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烂尾事故 2
1.虐/HE/破镜重圆
2.现实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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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kin在每个辗转难眠的夜里,幻想过上千个与PP重逢的场景,烂熟于心的问候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
然而,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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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kin一睁眼就看到熟悉的医院顶灯。
刺鼻的消毒水和药品味堵得他喘不过气,嘴唇干裂。
他盯着白色的顶灯发呆,一时想不起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理由进的医院。
病床边的水杯还冒着热气,守床的人才出去不久。
他熟练地拔下鼻导管,边喝水边伸手摸索到枕边的手机...
1.虐/HE/破镜重圆
2.现实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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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kin在每个辗转难眠的夜里,幻想过上千个与PP重逢的场景,烂熟于心的问候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
然而,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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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kin一睁眼就看到熟悉的医院顶灯。
刺鼻的消毒水和药品味堵得他喘不过气,嘴唇干裂。
他盯着白色的顶灯发呆,一时想不起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理由进的医院。
病床边的水杯还冒着热气,守床的人才出去不久。
他熟练地拔下鼻导管,边喝水边伸手摸索到枕边的手机,一开机就弹出无数条消息通知。
屏幕亮起的一瞬间,Billkin倒吸口凉气,目光锁在最顶上一栏未接来电,标红着一个好久不见的名字——PP(28)。
吱呀的刹车声伴随着迸裂的玻璃,还有被碾碎的粉色玫瑰,Billkin愣愣地盯着两个简体字母发呆,坐了一会儿。
直到传来开门声,经纪人maysa拎着热腾腾的饭盒进门,一眼就看见Billkin傻坐在床边,旁边晃荡着被拔掉鼻导管。
她提着一兜饭盒,三两步冲过去,揪住Billkin的耳朵骂他:“怎么这么有能耐啊,我才走一会你就拔掉管子。”
Billkin顶着一脑袋纱布,难得没有顶嘴,像只被拎起脖子的小猫,乖乖地坐回床。
maysa弯腰支起小桌,把五颜六色的饭盒打开,一碟碟菜品排放的有序,说:“医院的饭菜清淡,你凑合吃,”她把筷子塞进Billkin手里,又说:“PP刚才打电话说要来看你,估计一会就到了。”
Billkin耷拉着的脑袋一下就抬起,问她:“我出车祸了,找谁去接的PP?”
maysa面露忧色,斟酌地说:“他男朋友找人去接的。”
“那就好,”Billkin点点头,面无表情说:“回国第一天把人家扔机场,太不仗义了。”
他支起筷子,叨起一筷炒肉放在米饭上,自顾自地低头闷饭。
maysa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Billkin一言不吭地低头吃饭,她在床边茫然踱步几回,就听见敲门声。
她连忙过去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便被扑面而来的熊抱撞了个满怀。
鼻尖萦绕许久不曾闻过的花香,经纪人鼻头酸涩,一下红了眼眶。
“maysa姐,p好想你啊。”一米八的高个缩在小女生怀里,PP紧紧搂住maysa,多年没见,撒娇的性格一点也不减。
“想姐姐还那么多年不回来,我看你就是口头上说说。”maysa撇嘴,她摸摸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发梢刺手,比三年前短了许多。
PP故作皱眉,从身后拉出一个高个儿男人,往男人身后一躲,甩锅说:“哦咦,是Arkit不让p回来的,姐你去骂他,p是无辜的。”
男人对PP这种耍赖行为见怪不怪,他笑得无奈,眼里是明晃晃的宠溺,举手投足间都很绅士,说:“你好maysa姐,我是ARKit,pp的男友。”
“咳咳咳。”
病房深处传来急促的咳嗽声,似乎是吃饭被噎到,一时呛得连筷子没拿稳,叮铃一声清脆地掉在地板上。
maysa这才想起病房里还有个病人,她侧身用手背抹掉眼泪,带着PP走进病房。
PP离开的三年里,Billkin在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里,幻想过上千个与PP重逢的场景,烂熟于心的问候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
世事难料,老天总喜欢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送他惊喜。
比如,现在。
Billkin一手扯着输液管,半个身子挂在床栏,去扒拉掉落在床底的筷子。
等他满脸充血的狼狈地抬头时,先看到干净的黑白球鞋,再往上看去,正对上一双日思夜寐的眼睛。
他举着沾满油渍的筷子,身上的病号服东倒西歪,甚至鼻子里还插着难堪的鼻导管。
而PP刘海梳起,一身运动休闲装出现在他视野里,清爽又干净。
时光向来偏爱他,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身边被他称作“男友”的男人,体型挺拔,头发留到下巴,鼻梁架着一副古铜色细框眼镜,带点成熟学术气息的俊雅,低调内敛。
PP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不是粉玫瑰。
Billkin动了动嘴唇,喉咙里转过千万个问候,最后开口说:“来都来了,还带束花,见外了。”
可惜连这句也没说好,缺水干涩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呕哑嘲哳,像被指尖用力挣断的废弃琴弦。
“行了行了,”PP走过去端住Billkin的小臂,把他扶回床上,娴熟地端起那杯冒着热气的水杯,举到Billkin嘴边,说“嗓子都干成这样了,你少说点话吧。”
他的动作自然又亲密,好像两人还是三年前的关系。
争吵、解约、离开,这些分崩离析只是Billkin的一场梦,PP只不过是短暂的出国旅游,然后带回来一个男友而已。
PP并没有在病房里待太久,他从英国带回来的博美犬不适应空运环境,一落地泰国就上窜下泻,他和ARKit准备去宠物医院咨询一趟。
临走前,PP把向日葵放在阳台上,转头对着Billkin挥拳头,威胁他说:“明天我还会来看你,不准把花养坏啊!”
如果不是下一秒他就和ARKit牵手走出病房,Billkin恍惚间,真要以为时光倒流回到过去,PP还会和他嬉笑打闹的日子。
厚重的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窗外下起潮湿的雨,病房里安静下来,久久传来一声气若游丝的呢喃。
“姐,我眼睛好痛。”Billkin眨眨眼。
maysa吓了一跳,俯身向前,刚准备检查Billkin眼睛,又听见他喊:“我的脑袋也在痛啊姐。”
“我腿也好痛。”
“手指真的好痛。”
maysa站在一旁,看着Billkin逐渐泛红的眼眶,沉默不语。
“姐,”Billkin皱了皱鼻子,直直地盯着那束向日葵,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说什么话,”maysa走到阳台,把那束向日葵放到最外侧的一堆杂物后面,“乱穿马路的那个人被你吓得从车上摔下来,后脑勺直接撞得脑震荡,人家都没事,你破点皮算个屁。”
她帮Billkin掖了掖被角,竟看到他的输液管被压在手腕下,血液已经回流一小截,连忙放平整,匆匆去找护士。
护士进房帮Billkin整理输液管,maysa却站在门外没有进屋,她扶着门把手静静地看着Billkin。
前天还在神采奕奕的男人,此时一副无神的颓废样,呆滞地坐在病床上。
maysa从包里翻出手机,往下滑到一个许久没联系的聊天框。
和pp经纪人的聊天框的信息,还停留在过年的客套祝福语。
当年PP付了天价违约金解约后,yam又连续接手几个新人,可惜情况都不理想,半年后也干脆拍拍屁股走人,回老家当豪门贵妇,不再过问娱乐圈的一摊子烂事。
maysa思考再三,还是发了条信息。
maysa:PP回来了。
整天在朋友圈晒下午茶泳池照的yam难得秒回。
yam:这件事应该只有Billkin 不知道。
意思是,不用maysa提醒,她也就知道PP回国的事情。
maysa: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次那边停了许久,才回复两条看似不相关的消息。
yam:我老公从小就学泰拳。
yam:打人专打脸。
maysa嘴角抽搐几下,总觉得两三年不见,yam的贵妇姿态越发贵气,人狠话不多的资本主义形象活灵活现。
maysa:我不会让他再去伤害PP的。
对话框里的字被反复删改,maysa抿抿嘴,把“伤害”删掉。
maysa:我不会让他再去接近PP的。
这次对面没再回消息,似乎也不打算回复。maysa叹了口气,正巧碰上护士出病房,连忙双手合十说了句谢谢。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推门而入,一扫刚才的忧心忡忡,笑得灿烂。
Billkin也是她的孩子,maysa想,这几年他摸爬滚打受了多少苦,她全都看在眼里。
三年前的痛苦,没有人想经历第二遍。
《飞鸟归林》
深夜赶文
有幸见证他们的相伴之情
时针与分针在深夜中合并,窗帘被风悄悄吹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银白色的月光便轻轻溜进了宿舍。
力丸默默地躺在宿舍床上,没有言语,只是淡淡地看着那被月色轻微照亮的一小片天花板。
他不断回想起今天赞多与刘宇的双人舞,不停地回忆,他就像折磨自己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看到舞台上那两个大放光彩的人,身边的人、台上的人都为了他们而欢呼。只不过不同于往日的是,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怎么了,只是感到自己的心突然酸涩至极以至于无法说出口。他看到镜头往自己这里摆动,只记得他慌忙地勾起了嘴角,为台上那个昔日陪伴自己的好友而...
深夜赶文
有幸见证他们的相伴之情
时针与分针在深夜中合并,窗帘被风悄悄吹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银白色的月光便轻轻溜进了宿舍。
力丸默默地躺在宿舍床上,没有言语,只是淡淡地看着那被月色轻微照亮的一小片天花板。
他不断回想起今天赞多与刘宇的双人舞,不停地回忆,他就像折磨自己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看到舞台上那两个大放光彩的人,身边的人、台上的人都为了他们而欢呼。只不过不同于往日的是,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怎么了,只是感到自己的心突然酸涩至极以至于无法说出口。他看到镜头往自己这里摆动,只记得他慌忙地勾起了嘴角,为台上那个昔日陪伴自己的好友而感到高兴,只是他确定,那个笑,一定不好看。等到一舞结束,赞多与刘宇共同享受着全场的赞赏,光打到他们的脸上,力丸觉得,赞多在发光。耳边全是周围人的欢呼声,像是快把他淹没。力丸像是感受到了赞多看向他的眼神,他笑着慢慢地说了一句“很棒”,收到力丸的夸赞后,赞多的眼神更亮了。力丸的心像是一个被盛满水的气球,在赞多看向他的时候终于被胀满,他感到眼眶发酸,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因久坐而翻折的衣服下摆,刘海遮住那双眼泪即将夺眶的眼,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赞多结束battle后,轻盈的步子显示着他非常愉悦,他还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对力丸开始侃侃而谈,他被中国舞的柔美与神秘深深折服,同时也夸赞了共舞者刘宇的舞技。力丸看着眼前这个极度兴奋的好友,他笑了,他按着赞多的肩膀让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默默地听赞多那穷尽自己词库中所有的赞美词。他真诚地为好友感到开心,同时他也终于想明白了。
赞多就像是一条小鱼,被放到大海之中时,被大海的辽阔与绚丽而深深吸引,他才23岁,他的内心充满了好奇,他为了去靠近那抹神秘而拼尽全力。力丸看着身旁时不时和身边人搭话的赞多,眸子垂下,视线转至舞台中央。而自己,那个一直陪伴小鱼的丸子,只能默默在他身边而已。他明白自己的实力不易被忽视,但自己沉默内敛的性格终究在这场近百人的选秀中不讨好。而赞多外向大方,极强的舞技更让他夺目,更受人欢迎。
力丸慢慢起身,极其小心地下床,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睡在他下铺的赞多,便静静地走到阳台。夜风带着寒气轻轻吹拂着,也安抚了力丸的心。他与赞多很早就认识,明明自己是长辈,但有时还需要赞多来照顾自己,他想起初来节目时,自己含含糊糊的日语把翻译老师都搞懵了,最后还是赞多进行了翻译。他手撑在栏杆上,风把刘海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低头笑了笑,像是在笑自己,为什么这么依赖赞多。他也不明白自己对赞多的羁绊是怎么发展到爱情。他迎着晚风问自己,你是嫉妒赞多和刘宇共舞吗?在他问起这个问题时,他的心就给了自己答案。并不是,他只是有些无力,自己没有能力让赞多再把他所有的关注留给自己。他想改变什么,但无能为力,他感到手脚冰冷。
“这么晚出来吹风,不怕着凉啊。”
赞多压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背后也被人披上了一件外套。力丸诧异地回过头,看着赞多小心翼翼地关上阳台的门,看着他学自己用手臂撑在栏杆上。力丸沉默地看向楼外静寂的世界,挚友的默契告诉他赞多将会开口。
赞多偏了偏头,看向力丸被月色照的泛白的侧脸,“Riki不开心。”
力丸默默攥紧双拳,赞多总是能发现自己的异常,但自己却无法说出口。他知晓自己是个不易哭的人,但是自己总是会在赞多身上打破许多例外。这一次,他不想把脆弱展示在赞多面前。
力丸笑了笑,像是一个朋友一般,“我只是觉得屋里太闷,就出来透透气。”他像是能感应到赞多的反驳,连忙接了下一句话,“我一会就回去。现在已经很晚了,Santa还不快去休息,明天还要录节目。”
力丸突如其来的掩饰让赞多莫名感到有些心塞,但一摸到力丸冰凉的手,他的心却沉甸甸的,坠得他难受。赞多将力丸的手从栏杆上拉下来,将近十厘米的身高差使得赞多极其容易地将力丸圈在怀里,感到怀里人一瞬间的僵直,赞多笑着开口,“实在是太冷了,Riki让我抱一会吧”,像是个小孩子撒娇。力丸向来对弟弟,或者准确来说,对赞多是纵容的,他感受着面前人强有力的心跳,他就在自己面前,却不属于自己。极大的落差感终于让眼泪夺眶而出。
“Riki哭了。”耳边传来赞多的声音。力丸想挣脱开赞多的怀抱,却发现对方越抱越紧,他最终像是放弃一般,任由眼泪打湿赞多肩膀的衣服。他真的需要好好释放一下自己。
赞多慢慢放开力丸,微微弯腰平视于他。力丸只是抬眼笑了笑,“最近节目的压力真的太大了,真的很抱歉,Santa。”
赞多没有接话,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力丸的眼睛。力丸被他长时间的直视感到心虚和紧张,他连忙想出声打断,却没想到被赞多抢了话头,“我知道Riki在想什么。”力丸错愕地抬起头对上赞多的眼睛。赞多的声音不似平常般活泼,而是平稳而又坚定,“Riki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他是我奋斗的动力,是我想要并肩的人,他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比拟的,”他顿了顿,“是我想要追求并守护一生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力丸睁大了眼睛,眼泪湿润眼眶里,他的声线还在微微发抖。
“我知道。”赞多将力丸的手贴到自己的胸前,“我的心只有在和你靠近的时候才会加速,我喜欢你,Riki。”
力丸被这天大的消息砸懵了头,反应过来后却产生了浓浓的担忧,“可是....”他身为年长者,心思更加细腻,他生怕眼前的小孩只是一时兴起。他努力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可是眼泪还是落了下来,“你真的确定了吗?....这条路可能会有很多人反对....”力丸本身就不太好的日语因哭泣显得更黏黏糊糊。
真是可爱到犯规。
赞多弯了弯嘴角,“我是认真的,”他看向力丸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他一字一句地说,“所以,要答应我的告白吗,Riki?”
“好。”
夜风里,有两个人紧紧相拥。
我以为我在安静沉默的黑夜里独自赶路,却没想到你一直与我并肩,直到黎明前夕返回。
-完
【诺乐】来,给你老公加点油(5)
16
李帝努坐在沙发上对着微信对话框措辞打字的时候,钟辰乐正在学校附近的烤鱼店和同学聚餐。
他的暑假兼职终于结束了。吸了近一个月的汽油气,又度过了几周日夜颠倒的生活,钟辰乐感觉自己快患上了恐车职业病。嘴上嚷嚷着解脱了重生了,收拾东西的那天,他把一个月以来随手扔进储物柜的东西放满了整个收纳箱。在整理回忆的时候,钟辰乐将兼职体验以遇见李帝努为时间节点一分为二,总觉得这一个月虽然辛苦但很充实,又很出乎意料,他竟然还意外嗅到了些离别的伤感。
尤其...
16
李帝努坐在沙发上对着微信对话框措辞打字的时候,钟辰乐正在学校附近的烤鱼店和同学聚餐。
他的暑假兼职终于结束了。吸了近一个月的汽油气,又度过了几周日夜颠倒的生活,钟辰乐感觉自己快患上了恐车职业病。嘴上嚷嚷着解脱了重生了,收拾东西的那天,他把一个月以来随手扔进储物柜的东西放满了整个收纳箱。在整理回忆的时候,钟辰乐将兼职体验以遇见李帝努为时间节点一分为二,总觉得这一个月虽然辛苦但很充实,又很出乎意料,他竟然还意外嗅到了些离别的伤感。
尤其是在把洗干净的浅绿色制服整齐叠好,递到上班第一天曾骂自己没有生活常识的主管手里,然后被对方轻轻拍肩的时候。
钟辰乐又想起主管送自己上公交时语重心长地说以后要多对别人留些防备的样子,觉得胸口闷闷的。他深吸一大口牛奶,把瓶底吸得嘬嘬响,然后不满意地又转了转吸管,像是要把牛奶盒最后一滴也榨干耗尽。
扔掉空纸盒,钟辰乐的手抬起来,往坐在旁边正兴致勃勃和同学比手大的朴志晟左肩上大力一拍:“呀,朴志晟,别以为我不记得你昨天背着我偷偷改网名的事。”
“嗷!”
被点名的人原地发射,手肘带动桌上筷子掉了一地。他委屈地摸了摸肩膀,弯下腰去够桌底的筷子,钟辰乐的声讨还在持续。
“当初说要和我一起改网名的是你吧?王大头战队也算是我们俩一起组建的吧?好歹你还是战队核心二号,说改名就改,连我都瞒着?”
“噢!难怪之前不叫我一起打游戏,原来这么早就露了端倪啊!”
“你要是不服气,不想在称号后加个2,和我好好商量,我也并非决不愿意和你换。”
“当然你最好没有这个想法。”
“你说你要是改出个什么花来我也就忍了,瞧瞧那个新名儿,怕不是被人摁头到数字键盘一通乱点。”
“志晟啊,哥很难受,哥感觉到了背叛。”
朴志晟倒头瞎摸了一阵,总算把筷子重新摆上桌。听到钟辰乐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他瞟了眼垃圾桶,没有空酒瓶,只有牛奶盒,看来不是醉酒。
明白钟辰乐不过是喝饱了撑的找事干,朴志晟看着他把手机摁亮,瞎划拉着试图找到自己的“罪证”。
“426…944826……好长啊不念了,眼睛疼!”
钟辰乐揉了揉眼睛,还想说什么。朴志晟就这么看着他咧嘴笑,也不说话。
直到两个人无聊的游戏被微信提醒打断,钟辰乐点开消息前还白了笑嘻嘻欠揍的朴志晟一眼。
然后他就嘚瑟不起来了。
Jeno:辰乐,明天白天有时间吗?同事送了两张电影票,但是没人陪我看。
Jeno:我可以去学校接你。
Jeno:现在还在上班吗?
Jeno:明天周末应该休息吧?
Jeno:实在没时间的话也没关系。
Jeno:或者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重新买票吧!
微信一直在响,钟辰乐被消息轰炸,不知道从何回起。他边思考着抬头,发现朴志晟已经凑了过来,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脸上欠揍的表情消失了。
钟辰乐有些莫名的心虚,把手机关了放到桌上,朝还定在原地不动的朴志晟眼前晃了晃手说:“嘿,醒醒,不要以为改名的事情就这样结了!”
“原来你和那个李帝努还有联系啊……”
朴志晟像是大梦初醒般甩了甩头,没有接钟辰乐的话,他又像是对自己说着:
“网名我不会改回去的。”
17
李帝努小声哼着歌,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美滋滋地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深呼吸小区绿化里清新的空气,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心获得了深度净化。
昨天的邀请过了很久都没有收到回复,李帝努反问着自己是不是太突然,吓坏了小朋友。他坐立难安,登录游戏打了一会又焦躁的关了,直接在沙发上向着天花板躺尸,越想越觉得刚刚问得太着急,会让小朋友觉得不自在。
“唉,怎么会这么紧张啊……”
万幸的是,李帝努长时间的焦灼等待最终在一个“好”字里得到了回报。
径直导航到钟辰乐从学校宿舍楼发给他的位置,在校园里开车,李帝努总会对时光的界定有些模糊,好像自己还身在象牙塔里的日子也不过是昨天而已。
“Jeno哥!”
李帝努从车窗里看到了在用力挥手的钟辰乐,他今天穿一身浅灰色的运动套装,细长手臂在棉质布料的包裹下晃荡,大开的袖口隐隐约约露出嫩白的皮肤。李帝努把车停稳,看着钟辰乐急匆匆地一路小跑朝自己而来。
“今天不上班吗?”等钟辰乐坐好系上了安全带,李帝努边启动车边问他。
“嗯,以后都不用去了。”
“啊…是快开学了。”
“对,你今天也不上班吗?”
“今天是周末啊,笨辰乐。”
“谁放假还记这个啊……”钟辰乐皱了皱鼻子。
“待会儿看恐怖片,害怕吗”
“不怕,”钟辰乐摇头,“但是会被吓到。”
这是什么可爱的理论?李帝努又被逗笑,他忍不住腾出右手来摸了摸钟辰乐毛躁的头发,笑着说:
“那好,被吓到的时候可以找我寻求帮助。”
李帝努想了想又问他:“要不要吃爆米花?”
钟辰乐从突然被人摸头的紧张和恍惚里醒来,他趁着李帝努专心转弯的时候伸手悄悄感受了一下刚被摸过的位置,回答道:“当然要,再加两瓶可乐。”
钟辰乐抱着爆米花桶和可乐走进电影院的时候,心脏已经开始剧烈跳动。
“这剧烈里有一半是兴奋,有一半是期待,只有万分之一是害怕。”钟辰乐本人如是说。
已经是这部电影的放映末期,影厅里人不太多。灯突然灭了之后,大屏幕开始播放广告。然后黑屏了几秒,四周突然响起幽森的童谣,隐隐伴随着孩童的笑声。
李帝努很明显地感觉到旁边的人吃爆米花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电影前半段的恐怖气氛只是淡淡的漂浮在每个场景里,映射在一些物像特写中。钟辰乐的观影状态还算平和,他整个人坐得很低,像是把身子尽可能缩在座位里,手里的爆米花举到脸旁,李帝努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情急之下直接把头塞进爆米花桶里。
他心想:“那倒是不必,塞我怀里还差不多。”
钟辰乐似乎看得很认真,不和身边的人讨论剧情,也几乎不怎么动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到剧情渐入高潮,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李帝努还没来得及看清屏幕里突然蹦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他的怀里就多了个桶。然后右手被人慌乱地抱走,整个手臂被一团热乎乎的东西环绕了。
半秒之内,钟辰乐完成了把爆米花塞给李帝努,在黑暗里找到李帝努的胳膊死死抱住,埋头把膝盖和腿弯曲抬起,整个人侧身蜷缩在座位这几个大幅度动作。然后安静等待背景音变得缓和之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又坐回了原来的姿势。
还没忘记把爆米花重新拿回来。
李帝努的胳膊就这么被凌辱后又被抛弃了,他扭头看着此时面无表情,拿起可乐凑到嘴边装蒜的钟辰乐,格外想捏脸。
可惜还没有下手,就失去了机会。
此时屏幕里出现了一张扭曲又狰狞的脸,越靠越近,他就在眼前,向每一个观众无声地咧着嘴笑。原来刚刚的气氛缓和不过是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真正惊悚的高潮就在一切明媚时突然上演。
影厅里一声突兀的惊叫,李帝努的心也跟着颤了。他听见耳边“哐啷”一阵嘈杂,紧接着响起“滴答”的水滴坠落声。
他花了好几秒费力否定了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钟辰乐被吓尿了”这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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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辰乐也很绝望,他望着手里倾斜着的只剩半桶的爆米花和见底的可乐瓶,从此刻起,他决定以后看恐怖片的禁物就是可乐了。
李帝努还是在放映结束前把小朋友带了出来,不是因为爆米花可乐撒了一地,而是因为这只笨猫把可乐全倒到了身上。从胸口到小肚子,再到特殊部位,形成了一幅别致又性感的人体泼墨画。
影厅里刚闯完祸地钟辰乐边小心翼翼收拾狼藉,边发出嘶嘶的吸气声。李帝努摸了摸自己的可乐,冰块还没完全融化,估计他快被可乐冰坏了,李帝努当机立断,牵着他湿漉漉的手就大步往外走了。
重新坐回了车里,钟辰乐双手并用,尽可能地把衣服和裤子远离着自己的皮肤。李帝努向下瞟了一眼,吞了吞口水,又僵硬地把头挪开阻止自己浮想联翩,他望着停车场的大门,说:
“去我家吧。”
“嗯……啊?!”钟辰乐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家就在这附近,很快能到。去洗个澡吧,赶紧把这身冰冻可乐衣给换了。”
“啊……没…没关系,还是回学校吧,忍一忍就不凉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去你学校才麻烦,太远了。走吧,真的很近。换身衣服再送你回去。”
“那……好吧。”
李帝努连家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钟辰乐已经被他送进了浴室脱光。
虽然此情此景引人遐想,但李帝努的确是可以面对着几乎半裸的何佟童说你不滚我滚的铁血真男人。
听到里面响起水声,他隔着浴室门问钟辰乐水温是否合适,得到肯定回答后又大声喊着要去拿毛巾和衣服。
李帝努打开衣柜,挑了一条浅绿色的毛巾,又拿了一件自己刚买没多久的白衬衫。手指略过挂着的西装裤牛仔裤一众长裤,担心尺码不合适,最后选了条平时遛弯穿的半截裤。
就在关上柜门的一瞬间,他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没有人知道李帝努把半截裤扔回衣柜扭头就走的那一秒究竟在想什么,包括他自己。
我们只能将其粗糙地归结于:
铁血真男人铁血的真正原因是没有遇见对的腿。
诺乐 // 如何花式炫耀男朋友 / 四周年贺文
#姐妹篇_诺乐 // 如何花式惩罚男朋友
#OOC #切勿上升 #只有诺乐
01.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在钟辰乐初来报道的时候,李帝努是最先向他踏出脚步的人。本来就是年纪相约的小男生,所有没有什么事是不能透过几次打闹而解决和拉近距离的。在钟辰乐合流前的日子,李帝努其实早就认识这个奶团子了。
因为李帝努学业优秀的关系,他不用跟罗渽民一样参与学校的课后功课辅导班,所以他下课便自己自到公司热身,等待他的朋友们一个一个的到来。就在某天如常的日子,先到公司的李帝努看见了第一天作为练习生的钟辰乐从声乐课室出来,赶到舞蹈教室的画面。
眼前的奶团子明显是生面孔,...
#姐妹篇_诺乐 // 如何花式惩罚男朋友
#OOC #切勿上升 #只有诺乐
01.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在钟辰乐初来报道的时候,李帝努是最先向他踏出脚步的人。本来就是年纪相约的小男生,所有没有什么事是不能透过几次打闹而解决和拉近距离的。在钟辰乐合流前的日子,李帝努其实早就认识这个奶团子了。
因为李帝努学业优秀的关系,他不用跟罗渽民一样参与学校的课后功课辅导班,所以他下课便自己自到公司热身,等待他的朋友们一个一个的到来。就在某天如常的日子,先到公司的李帝努看见了第一天作为练习生的钟辰乐从声乐课室出来,赶到舞蹈教室的画面。
眼前的奶团子明显是生面孔,神色带点疲惫和紧蹦,明明老师在一旁催促他快点到下一个练习室的时候,他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在稍远的转角李帝努看着这样的画面,本来觉得这个没什么表情的男孩好像稍微有点无礼,但随后他看见来自中国的思成哥蹲下来和男孩说了点话,站一旁的锟哥就和刚才跟着男孩旁边的老师请教问题时,李帝努才知道原来男孩同样是来自中国的练习生。
李帝努没有和钟辰乐提起过这场目击,就算是之后两星期钟辰乐便作为出道组和他们一起练习。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小误解,李帝努对於不熟练韩语的男孩特别关心,钟辰乐也很喜欢和李帝努这个小哥哥相处。
出道不久后有场直播,李帝努都按如常照顾不太能听得懂的钟辰乐,所以钟辰乐也越来越依赖李帝努。出道第三年,钟辰乐的韩语可说是进步神速,所以大部份的沟通都能够很准确地传达。虽然不是自己部份的歌词发音还是不太准确,但是钟辰乐的努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辰乐呀——过来我这边」本来在客厅跟朴志晟和黄仁俊打闹的钟辰乐听到李帝努的呼喊便踏踏踏的跑到他身处的饭桌前,在他旁边坐下来了。
「Jeno哥怎么了~」
「没事,我就突然想叫叫你了」
「啊?」
「乐乐啊,我们乐乐真棒」
「这么突然?」
「对了乐乐,我想起我有一个秘密没有跟你说过,要听吗?」
「当然了!!!」
「那你凑过来一点」
「呀你们谁用完洗手间的纸又不t————呀c李帝努钟辰乐大白天亲什么亲,辣眼睛啊妈呀」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我有个秘密需要嘴对嘴告诉你。
02.
这位先生,我要逮捕你。
钟辰乐闲时就爱滑微博窥屏,看看今天西珍妮又在刷什么样的话题。刚才他刷到一条特别有意思的,是某站刚刚出了00二十岁成年后的外出。钟辰乐记得录制的那天,自己要跟朴志晟留在公司录这个那个,李帝努就跟黄仁俊和罗渽民去做成年人才能做的事。其实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是太清楚,大概都离不开看成人级别的电影吧?影片还挺有惊喜的,看到六个零一起去买彩票的那刻,钟辰乐突然感觉到他家男朋友终於成年了的实感。当然,还有他画彩票时也有记得画上自己的生日,嘻嘻
钟辰乐还记得在快展开2018大企划前的日子,那段时间他和李帝努才刚确认关系不久。原因还是挺搞笑的,那个画面到今天钟辰乐还是很深刻。要是时间可以重来的话,钟辰乐发誓他那个时候一定不会冲过去,至少换个漂亮一点的衣服才去表白啊。
其实诺乐二人的暧昧气氛早就在梦梦里散播着,就连因要两边活动走而不怎经常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李马克和李东赫也略知一二,但两人就是从来都不说穿,大家都在等对方做先掀中间那隔薄纱的那个人。
直到某晚公司让八个零集中在一起做直播去正式宣告罗渽民的回归,那天所有留言都充满激动的泪水和喜悦。好久没上过妆和认真打扮的罗渽民带着一身成熟和好看的轮廓回来,钟辰乐也对这个好久没见的哥哥感到很惊叹。
可是这也意味着他暗中的「情敌」也回来了,还挺强势的回来呢。所以钟辰乐那天也不顾朴志晟的游戏邀请,用贡茶去收买了朴志晟让他和自己一起回公司看看他的帝努哥。
好不容易才熬到八个零的直播结束,在工作人员把东西搬走只剩成员的时候,黄仁俊和李东赫便往钟辰乐和朴志晟那边跑过来抢奶茶,李帝努和罗渽民还坐在那边聊着天,有说有笑的。钟辰乐看着那边在聊天的两人越发刺眼,看到自己一身黑黑旧旧的羽绒服,和那边罗渽民白白亮亮的卫衣做成了很大的对比。想着想着,钟辰乐就按捺不住往李帝努那边走过去了——
「呀李帝努」
「?????????」
李帝努一脸问号的看着脸前这个扁着嘴巴的钟辰乐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其实心也挺急的,心里也想着自己哪里又惹到这祖宗。
「你能不能不要再对着其他人犯罪了!」
罗渽民早就默默退到其他三人那边一起看戏,只有主角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收录了在四人祖传多视角的手机镜头里。
「啊??」
——这位先生,我要逮捕你。我要以心动杀人罪逮捕你。
03.
这种东西你跟你才有趣啊。
最近公司经常让梦队两两组合一起做打游戏直播,因此让孩子们有了更多正当理由机不离身的打游戏。公司也不是吃素的,所以都很知道捕捉各位粉丝的心态去安排孩子们的组合上直播,除了第一期的四人直播,后来的都是两人一组的。
因为诺乐CP在粉丝群里不算大势的CP,因此李帝努为了和小男友一起打游戏也花了好多功夫。最近因为主持和梦上的挑战,自己和钟辰乐都是聚少离多。李帝努好不容易才向工作人员姐姐安排他和钟辰乐二人的直播,却没想过自己的小男友越来越皮。
直播的过程中钟辰乐大事无事都很喜欢突然大吼,虽然两人在宿舍打游戏的时候也多次被其他三人投诉了好多次很吵,但是在镜头面前李帝努还是没完全放开。毕竟公司给自己的人设是NO Jam啊,所以李帝努也要按捺着自己想一起大吼的心。
李帝努也没想过这么戏剧性的一刻竟然会让他和钟辰乐办到,他们竟然抽到了自己写的惩罚。钟辰乐在打开时看见中文字就不禁尖叫起来,而李帝努打开看见自己的字迹时也跟着叫了一声。
真是一场吵耳的直播。
李帝努眼见直播的时间快要结束,感觉还是没有把自己想推诺乐的私心实行。就在他想了又想的时候,他听见钟辰乐写的几十个俯卧撑便眼睛发亮了。李帝努就像平时私下和钟辰乐去健身室时的模样,以一个私人教练的身份督促钟辰乐。一切都在李帝努的掌握中,所以在他看见钟辰乐习惯性趴在地上往上看着自己撤娇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李帝努相信粉丝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在后来的几次直播虽然都没有再有诺乐组合,大家也没有再关注那天诺乐直播结束后有没有在宿舍完成余下的俯卧撑。不过李帝努已经不止一次在直播主张辰乐很可爱的主见了,所以那余下的俯卧撑有没有做好也好像不怎重要了,对吧?
——这种东西你跟你才有趣啊,恋爱这种东西你跟你才有趣啊。
04.
我想当一个物品。
钟辰乐早就听说过偶像运动会的录制超级长,要是没有项目的时候就会呆坐在一旁,若是刚好碰到基友团一同录制的话,情况就可能会好一点。可是今次公司派出的黃旭熙、李帝努和钟辰乐这组忙内根本没有所谓的基友团,所以注定一整天只能跟着师姐呆在一旁等下班了。
其实当黃旭熙知道自己有中国line成员一起去运动会是开心的,因为至少可以有人陪自己聊聊天,不至於完全听不懂广播。可是当他知道陪自己去的弟弟是李帝努和钟辰乐的时候他便有点绝望了,李帝努不会让自己和钟辰乐疯疯的啊!
钟辰乐在出发的前一晚留了在梦舍过夜,美曰其名和李帝努商量翌日的网足策略,其实就是因知道自己终於能和男友一起跑行程而太兴奋,被母亲赶到梦舍过夜了。李帝努同样也表示对这个安排很开心,他终於有机会能和钟辰乐光明正大的黏在一起一整天了!虽然黃旭熙这个哥也在,但相信卡哥是很识趣的。
钟辰乐在偶运会的录制结束后又跟着李帝努回了梦舍,趁着李帝努洗澡的期间就滑着微博看看今天的饭拍。在滑到各种诺乐的互动照片和动图时,发现多了很多粉丝说着他们两个的互动很自然和竟然看到李帝努无形的撤娇。
钟辰乐把画面停了在李帝努从背后把他拥入怀里的画面很久,嘴角也快要挂到耳上去了。
「辰乐啊,看来你很喜欢啊?」
李帝努还没吹乾的头发滴答滴答的落在钟辰乐洗澡后换好的白短袖上,他们现在的姿势就像影片上播着的。
「Hey 李Jeno」
「嗯?」
「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想当一个物品。我想当先生的一个私有物品。
05.
我不接受任何的贿赂。
每一场的司马汤都是艺人放飞自我的场地,尤其在最后的那个大合唱舞台,辈份小的自然不会分到手拿咪高锋。所以条梦们都很喜欢在这个最后的舞台到处走走,看看台下各个角落的手幅和欣赏一下应援棒的颜色。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稍为静态一点的时间让台下的站姐为自己拍照的时间,毕竟作为网民的李帝努和钟辰乐都很喜欢收集各种高清图,尤其是同框合照。
前往智利需要转机,差不多一天才能从韩国到达目的地。到地后其实也没太多时间去游览什么,加上钟辰乐和朴志晟两人的证件好像出了点问题而济留了一会儿,所以梦队的时间变得更紧凑。因为梦队的资历最浅,他们的舞台被安排在很前面,所以很早便完成舞台的五人就在待机室里消磨时间。
在漫长的等待时间,钟辰乐像往常一样依偎在李帝努的肩膀上睡觉。早就换上背心的李帝努,从肌肉线条可以看出少年有保持训练的习惯。不算太发达的线条却散发着少年独有的清爽感,往上看就能看见少年杰出的外貌和长睫毛。
李帝努真的很优秀。
快要上台的时候,李帝努才轻轻拍醒钟辰乐。李帝努率先站起来,然后把还没睡醒的钟辰乐慢慢拉起来,帮他按按肩膀醒醒神。钟辰乐因为李帝努温柔的手势而被他弄得痒痒的,就开始笑着左躲右避的。这个情况一直延续到台上,李帝努趁着大舞台的时间偷偷在钟辰乐后面摸摸他的腰,然后钟辰乐便笑着跑开。
「呀李Jeno,不要再弄啦哈哈哈」
「乐乐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弄了」
「什么啊你说大声一点我不接受任何的贿赂喔——欸欸要拍大合照啦我们过去那边吧—欸???」
「让我抱着你吧」
李帝努很快的在钟辰乐耳边说着,因为耳朵贴着李帝努的胸肌,钟辰乐能清晰感受到李帝努一下一下强而有力的心跳。
跟自己一样,此刻为对方而雀跃的心跳。
因为在一起,所以就能灿烂的笑着,拍下了这张美丽的照片。
——我不接受任何的贿赂。除了先生的美色,我不接受任何的贿赂。
FIN.
【叁】雨季博物馆
因为不是很满意所以重新写了
ooc/有点卑劣/别骂孩子
2w一发完/点梗2.0
强制换货了抱歉!鞠躬! @k @orangeinaboat
----以下正文----
——金道英是一座博物馆,收藏了郑在玹一生所有的雨季。
星期五晚高峰的街总是让人绝望,如果下了雨更甚,写字楼聚集的街区堵的水泄不通,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从写字楼里走出来,快步走到地铁站只要短短五分钟脚程,他们懒得打开雨伞,只是加快了脚步,淅淅沥沥的雨落在立起领子的大衣上,在走进地铁站的时候被草率的抖几下,面料上还潮乎乎的沾着水珠。
金道...
因为不是很满意所以重新写了
ooc/有点卑劣/别骂孩子
2w一发完/点梗2.0
强制换货了抱歉!鞠躬! @k @orangeinaboat
----以下正文----
——金道英是一座博物馆,收藏了郑在玹一生所有的雨季。
星期五晚高峰的街总是让人绝望,如果下了雨更甚,写字楼聚集的街区堵的水泄不通,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从写字楼里走出来,快步走到地铁站只要短短五分钟脚程,他们懒得打开雨伞,只是加快了脚步,淅淅沥沥的雨落在立起领子的大衣上,在走进地铁站的时候被草率的抖几下,面料上还潮乎乎的沾着水珠。
金道英那件藏蓝色的大衣穿了三年了,袖子上的扣子随着他抖衣领的动作甩了出去,顺着长长的台阶滚了下去,金道英有近视,这会儿还没戴眼镜,只听见了扣子第一下落地的声音,他顺着声音去找,眼睛被大理石地面花了眼,再也找不见。索性就放弃了找寻,略显烦躁的扯掉了留在袖口的线头。
他要迟到了。
他的学时好友,现在的歌手李泰容近几天来伦敦拍mv,腾出来了点时间约他吃饭,现在距离约定时间只剩五分钟了,可是坐地铁过去,再走到约定的pub可能就要半个钟头了。金道英不喜欢迟到,所以他有点烦躁。
其实更让他烦躁的是这场雨。金道英不喜欢雨,也不喜欢雨天的时候浮现起来的那些特定的回忆。
金道英本来脾气就急,这几年工作了更是越来越严重,现在下了雨,扣子掉了,还眼看着要迟到,现在他自己都很清楚,只要有一个导火索,他马上就会爆发。
地铁里人不少,多半是因为下了雨,大批的人群放弃了地上交通拥入了地铁,金道英一边往角落里缩,一边未雨绸缪的在心悸到来之前从口袋里摸出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扔进嘴里,不喝水就直接吞进了肚子,他把脸转向漆黑的窗口,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等着药效到来。
金道英伸手按住心口,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心跳慢下来了,耳鸣也渐渐消失了之后,发现自己坐过了一站,药劲让他平静了许多,他没有再跟自己发火,单是下了车走到对面的站台上,等来下一辆车子。
他走出地铁站的时候雨还在下,金道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拿出伞来,他小跑着往约好的pub走,路上被经过水坑的SUV溅了一身的水。
金道英离崩溃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推开小酒馆的门,李泰容就坐在吧台上,他走过去坐下,李泰容转过来他的眼神欲言又止的,嘴巴难看又尴尬的弯着,眼看就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说。
“李永钦死了?”金道英的问话代替了久别重逢的寒暄。
李泰容也不介意他的离谱发问,或许也是因为接下来的话题并不好听,“Ten活的好好的,”
“是郑在玹。”李泰容声音渐渐变小,“他要结婚了。”
明明金道英才刚吃的药,可是他感觉药效过了。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再提起了,从他离开韩国开始。
郑在玹是在金道英17岁那年的雨季搬到隔壁来的。
每年到这个时候,空气里的潮味都让金道英有点心烦,他从公车上下来的时候,雨已经下了起来,不大,但是眼看着云已经压了下来,乌漆麻黑的一片,他把单词本塞进书包的侧边口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脚步也快了起来,生怕还没到家就被雨水淋透。
他拐过街角,小心的避过脚下的水坑,低头的时候看见校服裤脚上已经溅上了几块泥点,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步子更快了一些。
身后响起一阵单车的铃声,金道英会意的往路边又挪了一些,在少年骑着车经过他的时候,没有系扣子的衬衫被风鼓动着飘起一个衣角,金道英甚至闻得到他身上隐隐约约散开的薄荷清凉味道。
少年的单车溅起了地上的雨水,他不好意思地松开扶着车把的左手对着金道英挥了挥,喊了句抱歉。
金道英裤子上本来就已经有泥点子了,反正也要洗,并不在意,提了音量喊了句没事。
前面车上的人又点了一下头表示歉意,转了回去骑得远了。
金道英也并不在意,天比刚才更低了,雨点子也更大了一些,他赶忙小步跑了起来,却还是没躲过这场越来越大的雨,他的发丝都湿了,湿答答地贴在额头上,校服衬衫也湿透了,贴在身上又湿又冷,满心都是回家洗热水澡换衣服的金道英低着头赶路,不经意的被小路上的搬家小货车挡住了去路。
隔壁的空房子看上去是搬来了新的邻居。
意外的是货车的车厢里坐着刚才的单车少年,他也湿透了,正坐在车上翻看行李和家具,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金道英,“嗯?”
金道英并不想和陌生人对话,准备绕过货车,从边上剩下的窄缝过去。
车上的人却并没有让金道英走开,“你好?我们家刚搬过来,你也住这个街区吗?”然后指了指金道英的校服,“我要转到这里的,你是几年级啊?”
少年的敬语说的含混不清,让金道英有点不开心,他敷衍的“嗯嗯”两声就准备钻到窄缝里绕过去,被跳下车的少年追上,塞了个什么东西在手里。
金道英退回了半步,看了一眼手里被少年塞进来的明黄色雨伞,抬头看了看用手掌挡着头的少年,又把伞塞了回去,“不用了,我就住这里。”他指了指旁边的房子。
穿着一身素净校服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笑得露出了酒窝,他伸出手,看向面前万事皆烦的金道英。
“我叫郑在玹,以后多多关照啦。”
从那以后,对金道英来说,郑在玹就成了雨季。
金道英用了好一会来平复心悸和焦虑,他低着头看着木质吧台上一块烟头烫出的疤痕看了好一会,最后抬起脸转过来看李泰容,“他结不结婚和我没关系吧。”
李泰容看着金道英难看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却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就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个事情。”李泰容把手机打开,电子请柬早就准备妥当,他一边递过去,一边说,“他们相亲认识的,这个姑娘比他小4岁,性格很温顺。”
在李泰容说这句话的时候,酒保正好走到了俩人面前,金道英就摆摆手点了杯金汤力,刚好掩饰了他颤抖的双手,等他回头的时候,李泰容也噤了声,似乎没有更多的话要说了。
金道英把大衣脱下来搭在椅子背上,瞟了一眼李泰容推到他面前的手机,婚纱照上是两个人甜蜜的爱意,郑在玹成熟了许多,可是孩子气的酒窝还是丝毫未变,画面里是黑色西装的他,正笑眼弯弯的看着他的新娘,对面的女孩子眉目柔和,半月形的眼睛和圆脸看着都很可爱。
金道英把手机推回去,“很配。”
“他们月底的婚礼。”李泰容把手机放回口袋,“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金道英没看李泰容,他伸出食指去摩挲桌上的烟头伤痕,“我不喜欢那种场合,你知道的。”
金道英是个顶怕麻烦的人,他不喜欢交朋友也不喜欢和陌生人讲话,舒适圈里里外外就那么几个人,不算爸妈,一只手数都嫌多。
所以当他出门上学看见等在外面的郑在玹的时候,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抗拒。
自来熟的男孩没有骑单车,单肩的书包背在身后,抱着胳膊着看着自己的鞋尖,看他出门抬起头转过来看他,“早~”看金道英不回话,他眯着眼去看他胸前的名牌,“早啊,道英。”
还是没有说敬语。
金道英闹不懂他是不是故意的,却也懒得纠正,点头说了早,掉头就往车站走去。
郑在玹就随后跟了上去,双手插在口袋里快步跟上,跟到他身边去,“我还没去过呢,远不远?食堂的菜好吃吗?小卖部在教学楼里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金道英并不想理他,走得更快了一些,可是身后的郑在玹还是不屈不挠的跟着。但是也看出他不想讲话,郑在玹也不再说话。
两个高中生一起上学乍一看不是什么特别的事,等俩人从公交车上下来,离学校越来越近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高三那个年级榜首是个社交障碍的事情,似乎没有人不知道,所以当他身边跟着的不是李泰容或者李永钦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世界末日到来了。
没有人会习惯这种异样的关注。常客金道英和初来乍到的郑在玹都是。
金道英走的越来越快,进了楼顺手指了教职办公室的方向给他,转身上了楼,只求脱困。
可是郑在玹并没有意识到造成困境的源头到底是什么,他伸手抓住了金道英的手腕,想让他停下来好让他说完这句谢谢。
可是上了两级台阶的金道英被他一拉并没法稳住重心。他滑稽的在台阶上转了个圈,眼看着就要摔倒。
下一秒就稳稳当当的跌落进郑在玹怀里。
原来他身上真的有薄荷的味道。金道英突然想。
流言传的很快,没到午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心练习的出道预备役李泰容都发来了消息,问金道英怎么回事。看到信息之后,金道英就拉起了警报。
要离有酒窝的危险人物远一些,更远一些。
而危险人物就是这么阴魂不散,在金道英刚回复了李泰容,说「我跟那人不熟,都是意外」之后,后门就传来了早上刚听过的嗓音,“道英,出来一下,有事情跟你说。”
还是没有说敬语。
抱着跟他说清楚不要再来这样的心思,金道英在教室里零零散散的瞩目中出了教室,郑在玹正站在走廊中间,短袖的校服衬衫还是像前一天那样没有系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头发软呼呼地贴在额前,还是带着那副轻松的笑容。
金道英觉得他这样的表情有点欠揍。
“你要说什么?”金道英站的位置离他有点远,声音也是疏离的要命。来来往往的学生一个两个看过来的好奇视线也让金道英并不好受,只想赶紧说完赶紧走人。
“放学的时候前辈等等我一起走吧。”郑在玹往前凑了一点,金道英就跟着往后退,见他有点抗拒,郑在玹就不再往前,只是提高一些音量,“回去的车站还不知道在哪里。”
说了前辈,却还是没有说敬语。
“你自己找。找不到就问。”金道英冷着一张脸说完,郑在玹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让金道英有点挫折,所以他马上又接上一句,“你以后别找我,也没有很熟。”说完了就想回教室去。
郑在玹却越挫越勇似的接了话,“总会熟的嘛,毕竟就住隔壁还同一所学校,道英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金道英再一次被他不说敬语的说法气到,转了回来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发脾气,“我不跟别人一起吃饭,还有,你为什么不说敬语,我们一没有很熟二我还比你大。”
“哦~所以道英哥您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跟我说话吗?”郑在玹现在说了敬语,听在金道英耳朵里又是有点故意挑衅和欠揍的意思了,“那我现在说敬语了道英您可以和我一起吃中饭了吗?”
真的是遇到强敌了啊。金道英想。
直到现在,郑在玹还是他的强敌。
金道英的金汤力已经下肚,手里正握着杯教父,他不住的晃着杯里的冰块,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声,多数时候他和李泰容的相见就是这样,不吵架就没话可说,没话也不会尴尬。这时候李泰容正看着他手中杯子里不断转动的冰块发呆,他本来就不胜酒力,现在看着转着圈的冰块酒劲也有点上头,说话也没了分寸。
“其实你会跟他有下文我还挺意外的。”李泰容撑着下巴,半睁着眼睛看他。
金道英捏着杯子的指节发白,“嗯。”
看金道英的平淡反应,李泰容酒醒了一点,眨巴着眼睛坐直了一些,往嘴里扔了一颗坚果,嚼着嚼着眼神又涣散了起来,在他彻底醉掉之前,听见了旁边的说话声。
有人在跟金道英搭讪。
李泰容的紧张是条件反射,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就看见金道英旁边站着的人,他穿着得体的西装,但是并没有维持得体的距离,他的手正似碰非碰的环住金道英,脸也在往金道英脸上凑。
李泰容的酒就醒了。
他一边叫唤着没意义的字节,一边把啤酒瓶子砸烂用尖锐的碎片对着并不绅士的人,他英语韩语混在一起喊叫着让人滚开,离他远一点。
被针对的人有点莫名其妙,他举着双手退开了一步,在李泰容的喊叫之中转身走了。而李泰容转身去检查金道英状况的时候,并不意外的看见了颤抖着往手里倒药片的金道英。
李泰容顾不得整个酒馆对他们两个人投过来的异样目光,笨手笨脚的把金道英抱住,让他的脸转向自己的胸口,紧张兮兮的去顺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可是金道英却没法因为他的安慰而好转。
他的良药另有人在,他们都知道。
那天金道英还是没和郑在玹一起吃午饭,他压根就没吃午饭,因为不想跟郑在玹废话。
他知道要是去了食堂,就肯定会被郑在玹拉住说些有的没的,索性就不去了,千恩万谢的求李永钦从画室里出来给他带了泡面,在一身颜料味的李永钦手里接过泡面的时候,金道英看着他一脸的八卦,缓缓地叹了口气,“你要问什么?”
“听说你勾搭了个转学生弟弟?”李永钦双手环胸,笑的瘆人,“听说一大早还在走廊里接吻?”
金道英被过于扭曲的传言气的差点晕厥,泡面盒子往桌子上一摔,“没有!”
“你是说没有勾搭还是没有接吻?”李永钦最不怕他发火,金道英的火气是最没有威慑力的。
“都没有!”金道英气的眼角发红,“一起上学是因为他新搬来我家隔壁不知道上学的路,而且上午是我没站稳被他扶了一下,没有接吻!”
李永钦退了半步坐在了身后的课桌上,“没意思。”李永钦好像没说够似的又说了一遍,“金道英你真没劲。勾搭也行接吻也行,你是正值青春年少的高中生,又不是和尚。”说完了还翻了个白眼。
但是这时候金道英脑袋里突然闪过了一些让他不是很舒服的画面,他有些站不稳,不露声色的咬了咬后槽牙,等心跳没有那么快了,他才重新开始说话,声音低到尘埃里,“不行,我不行……”随后对李永钦说,“回去画画吧你,我的事情我会处理,我心里有数。”
李永钦察觉到金道英一丝不寻常的不安,不再调侃,也不敢问话,只是答应了一声出了他的教室。
剩下金道英自己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坐下,拆开泡面的外包装,也不去冲泡,拿起里面的面饼掰碎之后,表情木讷的小口小口往嘴里塞。
试图用机械地吞咽动作来甩开脑海里令他作呕的画面。
可是并没有奏效。
金道英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抗拒陌生人了。
因为小时候差一点被侵犯。
连记忆都很模糊的年岁,一个夏天的傍晚,金道英从小区里的游乐场回家的路上,遇见了普通的陌生成年男人,他说自己的猫跑不见了,好像就跑到巷子里的一堆纸箱里,让金道英去帮他找一找。
小孩子对危险没有认知,只知道猫咪很可爱,猫咪跑丢了很危险,而妈妈和老师都教过他“乐于助人”。
小金道英就按着陌生人的指示走进了巷子,把书包丢在一边,坐在地上用稚嫩的小手去翻乱七八糟的纸箱,听到男人“它跑到那个箱子里了,小朋友可以帮叔叔抱住这个箱子吗?”的话之后,手脚并用的抱紧了他指着的箱子。
他裸露在外的小腿皮肤感觉到粗糙的触感,和陌生男人诡异的气声,说别吓到猫让它跑出来了,小朋友千万不要动。
金道英就这么听话的抱着箱子,男人快摸到腿根的手被巷子口金道英母亲的呼喊打断,后面的事情金道英有些记不住了,好像有打斗,还有叫骂声,妈妈好像倒在地上了。
怎么回的家他也不记得,他只是在后面妈妈的一次次教育中渐渐对当天发生的事情有了认知,又在一天天长大之后才渐渐反应过来当天到底差点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导出的结果就是如今的社交障碍以及不定时出现的恐慌和焦虑。
说是心理问题当然没错,但是没有严重到需要心理治疗的地步,不过金道英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并不能轻易的拥有社交关系,问题在于他自己。
幸运的是自我封闭的金道英有两个例外。
例外一李永钦是个意外,例外二李泰容是这个意外带来的表亲。
李永钦和金道英高一的时候同班,第一次分座位的时候同桌,李永钦觉得金道英长得不赖,拒绝和他说话的样子还很有趣,沉迷逗金道英的乐趣中无法自拔的李永钦一来二去的收到了金道英的回嘴,在金道英的脾气里成了第一个例外,而李永钦人畜无害的练习虫表亲李泰容也被拉进了金道英自我封闭的世界。
现在有新的挑战者来敲门了,关于郑在玹能不能成为第三个例外这个问题,金道英的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李永钦不这么觉得,在金道英自己在教室里用干嚼方便面缓解焦虑的空档,李永钦在篮球场找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学弟,他正跳起来上篮,阳光正落在他的胳膊上,李永钦脑子里的构图已经渐渐成型,甚至想掏出速写本画一画。
扯远了,结论就是李永钦觉得这位新挑战者不错。
等郑在玹下了场,李永钦凑到人跟前,开门见山的问了问郑在玹的意图,而这位的回答也是让李永钦十分的满意。
“我对道英哥一见钟情哦。”郑在玹回答得坦荡,“他好看。”
李永钦觉得这对金道英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但也绝不完全是好事。
金道英和李泰容走出酒馆的时候,雨还在下,李泰容因为惹出来的骚乱给酒馆赔了不少小费,金道英满头都是冷汗,药劲上来了一些,他从大衣口袋里翻出一盒只剩下不到半盒的烟,递给李泰容的时候,他以最近要回归养嗓子为由拒绝了,金道英就给自己点上,心急地深吸一口烧完了快半颗,他放下手,深呼吸了几口潮乎乎的空气,又拿起来重重的吸了一口之后把剩下的烟屁股扔在了地上。
随手就想再掏一根,被李泰容按住了手,“其实我帮你把回韩国的机票订好了。”
金道英的恐慌好像在听见这句话的瞬间被驱散了个干净,他记忆里的薄荷香味带着回忆卷土重来,这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在对峙的最后,金道英使劲摇了摇头说出了艰难的拒绝,“我不回去。”
郑在玹好像听不懂金道英一次次的拒绝,一次两次的出现在金道英的家门口,教室后门,换了衣服去上体育课的路上。
在金道英看来有点阴魂不散。
他看着面前带着护腕和发带,夹着篮球笑得露出酒窝的危险人物又一次拉响了警报,“这次又是干嘛?”
“今天我们班的体育课和学长班是一起的,”郑在玹往前跨了一步,“道英哥,您要不要和我一起打球啊?”
明明说了敬语,听在金道英耳朵里好像是在取笑他了,他不想再去纠正,只是说,“我不喜欢打球。”他说的并不是敷衍,金道英最不喜欢的就是运动。
郑在玹却突然笑了起来,“那道英哥您喜欢什么呢?”
他的敬语听起来十分的欠扁,金道英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但是当天放学的时候金道英就稍微有点对这件事感到后悔了。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天就压了下来,眼看就是要下雨,好死不死金道英那天又没带伞,晚班会开完金道英就急匆匆的往外跑,想着至少趁雨还没下起来跑去车站,然而他从三楼跑到楼下这么一会的功夫,雨就下了起来,闪电连着雷声,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兵荒马乱的。
金道英在心里骂街,一边又在做着斗争,不想淋湿也不想被困住,犹豫着迈不出步子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危险的声音,“道英哥您是没有带伞吧。”
金道英的警报今天不知到底多少次拉响,但还是诚实的回答,“嗯。”
“那道英哥要和我一起走吗?”危险人物发出了邀请,金道英犹豫着没有回答。郑在玹从包里掏出一把明黄色的伞,酒窝是醉人的甜,“只要哥说想跟我一起走,就不用淋雨了哦。”
金道英就又陷入了新的心理斗争。
他的心理斗争还没有个结果,危险人物却没了耐心,他往前探了探身子,“这么难吗?说想和我一起走这么难吗?”
金道英都没有发现,他这次没有往后退了,但是却还是没有回话。
“那我换个要求,”郑在玹又说,“哥允许我不说敬语,我们就一起走吧。”
金道英这次的心理斗争没有持续很久,“……好。”
雨没有小下来的迹象,郑在玹右手举着伞,左手揣在校服裤子的口袋里,配合着金道英的步调往前走,一路上一言不发的,让金道英都有些不习惯。
但是金道英是更喜欢这样的沉默的,他不用去多费口舌迎合任何人。
这样的状况被旁边驶过来的车辆迅速终结。
在车子溅起雨水之前,郑在玹拉着金道英转了个圈,环着他护在怀里,防止他被雨水溅湿。
金道英这时候又闻到了他身上的薄荷味。并不抗拒的判断让金道英有些害怕。于是他在短暂的相拥之后赶忙推开郑在玹,惊恐的瞪圆了眼睛。
郑在玹手里还攥着伞,看着明明很讨厌雨的金道英固执地立在雨里,瞪着眼看他,没有考虑很久,就把手里的伞递了过去,“这么讨厌一起的话,就借给你好了。”见金道英不伸手,郑在玹就快速地拉着他的手腕,把伞放在他手里,转身跑走了。
金道英就头一次为他自己的别扭感到一丝抱歉。
于是他把所有的歉意全都倾注在这把伞上,诚心诚意地晾干,一块块的折叠好,妥善地塞进包里准备明天一早就还给他。
可是第二天郑在玹却意外的没有等在他家门口一起上学,本来晾好的叠得整齐的雨伞就没有还回去。
起初金道英以为是郑在玹为前一天的事情在生气,心理斗争了一上午,把书桌里那把明黄色的雨伞拿出来,站起来,咬咬下唇又坐回去,把雨伞暴力的丢进书桌,下个课间再重复一次这个来回。
等到下午了,他才真的拿着伞找到郑在玹的教室,并在新一轮的注视里,听说了郑在玹请了病假的消息。
金道英的那一丝丝抱歉就又放大了一些。
他放学回家之后先敲开了郑在玹的门,他的双职工父母还没有下班,开门的是面色苍白的郑在玹,他穿着宽大的T恤和短裤。
明明离得不近,金道英却感觉似乎有若隐若现的薄荷味争先恐后的往鼻腔里钻,他吞了口口水,把手里的雨伞递上去,“这么大人了怎么会淋一下雨就生病啊。”
郑在玹接过雨伞,靠在门框上笑了,露出两个醉人的酒窝,“嗯嗯,没关系。”
金道英看着突然笑起来的郑在玹,突然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什么?”
“你不是在说抱歉嘛,”郑在玹出其不意地伸手揉乱了金道英的头发,“所以我说没关系。”
那天之后,金道英就没有拒绝过等他一起上学的郑在玹了。
郑在玹多数时候并不多话,看金道英背着单词不想理他,就听着歌看车窗外发呆,金道英收起单词本的时候他就说两句有的没的,看金道英有听下去的意思就接着说,看他兴致缺缺就继续沉默。
他渐渐可以读懂金道英的表情和动作,眯眼睛是不耐烦,挑眉毛是背完了今天的单词,手指有节奏地点手机屏幕是有点开心——大部分的原因是天气好或者是没有堵车,眨巴眼睛是对他的话有了兴趣,努嘴是有点好奇。
于是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星期三,他听着歌看着车窗上的雨水痕迹发呆的时候,感觉到了右手边的好奇视线,侧过脸看见的是眨巴着眼,努着嘴不自然地看着正前方的金道英。
就像是偷看别人被抓包了一样的表情。
郑在玹低了头轻笑着把自己左耳上带着的耳机摘下来塞进金道英耳朵里,意料之内的没有挨骂。
耳机里正放着的歌和雨天很配。
在他们相遇之后的第一个雨季过去之前,郑在玹终于向金道英靠近了一步。
出租车里放着的是似曾相识的旋律,沙哑的女声缓慢地唱着。
——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
—— But they’re back again.
金道英的手还放在大衣口袋里,指腹反复摩挲着药瓶的盖子,脑海里闪现的是一人一只耳机的画面,公车的车窗拉开一个缝,傍晚的风灌进衬衫里,很舒服,就像莫名其妙的靠过来的郑在玹一样令人安心。
金道英在分开的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也时常想起他,起初是因为荒唐的分手,后来是因为自卑的想念。
可能真的是对郑在玹来说太过不足的人,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就没法消失,从误会开始,再由反思结束的争吵,结论变成了金道英单方面的分手和远走,在他看来应该是荒唐可笑的吧。
金道英把额头抵在出租车窗上,冰凉的玻璃让他脸上的热渐渐消退,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怎么样?”
“不赖,这次创业终于算是成功了吧,融资已经到了B轮,”李泰容对他的询问习以为常,他一直是金道英打听前男友消息的窗口,“所以家里才着急让他成家吧可能。”
金道英嗯了一声没再问,但是李泰容知道他好奇的还有很多。
“上次赔的那些还欠了一些没有还完,但是房子已经收回来了,他最近好像没有再去医院了,胃应该养的差不多了,这次其中一个投资人是Ten的熟人,所以就算后面不顺利应该也还有余地,不会像上次那么惨了。现在他那一行环境也还不错。但是还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李泰容接着说,“郑在玹最近把你大学的时候租的房子又租回来了,还在游说房东想买下来。”
听到这,久违的,金道英的警报响了。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李永钦开始跑美大的面试,连锁反应就是金道英的朋友圈子更窄了,本来他们三个人,就是李永钦在中间拉扯着练习虫李泰容和社交障碍金道英,而当李永钦没精力管他俩的时候,两个死宅是绝对想不到要一起玩的。
倒是成全了郑在玹。
郑在玹跟着金道英定了家附近的自习室,每天放学了之后跟着高三生金道英一头扎进学习的海洋,金道英在边上做题,郑在玹就看看漫画睡睡觉。金道英转着笔思考的时候,转过脸看见的是就是郑在玹趴在桌子上安静睡觉的模样。
郑在玹的睡相很乖,脸埋在手臂上,隐隐约约看得见刘海底下的眼睛,他睡的总是不熟,眼皮还微微的颤,连着睫毛都忽闪忽闪的。
金道英自己都没发现他经常看着旁边熟睡的郑在玹走神。
发现是后来的事情了,模拟考之前的几天,他开始定15分钟的闹钟给自己的数学压轴题计时,可是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他正看着郑在玹的刘海发呆,被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笔掉在了练习册上,画出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线。
练习册上的题只写了第一问,还没有解出结果,等式的另一边空空如也,但事实上根号里的数字可以轻易的口算出结果,金道英咬着下唇把答案写在纸上,红着脸把闹钟重新定好用笔尖点着第二问的题干开始读题。落笔的时候固执的想用新的解题过程盖住刚才笔掉在纸上画出来的丑陋线条。
以失败告终。
鲜明的痕迹就留在纸上,像是在提醒金道英。你走神了,你在看他。
你让他靠得太近了。
你的警报失灵了。
郑在玹这时候睁开了眼睛。
刚睡醒的男孩缓慢着眨着眼睛,撑起了下巴看向旁边局促的金道英,他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金道英也没有移开视线,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奇怪的是,金道英丝毫没有觉得不适和尴尬。
直到金道英定的闹钟第二次响起来,金道英才后知后觉的又去看他的习题。
还是没有做完。第二次了。
郑在玹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往金道英这边探了探身子,像是怕打扰到自习室其他的学生,说话声也是压得很低,“写完了吗?”下一句话说的委屈,“我饿了……”
在认识了将近一年的现在,金道英第一次对郑在玹发出了邀请,“那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也是第一次对别人发出这样的邀请。
郑在玹吃东西的样子有点可爱。金道英咬了一口鱼饼,看着对面腮帮子鼓鼓的郑在玹有了这样的认知。而对面吃东西的人并不自知,认真的嚼着嘴里的年糕,目光也渐渐呆滞,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的金道英低着头笑了。
这会郑在玹倒是反应过来了,他的视线重新回到金道英身上,看他笑也不自觉的弯了嘴角,“怎么了?”
“没怎么。”金道英抿着嘴,把嘴边的笑意收起来,又塞了一块鱼糕到嘴里。
“我也想吃鱼糕,可是都被你吃了。”郑在玹用筷子翻了翻炒年糕,眼看着里面一块鱼糕都没有了。
金道英先是抬了抬眼皮看向面前假装委屈的郑在玹,随后在桌子底下他看不见的地方绞着手指,犹豫了半天,挺起了后背,尽量用了他认为最自然的语气,“那……我给你吐出来?”
听出他在努力开玩笑,郑在玹似笑非笑地放下了筷子,他用左手托着脸,对着金道英挑了挑眉,“好啊~”
听他这么说,金道英尴尬的笑了笑,睁圆了眼睛,“啊?”
郑在玹就这么笑眯眯的拄着脸看着他,想等着他的下文,可是社交障碍金道英却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这段对话。于是郑在玹只好自己接上话来解决这段沉默,“我还想吃,道英哥买给我吃。”
他还撑着下巴,说完了话就一脸期待地看着对面的金道英,而金道英并没法拒绝。
“……好……”金道英说着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刚才找零的五千韩币准备往柜台走,刚绕过了桌子,走到了郑在玹身边,就被他拉住了手腕坐在了他旁边。
郑在玹还拉着金道英的手腕,却没有回头看他,而是举起了另一只手,高声喊道,“姨母~这里追加一份鱼饼~”然后开心地侧过脸,“哥坐我旁边吧,想离你近一点。”
看着近在咫尺露出酒窝笑的开心的郑在玹,终于确定:
警报真的失灵了。
金道英考试那天,是个大晴天,他一推开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郑在玹,他靠在墙边,自行车停在一边,正低头专注的看着手机,听见声响转了过来,对着金道英挥了挥手里的手机,“哥,外面堵车了哦,我送你吧。”
金道英应该要说,我去坐地铁去就好。
可是金道英说,“好啊。”
随后他看见郑在玹笑着低下头扶起了自行车,迈开长腿跨坐在车上,转过脸又说,“上车吧,会又快又安全的护送你到考场的。”
金道英应该犹豫的。
可是金道英直接过去坐在了他的后座上,他伸手抓住郑在玹的校服外套,攥得用力,关节都发白了也没有卸力,他在郑在玹身后说,“谢谢你。”
郑在玹伸手把他的手握住,引着他环住自己的腰,在他手背上拍拍,言语带着笑意,“不客气。”语毕就单脚撑地稍稍用力骑了出去。
少年的校服带着好闻的薄荷香气,如初见那天一样,满满当当的钻进金道英的鼻腔,变成零的距离并没有让金道英的恐慌和不安发作,反而是莫名的舒适安心。
金道英感觉自己像是被郑在玹用冷水慢慢煮熟的青蛙,已经忘记了挣扎,整个溺在了水里。
他把脸贴在郑在玹的后背上,双手也收紧了一些,他看着眼前掠过的街景,又说了一遍,“谢谢。”他不知道郑在玹有没有听见,也并不在意他听没听见。
郑在玹没有说大话,他骑的不慢,到考场的时候离进场时间还有一会,他把车锁好,跟金道英往大门走,旁边有高二的学生举着自制的应援条幅和纸板,还没有允许进场,周围的人声混在一起,乱糟糟的。
金道英和郑在玹站在人群的后面,看着前面的人头攒动没有说话,金道英其实有点头疼,但是他转过脸去看郑在玹张望着的侧脸,又觉得好了一些。好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郑在玹转了过来,他伸手拍了拍金道英的肩膀,示意他靠近自己一些,“人多,不要挤散了。”
金道英被他的手带的靠得更近了一些,又隐隐约约地闻到了属于郑在玹的那股薄荷味。
“哥考试加油,”郑在玹又说,“我下午还在这里,”
“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
第一次,金道英主动去拥抱。
金道英伸手环抱住郑在玹的腰身,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贪心地深吸了一口气,想把郑在玹的味道留住,他小声在他耳边说,“嗯。”
金道英感觉自己头没那么疼了。
考试在天变成墨色的时候结束,金道英迅速的把准考证从胸前摘下来放进口袋,拿起便当袋,趁大多数考生还没有收拾好的时候走出考场,他脚步很乱,转过拐角,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梯,走出楼门,穿过塑胶操场,在看到大门的时候慢下了脚步。
金道英调整着呼吸,小心的在考场外的人群里搜索。
他就在那,在人群的最前面。
明明没有遮挡,郑在玹还偏偏垫着脚张望。似乎是看见了他,郑在玹举高了胳膊朝他挥手,校服下摆晃晃荡荡,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他双手拢在嘴边,在嘈杂的声音里他的声音清晰的入耳,“哥~我在这里~”
金道英这会也喘匀了气息,稳步朝他走过去,郑重的,期待的。
等到走到他身边,郑在玹没有多话,轻手轻脚地把他环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然后松开了手,顺着他的袖子捉住金道英纤细的指节,扣在掌心,“回家吧。”
金道英没有挣开他的手,郑在玹的胆子就更大了一些,他一边拉着金道英穿过人群往自行车停靠的位置走,一边问,“我一直在追你,你知道的。”
“我知道。”郑在玹听见他说。
郑在玹感觉自己有一点紧张了起来,他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试图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那你的意思是……”
金道英手上的力气重了一些,他又说,“嗯。”
金道英顺利的通过了理想的大学市场营销系的面试,开启了大学生活。
和恋爱生活。
学校离他和郑在玹家的那个街区不近,骑车要一个半小时,公交没有直达,要转三次,车程也要一个小时。金道英申请了学生宿舍却没有选中,只好租了个小小的一居室开始了自炊生活。
郑在玹是开心的不得了的。
他总是在周五的下午等在金道英专业课的教室里,等金道英上完课就一起回他的房子里留宿,有的时候只住一夜,第二天就一起回家,有的时候金道英忙着功课不回家的时候,郑在玹就更开心了,那意味着他能在哥哥这里过完整个周末。
生怕被人发现是高中生,他周五总要带一套便装,下课就把校服换掉塞进书包,再马不停蹄的赶去金道英的学校,找到金道英告诉他的教室,帮他占好前排的位置。
金道英一进教室就能看见他。
金道英上课的时候郑在玹就坐在旁边偷偷摸摸的看漫画,被金道英教训了好几次为什么不做作业之后,郑在玹就在这个时候掏出练习册,对着比脸还干净的纸张发呆。
金道英就觉得这样不行。
后来,每次这节课下课之后,他就要带着郑在玹找一间空教室进行斯巴达式的补习,一科都不能落,还要定期检查郑在玹的成绩单。
郑在玹并不讨厌。
他在充满夕阳的教室里,撑着脑袋咬着笔看着旁边认真演算和讲解的金道英,坏心眼的一遍遍问,为什么啊?我没听懂,哥你再说一遍。金道英察觉到自己被耍了之后,就要嗔怪地瞪他,郑在玹被瞪了还要卖乖,“啊~哥我真的不会嘛~”
金道英半信半疑的在纸上重新给他示范,缓慢地分解步骤,说完了抬头问他听没听懂的时候,就会被他突袭的吻衔住,在暖洋洋的夕阳光里,他们交换了无数个甜蜜的亲吻,而在这些负距离的接触中,金道英一次都没有想起那些不好的画面。
郑在玹也在金道英的教育下成绩飞升,在一年之后考上了同一所学校的工商管理,并不是学校里排名好的专业,但是郑在玹也觉得心满意足。
郑在玹骗金道英自己也是申请了学校的宿舍没有选上,委屈巴巴的问金道英可不可以一起住。
金道英不是没有犹豫,但是看他可怜巴巴的撅着嘴,就觉得也不是不能让他住过来,反正也不是没有一起住过,之前在玹没毕业的时候,也时常周末过来留宿。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也希望,自己能克服。
之前周末过来的时候郑在玹不是没有暗示过金道英,两个人窝在有点窄的双人床上用金道英存钱买的投影看老旧的法国电影,两个人靠的很近,呼吸都缠在一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潮湿气味,像是雨前的憋闷和燥热。他们在电影情到浓时接吻,在郑在玹干燥滚烫的手掌探到腰际的时候仓皇结束。
金道英的恐慌和焦虑如期而至。
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不速之客。
于是在郑在玹问,可不可以过来和哥一起住的时候,金道英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点了头。
郑在玹搬进来之后事情并没有很多的改变,不过是早晨的咖啡冲两人份,外卖叫两人份,衣服洗两人份。
被子两个人分,站在一起刷牙,因为谁来做垃圾分类的问题短暂的争吵,以一个人的妥协结束。
金道英不知道郑在玹会趁他睡着了偷亲他的脸和唇瓣,再轻手轻脚地拥他入怀。
金道英知道郑在玹在等他,难耐的独自失眠的晚上,郑在玹就不会拥抱他了,还得去洗个凉水澡。
他不想让他等太久。
雨季如期而至。
郑在玹没有带伞,下了公选课的时下楼候本以为要淋雨回家,他把怕湿的教材先放进教学楼一楼的保管箱,一边琢磨着该给家里的金道英买些什么做晚餐,一边往楼外走。
既然下雨了,要不就买点泡菜饼吧,或者炸鸡,上次点的是……郑在玹还没有想起来上次点的炸鸡是哪一家,一抬头就看见了对面的金道英,他头发应该是刚洗过,软绵绵又蓬松,他穿着轻薄的牛仔衬衫,内里衬着灰白的T恤,他举着一把明黄色的雨伞,站在楼门口靠边的位置,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仰头看着旁边的路灯发呆,整个人柔和的不像话。
郑在玹自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个平淡无奇的画面却让他说不出来的心动。
画里的人说了话,“下雨了,我来接你回家。”
还是那把不大的雨伞,两个人一起用会有一点挤的雨伞。和上次不同,这次两个人站得很近,郑在玹举着伞,偏着伞,把金道英完整的罩住,湿了半边肩膀也不自知。直到回了家郑在玹去洗澡,金道英帮他整理外套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边袖子已经整个湿透了。
郑在玹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金道英的背影,他就这么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紧紧攥着手里的外套。郑在玹没看见他手里拿的什么,先是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带着他往沙发上坐,一边撒娇似的咬他的耳朵一边问,“我们还没叫外卖呢。”
而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哥哥转了个身把他抱了个结结实实,急促的喘着气,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似的,“我们等会再吃东西吧……”
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把冰凉的手伸进他的T恤里去,刚洗过澡的郑在玹浑身散着热气,被他的手激得浑身一抖,脑袋也跟着转不过来了。他扶着金道英的肩膀把他拉开一点,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哥是什么……”
话没说完被金道英堵回了嘴里,金道英把他按倒在窄小的床铺上,谨慎小心的亲吻,扶着他脸颊冰凉的的一双手,还是在不易察觉的颤抖。
郑在玹被他撩拨得浑身燥热,难耐的推开他撑起上半身,捏着他的肩膀小心的问话,“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金道英潮湿又温热的吻重新落下,代替了回答。
窗外的雨还在下。
由金道英开始却由不得金道英结束,他半夜被噩梦惊醒的时候甚至想不起来是怎么睡着的,他身上是干净的睡衣,自己还散着新买的沐浴露香味,他就觉得好像有点想起来了。记得他怎么在郑在玹的目光里颠簸,怎么样唤他的名字,如何颤抖。
他小心的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转过身就看见熟睡的郑在玹露出的后脖颈,上面有他抓出的几道血痕。他咬着下唇把杯子放下,熟悉的恐慌又找上门来,他一下下顺着自己的心口,一遍遍告诉自己别怕。等渐渐平静下来了,他就钻回被窝里去,看了几眼郑在玹熟睡中的乖巧睡颜,然后缓慢地闭上眼。
他相信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就不会伤害他,不必害怕。
在两人进入梦乡之后,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这时候金道英的手机亮了起来,锁屏页面的提示是有新邮件到达,详情上写的是“本年度交换生申请已开放”。
南美的蝴蝶扇动了翅膀。
从那以后,对郑在玹来说,金道英也成了雨季。
那房子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窄小,金道英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来解释他的行为,经年的想念和揣测里早已消失的期待再听见这个消息之后破土而出,金道英转过来去看旁边的李泰容,“你再说一次?”
“你没听错。”李泰容看见他这样的反应终于有点开心了起来,“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让我想一下。”
李泰容听他这么说,无比庆幸自己听了李永钦的建议,“你没时间想了,还有4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要么回家取护照跟我走,要么就来不及了。”
金道英隐约地想起引起那场争吵之前,他自己被辅导员催了好几次,中心思想就是机会难得,为什么他不提交申请。
金道英不想明说,无论是他的心理状态还是他不想离开郑在玹的这个理由,都不想随便说出口,他以学费原因草率的搪塞,在辅导员奖学金和学生国家贷款游说下变得无话可说。
办公室里因为金道英的沉默变的有些尴尬,辅导员语重心长的下一句话却给金道英带来了曙光。
“这次大一大二一起申请,名额很紧张的,我也是为了你好才一直找你的。”
金道英要了两张申请表。
韩国也在下雨。
李泰容有粉丝等在机场,他怕金道英犯恐慌症,让他去走VIP通道,然后说等自己上了车就去接他,不会让他等很久。
金道英还穿着那身袖口丢了颗扣子的深蓝大衣,包里只装了两身换洗衣服,他头发也没洗,只在机场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酒在他上飞机的时候彻底醒了,第一次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只凭感情下的决定,他不知道是对是错。
回来干什么呢?
他都要结婚了。
还能抢婚不成?
金道英低下头自嘲的笑,皮鞋还没有擦一擦,落着灰尘,他蓬头垢面的站在停车场里,显得有点窘迫。
如果没有在这时遇见郑在玹,他会觉得还好。
停车场里开进来一台黑色的雷克萨斯,车在不远处的一对老夫妇面前停下,金道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副驾驶下来的女孩子是似曾相识的面容,半月形的眼,圆圆的脸,是很可爱的面相。
驾驶座下来的人就更熟悉了。
他穿着一身深蓝的西装,和金道英身上的是一个颜色,他的头发规规矩矩的整理好,露出好看的额头,他的眉眼带着笑,酒窝浅浅,他快步走到那对老夫妇面前,站在女孩子旁边。
停车场里很空旷,说话声一字不落的传进金道英的耳朵。
郑在玹带着笑叫他们,“爸,妈,”而旁边的女孩子害羞的笑着挽住了他的手臂。
脚下像是生了根,应该躲开的时候却动弹不得,金道英甚至不能移开视线,眼前幸福的一家人像是放上了柔光的滤镜,动作也像是加了慢放。
金道英的问题又一次浮出水面。
你回来干什么呢?金道英?
对面的一家人已经上了车,郑在玹也正要绕过车子走到驾驶座去,却在帮副驾驶的女孩关上车门之后不自然的身形一滞。
随后他突然像是有什么直觉一样的转过了头。
应该如何形容这一眼呢,郑在玹的目光里有点空洞,当然没有似曾相识的爱意,也没有最后那段时光的怨恨和愤怒,甚至没有重逢的意外或者是对他归来的质疑和莫名其妙。
空无一物。
他的目光里什么都没有。
曾经的同居生活美好的不像话,他们从不争吵,话少也不会尴尬,逼仄的小屋挤了长手长脚的俩人也不会让金道英有任何的埋怨。
可是后来他只身一人住了陌生的大房子,曾经被薄荷味拥抱治愈的恐慌症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卷土重来,心理干预已经不再管用,他只能靠药物辅助勉强扮演普通人类,夜里还要就这烈酒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到底是因为郑在玹还是因为他自己呢?
源头是那张交换生申请表,金道英填好了自己的那一页,复印了身份资料和成绩证明,公益活动证明,郑在玹的材料不全,被他放在了最底下,准备等下课的时候让郑在玹好好地填补完整,生平第一次想动用一下优等生的特权,看看辅导员能不能帮郑在玹走个后门。
可是推开门他就看见郑在玹正垂着头看着他放在餐桌上的申请表,他没有拿起来,固执地低着头,身形微微发着抖,眼睛也是通红的,“你好自私。”
“金道英你好自私。”
李泰容在停车场里发现了蜷在地上的金道英,他正用力地拉扯着自己的右边袖子,上面的扣子被他扯得快要掉下来,李泰容从保姆车上下来,半扶半拽的把他拉到车上,紧张兮兮的问他怎么了,药在哪里呢。被金道英推开了手。
“我看见他了。”
李泰容似乎也没想到事情会按这样的走向发展,尴尬的停了手。
“和他女朋友一起来接岳父岳母的。”金道英又把自己蜷成一团,“他们看起来很好。”
“我不应该回来的。”
金道英回家回的突然,爸妈被他吓了一跳,他只说是想家,爸妈就没有多问,聊了两句就提到了隔壁邻居的儿子要结婚了的事情,还问金道英不是上学的时候还和他挺熟的吗,有没有收到请柬。
金道英说他们不熟。还说自己很累了,想睡。
金道英梦见郑在玹的愤怒和怨恨,梦见争吵,或者说郑在玹单方面的指责。
梦境的最后是他空无一物的双眼。
应该是不再有任何感情的意思吧,那为什么还要去买下那间房子呢?
那间房子从两个人住变成一个人住的那些日子,金道英想了很多。
就算是郑在玹没有看到他给他写的那份申请表才跟他发火的,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还是自私的那一个。
他自私的从没问过郑在玹想不想要一起去,就默认了他可以和自己一起走,也自私的没想过自己的心理问题会不会让他觉得困扰,就默认了他是不会介意的。
那以后呢,是不是还会因为他的自私,而伤害到他呢?
他这么好,应该有更合适的人来配的吧。不是他这样自私的,固执的,心理不健全的,男人吧。
金道英睁开眼,从混乱的梦境里抽身出来,翻了个身终于在多年之后有了问题的答案。
在玹确实值得更好的人,温柔可人的,女孩子。
现在金道英认为的那个与郑在玹相配的女孩子出现了,他的出现就更显得卑劣和小家子气。金道英不想留的太久了,他甚至不想跟公司请假,准备订张机票马上回去。掏出手机准备订票,却收到了李永钦的电话。
李永钦对他在韩国的事情心知肚明,金道英也并不觉得意外,他们三个之间向来没有秘密。金道英约了李姓艺术家两个小时之后的时间,出门的时候却被意外的客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像多年之前那样,靠在他的家门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听见门的响声就站起身来转过来看他,“哥,”他抱着胳膊,笑容带着轻佻,“好久不见。”
金道英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本想着赶紧跑路应该不会有见面的机会,却偏偏没想到郑在玹会直接找上门来。
应该想到的,他就是这样的人啊。
“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坐下叙叙旧的,对吗?哥。”
前一天匆匆忙忙的,没仔细打量他,他胖了一些,或者说壮了一些,衬衫包裹着好看的身材,外套被他拿在手里,举手投足间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悠闲。
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追着他跑的少年了。
如果一直自私的霸占着他,那是不是他就不会变的这样优秀了呢。金道英紧紧的攥着咖啡杯,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面前的郑在玹,却被他的视线撞了个满怀,“真的好久不见了,你当时走的太急了。”
郑在玹又开始不说敬语了。
金道英没有接他的话,他说的也不是很对,从他申请到他真的出国,中间其实有好几个月。而那段时间金道英没联系郑在玹,郑在玹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金道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他争论,更多的是想赶紧离开这个场合,“嗯。”
“什么时候回去?”郑在玹靠在了椅子背上,“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因为没有哥的联系方式,所以没法发请柬。”
他在说谎,金道英知道,李泰容为了金道英和他走得很近,只要他想,那串号码就会到他的手上。但是金道英只是又说,“嗯。”然后接着说,“这次是有急事,明天就要走了,赶不上你的婚礼。”
“哦~”郑在玹又笑了,酒窝盛着醉人的味道,“哥知道我婚礼的日子是哪天。”
好像被抓了包,金道英在桌子底下攥紧了衣角,“我猜的,肯定还有些日子的,要不然你不会有空来。”
郑在玹没有再多跟他争辩,“嗯,哥一直都很聪明。”他的表情渐渐失去了温度,“哥做的一直都是正确又聪明的决定。”
知道他在暗示之前的事情,金道英及时的打断了他的节奏,“没有,”金道英的手心渗出了汗,“你……你应该过得不错吧,听说最近蛮顺利的。”
郑在玹又换上了那副轻佻的表情,“哥都是从哪里打听的啊,哥好关心我。”
多可笑,利用感情来羞辱。
金道英感觉自己的恐慌要发作了,原因是这个曾经可以给他全部安全感的少年。金道英没有接他的话,他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尴尬的扯开嘴角,“Ten还在等我,我得走了。”
郑在玹却没有放他走的意思,跟在他身后一起往外走去,“哥怎么这么急着走,该不会是因为对我还有感觉所以没法平静地坐在一起吧?”
药瓶好像没有带出来,金道英摸了半天没有摸到,身后的人还在说话,但是因为耳鸣他已经渐渐听不见了。直到被拉住胳膊,强行停下脚步的时候,金道英的精神才回来了一些,他的视线在郑在玹烧红的眼睛上聚焦,经年的委屈在并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下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以为就算离开了郑在玹他也能好好的,他能等来一个更合适的人,他们刚好相配,不会让自己有拖累了对方的感觉。而事实上,郑在玹是最特殊的那个例外,金道英没法接受任何人的接近和心意,本来被薄荷味的拥抱治愈的恐慌像是反弹一样卷土重来,比没有遇见郑在玹之前来的更汹涌严重。
这些年过的很累,用那样的精神状态适应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学校,一团乱的生活,就业的压力,烦心的工作,他是心理咨询室的常客,胖胖的黑人姐姐皱着眉听完他的话,会告诉他,其实承认自己错了并不难。
错在哪里?
金道英被紧紧攥着双肩,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个问题,他错在哪了?为了郑在玹好,是错的吗?
金道英看着郑在玹开合的双唇,先是听见了零散的音节,后来终于症状好了一些,耳鸣散去之后,听见郑在玹问,“你到底为什么回来?”
算是言不由衷吗?金道英喊出声来,“那你为什么要买那套房子?”金道英看着面前愣住的郑在玹接着喊到,“我看活在过去的是你吧!”
对面的郑在玹仓皇的松了手。金道英攥紧了手重重的喘着气。
反正错了,那也不介意更荒唐一些。就算是因为恐慌这位不速之客支配了自己也好。
他想做一次坏人。
“郑在玹,你看看你这个样子。”金道英后退了半步,“你结不了婚的,”
“要么现在跟我在一起,要么就会逃婚跟我走,”
“再不然,就会结了婚之后跟我出轨。”
郑在玹冷着脸转身走了,金道英就终于可以不再硬撑,脱力的蹲坐在地上。
李永钦质问他为什么还没到,金道英终于能心安理得地拒绝一次,“今天去不了了。”
夜里的时候又下了雨,金道英起来关窗的时候收到了陌生号码的短信,不用分辨都看得出来是谁,「睡了吗?」
金道英没回复,下午那会的是气话,就算是真心,抢人家老公也绝不是他能做的事,回避似乎才是对的。这次金道英很确定。
郑在玹的消息却紧跟着又发了过来,「我知道你没睡,我们谈谈」
「不必了,下午是我失言,对不起。」
对面没有新的消息发过来了。
第二天金道英起的很早,他今天的时间很紧,要见李永钦一面还要赶紧去机场。李永钦听了他昨天没有出现的理由之后气就消了个干净,他一边称赞金道英总算聪明了一会,一边不住地鼓掌。一副金道英终于有长进了的样子,然而金道英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拉下了脸。金道英告诉了李永钦自己航班的时间,还让他送自己去机场。
李永钦发现金道英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两人的寒暄在斗嘴里结束,李永钦中间确认了不知道多少次金道英是不是真的要这么急着回去上班,工作狂不用休息一下嘛?金道英只是搪塞说项目忙着收尾,不好请假。
李永钦一边心疼自己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一边灵机一动的给郑在玹发了金道英的航班信息。算作planB。
令他意外的是,直到金道英出了关,郑在玹都没有出现。
李永钦带着八卦和遗憾离开了机场,天有些阴,李永钦感觉就要下雨了。当他被突然的暴雨引起的大堵车困在路上,他就觉得,说不定还有转机。
金道英千算万算没想到航班会被延误。
首尔和伦敦都在下大暴雨,航班先是延误了两个小时,后来因为雨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航班干脆推到了第二天下午。现在可好,不想请假也要请假了。
金道英提着行李走出机场,长叹了一口气,这几天过得太漫长了。
这几天内的失误和冲动好像比他以前加起来的还要多,好在他最晚明晚也要回去了,应该不会因为这几天的失误产生什么变故。
可他发觉似乎并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
他走出海关看见郑在玹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情似乎还远没有结束。
“有人想逃,”郑在玹本来黯淡的眼,在看见金道英的时候迅速的被点亮,“可惜了。”
金道英头一次坐郑在玹的副驾驶。
车里干干净净没有装饰,说是体验店的体验用车也不为过,金道英有点紧张,听见雨声就更甚,硕大的雨点落在车上发出响声,雨刮开到最快,能勉强清理出视野,郑在玹似乎也在思考遣词造句,不住地舔着嘴唇,半天都没有开口。
于是金道英打破了沉默,“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昨天说的太过分了,”金道英说,“我不是有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郑在玹却叹了口气,“你不应该为之前的事情道歉吗?”金道英半天没有说话,郑在玹就接着说,“我找到了你没写完的申请表。申请人写的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解释?”
被问话的人没有看他的脸,而是看向了窗外的雨,“你还不知道吗?我们的问题不是那张申请表,而是我压根就不是适合你的人。”金道英这次没有再觉得心悸了,“我自私,是个精神病,而且还是个男人。”
驾驶座上的人又一次发了火,“这凭什么你来决定?”
“适不适合凭什么你自己决定?”郑在玹好像流了眼泪,“这从来就不是你自己的事情。”
“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他说,我们。
久违的,我们。
金道英攥紧了口袋里的药瓶,冲动的因子又开始作祟,他问出了第一个主语是“我们”的问题。
“我们还有机会吗?”
郑在玹的沉默让他有些心急,也有些泄气。但他决定再确认一次,如果还是默默无答,他就愿意把这段故事翻篇。
“不要结婚好不好?”
卑劣的问题得到了不负责任地回答。
郑在玹哑着嗓子说,“好。”
雨还在下。
-FIN-
【诺乐】回音
ooc预警
请勿上升真人
把耳返取下,将长长的线从衣领拉出缠绕好放入箱子里时,我的背后响起了辰乐和Cody姐姐说话的声音。
“姐姐,我能先把妆卸了吗?”
今日的舞台服装是不透气的西装,舞台结束后进入待机室的第一秒辰乐就脱掉了外套,内里是一件圆领的白衬衫,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那孩子站在大风扇前,嫌不够凉快手里还握着小风扇。
我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拉着他向后退了几步,开着高档位的风扇呼呼地吹着。
Cody姐姐拿出厚厚的一叠纸巾为辰乐擦汗,“一会直播完再卸。”
微叉开着腿的辰乐点了...
ooc预警
请勿上升真人
把耳返取下,将长长的线从衣领拉出缠绕好放入箱子里时,我的背后响起了辰乐和Cody姐姐说话的声音。
“姐姐,我能先把妆卸了吗?”
今日的舞台服装是不透气的西装,舞台结束后进入待机室的第一秒辰乐就脱掉了外套,内里是一件圆领的白衬衫,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那孩子站在大风扇前,嫌不够凉快手里还握着小风扇。
我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拉着他向后退了几步,开着高档位的风扇呼呼地吹着。
Cody姐姐拿出厚厚的一叠纸巾为辰乐擦汗,“一会直播完再卸。”
微叉开着腿的辰乐点了点头。我接过Cody姐姐递过来的纸巾,擦着流到脖颈处的汗问辰乐怎么了。Cody姐姐含笑摇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辰乐在Cody姐姐离开后站直了身,转过头,看着我,用食指指了指他的额角。我掀开他的刘海,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Jeno哥!”
辰乐的额头上长了一颗痘痘。
队伍里两个最小的孩子还算在青春期,长一两颗痘痘是很正常的事。想是妆闷着难受,辰乐这会便想要卸妆。
我收了声。辰乐对着我身后的镜子左右看着他那颗痘痘,似乎想用强烈的目光把它按回去。
我拉下辰乐的手,再将他有些乱的刘海拨正,“很快就会好的”。辰乐很勉强地收回视线,像是接受了我的安慰。
遵循着未成年十点之前要下班的条例,直播在十五分钟内结束。坐在我身前仿佛椅子上有刺的辰乐弹了起来,熟练地从我的包里拿出卸妆湿巾。在把他的痘痘从遮瑕液粉底液拯救出来以后,辰乐爽快地舒了口气。
“又从我这拿”,我佯作厉色。辰乐眯着眼冲我笑,上下都露出了八颗牙,做着他常在聊天群里发的表情包一样的表情。
“哦”,换好衣服的志晟从更衣室里出来,“谢谢Jeno哥”,志晟和我说着谢谢的同时在宿舍里发生过十遍以上的事再次重演,我的刚开封的湿巾掉到了地上。
全世界最可爱的再也没有人比得上的我们组合的忙内line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正当我一只手拎着一只熊孩子,楷灿从地上捡起了卸妆湿巾,“谢谢”在舌尖上绕了一圈,看着楷灿抽掉脏的湿巾并和像是我的同龄朋友又不像是我的同龄朋友的同龄朋友们分享起湿巾,我的“谢谢”又原路回到了我的肚子里。
“呀,李东赫!你不是要去机场吗?”
机警的李东赫早打开门,在我抓到他之前,推着经纪人哥哥的背出了门,“李帝努再见,孩子们再见”。留在屋内的成员和去赶飞机的楷灿挥手道别,我举着我惨遭毒手的湿巾,“拜拜”顺着缝在门关上前飘了出去。
最后卸妆湿巾并没有回到我的背包里,而是去和辰乐包里的辛拉面作伴了。
经纪人哥哥催着我们快点移动,回去宿舍早点睡觉。回归期的每一日都是战争一般的日子,担心着我们身体的随行Staff不知是和谁抢着时间挤着空隙让我们好好休息。
我拜托经纪人哥哥开了车后座的灯,坐在前面一排的孩子已经睡得东倒西歪。我对着放送中心送来的词卡念念有词,荧光笔的痕迹在车内暗黄的灯光下不太显,我把词卡拿得近了些。
坐在我身旁的辰乐凑了一颗脑袋过来,一字一句断断续续地读了起来。中间读错的地方我小小声地纠正,辰乐复读一遍,问我读对了吗。
我点点头。
“我做的好吧?”被安全带束缚着,辰乐为了看清词卡脑袋正靠在我的肩上。小橘子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褪成了小橙子,抬头说话时,辰乐稍硬的头发擦过我的下巴。
“做得好”,听到我的话辰乐满足地退回座位上,“有机会的话,辰乐要试试看吗?”
“MC吗?”
“嗯”,我摇了摇手中的词卡。
“如果有机会当然好啊,我会特别用心地做的”,这样说的辰乐下一秒就睡着了。
歪着脑袋睡,睡醒了又要喊脖子疼。我轻轻地将辰乐重达5.1kg的脑袋推正,重新看起了词卡。回宿舍的路上有几个减速带和红绿灯,我不时回头看辰乐一眼确保他不会“砰”的一声撞在玻璃车窗上。
辰乐的痘痘封印在了从渽民屋里扒拉出来的痘痘贴下,“早上起来取掉涂点芦荟胶就行了吧?Jeno哥。”
我看着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的辰乐,用眼神表示出了肯定。
周二MC上班的我洗漱完就上了床,将读得滚瓜烂熟的词卡再熟悉了几遍,下床提溜着窝在我的电脑前玩游戏的忙内的领子把他赶了出去,“睡觉”。
两个懒得爬上二层床铺的孩子睡在客厅临时铺的床上,我叉着腰堵在我的房门前盯着两个小孩睡觉。
“Jeno哥,明天就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吧”,辰乐举着出现胜利画面的手机。
“知道了”,抓起辰乐踢到一边的被子,我将其张开一下子把盘腿坐着的辰乐扑倒,“现在能好好睡觉了吗?”
“能”,透过被子传来的声音闷闷的。我把被子掀开了一些,露出的是辰乐因为呼吸不畅而微红的脸,“晚安”。
“Jeno哥晚安。”
沙发上的志晟有意识地听不见我的话,“呀!朴志晟!”。听到我喊他全名以后,志晟三秒之内就躺好并且盖好了被子,“Jeno哥晚安”。
“遮蔽世界的志晟!”
啊,我们的忙内真的是。我关掉了客厅里的大灯,留了一盏走廊的灯,“孩子们晚安”。
晨起成员们去运动会报道,我去放送中心上班。经纪人哥哥给我带了份M记的早餐,我吃着薯饼看着Staff发来的一些临时更改的事项。
吃得急,咖啡里忘记放奶和白砂糖,我被这一口黑咖啡苦得神志清醒,那一瞬间我好似听到了瞌睡因子从我的发丝上一颗颗掉落的声音。
从纸袋中掏出白砂糖,我用吸管搅动着咖啡边和经纪人哥哥说:“我昨天晚上好像听到辰乐咳嗽了。”
“是不是客厅空调开太低了?”
“哥和那边跟着的经纪人哥哥说一下吧,如果严重的话应该带辰乐去看一下医生。”
“一会你去开会,我打电话说一下。”
今日我比往常更早到了一些,两周后有一期特别节目,大概是想讨论一下特别MC的人选,Staff才通知我早到开会。
预选的名单投在荧屏上,制作人翻了翻桌上的资料,问我:“Jeno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
“辰乐怎么样?我们组合的成员辰乐。”
制作人把辰乐的名字写了下来,转头和其他工作人员说起了别的问题。感到口渴的我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不知道制作人会不会采取我的建议,从会议室出来去更衣室的路上,经纪人哥哥告诉我辰乐没有什么大事,那边说只是小咳嗽。
我接过奖杯因感激而眼眶含泪说着谢谢,那边成员们在电竞运动会上拿下团体金牌那样成为了legend的瞬间,我是生放结束以后才知道的。辰乐发来的消息堆满了屏幕,伴随着“Jeno哥你看!”的是辰乐炫耀着金牌的自拍。
辰乐啊,做得好。我这样回复着。
经纪人哥哥大方地请了一人一鸡,属于还在飞机上努力飞行的楷灿的那份调料炸鸡都进了我们的肚子里。“孩子们多吃点”,进行视频通话的时候楷灿为了不吵醒身边的乘客压低声音说着。
辰乐不知是不是被辣到还是噎到,中间咳嗽了几声。将辰乐的杯子倒满了雪碧,我按下了志晟从我这里拿鸡腿的手。
“只差一只腿了,哥。”
志晟的盘子里正在进行着鸡架拼接手术,这哪里是缺一只腿,这是缺半只鸡。一时没注意,我珍贵的鸡腿已经祭了辰乐的五脏庙。
“啊,Jeno哥就是偏心”,志晟咬着筷子。
为了安抚他受伤的心灵,我只好从仁俊那里捞出一只腿放进志晟的盘子里,“吃吧”。
固定一打赌就会输的仁俊依旧承包了今天的收尾工作,为了吃鸡翅而答应仁俊万一仁俊输了会帮他收拾的志晟早早躲在了卫生间里。“朴志晟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仁俊把卫生间的门拍得啪啪作响。
辰乐被仁俊的这一举动逗笑,拿在手中的雪碧都要洒了。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在笑什么,但看到辰乐笑到失声我突然也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很有趣。
辰乐担任浦项特别MC的事情我好像是最晚知道的,那天我有其他行程不在宿舍里,忙得没空看手机。晚上陪辰乐下楼去便利店买零食,辰乐站在糖果架前告诉了我这件事。
“会好好做吧?”
辰乐用力地点头,并且支付了当晚买零食的钱,“我请哥吃”。
说要好好做的辰乐从我这里借走了以前的主持词卡,像是小尾巴那样跟着我问着我要怎么做。
什么都做得好的辰乐在浦项第一次做MC时真的做得很好。说完结束语下台,辰乐拉住了我,为了听清辰乐讲话我摘下了耳返,我们在后台的一个角落站定,“Jeno哥,我…”
后面的话被冲散了,稍慢我们几步的楷灿走过来一下子抱住了辰乐,“辰乐啊”。成员们说着为辰乐骄傲的话,辰乐被围在我们之中漂亮地笑着。当我找到时间问辰乐想和我说什么时,辰乐却再也不肯说了。
也许这就是我和辰乐之间慢慢疏远的开始。
说是疏远好像太夸张了,但我确实能感觉到辰乐在躲着我。
起初是以怕热为理由躲开了skinship。辰乐缩在仁俊或者楷灿身旁,像是孩子那样寻找保护来脱离我能接触他的范围。
后来更严重了。成员们热烈讨论着某个话题,我开口之后,辰乐就会慢慢地安静下来。当我看着他想要得到他的回应时,那孩子也只是冷淡地给出“是吗?”“嗯”诸如此类的回答。辰乐划出了一个安全距离,大概是以他的臂长为半径画一个圈,不知缘由的我被突然踹了出来。
连片刻的对视都被回避掉了,我难道变成了辰乐不喜欢的芥末了吗?是我做错了什么?辰乐最近不开心吗?问题一个一个地蹦出来。
回归期结束以后,除了去跑一些拼盘表演的行程,剩下的时间我们大都在练习室里准备十一月的Concert。练习结束以后我因为疲惫随意地躺在了地上,辰乐和渽民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开着玩笑,练习室三面镜子环绕,我侧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辰乐。
那孩子正伸手去摘渽民头上的帽子,憋着坏笑一脸高兴。辰乐还能这样笑着,而我因为郁闷胸口都堵得要爆炸了。我闭上眼,摘下帽子盖在了脸上。
当我睁开眼睛时,辰乐已经不在练习室内了。我从地上坐起,把额前碍事的头发撩到后面,起身去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门口我听到了辰乐咳嗽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仿佛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一定要吐出来那样咳嗽着。要找辰乐问问清楚的想法一下子被担心的情绪压了下去,我推开门。“辰乐,你还好吗?”,我上前拍着辰乐的后背。
辰乐低着头,抬头那一下我看见这孩子的眼尾都红了。辰乐紧握的右拳从唇边离开,“没事的”。他去抽擦手的纸巾,随后将其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辰乐在我面前这样站着的瞬间,那些想问的话又从角落里跑出来。我张开嘴。
“辰乐啊!”仁俊在外面用中文喊着辰乐。涨满气的气球一时被针戳破了,辰乐说要和仁俊去楼下买饮料还问我想喝什么。我反射性地回答奶昔,就那样放着辰乐离开了。
我其实是白痴吧。晚上躺在床上想起在卫生间和辰乐的对话,如果有时间穿梭机的话,真想回去那时敲开李帝努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着的都是什么。
辰乐的咳嗽症状成为了不能忽视的问题,经纪人哥哥带着辰乐去了医院。检查完说是上呼吸道感染,经纪人哥哥把辰乐带回来时手上提着的一小塑料袋的药,医生说好好休息就好了。
对于vocal来说嗓子至关重要,经纪人哥哥妈妈一样叮嘱着辰乐不要贪凉要多喝水。辰乐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着头。
“我和辰乐换房间睡吧”,站在经纪人哥哥身旁的我提议。
我现在和经纪人哥哥住着,刚好睡在下铺,房间离宿舍的饮水机也近。经纪人哥哥思索了一会,点头同意。
我换到了仁俊的上铺。晚上辰乐在我前面一个洗漱,我拿着换洗的衣服在客厅等,辰乐洗好后擦着头从我身边经过,随后又退回我身前。
“谢谢哥”,说完辰乐用擦头的毛巾半包着脸进了房间。
这孩子。
我进入卫生间,看到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的脸上正带着微笑。
就当作是青春期的孩子和自己短暂地闹着别扭好了,我这样想着,但我和辰乐尴尬的关系没有和我预期的一样回到从前。
辰乐好像恋爱了。
我并不是无端地做出这种猜测。辰乐和志晟聊天时,辰乐问出的那句“志晟,你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吗”准确无误地飘进了我的耳朵。
说实话,我偶尔还是会把辰乐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成年的00line有时会在宿舍里说起自己的理想型,听着的辰乐只是滑动着手机界面,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所以当我听到辰乐那样问着志晟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把它当作是闲谈。关于辰乐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把它放过当成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因为烦心而胸口发闷不能呼吸的感觉又回来了。
此前还能装作不去看辰乐的我,现在视线都要定死在辰乐身上了。也许是有喜欢的人了吧,原来辰乐已经长这么大了吗?
第一次见面像是昨天的事。韩语不太流利还要靠着仁俊翻译才能听懂的,脸颊还是肉嘟嘟的懵懵的,一张白纸的辰乐,现在也知道喜欢是什么滋味了吗?饭们告诉我辰乐长到178和我一样高的时候,我只想着辰乐已经长这么高了,忘了随着年龄增长辰乐还学会了很多。
眼前已经虚掉了,因为想法变多没有办法再集中看着辰乐。
辰乐把画在地上的圆圈擦掉了,我回到了辰乐可亲近的列表里。感到不自在好像只有我,当辰乐看着我,我们目光交汇的瞬间,我很想那样望进去,看看辰乐在想些什么,可是最先移开视线回避掉的人也是我。
我可能...
是我太胆小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按时吃药的辰乐病症并没有消失,天气也在逐渐变凉。辰乐还睡在我的床铺上,今天休息回家里去了,晚上才回来,趁着这个时间我把被芯换成妈妈送来的新买的羽绒被。
渽民在外面大声问着我上次买的方糖放哪里去了。按着他这样吃糖的速度,真怕他五十岁就没有牙齿吃饭。
我从房间里出来,翻着厨房的储物柜,在最顶上那层找到了渽民的两盒方糖。我拆开一盒,放到了渽民的床头柜上。
“谢谢Jeno”,渽民撑着下巴在床上看电影。我嗯了一声。
“晚上要去骑自行车吗?”在我出房门之前,渽民提议。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做,我点点头离开了渽民的房间。
江边风很大,我把运动外套的拉链拉起,和渽民慢慢地沿着江边骑行。汉江的夜景再看几次还是很美的样子,我看着远处的灯光,思绪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还是要让经纪人哥哥带着辰乐再去看一次医生才行,再这样咳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也不知道辰乐和喜欢的人告白没有,问了朴志晟,那小子说要坚守义理什么都不说,连电脑都要白抵给他了。
“呀!”
车头一下子被把住,我转头,“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我喊得江对面都能听见了。”
“没什么。”
渽民松开了把住车头的手,“真的没什么?”
“有烦恼可以和我说啊。”
“Jeno啊。”
“李Jeno。”
“李帝努!”
“是辰乐的事吧。”
我刹住车,支着一只腿,看着跟在我身后的渽民。
“你饿吗?”渽民问我。
我们去了就近的便利店,我泡着两份拉面。渽民在椅子上坐着,说还要吃香肠和泡菜。渽民只是为了吃这份拉面才出门的吧,连汤都喝光了,吃完以后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我原地不动。
“边走边和你说。”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渽民走在我前面一点,我一个人推着两辆车,“知道什么?”
“你是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吗?”
在我摇头以后,渽民做出了发现新大陆那样的表情,“你居然真的不知道!”
C…
“呀,罗渽民!”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和渽民回到宿舍时已经很晚了,渽民在楼下锁车子,我先上了楼。经纪人哥哥不在宿舍里,可能是到公司开会去了吧。
轻手轻脚地进入我原先的房间,辰乐已经睡着了。辰乐忘了拉窗帘,我借着月光坐到了辰乐身边。
如果人能一直重复生活在某一刻的话,我想活在这一刻。虽然之前像傻瓜一样的担心和忧愁,但终点是辰乐在等我,什么都没有关系。
我真的是白痴吧,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辰乐喜欢你这件事。”
“哇,Jeno呀。你的神经是汉江大桥的承重柱吗?”
“可能全世界都知道了,就李帝努先生本人不知道。”
“不用志晟说漏嘴我也知道啊,仁俊知道,楷灿也知道。”
“你的反射弧长度应该要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吧。”
“我骗你干嘛啊,我是那种人吗?”
原来那天在浦项没听到的话,是告白啊。
我俯下身,在皎洁的月光下亲吻了辰乐。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我了解的范围内。辰乐睡梦之中睁开眼,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惊慌之中,辰乐在我的手中吐出了一朵花。
辰乐看着我,突然笑了出来,眼睛都消失了。其他事物好像也消失了,我只能看到辰乐。
躺在我手心的是一朵完整的洋桔梗。
辰乐的病好了。
*花吐症:暗恋他人,因此苦痛,口中会吐出花瓣。若暗恋之人无法知晓暗恋者的心意,短期内暗恋者会死去,得到暗恋之人的一个吻后,会从口中吐出最后一朵完整的花,病症得以解除。文中稍有改动。[来源百度]
*洋桔梗花语:真诚不变的爱
今日份提问:关于适度玩梗这件事
最近有两件事情让我蛮受到冲击的,但这两件事情其实可以归根为一件事情,只不过一个是蓝家一个是条家。
nct的超话里有一个很热门的帖子,叫“为什么别人有jam我no jam”,然后里面列举了很多很多唯粉看起来不舒服的点,比如说不让说Lucas是糙汉啦,不要说他0国语言拥有者啦,不要问winwin四六级过了没,不要叫锟妈,不要说金道英是团欺……
最让我感到可怕的是,这个帖子一直被顶上来,而且连反驳的声音都没有。如果大家有看我一些文,大概会知道早期我也会写“故人归”或者一些梗,但我后来就不写了,因为我觉得每个人对于自己的过去都有一种羞耻感,这种羞耻感拿来做梗,是不那么好的事情,所...
最近有两件事情让我蛮受到冲击的,但这两件事情其实可以归根为一件事情,只不过一个是蓝家一个是条家。
nct的超话里有一个很热门的帖子,叫“为什么别人有jam我no jam”,然后里面列举了很多很多唯粉看起来不舒服的点,比如说不让说Lucas是糙汉啦,不要说他0国语言拥有者啦,不要问winwin四六级过了没,不要叫锟妈,不要说金道英是团欺……
最让我感到可怕的是,这个帖子一直被顶上来,而且连反驳的声音都没有。如果大家有看我一些文,大概会知道早期我也会写“故人归”或者一些梗,但我后来就不写了,因为我觉得每个人对于自己的过去都有一种羞耻感,这种羞耻感拿来做梗,是不那么好的事情,所以我尊重锟哥。这里要来讨论一个问题就是“适度”这个问题,我很想问整理这些敏感问题的人,你说的这些“适度”是适合每一个人的“适度”吗?你的“适度”为什么要强加变成我的“适度”。
我入坑是因为钟辰乐家可以挖笋,是不是很沙雕很可笑。然后忽然一些人就出来说,以后不要叫辰会长了,因为很多人觉得他家里有钱就忽略了他的努力,或者,乐乐自己也不喜欢这样的称呼。我就很纳闷,乐乐在你耳朵边说了他不喜欢吗?有非常非常多的唯粉上来提意见就是说“XX不喜欢这样”“XX不喜欢那样”,,可是这个不喜欢你求证了吗?那他喜欢什么呢?
说到底,你们还不就是想控评,那我为什么要喜欢nct呢?那我为什么要喜欢nct呢?那我为什么要喜欢nct呢?
同样的事发生在了蓝家,某一天我看到蓝家超话也出了这么一个帖子,里面最让人生气的是说团宠团霸团欺不要说了。凭什么???我们家发明的词语现在不让我家说,我叫了李东海十五年团宠,结果你喜欢一两年就不让我喊他团宠?因为我喊团宠就否定了他的才能???你是不是作业太少了呀。然后这个人在蓝家被喷了,包括最近赫海毒唯也被喷死了。。
其实追星十几年,我觉得任何的唯粉不要去心疼任何人,因为他选择这条路有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太过玻璃心的人,最终会成为毒唯的。而追星是一件自己的事,“适度”只能靠自己把握,而不是出一个“适度”的行为准则,如果想要吹彩虹屁,不让任何人批评你家爱豆,我觉得你不适合喜欢nct,你去喜欢一个控评超厉害的团就好了,每天吹哥哥的彩虹屁。
我喜欢nct是因为他们是人,,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完美可以玩梗的一面,他们都是凡人,虽然也有可能是仿生人,有超能力什么的,噗。
想不到有这么多人评论,这么多人看,,那我就必须说一点,我写这个的原因绝对绝对绝对不是鼓励大家疯狂玩梗,我是鼓励大家心里斟酌好这个“度”,如果这个梗他明确表示过不喜欢,那真的不要玩,还有就是去队友直播刷其他人也不是特别礼貌的,,或者现在只要出现跟绿色姆明相关就是条,仁俊,,这样的行为至少在我看来不是“适度”了。。总之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也只是讨论,并不是说要一棒子打死谁的意思。
危险发言之搞选秀不如搞nct
1、开篇最重要最重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说的所有意见只代表我个人,所以喜欢选秀的人不要来跟我杠,我本人从来没真心实意搞过选秀团,对于选秀出来的人,印象大多是通过数据,偶尔看看作品,所以未必了解的很透彻,胡说八道也就当个废话听过就好。
2、最近稍微看了一下青你2,不是我想看,是只要刷微博,就会有无数的信息告诉你“冰清玉洁抱团了”“谁谁做小三了”“孔雪儿哭了”……我一个完全不想看青春有你2的人,被迫认识了虞书欣,刘雨欣,孔雪儿。还有我不怎么看其他女团都知道捕梦网有个中国成员也去了。凭良心讲,我很喜欢孔雪儿,因为我去看了他们跳那个《yes ,OK》,你看,我连这个都知道了,可想而知青...
1、开篇最重要最重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说的所有意见只代表我个人,所以喜欢选秀的人不要来跟我杠,我本人从来没真心实意搞过选秀团,对于选秀出来的人,印象大多是通过数据,偶尔看看作品,所以未必了解的很透彻,胡说八道也就当个废话听过就好。
2、最近稍微看了一下青你2,不是我想看,是只要刷微博,就会有无数的信息告诉你“冰清玉洁抱团了”“谁谁做小三了”“孔雪儿哭了”……我一个完全不想看青春有你2的人,被迫认识了虞书欣,刘雨欣,孔雪儿。还有我不怎么看其他女团都知道捕梦网有个中国成员也去了。凭良心讲,我很喜欢孔雪儿,因为我去看了他们跳那个《yes ,OK》,你看,我连这个都知道了,可想而知青你2的营销做的有多好。
撇开那些八卦绯闻不说,我个人是非常非常看好孔雪儿的,如果我是主办方,一定会把她安排在出道位。因为她漂亮,实力够,而且是一个有话题有冲突的人物,如果她有所谓的“黑料”最后怎么洗,那就是团队的事情了。。。(在这一点上,我真的没有特意去看过她的料,因为我觉得这个在我这里不重要,不管你喜不喜欢她,反正实力我是认可的)
我会去看她,我也会喜欢她,但是我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选秀出来的团,最大的原因就在这:论起虐粉,选秀是最虐粉的,而我恰恰最讨厌这一套营销手段。
3、选秀,包括限定团,有一点特别特别虐就是,他们过一年或者两年注定要解散。wanna one解散演唱会让多少人哭死,再看看izone的销量,简直一骑绝尘。选秀粉从投票开始,就愿意砸钱下去,他们冲“最短时间内拿到一位”,冲限定团的销量。选秀粉的鸡血程度你简直无法想象。
上次因为造假事件,vk棒棒鸡出了一期视频,因为当时我的意见是“如果有人做票出道了,就对于没出道那个人不公平”,所以我个人是不太支持他们继续活动,然后有个丸的粉丝就来跟我说,只要他们继续活动,粉丝肯定会卯起劲来买,他们不怕成绩上不去。
事实也证明他说的是对的。我不能去说这种行为是好还是不好,因为从三代以后,大家买专辑已经变成整箱整箱买,大盘被拉的很高。izone one一个女团都能卖到40多万,而早期29万就能拿专辑大赏。从公司角度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事,尤其对于限定团,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拿到最多的价值。
可是我一直在疑惑一件事,那就是当你整箱整箱买专辑的时候,当你彻夜切瓜刷榜的时候,当你倔强的跟别人说这首歌“真香”的时候,你是真的喜欢这首歌吗?你是真的喜欢这个人吗?你是真的喜欢这个团吗?
这个疑问适用一个团,不止是选秀团。
4、如果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去看b站一个up“樱花话很多”。他讲了很多关于选秀团的看法,我大致都是认同的。
选秀的兴起对传统大公司的团是一个极大的冲击,可是说句实话,选秀出来的团解散后,能够真的大放异彩的有几个。即使当年火的不要不要的wanna one,现在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发展的很好。更别说早一点的ioi了,很多都是渐渐拖的没有人气了。以下这一句可能ioi粉丝听了会不高兴,但是我说句实话,ioi一直重组不成功,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她即使重组了,也没有那么能打了。真心还守着这个已经解散的团的人还剩几个,愿意花钱的还剩几个?很多ioi的粉丝也许流向了bp,流向了twice,,或者说新出的一击和女娃等等。这是非常现实的事情。
一个组合不可能靠情怀走很久,组合走的久得靠情怀加上作品,甚至作品比情怀更重要。不用说别的,tara当年是可以跟少时对打的,可是因为一场风波她就下来了,之后也有人solo,也有组合出歌,可是成绩就不过尔尔。有谁还记得当年可以跟东方神起平分秋色的ss501,当年和EXO抗衡的bap,当年红极一时的teentop。这些团火的时候你根本想不到他会下来,可是真的要记住,你想要在整个kpop历史上留下一笔,不是红一年红两年就够,你起码得红五六年,有三四次回归是家喻户晓而不是你自己圈子里搞搞就够。
又离题了,说回选秀吧。不谈饭圈谈作品,这次刘也粉丝和李永钦粉丝会撕,其实本质就是因为他们的作品不能打。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走出去看一看,内鱼很喜欢做数据,可是数据做的再好看,歌不出圈是内鱼最大的毛病。(包括威神V,甚至nct,现在也没到出圈的程度)。早期的二代团,其实不管你喜不喜欢,一说起sorrysorry,连我妈都能搓上两把,这就是SJ的国民度,但是到了nct,韩娱粉大致知道《boss》或者《Cherry bomb》,但是跳出韩娱圈,就没那么大影响力了,当然这跟限韩有关系。内鱼的话,作为我一个不搞内鱼的人,最熟的就是《卡路里》,但是知道卡路里不是因为她们团,是因为《西红柿首富》,沈腾的认知比他们还高。可是除了这一首,其他内鱼团的歌我真的不知道,我相信大多数路人也不知道。
5、关于一位,我记得我不止一次说过一位不重要。说起妈妈木你们会想到什么歌?是《风花》,可是一个冷知识,《风花》是没有一位的。SJ一位最多是哪个知道吗?不是sorry sorry,是性感单身汉,可是有多少路人会去听性感单身汉呢,我想大多数路人说起SJ都是sorrysorry。一位跟人气成正比,跟歌的好坏不成正比。我祈求的是nct出更多的好歌,甚至我觉得不是碰撞拿来的一位,也就是拿了个一位,毕竟一位不能换成钱。
我对于三大社是有偏好的,我觉得SM和yg在音乐上的坚持是很难得的,在成绩上,SM最实在,yg其次,jyp最水。当然,每个公司的策略不一样,所以没什么好指摘,我本人非常喜欢兔和一击,我也喜欢bp和winner。但是在一位的态度上,SM是真的不在乎,我觉得因为SM的不在乎,反而让我觉得很美好,SM是极少数还在认真做歌的公司。SM有一种“音乐上的傲慢”,在这个大家都买油管买放送分的年代,他就是不买,粉丝气的要死,可是在我这里,我真的觉得这就是傻冒所谓的“初心”。
傻冒作为一个上市公司,他可以去买油管去买放送分啊,可是他不买,而且傻冒的艺人你会发现不管活动多少年,他们始终在说要坚持初心。当一个市场开始浮躁的时候,如果领头的那个人还能不屈服于这种浮躁,我就觉得这个行业不会完。所以我觉得有一句话是不对的,“SM什么时候给nct一首好歌啊”。SM一直在给nct好歌,只是这个歌在大众和高级之间没达到那个平衡点而已,如果SM为了迎合市场给一首大众的歌,nct就是失了初心。
6、刺激销量有一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出单封或者虐粉,他会在短期里收获巨大的利益,尤其是粉丝群体年龄很小的时候,无良的公司甚至希望粉丝之间进行PK,这样公司能够获得利益最大化,尤其是限定团,至于团体解散后你个人怎么发展,公司才不管呢。傻冒也会出单封,但是傻冒出单封基本上分两种状况,像蓝家出不出单封都不影响成员之间关系,或者后续出单封,因为后续销量不给力。。可是傻冒出单封也是很谨慎的,不会经常出单封,因为人气的巨大差异对于一个组合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要真的以为公司对你家哥哥不好,有一大批唯粉喊着“让公司公平对待XXX”的前提是,之前公司突出了他,让他有了一批死忠粉,所以有人愿意去为爱豆喊屈,而真正公司没有力推的,他都没什么人去跟公司喊“请公平对待XXX”。一个人火不火,真的个人魅力是一部分,公司推不推你也是很大的一部分。所以这次kick it,可以明显发现公司开始推囧妮了,我记得以前,是差不多人体探险队才开始推艺声,人太多,公司肯定要分批推,你可以主担谁,但是不要去伤害其他队友,再说他们要活动十几二十几年,你那么急干啥,多少人是流星,红一下转瞬即逝,可是nct是要做恒星的,我希望他们红的慢一点,长久一点。
7、最后说一下傻冒这次回归多有心。他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不是随便做的,这是大公司才有的财力和能力。
第一点是对于非主打,他搞出了一个迷你MV,每首歌都有,这样的话你听非主打的时候有了画面感,能够更直观更具体,对非主打的接受度更高。这也是这次非主打能够一直在榜上的原因。如果这不是迷你,其实路人没那么多心思去看,正是因为每首歌才一分钟左右,路人很无聊又觉得新鲜才会去看一看,说不定就喜欢上这一首歌了。而对于非主打的歌,可以说是很用心很用心了,有偏青春疼痛的《white night》,元气欧美风《love me now》,美学典范超牛配色《潘多拉盒子》,梦幻色彩《day dream》,neo典范《not alone》……他再一次强调了nct的多元性,nct可以消化各种风格的歌曲。
第二点是行程安排,去专辑工厂,从来没有一个团有过吧。于是傻冒开了先河,这其实让我想到了SJ return,SJ return是一个非常非常成功的策划,让你有种参与到专辑制作的快感。包括后来的jcc和楷灿的37.5cam,这些其实就是平时的玩笑,可是公司把它做成了一档只对粉丝开放的节目,是非常有梗的一个行为。还有那个寻找李小龙,也是贴合了主题的。这些活动都是非常用心,且费钱的。
第三点是关于nct各个团体之间的联动,傻冒真的想靠威神赚钱吗?肯定想的,可是他未必是想完全靠威神赚钱,而是靠nct小分队威神V赚钱。127这次专辑大卖离不开威神的活动和nctdream的活动,nct所有的小分队都离不开其他分队的活动,我现在想想傻冒真的很高明,因为他可以一直让nct这个品牌保持热度,他保持热度的方式不是让组合之间撕逼成员之间撕逼来艹销量,他是让组合之间联动和共感。nct是一个要走很长很长路的组合,他现在赚的都是小钱,以后会有更多的钱等着他去赚呢。
高明的公司养鸡生鸡蛋,不高明的公司杀鸡取卵。至于看这个公司高不高明,看看公司的大佬是音乐人还是商人就好,我觉得真正能够长久的,永远是那个把商业和艺术做到平衡的那个人,那个人在我心里只有一个,那就是李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