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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敬亭

【OP同人·基罗、拉企】荒镇(一)

海明威曾说过,“这个世界很美,值得为之奋斗”,我只同意后半句。

——《七宗罪》片尾台词


凌晨被冻醒的时候,罗发现自己还趴在书桌上,台灯仍然亮着。他眨了眨眼,两眼都酸胀得有点模糊,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疼;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发现全是冷汗。他无奈地直起身,按摩着僵硬的颈椎看了一眼挂钟,4点24分。他最近总是在差不多这个时间点从噩梦中醒来。

罗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盥洗室。拧开热水龙头时那台老旧的热水器却没有反应,这才想起昨晚它又罢工了。更糟糕的是,家里的电话也出了问题,话筒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只能捱到天亮以后再出门去找维修工。虽然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下用接近冰点的水洗漱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海明威曾说过,“这个世界很美,值得为之奋斗”,我只同意后半句。

——《七宗罪》片尾台词

 

凌晨被冻醒的时候,罗发现自己还趴在书桌上,台灯仍然亮着。他眨了眨眼,两眼都酸胀得有点模糊,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疼;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发现全是冷汗。他无奈地直起身,按摩着僵硬的颈椎看了一眼挂钟,4点24分。他最近总是在差不多这个时间点从噩梦中醒来。

罗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盥洗室。拧开热水龙头时那台老旧的热水器却没有反应,这才想起昨晚它又罢工了。更糟糕的是,家里的电话也出了问题,话筒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只能捱到天亮以后再出门去找维修工。虽然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下用接近冰点的水洗漱是一种可怕的折磨,但职业性的洁癖还是驱使他咬着牙弯腰把水狠狠拍到了脸上。

皮肤接触到冰水的一刹那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牙缝里控制不住地蹦出一句脏话。深呼吸几次之后他才直起身,扯下毛巾盖在脸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外面一片黑暗,唯一能看得清楚的是远处的矿山轮廓,因为那里彻夜灯火通明,分秒不间断地为这个小镇带来滚滚财富。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钻井平台上巨大的机械臂在苍蓝夜空下依旧显眼,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也还是能听得那么真切。

罗讨厌这种让他长期无法入睡的噪音,但是他不能抱怨。对于这个镇上的原住民来说,这声音就像贝多芬的交响乐一般美妙,是给他们带来金钱、地位、权力与名望的天籁。

 

这个小镇的名字叫做DesolateTown,荒镇。它来源于这片几乎长不出任何作物和植被的、坚硬的黑色土地。原住民们世世代代在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苟延残喘,却没想到地下蕴藏着上天的恩赐。自从几年前在山里发现稀有矿脉,仿佛从天而降的巨大财富一夜之间落到这个小镇,砸得人们晕头转向。由这笔意外之财催生的幸福感迅速膨胀到近乎不真实,就像一个成人世界的童话,飘满了色彩过于缤纷的肥皂泡。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居民们在利益的冲击下竟然没有被贪欲蒙蔽,他们聚集在镇长办公室签订集体协议,将矿山的所有权分给每一户原住民。这在当年几乎成了传遍全国的美谈,每一家报纸都争相把这条表现人间至情至性的报道加印在头条。

但是罗并不喜欢这里。自从两年前被调到小镇警局做法医,他很快就感觉到,在温暖友好的氛围遮蔽下,这个镇子的真实面目仍然像从未被开发过一样,蛮荒、蒙昧、冷酷。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将原住民们紧密地联结在一起,仿佛一个无形的保护罩,让外人根本无法窥见其中真正的秘密。

 

罗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系上领带。镜子里的人脸色阴暗疲惫,带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还有一头太久没修剪过的黑色碎发。作为法医他原本极其清闲,因为这个镇子上居民很少而且关系单纯,几乎没发生过什么重要的案子。只是近一段时间由于矿山规模急速扩张,开始陆续有下井受伤的矿工需要治疗,他便偶尔兼职给镇上的医院帮忙,工作也只是比之前略微充实而已。

但是看样子,这样清闲的时节快要一去不复返了。罗回到书桌边,看着昨晚熬夜写好的那份法医报告,以及另外两份资料盒里的卷宗。

半年内,第三宗意外身亡。

谁能说这不是上天的旨意?再沉重的黑幕,再严密的遮罩,再深藏的秘辛——或早或晚,总归会出现一个缺口,一切罪恶终将暴露。

 

他刚在书桌前重新坐下,外面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随即被人捶得咣咣响,伴随着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

“老大!老大你在家吗?”

罗再次看向挂钟,还不到5点。他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第一眼就看到那顶深蓝色印着“PENGUIN”字样的帽子,果然是佩金。

“老大你没事吧?你家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斯摩格长官让我来接你出现场。”

“有新案子?”

“没错,而且这次绝对不是意外了!”

 

警车停在一幢独栋别墅楼下,周围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凌晨5点半,附近几座房子里已经亮起了灯。虽然所有的窗户都拉着窗帘,但罗仍然能想象出窗帘后面那些窥视的眼睛。

是啊,这样的场景多么熟悉。就在来到这个小镇的第一天,当他走在镇中心的街道上时,一些窗户被匆匆关上,另一些则拉上了窗帘。原住民们躲在窗帘后面,盯着这个外来的陌生人,揣度着他来这里的目的,计划着该如何蒙蔽他、误导他,将他排挤在真实的世界之外。

然后他们就从自家房屋的大门里走出来,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一一向他伸出手,欢迎他来到他们的家乡,语气是那么温和谦逊,几乎就要让人忘记他们真正的居心。

罗站在昏暗的天空下,嘴角弯成嘲讽的弧度,呼出的热气在唇边化成一团雾。

 

“死者是这座别墅的屋主,目前是矿业集团的职业经理人。”佩金领着罗穿过警戒线,进入发现遗体的房间。“据他的妻子说,他昨晚有应酬没回家。半夜她被家里的异常动静惊醒,下楼发现她丈夫倒在别墅后门口,正在不停地抽搐。不过家里的电话线被切断了,她没法马上打电话求助。等她跑出门叫来医生和警察,他已经断了气。”

案发现场弥漫着呛人的烟雾,警长斯摩格咬着两根雪茄,正蹲在地上仔细观察尸体。看到罗和佩金进来,他劈头第一句话就问:

“你家电话到底怎么回事?”

这句话让罗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雪上加霜。他冷硬地回答:

“我不知道,昨晚它就坏了,话筒里没声音。那个点你让我上哪去找人修?”

斯摩格不满地啧了一声,起身让开位置。

“你看看这家伙。”

罗戴上胶皮手套,在尸体旁边蹲下,打开工具箱开始工作。佩金拿着笔记本,一一记录下死者的体态、衣着、发型、外伤痕迹、肛温、环温,以及初步推断的死亡时间和死因。

“初步推测,死者因快速吞食过量食物,内脏被过度撑大,挤压下静脉导致心梗死亡。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为凌晨3点半左右。死者手腕、手臂和脚踝处都有捆绑痕迹,身体有多处外伤,可能在死前遭受过虐待,也可能是凶手强迫死者进食所导致,法医参考意见为他杀。至于其他线索,要等回警局解剖过尸体以后再说。”

 

斯摩格听着罗的汇报,紧紧皱起眉。虽然表面上还看不出来,但凭借多年的治安官经验,他已经敏锐地感觉到小镇上越来越浓重的诡异气氛。从五个多月前镇长夫人遭遇车祸身亡,到今天的这起命案,镇上已经死了四个人。他原本就不相信之前的三起死亡事件都是意外,而现在,他需要先判定今天的命案与之前那些事件是否有关联。

如果这是连环杀人案,那么今天这起命案无疑是重要的转折点。因为前面三位死者的死亡都被伪装成了意外,而今天这个案子则明明白白是蓄意谋杀。凶手改变了作案风格,说明他不打算再隐藏了。或许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公开挑战整个镇子,跟他们周旋到底。

他到底是谁?在这样凶残而狡猾的手段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动机?

 

回警局的路上斯摩格一直盯着车窗外沉默不语。临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叫住罗:

“特拉法尔加,把之前三宗意外事故的法医卷宗拿过来给我看看。”

罗挑了挑眉。

“你觉得他们之间有关联?”

“这一点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但我越来越觉得先前那些事件根本不是意外,以你的聪明我想不需要作更多解释。”

哦,的确。只要看看之前三宗意外事件的死亡名单就能明白,第一个是镇长夫人,第二个是检控官,第三个则是镇上唯一的一个区议员,而今天死的这个,则是矿山的经理。

全部都是集中在小镇权力顶峰的人物,全部都是围绕着矿山利益中心的人物。他们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相继死亡,白痴才会相信那些意外真的是意外。

 

这天中午警局里几乎所有人都没吃饭。并不是因为他们加班太忙废寝忘食,而是特拉法尔加医生从死者胃里解剖出来的东西让他们全都倒足了胃口。

就连斯摩格看到手术盘里那一堆半消化状态的蛇和老鼠时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恶心。他后退几步跟那盘东西拉开一点距离,然后接过罗递来的解剖记录。

“你的意思是说,在他被迫吃下这些动物的时候,它们还都是活的。”

“没错。”

“现在是冬天,哪里来的蛇?”

“这些蛇体型都比较小,而且无毒,很可能是由人工饲养。”

“凶手是个变态?”

“很有可能。但这并不是唯一的重点。”

斯摩格抬起头,看到罗递给他另外一个手术盘,里面单独放着一片看起来像是玻璃的透明物体。他拿起一个医用镊子,夹起那小片玻璃,对着光仔细观察。

“这也是从他胃里找到的?”

“没错。看起来像是凶手刻意留给我们的线索。”

这片玻璃的中间部分微微凸起,边缘都经过细致的打磨。看形状,应该是某种眼镜的镜片。

“如果是普通眼镜的话,这镜片也太厚了。”斯摩格将镜片放在眼睛前面透视了一下,“而且并不是近视镜片。我猜它可能是……”

“……防风镜。”

不谋而同。斯摩格和罗对视了一眼,后者却迅速避开了警长的目光。斯摩格捕捉到了医生这个不同寻常的小动作,但他暂时还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正当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而尴尬的时候,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佩金走进来,脸色阴沉,欲言又止。

“怎么了?不是让你找人去修我家的电话吗?”罗不解地打量着副手的表情。

“是的,刚才维修工去过了。但是……”佩金扫了一眼对面两个人,犹豫了片刻才继续说:“你家的电话并没有坏,话筒没声音是因为……电话线被人在外面割断了。”

办公室一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我记得你说,昨天晚上开始你家的电话就坏了。”斯摩格首先打破了沉默。

“没错。”

“这么说……如果你家的电话线和经理人家的电话线是被同一个人切断的,我暂时能想到两种可能性。第一,他可能在作案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他不想让我们在案发后太快联系到医生或警察。”斯摩格说着转身问佩金,“除了特拉法尔加医生,镇上还有别人家出这种事吗?”

“我刚刚问过维修中心,从昨晚到今天都没有其他人家的报修记录。昨晚经理人的太太也是去借打电话叫来医生和警察的,可见其他医生和警察的电话都并没有被破坏。”

“这样的话,第一个可能性就被推翻了。那么……还有第二种可能。”斯摩格将雪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又拿出另外两支点燃,“凶手很可能认识你。甚至也有可能,他原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特拉法尔加医生。”

 

罗一言不发地听着警长的推理,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眉头微皱,目光定在手术盘里那一小片玻璃上。

“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通。镇长夫人、检控官、议员、经理人。至今所有的死者都是掌握一定权力,并且和矿山利益相关的人。而你不是,你与这些人几乎毫无关系。”斯摩格看着罗,深陷在眉骨下面的棕色眼睛锐利如鹰,“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凶手,特拉法尔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医生抬起眼睛看向警长,银灰色眸子隐没在帽檐下的阴影里,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

“我什么都不知道,白猎人当家的。我也想不出我认识的什么人会做这种事。”

斯摩格仔细观察着医生的表情,但那张脸就像是结了一层冰,从表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涟漪。至于冰面下是一泓静水还是波涛暗涌,他就不得而知了。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医生。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一会儿让佩金开车送你回去。”斯摩格看着要走出办公室的罗,又补上一句,“如果想到了任何事情,请及时告诉我。”

 

罗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实际上荒镇并没有什么可以称作风景的地方,除了镇子中心的建筑物和郊外的矿山,就只剩下无边无垠的、荒芜的黑色土地,还有零星散布在丘陵之间、铺满了冰层的小片湖泊。

他盯着远处地平线上一棵线条挺拔苍劲的枯树出神。在他记忆深处,也有一棵这样大的树,不同的是那棵树满覆着生机勃勃的碧绿叶子,每到五月,枝叶间就星星点点地开满了花。花的颜色是火红的,像那人的头发。

那时候他们都还那么年轻。无所事事的晴朗午后,他们总爱在这棵树下天南地北地胡侃,说着说着就斗起嘴来,继而大打出手。对方喜欢用胳膊卡着他的脖子把他压在粗糙的树干上,他也经常用力扯着那簇火一般的头发将对方踹进冰凉的溪水里。等到闹够了也打累了,他们便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互相倚靠着沉入梦乡。

罗用余光扫了一眼正在开车的佩金。他的副手并不是一直都像现在这样,用帽子和衣领遮住大半张脸。他还记得以前佩金喜欢穿橙色的连体工作服,高高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和自己一样的刺青。也是在那棵大树下,佩金看着自己和那个人拧成一团,只是笑着摇摇头,把野餐篮子里的食物拿出来分成四份。那时候他不常戴帽子,柔软的乌发被风吹起,露出带笑的黑眼睛。

哦,对了,树下还有一个人。那个沉默寡言的金发青年坐在佩金身边,熟练地削着水果。虽然最大最甜的水果总是会留给他的红头发兄弟,但是只有给佩金的那个,他会细心地剔掉里面的果核,再递到对方手里。

那时候佩金总是笑着的,而现在,他眼睛里只留下淡漠的阴影。

 

冬日阳光从厚厚的云层缝隙里一丝丝漏下来,透过车窗玻璃照在罗身上。可是在这个一切都那么冷硬无情的地方,连阳光都是冰凉的,让人绝望。

他想起了手术盘里的那块镜片。他曾经仔细擦拭过它——当它还好好地镶嵌在那副风镜上的时候。然后他亲手把风镜戴在那个人额头上,送兄弟俩登上离开故乡的火车。

回不去了啊,当家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喂,佩金……”罗转过头对他的副手说,但是话刚出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忽然从心脏部位蔓延开来,他无法控制地弓下腰紧紧咬住嘴唇,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佩金见状立刻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熟门熟路地从罗的外套口袋翻出硝酸甘油塞进他嘴里,然后放平了座椅靠背按摩他的心脏位置。片刻后医生终于缓过劲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低声说:

“我说,佩金。如果哪次……我发病没救过来,别把我埋在这儿。哪里都好,不要在这里。”

他的副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

“没问题,老大。不过在这个案子完结之前,你还是最好别死。”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斯摩格还坐在办公室里。他面前放着厚厚一叠卷宗,证件袋里装着那块风镜镜片。

第一宗命案,镇长夫人在深夜的郊区公路上被汽车碾断了脖子。没有任何其他外伤,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现场留下的轮胎痕迹显示这是一辆沉重老旧的车,与镇上所有登记车辆的轮胎痕迹都不相符。案发当天镇长在外地参加会议,而死者的家属也没人能说清楚她为何会在深夜出现在郊区公路上。

第二宗命案,检控官的尸体被几个冬钓爱好者发现,那时候他已经在冰湖里泡了超过12个小时。检控官生前不会游泳,遗体没有外伤,也没有任何其他线索。同样的,死者的家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跑去靠近矿山的湖边,并在那里溺亡。

第三宗命案,区议员在自己家中独自入睡后遭遇火灾,死因是吸入浓烟过量。根据法医解剖结果,死者胃内容物有安眠药成分,但根据调查,死者生前就有睡前服用安眠药的习惯。而且当晚议员的妻子正巧带孩子外出度假,家中只有他一个人,火灾发生时没人叫醒他。

精心挑选的时机,巧妙伪装的死因,无懈可击的布局。

 

斯摩格原本以为这是单纯的利益谋图,但是从第一宗命案至今,没有任何文件、协议或遗嘱被改签,权力和利益的分配并没发生什么变化。

而且如果这是普通的连环仇杀,那么对方本可以悄无声息地干掉所有他圈定的目标,然后在黑暗中全身而退。但是他没有,第四宗命案,他选择了明目张胆,甚至主动留下证据。

看样子他是想要决战。

前三宗命案都没有留下明确的线索,要怎样才能发现它们之间的关联?手法最奇怪的莫过于第四宗案件,凶手为什么要用暴食这么麻烦的方式杀死死者?在寒冷的冬天,蛇和老鼠都很难抓到,除非人工饲养,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暴食……蛇和老鼠……

仿佛一道闪电从脑海里划过,重重阴翳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斯摩格起身走到书架跟前,抽出了那本《圣经》。

 

次日早上罗推开警长办公室的门时不禁皱了皱眉。斯摩格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躺在办公椅里,腿架在书桌上,鼾声震耳欲聋。烟灰缸里层层叠叠戳满了雪茄的烟头,桌子上和地上到处都是烟灰,空气中的烟味浓得像火灾遗留现场。罗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打开窗子,然后才长出一口气,回到书桌前悄悄拿起警长的笔记本。

笔记本放在《圣经》旁边,有几页横七竖八写满了字,罗费了些劲才辨认出里面的笔划。

那是圣经上记载的“七宗罪”大致内容,后面还备注着宗教经典里规定的惩罚方式。

“傲慢:卓越的欲望,过分自信导致的自我迷恋,觉得自己处处都高人一等。(惩罚方式:轮裂)

妒忌:占有的欲望,因对方拥有的财产或权力比自己多而心怀怨恨。(惩罚方式:投入冰水)

色欲:肉体的欲望,一般指过度贪求性的快乐。(惩罚方式:在硫磺与火焰中熏闷)

贪食:饕餮的欲望,浪费食物或者过度放纵食欲、过分贪图逸乐皆为暴食之罪。(惩罚方式:进食蛇鼠)

贪婪:失控的欲望,是七宗罪中的重点。其他的罪恶只是无理欲望的补充。(惩罚方式:油煎)

懒惰:逃避的欲望,包括精神上的倦怠及随意浪费所造成的损失都是懒惰的产物。(惩罚方式:丢入毒蛇坑)

暴怒:复仇的欲望,源于心底的暴躁、憎恨、愤怒导致情绪失控,产生强烈的复仇欲望。(惩罚方式:肢解)”

 

“看了这个有什么想法?”

斯摩格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罗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合上笔记本。

“抱歉,没经过你同意。我只是想看看你辛苦一晚上都有些什么成果。”

银发警长伸了个懒腰,从桌子上放下腿,坐直身体,第一件事仍然是拿出两支雪茄点燃。

“凶手不像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他想要宣教,准确地说,他想要公开传达某种他希望我们接收到的理念。”

“你是说……‘七宗罪’的概念?他认为这个镇子上的人有罪吗?”

“表面上看来,他杀了几个有代表性的人。在这里呆了两年,相信你心里也有数。镇长夫人平时颐指气使,对普通百姓不屑一顾;她不接济任何穷人,也从不参与慈善活动,对待女仆和管家都非常苛刻,因此凶手选她作为‘傲慢’的代表,用车轮碾断她的脖子,也就是轮裂之刑。

“同样的,检控官虽然也是个重要的官职,但是镇上的诉讼案件本来就很少,所以他的实际权力和在矿山获得的股份远不如其他官员。他的妒忌由来已久,并且经常因此在镇上造谣生事。凶手把他作为‘妒忌’的代表,让他溺毙在冰湖里,也就是所谓投入冰水。”

 

斯摩格说到这里停下来,深深吸了几口烟,抬了抬下巴示意让罗接着他的话题往下说。医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然后是区议员。即使我来的日子不长,对他风流的名声也早有耳闻。他以金钱、出人头地和‘去大城市’做诱饵,诱骗过很多做明星梦的女孩。因此凶手把他当做‘色欲’的代表,让他在火灾中死去,相当于‘在硫磺与火焰中熏闷’。

“最后是昨天的矿山经理人。我猜他从矿山的运作里私吞了不少好处,他也是平时镇上最招摇的一个,汽车是最新款,手表是最贵的牌子,家里每周末都有狂欢派对,据说每次宴会后倒掉的食物都能装满一辆马车。凶手将他作为‘贪食’的象征,因此要用强迫进食蛇鼠的方式杀死他。”

 

斯摩格赞赏地看着他。

“继续说。”

“……我已经说完了。”

警长摇了摇头。

“这不是全部。如果这是凶手想要传达的信息,那么你想想看,七宗罪有七个罪名,而现在只有四个死者。”

“白猎人当家的难道是说……后面还会继续发生命案?”

斯摩格吐出浓浓的白色烟雾:“好歹也尊重一下你的上司,不要总是叫我的诨名。”他挥挥手打断了罗想要说些什么的意图,自顾自地接着说:

“我当然不希望继续有人死掉。但是现在看来,主动权并不在我们手里。我说过了,这只是从表面上能看到的情节而已。事实上,傲慢,妒忌,色欲,贪婪……这个镇子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罪过。凶手虽然只是杀了几个有代表性的人物,但我能感觉得到,他恨的是这个镇子,是这里的所有人。”

“也就是说……”医生犹豫着,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但警长代他说出了口:

“也就是说,宣教只是表面的意图,他真正想做的是复仇。”

 

“我只是个普通的法医,不是刑侦人员。”罗干脆在警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下来,语气波澜不惊,“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警长像是没有听到他问的话,只是仰着头朝空中吐出一个又一个白色烟圈,然后盯着它们慢慢扩大消失,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转回对面的人身上。

“首先,我们假定这是一起连环谋杀案。那么从目前的证据和线索推断,不妨作个大胆一点的假设——凶手不是本地人,而且可能有这么几个特征:驾驶一部老旧的外地牌照车辆,随身的衣物里有一副防风镜。这个人看起来并没有攫取权力和金钱的目的,但是掌握着一些足以诱使那些死者主动送上门来的秘密。或许他以前在小镇生活过,遭受了某些不公正的待遇,因此他现在要回来向镇上的人报复。但问题是,一个外地来的人,不可能对死者和他们家属的作息情况那么了如指掌,不可能在冬天里收集到那么多老鼠和蛇,不可能轻易地把几个死者钓到那么远的郊区去,更不可能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在将近半年的时间内连续作案。所以,如果凶手真是一个外地人……”他将手肘撑在桌面上,稍稍向前倾斜身体,盯着医生的灰色眼睛,“我认为他一定有个内应在镇子里。”

 

罗冷笑了一声,双手交叠起来撑住下颌,直视着警长的目光毫不退缩。

“所以你怀疑我?”

斯摩格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沉默地吸烟。罗换了个姿势用手肘支着桌子,语调刻意放得既平缓又柔和,像是在催眠:

“白猎人当家的,我以前可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对外来人的歧视。据我所知,你也是三年多以前从外地调到这里的吧?作为治安官,我想你对这里的黑幕比我见识得更多。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这么正直的人还留在这里勤勤恳恳地工作。外面那些暴发户什么时候尊重过警局里的人?对他们来说,我们不过是会说话的看门狗。你的内心,难道就没有过——哪怕是一丁点——想要惩罚他们的冲动?”

他看着斯摩格因为他的话而皱起眉头,便换了一种语调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想就事论事,那我们就回到这个案子——你心里其实很明白,根据我们至今为止掌握的证据,根本不能确定凶手究竟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白猎人当家的如此肯定凶手是外来者,这也让我很惊讶。所以,你之前问我的那句话,我也想反过来问你一次——关于这个案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警长再次摁灭了抽剩的雪茄烟头,回答他的语气混杂着欣赏和不满:

“你很厉害,特拉法尔加,不管是判断力还是口才。我经常觉得,你只当个法医实在是大材小用。如果你心里有个秘密,那它一定是天底下最安全的东西……”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盯着罗支在桌子上用力压得泛白的手肘,“就好像刚才你的心绞痛又发作了,你却硬撑着不肯老实表现出来,因为你不想在跟我讨论这么敏感的问题时示弱。”

罗帽檐下压着的发梢已经被冷汗濡湿,他的心脏确实痛得快要晕过去了。就在他自己都觉得没办法再撑下去的那一刻,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秘书把门推开一道缝,探头对斯摩格说:

“镇长办公室来电话,请您过去讨论平安夜晚宴的安保措施。”

 

警长点了点头,站起身跟着秘书走出办公室。临出门之前,他又回过头,说话的声音让罗刚好能听到: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这么不要命地保护,特拉法尔加?”

没等罗回头,他沉重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门外。

医生长出一口气,倒在椅子里艰难地呼吸了片刻,才用发抖的手指从衣服口袋里拿药。虽然脸色苍白、神情疲惫,但他嘴角却带着笑,银灰色眼睛里闪着快意的光。

“嘿……这老家伙,还真是难缠。”

 

斯摩格坐在镇厅会议室里,心思却完全不在会议内容上。他在大脑里排列着每一个可能作案的对象,从各个方面分析他们是否有作案动机和时间。这半年来的蹊跷案件,以及先前在办公室与罗的谈话,都唤醒了他记忆深处一些沉睡已久的往事。他曾经苦苦探寻而不得的隐秘真相,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飞在半空中,你好像看得见它,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那根断开的、漂浮在空气中的丝线。

三年前,斯摩格被调到镇上做治安官,朋友们都羡慕他揽了个清闲至极的活儿。但是他很快就感觉到,这个看起来关系单纯、生活节奏缓慢的小镇,内里绝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原本他打听前任治安官忽然辞职的原因纯属偶然起意,结果反而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警局里的同事、镇上的居民、甚至镇政府里的官员,都回答得像是在读同一份稿子:前任治安官清贫半生,分到矿山股权之后看到这么多钱心想还他娘的上什么班,干脆卸了任搬去大城市享受声色犬马……

这看起来没什么不妥,但是根据他二十来年的办案经验,这种情况只说明一件事——他们事先已经串过供了。

产生怀疑之后他起了调查这件事的念头,然而过程比他想象的更为艰难。他私自取阅了前任治安官在职期间的全部警局档案——实际上也只有不到一本书的厚度而已,其中99%的内容都与他想象中差不多平淡无奇,除了半年前签发的一张通缉令之外。

 

那张通缉令上的照片是黑白的,但仍能看出照片中人有着极其浓烈的发色。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脸部轮廓锋利硬朗,眉骨很深、没有眉毛,唇色也很暗,看起来的确像是个亡命之徒。斯摩格翻了翻与通缉令装订在一起的案件记录,罪名写的是“故意伤害”,案件内容含糊其辞,犯人作案的对象、过程以及最后造成的损失没有一条是写明白的。

斯摩格还清清楚楚地记得,照片上的年轻人戴着一副风镜,镜片形状与特拉法尔加从死者胃里取出来的那片一模一样。

当时研究过那份卷宗之后,斯摩格亲自将它送回了档案室,但是仅仅过了几天,当他想要再次调阅的时候,那份卷宗却消失了。

没错,是消失了,而且消失得干净彻底,甚至档案室的存放记录上都没有它的编号。斯摩格询问警局档案室的工作人员,得到了众口一词的回答:我们从没见过这份档案,长官。

他随后展开的调查也全都遭遇了同样的情况,没有人承认半年前镇上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没有人记得警局发布过那张通缉令,更没有人见过通缉令上的那个年轻人。他想要再次联系前任治安官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却是对方已经带着妻儿移居国外。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任何事物的存在都需要通过别人的回应来印证。因为人是社会的动物,如果周围的人都把你当做空气,那么你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存在。活人尚且如此,何况一件往事、一份档案?

斯摩格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他想过很多次,到底是什么让一个镇子上的人团结到这种可怕的程度?

责任心?感情?利益?都不是,他想。

大概是恐惧。

到底犯下什么样的罪过,才会让人如此恐惧?这些年来他始终找不到任何端倪。当年针对这件事的调查在几乎无法违逆的环境压力下被迫终止,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他承认这并不符合自己一贯坚持的原则,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也只能以“法不责众”这样的说法来安慰自己。而现在,他仿佛再次看到了查出当年真相的希望。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不会再放弃。

 

罗竖起衣领,走进披着节日盛装的街道。步道两旁整齐排列着一棵棵苍翠的圣诞树,那不是廉价的塑料仿制品,而是刚刚从很远的地方运回来的、新鲜砍伐的枞树。树上挂满了金色和银色的丝带,蜡烛做成的苹果、小手杖、蓝色和白色的星星,以及包装精致的小礼物盒。家家户户大门上都挂了精心制作的花环,材料同样是空运来的鲜花和槲寄生,刚刚采摘不到24小时,花瓣和叶子上还凝结着清亮的水露。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这片土地的确寸草不生,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它能带来真金白银,一切都可以被改变。荒芜变成繁荣,谎言变成真实,罪行变成荣耀——你看,没有什么是它办不到的。

罗走得很慢,靴子踩过路面积水,呼出的热气飘散在帽檐下。穿着节日盛装的居民们从他身侧掠过,涌向街道尽头的镇政府大厅。他走在人群中间,看起来像是一柄黑白的利刃,切开了那些浮华的色彩。

今天是平安夜。民众会在12点之前集结到镇厅,听镇长发表节日演讲,并听取矿山今年的营收情况;之后还会举办盛大的通宵宴会,这是小镇每年的保留节目。

 

罗想起了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平安夜。那个红发的疯子把涂满哥特式图案的老式机车当成哈雷摩托,跟他同样疯狂的金发兄弟在午夜高速公路上比赛飙车。罗不知道他们到底开到了多少迈,他只记得十二月的寒风像手术刀一般凌厉地刮过自己没有任何防护的脸,眼睛也完全睁不开,只能在后座上紧紧抱住那人的腰,用最粗俗的语言痛骂他们这个所谓庆祝节日的馊主意。

那次赛车以金发青年的胜利而告终。佩金在终点的家里等他们,给餐桌上端去切好的苹果和牛肉土豆浓汤,他的金发恋人率先脱下头盔跑进走廊,在槲寄生花环下面给他一个还带着冬天味道的吻。

罗也记得随后那个红头发疯子给自己的吻,明明对方的唇还和夜晚的空气一样冰凉,那双猛兽般的眼睛里温度却滚烫。

还记得吗?当家的。那是我对于“家”这个词,最后的回忆。

 

“老大,你又迟到了。斯摩格长官在二楼。”佩金站在院子门口张望着,看到罗进来,抬了抬帽檐示意他上楼。

罗脱下大衣,走进二楼会议厅。盛妆华服的人们端着鸡尾酒,三三两两地站在厅里窃窃私语。正对露台的厅中央搭着一个致辞用的讲台,上面装饰着大把红色郁金香。讲台上方悬着一个被金色锡箔包裹得闪瞎人眼的彩蛋,下面垂着长长的流苏。等到临近午夜,镇长会在讲台上发表祝词,然后在零点钟声敲响时拉开彩蛋,洒下糖果和彩色纸屑,庆祝圣诞节。

斯摩格正站在露台上吞云吐雾,罗走到他身边,看了看楼下穿着便衣在院子四周巡逻的同事们,无奈地笑着耸耸肩:

“真需要这么大动干戈吗,白猎人当家的?连我这个法医和我的助手都要来参加布防。你是真觉得,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我能有战斗力,还是说……你根本不相信我,非得把我放在眼皮底下才行?”

斯摩格瞥了他一眼,继续吐出浓烈的白色烟雾:

“我这是在帮你摆脱嫌疑,特拉法尔加。”

罗回头看了看会议厅,佩金并没跟着自己上来。

“佩金呢?刚才我在院子门口看到他,这会儿又不见了。”他的语气不知不觉带了点嘲讽,“你把他安排在哪里?他不用和我一样接受你的亲自监督吗?”

斯摩格皱起眉,很想拔了对面这家伙的伶牙俐齿。

“我安排他在外围。看他平时丢三落四的风格,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我怕他在这里反而添乱。”

罗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怕他在这里添乱,还是怕他跟我在一起会互相配合作案,所以要把我们隔开?”看到上司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摆了摆手收敛起笑容,声音变得有点虚浮,让人难以判断接下来那些话的真假,“佩金比你以为的要有用得多,白猎人当家的,不要小看他。如果哪天我死了,希望你能好好提拔他。”

 

话音未落,会议厅里忽然响起一阵掌声,他们回过头,看到镇长正走上讲台,向大家致意。这个位于小镇权力顶峰的官员穿着熨得笔挺的白色礼服,绶带上都镶着金边,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矿山的年度报表,一脸春风得意的笑容。

“妻子才去世不到半年,他看起来倒是一点中年丧妻的阴影也没有啊。”

听到斯摩格的感慨,罗冷笑了一声。

“俗话说男人有三大最幸运的事情,升官发财死老婆,他三样占全,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斯摩格对医生一贯的毒舌不以为意,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距离零点还有3分钟不到。他扫视了一圈外面的院子和会议厅,一切都有条不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但他隐隐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着一缕不常见的气味,虽然被充斥在周围空间里的花香和人们的香水味层层遮盖,但他还是觉得那像是某种挥发性液体的味道。

“喂,特拉法尔加,你有没有闻到……特拉法尔加??”

斯摩格猛地掐住了话头,同时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往前栽倒的医生。

“特拉法尔加?!你发病了吗?带药没有?”

眼前的医生脸色发白,嘴唇呈现不正常的青紫,冷汗也沁了出来。斯摩格紧握着他的手腕,感觉得到他的肌肉正为了压制痛苦而微微痉挛,脉搏也非常混乱。

这不是能装出来的,他的病的确又发作了。

 

罗艰难地喘着气,用空着的那只手扯开紧扣着的领口。

“药在我的大衣口袋里——挂在二楼休息室。”

“我扶你过去。”斯摩格架住医生,帮助他一步步从露台挪进会议厅旁边的休息室。

就在这时,时钟上的指针咔哒一声指向了12点。

 

变故的发生只需要一瞬间。就在零点钟声响起之前一秒,斯摩格全凭职业本能捕捉到一丝类似金属疾速穿越空气的微响。随后,与钟声一同响起的,是讲台上方那个金色彩蛋爆炸开来的的巨大噪音,以及把二楼所有人掀倒在地的气浪。之前那丝似有若无的气味现在满溢在空气中,浓烈得能塞爆人的肺——那真的是汽油。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零点的钟声还没有敲完十二下,会议厅里的景象仿佛炼狱。讲台上的镇长已经成了火人,他全身都被彩蛋里爆燃的汽油点着,正倒在地上痛苦而徒劳地挣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斯摩格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还在嗡嗡作响的脑袋,等到视线再次恢复清晰、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的时候,他只想到一个词。

油煎之刑。

凶手再次成功了,当着他这个治安官和镇民们的面,按照七宗罪里的教条施刑成功。

他低头看了一眼倒在旁边的医生。罗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失去意识了。

 

警局的其他同事纷纷冲上二楼,佩金看到眼前的景象什么也没说直接冲到罗身边,他们的长官则僵立在露台上,盯着正对露台的一栋房子出神。

那是一栋两层别墅。镇厅周围方圆一公里之内都是景观建筑和平房,唯一可以作为针对二楼会议厅的狙击点的地方,只有这栋别墅的房顶。

讽刺的是,那正是镇长的家。

 

次日,平安夜的镇厅袭击事件上了当地和附近很多地方报纸的头条。镇长在这次袭击中身亡,有十数名居民受轻伤。那个平安夜彩蛋里被偷偷放置了用密封塑料袋包装的汽油,引爆它的是一枚改造过的狙击子弹。斯摩格当晚就亲自带人调查了镇长家那栋别墅的屋顶,确认那里正是当时狙击手开枪的地方。

斯摩格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小镇以前究竟得罪了什么样的人。镇长家的屋顶距离镇厅露台有超过700米的距离,而当时普通的狙击步枪有效射程大概只有600米左右。能在夜晚的这个距离一枪射爆只比篮球大一点儿的彩蛋,这个狙击手的职业素养可想而知。

况且当时罗就在自己眼前发病,他不可能有机会去帮助或者接应凶手。这能够说明他是清白的吗?

但是这太巧了。刚好在自己闻到汽油味的时候,他的发病就转移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刚好在自己对他的怀疑达到顶峰的时候,他就在自己面前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次日傍晚,斯摩格去医院看罗。这次发病似乎比以前要严重,医生脸色很差,说话也没有力气,佩金一直在病房照顾他。跟斯摩格闲聊了一会儿之后,罗跟佩金低声说了句什么,佩金点点头,随后从罗的外套里拿了钥匙准备出门。

“要去哪?”斯摩格忽然回过头问他。

“去老大家里帮他拿两套换洗衣服。”

斯摩格从上衣口袋抽出两支雪茄咬在嘴里,站了起来:

“你在这里照顾他,我去吧。正好让我出去抽支烟。”

佩金看了罗一眼,征得后者同意之后把钥匙递给长官。斯摩格向罗挥了挥手,一言不发地一面点燃雪茄,一面走出病房。

他要去彻底搜查一次医生的家,他要亲眼看过,才能相信。


木雨潇潇

RT,为了写文方便搞了


包括的运动番有:排球少年、网球王子、蓝色监狱、弦音、黑子的篮球、无限滑板、FREE!


情报都来自于官方、公式书和一些考据。


仅统计初高中,未收录大学(果咩)


注1:因为弦音辻峰没有找到具体位于哪个县所以未注明


注2:立花rf是阿兰和白马芽生在的队伍,后缀翻译过来大概是红鹰(大红鹰超市(bushi


注3:AP碧色火箭是五色工和桐生八的队伍,具体是在长崎县佐世保市


注4:稻荷崎之外单独标出角名是因为他在公式书里有写是爱知县出身被挖角过去的,且在衍生短漫排球部中他也说自己是名古屋人(说实话,比起这个其实我更震惊他和和尚竟然是一个地方的...

RT,为了写文方便搞了


包括的运动番有:排球少年、网球王子、蓝色监狱、弦音、黑子的篮球、无限滑板、FREE!


情报都来自于官方、公式书和一些考据。


仅统计初高中,未收录大学(果咩)


注1:因为弦音辻峰没有找到具体位于哪个县所以未注明


注2:立花rf是阿兰和白马芽生在的队伍,后缀翻译过来大概是红鹰(大红鹰超市(bushi


注3:AP碧色火箭是五色工和桐生八的队伍,具体是在长崎县佐世保市


注4:稻荷崎之外单独标出角名是因为他在公式书里有写是爱知县出身被挖角过去的,且在衍生短漫排球部中他也说自己是名古屋人(说实话,比起这个其实我更震惊他和和尚竟然是一个地方的。。


注5:灰崎所在的高中叫做福田综合,在静冈县,因为写不下所以没有标


10.17二编:更新了图标,新增SD,钻A和强风吹拂新图 



Mustary
给伟大的领袖扣了张live2d...

给伟大的领袖扣了张live2d,没错图就是从一分钟认识神秘学家上扣的

给伟大的领袖扣了张live2d,没错图就是从一分钟认识神秘学家上扣的

喜欢泡芙

雷恩芬|哥哥也会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战后和解哥弟。

有漫画后期内容提及,请注意!




“害怕的事情?”马修说,“没有泡芙了……还有不能和大家平静地生活。”

“害怕的事情,当然是不能和马修结婚!”莱蒙喊道。

“害怕的事情?根本没有!因为本大爷可是主角啊!”这是还在坚持自己是主角的多特。

“害怕的事情,是不能和妹妹一起。”难得说出了正常答案的兰斯。

“害怕的事情,怕疼。”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的芬。


“芬,你的手怎么了?”

在302室举办泡芙会的时候,多特突然说。

“啊,”芬低头看着手指上的创口贴说,“不是什么大事,切东西的时候切到手指了。”

“对不起,芬。”马修道歉。

“真的没事啦,马修。”

“说起来...

战后和解哥弟。

有漫画后期内容提及,请注意!




“害怕的事情?”马修说,“没有泡芙了……还有不能和大家平静地生活。”

“害怕的事情,当然是不能和马修结婚!”莱蒙喊道。

“害怕的事情?根本没有!因为本大爷可是主角啊!”这是还在坚持自己是主角的多特。

“害怕的事情,是不能和妹妹一起。”难得说出了正常答案的兰斯。

“害怕的事情,怕疼。”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的芬。


“芬,你的手怎么了?”

在302室举办泡芙会的时候,多特突然说。

“啊,”芬低头看着手指上的创口贴说,“不是什么大事,切东西的时候切到手指了。”

“对不起,芬。”马修道歉。

“真的没事啦,马修。”

“说起来,芬不是很怕疼吗。”兰斯问。

“这个啊……总觉得大战之后耐受度就变高了?”芬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大家不要露出一副“我家孩子长大了”的欣慰表情啊?我们明明是同辈吧?还有多特,怎么哭出来了啊?

“而且,当时的大家都很拼命,我也没有时间去怕疼了。”芬补充道,“马修,多特,兰斯还有莱蒙,还有神觉者的大家,都是这样的吧。”

“那当然!”

“所以举办了泡芙会补充能量。”马修拿起泡芙,点头。

“嗯!一起来吃泡芙吧。”芬放下托盘。

明明是自己说的话,反而本人在意起来了。芬看着又变得吵吵闹闹的大家,一边嚼泡芙一边想:啊,泡芙好好吃。


“哥哥,有空吗?”

雷恩从魔法局的文件上抬起头,看见芬拘谨地站在门口,拿着盒子。马克斯去图书馆了,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可以。”

“哥哥,这是今天泡芙会做的泡芙,我给你带了一点,也可以和马克斯前辈一起吃。”芬走到雷恩身边,放下盒子,“还有好多文件……哥哥要注意休息啊。”

雷恩看着芬,“想说什么就说吧。”

芬犹豫了几秒,最终说:“今天突然聊到了,哥哥在大战的时候应该也很痛吧?对不起,如果我能更早地……”

芬的声音颤抖着,即使是现在,自己想起对战四子的场景还是心有余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的剑被锋利的矛打碎,看着哥哥被刺穿,看着哥哥不断地受伤还要爬起来,只要回想起来就感到巨大的痛苦和愧疚,还有“差一点就要失去哥哥了”的恐惧。

“比起这个,你不是最怕疼了吗,”雷恩站起来,“小时候也是,甚至摔倒了都会哭。”

“怎么突然说这个!是在转移话题吧?”

雷恩别开视线。

转移话题超级生硬的!而且被说中了也太容易看穿了吧?

“我只是在想,哥哥当时应该也很疼吧。”芬想起来了,在雷恩还没成为神觉者之前,甚至在雷恩还没有进入伊斯顿,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雷恩就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疼。无论是被人欺负了,还是受伤了,对着慌张的芬,雷恩都只会说“不用在意”。自己以前还觉得,哥哥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呢。

“不用在——”

“才不是不用在意的事情!”芬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就算是神觉者,是我最厉害的哥哥,也会有觉得痛的时候,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如果哥哥痛的话,虽然做不到什么,但我也可以陪着你的。”

短暂的沉默后,雷恩说:“确实,那时候还挺疼的。”

芬感觉眼底发酸,他想:哥哥以前是怎么做的呢?当我说疼的时候。啊,对了。

芬上前一步,抱住了雷恩,拍了拍哥哥的背。

“已经没事了。”

“嗯。”

“以后哥哥如果受伤了的话,我可以帮忙治疗的。”

“拜托你了。”

“嘿嘿,当然了。”


“雷恩,我回来啊啊啊啊我没回来!”

雷恩和芬看向被重新关紧的门。

“马克斯前辈,要来吃泡芙吗?”芬对着门外笑着说,“有好多。”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雷恩开门让马克斯回来,芬把泡芙拿出来摆好,轻轻地笑了。


END










喜欢泡芙

雷恩芬|没有人能拒绝枕头大战

战后和解哥弟。

哥也有男子高中生的一面,吧,大概。



雷恩·埃姆斯推开302寝室的门,“有学生投诉你们声音太大——”

一只枕头砸在了雷恩脸上。

枕头停留了一秒,然后慢慢地掉在地上,露出雷恩面无表情的脸。

完蛋了——所有在房间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想。

“啊,不不不不不,不好了。”马修打破了沉默。


起因是阿贝尔突然说想玩枕头大战。

已经看阿贝尔和阿比斯玩了一小时吹牛的芬立刻表示同意,并极力鼓动多特和兰斯一起参加。大家虽然各有各的奇怪,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有活力的青少年,所以也同意了。因为莱蒙有事回家了,所以大家自然地分成了两组,马修、多特、芬一组,兰斯、阿贝尔、阿比...

战后和解哥弟。

哥也有男子高中生的一面,吧,大概。



雷恩·埃姆斯推开302寝室的门,“有学生投诉你们声音太大——”

一只枕头砸在了雷恩脸上。

枕头停留了一秒,然后慢慢地掉在地上,露出雷恩面无表情的脸。

完蛋了——所有在房间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想。

“啊,不不不不不,不好了。”马修打破了沉默。


起因是阿贝尔突然说想玩枕头大战。

已经看阿贝尔和阿比斯玩了一小时吹牛的芬立刻表示同意,并极力鼓动多特和兰斯一起参加。大家虽然各有各的奇怪,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有活力的青少年,所以也同意了。因为莱蒙有事回家了,所以大家自然地分成了两组,马修、多特、芬一组,兰斯、阿贝尔、阿比斯一组。

多特拿起枕头,对准了兰斯:“你们队帅哥太多了,让我很不爽啊!我要用枕头打你们一百次!”

超逊的发言……芬在旁边默默想。

“既然是你们,就没有留手的必要了。”兰斯严肃地回答。

不要说得好像什么很重要的比赛一样——

“打了阿贝尔大人的人,由我来抹杀。”阿比斯拿起枕头。

这还怎么开心玩啊!而且你怎么把枕头拿出了杀人兵器的气势啊?

“真没办法,那就拿出百分之十的力气吧。”马修握紧了拳头。

还好和马修是队友……芬抱住了枕头。

“那么,三、二、一,开始——”


接下来的事情,即使是芬也有点看不清了。先是多特对着兰斯的脸用枕头打了下去,然后兰斯回击,却被多特躲开打到了马修,马修掷出了枕头打中了挡在阿贝尔前面的阿比斯,然后就变成了一片混乱……混乱中,芬抱着枕头躲在了桌子下面。

芬听着枕头的声音,多特和兰斯的吵闹声,还有马修说想吃泡芙的声音,想着:真是太恐怖了!

然后便是开门的声音,芬听到雷恩的声音,立刻爬了出来,接着看见了马修扔出的枕头砸在哥哥脸上的画面。

一秒后,六人都跪坐在雷恩的面前,枕头摆在地上。

“芬,”马修凑近芬说,“教我一下求饶的方式吧。”

“现在开始学的话肯定来不及了啊!”

“你们。”雷恩开口。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游击剑队的冲击。

“声音轻一点。”雷恩说。

“啊,那雷恩要一起来吗。”马修抬起头。

多特已经双手合十,看起来做好了给马修送行的准备,连兰斯都露出了“你这家伙居然”的表情,好难得。

雷恩上前一步,走到马修面前,弯下腰——

拿起了枕头。

诶,诶诶诶?

“我要和芬一组。”雷恩说。

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贝尔和阿比斯拉着站起来,推到雷恩身边。

剩下的五人自动分成了两组,阿贝尔和阿比斯一起,马修、多特和兰斯一起。

“之前有人打到你吗。”雷恩问芬。

芬眨眨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多特用枕头打了一下,结果多特下一秒就被雷恩用枕头砸了脸,大喊大叫着倒在地上,兰斯嫌弃地说了他两句,结果两人忘记了是队友又开始对打……

“芬,你也来。”雷恩回头对芬说。

虽然只是枕头大战,但这也算是和哥哥并肩作战吧?芬拿着枕头走上前两步,和雷恩站在一起。

“那么,要进攻了。”雷恩对芬指示,“不要离我太远,我会保护你的。”

“嗯……”

明明只是枕头大战,哥哥你为什么也认真了啊……芬心想,但是心里的雀跃和幸福却像是蝴蝶在飞舞、像跳跃的兔子一样,停不下来。

“没关系,不用害怕。”

这种程度就算是我也不会害怕的,芬想,但是实在是太开心了。

“好的,哥哥!”

芬笑起来,跟上雷恩,本来只想自己躲在桌子下,但哥哥在的话,感觉就有了勇气,挥舞枕头也好,做任何事也好。


END

第二天都被说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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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芬|兰斯行为出现人传人现象


会有马德尔骨科提及,请注意!!

这世界上有一个兰斯就够了(感想)。



这是一个寻常的周末,在伊斯顿魔法学院的寝室里,马修·班迪德和室友芬·埃姆斯正在讨论今天的行程。

“要不要去图书馆呢?这次又有新的课题了。”

“那下午想做泡芙。”

“好啊,叫上莱蒙和多特吧。话说今天兰斯去魔法局实习了呢,不能一起好可惜。”

“是啊,不知道妹控能不能在魔法局工作呢。”

“工作应该不会看这种事的……”

就在两人闲谈着收拾好了文具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是芬·埃姆斯同学吗?”一个爆炸头的魔法局职员气喘吁吁地说,马修认出来这是凯瑟,后面还跟着一脸...


会有马德尔骨科提及,请注意!!

这世界上有一个兰斯就够了(感想)。



这是一个寻常的周末,在伊斯顿魔法学院的寝室里,马修·班迪德和室友芬·埃姆斯正在讨论今天的行程。

“要不要去图书馆呢?这次又有新的课题了。”

“那下午想做泡芙。”

“好啊,叫上莱蒙和多特吧。话说今天兰斯去魔法局实习了呢,不能一起好可惜。”

“是啊,不知道妹控能不能在魔法局工作呢。”

“工作应该不会看这种事的……”

就在两人闲谈着收拾好了文具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是芬·埃姆斯同学吗?”一个爆炸头的魔法局职员气喘吁吁地说,马修认出来这是凯瑟,后面还跟着一脸沉重的沃斯·马德尔,“雷恩大人他……”

芬的心跳漏了一拍。


魔法局作为魔法界的最高管理机构,自然是一些意图不良人士的眼中钉。尽管有着神觉者的保护,袭击魔法局的事件仍有发生。就在今日,一个在逃嫌犯为了盗取某件魔法物品,闯入了魔法物品管理局,又在逃窜的时候误入了雷恩的办公室。巧合的是,欧特·马德尔和兰斯·库朗也在,正在三位神觉者不费吹灰之力将嫌犯制服的时候,穷途末路的嫌犯对着三人释放了固有魔法——

一阵炫目的光芒后,下属们看着三位神觉者。

诶,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啊,没有变成小孩,也没有灵魂互换,十分正常。

“喂。”雷恩说,“把我弟弟叫来。”

“还有沃斯。”欧特推了推眼镜。

“有什么事情吗?”凯瑟紧张地问。

“我现在是弟控。”雷恩和欧特严肃地说。

该怎么吐槽……不,还是不要吐槽了。凯瑟放弃了思考。


原来,嫌犯的固有魔法是“同化”,雷恩和欧特在魔法的影响下,被兰斯最明显的妹控属性影响,成为了弟控。

这到底要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芬听完解释后,大脑一片空白。

不过,哥哥没事就好,芬宽慰地想,刚刚听到凯瑟那么说,还以为哥哥发生了意外,就像上次不小心碰了一下冰之神觉者一样浑身发冷。原来只是变成了弟控……不,这也一点都不好啊!

凯瑟接着说:“神觉者大人们的行为变得和兰斯大人一样了。”

“喂,芬,兰斯那家伙平时是什么样的啊。”沃斯问。

芬回想了一下。

看见安娜照片就飞起来的兰斯,穿着安娜痛衣的兰斯,做安娜周边的兰斯……换成哥哥或者马德尔先生的脸……

这不是超级不妙吗!芬终于意识到。

芬(有隐瞒地)告诉沃斯兰斯平时的行为,沃斯不出所料地露出了“明明是这样的妹控居然这么强”的复杂表情。

“好难想象大哥会变得和兰斯一样,”沃斯皱眉,“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吧。”

“我想不是的,”芬说,“马德尔先生只是不知道怎么和沃斯同学相处吧。听哥哥说,马德尔先生会看如何和兄弟相处的书。”

沃斯沉默了十数秒,然后说:“啧,麻烦的大哥……你和你哥哥怎么样?”

“嗯……哥哥已经重新和我说话了,我很开心。”芬轻轻说,能和哥哥对话,在不久前还是遥远的奢望呢。

“你也不容易啊。”沃斯叹气,拍了拍芬的肩膀。

“我们到了。”凯瑟推开门。

芬的心跳得很快。


“所以说,我是为了妹妹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兰斯的表情十分坚定。

一上来就是如此奇怪的妹控发言——芬在心里说。

“我期待着沃斯能追上我的那一日。”欧特抱着手臂。

芬旁边的沃斯顿住了。

“只要芬能幸福的话,其他的事情都由我来。”雷恩说。

芬低下头。

“你们的觉悟我认可了,”兰斯点头,“那么,接下来教你们制作妹妹周边的方式。”

“是弟弟。”

“啧,真不想教你们。”

把刚才的感动还给我和沃斯同学啊!而且为什么要学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芬看着三人开始严肃地交流用什么照片做痛衣比较好,感觉十分无力。

“那个,雷恩大人,欧特大人……”凯瑟颤抖着说。

三人这才看向门口,沃斯在欧特看过来的第一时间转身跑了,欧特和其他两人对视一眼,跟了出去。

芬慢慢地走到雷恩身边。

“那个,比起让哥哥一个人承受一切,我还是觉得,”芬握紧拳头,说,“我的幸福,果然是和哥哥在一起就好了。无论是开心的事情也好,还是悲伤的、痛苦的事情,我都想和哥哥一起经历。想和哥哥说话,想和哥哥分享每一天,所以……”

芬没有说完,因为雷恩将他抱在了怀里。

好温暖。芬伸手,自然地回抱了雷恩。哥哥不善言辞,那这应该是同意的意思吧?

“芬,你想要我做你什么样的周边。”过了一会儿,雷恩问。

“请什么都不要做!”

芬又想哭又想笑。


END

最强睡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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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结合之前的条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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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哭

IF沃斯太不甘心所以哭了

不擅言詞的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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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四号重症监护室

非常沙雕的小动物塑,估计是脑子一抽想出来的奇怪东西

其他人有朝一日再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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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有朝一日再画吧

北宇治在逃女高中生

2022.11.10


“烏野的旋風”

“烏野的矛”

最厲害的pinch server

背號由12到1

帶領烏野殺入全國大賽的主將山口隊長生日快樂!!!


雖遲但到一些繪畫思路

p1古館老師畫的代表詞沒有山口的柄,於是自己模仿古館老師的畫風畫了山口的代表詞。選擇了“伏流”一詞,翻譯為地下的水。水表面看起來溫柔,卻有著強大的力量,古館老師筆下的山口忠,像流水一樣,富有勇氣、源源不斷流下去的毅力、厚積而薄發的力量和不甘落後的自強

p2 畫了高三的隊長,背景的沙漠代表的是山口不斷成長所經歷的磨練,仙人掌有兩重含義:一是在排球怪物的時代,作為一個並不是天賦型...

2022.11.10


“烏野的旋風”

“烏野的矛”

最厲害的pinch server

背號由12到1

帶領烏野殺入全國大賽的主將山口隊長生日快樂!!!



雖遲但到一些繪畫思路

p1古館老師畫的代表詞沒有山口的柄,於是自己模仿古館老師的畫風畫了山口的代表詞。選擇了“伏流”一詞,翻譯為地下的水。水表面看起來溫柔,卻有著強大的力量,古館老師筆下的山口忠,像流水一樣,富有勇氣、源源不斷流下去的毅力、厚積而薄發的力量和不甘落後的自強

p2 畫了高三的隊長,背景的沙漠代表的是山口不斷成長所經歷的磨練,仙人掌有兩重含義:一是在排球怪物的時代,作為一個並不是天賦型選手的山口忠,他用自己的方式站上場面對比自己更強的選手們;二是代表山口忠自己,內裏的溫柔感和賽場上的矛與仙人掌的特點呼應。

p3p4弓道paro 還是想表達厚積薄發和專注的感覺

马大哒打贼

#排球少年# 潦草地摸了4条玩玩,3条都在迫害影山飞雄!

P1-2 影山飞雄模仿大赛

P3 睡不着也不要数影山飞雄

P4 教练我想打排球!


小排球真的好很少有坑让我一看就能做饭……


#排球少年# 潦草地摸了4条玩玩,3条都在迫害影山飞雄!

P1-2 影山飞雄模仿大赛

P3 睡不着也不要数影山飞雄

P4 教练我想打排球!


小排球真的好很少有坑让我一看就能做饭……


鹤田神里

震撼及川彻的一百年的事情发生了——


是上一篇的后续!第一篇指路:点我~ 

  

本来没有后续的,但是脑子一动想到了好笑的画面,于是干脆就画下来了.jpg

  

食用愉快!


再次辛苦我们的大地爸比,乌野真是不好带啊......以及如果不幸摔倒了记住要保护后脑勺!!

震撼及川彻的一百年的事情发生了——

 

是上一篇的后续!第一篇指路:点我~ 

  

本来没有后续的,但是脑子一动想到了好笑的画面,于是干脆就画下来了.jpg

  

食用愉快!

 

再次辛苦我们的大地爸比,乌野真是不好带啊......以及如果不幸摔倒了记住要保护后脑勺!!

老梦子

失败品(1)

如果不可以接受私设感到OOC可以离开

私设:

沃斯为病患(长期精神紧绷,过度焦虑导致)

沃特就是亲属啦(医生这个设定对我来说感觉有点儿不会搞怕以后画剧情设定混了)

本人文笔不是特别好格式什么的也有很多错误,苦了各位了


正文开始


“应该是……啊不对…是这个……又错了………重来………”

这次实验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虽然严格按照书上要求做了但依旧达不到最完美,魔法的精准度跟自己哥哥比起来差远了

“看看你的哥哥总是那么优秀,再看看你怎么就做不到呢?沃斯,你太让我失望了……”

父亲的话语时刻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就想无头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让沃斯不禁抓了抓头发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小......

如果不可以接受私设感到OOC可以离开

私设:

沃斯为病患(长期精神紧绷,过度焦虑导致)

沃特就是亲属啦(医生这个设定对我来说感觉有点儿不会搞怕以后画剧情设定混了)

本人文笔不是特别好格式什么的也有很多错误,苦了各位了


正文开始


“应该是……啊不对…是这个……又错了………重来………”

这次实验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虽然严格按照书上要求做了但依旧达不到最完美,魔法的精准度跟自己哥哥比起来差远了

“看看你的哥哥总是那么优秀,再看看你怎么就做不到呢?沃斯,你太让我失望了……”

父亲的话语时刻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就想无头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让沃斯不禁抓了抓头发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小声喃喃道

“不…不是……我没有………我可以做到的再等等我很快…很快就成功了……”

厚厚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眸,小小的房间里回荡着大口大口急促呼吸的喘息声,那喃喃的声音也渐渐地被哽咽声代替,那声音夹杂着一种深深的恐惧但不知怎的原本抽泣的声音逐渐消失,少年也缓缓抬起头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哈…哈哈…哈哈哈”

之见手上多了一跟魔杖,随着小声的低语怕,一下又一下的魔法攻击狠狠划开了他的四肢,那鲜血不断地涌出,原本紫白相渐的长袍染上了新鲜的红,沃斯感到自己的视觉逐渐开始模糊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那长期疲惫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沃斯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努力睁开下垂的眼皮好像是沃特,自己的哥哥最后的画面是沃特那双金色轮圈的眼眸,无力闭上双眼

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一层浅绿色的魔法包围,这是回复魔法伤口正在慢慢愈合,自己身上多了几块纱布还挂着吊瓶,沃特正坐在自己的旁边,眼神从未移动过一直注视着沃斯

“沃特?”

“你怎么在这里?”

“沃斯,父亲让我转告你,你又一次让他感到失望了,要求你快点痊愈早点回去上课”

“………抱歉……我…我会尽量快点痊愈的…那么您可以走了神觉者大人…”

“………那好那不打扰你了“

临走前沃特看了一眼沃斯轻轻关上了门

“……哈……果然会是这样……哈哈……呜…“

整个身体卷缩一团,双臂紧紧环绕整个脑袋都埋进双臂中,自己那昏暗小小的房间里充满了凄凉

门外的人并没有离开一直在门口静静地站着双臂抱怀回想起刚进入房间看到自己的弟弟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且浸染了鲜红的血液,吓了一跳,急忙使用回复魔法做了应急处理后,找来一位魔法医生进行治疗

“患者的伤势我已经处理好了,不过精神状态暂时不稳定所以这段期间不要让患者受到任何刺激静养

(真是的身为家人也真是够冷漠的………小声嘀咕)”

“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回忆结束




—————————————————————————

当然有建议我很愿意采纳 ,我脾气很好的放心大胆提,不用担心这个那个,如果不喜欢我搞的私设觉得里面成分过于OOC的也可以提出来的,这个系列我也不知道我会更多少,快开学了有点没时间可能6个月后能回来歉,非常感谢各位的观看






土豆丝儿
这篇是我很久以前写的了,一直写...

这篇是我很久以前写的了,一直写了删删了写,说实话我不是很能拿捏他俩的性格,所以这篇只是试写,大家能吃吃,不能吃我再写

这篇是我很久以前写的了,一直写了删删了写,说实话我不是很能拿捏他俩的性格,所以这篇只是试写,大家能吃吃,不能吃我再写

土豆丝儿

短打又好像没那么短

单纯想写个别的相处模式

os:原作没剧情就是好,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谁敢骂我ooc😃🖐🏻

背景:沃斯刚入学的时候,还没马修。


“我爸爸还说……沃斯,那是你哥哥吗?”love酱刚刚还在和沃斯拌嘴,看到突来乍到的沃特惊讶地询问。


沃斯听到哥哥二字,心脏似是骤停了一秒,随后缓过神查看love酱指的地方。


“是他。”

沃斯只看了一眼背影就确认是沃特,他触不可及的哥哥。

他对这个背影再熟悉不过了,在现实里,也在梦里,见过无数次。他在梦里努力想要触摸他的背影,哪怕只是衣角,哪怕只是影子。但哥哥不等他,不曾回头看过他,只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他如今够不到的高点。


沃斯看得......

单纯想写个别的相处模式

os:原作没剧情就是好,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谁敢骂我ooc😃🖐🏻

背景:沃斯刚入学的时候,还没马修。


“我爸爸还说……沃斯,那是你哥哥吗?”love酱刚刚还在和沃斯拌嘴,看到突来乍到的沃特惊讶地询问。


沃斯听到哥哥二字,心脏似是骤停了一秒,随后缓过神查看love酱指的地方。


“是他。”

沃斯只看了一眼背影就确认是沃特,他触不可及的哥哥。

他对这个背影再熟悉不过了,在现实里,也在梦里,见过无数次。他在梦里努力想要触摸他的背影,哪怕只是衣角,哪怕只是影子。但哥哥不等他,不曾回头看过他,只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他如今够不到的高点。


沃斯看得出神,他已经好久没见过沃特了,并非想念,只是惊讶他的出现。但此时沃特的转头让他回过神,他猛地拉住love酱的手腕佯装镇定地往沃特的方向走去。


“沃斯你轻点,干嘛啊。”

沃斯从不对外谈起自己和哥哥的关系。


但沃特显然是看到了。


沃斯假装路过,不停地往前走,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



“我想你来学校不是为了交友,沃斯。”

沃特没有回头,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刚好走到背后的沃斯说道。


沃特的话使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很快他便回过神,赶忙回答道。


“我在努力——。”

沃斯想要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却被沃特打断。


“父亲让我今天顺便来查看你的情况,希望你并没有满足现状。”

沃特依旧没有回头。


“是。”

沃斯低下了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表情。


说完沃特就离开了。


此时,沃斯的脸上泛了一层薄薄的汗,他只能深深地吸气,似乎刚刚对话时,他紧张到忘记了呼吸。



他不想回忆过去,父亲的不闻不问,母亲的熟视无睹,他多希望哥哥能做那个给予自己爱的人。但他并不是,沃斯把他认定为自己一切痛苦的根源,他的优秀造就了如今的自己。

但沃斯无能为力,他曾反抗过,但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沃特用魔法把他钉在墙上,甚至都没有动用魔杖,而他的身上,早已被柔软的沙子打的处处都是伤痕和血。

一旦回忆起这件事,当时被打到皮开肉绽的右腿,就会麻木,直到回忆开始消退,才会恢复正常。


他还记得当时的对话。


“你以为这样父亲就会重视你吗?”

“那就杀了我。”

“你还不配我动手。”

土豆丝儿

分类讨论(1)

❗说在前面:休息小一个月后重磅归来,依旧是熟悉的ooc,天堂地狱背景,涉及了贝斯贝这对cp,这篇单纯提及,就不打tag了

剧情特别类似大型家庭伦理剧,实在是写不下去了就先发了,不能饿着tag里的姐妹们(泪)

这个太难写了,所以我很有可能会跑路去开个新坑,所以我看反响怎么样。或者说!有没有人教我写文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碎碎念结束,正文开始


1


清脆的拍桌声响彻地狱会议室。


“沃特,你凭什么禁足我。”

沃斯的角暴起,翅膀也随之张开,四周的温度似乎都在升高。

会议室的恶魔听到沃斯直呼地狱亲王大名都纷纷害怕地低下了头。


“理由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

❗说在前面:休息小一个月后重磅归来,依旧是熟悉的ooc,天堂地狱背景,涉及了贝斯贝这对cp,这篇单纯提及,就不打tag了

剧情特别类似大型家庭伦理剧,实在是写不下去了就先发了,不能饿着tag里的姐妹们(泪)

这个太难写了,所以我很有可能会跑路去开个新坑,所以我看反响怎么样。或者说!有没有人教我写文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碎碎念结束,正文开始




1


清脆的拍桌声响彻地狱会议室。


“沃特,你凭什么禁足我。”

沃斯的角暴起,翅膀也随之张开,四周的温度似乎都在升高。

会议室的恶魔听到沃斯直呼地狱亲王大名都纷纷害怕地低下了头。


“理由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重复第二次,沃斯。”

沃特处理文件的手不曾停下,只是在听到沃斯叫他名字时微微抬起了眼,很快又垂下来。


“就因为我教训了无知的天使,连我都不认识,他活该。”


沃特放下了纸笔,用眼神示意恶魔们都出去,他们便心领神会匆匆溜了,生怕沃特微微泛起的怒气波及到自己。


手下们一走,沃特便卸下了地狱亲王的冷酷伪装。他打算耐心地,和自己的弟弟谈论这件事。


“天堂的规章制度我相信你是清楚的,沃斯。”

“那又怎样?作为我的哥哥,地狱的亲王,别人不认识我你不觉得荒谬吗?”

“规矩就是规矩。”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个恶魔。”

沃斯吐槽道。




沃特的实力是超越千百年来地狱亲王的存在。小时候的他还不是这样的,反之还有些怠惰。长大后他理所应当地当上了亲王,担起了所有恶魔领导者的位子,他的性格有所转变,渐渐地便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他在天堂地狱不曾停歇的战争中主动叫停了战斗,签订了和平条约。

恶魔们都好战,因此不理解他的行为,但也有因为战争丧失家人而悲痛欲绝的恶魔,他们很感激沃特。天堂的报道更是对他的好评不断。


他真的是恶魔吗?

严肃的,古板的,墨守成规的。


他是。

他是混沌的,至少他的眼睛并不明亮。


沃斯认为,沃特厌倦了战争带来的众叛亲离,厌倦了血腥,厌倦了硝烟,从小就背负起上战场的责任,就连学校里教的都是打仗时的技巧,天使的弱点。


每个恶魔都有属于自己的欲望,他们渴望战争胜利。而他的欲望深不见底,他渴望平静的生活,这并不简单,为了和平他要付出许多。

用粗俗的话来说就是“还没打一架来的快。”

堆积如山的文件,日夜不停的谈判,两界的舆论,四面八方的压力如山般压在他的身上。

他很贪婪,即渴望和平,又渴望谈判胜利。他希望所有人都清醒,停止这场无意义的战争。


2


“沃斯,我可以撤销对你的禁足,前提是你去向那位天使道歉。”

“不可能。”

“沃斯,我希望你端正对待天使们的态度。”

“是那个蠢天使无知在先!”


“沃斯!”

巨大的翅膀张开,额头的角连接着暴起的青筋,仅仅这一秒,整个会议室都在摇晃。

很快,刚刚的波动散去,沃特的翅膀收起,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沃斯吓到了,他没想到平日里无视他的哥哥今天居然如此生气。

但他不服气,刚准备开口反驳,就看到自己的哥哥站起身,他退缩了,没有开口。


沃特缓缓走到自己面前,沃斯有些胆怯地退了半步。


“沃斯,以后在恶魔面前叫我哥哥可以吗?”

沃特用手抚摸他撇到一旁的脸。


沃特似乎很喜欢沃斯叫他哥哥,而不是直呼他的名字,这让他们看起来很有距离感……


但沃斯没有说话,他讨厌自己的哥哥。


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他们在对比中活着。哥哥能力强悍,无人不服他,恶魔们都认定他是下任魔王,而他也不负众望。

他从未失误过,似乎是件完美无缺的作品。

在他的光芒万丈下,沃斯便显得黯淡无光,人们提起他也只是沃特的弟弟,比沃特差,差强人意,这些词藻。


他几次三番想动手杀了那些当面诋毁他的恶魔,但都被沃特拦下,他把这理解为沃特害怕自己伤了他的名誉。


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沃斯有些头晕。

他没有回答沃特,仅仅与他对视一眼后就离开了,只留沃特一人在空旷的会议室中。


3


他没有去常去的天堂,而是去了几百年未去的人间。他喜欢人间的风景,小时候他经常偷偷跑来玩,但成年后的战争让他遗忘了这份独特的景色,沉浸于血腥暴力的战争中。

他依稀记得百年前还有个孩子与他一起玩耍,也不知道他是否上了天堂。


平静的湖面和落日的夕阳,作为地狱原生恶魔他真的迷恋这份地狱看不见的景象。

他坐在石头上看了很久,回忆起了许多和沃特相关的回忆,但仅仅只是五岁时,他们还没有接触到战争时的记忆。


沃斯想起那个被自己教训的天使,他说他并不认识自己,且不知道地狱亲王还有弟弟这事。

这句话无疑踩在了沃斯的雷点上,一瞬间他动了杀心,他刚把天使单手压在墙上就被来处理事物的沃特撞了个正着。


“沃斯。”

语气十分平静。

沃斯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禁不住颤了一下,回过神望向身旁的人,沃特正皱着眉看着他,他知道他又一次让自己的哥哥失望了。


他把手卸了力,垂下头不敢直视沃特,因为他的冲动,会因此给沃特增添许多不必要的事情。


“……你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沃特单膝跪地去查看被压的喘不过气的天使,用低沉的嗓音告诉沃斯。


“是……”


4


思绪拉回现实,人间已进入傍晚,他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却犹犹豫豫不知该飞向何处。

如果回到地狱,肯定会遇到自己不愿面对的哥哥,他很想对他说句对不起,但看到他的面孔时,又始终开不了口。


“沃斯。”

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依旧是平静的语气,但带了一丝愧疚。


沃斯知道沃特来了,但他不敢回头直面自己的哥哥。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哥哥从未做错过什么,自己没有恨他的理由。他只是嫉妒,嫉妒自己永远只能活在他光芒万丈后的阴影下。


沃特一步步走近他,只是在他的身旁停下,不再往前一步。

这步就好似兄弟间永远跨不去的鸿沟,他们明明离拥抱,只差一步。


“哥哥。”

沃斯面带微笑,佯装镇定地回应他。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家吧,沃斯。”

沃特伸手要拉他,却被沃斯躲过。


沃斯垂着眸,把手别在身后,一副防御姿态朝着沃特。沃斯在畏惧他。


“我今天去找了那个天使,抱歉我误会了你,沃斯。”

“你没有误会,是我太冲动了,碍了你的名声,还给你添麻烦。”

“……”

沃特沉默了一阵,本想出口反驳,沃斯却先一步开口。

“没有事我先走了。”


沃斯刚准备飞走就被沃特狠狠地拉住手腕。沃斯似乎是被吓到,一直逃避沃特目光的眼睛突然直视了他。

他的眼尾有些泛红,而他的眼里有泪光。

他们相视无言。


没过一会,沃斯轻笑一声。

“沃特,至少今天,我想自己静会。”


沃特没有放开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抓着。


沃斯故作轻松地问他。

“沃特,我被人那样讨论的时候,你在意吗?”

“我当然在意。”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帮帮我,哪怕只是一次呢。”沃斯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但我是亲王,我不能——”

“但你也是我的哥哥。”


无数次,无数次沃斯都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在他感到愤怒,无助,悲伤时来帮帮自己,拉自己一把,但他却什么也没做。

他应该站在什么立场做这些?他们是兄弟,但他也是地狱的亲王。


沃斯知道他没有资格去生沃特的气,他为了自己已经牺牲太多,但他还是不甘心,他希望多获得一些家人的爱,一些来自哥哥明目张胆的爱,而不是舍小家为大家的爱。

他有多么希望哥哥只是个普通恶魔,或许这样他会抱抱他,替他打抱不平,为他擦拭眼泪,仅此而已。


“沃斯,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沃特。”

“果然,这样称呼你,才更符合你我之间的关系。”


沃斯说完这句话就化作利剑飞向了远方,走的很快,没有回头,而沃特又一次孤身一人。


沃特是一个好亲王,但未必是一个好哥哥。


5


“所以说,你又和你哥哥吵架了?”

是地狱的阿贝尔在说话。

“啧。”


阿贝尔是沃斯在地狱学校时唯一一个交心朋友,他和那些因为沃斯是沃特弟弟而勾搭上的恶魔不一样,他性格古怪,经常抱着个娃娃,精通的法术还是几乎没人用的木偶术。也难怪他们俩会成为好朋友。

成年后阿贝尔以优异的成绩担任了战术指导一职,恶魔们都称呼他为阿贝尔大人。

停战这几年来他一直在处于休息状态,所以几乎每天都在家。


“你哥哥是对的,你应该清楚。”

“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那你应该去道歉。”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是烦,好了,阿贝尔大人求您别说了,结束这个话题吧,我要睡觉了。”

“明明是你自己跑来我家诉苦。”

阿贝尔放了一杯水和一包纸巾给趴在桌上的沃斯。他很无奈,沃斯刚到自己家时,就看见了他眼尾的红,这次不是一般的吵架,他看得出来。但他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大能耐去插足地狱亲王的感情事,说白了就是嫌麻烦。况且自己和天堂的阿比斯的地下恋情还没搞清楚,暂时没时间去顾及别人。


(1)完

土豆丝儿

争辩

cp是沃特✖️沃斯 这对骨科


1.2w字 请认真阅读前情提要


前情提要:ooc❗❗❗


由于原作没有互动所以以下除了真的是兄弟外全是臆想 私设满天飞 


ps:抱歉我俗我就爱看哥哥哄弟弟,弟弟哄哥哥的场景,最后把沃特写的有点nt,但是应该能接受。(悲,接受不了也不要骂我(大悲))


1


纯粹的根源被打败,哥哥难得回到家中打算和家里人共进一次晚饭,学校也放了假,沃斯刚准备拿走自己准备的早饭,牛奶和面包,便撞上了刚回到家的沃特。


此时,父母因为工作不在家中,只有他们两人。


沃斯看到沃特,愉悦的心情被破坏,只好放下手上...

cp是沃特✖️沃斯 这对骨科


1.2w字 请认真阅读前情提要


前情提要:ooc❗❗❗


由于原作没有互动所以以下除了真的是兄弟外全是臆想 私设满天飞 


ps:抱歉我俗我就爱看哥哥哄弟弟,弟弟哄哥哥的场景,最后把沃特写的有点nt,但是应该能接受。(悲,接受不了也不要骂我(大悲))


1


纯粹的根源被打败,哥哥难得回到家中打算和家里人共进一次晚饭,学校也放了假,沃斯刚准备拿走自己准备的早饭,牛奶和面包,便撞上了刚回到家的沃特。


此时,父母因为工作不在家中,只有他们两人。


沃斯看到沃特,愉悦的心情被破坏,只好放下手上的报纸和早饭,不甘情愿地和哥哥打招呼。


“早上好,沃特。”心里想着快点结束。


“嗯”


“你应该遇见过他吧,沃斯。”


沃特拿走沃斯正看着的报纸,沉稳地坐在沙发上,对站在身边的沃斯甚至没有抬眼看。


“是的。”


沃斯不想抬头,如实说道


“嗯。你和他交过手吗?”


话语间没有丝毫的关心。沃


斯犹豫了一下措辞,简单回道


“并没有,和他的朋友兰斯曾交过手……输了。”


“嗯,兰斯确实是为优秀的学生,以你和他的实力,不出意外的事。”


他还是冷冷地说着,只是他难得夸赞了别人,却也丝毫不顾及自己弟弟的感受。


“啧,神觉者大人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很显然,沃斯生气了。


他十分不理解明明是亲兄弟,哥哥的存在宛如第二个父亲,用轻佻的话语不停地抹灭他一直以来的努力,仿佛他的存在就是错误的。


但用成功来衡量人的价值才是错误的,这一点兰斯已经告诉他了。或许他也应该学着摆脱家里这种落后观念,做自己真正想做的,而不是一味地模仿哥哥的样貌,言语,甚至眼镜,即使自己不近视。


哥哥并没有回话,他便默认准许,正准备用最快的速度溜回房间,便被哥哥突如其来的话语拦住了去路。


“沃斯,你应该多做点自己想做的,而不是模仿我,你没有成为上位者的天赋,这点你应该最清楚。”


“啧,多谢神觉者点拨,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他已经不愿多费口舌和自己的神觉者哥哥争辩,即使他说的是实话。


“嗯。”


没等沃特的这句话落地,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随之而起,剩下的只有客厅中看着报纸的沃特,他的神情依旧淡定,似乎刚刚伤害沃斯的人不是他。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