
这种不安早有预告,早在你第一次知道万敌终将前往抗击黑潮的时候,这份恐惧就已经埋下了祸根,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残忍地扎根生长。
你勉强扯出笑脸:“做了个噩梦。”
“梦里被人追着打,下意识叫你。”
万敌直直地看着你,声音低沉了些:“然后呢?”
你张了张嘴,过了一会才道:“你把他们都打跑了。”
说完你胡乱地用被子蒙住头,滑回了被窝:“就这样!睡觉!”
万敌看着蒙成一团的你默默叹了口气。
如果他最后出现了,又怎么解释你眼里的泪水呢?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他想,那就睡觉吧。
他将你连人带被子一同搂进怀里,下巴在你的头上来回摩挲。
“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他轻轻吻了吻你的耳垂,低声道。
这个梦的余韵比你想象中还持久。都说人清醒过后会逐渐忘记自己做的梦,可是这个梦偏偏不如你愿,时不时梦中血色的场景就会再次出现在你的眼前。不详的预感让你几欲晕厥,越来越强的既视感让你心中一个荒唐的念头升起。
这不是普通的梦,而是一个预知梦。
你越努力地想抛弃这个念头,它就越顽强地在你脑海里扎根。
万敌对这些自然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自己的爱人变得紧张不安,并且越发依赖他。
你会在他离开视野时陷入恐慌,焦急呼唤他的声音简直听得他心都要碎了。
他无法,只能一遍遍抱着你轻声安慰。
他抓着你的手按在心口,恳求道:“看着我好吗?我就在这。”
你扑倒在他怀里,张嘴狠狠咬住了他肩头的肉,用力之大,你嘴里很快尝到了一丝血腥气。
万敌喉间溢出一声急促的闷哼,宽大的手掌扣住了你的后脑勺,将你拥得更加紧。
随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脏一下下的泵动,滚烫的,鲜活的黄金血顺着喉咙流进你的身体,流经四肢百骸。
你急切地索求更多,双臂几乎是慌不择路地缠绕上了万敌的脖颈,唇颤抖着找到了他的。
你一贯不是这么主动的人,略显生疏的吻技让你的牙齿反复擦过他柔软的口腔内壁,与其说是在接吻,更像是在搏斗。
平日里更强势的人此刻也只是予取予求,小心托住你不让身上的铠甲剐蹭到娇嫩的皮肤。
你情愿他不要这样。
你盼着痛,只有痛觉才能让你真实地意识到他的存在。
你们对彼此都很熟悉,他很快察觉到了你的意图,在喘气之余抽空询问:“你真的要这样?”
你坚定地点头。
他无声叹了口气,小臂勾过你的腿弯,将你们的位置掉换。
你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万敌一贯在这种事上很照顾你的感受,即使很多时候他自己因此很受折磨。
依照你现在反抗的力度,你明天身上的淤青会重得见不得人,他想。
就像野兔临死前的挣扎,你爆发出的劲头让常年训练的万敌都要费些功夫才能压制住。很大一个原因是他一方面又要接受你蛮横的冲撞,一面又要小心护着你不让你因为没有章法的动作伤到自身。
你伸手抚上他的侧颈,感受到动脉在掌中跳动,缓缓收紧了力道。他从你胸前抬头看向你,充血的金眸比佩戴的红宝石更加耀眼。
他露出森森一口白牙,冲你笑。
“再用力点。”
你们像两头未经驯化的野兽,厮打的场合从床上到浴室。
淋漓的汗水被体温蒸发,黄金裔后背上指甲留下的抓痕破坏了原本花纹的美感,显出几分原始的野蛮。
战斗是刻在悬锋人骨血里的本能,却不是你的。
忘乎所以的王在酣畅淋漓之余也忍不住有些懊恼。
连他都有些耗尽力气,更别提你了。
他重新将因为脱力而显得格外困倦的你抱回床上,带着些忏悔的意味将你锁进怀中沉沉睡去。
【万敌x你】致吾妻
所有人拿起智能手机看这只萌萌小敌!
乙女代入向
全文1w字已完结
有一点伏笔,大家察觉不对的时候先往下看么么。
正文:
你即是屏幕前的你。
“看,战士们归来了。”
“纷争的火种,最终还是落入了悬锋人手中啊。”
你随着拥挤不堪的人群汇聚到了奥赫玛城门口,周围褒贬不一的议论落入你耳中。
好像和你预想中的英雄回乡的场景不太一样?你歪着头想。
人群慢慢散去,留下你突兀地站在广场中央。你左右张望后咬牙,悄悄跟上了那位金发的王。
他步伐迈得极大,要跟上他又不显露踪迹,你在建筑间躲闪的身影就略显狼狈。拨开头上杂乱的树枝和灌木叶,你找了块隐蔽的草丛...
所有人拿起智能手机看这只萌萌小敌!
乙女代入向
全文1w字已完结
有一点伏笔,大家察觉不对的时候先往下看么么。
正文:
你即是屏幕前的你。
“看,战士们归来了。”
“纷争的火种,最终还是落入了悬锋人手中啊。”
你随着拥挤不堪的人群汇聚到了奥赫玛城门口,周围褒贬不一的议论落入你耳中。
好像和你预想中的英雄回乡的场景不太一样?你歪着头想。
人群慢慢散去,留下你突兀地站在广场中央。你左右张望后咬牙,悄悄跟上了那位金发的王。
他步伐迈得极大,要跟上他又不显露踪迹,你在建筑间躲闪的身影就略显狼狈。拨开头上杂乱的树枝和灌木叶,你找了块隐蔽的草丛蹲下,从缝隙间小心张望着对话的两人。
“吾师。”你听见王储这样呼唤那位老者。
老人的声音显得格外沙哑,说话间已经难掩颓势。
“……迈德漠斯,你终究还是拥抱了你的命运。”
“现在,你终于能带领族人还乡,去重铸悬锋的荣光了。”
迈德漠斯没有接话,沉默表明了他的态度。
过了良久,男人重新开口,声音如磐石般沉稳。
“可惜,我并无此意。”
“我将卸下,所谓王的名号。”
“我,迈德漠斯,悬锋城的末代僭主,在此宣告——”
“悬锋王朝的终结。”
随着话音落下,你的心也不自觉被揪了起来。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被历史的车轮碾过时,你仿佛和悬锋子民共享了片刻的尘埃。
你目光落到了手中的石板上,心念微动,刚刚的谈话便被一五一十记录了下来。
你忙着记录,却没注意到场上的谈话不觉间已经停了,那位老人更是早就离去。
一道高大的阴影笼罩了你。
“你还要在这里窃听多久?小虫。”
男人的金眸深邃而漠然,俯视着地上的你。
你的动作霎那间被无形的威压定住。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蹲得过久,发麻的小腿使不上劲,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那人身前。
半神的手甲压上你的后颈,皮肤上传来的金属冰冷触感让你胆寒。
“你一路跟踪我到这里……”
他发现了你的石板,拿在手中翻看。
“……是为了向何人通风报信?”
说到这里,他话中寒冷意味更甚,捏住你后颈的手微微使力,将你整个人像提一只野兔一样提溜了起来。
你急中生智大声辩解道:“迈德漠斯!我并无恶意。”
“我……我是史官。”
“史官?”他重复了一遍你的话,像是并不相信。
你因为被人控制,点头的动作显得格外滑稽,有点像缩脖子的鹌鹑。
“我是来自外邦的史官!”你眨眨眼,挤出几滴眼泪:“只是一个小城邦……很多年前就被黑潮侵蚀了。”
万敌手上力气稍缓,神情流露出些微的不自然,也许是你因恐惧而产生的颤抖太过真实,又或许是这位王并不擅长应付女人的眼泪。
“这也无法解释你一路跟踪我到这里的事情。”他放下了你,语气仍然十分戒备。
你松了口气,缓缓心绪后看向他:“我想为您写一部传记。”
万敌抱臂看着你,久久没有出声。
“我不需要史官。”他再次开口,面无表情像个置身事外的观众。
你闻言急切地抬头:“可是百年,千年以后,您的子孙也许会误解您的行为,再也没有人会祭奠您的付出。”
“不需要,”万敌漠然道:“如果我的子民还有百年,千年,那就是对我的所作所为最好的佐证。”
你的话被驳回,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愿放弃这个机会,重新鼓起勇气道。
“我会将您的事迹刻在石头上,放进神庙里,作为文明的见证。”
“这是……我原本在城邦里担当的职责,”你的声音低落了下去:“自从家乡覆灭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万敌嘴唇抿成绷直的线。
“你来的不巧,我两天后就要出发启程前往悬锋城,抗击黑潮。”
你听出了他话语间的松动,急忙道:“两天够了!我能写完!”
反正你两天以后也得离开奥赫玛。
“那你最好抓紧,我可不会一直待在书房等你慢慢刻字。”
男人说完,自顾自扬长而去。
你心下一喜,抓紧跟了上去。
“迈德漠斯,我们先从纷争的试炼开始讲起吧……”
“试炼是什么样的?”你对此很是好奇。
“很多血,死了很多人。”万敌想了想道。
好吧,过于简约的描述让你有些不知从何下手,看来这位王不是很擅长言辞呢。
你换了种询问方式:“先说说你的当时心情吧,你当时心里的感受是怎样的?”
金黄的眸子里燃起耀眼的火,万敌的语气像是陷入了回忆。
“愤怒。”他回想起纯金的箭矢穿过胸膛的那一刻,伤口点燃了他的血。
“为什么?”你紧接着问道。
“很多人倒在了我的面前。”
“虽然知道只是幻影的存在,但是他们的血是热的。”
“人死得太多,血液汇成的水泊漫过了我的小腿。”
“尼卡多利就在那里,火种飘在空中,他像是在等我。”
你觉得他的描述有些奇怪,试探着开口:“可是,尼卡多利,不是疯了吗?”
“不像,”万敌皱起眉头,费力从脑海中搜寻词汇形容:“他像是在等待死亡,并对此早有预料。”
“然后他的头被我掰了下来。”
你低头唰唰写下几行字,并在一旁加上了自己的批注。
万敌凑过来,看见你石板密密麻麻的字迹:“我就说了这么几句,你怎么写这么多?”
“让我看看。”
“勇猛的歌尔戈之子目光如同利剑般锐利,挥扬的每一拳都像是要撕裂空气……”
他挨行念了出来,狐疑地看向你:“我的胸膛里什么时候爆发出野兽般的轰鸣了?”
你急得手忙脚乱,一边又想捂自己的耳朵,一边又觉得最该闭上的是他的嘴,最后你啪的一下合上石板,动作之迅速连纷争的半神都没能躲开,手背上狠狠挨了一下。
“嗷!”万敌吃痛,语气十分不赞同:“打我干什么,重写。”
你脸烧得通红,飞快道:“这是手稿!手稿!肯定和最终版不一样呀!”
他将信将疑地看着你:“你真在你们城邦担任过史官?”
他话语中对你能力的质疑意味藏都不藏,你心中发出恼怒的号叫。
这叫同人写法!他怕不是文盲!
你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这部分先写到这,我们去写点其他的。”
万敌揉着被你拍红的手背,没好气道:“写什么?”
你敲敲石板:“写点日常生活。”
“什么传记里还放这个?”万敌越发觉得你可疑。
“所有的传记,”你挺起胸膛:“你是不是没读过啊?里面都会描写啊。”
万敌陷入沉默。
你决定从他在奥赫玛的生活入手。
“这叫侧面烘托,”你喋喋不休道:“从平时的生活里能反映出你是个怎样的人。”
万敌偏头陷入思考,他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好写的。
“你平时都干什么?”你提问道,
万敌正色回答:“坚苦地修炼,为试炼做准备。”
你二人同行的身影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一家店铺的老板兴奋地冲你们挥手:“万敌大人!”
“您上次代言的甜品评价很高啊,这是给您的答谢。”
万敌颧骨上爬上一抹微不可察的红晕,转头看向你,威严道:“这个不要写。”
你哼唧了一声,表示不置可否。
他的拳头可管不了你手中的笔。
老板小跑着来到你二人面前,笑容格外灿烂:“托您的福,这款的销量暴涨啊。这样,这是我们小店的新品,您也带回去尝尝。”
说着期待地搓搓手:“要是您觉得好吃的话,再帮我们写几句推荐语就行。“
你低头唰唰写下,乐于助人且擅长甜品品鉴。
一个没注意,那盒子甜品已经被人塞进了你怀里。
“吃。“
你懵懵地抬头看向万敌,后者冷哼一声撇开脸:“你不是很会夸大其词吗,你来写。“
看在美味的甜点份上,你愉快地忽略了他对你专业能力的质疑。
‘好好吃!“你尝了一口,忍不住竖起了幸福的大拇指:“你不尝尝吗?”
“不用了,”万敌撑着脸,语气懒散:“过两天就吃不到了,现在提前适应。”
“悬锋城可没有这么好的厨子。”
你伸向自己嘴里的勺子到一半停住了,沉默片刻,你坚定的把勺子掉转了个头,一把塞进了万敌的嘴。
“快吃。”
“我现在就给老板写一篇八百词长评,看能不能把食谱要过来。”
你郑重教导道:“男人,要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做!”
万敌被满嘴的甜点塞得说不出话,发愣的样子让你想起路边看到的奇美拉。
这个思路不错,你想着,急匆匆拿出石板又写了几句。
万敌强硬地凑了过来探头打量。
“你是不是写错了?是甜点一口一个,不是我。”
你看着他,只是微笑不语。
一个小蛋糕下肚,你飞快地完成了这篇八百字小作文。
赞美美食简直就和享用美食一样令人享受。
你将羊皮纸塞给万敌,推着他催促道:“快去给老板,就当是你写的,看看他能不能把食谱给你。”
万敌显然对冒领别人功劳这件事有些不适:“就说是你写的又怎么了?”
你顿了下,只一味催促:“哎呀你跟他关系好,更容易看在你面子上给你食谱嘛。”
“再说了,我是史官,我不留名的。”
经过你再三催促,万敌不情不愿地去了,不多时就领了一张写满步骤的纸回来了。
“下次给你做。”万敌扬了扬手中的食谱,咧嘴笑道。
话音刚落,他的笑意卡住,面上神色多了几分不自然。
无意间脱口而出的话道破了一个尴尬的事实。
你们两人都知道,此去一别,活着再相见的机会就好比神祇指尖滑落的流沙一般难以抓住了。
你勉力扯出一个笑容,想装作无事发生:“那就说好了。”
万敌垂眸看着你,定定道了声嗯。
就这样,你跟在万敌屁股后面在奥赫玛城中转了大半天,看着他同小孩玩捉迷藏,去颜料店补充人体彩绘所需颜料,在屋顶晒太阳,最后还抵不过你的软磨硬泡勉强答应让你在他泡汤池的时候可以在旁边看着。
“你在浴宫里还要写?”他看着你仍未放下的石板,眼睛倏地睁大。
他在池子里泡着,你在岸上记录,这像什么样子!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你记录的不可能是什么正经东西。
你笔下不停,手在空中几乎要画出残影。
“时间有限嘛,你只给我两天。”
他侧身从浴池中稍稍坐直了些,朝你靠近,认真监督你写的每一个字。发梢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石板上,将字迹晕染得模糊看不清。
你伸手想推他让他离远点,没注意间,一把按上了他健硕的胸肌。
手中湿润的触感让你整个人烧了起来,像一台生锈吱吱作响的机器,你极为缓慢又僵硬地收回手。
“脸怎么这么红?”万敌语气中染上几分促狭的笑意。
你咳了两声表示是浴池水温过高的缘故。
“喂,”他支着身子,朝你的石板抬了抬下巴:“名字都写错了。”
“拼写这么差,怎么当上史官的?”
“我是总编,拼写自有人检查。”
你嘟囔着,凝眸看向自己的字,迈德漠斯,没错呀。
他伸手就要夺过你的石板示范,你吓得直接站了起来把石板举得高高的。
“我这个不能碰水!”你震声道。
“那这样,”万敌朝你伸出手:“手给我。”
你摸不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在池边蹲下伸出了手。
“磨磨蹭蹭的。”
他啧了一声,一把抓过你的手腕,另一只手用手指在你手中写下他的名字。
他带着热气的指尖在敏感的手心划过,温热的触碰让你下意识手指蜷缩,他耐心将你手心展平。动作间,指尖相擦而过。
你想起一个说法,人们之所以常说十指连心,是因为手指上布满了大量的感觉神经,这些神经从中枢延伸到手指,使得手指具有极高的敏感度。
那刚刚,指尖相对的那一瞬间,是不是意味着你们的大脑和脊髓有片刻的连结?
“这是我给我自己起的名字。”
“万敌,”他落笔,抬眸看你,嘴角勾起几分得意的弧度:“叫我万敌。”
你沉默着收回手,望着手心出神,直到残留的水汽全部蒸发。
“万敌,”你轻声唤他:“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趴在浴池大理石边上的人闲适地将下巴搁在交叠的双臂上,摇晃的水波倒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想游湖,他说。
你愣住,奥赫玛周围没有湖泊一类的水系,更别说还要找船只一类的用具了,根本没有人会卖这个。你不知道他这个愿望从何而来, 但是你不愿让他失望,便说:“我来想办法。”
圣城奥赫玛也终于迎来了他的休息之时,人们纷纷离开喧嚣的广场,街道,回到自己温暖的家中睡去。
人潮散去,悬锋城的旧王百无聊赖地靠在栏杆处,金色臂甲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身旁墙壁上的狮头。
“号称知道翁法罗斯所有一切答案的金狮啊……”
万敌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和这只会说怪话的臭狮子聊起天来。
可是他实在是很无聊。
“请告诉我,那位异邦的史官还有多久才会来再次赴约?”
墙壁上的狮子金色的眼瞳中流露出几分茫然。
“吼吼?”
“服务器繁忙,请稍后再试。”
万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就知道,这破狮子根本算不上什么全知。
气不过之下,他伸手敲断了狮口中一嘴尖牙。
“万敌阁下?”狮子头呜咽道:“您这是?”
别问,万敌捂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虽然无法回答您的问题,”狮子头因为牙被打碎了,说话显得格外含糊:“但是创世涡心似乎有点特别的动静呀。”
万敌闻言立马弹跳起身,脚步刚要迈出又猛地收回,反复在原地来回踱步。
你不会跑到创世涡心去了吧?
那里普通人平常根本无法接近,你是怎么进去的?
他焦急的脚步一顿,拿定主意,他要去找你。
左右看了看,他俯身把刚刚打落的两对尖牙塞回了墙上狮子的口中,低声道了声多谢。
墙上的狮子恨自己只有一颗头,眼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你气喘吁吁地布置好现场,正打算去找万敌的时候,他先出现在了你眼前。
你惊喜大叫:“你怎么知道来这?”
万敌不语,只是上前强硬地抓住了你的手臂:“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安抚地拍拍他的手道:“放心啦,没人看见我。”
“你不是说想游湖嘛,”你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就只有这里的水够深咯。”
万敌气急,这里岂止是够深,他简直想戳着你的脑门告诉你,这里一个浪头就能将你吞吃干净。
你看出他脸上怒色,连忙转移话题,把他往岸边拖。
“你看,我费了好大劲才偷……不是,找到的……”
万敌看向岸边停着的东西,面色变得很奇怪。
“澡盆?”
你嘻嘻一笑,表示不用夸你。没有船算什么困难,你天才的小脑袋瓜简直什么都能想到。
要找到能装下两个人成年人的澡盆,实在是很难。更别说万敌那体型,其实可以算是一个半的人了。
“别扫兴嗷。”你警告道,将人拖上了这艘特别的船。
万敌的长手长脚要塞进这个里显然有些憋屈了,你不由得叹了口气。
“挤挤吧,还能下去游泳咋的?”
万敌默不作声给你腾了点空间,但是这样一来,你整个人就几乎面对面坐在了他怀里。
你心跳得极快,像是在掩饰什么而开口:“你别乱晃,不然一会翻了我可不捞你。”
万敌手臂撑在盘起的双腿上,整个人的轮廓在星空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柔软,也许是罕见的夜色,就连眼神也染上一丝惬意。
你掏出石板想要把这一刻记录下来,却被万敌一手按回去了。
“你那石板亮得我眼睛疼,”他不容拒绝道:“用其他的东西记吧。”
“比如你的双眼,你的心。”
你怔愣了片刻,他夜色中闪闪发光的金眸让你心跳失衡,道了声好。
平滑的湖面上唯你们身下这一艘小船划开了些许波澜,星空中的星宿悉数被倒映在水中,让你生出你们其实是在银河里漂流的错觉。
你们就在这样的安静的夜色待着,那个你以为无法安分待上半个钟头的人竟也意外的和谐。令人惊奇地,你并没有无话可说的尴尬,就好像只是这样和他待在一起,就让人安心。
“我以前其实怕过一段时间水。”万敌沉静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即使是在现在,他纵然喜欢浴场,却始终对那种窒息感心有余悸。
你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在我小时候,父亲将我抛进了冥海。”
看着你陡然变得紧张的神色,万敌反而轻松地笑出了声:“别担心,我现在在你面前就说明他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是的,他活下来了。
可是冥海的水好冷,好像全身的血都燃烧干了也无法抵挡这样深入骨髓的冷意。
水里流淌着的是亘古以来凝结的哀怨,只是稍微接触,都足以让世间最坚强的战士的灵魂窒息。
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河水缠绕,渗透自己身体的样子。
他听见尚且是婴孩的自己发出绝望的哭号。
一声一声,渐渐微弱。
最后的求救声也被淹没。
不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他被死亡拒绝,以复仇之势归来。
他不再求救。
“当时要是有这样一条小船就好了。”他缓缓开口,语调不疾不徐。
安慰的话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你说不出口没事这个词。
怎么会是没事呢?
想了想,你将手塞进了他的掌中,感受着传来的温度,你斟酌着开口。
“在我的城邦,有一个故事。”
“故事里有一条船,主人公在船上相遇,在很短的时间里爱上了对方。”
“但是这艘船撞上了冰山,沉没近在眼前。”
万敌挑眉看你:“你确定要在周围都是水的时候讲这个故事?”
你挥挥手示意他别说话,继续讲述道。
“男主为了女主活下去,让出了唯一的生机,一个门板;而自己沉入了冰冷的海洋。 ”
“女主非常伤心想要殉情,但是她的爱人为了她付出了生命,她决意要好好活下去。”
人类的生命面对天灾,就好像烛焰在风雨中飘摇。
此时此刻,活下去就变成了最美的情话。
“你懂我的意思吗?”你比划道。
万敌歪头:“是想说爱情很伟大吗?”
你丧气地摇摇头:“不是啦。”
你看向他,语气郑重:“无论任何时候,活下去。”
无论是为了你爱的,亦或是爱你的,活下去,作他们立在世间最张扬的旗帜。
万敌的呼吸猛然一滞,仿佛被什么重重地击中了胸口。放在膝上的指尖在你没看到的阴影里微微蜷缩,像是要抓住空气中逸散的细碎星屑。
“可是我觉得,”他挪开了目光,投向远处的星辰:“为了守护所爱,也许海水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冰冷了。”
“我喜欢这个故事,谢谢你。”
他的目光从灿烂的星河移到你脸上,缓缓绽出一个笑容。
嘴唇微微颤动,汹涌的悸动被掩藏,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句。
“如此这般,我便永不再害怕沉溺。”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你的,轻缓而又郑重地举到唇边,落下一吻。
他的手很大,像暖融融的被子包裹住了你的腕骨到指尖。
你忽然开口:“那艘船很大。”
万敌一时没有跟上你的思绪转折,愣愣看着你没有说话。
“和我们不一样,”你抽出手,更加卖力比划,试图用胳膊描绘那艘巨轮:“是超级气派的一艘船。”
和你们不一样,万敌也不会落到沉眠的结局。
你没有注意到身下小船因为你幅度过大的动作而开始变得摇晃。
水面骤然破开平静,一如万敌警觉起来的声音:“别动!”
但是他试图稳住你的动作只是加剧了船的起伏。
扑通一声,万敌倾斜的身体失去平衡,坠入水中。过大的动静击碎了这一晚上的平静。
你失声叫了出来,手脚并用地扑到船边查看,然而夜色掩盖下,你怎么也看不到那抹金色的身影。
这家伙会游泳吗?你焦急不已,放声喊了出来。
“万敌!“
没有回音,就好像突兀地只剩下了你一人。你想起那些关于创世涡心的传说,一颗心被高高悬起。
这个故事只是你临时随便想起来的,不是真想和万敌一起你跳我也跳啊啊啊!
你着急地拨开水面,看不见他的身影。
“万敌!“你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心下一横就要跳下去捞人。
总不能抗击黑潮未果先被淹死吧!
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破开水面的水花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庞然大物将你拉回到他的怀抱。
来不及反应,一个携带着冰冷湿意的唇精准地捕捉到了你的。他的手按在你的后脑勺,制住了你惊慌的挣扎。他的手冰冷,可是双唇却火热。
万敌闭着眼,感受着身上的冷意随着这个吻的深入一点点褪去。
好热,即使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他脑海里也忍不住浮现这个想法。
你们二人的发丝因为水的粘湿而纠缠作一处,黏在脸上,却没有人顾得上拨开。
他缓缓松开你,趴在船边上看着你眼中还没来得及消散干净的惊慌,坏心眼地笑道:“你要跳下去救我?“
你的胸膛还因为一连串的变故而猛烈起伏,对罪魁祸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抬脚就要踹他。
谁知这个无赖抓着你的脚踝借力反而将自己拉了上来。
“像水鬼出来索命了。“你望着湿漉漉的万敌,忿忿评价道。
万敌无所谓地笑笑:“那我就是水鬼,你要和我一同奔向海洋泰坦的怀抱吗?“
你瞪他,他却好像得了趣似的又抓过你亲吻。
结果就是万敌浑身湿了个遍,你被他又亲又蹭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明明出门的时候还仪表堂堂,回去的时候却浑似两只落水狗。
万敌将你带回了他的住处,替你擦干了头发。
你靠在他怀里,渐渐睡意弥漫了上来。
万敌看着你熟睡的侧脸,手上动作越发轻了些。
即使苦难重重,但是他一向是个乐观的人,很少觉得自己是个大倒霉蛋。
可是他现在却真心实意发觉自己的运气实在烂得可怕,因为距他认识到自己爱上你到你们注定的分别,剩余不过二十四小时。
而他还要花一点时间让你先睡个好觉。
你睁开眼,首先涌上心头的是巨大的恐慌。
你睡了多久?你们本就不多的时间又消失了几分?
着急想要起身,却又被人拉了回去。
懒洋洋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不再多睡会?”
听到熟悉的声音你忽然安心不少,你想了想还是道:“起来,我还有很多素材没收集完呢。”
万敌听不得你的催促,无奈地坐起身,揉了揉硬挺的头发。
“好,都听你的。”
你顺着他的动作看向他的一头鸟窝般的头发,心想你首当其冲要记录的就是他到底是怎么驯服他的头发的。
“说到素材,”他揉了揉脸,刚刚还迷糊的神情消散了大半:“我有个地方要带你去。”
等你再次睁眼,你恍惚以为自己到了悬锋城。
可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和规整的廊柱让你意识到,这里并不是悬锋城,或者说,真实的悬锋城。
你为悬锋王朝巅峰时期的繁荣所震撼,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里是悬锋城曾经的样子,”万敌从你身后踱步上前道:“只不过是借用了岁月泰坦的一点力量,幻化出来的虚影罢了。”
“如果可以,”他转头,侧眸流露出的一点希冀让人心痛:“我希望你能替我记住这些。”
“悬锋的孩子离乡时年岁太小,悬锋城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子。”
“老一辈的战士也即将迎来他们人生的终点了。”
“就当是我这位末代王的一点私心吧。”他嘴角扯起一个自嘲的弧度:“虽然由我亲手终结,却还是希望有人能记得它。”
你嘴唇颤抖,上前急切地握住了他的手,一遍遍告诉他。
“会的,会有人记住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透着难以掩饰的无可奈何。万敌将自己和你的额头相抵,以一种只有你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要是在这个时间遇到你就好了。”
“我可以带你去看决斗,一起教孩子们击剑,”
“给你簪最漂亮的花,用上乘的石榴汁给你的裙摆染色。”
“……我想你做我的王妃,我们的名字会一起刻在石头上,千千万万年。”
“迈德漠斯,”你滚烫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却仍然倔强地抬头看他:“我们昨天在如今的奥赫玛,现在站在千年前的悬锋城。”
“我们已经一起过了千千万万年。”
万敌听见自己的心脏传来轰鸣,像是千年以前某座神庙的坍塌。
金黄的眼瞳中露出释然的笑意,他重新执起你的手。
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岁月带给它磨损,却不损它的美丽。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印戒。”他向你解释道,手指留恋地划过戒指表面。
他望向你,心中的希冀令他难以自制地颤抖。
“你,愿意做我的王妃吗?”
“迈德漠斯……”
虽然内心的理智告诉你,片刻得到之后再失去,只会让这件事变得更加难以接受。可是你无法违心地告诉自己,你不想接过那枚戒指。
“我愿意。”你说。
他展颜一笑,扫尽诸般阴霾。
“以此戒为证,“他将印戒推上你的指尖:”迈德漠斯在此立下誓约:
这是我永远的妻,永世的爱人。
自此刻起,至诸界倾颓,至时光终焉,我皆属于你。
此乃纷争的神祇立下的约,他将永不背弃。”
这份戒指没有另外一只,正如他的誓言,是他一人对你的承诺。
万敌只能苦笑着承认,他不敢用誓约将你束缚。
可是眼下,他能贪心一点。
万敌牵起你的手一同行至王座,在这里,他对你敞开怀抱。
“我的王妃,”他暗哑的声音也低了下去:“与我一同共饮鲜血吧。”
像飞鸟还山,雄狮归林,你接纳了他的全部,连同他的不安,暴虐与惶恐。
他抓着你的手引导着沿后背一点点落下,在数到第十节的时候停住。
手上用力,你的指甲嵌入他的皮肤。
“刺穿我,”他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嘴边泄出,恳求道:“让我死在你手中。”
你发出无声的叹息,轻柔地抬起他的脸:“我们说好了的,要好好活。”
要作彼此在这世上最张扬的旗帜。
滚烫的眼泪流经你的掌心,那双雄狮一般的眼眸久久望着你,倔强地不肯挪开。
永恒的圣城奥赫玛没有黑夜,你们仿佛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可是当离别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你们又心照不宣。
你替他整理好衣襟,想安慰他,便故作轻松道:“别这么耷拉着脸。”
“说不定黄金裔们动作比你想象中的快呢,待逐火之旅一切落定,奥赫玛总是在这里的。”
万敌闻言勾起了嘴角,在你手中轻柔地蹭了蹭:“说得对,那就让我们祈祷,我们有个给力点的救世主吧。”
“在那以前,我不会让黑潮靠近你们半分。”
你喉头涩然,道了声好。
金红色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你缓缓阖上了眼。
彩蛋:
光历4931年,【纷争荒墟】悬锋城,某不知名箱子内书信一则。
致吾妻:
我已学会你那日称赞的甜点,想要寄送给你,却想起我并不知你的地址。
你是个难以令人信服的史官,更是个拙劣的骗子。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这样说恐怕你会生气,但是念及这封信多半送不到你手里,我便也不掩藏了:
你找的借口像是过期的蜜果羮,演技更是像大地兽。
前者粗看并无异样,细闻便能发现端倪;后者,唉,我都不想说。
哪里有传记是两天里能写完的呢?我从识字起也算是读遍了悬锋城里的名著,却还是达不到你信手拈来的高度。
罢了,至少你活在一个不需要谎言与欺骗的世界。
你的身上,没有乱世的气息。你可能从未意识到,但你在奥赫玛的人群中,就像宝石之于沙砾。
我不禁疑惑,为什么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你?
甜品店的老板见到我们为什么只唤我的名?明明他平常是个非常和善的人;
你怎么能悄悄溜进创世涡心?
真言狮口为什么察觉不到你?
而后答案自然浮现了,你是为了我而来,独独为了我。
旁人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我不知你来自何处,哪个时间,可是你为我而来,这已经足够让我欣喜了。
年少无知时,我曾嘲弄浪漫之泰坦墨涅塔的无能,彼时我只当爱情是吟游诗人软弱无力的挣扎,嗤之以鼻。
也许是这样的冒犯触怒了泰坦,她将你送到我身边,让我认识到了我的浅薄。
她对冒犯者简直称得上宽宏大量,你是上天的恩赐。
我将我们的名字刻在了一处石碑上,在这里某处殿宇的深处,即使我丧失理智,这里总会有点东西替我记得你。
你说过,刻在石头上是保存文字最久的办法。
望你一切都好,望你想起我。
对了,我将你讲的那个大船的故事誊写了下来,凭着这些文字,我又能想起你说话时的样子,借此度过些许没你的日子。
你忠诚的爱人,迈德漠斯
【砂金乙女】一觉醒来枕边人年龄变小了
--是先行造谣产物,全捏他砂金幼时经历,涉及一点内鬼信息。
--全文1w1,你=开拓者≠星,嗑代随意。喜欢求点点红心!
01
短信界面开着,对面人的消息还停留在昨天晚上的睡前闲聊和互道晚安。
新发过去的询问石沉大海,开拓者沉默地攥着手机,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身侧。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一觉醒来,身边突然多了个小男孩啊?
关键是,这男孩怎么还长着和她的秘密情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啊?
淡金色的头发、格外白皙的皮肤、一双紧闭但她敢打赌绝对是紫色的眼睛,以及一串几乎瞬间就能确定人身份的、位于左...
--是先行造谣产物,全捏他砂金幼时经历,涉及一点内鬼信息。
--全文1w1,你=开拓者≠星,嗑代随意。喜欢求点点红心!
01
短信界面开着,对面人的消息还停留在昨天晚上的睡前闲聊和互道晚安。
新发过去的询问石沉大海,开拓者沉默地攥着手机,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身侧。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一觉醒来,身边突然多了个小男孩啊?
关键是,这男孩怎么还长着和她的秘密情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啊?
淡金色的头发、格外白皙的皮肤、一双紧闭但她敢打赌绝对是紫色的眼睛,以及一串几乎瞬间就能确定人身份的、位于左边颈侧的显眼烙印。
眼前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那位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大名鼎鼎的、「石心十人」之一的「砂金」。
——的幼年迷你版。
在问询黑塔无果、又旁敲侧击丹恒试图在智库里找到他人案例也失败后,开拓者只能无奈又悲催地确定,熟人变小且闪现这件事前无古人、后目前也不知道有没有来者。
她最后向托帕确认了砂金今日的确无故没去公司上班、且联系不上人后,认命般关闭了手机,重新将视线放回在男孩身上。
约莫五六岁的年纪,身形却要比同龄孩子小上好几圈,很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身上的衣物皱皱巴巴带着破洞和脏污,裸露在外的细瘦手臂上竟还有新旧交错的青紫淤痕。
那些伤痕连带着颈间的奴隶烙印一起,无声无息地刺痛了开拓者的眼。
幼年砂金在睡梦中都不安稳,薄薄的眼皮底下眼珠时不时便快速转动着,身子紧紧地蜷缩成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眉头也狠狠皱在一起。
开拓者抿着唇,忍不住伸手去抚他的眉心。
手指刚悬停到额头上方、还没碰到皮肤,砂金就瞬间睁开了眼。
她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艳丽的紫色,那双眼睛便被立刻掩藏起来。
尽管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但在看到手悬空在头顶的下一瞬,男孩已经下意识地蜷成了更小的一团,手臂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脑袋,将脸死死埋在胸口前。
从他条件反射的行为里不难猜出,男孩误以为开拓者伸手是要打他。
而这反应速度究竟是经历了过多少次才培养出来的……开拓者甚至不愿意继续猜测下去。
从刚才开始就细密犯痛的心口骤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捏紧一般,痛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她的手指停顿片刻继续向前,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幼年砂金的头顶。
开拓者的声音极轻极轻,像是怕搅碎什么人的梦境。
“嘘、没事了。放心,你现在是安全的。”
一开口,开拓者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有多干涩沙哑。
她清了清嗓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将那些繁杂的情感暂时收拢到心底,套上一层完美无缺的外壳准备面对这个令她五味杂陈的“不速之客”。
在一起之后,砂金从未主动和她说起他的过往。
无论是流言蜚语、还是从不被遮掩的烙印,她其实都有所猜测。
只是砂金不说,她便不会过问。
而这次意外将那些长久以来的猜想全部血淋淋地揭露在她眼前,猝不及防,又沉痛得让她难以呼吸。
黑塔之前回复说,这种情况大概率是时空发生错位,波及到了人就会产生年龄逆转的现象,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正常。
不论是时空错位的产物、亦或是欢愉的恶作剧,至少此时此刻,开拓者是真心想对这个幼年的砂金好一点、再好一点。
手底下的躯体似乎僵直了一瞬,开拓者收回手,看着男孩的头颅带着试探的意味缓慢抬起来。
像新生的脆弱小动物,男孩双眼潋滟,眼尾的泪滴将落未落,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他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哭腔:“姐姐,我是被卖给您了么?”
开拓者一怔,随即果断地摇了摇头。
她望向男孩的目光柔和又坚定:“没有人要卖掉你,以后也不会有。你不是任何人用来交易的商品。”
至少在逃离了时间秩序的此刻是如此。
目光扫过幼年砂金身上的脏污,开拓者沉默地翻身下床。
按原本的计划,星穹列车这两日正巧途经罗浮附近,开拓者闲来无事便订了罗浮的客栈,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来罗浮上度假休息两天。
结果这第二日早上一醒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什么度假计划都得往边上稍稍,她还得想办法照顾小孩。
好在客栈设施齐全、服务周到,她准备先在浴缸里放好水让小砂金清洗一下,自己顺便去找客栈老板帮忙买两套适龄的衣服给他换上。
却没想到男孩心思格外细腻敏感,注意到开拓者的动作,瞬间误解了什么,手忙脚乱地爬过床铺,慌乱间拽住了她的袖子。
“姐姐不要丢下我!我、我很乖,会学做很多事情——”
“我能让你一个小孩做什么。”
开拓者回过头,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不走,只是准备去给你找身新衣服。”
话这么说着,她没有拂开砂金的手,而是顺势将他从床上扶下来,牵着他走进浴室。
开拓者挨个给他介绍清楚浴室里每个设施、每件用品的作用,在浴缸里调好合适的水温,又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去拿衣物,这才安抚好男孩的情绪。
从客栈老板手中接过换洗衣物,她返回浴室,将仙舟的服饰穿法教给他后再次出门,去取提前订好的早餐。
等她端着餐盘回到屋内的时候,男孩已经整理好自己,正坐在床边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砂金。”开拓者唤他,“吃饭了。”
许是饿得很了,男孩进食的速度宛若风卷残云。
开拓者怕他噎着,默默将一杯牛奶往砂金手边推了推,示意他喝。
砂金握住杯子,宽大的袖口向下自然滑落,露出一截瘦骨嶙峋的手腕,皮肤透着常年不见光的惨白。
开拓者想起砂金刚刚的神情。
“你想出去走走么?”她开口问道。
听到她的话,男孩瞬间抬起头,眼中闪着希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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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冈尼亚的天空向来都是阴暗无比的。
白天极少能看到太阳,天气一年到头来总是阴云密布,黑压压地笼罩在整个星球上空,压得人几近窒息。
夜间更是格外昏暗,黑暗充斥在大地每一处角落,任由恶意滋长、蔓延、腐烂。连星星都不愿意注视这颗星球,投向地面的微弱星光格外吝啬,点不亮任何生灵。
砂金与生俱来的漂亮金发在这里反倒成为了最格格不入的一抹亮色。
他不是没有想过逃离这片地狱,逃离永无休止的毒打与辱骂,逃得越远越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上平静的、属于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他失败了。
虽然他身形瘦小,可金色在黑暗处无所遁形,他无处可藏。
尽管如此,他依旧从未放弃逃出去的念头。
那念头比星光还弱小,却无法被任何阴霾盖过。
而此时此刻,幼年的砂金牵着开拓者的手,惶然无措站在仙舟罗浮的晴朗蓝天之下。
曾经遥不可及的自由触手可得,化作穿行的风轻轻掠过他的脸颊,竟令他产生了目眩神迷的虚幻之感。
风声呼啸而过,声音“吱嘎吱嘎”作响,令人难以忽视。
……似乎不是风声?
男孩回过头,猝不及防与一双悬停在空中的木头眼睛对上,吓了好大一跳。
开拓者忍俊不禁,抚着他的背给他介绍道:“这是机巧鸟,负责空中运输的,你看——”
她指向不远处建筑的上方。砂金踮脚远眺,果然看到这种形状酷似飞鸟的木头机械脚上拴着包裹,挨家挨户地停留。
男孩新奇地睁大了眼睛。开拓者继续介绍:“它们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可以通过意识连接的方式操控它们。”
她拉着小砂金的手小步跑起来,穿梭在层层叠叠的建筑群中,最后停在了一个机巧鸟停靠架面前。
开拓者挑了一只正处于空闲状态的机巧鸟递给他:“来,试试看。”
不过片刻,“内芯”是砂金的小机巧鸟摇摇晃晃地飞上了天空。
这种感觉很奇妙,只需心念一动、扇扇翅膀,视野就会随着念头和动作越升越高,就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小鸟在振翅飞翔。
机巧鸟迎着蓝天,仙舟巨大的星舰引擎照亮了星槎海上方的天空,也正慢慢驱散着幼年砂金过往生活的阴霾。
风彻底成为了自由的使者,托举着男孩的灵魂飞上云霄,天地宽广任其恣意翱翔。
飞翔是快乐轻松的,就是回程有些磕绊。
男孩操控着机巧鸟试图站回原位,结果脚一滑险些没从停留架上摔下去,差点给无辜小鸟一个“无妄之灾”。
砂金牌机巧鸟乱扑腾翅膀的样子给开拓者乐得不行。她笑着问道:“怎么样,好玩么?”
被她的笑声感染,小砂金深吸口气,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露出了自摆脱地狱后的第一个真诚的笑容。
他格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玩!”
之后的一整天时间,开拓者拉着幼年砂金尽可能地走遍了罗浮上的每一处地方。
他们就像一对最普通的旅游观光玩乐的姐弟,欣赏欣赏风景、听听罗浮评书,累了就找处长椅坐下歇息、买杯仙人快乐茶解渴,饿了就顺势去金人巷品尝特色美食。
临了回到客栈时,小砂金还有些意犹未尽。
一直到躺进被窝、兴奋劲儿沉淀冷却,迟来的患得患失还是找上门来。
这一天过得像梦一样美好绚丽,反而让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的砂金觉得格外不真实。
男孩窝在开拓者怀里,不安地攥着自己的袖口,可怜兮兮地抬眼。
“姐姐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么?”他这么问道。
回应他的是一个晚安吻,轻柔地落在他的额头。
时空错位具有极强的不稳定性,谁也不知道这异常现象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受到影响的当事人会不会保留记忆,更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真的会改变什么历史或是未来——尽管黑塔说概率极低。
即便如此,开拓者依旧毫不犹豫地回答他:
“当然会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02
时空错位的第二天,开拓者醒来一偏头,再次体验了一把“瞬间清醒”的感觉。
身旁的人一夜之间体型大变,此刻躺在她身侧的已经不再是幼年期的小孩、而是变成了十三四岁的少年人。
糟糕,这可不好办了。开拓者低头揉着眉心。
小孩还好忽悠一点,青少年可精明多了,更何况还是这位。
趁着人没醒,先想想措辞吧。
也不知道这个年龄段的砂金正在经历着什么。她苦恼地叹气,同时上下打量着少年。
四肢皮肤上都没有伤口,衣服虽然朴素但足够整洁体面,整个人干净利落。
开拓者留意到他的衣服内衬似乎是特地选择了高领的打底,完美地掩盖住了他颈侧的奴隶烙印。
现在单看外表,只会给人感觉这就是一个家境并不富裕但教养和气质都很好的少年。如若不是特地去调查背景,没人会知道这少年竟是茨冈尼亚出身的奴隶。
看起来这个时间点,砂金已经想办法从奴隶堆里爬出来了。
开拓者无声总结着,莫名松了一口气。
幼年小孩宛如惊弓之鸟般时刻都警觉着的、令人无比心碎的神情,她见一次心绞一次,实在不忍心再多看了。
等开拓者将这次时空错位的大致情况捋得差不多时,第二年龄阶段版的当事人也正巧悠悠转醒。
少年半阖着眼坐起身,单手扶着额角,有些不适地拧紧眉。
“伯爵死老头……灌酒……全是空头支票……”
他用气音嘟囔抱怨着什么,开拓者只能依稀听清几个词。
听起来是人脉交际时遇到棘手的刺头,又不小心喝了个宿醉呢。
开拓者失笑,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轻微的叹气声在安静的室内像一道惊雷,总算令少年砂金混沌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
“你是谁!”
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并不是熟悉的地方,而屋子里甚至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他短促地低喝一声,懊恼在那双尚蒙着水雾的紫眸里一闪而过,随即被警惕掩盖住。
他撑着床的手不着痕迹地向枕头下摸去。开拓者对他再了解不过,砂金手指一动她就知道他在找什么。
“下面没有匕首、枪也没有。”
开拓者坐在床边对少年摊开手,示意自己毫无威胁:“屋里没有任何武器。”
少年砂金慢慢抽回手,身体依旧紧绷,双眼紧紧地盯着开拓者的一举一动。
他故意压低声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
开拓者道:“这里是未来的仙舟罗浮——对你来说是未来。这种情况是时空错位造成的。”
得亏提前捋好了思路,她才能流畅且清晰地将事情的始末完整解释给少年听。
开拓者解释得清楚,砂金更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弄明白了现状。
“这么说,你认识未来的我?我是说你这个时间点的我。”
片刻前的警惕戒备被完全收敛,少年砂金眼珠一转,唇角挂上恰到好处的弧度,笑得像只勾人的浅金色狐狸,眉目间颇有几分未来公司干部的笑面虎气质,让人猜不透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开拓者简单点头以示回答,以不变应万变。
少年笑吟吟地诱惑道:“那不如告诉我,未来我会怎么发展,我少走点弯路,荣华富贵也分你一半。”
回应他的是一个落在额头上的爆栗。
开拓者施施然收回手,脸上挂着礼貌的假笑,说:“不可以喔,命运禁止作弊。”
砂金故作失落道:“真是遗憾呢。”
他之后又旁敲侧击了几个问题。奈何开拓者铁了心不准备透露一丝与他未来有关的事情,每次都搪塞过去,少年便就此作罢。
--
开拓者这趟罗浮度假之旅已经结束,今天就需要返回星穹列车了。于是两人休整片刻,便动身离开了这艘宏伟的联盟星舰。
回到列车,她带着少年砂金,少不了和列车的同伴们再解释一遍时空错位的事情。
怕少年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开拓者索性将他安顿在列车中段的沙发上,自己拉着列车组的众人聚在车厢前段。
少年砂金百无聊赖地靠着沙发,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身下的软垫。
他打量了一圈列车,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一群人身上。
他视力还不错,虽然读不懂唇语,却也能看清每个人脸上的神情。
开拓者背对着他,他无从得知她的表情;她左前方的粉色短发少女先是疑惑茫然、随后神情变成了明显的震惊,他无法判断令她震惊的是这件事还是他这个人,不过他猜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因为自从登上列车起,那位有着红色长发的优雅女人就一直似有似无地打量着他。
尽管女人的神情滴水不漏,但过去的经历令少年砂金对人的情绪感知极为敏锐,他依稀能感受到女人对他充满了警惕。
准确说,是对他这张脸、以及脸主人在这个时间点的身份保持警惕。
从她们的反应里可以推出很多东西,砂金心里有了猜测,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列车上播放的音乐轻柔舒缓,安逸的环境会使人不自觉放松、漫上点点困意,他索性闭目养神一会。
等列车组开完“紧急小会”,开拓者一转身,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平静甚至有些唯美的画面。
她不得不承认,砂金确实生有一副极其出众的好皮囊。即使五官尚带青涩,眉眼间却已有几分成年后勾魂迷人的韵味。
尤其是当她走近、少年睁开眼时,那双她向来喜爱的紫色眼眸直勾勾地望过来,清澈纯良得好像一对品质最上乘的透亮宝石。
不过当他勾起唇角后,宝石内部便腾起了迷雾,令人难以看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上挑的眼尾更衬得少年整个人格外灵动狡黠,又似乎带了点多情的意味。
这张脸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准确无误击中开拓者的内心,总会令她毫无抵抗力地红了耳尖。
少年似乎也注意到了,唇边的笑容更是扩大了几分。
“你很喜欢我么?”他饶有兴味地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捕捉开拓者的反应,“我从刚刚就很好奇,未来的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他这么一问,开拓者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就连耳尖刚泛上的红意都尽数消褪。
她撂下一句“你猜”,便示意他跟上,自己转身走向客车车厢。
太像了。开拓者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心想。
她认识的砂金是个老狐狸,这个少年砂金就是幼年期的小狐狸,年龄不大心眼不少,都是一等一的精明人。
这种人向来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更懂得怎样利用优势达成自己的野心,花言巧语背后能有一成真心都算稀奇。
曾经刚刚和砂金确认关系的时候,她一度怀疑这家伙表露出来的爱意的真实性,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确认、才摸清他的内心。
正因如此,体验过“高段位”狐狸之后,少年砂金的一举一动落在开拓者眼里都宛如白纸一般清晰易懂。
这小孩嘴上说着好奇、语气也十分亲昵,其实根本没带半分情绪,纯粹是为了从自己嘴里套话罢了。
而且,看似游刃有余的背后……
开拓者叹了口气,将少年砂金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拽过来一个懒人沙发按着他坐下后,回身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
少年一路叽叽喳喳,进屋了更是变本加厉,又用那种暧昧不清的语气调笑着。
“私人房间呢,我们的关系这么——”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里突然被塞了一个小盒。
开拓者抱臂垂眸,打断了少年的话。
“这个药能缓解头疼。宿醉不好受,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你从清醒后就一直在头疼吧。”
说完,她又用自己的水杯倒了水,伸手递给砂金。
开拓者欲言又止,抿了下唇还是补充道:“在我面前,不必硬撑的。”
像是一粒石子滚落到勉强结冰的湖面上,石子本身没有什么攻击力,只是冰面太薄太脆,碰一下便四分五裂,露出清澈见底的一汪池水。
少年的伪装正如薄冰,开拓者的一整套直球连招就是击破面具的小石子,成功令对方哑了火。
砂金垂下眼,打开手心里的小盒,捻起其中一粒胶囊就着水吞服,全程没再说一句话。
这次轮到开拓者调笑他了:“不怕我给你吃毒药?”
少年摇摇头,调整好坐姿窝进懒人沙发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显得格外乖巧。
“帕姆说五分钟后准备跃迁。初次体验跃迁可能会有些不适感,闭上眼睛可以缓解一些。”
砂金闻言照做,阖眸安静地休息。
只是在列车广播响起的时候,他倔强地睁开了眼。
开拓者没有继续劝他休息,放任他起身、绕过床褥
走到窗边,将手轻轻贴在特制玻璃上。
随着列车广播的倒计时响起,整间车厢、准确说是整艘列车内外全部被一层明亮的蓝光覆盖,随即席卷而来的是类似失重的晕眩感和仿佛时间都停滞的绝对静谧。
在跃迁的颠簸中,少年砂金毫不意外地失去重心,晃悠着仰倒在床上。
药效还没发挥作用,宿醉的头痛叠加跃迁的晕眩令砂金眼前泛起短暂的白光。
即便如此,他依旧专注地注视着窗外。
神秘又广阔无垠的寰宇,无数颗远望不过芝麻大小、擦肩而过时却各有特色的星球,在星际间穿梭开拓的列车,还有转瞬间便能跨越千里的跃迁技术。
这是一个茨冈尼亚奴隶出身的、仍在苦苦挣扎着向上爬的人从未见过的壮丽奇景。
开拓者伸手扶他起身,目光无意间扫过他的衣领。
许是方才一番动作,少年的衣衫稍有凌乱,领口微微偏斜,露出半截黑色烙印。
她刚想帮砂金理好衣领,手指只是伸向颈侧方向,就被他反应极大地攥住了手腕。
砂金下意识偏头躲闪,一只手拦截了她的手,另一只手飞快捂住自己颈侧烙印的位置,整套自卫防护动作无比流畅。
他的手劲极大,开拓者“嘶”了一声,少年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松开手,任由开拓者重新帮自己整理好领口。
莫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两人。
开拓者无意再提少年沉疴难愈的过去,正准备若无其事地开启一个与列车有关的话题转移注意力,却没想到砂金先打破了沉默。
自开拓者递给他药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
“如你所说,你认识未来的我,也见过了昨日的我。我的身世在你那里不是秘密,你亦知晓这串烙印的含义。”
少年砂金单手攥着刚掩好的衣领缓缓向下拉,那段无法消除的烙印重新暴露在空气中。
他指着烙印,笑容格外苦涩:
“茨冈尼亚最低贱的奴隶……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出乎他意料的是,开拓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会自甘堕落于泥潭深渊之中么?”
砂金一愣,果断地答道:“不会。”
开拓者笑起来:“那我也不会。”
砂金怔怔地看着她。恍惚之间,他似乎感觉到空洞多年的胸口处又重新生长出了什么,一下一下传来久违的、微弱的跳动声。
“等今天过去,此时的我还会记得你么?”他问道。
开拓者为难地蹙眉,半晌才犹豫地答道:“我也不知道。”
毕竟时空错位只是当事人年龄逆转,不是什么平行时空。
像是从那段苦苦挣扎的窒息回忆中选择一处节点,在其上搭建起仅此一天的庇护伞,得以短暂地自由呼吸,聊以慰藉。
不论是幼年还是少年,这个砂金本质上还是开拓者认识的砂金。
只是等他恢复后,还会不会保留变幼后的记忆,开拓者也给不出答案。
似是想通了什么,少年砂金如释重负地笑了:“我明白了。”
“你有什么想做的么?”开拓者问他,试探着提议:“我带你逛逛列车?”
砂金摇摇头。
精神彻底放松、卸下所有伪装后,此时的砂金就像一个最普通的、符合年龄特点的少年,宝石般的眼眸重新变得清澈见底,不带一丝杂质。
“有书么?寰宇百科、天体知识、甚至是灵怪小说……什么都可以。”
砂金轻声说:“我想看看书。”
--
得到书的少年砂金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专注程度堪称废寝忘食,大有将自己过去缺少的阅读量都补回来的冲劲。
要不是开拓者留了份饭给他带进屋,她毫不怀疑他绝对会饿着肚子一直到今天过去。
偶尔读到晦涩难懂的硬核知识点,砂金会主动询问开拓者;若是连开拓者都解答不了的难题,开拓者会替他去请教瓦尔特先生。
跑了几趟开拓者就想甩手不干了,奈何这家伙故意卖惨,拿什么“我好累,不想和陌生人社交”的话当借口,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
开拓者色令智昏,最后还是认命替他跑腿。
又一次从瓦尔特那里请教回来的路上,三月七好奇地凑上来:“看不出来嘛,这位星际和平公司的高级干部小时候竟然还是个爱学习的学霸呀!”
开拓者没有多解释,只是顺着她的意思应和道:“要不说人家能当上公司高干呢。”
这一天下来,少年砂金孜孜不倦,开拓者反反复复进出房间,反而是最累的那个。
等她洗漱完毕、闭眼仰头躺倒在床上时,已经疲惫得不想再抬一下手指。
少年砂金侧卧在她身边,一直睁着眼睛安静又专注地盯着她,目光仔仔细细扫过她的眉眼五官,似要将她牢牢刻进脑海里。
这视线实在难以忽视,开拓者勉强睁开眼,伸手笼罩在他的双眼上。
“看我做什么,快睡。”她嘟囔道。
砂金乖顺地阖眸,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今天过得太快了。”
他语焉不详,开拓者却能读懂他的未竟之言。
她沉默片刻,撑起半边身体,主动凑到砂金身前。
今日份的晚安吻落在少年左眼睫上。
“我在未来等你。”开拓者这么说道。
“晚安,砂金。”
03
前一天晚上睡前,开拓者曾坚定地想,这次她一定要睡个好觉。
连续两天早上一睁眼就是幼年和少年给的“惊喜”,直接断送她全部的睡意;白天要么游玩要么跑腿,身心俱疲又不能睡懒觉。
已经有了两天的经验,饶是时空错位、年龄变化,开拓者也自认为不会再被惊吓到了。
她果断做出决定:没有什么能阻碍我睡懒觉!
……直到时空错位第三天早上,开拓者被颈间一阵冰冷的寒意冻醒。
金头发的始作俑者面上挂着虚伪的笑意,礼貌地向她打招呼。
“早上好,这位亲爱的小姐。请问你可以告诉我,我这是在哪里么?”
话语极尽温柔,手上的匕首却毫不留情地抵着她的颈动脉。
开拓者的第一反应是: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
第二反应是:……这家伙哪来的刀。
她的房间里肯定是没有的,排除他出门的情况,那就只能是他身上自带的了。
现在时空错位都能携带凶器了么。开拓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看不出年龄阶段、但比现在的砂金要年轻一点的成年砂金仍紧盯着她。
他握着匕首,又向里贴近了些:“麻烦回答我的问题,我还着急上班呢,迟到了可是要扣工资的。”
开拓者一挑眉。
扣工资?
她这才留意到这个砂金的服饰。
凭借她对星际和平公司其他方面的贫瘠的记忆依稀辨认出,他身上穿着的似乎是公司员工的统一制服。
款式普通、没任何花样,连工牌上都只是言简意赅的公司名和“普通员工”称谓,级别评定估计也是在最底层。
看起来是刚进公司的砂金啊。
颈侧的匕首刃几乎贴到皮肉上,开拓者本能地往边上躲了躲。
她清清嗓子,将时空错位一事条理清晰地解释了一遍。
……加上这次已经解释三遍了,想不条理清晰都难。
员工砂金听完,脸上的警惕丝毫未变。
他依旧稳稳地架着匕首,继续笑里藏刀地问道:“那么,你又是谁呢?”
听他的语气,大有一种开拓者要是始作俑者就一刀捅下去的狠决感。
他这态度成功点燃了开拓者的起床气。
被吵醒的怨念令开拓者恶从胆边生,决定丢给他一个重磅炸弹。
她似笑非笑,冲砂金眨眨眼。
“我?我是你的女朋友。”
员工砂金无懈可击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几乎是下意识便反驳道:“不可能。”
像他这样从泥潭里艰难爬出来的人,从躯体到灵魂都是腐烂空洞的,薄情寡义、利益至上,从未得到过爱也根本不知道爱为何物,又怎么可能会动心、爱上别人。
开拓者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轻哼一声:“是吗。”
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她猛地起身,在砂金左侧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是早安吻——虽然你扰了我的好觉。”
说完,开拓者重新仰倒躺回去,笑盈盈地抬眸看他。
同时,她反手捏住匕首尖,毫不费力地将其从砂金手里拿了过来。
后者已经僵成了一块石头,匕首早就在刚才挪开,此时不远不近地和开拓者的脖子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嘴上否认着,可你的行为已经出卖你了喔。”
或许连砂金自己都没意识到,当开拓者起身迎上去的时候,他的匕首就已经迅速躲开,生怕自己真的伤到她。
开拓者将匕首安稳放在床头柜上,放任员工砂金自己消化这一系列事情,愉悦地哼着歌进了卫生间。
等她洗漱出来,床上的人显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所以说时空错乱的这一天,相当于一个不会影响时间轴的‘假期’喽?”
真不愧是打工社畜,连比喻都是下班放假。
开拓者忍俊不禁。员工砂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总算能从成堆的文书工作里缓一口气了。既然如此,让我想想做什么好呢——”
“陪我打游戏吧。”
开拓者打断他的畅想。
砂金:“——嗯?”
--
以前有段时间三月七格外热衷于装饰房间,买了好多实用或不实用的家居用品。
少女特别喜欢毛绒绒的东西,当时还硬要拉上开拓者,说她的屋子里也要添点装饰。
开拓者拗不过她,只得挑选了一套风格还算简约的毛绒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
如今拜这些地毯所赐,她才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地上,还不用担心地板太冷太硬。
调试好显示屏,开拓者将手柄递给员工砂金。
砂金窝在懒人沙发里,开拓者靠着他的小腿坐在他身前。
屏幕上加载出了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游戏,开拓者碰碰砂金的膝盖:“选一个吧?”
从没接触过这些东西的砂金沉思片刻,试探性地指着其中一个封面画有金币和纸钞的游戏:“这个?”
开拓者果断否决:“社畜都休假了,放过经营类游戏吧。”
“那这个?”砂金又换了个封面形似股市涨幅的。
开拓者汗颜:“……风投相关也不行!”
该说真不愧是未来的「石心十人」吗,失忆了玩个游戏都忘不了战略投资。
最后还是由开拓者自己一锤定音,选了个风靡宇宙好几个琥珀纪的双人合作厨艺小游戏。
——准确说,写作双人合作,读作情侣对抗。
“上菜啊!不对先上这盘——”
“给我个番茄!不要卷心菜!”
最初是有点游戏经验的开拓者单方面抓狂。砂金上手很快,熟悉了手柄使用和游戏机制后,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抓狂:
开拓者横冲直撞:“你先让让!独木桥我先过!”
砂金咬牙切齿:“亲爱的,你加速跑撞我,真是让我差点连人带菜一起掉进河里啊。”
两人呛完这句呛下句,手和嘴各忙各的,硬是将合作游戏玩成了竞技对抗。
一直到开拓者加速迎面撞上砂金、自己脚滑落水把手里的盘子留在原地、盘子又正好占据了砂金过桥的路线、一个卡位把砂金也挤下水后,两个人终于闭嘴。
屏幕上显示着角色复活倒计时,开拓者和员工砂金沉默对视一眼,没忍住齐齐笑出声来。
“哈哈哈这也太荒谬了!”
开拓者笑倒在砂金腿上,后者脸上也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这一把兵荒马乱,最后评分却出乎意料地高,拿到了三星满星的成绩。
开拓者意外挑眉:“这都能满星?”
员工砂金大言不惭:“谁叫我天赋异禀呢。”
他将下巴亲昵地贴在开拓者发顶,状似无意地说道:“怎么样,我的水平是不是不比未来的我差?”
开拓者一愣,随即失笑。
“你这人好奇怪,怎么还和自己吃醋呢。”她调侃道,又正色回答:“这是我第一次和你玩游戏。”
“是么。”
员工砂金神情有些诧异,又似乎夹杂着模模糊糊的怅然。
这些情绪被尽数收敛,砂金按下手柄按键,选择下一关点击确定。
“我觉得今天可以把它打通关,只要某人不拖后腿。”他笑着故意激将道。
“谁拖后腿还不一定呢!”
开拓者装模作样地轻哼一声,也重新举起手柄:“来就来,谁怕谁!”
两个对抗上头了的人这下真的“废寝忘食”,愣是窝在屋里打了整整一天游戏,直接跳过了三餐,全靠开拓者储备的零食充饥。
窗外是永恒不变的寰宇星空,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分。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步入深夜,开拓者的精力也渐渐流逝。
她盯着屏幕上的锅,等待着米饭煮好,眼皮却越来越沉重。
游戏里传来锅着火的警报声,砂金已不再去理会。
他的膝头一沉,开拓者靠着他静静睡着了。
屏幕上的游戏进度乱七八糟,砂金随手退出游戏、关闭显示屏,俯身搂起开拓者,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掖好被角。
确定她已经睡熟后,砂金无声地整理着游戏机设备,又将没吃完的零食封好,重新收进开拓者的零食储物柜里。
做完这些,他重新挪回床边,蹲下身安安静静地注视着熟睡的人。
没来由的,砂金突然想起早晨和开拓者的那段对话。
在他下意识否认他们的关系后,开拓者说行为是骗不了人的。
你说的对。砂金趴在床边,无声地用口型回应道。
他无法忽视吻落在脸颊时的一瞬心悸,更无法忽视目光每每落在她身上时的心跳声和泛起的暖意。
无心之人长出了心脏,上面刻着开拓者的名字。
今日短暂的“假期”步入尾声,员工砂金最后缱绻地望了一眼。
他有种预感,这离奇的时空错位,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04
第四天清晨,开拓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意识尚且朦胧,她听到三月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醒了没?列车上来了个客人!”
与此同时,开拓者下意识够向身侧,一伸手却摸了个空。
没有男孩、没有少年、更没有成年人。
床褥冰冷又整洁,显然根本无人在此过夜。
隔着厚厚的门板,三月七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困惑。
“真奇怪,他不是待在你屋里两天了么,怎么是从外面来的……”
开拓者蓦地睁眼。
她用毕生最快的速度穿过走廊,冲进列车观景车厢。
有一个人正站在车厢中央等她。
淡金色的头发、格外白皙的皮肤、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以及一串几乎瞬间就能确定人身份的、位于左边颈侧的显眼烙印。
没有稚气、褪去青涩、服饰华丽。
是时空年龄正确的、属于她的那个砂金。
砂金望着她,眼中情绪极其复杂,开拓者从没见过他脸上出现如此挣扎纠结的表情。
只一眼,她就知道他拥有这三天的全部记忆。
于是开拓者露出笑容。
她大步跑向砂金,紧紧拥抱住他。
徘徊过额头、眼睫、脸颊的吻最终栖息于砂金唇上。
"早安。欢迎回来。"
【星铁乙女】给撸给抱给亲亲的商业奇才小浣熊
•全员向
•正文5k+
——————————————
起猛了,发现自己变成小动物了。
一定是起床的方式不对。
你再度躺进被窝,安然入睡。
“起床啦!”三月七推开你的房门,精神抖擞。
“再不起床太阳晒…呃?”她看到一只表情安详的毛茸茸呈“大”字睡在你的床上,不由得一愣。
她仔细打量一番,觉得这只毛茸茸不具威胁性,就徒手抓着后颈将尚在熟睡中的你拎了起来。
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与三月七大眼瞪大眼。
短短一分钟,你在三月七眼中先后看到了喜欢、激动、疑惑、惊恐的情绪。
你:?
三月七突然想通了什么,抱着你慌张地冲出房间,大喊...
•全员向
•正文5k+
——————————————
起猛了,发现自己变成小动物了。
一定是起床的方式不对。
你再度躺进被窝,安然入睡。
“起床啦!”三月七推开你的房门,精神抖擞。
“再不起床太阳晒…呃?”她看到一只表情安详的毛茸茸呈“大”字睡在你的床上,不由得一愣。
她仔细打量一番,觉得这只毛茸茸不具威胁性,就徒手抓着后颈将尚在熟睡中的你拎了起来。
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与三月七大眼瞪大眼。
短短一分钟,你在三月七眼中先后看到了喜欢、激动、疑惑、惊恐的情绪。
你:?
三月七突然想通了什么,抱着你慌张地冲出房间,大喊道:“不好啦!星核猎手狸猫换太子!”
你像展品一样被摆在餐桌上,接受列车组好奇的目光。
“小浣熊,常成群出现在垃圾桶附近。”丹恒翻阅着智库的资料。
你配合地甩了一下大尾巴。
三月七趁机摸了一把。
“三月七乘客,不可以偷摸,这种行为是不好的帕!”
“手感不错。”姬子光明正大地给你顺毛。
“小浣熊…倒也挺符合她的性格。”某原动画师评论道。
“你们都不要再摸了帕!我一下都没摸到!”帕姆气得直跳脚。
丹恒默默开口:“其实我也没摸到。”
你闻言,从善如流地挪到丹恒面前,四爪并用地扒拉他,想要爬到他肩上,奈何对这副身体还不大习惯,显得十分笨拙。
三月七用相机记录下了这宝贵的一刻:早期小浣熊适应四肢珍贵影像。
丹恒托了你一把,你终于坐到了他的肩上。
哇哦。
好伟大的一张脸。
忍不住了,亲一口。
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毛茸茸嘬了一口的丹恒:?
目睹全程的三月七:“这是什么,人熊恋?有点怪,再看一眼。”
丹恒拍了下你的小浣熊脑袋,“你今天还没翻过垃圾桶吧?”
你捂着脑袋,摇摇头。
你发誓自己现在绝对干干净净!
“那就随你。”丹恒道。
被列车组众人轮流薅了一圈的你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我那么大一个人不见了你们都不着急的吗?
“不用着急,我刚跟黑塔联系过。”姬子察觉到了你一瞬间僵硬的动作,“她说这多半是阿哈的把戏。”
哦,那没事了。
阿哈出了名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巧了,你这位集“悲观”与“热血”于一体的开拓者有一手把事弄大的好本领。
你从大尾巴里掏出手机,努力而笨拙地打字:
去搞钱吧,就现在。
三月七瞬间理解了你的意思。
“对啊!”她激动地拍手,“可以来个打工小浣熊!摸一次一千信用点什么的!”
知我者,三月也。
说干就干。
打工第一站:空间站黑塔。
三月七抱着你找到了艾丝妲。
“好久不见呀,艾丝妲站长!”三月七握着小浣熊的小爪子与艾丝妲打招呼。
“是三月啊,好久不见,”艾丝妲转过身,”你怀里的是小浣熊吗!好可爱!可以给我啾咪一口吗!“
你看到艾丝妲两眼放光,嗅到了商机,于是将自己的大尾巴甩了甩。
“当然可以!但是...”三月七指了指挂在你脖子上的小牌子:
摸一次,一千信用点。
合照一张(摄影师三月七),两千信用点。
小浣熊亲签,五星琼。
小浣熊贴贴,十星琼。
小浣熊亲亲,三十星琼。
“明码标价,任君挑选!”
艾丝妲除了佩佩就没见过其他的毛孩子了,更别说这样一只生龙活虎还给撸给抱给亲亲的毛茸茸——艾丝妲激情下单。
三月七手机一响。
“到账一万信用点。”
“到账一百星琼。”
金主妈妈!
不用三月七交货,你主动地扑到了艾丝妲怀里,对这位出手阔绰的美女站长疯狂献殷勤。
但是,不要小瞧养狗人士!
凭着熟练的撸宠技巧,艾丝妲很快将你薅地头晕眼花。
“小可爱跟姐姐回家好不好呀?姐姐家还有只小狗哦,你们可以一起玩哟。”
说佩佩佩佩到。
还有佩佩的监护人阿兰。
“小姐,这是?”阿兰疑惑。
“是可爱的小浣熊!阿兰你也来摸摸!”
“汪汪!”
“哎呀佩佩!我就摸一下,就一下!”艾丝妲嘴上这么说,手却没停。
阿兰本就对小浣熊十分好奇,再加上艾丝妲的邀请和三月七鼓励的眼神,他伸出了手。
好软。好舒服。
是实心的诶。肉肉的。
阿兰逐渐沉迷。
空间站长和她最得力的部下都已拜倒在小浣熊的石榴裙下。
愈来愈多的空间站成员围了过来。
你眼尖,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温世玲。
不出所料,她眼中满是好奇。
你冲她歪歪头。
“六十星琼,我要研究这种生物。”
三月七确认星琼到账后开心地把你交了出去。
而所谓研究就是先把小浣熊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美其名曰探究生物骨骼结构,后在小浣熊面前摆了各种各样的食物,真正意义上的任君挑选。
你吃了个饱,还顺手拿了两包干脆面。
“好,今天的研究就找到这吧。”
小女孩把你还给了三月七。
你在她怀里还没呆热乎,转手又被卖了出去。
黑塔检测到你的坐标出现在了空间站。
不就是一只小浣熊吗,大惊小怪。
从姬子发来的照片来看也就一般。
但是,也许能通过你获取更多与阿哈有关的情报。
黑塔短暂地纠结了一瞬,还是决定把你这尊大佛请过来。
补充,绝对不是因为想摸。
黑塔的人偶走到三月七身边。
“带她到我办公室来,马上。”
“报酬好说。”
三月七立刻拉着你奔向界域定锚。
你知道黑塔知道你就是小浣熊。
所以见她一脸兴致缺缺时你心里也毫无波澜。
但是——
哼哼,别装了,你眼中的渴求已经出卖了你。
你骄傲地叉腰。
“给我摸。”黑塔对你招手。
你拍了拍标价牌。
“懒得看,一张黑塔债券。”
成交!
短短一个上午,你们赚的盆满钵满。
下午由丹恒带着你开启发财之旅第二站:贝洛伯格。
由于摄影师三月七缺席,你只好把拍照改成小浣熊洗水果服务一次五千信用点。
丹恒幽幽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水源的问题?”
你指了指行政区的喷泉。
被丹恒一票否决了,呜呜。
“我来想办法吧。”丹恒摸了摸你的脑袋。
于是万能的丹恒老师跟歌德大酒店谈成了合作项目:水源和场地由酒店提供,你负责洗顾客的水果,收入三七分。
你佩服地给他点了个赞。
途中丹恒把你紧紧抱在怀里,路过垃圾桶时抱得尤其紧。
你无法置路旁闪闪发光的垃圾桶于不顾,用眼神哀求他。
“不可以。”丹恒拒绝得十分干脆。
往日你翻垃圾桶的动作太快,他和三月七都来不及拦住你,但今时不同往日,丹恒十分自信今天能保护贝洛伯格的所有垃圾桶免遭你的毒手。
你们最先见到的是朗道姐弟。
你习惯性地冲希露瓦挥手,挥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只营业小浣熊,于是你放下爪子,故作矜持。
希露瓦眼睛一眯,快速走近,半俯下身来打量你。
”这是什么动物?我从来没见过诶!“她示意杰帕德快过来看。
”我也没见过。”杰帕德摇摇头,”毕竟这颗星球实在太过寒冷,大多数动物早已灭绝。“
”这是小浣熊,想摸的话,她有条件。“丹恒平淡地介绍道。
姐弟二人看到了价格牌,对视一眼。
希露瓦:“这莫名的熟悉感是哪儿来的?”
她想起某个总是心心念念报酬的开拓者。
你选择装傻,无辜地眨眨眼。
抵挡不了毛绒绒的诱惑,希露瓦爽快地付钱,顺带连杰帕德的份也一起付了,似乎是看你太过可爱,她还从口袋里翻出一小袋冬城盾送给你。
“我又不缺钱。”你想起她曾这般对你说道。
有钱人的生活真好啊,真壕啊。
在被希露瓦抱在怀里揉来揉去时,你看到杰帕德一脸的憧憬。
杰帕德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姐姐,像是没得到主人许可而呆呆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大金毛,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狗狗会用那种可怜巴巴的湿漉漉的眼神时不时偷偷看你一眼,让人心软。你忽然想揉揉他的头发。
你向希露瓦指了指杰帕德。
杰帕德慌张地伸出双手想要抱住小浣熊,但小浣熊灵活地顺着手臂爬上了他的肩膀。
你:无他,唯手熟尔。毕竟已经爬了很多次丹恒老师了。
小浣熊的灰毛蹭到了杰帕德的脸颊,痒痒的。他侧过脸,却又担心动作过大会不小心让你掉下去,只好用两只手在你身旁虚护着你。
你没在意是否危险,用浣熊爪子揉乱了他的头发。
希露瓦捧腹:“想不到老弟你还挺受小浣熊欢迎的哈哈哈哈哈!”
杰帕德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在风中凌乱:?
丹恒面无表情地将你提溜回来,向杰帕德道歉:”不好意思,她比较...调皮。“
你冲丹恒做了个鬼脸,试图以此证明自己确实很调皮。
你们快速清点了冬城盾,数量意料之外的多,30个,够你换好些材料了,于是高兴地告别了这对姐弟。
没走多远,便迎面遇上了”童叟无欺“的商人。
说真的,你和丹恒直接掉头就走。
“哎,别这么着急走嘛,”桑博快步拦住你们,面上露出招牌笑容,“我这有个赚钱的好点子,稳赚不亏,完事四六分,你们六。”
借着特殊讲解员的身份,桑博一手将你打造成了博物馆吉祥物。
你愤愤地给了桑博一拳,你可是博物馆明媒正娶(?)的经理,才不是什么千年一遇的吉祥神兽!
你真傻,真的。你单知道桑博没安好心,却没想到他为了赚钱能够无所不用其极。
你拼命护住自己即将被薅秃的大尾巴。
而乌泱泱的群众则是一脸兴奋,满眼写满了“给·我·摸”三个大字。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最终在丹恒的击云和你的球棒威胁下,桑博答应二八分,多出来的那两分给你当精神损失费。
靠着在博物馆一炮打响的名声,小浣熊在歌德大酒店也十分受欢迎。
洗不过来了,洗不过来了,洗不过来了!!!
你感觉爪子都要被泡发了,这钱谁爱赚谁赚!
丹恒又带着你去下层区拜访娜塔莎,虎克刚好也在。
由于充当博物馆吉祥物时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你的小牌子不翼而飞,你便决定给下层区的几位好友免单。
虎克眼睛亮晶晶的,在把你抱在怀里时露出的灿烂的笑容让你觉得比收获了一万冬城盾还要高兴。
“老爹给虎克的小熊买的衣服可以送给你哦!”虎克尝试着将玩偶一副套在你身上,奈何小浣熊的身形略微丰腴了一点,遂遗憾作罢。
返程的路上,你用手机打字问丹恒:
小浣熊不穿衣服算不算耍流氓?
“人类的法律对小动物没有约束力。”
他给你撕开一袋干脆面。
身为资深时间管理大师的你怎会轻易放弃夜晚的大好时光,夜游仙舟罗浮,走咯!这次的陪同人是稳重可靠的杨叔!
...杨叔,杨叔,别走那么快,罗刹不会传送的。
事情是这样的,你们二人刚被传送到星槎海中枢,眼尖的瓦尔特·杨就看到了金发的行商,步履生风。
正在与赎珠阁店主交谈的罗刹注意到了你们,向你们点头致意。
瓦尔特·杨停住了脚步,握紧了手杖,皱起了眉。
你凭着动物的本能感受到一股敌意。
杨叔,别这样,我害怕。
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浣熊只能扯扯杨叔的衣领,请他三思而后行。
罗刹结束了交谈,走上前来向你们道了句晚上好。
瓦尔特礼貌地回应。但你感觉杨叔皮笑肉不笑。
成年人奇妙的人际关系。你只想火速逃离这诡异的氛围。
趁二人正有来有往的唇枪舌剑(?),你轻手轻脚地从杨叔肩上跳了下去,飞速跑路。
罗刹当然看见了,他想提醒瓦尔特,无奈对方一直在与他谈论《论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人性本善,诸类如此。
等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开口,你早就溜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夜晚巡逻的彦卿发现了头朝内脚朝天地翻快递箱的你。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彦卿一把将你拎出了快递箱。
”这是...?”
你老师,你亲爱的老师。你心中回答道。
彦卿生平第一次见到小浣熊,再加上仙舟小动物本来就少,他都不确定是该将你原地放生还是抱回神策府自己养着,或者交给景元将军是个不错选择?
毕竟你都可怜到翻街边的快递箱了,想必是饿极了。
彦卿兴高采烈地献宝似地把你交给了景元。
其实真正交出去的那一刻彦卿还是有点不舍,毕竟一路走过来都在摸怀中安安静静的毛绒绒,手感出奇的好。
景元从彦卿手中接过你,立即以熟练的撸猫手法撸小浣熊。
你打包票景元绝对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不然他干嘛总是做出一副要亲你的模样却又在咫尺的距离故意停下观察你的反应。
无所谓,小浣熊会报复。
于是彦卿第一次看到了将军撸宠翻车——
小浣熊利落地甩了景元一个漂亮的大尾巴子,从他手里挣脱,径直奔向窗外。
你跳出窗外并且跑出一段距离才意识到:完蛋,没收钱。
青雀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了。
她平日里经常从神策府的后门出入,今晚本想走后门溜进神策府帮牌友拿份文件,却看到一团不明物体在树下...转圈圈?
青雀鼓起勇气上前察看。
你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扒拉着青雀,用浣熊语述说你的被白撸的经历。
青雀有没有真正听懂你说什么你不知道,总之她看出来你挺着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钱啊!事关巡镝我能不着急吗!
你气得直跺脚。
好歹青雀把你捎进了神策府,分头行动前青雀特意嘱咐你不可以做坏事,更不要四处说是她将你带进来的。
小浣熊不会说人话,小浣熊什么都不知道哦。
凭借着你往日出入神策府如无人之境的经验,你顺利地找到了景元。
虽然这次你的目标是拿钱走人,但是直接偷走他的钱袋子多少还是有损小浣熊的名誉。
你扯了扯景元的披风,伸出双手,示意他:我是小浣熊,请给我巡镝。
“是想要吃的吗?”景元对你的再次出现并不惊讶,微笑着询问你。
景元递了个果子给你。你捧在手里看,越看越不对劲,这果子长得咋那么像隔壁的日落果?
不对不对你要的是钱!
小浣熊再次伸出双手。
景元把他的手放了上来。
你把景元的手打了下去,第三次伸出爪子。
景元将藏在他白发里的小团雀捉出来放在你手上。
你真的很想给他来个小浣熊全垒打。
一旁看着你们“互动”的彦卿陷入沉思:将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丹恒乙女]饮月小不点?拿来吧你
丹恒×你,含少量景元×你
纯代入向
被新出的饮月小不点萌晕了(昏厥),让我摸摸,让我摸摸,让我摸摸(摸不到)(气晕)(起来再肝)(死手快写啊)(摸到了)(心满意足)
又名穿到幽囚狱遇见还没有长大的丹恒小不点
有私设有私设有私设,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ooc致歉
1.
脑袋一阵钝痛,你睁开眼从地上坐起,揉了揉脑袋环顾了四周
什么情况?!
这给我干哪来了?!
四周冰冷黑暗的环境让你越看越眼熟,这不是幽囚狱吗?
明明上一刻你还霸占了丹恒的床呼呼睡着大觉,怎么一睁眼就到幽囚狱了?
总不能是你天天骚扰丹恒他不耐烦了一纸诉状把...
丹恒×你,含少量景元×你
纯代入向
被新出的饮月小不点萌晕了(昏厥),让我摸摸,让我摸摸,让我摸摸(摸不到)(气晕)(起来再肝)(死手快写啊)(摸到了)(心满意足)
又名穿到幽囚狱遇见还没有长大的丹恒小不点
有私设有私设有私设,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ooc致歉
1.
脑袋一阵钝痛,你睁开眼从地上坐起,揉了揉脑袋环顾了四周
什么情况?!
这给我干哪来了?!
四周冰冷黑暗的环境让你越看越眼熟,这不是幽囚狱吗?
明明上一刻你还霸占了丹恒的床呼呼睡着大觉,怎么一睁眼就到幽囚狱了?
总不能是你天天骚扰丹恒他不耐烦了一纸诉状把你告到幽囚狱来了吧
你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看见前面的台阶上用链子锁着一个人
搞什么,牢房还要共用吗?景元已经穷到这地步了?
怀着你倒要看看是谁的心情走到他面前,却在看见他面容的那一刻睁大眼睛
这尾巴,这角,这发型,这奶窗,这这这....这是缩小的丹恒吗?!确切一点来说,这是小时候的丹恒吧!
能看见此等萌物,我是在做梦吗
你掐了掐手臂,啊啊啊好痛
还没等你说话,面前的人有了动作,他睁开眼睛,没有抬头看来的是谁就开口
“我不是他,我是....”
“丹恒”
你接了他的话
他这才抬头看你,面前是位从未见过的女子,看她的装束,不像是仙舟本地人,难道是龙师们又找来什么法子来折磨他了吗
“你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
“我是银河球棒侠,冷面小青龙派我来的”
缩小版丹恒皱了皱眉,如果是成年版丹恒老师皱眉你会立马乖乖坐好不再放肆,但这是幼年版丹恒,就算皱眉也只有一种萌萌的感觉,毫无杀伤力
救命,好可爱
你捂着心脏,一副被可爱暴击的模样
幼年版丹恒看见你这样,不解的问了问“你怎么了?”
“小孩子要懂礼貌,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姐姐”
你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扯皮
幼年丹恒犹豫了一瞬,似乎是在想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自出生就呆在这里,并不知道外面的人际交往是什么样的
“好吧....姐姐”
“派你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抬头问你却又在看见你样子时睁大眼睛
“你....鼻子流血了”
你微笑着若无其事的伸手擦了擦
“小事,不用在意”
这时身后大门突然打开,进来审问丹恒的人看见这里突然多了一个流鼻血的人愣了几秒,你们大眼瞪小眼对视,那个人立马跑了出去
“来人啊!有人劫狱!”
啊?
不稍片刻,你被云骑军团团包围,脑门上顶着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大哥大姐们,我没有恶意,真不是来劫狱的,你们听我解释...”
“哎哎哎别拽我衣服”
你被云骑军压着送出牢房,还不忘朝着丹恒大喊
“丹恒宝宝你等我!姐姐会回来找你的!”
砰,大门被重重关上,牢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这样看起来你真的不是和他们一伙的,那么你又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的呢?
幼年丹恒眨眨眼,压下心头的疑惑
另一边,你直接被云骑军押送到了将军这里,你也没想着反抗,思考了一路,总算得出一个结果
你穿越了,而且还是穿到了几百年前的仙舟
说起来前几天测模拟宇宙时好像确实搞到了一件奇物有穿越时间的效果
等你被压到将军面前,你仔细瞧了瞧,这个时期的景元青涩了不少,不过眉眼间依旧有着一股淡淡的疲倦
遭遇了这些事,他也确实很不容易,经历了失去挚友的伤痛,但却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身为将军必须负责的做好每件事
“将军,发现一女子在饮月君牢房,或有不轨之心”
押送你的云骑军如实报告
喂喂喂,什么叫不轨之心,好吧,你承认你确实有点不轨
你慢吞吞的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物件
“我有信物”
这枚玉佩是景元赠与你的,据说是他小时候母亲送给他的,后来又送给了你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怕弄丢了于是就一直放在身上带着,没想到这次解了燃眉之急
“景元,不知道这枚信物能不能换一个与你单独谈话的空间?”
在你拿出这枚玉佩时,他的脸色就微微变了,他揉了揉额,显然是对现在这种情况感到头疼
景元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这位小姐与我认识,让我与她单独说几句”
2.
“所以说,你是从未来来的?”你解释了许多,还说出了很多景元的小秘密,他才不得不信
你坐在景元对面,喝了口茶点点头
“我是一名无名客,你可以叫我开拓者”
无名客,开拓者,想来是与那位开拓星神有关
“所以你此次前来是为何?”
“丹恒,我来就是为了他”
“你要我放了他?恕我直言开拓者,这不可能”
你摇摇头“我没有这个想法,我知道他得在这里偿还前世的罪孽,我只是想在这段时间里...可以陪着他一起”
“我需要可以每天探视他的资格,景元”
“作为交易,我可以当你的奇兵,凭我的力量,可以帮你解决不小的麻烦”
景元喝口茶沉思了一会
“喂喂喂,这还要想吗?最伟大的银河球棒侠都愿意替你打白工了哎,而且还啥也不要,最多就给我提供一个住处就行”
景元失笑“我知道了开拓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
“不嫌弃的话,以后你就住在神策府吧”
你们俩都心知肚明住在神策府是为了更方便的监视你
哼哼,有心机的白毛大狮子
“那我就先走了”
你起身准备离开
背后的景元突然出声“还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开拓者,未来的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转身笑嘻嘻的朝他眨了眨眼
“未来的我们可是超级好的朋友哦,元元”
景元捏紧了茶杯,他失笑着想
朋友吗?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未来的他,当真只把你当朋友吗?
3.
你在神策府住下了
当然,代价是每天都要去帮景元做事,景元刚上任将军不久,需要摆平周旋的事很多,有了你的帮忙后事半功倍
一般大多都是动用武力的偏多,动脑子的事你选择一股脑都丢给景元帮他锻炼锻炼智力
你每天都去幽囚狱陪着幼年丹恒,起初他还对你有着戒心,生怕你又是龙师搞过来瓦解他内心的
但后来就慢慢放心了,无他,因为你实在是太....抽象了
他觉得龙师应该不至于饿到这个份上选你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看见他就像猫看见了老鼠,总是时不时冒出妈妈爱你,好可爱,亲亲宝贝等等等等让人听了就脸红耳热的词,还总是发出怪笑,让他的尾巴都忍不住蜷缩起来遮住脸不看你
人都是有趋光性的,尤其是在黑暗里待了这么久的丹恒,幼年的他感受到一点温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将其紧紧抓在手心
你每天都会过来陪着他,有时看着他发出怪笑,说什么迷你小角,好可爱龙龙之类的话,你总是揉他的脸,摸他的角,吸他的尾巴,托你的福,他现在已经完全对这类话免疫了,
还有时会看着他身上的锁链和伤口发呆,露出悲伤难过的表情
他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过了几天那群人竟然收起了他身上的铁链,让他可以自由活动
每天早晨他醒过来就会看见桌子上摆满了热乎乎的早餐,旁边压着一张纸条
[我去办事了,早餐要乖乖吃完,等晚点再来看你]
他懵懵懂懂咬下一口刚出锅的早餐,从没感受过的温暖好像要沁到他的心窝里去
不知不觉间,你带来的书籍绘本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具摆满了桌子,他从书籍里探寻人情世故,从书籍里窥见星空的一角
看着书等你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次听见脚步声他都知道是你来了,于是他第一次开始期待那扇门的开启
等你笑眯眯的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抱住他的尾巴问他今天都看了些什么,然后告诉他你今天干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好像要补足他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等到说的差不多了又凑过来悄悄的告诉他“今天看那群龙师不爽,套上麻袋给他们揍了一顿,感觉全身都舒畅了”
他想象到那个场景,嘴角也不由得扬了扬
4.
丹恒晚上经常被噩梦惊醒,那些人狰狞的嘴脸叫嚣着好似要把他拖入地狱
被钉着三根锁龙针的脊骨开始发疼,疼的他满头大汗,迷迷糊糊不知道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梦里的那些人全在叫着丹枫,罪人,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谁
但下一瞬他被你抱在怀里,你抚摸着他的背,轻飘飘的不敢用力
“没事的,没事的丹恒,再忍忍,我明天给你带糖,给你带梦貘卷和琼实鸟串,还有很多很多甜甜的好吃的东西,再忍忍丹恒......”
锁龙针是他们的底线,你帮丹恒摆脱了锁链的掣肘,却无法帮他缓解锁龙针的痛苦
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他,抱住他
丹恒咬着嘴唇,颤抖着将自己埋入你的怀抱
“你再叫叫我,再叫叫我好不好”
“好,丹恒....丹恒,你是丹恒”
你吻了吻他的额头
“你是我独一无二的丹恒,是我的宝贝”
“丹恒.....”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俩一起睡过去,相拥而眠一整晚。
这样的夜晚,你们一起度过了两百年
5.
丹恒长大了,小时候的限量幼年版丹恒一去不复返,你再也不能对着他发疯抽象了
你深感遗憾,伤春悲秋,悲从中来
“好了,小时候的我就这么讨你喜欢吗”
“现在的我你就不喜欢了吗?”
你坐在丹恒旁边,伤心的抱住他的尾巴,和他诉说小时候的可爱
尾巴用力的抽了抽,想从你的手中逃走,发
现挣扎无果后又在你的腰上盘了一圈
“那怎么能一样!你们俩不在一个赛道上啊!”
丹恒无奈的笑了笑,这幅表情,倒真是快和智库丹恒重合了
明天就是他出狱的日子了,身上的锁龙针也已经被去除,丹恒他终于可以迎来新生了
你很高兴
丹恒,以后想起幽囚狱的这段日子,希望不会全是噩梦,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温暖,那你这么多年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200多年的梦,也该结束回到现实了,你有预感,就是明天
丹恒看着你释然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慌
尾巴焦躁的蜷了蜷,他尽量神情自若的问出每个夜晚都会问的一句话
“开拓者,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你笑了笑,也回答他200年都确定的答案
“当然”
丹恒这才放下心来,他牵住你的手
“你最近晚上都住在神策府,和景元相处的很好吧”
自从锁龙针被去除,丹恒晚上也不会被疼到做噩梦之后,你就回了神策府睡
说起来这么多年,在那里睡觉的日子竟然屈指可数
“好大的醋味,哪里来的醋溜小龙”你打趣的看着他
丹恒红了红耳尖,没关系,反正以后你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不必急于这一时
6.
今天是丹恒被流放的日子,你起了个大早,和景元一起吃了顿早餐
“开拓者,这些年辛苦你了”
你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各取所需罢了”
“丹恒他,如今有你陪着,我也放心了”
你看向他,丹恒走了,云上五骁那些过往的一切对他来说也就烟消云散
你叹了口气
“元元,偶尔也休息休息吧,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了,你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
景元愣了愣,随即又低下头笑了笑
“好,我会的”
你伸手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个护身符
“这是我给你求得平安符,我改造了一下,里面的能量可以挡住致命的一击”
“景元,祝你每次征战都平平安安,得胜归来”
“后会有期”
他接过,盯着看了几眼,又看向你,眼角的泪痣熠熠生辉
“好,后会...有期”
丹恒已经在港口等你了,他如今改换了姿态,已经和你认识的那个丹恒一模一样了,你拎着早餐小跑过去,他伸手给你理了理头发
“等久了吗,给,早餐先吃了填饱肚子”
他接过早餐,看了看这艘雄伟的巨舰
“原来罗浮是这个样子”
“怎么了,即将背井离乡有点不舍了吗”
丹恒摇了摇头,他对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反倒是你,他握住你的手
“我们下一站去哪呢?”
“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旅途,当然是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星海那么大,你可以用眼睛亲眼看看,而不是只能从书中想象”
丹恒攥紧了你的手“什么意思,你不陪着我一起吗?”
他突然感受到一阵巨大的恐慌,整个世界开始参差不齐,摇摇欲坠
你摇了摇头“我是从未来来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要走了,回到未来”
丹恒的手握的越来越紧“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不要走好不好,说好了会一直陪着我的呢”他走上前几步,语气焦急又无助
你笑了笑“我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啊,丹恒,我在未来等你”
早餐已经失了温度,面前哪还有什么人影,你就这样在他面前消失,轻柔的风拂过他的脸颊,吹散了你存在过的痕迹
他的心比任何时候都空洞,脊背好像又开始幻疼了,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阴暗冰冷的囚牢里,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水渍滴落在凉透的早餐上
“骗子”
彩蛋是回到现实,丹恒也拥有了这段记忆
说起来在幽囚狱陪着丹恒应该是所有恒厨的梦想吧
泡泡,噢,我的泡泡
*奥赫玛日常向短打,关于可爱的泡泡
*全员cb, 代入向
*虽然大家目前的剧情里走的走,没的没,但是在我这里大家都好好的(悲)
*翻了一下好像没人写泡泡,泡泡那么可爱为什么不写泡泡!(打滚)(大哭)
01
开拓者最近迷上了小奇美拉。
继在奥赫玛生命花园奴役疼爱过各种小奇美拉后,开拓者彻底沉迷上了这些会发出各种甜腻叫声的可爱小玩意。
最开始得知只能用记忆残晶换一只活动区域仅限于浴宫的随机奇美拉,开拓者是有些许不满的。为什么不能有一只小奇美拉,就像那只粉色大馒头一样,在穿梭于翁法罗斯完成任务开宝箱的时候能跟在脚边撒欢地跑呢?
古语有云:当一个人的愿望过于强烈时,神明便...
*奥赫玛日常向短打,关于可爱的泡泡
*全员cb, 代入向
*虽然大家目前的剧情里走的走,没的没,但是在我这里大家都好好的(悲)
*翻了一下好像没人写泡泡,泡泡那么可爱为什么不写泡泡!(打滚)(大哭)
01
开拓者最近迷上了小奇美拉。
继在奥赫玛生命花园奴役疼爱过各种小奇美拉后,开拓者彻底沉迷上了这些会发出各种甜腻叫声的可爱小玩意。
最开始得知只能用记忆残晶换一只活动区域仅限于浴宫的随机奇美拉,开拓者是有些许不满的。为什么不能有一只小奇美拉,就像那只粉色大馒头一样,在穿梭于翁法罗斯完成任务开宝箱的时候能跟在脚边撒欢地跑呢?
古语有云:当一个人的愿望过于强烈时,神明便会投下视线。
而后,开拓者就会得到神之(bushi),呃,咳咳,也许是众多个“开拓者”的愿望足够强烈,在经历了漫长四十二天的等待后,开拓者迎来了新奇美拉伙伴,泡泡。
开拓者和泡泡是在豹豹碰碰大作战认识的。泡泡是一只蓝白配色的小奇美拉,头顶太阳帽,眼戴太阳镜,脖子上套了个小泳圈,有着短短的四肢,鱼一样的尾巴,和能把人萌得心肝颤颤的叫声。泡泡解开心结后,开拓者也如愿以偿的让这位小伙伴加入了自己的队伍,泡泡很亲开拓者,亲到以至于开拓者因为觉得泡泡太可爱了而没忍住将它捞起来进行一个史诗级过肺,泡泡即使有些被吓到,也依然用两只爪子撑着开拓者的手臂,两只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开拓者,道:
“原来搭档这么喜欢我吗?这样的话,无论什么时候想抱泡泡都可以哦!”
咻!
这是开拓者的心脏被箭射中的声音。
开拓者忍不住收紧双手的力量,更仔细地感受着泡泡柔软皮毛的触感。
最后还是将它狠狠抱进怀里,发出了那种语气的感叹:
泡泡,噢,我的泡泡!
02
“那个,搭档?”白毛救世主站在一侧,看着灰发少女狂热吸奇美拉的模样,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出声打断这个略显诡异的场景。
好在没等他纠结,开拓者便主动转过头来,脸上是因为吸泡泡还没褪去的兴奋:“哦,白厄,怎么了?”
白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是这样的,遐蝶托我来告诉你和丹恒,万敌明日便从悬锋城回来了,她提议我们明日午时在云石集市小聚一番,怎么样?”
“既是万敌回来了,属实许久不见,理应小聚一番,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丹恒双手环胸,往又开始走神逗泡泡的灰发少女那边投去无奈的眼神,闭了闭眼,仿佛是做好心理准备般沉重地掀开眼皮,“只是,她……”
“搭档这是?”白厄禁不住发问,宝石蓝色的眸子里是大大的疑惑。
丹恒将原因一五一十道来,白厄摩挲下巴,笑道:“没想到搭档这么快就同泡泡如此友好了。”
见灰发少女仍沉迷摸摸泡泡的皮毛,白厄只得对丹恒道:“那便劳烦丹恒转告她了,阿格莱雅女士有事唤我过去,我得先离开了。”
丹恒点点头,目送白厄离去。
此时的开拓者才意识到白厄人没了,却仍是一边将泡泡塞在怀里,一边询问:“嗯?白厄怎么走了,他找我有什么事?”
丹恒无比感觉自己像个操心的老父亲,只得将白厄的话转告给开拓者,叮嘱她要记住明日午时的约定。
03
彼时的开拓者拍拍胸脯,道她明早要带泡泡去雅努萨波利斯圣城开拓一番,满口保证别担心,一定按时到。
“……她抱着泡泡,说着什么‘希望你喜欢这几个版本以来属于你的戏份,粉色大馒头’……”
然而第二日云石集市某家小铺子中,丹恒缓缓道出这句话后,便与其余几位端坐的黄金裔陷入一片短暂的诡异沉默中,最终还是遐蝶开口,轻声问:“阁下……还没到吗,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
丹恒一副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不必担心,遐蝶女士,她应该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不久,白厄和万敌等人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出现,脚边跟着一个,身旁还飘着一个。
开拓者急匆匆地跑过来,搓手道歉:“那个,哈哈,各位不好意思啊,我好像迟了点。”
“无妨,先坐吧。”万敌在他和丹恒中间空出一个位置,让开拓者坐下。
万敌右手边的白厄单手撑桌:“哎,搭档,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喝下丹恒递过来解渴的果汁后,开拓者一改急匆匆的状态,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而后语气又逐渐兴奋起来:“我跟你们说,我发现了一个很神奇的事!”
由于少女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引人注意,在座的各位均情不自禁将全部注意力投放在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因而没人注意一旁飘在半空的迷迷扶额的动作。
“我发现……泡泡累了的时候会趴在我脚上睡觉耶!”
沉默是今天正午的姻缘树。
“噗嗤!”是对面的遐蝶捂着嘴笑了,她抬眸,认真道,“泡泡……是吗?真是可爱的奇美拉。”
开拓者激动得仿佛遇见了世上唯一一个认可她的人:“是吧是吧!这就是小狗嘛,蓝色小狗!”
一旁的粉色小狗不乐意了。迷迷在空中握紧两只小拳头,双腿上下踢踏,否定道:“不对不对,人家才是小狗!粉色小狗!”
可刚说完,粉色小狗好像又意识到不对劲,漂浮着猛晃脑袋:“不对不对,人家不是小狗!”
众人都开始哈哈大笑,笑声中隐隐夹杂着一句“是粉色松鼠”,于是笑声更猖狂了。
白厄好不容易抑住笑声,眉间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哦?所以搭档迟到是因为……”
迷迷将长着两只大耳朵的脑袋扭到一边去,用力回答:“都是她啦,说什么泡泡趴在脚上睡觉的样子很可爱,所以好几次忍不住停下来,就等泡泡主动打瞌睡!结果导致捡完那片区域的宝箱花了更长时间!”
开拓者又回到了一开始不好意思的状态,挠挠头发,随后将脚边的泡泡抱到腿上:“嘿嘿,泡泡太可爱了怎么办?”
04
因为用过餐后还有时间,于是众人便商议着在集市中逛一逛。
逛着逛着,开拓者突然两眼发光,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朝着一家店铺冲了过去,脚边的泡泡迈着跑出残影的小短腿愣是跟上了。
遐蝶不解:“阁下这是?”
丹恒叹了今天的第二口气,匆匆跟上。万敌抬眼看店铺:“看起来,是家宠物成衣店。”
一行人走近时,开拓者正站在一个人面前,手上捧着一件小巧玲珑的衣服,说着什么。
“那是,那刻夏老师。”白厄从万敌身后探出脑袋,惊喜道。
面上覆着一只眼罩的绿发学者由听着开拓者絮絮叨叨的姿势缓缓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那刻夏老师,好巧,为何会在这里?”遐蝶发出疑问,不等那刻夏回答,白厄便看出了些名堂。
白毛救世主单手叉腰,轻侧脖颈,眯眼笑道:“那刻夏老师,是来给家里可爱的大地兽玩偶买衣服的?”
清冷学者双手环胸,冷哼一声:“白厄,若是你的毕业论文也能如此切中要点,也不至于延毕至今了。”
笑眯眯的萨摩耶被狠狠击中了,只能有些狼狈的转移了话题:“搭档在和那刻夏老师聊些什么?”
开拓者委委屈屈道:“我在跟小夏老师细数泡泡的几大优点和可爱之处呢。”
学者微闭双眼,微抬下颌:“依我看,你这奇美拉未必有大地兽……可爱。”
随后两人就为何奇美拉/大地兽更好进行了几百回合的论证。
丹恒:“以前也没发现她这么会辩。”
“泡泡能趴在我脚上睡觉,赢!”
“只要你愿意,大地兽也能。”
“泡泡能用后脚踢太阳镜耍杂技,大地兽做得到吗?”
“大地兽体型庞大,因此行动笨拙,这是自然选择与平衡的结果,若是大地兽也能凭借这样庞大的体型灵活自如地行动,那这个物种便不会被某些人冠上‘愚笨的生物’这样的称号了。若是依你这种比较,那我问你,大地兽能搭载旅客游遍奥赫玛,你那……泡泡如何能做到?”
“听不懂听不懂!我……我家泡泡会后空翻!”
“……”
泡泡:搭档我不是我没有!
遐蝶双手交叠于腹部,轻声笑道:“已经完全不是在辩论了呢。”
05
总之,以防事态升级到难以解决的地步,众人还是将两人暂时分开。
白厄感叹:“那刻夏老师还是这样,好像一碰到大地兽的事就会像小孩子一样。”
万敌朝一旁半蹲在地,开始教泡泡握手的开拓者努努嘴:“那边那个也是。”
——
闹腾的一天结束。
今天的迷迷难得没有一到睡觉时间就消失在虚空中,而是挤到睡在开拓者枕边的泡泡身旁,两只小东西抱在一起。灰发少女迷迷糊糊咂咂嘴,摸摸迷迷和泡泡的脑袋:
泡泡,噢,我的泡泡,还有迷迷……
【彦卿X你】云骑骁卫监守自盗
(码亿点纯情小男孩)
0.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赶上了穿越热潮,从成年靠谱女性变成刚出生的小婴儿,你是崩溃的。
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生理现象对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你觉得自己的下限正在越变越低,每天晚上都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能快点长大。
1.
一年后,你已经能说一点一些简单句子了,也能走一小段路了。
这一世的妈妈看看你,又看看自己丈夫,沉痛的说:“孩儿他爸,咱是不是抱错孩子了?”
你爸爸表情也很古怪:“两个长生种生出一个短生种的概率有多高?”
你:?
他俩连夜给你请了全仙舟最好的医生,医生来回检查了好几遍:“这孩子确实是长生种啊,而且身体很健康。”
妈妈:“她去年才出...
(码亿点纯情小男孩)
0.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赶上了穿越热潮,从成年靠谱女性变成刚出生的小婴儿,你是崩溃的。
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生理现象对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你觉得自己的下限正在越变越低,每天晚上都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能快点长大。
1.
一年后,你已经能说一点一些简单句子了,也能走一小段路了。
这一世的妈妈看看你,又看看自己丈夫,沉痛的说:“孩儿他爸,咱是不是抱错孩子了?”
你爸爸表情也很古怪:“两个长生种生出一个短生种的概率有多高?”
你:?
他俩连夜给你请了全仙舟最好的医生,医生来回检查了好几遍:“这孩子确实是长生种啊,而且身体很健康。”
妈妈:“她去年才出生的。”
医生战术后仰,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也许她只是长的太着急了。”
几个大人围着你讨论了大半天,最后得出来一个名词——“返祖”。
简单来说,现在的仙舟人的“长生”都是拉长了自己的基础寿命,他们的几十年就相当于短生种的几年,而你的“长生”则更像是第一批吃下果实的仙舟人,会在某个阶段停止生长,然后在一段很长的岁月后再开始衰老。
医生觉得“某个阶段”应该就是成年,因为当初的那些奉命寻求长生的人都是成年人。
他将这事上报给了将军,最后由将军一锤定音,说以后就把你当成短生种养,但你的户籍上还是写长生种。
2.
你五岁了。
这几年里,将军每年都会带着医生来给你检查一遍身体,但今年不一样,他除了医生外还带了一个少年。
小少年名叫彦卿,活泼开朗,一身正气,说自己是奉将军之命过来陪你玩的。
彦卿:“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但将军真的很关注你,他之前还和我说……”
你听他将军长将军短的说了一大堆,一开始还很有兴趣,慢慢的也开始不耐烦了。
彦卿观察着你的表情,最后终于说到了点上:“所有,你觉得将军怎么样?”
你:“怎么样,是个好人,而且很…、等等,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喜欢他?”
彦卿:“将军说你老是躲着他,你害怕他吗?”
你:“……我确实有点躲着他,但那是因为—”因为你们家将军的脸实在是太好看了,每次看见他你都觉得自己的少女心要复苏了,你觉得用这种态度对一个真的把你当成脆弱的小朋友来哄的人实在是太不道德了。
说通俗点,就是你怕自己不小心吃到景元将军的豆腐。
你:“—因为将军的地位太高了,我对他敬爱有加。”
彦卿将信将疑,终于不再说将军的事了,把话题切到了爱好上。
你:“我还没什么固定的爱好,你呢?”
彦卿:“我喜欢剑!!!”
你看了看他腰间的配剑,懂了,剑修嘛。
你:“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彦卿:“你问哪把?我腰间这把叫轻尘柳。”
你:“你一共有几把剑?”
彦卿很自豪的报了个数。
3.
整整一周,你都沉浸在对那个数字的震撼中。
如果按剑修把剑当老婆的逻辑来看,彦卿简直就是仙舟罗浮的司马炎,后宫佳丽远超三千人。
你怀着敬佩的心情用自己攒的零花钱去工造司买了一把品质还不错的剑快递给了彦卿,并附信一封,问彦卿是怎么做到同时拥有那么多剑的,平时会不会雨露均沾。
结果彦卿在回信里反问你为什么要在包裹上写什么“赠彦卿一位新老婆”,害得他在拆封前犹豫了半天,最后还被一旁的将军给看到了,将军那一瞬间眼神都不对劲了。
你回复:孩子不懂事,写着玩的。
4.
彦卿不好意思白收一个五岁小朋友的礼物,几天后就带着一盒昂贵的点心来回礼了,还特地问你买剑的事情有没有和家长说过。
你只好再三保证自己是拿平时攒的钱买的。
他放心了,然后兴冲冲的给你表演了一顿剑术。
你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人耍剑,眼睛都直了,对着彦卿一顿好夸,夸得他又高兴又不好意思,当场答应以后多过来找你,给你看他的新剑、新招。
5.
彦卿说到做到,在之后的三年里每个月都会到你家来至少三次。
于是在你八岁那年,你终于忍不住旁敲侧击的问景元将军彦卿是不是没什么同龄人朋友。
景元说话也很含蓄:“彦卿平时更常和剑、和云骑军的人打交道。”
你:懂了。
6.
你九岁了,彦卿却还是一副十三四岁的模样。
某天他给你看完新剑,忽然问你是不是很少叫他的名字。
你:“没有啊,彦卿,你怎么会那么想呢?”
彦卿盯着你看了半天:“我比你大,你该叫我哥哥的。”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你:“叫哥哥太生分了,我们是同辈人。”
彦卿:“兄妹也是同辈人,快,叫哥哥。”
彦卿就像突然逮着了什么新玩具一样,不依不挠,你和他来回扯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投降了,强压着羞耻心喊了句哥哥。
彦卿身边的人都比他大一辈,如今终于当了一回兄长,兴奋的不行。
整整三天,你被他带着到处见人,见到谁都得对着彦卿喊一句“彦卿哥哥”,你(曾经)身为成年人的羞耻心被搞得一丝不剩,在两周后又给彦卿寄了个包裹。
包裹上写着:赠彦卿哥哥两位新老婆。
7.
自那以后,你每年都至少给彦卿送两把新老婆。
8.
十四岁时,你比彦卿高了一个指节。
彦卿大受打击,被你哥哥长哥哥短的哄了半天。
你哄彦卿的时候,景元就在旁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你俩,你被看的很不自在,总害怕他是不是看出来自己原先是个成年人了,最后张嘴来了句“景元叔叔”。
9.
“将军,短生种长的真的太快了。”
景元停下批文案的手,一句“她其实和你一样是长生种,就是长生的方式不太一样”在脑子里转了转,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她是不是十七了?”
彦卿对这种年岁没什么概念:“好像是。”
景元:“长的确实快,说不定再过几年你都能当舅舅了。”
彦卿茫然的想了一下舅舅的含义,然后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反驳道:“她才多大?还没到年纪呢。”
景元:“真算起来,她已经比你大了,说不定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
彦卿焦虑地来回走了几步,最后憋出来一句“我不同意”就跑了。
10.
彦卿在你身旁转悠了三四天。
你十七,已经比“彦卿哥哥”高近一个头了,最近对他越看越慈爱:“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彦卿一向不擅长套话之类的事情,紧张的摸了半天自己佩剑的剑柄,最后自暴自弃:“将军说你最近谈恋爱了,他很关心,让我来问问。”
他觉得自己这说法四舍五入一下也和真相没什么区别。
你:“……将军也会八卦吗?可是我已经拒绝了对方了啊。”
彦卿声音高了几度:“有人在追你吗?”
你:“拒绝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彦卿:“……你喜欢什么类型?”
你想了想,开玩笑道:“我喜欢好看的,特别是你家将军那种的。”
你觉得自己这说法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在回答自己以前疏远将军的问题了。
11.
景元深刻的意识到了什么叫回旋镖。
12.
你严重怀疑彦卿是第一次当哥哥的兴奋劲还没过,所以无限把自己代入了保卫白菜的农民这一角色。
彦卿:“快,说一遍。”
你正坐在彦卿对面,大声:“我以后再也不随便摸男狐人的尾巴耳朵了。”
彦卿:“女性狐人的也不许摸。”
你:“女的也不行?”
“狐人都很精明的。”
“好吧,我以后再也不随便摸狐人的尾巴耳朵了,男女都不摸。”
彦卿思考了一下,再次增加新条件:“也不许摸持明族的龙角和尾巴,男女都不行。”
你在心中沉痛的对小白露的尾巴说了句拜拜:“我以后再也不摸狐人的尾巴耳朵了,再也不摸持明族的龙角龙尾了,男的女的都不摸了。”
彦卿终于满意了:“你要是实在觉得没东西摸无聊的慌,我可以借你几把我的剑。”
你对摸剑没什么兴趣,但彦卿一直以来都是三句话不离练剑,你很清楚彦卿有多珍惜自己的剑:“谢谢彦卿哥哥。”
门外传来你爸爸的声音:“我可以进来了吗?”
彦卿原本还很得意,现在却惊慌了起来:“抱歉,请进,我不知道您等在外面。”
你好笑的看着彦卿,转头对爸爸说:“爸,有什么事吗?”
爸爸叹了口气:“原本是有的,但是彦卿已经把我的责任尽到了,所以没有了。”
你很清楚他就是在打趣彦卿,因为他们一直默认自己养了个很早熟的孩子,对你很放心,更何况你现在已经十七了,他们撑死了就是多嘱咐你两句在身体状况没稳定下来之前不要轻易谈恋爱。
但彦卿不知道,脸一下就红了:“我还有工作,就不打扰你们了。”
你对景元雇佣童工这事儿一直很有意见:“注意休息。”
彦卿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你又问爸爸:“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你爸爸笑了:“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就是好奇他是怎么训你的。”
13.
你和彦卿保证的好听,一周后却迅速破戒了。
都怪停云小姐太会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有了第三次却没有第四次了,因为你第三次的时候被彦卿抓包了。
第三次甚至属于罪加一等级的,因为你摸的还是个男性狐人的尾巴——停云推荐给你的一个很懂保养自己尾巴的家伙。
14.
彦卿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她明明和我发过誓的。”
景元想笑又不能笑:“然后呢?”
彦卿:“她说以后不会再犯了,还说作为补偿会再送我把剑......又不是什么事情都是送把剑就能解决的。”
看来这事儿真的闹挺大,景元在心里给停云记了次功,又很不走心的安慰彦卿:“总会有这一天的。”
彦卿:“什么这一天?”
景元意有所指:“孩子长大不听话的这一天。”
彦卿哼了一声,假装没听出景元的画外音:“你就没有什么好建议吗?”
景元:“我的建议就是顺其自然,不要干涉人家的感情生活,你看,我就没有干涉你的。”其实正在干涉呢。
彦卿:“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我这不是怕她被骗嘛。”
景元想了想五岁就能自己攒下一笔钱的你,又想了想今年换算一下已经十四岁,依旧每个月底都“吃将军,用将军,可怜巴巴求将军”的彦卿:“我倒觉得,谁被骗还真不一定呢。”
他很恶趣味的补了句:“你小的时候还会让我抱,现在也不许了,她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彦卿:“怎么可能!”
15.
怎么不可能?
你在21岁时终于彻底停止了生长,得以向众人公布自己是个长生种的事实,彦卿也从十四岁变成了十五岁。
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开始疏离了——当然,这只是彦卿单方面的说法,因为你最近一直恪守着成年人的那条线,不肯再像原来那样毫不犹豫的去牵他的手或者是撒娇性的喊哥哥了。
这就是生长周期所带来的的不同了,在你眼里,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开始在意性别问题是很普通的事,这就是个过渡阶段而已,在他的眼里却是原本很要好的朋友忽然不肯亲近自己了。
你只好摆出几年前的事情和他讲道理:“你不让我摸狐人和持明族的尾巴耳朵角,不就是因为这样太亲密了不太好吗?牵手啊拥抱啊都是这个道理。”
彦卿哽了一下:“我们之间又不一样。”
是啊,最不一样的就是你们认识了十几年,彦卿还是个小少年。
你觉得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错,你应该早几年就和他说清楚这些事的,而不是想着彦卿会有一天自己领悟这种事,最后一直拖到现在:“好吧,换个想法,不做这些行为不代表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淡了,这只是分寸感的问题。”
“什么的分寸感?”
你还真不知道这该怎么说,最后只好笼统的来了一句:“亲密关系中的分寸感,有些事情朋友间确实不太好做,兄妹间也一样。”
彦卿忽然想到了景元之前的话:“......你想谈恋爱了吗?”
你觉得它们是两回事,但这并不影响你诚实的回答他:“是啊,兴趣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男人却不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因为我根本不拔剑。
彦卿最后还是让步了,同意了你的话。
16.
彦卿陷入了好一阵低潮期。
最后还是太卜司的符玄看不下去了,派一向胆大的青雀给彦卿传了句话:“将军就是闲得在看你们的乐子,你既不想她和别人太亲密,又不想和她保持距离,既然如此,你自己和她谈不就好了。”
彦卿茫然:“谈什么?”
青雀本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有端联想:“......谈恋爱?”
彦卿豁然开朗:“我明白了,替我谢谢她。”
他一向是个超级行动派,当晚就跑去敲你家的门,见到你后却又开始害羞起来:“你觉得,我怎么样?”
17.
你:“啊?”
18.
在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后,你又开始头大,某个瞬间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说不定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心智成熟的。
说到底,为什么他们会提这种主意啊?
彦卿看起来很认真,你只好实话实说:“这不是恋爱不恋爱的问题,我当时只是顺着你的话接下去了而已。”
彦卿:“那这是什么的问题?”
你:“是成年人的原则问题,等你成年了就懂了。”
彦卿委委屈屈:“.......哦。”
19.
你本以为这事儿终于能过去了,结果彦卿第二天又来找你了,还是带着黑眼圈和花来的。
但他说话的底气比昨天还要足:“好吧,还是那句话,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我觉得你很好,但这真的不是——”
“我知道,这不是谈不谈恋爱的问题,但我昨晚回去后又把事情整个想了一遍,然后意识到其实是我想谈恋爱了。”
你:“......啊?”
彦卿把花放在你的手上:“我是说,我想和你做那些亲密行为,甚至更进一步,也讨厌你和别人太亲密,所以,就是、”
他深呼吸了一下,终于把话说完整了:“我喜欢你。”
你:“......你拔拔剑。”
彦卿:“?”
你:“我看看你的速度怎么样。”
20.
接下来的三个月,你统称为“鸡飞蛋打追求月”。
没办法,彦卿也是第一次,边学边追,把各种示好手段都用了个遍,从送各种东西再到抽空带你出门。
你在心里狂算那些礼物的总价值,然后又送同样价钱的回礼,力求不让彦卿吃半点亏,恍惚间竟是忽然明白了当年彦卿收到你送的第一把剑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你们就这样来回磨了三个月,最后还是你先松口了,说了句“我们可以先交往试试”。
21.
彦卿到底是少年心性,沉不住气,你同意的当天就高高兴兴地带着你上街,意图让整个罗浮的人都知道你俩在一起了。
结果认识你俩的人一开口就是一句:“哟,又带着妹妹逛街呢。”
这道盘旋了十几年的回旋镖又准又狠,让彦卿瞬间回忆起了自己和你认识的全过程:“......我忽然想起来,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你好笑道:“是啊。”
彦卿:“你作为一个长生种,才活了二十一年,和你同年出生的长生种现在说不定刚能走利索了。”
彦卿:“……我会被云骑军抓走吗?”
你:“嗯,好问题,别担心,我一看就比你大很多,云骑军要抓人也肯定先抓我。”
向你们搭话的那人看看你又看看彦卿,福至心灵:“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你不禁沉思,自己以前和彦卿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好像所有认识的人都觉得你俩迟早有一腿。
彦卿倒像是被戳中了开关,重新精神起来,把你俩牵在一起的手高高举起向他展示,然后大声的宣布:“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从今以后就是合法牵手、合法抱抱、合法亲亲了!
【铁乙】和性转同位体互换世界
没有穹和男角色的感情线,他是有点惨的可怜对照组。
1.
穹又赖床了。
早餐已经在桌上准备好,帕姆生气地敲盘子,支使丹恒去叫他起床。
任劳任怨的丹恒推开穹的门。床上的人蜷成一团蜗牛,只有边缘露出一点灰色的头发,还有zzz的气泡从缝隙逸散出来。
丹恒想起今早帕姆因为打扫卫生气鼓鼓的背影和切吐司时像切牛脊骨一样的力道,为了穹的脑袋着想,他决定采取一些直接手段。
...
没有穹和男角色的感情线,他是有点惨的可怜对照组。
1.
穹又赖床了。
早餐已经在桌上准备好,帕姆生气地敲盘子,支使丹恒去叫他起床。
任劳任怨的丹恒推开穹的门。床上的人蜷成一团蜗牛,只有边缘露出一点灰色的头发,还有zzz的气泡从缝隙逸散出来。
丹恒想起今早帕姆因为打扫卫生气鼓鼓的背影和切吐司时像切牛脊骨一样的力道,为了穹的脑袋着想,他决定采取一些直接手段。
他捏住被子的一角,使其从被窝里人的手中脱落,然后用力往上一掀。
冷空气瞬间钻进去,床上的人因为温度的降低而感到不适,开始蛄蛹。
灰色的长发扫落到锁骨和脊背,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衣背心好歹是不至于让丹恒转身出去找云骑军自首。
少女的腿折叠起来,试图通过减少暴露在空气中的面积留住被窝剩余的温度。无果,她睡眼惺忪地醒来,睁开那双和穹一致无二的、金色的眼睛。
然后,她看到已经掉色石化,变成黑白平面纸片人的,表情一片空白,瞳孔缩成针的丹恒。
开拓者:“……?”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开拓者和丹恒面面相觑。
僵持太久,车厢里传来三月七大嗓门的询问“他俩还不出来是在干什么?”和嗒嗒的脚步声。
少女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丹恒脸上终于显示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把手里的被子扔到开拓者脑袋上严严实实地裹好,然后抿唇面对出现在门口的三月七。
门口的三月七看看隆起的被子,又看了看丹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三月七发誓,这是她上列车以来,第一次看到丹恒的脸红成那样。
还……
还怪恶心的。
三月七:“你俩在这干什么?搞ga/y吗?”
这时候,被窝里的开拓者开始挣扎。她在棉絮里挠了一会儿,终于找到被子的边缘,从里面钻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开始质问丹恒的莫名其妙:“嗯?”
然后,她终于和门口的三月七对视。
三月七看着她,露出和丹恒一模一样的、掉色到变成2d纸片人的空白表情。
?
搞什么,你复印机啊?
两个人和被窝里的一个开拓者在房间里维持着无人打断的僵持。
三月七手还握着门把,嘴微张,只有眼珠子在丹恒和开拓者之间滑动。
丹恒耳朵依然红红的,视线向下,活脱脱一个“这地板可真地板啊”。
开拓者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奇葩仪式,脑袋上一个个问号往外蹦,也不敢吭声。
在车厢等了半天,对于丹恒三月七的葫芦娃救爷爷感到非常不满的帕姆和正在柔声劝诫的姬子和杨叔的声音逐渐靠近。
“三月七乘客,你站在开拓者的房间门口搞什么帕!开拓者再不起床饭要冷了!让我看看开拓者怎么还不……”
帕姆从三月七的腿边挤进门,嘴里剩下的半句话随着目光转移到开拓者的身上时卡住。
杨叔站在三月七的背后和稀泥:“开拓者还年轻,睡不醒很正常……”他从三月七的头顶看到开拓者,也顿住了不再开口。
四个人接连不断的沉默让姬子好奇地探过来一个脑袋。她看着被窝里的开拓者,也一起沉默了。
开拓者:“……”
姬子:“……”
杨叔:“……”
丹恒:“……”
三月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是谁?你不是穹你是谁?你不可能是穹你到底在干什么是穹变了性还是我看劈叉了你是谁穹你补药这样子你说句话啊!”
开拓者:“句话。”
三月七一把拽开丹恒,飞身上前,捏住开拓者的肩膀剧烈摇晃:“你是不是吃了花火给你的性转药丸?吐出来!快点吐出来!”
开拓者软绵绵的任她摇晃,慢吞吞的举起右手:“嗨。”
三月七:……
杨叔站在门口暴风思考,像突然意识到开拓者现在模样不雅似的,说着“先等她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出去了。
丹恒紧随其后,脚步踉踉跄跄地走了。
三月七还抓着开拓者的肩膀,脑袋里头脑风暴了一会儿“女性身体的男性朋友衣不蔽/体我是否应该回避”,“在女性身体的男性朋友该穿码数不合适的男装还是码数合适的女装”,胡乱从衣柜里捞出来几件衣服,一股脑扔到开拓者怀里,拉着姬子在门口等着。
2.
开拓者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她甚至比穹的身量还要高挑一些,五官相似但是弧度柔和许多,表情带着不懂情况的迷茫,在列车另外四人一帕的凝视目光里头顶晃悠悠冒着问号泡泡。
三月七不自觉地顿了一会儿。
他爹的,还挺可爱。
不便发言的杨叔咳了一声,三月七回过神来,开始质问:“你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整蛊我们很好玩?”
开拓者视线游离,吸了吸鼻子,双眼发亮:“芋泥紫薯吐司的味道!”
三月七:“……”好熟悉的【一定会在三个选项里面选择最欢愉且答非所问选项】的rpg非人感。
三月七把开拓者的脸捏成火锅店的特色拉面长度:“给我好好说话!”
开拓者含糊不清地说:“我什么都没做啊,只是睡了一觉起来。我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哪里有问题?”
三月七:“哪里都有问题!你是男的!男的啊!”
开拓者:“你胆敢假定……不对,我什么时候变成男的了?我百分之一百确认我绝对没有长**……”
三月七差点反手一巴掌把她拍出车厢外:“消音!!你怎么不消音!!”
开拓者:“我想吃紫薯芋泥吐司。”
三月七:……啊米诺斯。
开拓者性别大变,且坚称自己没有经历任何特殊事件、使用特殊物品。
谨慎的杨叔让开拓者展示她的命途切换能力,也没有任何问题。
犟不过她的三月七还拿了开拓者的头发去验DNA。就算是阮梅把开拓者塞进马桶回炉重造,也不可能让她的性染色体突然大变活X。
——开拓者,确实,彻彻底底,是一名女性。
彻彻底底。如假包换。就是胸有点平。
3.
生产的产品出了问题,首要的维权途径自然是追根溯源。
开拓者联系了自己的娘家星核猎手。
卡芙卡和银狼的视频投影接通的时候,开拓者刚刚换好从网上快递过来的合身的女装。
银狼挤到镜头前面来,看着开拓者的脸啧啧生奇:“你看吧,当初我就说投星核投进女体里面,你非不要……这多可爱啊!”
“我不想和一堆千奇百怪的男人上演白菜保卫战。”卡芙卡朝我招招手,“宝贝,晚上好。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不太好。”开拓者说,“三月七总是突然半夜掀开我的被子,问我这场啊哈的闹剧什么时候结束。”
“乐子神如果知道全天下的乐子都栽赃到他头上,估计会乐开花,”银狼说,“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也不知道穹那边怎么样,有没有被男人碎掉的心淹没。”
开拓者:“……啊?”
“没事的,宝贝。”卡芙卡向我解释,“你是和这个世界的‘自己’交换了一段时间的身份。在你的世界里,当时去空间站的‘我们’选择了性别为女性的星核载体,既然能交换,就说明这是艾利欧挑选好的几乎完全相似的剧本,你只要正常的过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换回去?”
“为什么要换回去呢?对你而言,所有的人包括我们都没有任何不同。你只需要像平常一样做你自己就好了。”
开拓者:“……可我还是有点不适应。”
“你出过门了吗?还有你认识的那堆朋友,你还没有去见过他们吧。不想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吗?”银狼一针见血,“想必会比列车那位黑头发小哥看到你的表情更有乐子吧。”
神医啊。
开拓者瞬间就被说服了。
4.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开拓者又赖床了。
丹恒想。
帕姆气鼓鼓地念叨开拓者怎么又不吃饭,丹恒如常地拿起开拓者的盘子,在三月七下筷之前夺走最后一粒烧麦,说:“她这几天照顾椒丘挺辛苦的,我给她送过去吧。”
丹恒推开开拓者的房门。
窗帘紧紧闭着,房间一片阴暗。开拓者的脑袋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丢丢灰色的头顶。丹恒拉开窗帘,远处的恒星照亮了整个房间。他把盘子放在床头柜,把被子稍稍往下垫了垫:“开拓者,该起床了……”
松软的被子里露出来的,是一张属于男人的脸。
正在吃早餐的众人听到盘子摔碎和硬物相撞的剧烈声响。
三月七捞着飞剑和帕姆飞奔过去,众人看到的是举着击云双手颤抖的丹恒,还有他对面睡眼惺忪的灰发金瞳的男人,以及他脸上缓缓滑落的沙拉酱。
“我的阿基维利啊,”三月七喃喃道。
迎接从美梦中惊醒的穹的不仅是一盘温热的沙拉酱,还有击云和冰箭的箭尖。
他瞬间惊醒,左顾右盼,纳闷:“怎么了?怎么了?虚空万藏上列车了?”
三月七弦绷到最紧:“……你是谁?”
穹一头雾水:“我就是我啊?我怎么了吗?”
丹恒捞起桌上的镜子举到他面前。镜子里穹一头乱发,还有奇怪而黏糊糊的白色//液体从脸上缓缓滑落。
穹:“就算有人上车偷偷*了我一脸也不至于直接认不出我来吧……”
三月七绷紧弦的手差点就松开了:“消音!!你怎么不消音!!”
穹在武器和大汉的包围下旁若无人地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紫薯芋泥吐司的味道!”
三月七:……啊米诺斯。
三月七满脸复杂地放下了武器,回头对丹恒喃喃:“完了,这个好像真的是开拓者。”
穹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兴高采烈地吃饭。
……虽然这里应该确实就是他自己家里才对。
三月七手上漫无目的地搅动着杯子,眼睛紧紧追随着正在吃饭的穹。
“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无名客粗口*谁给她做的变/性手术?”三月七回头去看丹恒试图寻找共鸣,丹恒站在一边低头思索,半晌说:“我觉得他不是开拓者。”
三月七:“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不过没关系,同性/恋婚姻在大多数星球都是合法的。”
丹恒无语摇头:“……我是认真的。我把外套借给他的时候他栓皮扣的动作,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当男人。”
“而且他的很多习惯和开拓者都不一样。相比于你和我。他明显更亲近我,而且挑座位的时候他也避开了开拓者往常的座位,选择坐在杨叔旁边。开拓者虽然性别意识有些单薄,但一直是倾向于靠近同性的。”
三月七回头看穹。他已经吃完饭了,帕姆正在收拾厨余垃圾,他则很有偷感跃跃欲试地看着门口马上要扔掉的大垃圾桶。
三月七甚至看到了他周身洋溢着的轻松愉悦的小花和星星。
三月七回头看丹恒:“你是在说,像这样的人,除了开拓者以外世界上还有第二个?”
三月七把穹和杨叔叫过来对口供。
从雅利洛到匹诺康尼,虽然穹说的都大差不差,但直到谈到最近的演武仪典,穹的表述终于和现实出现了差别。
“演武仪典?景元请我和三月七去看表演了,还不错。”
“呼雷?呼雷是谁?”
三月七:“呼雷就是那个步离人的头子啊!你忘记啦?我打飞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穹:“你打飞霄?真的假的?赢了吗?”
三月七:“……勉强算赢了她半条腿吧……诶等等,丹恒,不对啊!”
丹恒随即接过话头:“步离人联合持明龙师助呼雷出逃,为了引呼雷现身罗浮在竞锋舰上举办了一场假的演武仪典。你不记得了?”
穹:“我只记得波提欧和卢卡打架的时候差点一枪爱死我……”
剧情出现偏离。
他确实不是开拓者。
丹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旋即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中。
——他不是开拓者,那真正的开拓者去哪儿了呢?
5.
丹恒直觉这次的事情是因为细节对不上的演武仪典。
他带着穹去拜访景元。
多方势力会晤,罗浮大猫又再一次从内忧外患中守护了罗浮。经此一役,彦卿成熟许多,自告奋勇地替景元分去了许多担子。
终于闲下来的罗浮大猫在府邸接待丹恒。
院子里的棋盘被撤走,摆上了星核精爱吃的罗浮街头小吃,寻常待客的茶也换成了仙人快乐版。
丹恒推门进去的时候,景元正在替丹恒斟茶。他把杯子推到对面的一侧,含笑抬头,露出他惯常的眯眼猫猫笑容:“友人拜访,不甚荣幸……”
大猫的视线含情脉脉地落到丹恒的身侧。
大猫的视线含情脉脉地凝固住了。
大猫嘴角的笑容也定型了。
知道开拓者要来的景元:嘻嘻。
看到开拓者的景元:不嘻嘻。
穹乐呵地挨着丹恒落座,拿起一枚鸣藕糕,咔嚓咔嚓的脆响伴随着鸣藕糕银铃般的笑声:“谢谢将军,将军今天好贴心。”
大猫维持着含笑的假面:“……这是,开拓者?”
丹恒:“是的。”
景元:“她这幅装扮是……”
丹恒:“他一直都长这样。”
景元虽然自诩是只瘸了腿的老猫,但是也没瞎到这种地步,不至于因为长久情窍不开,就把男人强行幻想成心仪的女性。
听丹恒说完前因后果,景元不动声色地呼了一口气, 沉思了一会儿,说:“不太可能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开拓者出身的星核猎手,不是有一位洞悉命运的艾利欧吗?也许是他认为的未来出现了偏差,决定扭曲开拓者的时间线,去达到他所想要的结果呢?毕竟,呼雷消散已经是既定事实。”
丹恒叹了口气:“除此之外,我还担心开拓者要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万一……”
“既然是【那边的】艾利欧所做的决定,问问【那边的】开拓者应该能知道线索。”
景元抬起头来,丹恒的身侧已经空空如也。
“……开拓者人呢?”
6.
穹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砂金在星槎海的打卡照。
在景元和丹恒专注谈话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点开地图传送了。
砂金正在开拓者向他推荐的小吃摊打卡。
发完“仅开拓者可见”的朋友圈之后,砂金倚靠在栏杆边,忙碌的星槎一搜搜略过拱桥,机巧鸟搬运的快递在码头堆成小山。
让人不禁幻想起从快递堆里捡到小浣熊的故事。
砂金托着下巴,嘴角缓缓露出在仙舟被称作“母亲的姐妹的笑容”的表情。
突然,砂金感觉自己肩膀一沉,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夹着热气穿到耳边:“surprise!”
招呼吼出去的一瞬间,穹的小腿一痛,视线天旋地转。
再到能看清东西的时候,穹已经躺在地上,砂金漂亮的脸俯视着挤进穹的视线里。
砂金低头看着他,脸上浮现出猫咪看到黄瓜的神情:“你是……不对,你不是开拓者。你是谁?”
穹:“我……我就是啊?”
砂金又仔细打量了穹两眼,迟疑地把穹扶了起来。他那堪称严肃的百思不解的表情,就算琥珀王要求公司倒闭,也不会比这更迷茫:“你……你是开拓者的兄弟姐妹?”
穹:“开服之后就没有星核成精了。”
这种让人完全听不懂的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和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加上那张非常相似的脸。
砂金脑袋里的念头在疯狂打架。
穹挠挠脑袋:“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砂金很想像往常一样轻佻暧昧地说“星核小姐一直都这么光彩照人”,然后再“这副面容是跟谁学来的?是那位身材娇小的假面愚者吗”,嘴唇张了张,没有说出口。
“开拓者?你……你是开拓者吗?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穹:“啊?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砂金:“可你现在是男人的样子。”
穹:“男人不就应该是男人的样子吗?”
砂金看了看穹。面容的疑惑真真切切,说话的语气理直气壮。如果星核小姐真的有这种演技,不至于在当初见面被黄泉捉奸时表现得那么满头大汗、心虚不已。
刚发完消息开拓者就来了。不可能这么快。我应该是在做梦。
砂金:“稍等,我去下洗手间。”
砂金去洗手间洗脸。
冰冷的水沾湿了额发,砂金使劲搓了两把,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男性面容的开拓者满脸关怀地靠近了砂金:“砂金?你没事吧?”
砂金:“……这里是男厕所。”
穹一脸的莫名其妙:“我知道啊?再怎么样我也不至于去翻厕所的垃圾桶吧?”
镜子对着靠边的小*池,正有两个上班族模样的狐人正解开拉链,解决个人的生理需求。砂金很想捂住开拓者的眼睛,但是穹像司空见惯似的,脑袋一偏关心道:“砂金?你没事吧?”
“诶???砂金??你怎么晕倒了???”
彩蛋是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开拓者试图迫害对面的同伴。粮票可解锁。
这次没有迫害到多少人就戛然而止,应该也许大概会有后续。
以及在这篇设定里两人是同名,用穹指代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