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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转世界——医生福！和侦探华！的故事。短小甜

给俺瑾瑾@耳疯子 拖了快两年的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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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想过John·H·Watson会去当一名警探，正如没人想过Sherlock Holmes会去当一名法医。

 

在他腿部中弹强制退伍前，John是连队里数一数二的侦察兵。也许正是因为他出色的洞悉力使得他走上了这条惩恶扬善，破解谜题的道路。而Sherlock，他纯粹是为了气他哥哥。

 

警探第一次见到医生是在一起格外棘手的凶杀案。苏格兰场的警察们找到死者时尸体状况已经不太乐观，局里的法医表示无能为力，毁坏的痕迹掩盖了几乎一切的信息。Lestrade探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此前John只听说过Sherlock Holmes这个传奇的名字，凶案组的探员们聊天时很难不提起这个法医界的传奇人物，状况再糟糕的尸体交到他手里也只需要几小时便能将时间，死因，乃至他24小时内吃了什么都提供的一清二楚。

 

John不知道为什么“让Sherlock分析尸体”这件事会让Lestrade这样愁眉苦脸，直到瘦瘦高高的卷发法医把手套一摘，啪嗒一声丢进垃圾桶，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身来，然后开始语速飞快地指出他们为什么本可以提前几小时发现这具尸体，词语间夹杂着对苏格兰场警察办事效率低下的嘲讽。

 

意外的是，John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Sherlock颇有微词，兴许是由于他天生的好脾气。John并不介意Sherlock的自大，毒舌和高傲。相反，他被法医的天才所吸引。从士兵到侦探，这一路上芸芸众生，虚伪的，平凡的，懦弱的，残暴的他见过太多了。从始至终，没有人比得上Sherlock Holmes。他的自信和他的锋芒，他的喜爱和他的痛恨，关于他的所有都是真切的，不带半点含糊，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极致。

 

Sherlock Holmes是独一无二的。John Watson因此而热爱他。

 

 

当组里的小警员们终于发现他们的Watson探长在和Mr.Holmes同居的时候，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两个月了。“我们只是室友。” John在众人不信的眼神中再三强调，“我缺房子住，他的房子刚好有空位。就这么简单。”

 

好吧，至少他们现在知道探长隔三岔五消失的那几个小时是去哪了。还有他时常说是要孤狼办案但身边总要带着的那个瘦高穿大衣的人是谁了。

 

同居的刚开始并不那么顺利。有时候John在证物室调查到深夜，会在一走出221B楼梯的一瞬间被沙发正前方姿势诡异的假人吓得掏枪上膛一气呵成。有时候Sherlock清晨醒来，会在抹脸的时候被走廊地板上John摆的案件还原模具绊倒，险些和地毯进行一场搏击。

 

然后他们就会吵架。Sherlock不能理解为什么当他解释“这不是假人，这是一具真的尸体，给点尊重吧。”的时候，John看起来更气愤了。John也因为Sherlock踢乱了他的案发现场而一上午拒绝和他说话。

 

他们还吵很多别的事情，比如茶怎么煮好喝，警局怎么去最快。又比如法医到底算不算医生，警探到底算不算侦探。

 

直到Mrs.Hudson端着一壶她亲手做的茶和曲奇砰砰砰地上楼，把两个男人摁在桌边强迫他们看着对方喝完这杯茶。然后，是的，法医也算医生，警探就是侦探。

 

 

John的破案率奇高，不仅因为他长年行军作战训练出来的敏锐观察能力，也因为温他顺亲和的性格能让人很快放下戒备，无意识地交代出许多重要信息。而且，他还有Sherlock Holmes，全英国甚至全欧洲最出色的法医。他们一起调查现场，走访目击者，分析证据，有时候其他人甚至分辨不出来谁是谁的帮手，谁才是主查案件的侦探。不过，在他们两个的故事里，没有谁比谁更关键一说，他们同等重要，都离不开彼此。

 

后来，他们上了报纸。贝克街的传奇搭档。人们慕名而来，粉丝也好，求助也罢。只要是向他请求帮助的人们，John都不会拒绝，于是他开始接起了私人案件。人们的困惑千奇百怪，丢失的物件，多出来的物件，时空错乱，什么都有，甚至很多人声称自己见到了怪物。最后这种案子倒是让Sherlock兴奋不已，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怪物，如果不是心理暗示就是生长异常，而他是医生，他医治稀奇古怪的病例。

 

当然，慕名而来的不会只有粉丝和寻求帮助的人，他们抓获的凶手也是某人的亲属，某人的爱人。偶尔会有寻仇者骚扰上来，不一定在221B动手，可能尾随他们至某个郊野的案发现场蓄意报复。大量的私人案件也时常会让他们陷入奇怪的危险境地。

 

John帮Sherlock挡过一刀，Sherlock救过John一命。然后John又救了Sherlock，Sherlock又救了John。以此往复循环，互相拯救。

 

一天的最后他们总会回到贝克街221B，和一个担心的Mrs.Hudson说句晚安，然后站在他们共同的卧室里。

 

 

John问过Sherlock为什么选择成为法医。

 

Sherlock曾是医学院最出色的学生，他本可以进最好的医院，站在领域里最德高望重的位置，一言九鼎。但他没有，他选择了法医这个和医疗擦边的职业，拿着点和主任医师相比微不足道的薪水，搞了个自己的实验室进行着全国最先进的研究。

 

Sherlock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他们在漫长的一天结束之后站在221B的落地窗前，法医的眼睛里映着贝克街的夜灯，而警探的眼睛里映着法医。良久之后，Sherlock的声音低如耳语。

 

“读中学那一刻我的未来就被决定好了。我的父母是数学家，我出色的兄长在政治上已经小有作为，我会成为一个医生，这是他们一直以来告诉我的。我必须放弃很多事情，因为我要学医。”

 

Sherlock转头看向John。那是侦探第一次看见这位不可一世的医生眼里露出近似脆弱的神情。他早已知道Sherlock的孤独，但他从未知道Sherlock的脆弱。这仿佛一种信任，一种交付。杂乱的感情一把攥住他的胸口，将他的心捂得滚烫。

 

然后Sherlock耸耸肩，眼神又重回熟悉的冷静和轻蔑，“然后我学腻了。既然Mycroft想我当医生那我就偏不。这是我的生活，不是我父母，我兄长的生活。”

 

 

再后来，所有人都能看出John Watson喜欢Sherlock Holmes.

 

他开始不再辩解他们“只是室友”。开始三天两头地往实验室跑。有时候，在那些没有案件的日子里，他会对着手机屏幕露出傻笑。

 

对于Sherlock来说，人际关系和感情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而爱情，既简单又致命。他精密地计算着生活的每个步骤，他能控制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包括爱情。可惜他错了，当那些情绪和冲动开始失控，他才意识到那些所有的书籍，实验，研究和论文里面都不能解释的这个现象。坠入爱河，从来都是被动的啊。

 

Sherlock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感情经历。但是他有John——直到他有了John.

 

他始终没有学会像其他人一样自然地表达感情。

 

不过他会在记忆宫殿里腾出来一个房间，在门上标注好John Watson，然后把关于他的点点滴滴都放进去。比如John的喜好，他的生活习惯，他的童年还有他做//爱的时候泪水会条件反射地盈满那双漂亮眼睛。

 

他会改变自己生活习惯，或者说他们互相契合。他会为John作曲。把他的优先度放在最前面。会害怕侦探某天遭遇不测。

 

 

正如没有人想过John会成为一名警探，Sherlock会成为一名法医。也没有人想过他们的同居一住就是一辈子。

 

他们依旧会争论警探到底算不算侦探，法医到底算不算医生。依旧会被假人吓到，被模具绊倒。但是他们多了很多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很多个炉火边温暖的夜晚，还有那些不知道是谁吵醒了谁的清晨。

 

最开始的心动到最后也不会改变，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最终在对方身上找到了归属。

 

John在士兵时期里落下的旧伤会是Sherlock永远的课题。而Sherlock则会是小个子的金发侦探永远的谜。

 

—END—

简介：在梦中我们看得见所爱之人向自己摇起尾巴。

　　福尔摩斯，我的新室友，其实并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样只是一架破案机器。他也像几乎每一个伦敦市民一样，有自己喜欢的东西。破案的过程自不必说，他也喜欢歌剧、音乐会、美酒、香烟、玫瑰、演奏小提琴，喜欢站在窗边为我语气轻快地为我细细道来每一个行人的职业，喜欢在极度无聊的时候给自己来一针百分之七浓度的可卡因。而这一长长的列表上，最近又增加了新的内容。

　　他喜欢对着我摇尾巴。

　　我以我的外科手术刀与跟随我多年的手枪保证在这件事上我绝无谎言。我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除了我之外谁都看不出来这位面色苍白又瘦高的绅士身后就长着一条与他的头发同色的黑尾巴，那细长灵活仿佛活物的东西似乎也不会影响他的起居生活。我不愿被其他人，尤其是这位有趣的合租人，认为我患上了癔症，所以我不曾向包括他在内的任何人提起过那条总是在不经意间吸引我注意的尾巴。

　　事实上，在我和他第一次在圣巴塞罗缪医院的化验室见面的当时，我并没有见到这条神秘的尾巴。可是若要问那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我能看到有那么一条光滑油亮的长尾在福尔摩斯的身后甩动，我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

　　这常常发生在当我夸赞了他的令人惊讶的能力之后，我从来不吝向他和他的推理表达我的惊讶和激动，而他显然十分受用。在我看来，那时的他实在没有他自己所想象地那样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的表情或许没变，但偶尔会红起来的脸和那双透着光的灰色眼睛总是能流露更多，就像他的工作，涓流也足够引出水的源头。

　　加上了那条尾巴之后，这就比以前更加显而易见了。有次他正结束了关于地面脚印的勘察工作站起身，一边摘下手套整理着衣服上沾到的尘土，一边转头向站在一边观察着他的动静的雷斯垂德报出了一连串关于犯人的信息。我彼时一门心思也放在案件上，听罢便下意识叫好，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又重新扭过头来望了我一眼，朝我点点头，不发一言地走到我的身边，看着警察们开始了行动，那条藏在西装后的尾巴，则如同座钟的钟摆一般摇摆起来。

　　也有的时候，那尾巴不合时宜地闯进我的视线里，瞬间就会夺走我的注意力。很多时候我们都并肩而行，但也有时，福尔摩斯就像一只终于嗅到了可疑气息的猎犬，没有半句解释，急忙地从自己的安乐椅上跳起，戴起帽子披上大衣便奔出门去。我自然不会迟疑，赶紧带上我的手枪，跟上他的动作。那条长尾于是毫无遮掩地展露在我的面前，它细长，附着毫无杂色的黑毛，甩着优雅的弧度，仿佛一撮夜色的影子，紧紧地跟在光源的身后。

　　自从战场回来之后，自遇见福尔摩斯之前，我已有一段时日不会让自己快跑，刻意休养。但每当这时，我就像被心头一股陌生的力量拎了起来，只能别无选择地迈开腿，要自己向前，向前——直到我越过那条尾巴，直到福尔摩斯回过头来，直到我们再次并肩。

　　那条来由不明的尾巴也许是福尔摩斯拥有着什么常人没有的力量的证明，就和他那些范围莫测的学识，那些闪动着智慧的想法与思路，那些携着笑意的目光和眼角同样。

　　否则，我缘何会爱上一位与我有着同样性征的绅士呢？

　　“华生，华生。”一道裹着烟草味道的呼唤，叫我从无意识盯着对方的尾巴看的无礼行为中清醒过来。福尔摩斯正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惬意地捏着他那根作为消遣而不必飞速思考时会用的烟斗，黑色的尾巴从椅背后探出来，轻轻地一摇一摆。

　　“福尔摩斯？”我拿下叼在嘴边的香烟，回答道。

　　“你对尾巴怎么看呢？”

　　“尾巴？什么尾巴？”我心中一惊，仓促地反问着，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曾无数次地试探过，确信就连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福尔摩斯本人也并不知道自己身后那条长尾的存在，但难道他终于透过我那或许就藏着什么的视线，感觉到什么了吗？

　　他停顿了一会儿。有鉴于他从来不爱措辞，说话必然做足了准备，这沉默简直像是在房间里突然烧起向我蔓延而来的野火，烤得我只想要立刻从舒适的椅子里跳起来，撞出门去。

　　“一条与你的胡须和头发同色的，浅色的尾巴。”

　　福尔摩斯开口了，我被震惊得定在原地，眼前一黑，听见不远处响起咔嚓的声音。

 

　　“华生，华生。”

　　听见我再熟悉不过的那位同居人低沉的声音，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身后没有尾巴的福尔摩斯正拿着蜡烛——显然那就是我梦中的热源——站在我的床头，帘幕半掩的窗外传来早起的工人打开金属灯罩将路灯熄灭时发出的咔嚓声响。

　　“福尔摩斯？……怎么了？”我的声音听起来不可思议地沙哑。

　　“赫德森太太刚刚叫醒了我，门外有位绅士在等，有案子了，”福尔摩斯简单地说，但并没有从我的床边退开的意思，他就这样望着我，任由蜡烛照亮面色，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微笑。后半句话被他压低了声音，话音刚落便缩进清晨的空气里寻不到踪迹。

　　但我听见了记住了，我让自己坐在床头，回望着他。

　　“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们来谈谈你在梦里喊着我的名字的问题……”

　　“我相信我们能很好地共同探讨和研究这件事。”他仍然轻松地笑着。

　　于是我不仅听见了还听懂了，就像他平时不仅看见了还观察了一样。我也微笑起来。

双向暗恋，捅窗户纸文学。

John获得了一个神秘能力。

    只要他用手触摸别人，就能看见对方的好感度。

    第一次发现这个能力的时候，John正和Sherlock在案发现场调查，Sherlock一如既往鄙视完苏格兰场的低效率，转身投入到案情当中。John同情地看了眼默默承受一切的Lestrade探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想安慰两句。

    突然，Lestrade头顶上出现一个硕大的粉色数字——83。

    “喔！”John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那个粉色数字犹如幻觉般随之消失。

    Lestrade担忧地扶住他的手臂，“John，are you all right?”

    “没、没事，昨晚没睡好，你知道的，作为Sherlock的室友。”John耸了耸肩，脸上习惯性露出温和的笑容。他试探性将手轻轻挨着Lestrade，果然，那个粉色数字又跳了出来！

    Lestrade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看向蹲在尸体旁边对周遭事物充耳不闻的Sherlock。这时，John惊讶地发现探长头顶的数字又跳动了一下，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76。

    那一头，Sherlock终于站了起来，他大步走向John，灰蓝色眼珠冷肃凌厉。

    “Boring,John。我们回家，你看的那些可笑肥皂剧都比这有趣一些。”Sherlock竖起他的风衣领子，对探长说：“你们要是能学会观察，就会发现整个案件是如此一目了然，显然凶手是被害人的姐姐，看她钱包里的钥匙扣！”

    话音刚落，Lestrade头顶的数字再次变化，变得更少了，只有可怜的61，堪堪停在及格线。

    John意识到不能再让Sherlock说话了。

    “Greg,既然凶手已经找到，我们就先回去了。星期天晚上去酒吧看球赛？”

    Lestrade重新看向John，叹了口气，“当然,周末见，John。”

    ——83。

    嗯哼，又变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John迅速接收了自己拥有超能力这一事实。

    他将手放在Sherlock胳膊上，得到以下数据。

    Sherlock对Greg，好感度68。

    对安德森，好感度5。

    对出租车司机，好感度10。

    对头骨先生，好感度70。

    哦，可怜的安德森。

    “John。”

    正为安德森深表同情的John下意识松开搭着Sherlock臂弯的手，转过头，发现他的室友正用他一贯犀利的眼神审视着他。

    “又怎么了，Sherlock？”

    “你今天有点儿不对劲。”侦探直指要害：“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John硬邦邦回答，钻进了厨房：“我去泡杯咖啡。”

    Sherlock望着医生的背影，两手抵在下巴。

    John有秘密。

    Sherlock顿时觉得今天不这么无聊了。

    ————

下篇：（2） 

#欧美向#

#主要来自B站#

#好人一生平安#

2017.6.3，一次补档

2017.11.9，二次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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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的另一个整理集，以电影官方宣传和采访为主

欧美圈官方资料不完全集合

>填个脑洞

人们往往相信天使是世界上最温柔体贴的存在。他们沐浴圣水，恩赐人间，将有造化的人类带上天堂。

然而，现实恰恰相反。天使是天界最暴戾的生物之一。他们的羽翼是天生的利刃，羽毛是锐利的刀片，可以将世上的任何东西干净利落地切断而不留痕迹。

而这「任何东西」，包括缘，幸运，和勇气等没有实体的东西。它们在天使的眼里是虚幻的，若隐若现，而非像人类一样将这些东西作为口头上的话语流传下来。

降下人间的天使是十分危险的。没有人知道一个天使什么时候会张开危险的翅膀，用羽翼屠杀地面上的生灵——我的意思是，实际上人间很多狠毒的罪犯，包括一些士兵，甚至医师，他们都有可能是天使。

罪犯以尸解人类为乐，士兵以此来满足屠杀欲望，而医师是最接近生死的角色，只要他一抖手，就可以掌握病人的生死。

但有一些天使总归是不一样的。他们不喜欢猎杀，谨慎地收起自己的羽翼，在人间或天界做一些人们口中的“天使”会做的事。这些天使往往被视为异类，既不被同类待见，暴露身份后又会被人类攻击，战役在所难免，身上总是伤痕累累。

比如John H Watson，和平主义天使的一员。

跟大部分和平主义天使一样，John几乎不可能融入天使们。除了他来到凡间参军的时光里偶然发现自己的战友是天使以外，他都没有跟其他天使一起待过。

天使的武器很特殊，就是他们身上的羽毛。这些羽毛在天使手中，可以变成世上最锋利的刀。无论是生死还是义缘，都要看天使的脸色。John曾经看到过自己的天使战友在战场上拿出羽毛，把一个敌人所有的骨头和运气全部切断，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呻吟。

而John比起使用万能万用的羽毛，更喜欢使用人类的枪械。他尽量地把自己装成人类的样子，并且这幅假面具一直戴到了他参军以后。

直到遇到Sherlock Holmes，一个天使猎手。

>

John是通过他的老同学斯坦福认识Sherlock的——人类同学，不然斯坦福绝对不会带他去见Sherlock的。

“这是我的名片。”Sherlock正在进行什么很重要的实验，只来得及先把名片递给John，就返回去拿起了旁边的瓶瓶罐罐。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会有两个反应，好奇的看他做实验和看他的名片，而John一个都不想看——桌子上摆着的明显是天使的羽毛。而那张名片，John更是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往下了。

Sherlock Holmes，咨询天使猎手。

如果不是John是一个和平主义天使的话，大概Sherlock现在就会被几万根羽翼贯穿并且切断下一世所有的缘。

天使猎手是政府开设的一个为了对付天使而存在的职业，他们的首领是猎人帮会，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捕捉并猎杀所有的，危害到人类的天使。而猎人帮会是个秘密机构，一般成员绝对不会明目张胆地把写着自己身份的卡片送出去——这完全是自杀行为。

斯坦福说自己还有事，打开门走出去了。实验室里只剩下John和Sherlock，一位天使和一位天使猎手。

“你在疑惑，”Sherlock从显微镜前抬起头，用一种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你明白这个组织的意义。”

“……为什么要直接把这个当做名片？”John发问了，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惹火上身。他已经看到Sherlock身上牵着好几条姻缘线了，甚至有一条就在这个医院里。

“你可以当做我不惜命，也可以当做这是我一种辨认人的方式。”Sherlock拿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John打赌那已经凉了。

“正常人不知道这个职业，他们会问我，而我会说是给错了；同一帮会的人会明白我的意思，给我留个眼线；天使呢，也许会直接开打，但我有信心保住我的小命。”

“你也是天使帮会的人，还是说，你是天使？怎么分类来着？”Sherlock用一种半讽半闹的语气说着，John发觉那是在试图激怒他。“和平主义天使，是吗？”

“您搞错了，我是普通人，只是碰巧听起过这个组织。”John从嘴角扯出几丝笑意，压抑住天使被挑衅后想要发起攻击的本能。

“是吗？那真是抱歉。”Sherlock挑了挑眉，“请忘记我刚刚说的吧，那是职业病。”

“职业病？”

“如你所见，我是一位，也许也是世上唯一一位咨询天使猎手。在同行遇到解不开的，天使所犯下的案子时，我会前去帮忙，取证，最后把抓到的天使交给他们，这就是我用以糊口的工作。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要找室友的事了。虽然天使的袭击事件越来越多，但是大多都干得干净利落，短时间内不可能结案。既然没有太稳定的生活来源，我也只好找个室友。而我得确定对方不会在晚上三点的时候跑到我床边把我的心脏捏碎。”

John没有回复，但Sherlock也没有闲着。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支羽毛，装进袋子里，再用牛皮纸袋把它包住。

“明天早上10点，贝克街221B号。抱歉我现在必须得去一趟苏格兰场，他们要的报告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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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军的时间里，John虽然是和平主义，却也因为职业而不得不杀死了几个敌人。对方是好人坏人他一眼就能看得清楚，这也是天使作为军人的优势。

身上连着罪恶的人，天使会切断他的罪恶，让他下辈子做一个好人。

身上连着善意的人，天使会切断他的不幸，让他下辈子远离战场的硝烟。

这是人类口中的天使会做的事，也是John一直在坚持做的事。而其他的天使往往不会管这些，他们只会一股脑将那个人的生命线切得粉碎。

不管怎么说，现在John是个人类，最起码他要假扮成一个人类，就从说不知道手上这个苹果是什么开始。

“Sherlock，这是什么？”他手中的金色苹果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这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就是我们刚见面那一天我正在办的那个案子。”Sherlock拿过苹果，试图用一把水果刀切开它。

“是凶手留下的吗？”当然了当然是凶手留下的，这种苹果除了天界的人还能有谁有。John默默在心里讽刺了一下人类的愚蠢，而他现在必须是一副蠢到家的样子。

“当然了，这怎么看都只能是天使带下来的东西。”Sherlock已经放下了水果刀，要不是旁边没有什么大砍刀之类东西，Sherlock一定会继续尝试把这个苹果切块的。

“你听说过猎人帮会，却没有听说过伊甸园的金苹果？”

John使劲摇了摇头，感谢上天他现在并不饿。饥肠辘辘的天使会选择金苹果这种食物，用羽毛把它整个分解。实际上这就是稍微稀罕一点的食物，没什么大不了的。

Sherlock从那个牛皮纸袋里拿出了一根羽毛。John认出那就是他们刚认识时Sherlock正在研究的那根。他用上面细细的刀尖，一点一点切开了苹果的表皮，然后切了一小块果肉放进嘴里。

“……感觉其实跟普通的苹果差不多，你要尝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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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一直在怀疑，Sherlock是天使还是人类。

猎人帮会里其实也不乏一些不明立场的天使。他们潜入人类的组织，伪装成人类为人类做事——帮助他们割断同胞的生命线。John不喜欢做这种飞蛾扑火的戏码，对于和平主义天使来说，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

John想起最开始Sherlock说自己有方法躲过天使的袭击。有什么方法可以躲过天使的羽毛？

死亡，死亡可以，天使无法划断已经断开的线。

但他要如何做到死而复生？

John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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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Sherlock的同居生活不算是十分愉快，但也没有糟糕透顶。准确的说，如果忽略Sherlock懒到泡杯咖啡都要John去的话，他们的同居生活还是挺美好的。

John再一次把咖啡和茶放在桌上，茶是他的。John十分喜欢茶香在嘴里翻滚的感觉。

Sherlock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人缩在沙发里，指尖相抵，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John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能看到缘分的能力很烦，比如现在。他能看到Sherlock身上连了各种各样的线，线对面的人也是千奇百怪。

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就是在这些线里面，有一条是连着他们两个的，而且是一条红色的线。恍恍惚惚，像一团有色的雾气。

John当然知道红色的线指的是什么，他现在只想把爱神揪下来问他在开什么世纪玩笑。Sherlock注意到John一直坐着发呆。

“一起来吗？Green说下午六点钟去一趟苏格兰场，他们好像已经抓到了那个天使。”

“他的名字应该是Greg。”

“那不在我的记忆范围之内。”Sherlock站了起来，把咖啡一饮而尽，差点被烫到。

“趁现在还有点时间，要听音乐吗？”

“小提琴？”John看着Sherlock用非常优雅的姿态拿起了琴弓，把小提琴放在肩上。外面有几只鸽子飞过，翅膀切裂了平稳的气流。

“我猜你喜欢门德尔松。”Sherlock微眯起了眼睛，“上一次有个老人在街边演奏的时候，你走神了。别太在意，我的副业是个侦探。”

Sherlock闭着眼睛演奏起来，不同于他晚上三点时像要锯断John心脏的忐忑乐声，而是非常优美和谐的音乐。如果他愿意的话，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小提琴家。

美妙的琴声在221B的上空中回旋着，有这么几个瞬间，John感觉时间停止了，在这个时空里只有他们两个，一个人类侦探为一位天使奏乐。

曲终时，John手中的茶已经端到微凉掉了。他不是很懂音乐，不知道Sherlock是拉了一首还是两首，只知道旋律十分令人安心。回过神来时，时间正对着下午五点二十，Sherlock已经拿着他的外套站在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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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就在里面。”Greg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面散发着令人反胃的浓重的血腥味。“本来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结果我们这群人里面还是只有你敢接近天使，就麻烦你去进行最后的审问了。”

“没关系，苏格兰场的没用大家有目共睹。”

Sherlock忽视身后一道道怨念的视线直径朝里面走去。John跟着……那条红线，顺手关上了牢房的门。

手边刚刚传来门关上的声音，脸侧就传来空气被切裂的声音。一根羽毛插在门板上，John感觉它快要直接飞出去了。

那根羽毛歪打正着地切断了连着John今日不幸的线，感谢这位先生的恩赐，今天要有好事发生了。

Sherlock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又如释重负地转回来。看来这里的血腥味，门板后面的几摊血液和铁门上的缝隙就是这么来的了。

“真是的，警方居然派了个猎手来？”坐在审问桌对面的天使摸了摸手上的羽毛，他的手上出现一道血痕，“这样可就不有趣了，我还想在消失前多祸害几个人呢。”

“你的羽毛已经快要被自己拔光了，”Sherlock挑了挑眉，对面的天使开始有些警惕了，“再这么拔下去会变成鸡翅膀的，天使都有这样奇怪的性癖吗？”

“你不怕我忍痛割爱把它们全打进你的心脏里？”他瞥了一眼站在后面的John。

Sherlock非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如你所见，我有保护措施。”

而后面被称为保护措施的John虽然心有不甘还是没有说话。

等到审问结束的时候，已经夜色渐深了。很高兴那位天使先生没有再丢出过他的羽毛，也许他的翅膀真的像Sherlock说的一样已经光秃秃的了。

“Dinner？”Sherlock理了理衬衫的领子。John想起来这几天哈德森太太跟几个朋友出去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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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其实不需要太多的进食，但他知道Sherlock需要。当店老板把一根蜡烛放在桌上点燃时，John觉得现在的气氛真是该死的暧昧。

“你其实是天使吧？”Sherlock切了一口牛排放进嘴里，不过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饿了的样子，“和平主义天使。”

“是的没错，但我不想在这里跟你打起来，吃完再说吧。”John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放回碟子里，“或者干脆别吃了赶快把我送去警局也行。”

“为什么？”

“我是天使，你是猎手，就是这么简单。”

“你们天使是怎么看待人类的？”Sherlock突然打断了他。

“不明白事理，什么都不知道，不值得信任，对我们带有敌意……”不知道为什么John一时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词，而且前面说的那些也不全是真的。准确来说，John完全没想过人类会是怎样的，只是从小就被教育要小心人类的猎枪。

“那我呢？”Sherlock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是在引导他。

“……一条都不符合。”

“但我是人类。”

“我知道，但是一条都不符合。”有一说一，Sherlock的确跟普通的人类不一样，他很聪明，他值得信任。人明明是群居动物，而Sherlock在多数情况都是孤身一人。

“那么，和平主义天使，对吧？”Sherlock的手轻敲着桌面，那是那天他在221B拉门德尔松时的节奏。

John突然发觉那根红线变得越来越清晰了，缠绕在Sherlock和他的手上。

“既然我们都是孤身一人，愿意跟我做个伴吗？”

END

>也许会有一个死神Sherlock姊妹篇，看情况了

 福华

好兆头AU

我记得这文是叫这个来着，但是我已经八千年上不去221D而且当时随便取的所以可能不太对。

 

第一章

“这是我的老同学，John Watson。”

 

那男人斜眼觑了一下，本想继续点完样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你这取的什么鬼名字，”他说，摔下试剂板：“我差点没认出来，什么天使会叫John Watson！”

 

麦克·斯坦福张开嘴：“抱..抱歉？”

 

他转头去看他的老朋友，只见约翰抄起手眯起眼：“我身份证上要是写着Josephiel（约瑟菲尔）会被笑话死的，约翰挺好，这可是圣徒的名字。”

 

男人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的品位我都不忍评价，而且，学医？你来告诉我有什么意义，你不是伸出你那短手指头敲敲就能活死人肉白骨吗？神迹不用可以给我。”

 

麦克叫道：“神迹？！”

 

约翰·华生看着自己的右下角，有点局促的清了清嗓子：“那不行，不能随便用神迹，拉斐尔会杀了我的，再说人已经够多了。”

 

“你还知道？”男人迈着大步冲到他跟前俯视他：“阿富汗还是伊拉克？你跑到战场上去——施——洗了？”

 

小个子天使仰着脸，恬不知耻的挑了挑眉：“传播爱与和平。这是我的工作，记得不？”

 

男人正用难以置信和厌恶交替的眼神盯着他，约翰把高兴和欢欣虚伪的摆在脸上，麦克趁机插了句嘴：“呃，首先...你们认识？”

 

约翰：“啊是的，挺久以前就..”

夏洛克：“认识六千年了。”

 

空气凝滞了三秒，麦克·斯坦福圆滚滚的身躯像广场气球一样前后摇摆。

 

约翰和夏洛克同时开口，声音从头到尾交织在一起，约翰说的是：“别介意，这里一切正常。”夏洛克说的是：“过去十分钟里常识不能理解的部分都给我忘了。”

 

约翰杵了夏洛克一拐子：“闭嘴，这样暗示会乱。”

 

夏洛克向他露出一个恶魔的假笑：“为什么我要在乎，我是恶魔。”

 

约翰假装惊讶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一百多年过去了你会有点进步呢，变白一点什么的。”

 

“是146年。”夏洛克面无表情的纠正。

 

约翰有点动容的舔舔下唇：“你是一直数着还是怎么？”

 

夏洛克冷哼一声：“想多了，我只是数学比你好。”

 

麦克·斯坦福慢慢回过神，露出一个梦幻的微笑：“哦！所以约翰是天使，夏洛克是恶魔？这就能解释很多事了。”

 

约翰一只手捂住脸：“糟了，你先别说话，Sherlok，我给他正过来。”

 

夏洛克用词一如百年前般考究：“我深切怀疑你能否做到。”

 

约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扶住麦克的肩膀温柔的看着他的眼睛：“Mike，我和Sherlock都是人类，和你一样的。”

 

麦克困惑的说：“我们仨是人类，那其他家伙是什么？”

 

约翰的天使脸绷不住了，转过头对夏洛克做口型‘这是怎么回事’。

 

夏洛克无辜的看着他：“Told you.”

 

约翰瞪着他，夏洛克只好耸耸肩说：“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忘了。常识。”

 

约翰倒吸一口气：“这怎么办！”

 

“放着他，”夏洛克伸手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悠闲地发起短信：“死不了的。”

 

约翰青筋暴起：“你不能让一个伦敦大学的医学教授就这么变成一个神秘学者！”

 

夏洛克把手机塞回去并轻佻的拍了拍他的口袋，语带旖旎：“不是我，是我们，天使。”他在约翰火焰般的瞪视下潇洒的穿上大衣：“我有事先走了，你可以现在开始慢慢教他，事无巨细的。”

他走之前还冲约翰挤了挤眼睛。

 

约翰仰天磨了磨后槽牙：“说吧，你想要什么？”

 

夏洛克倒退回来看着他：“继续我们146年前的玩法。”

 

“继续...”约翰又舔了下唇一下：“你是指跟着你做侦探？”

 

“咨询侦探，John。维多利亚时代已逝，现在破案的侦探仅此一家，你得专业点。”

 

约翰瞄了瞄麦克梦幻的表情，心生愧疚：“你看，我是很喜欢这个主意，但是我们是对立阵营，同居很危险，对你也一样...”

 

夏洛克毫不意外的点点头，平板的说：“好，我建议你从怎么上厕所开始教他，尽快，再有半分钟他就会尿裤子，我走了。”

 

麦克双腿在他语音落地的一瞬间开始抖，约翰面红耳赤且手忙脚乱，最后大喊：“好吧，我同意，我同意行了吧？你这恶魔。”

 

夏洛克心满意足的笑了：“Exactlly.”

 

他向门里打了个漂亮的响指撤回暗示，麦克的表情恢复了正常，约翰松了口气，夏洛克已经走了，低沉的声音留在身后：“贝克街221号B，明天见。”

 

麦克眨了眨眼：“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你们已经定下了？”

 

约翰有点挫败：“他可真是个恶魔，对不。”

 

麦克大笑：“没有那么严重，他是个好人，就是有点浑。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可是John Watson。”

 

约翰又高兴起来。

 

 

第二章

 

“你干嘛引诱她去够苹果。”约翰，彼时他叫做约瑟菲尔，颇有点不高兴：“虽说你是恶魔，引诱是你的本职，可这样他们就不得不搬出去了。”

 

夏洛克撇嘴：“因为太蠢了，为何天使们能忍受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东西蠢了吧唧的晃来晃去？这果子虽然也救不了多少，但好歹比以前强一点。”

 

听这意思，夏洛克竟然是希望人类能变得聪明，约瑟菲尔有点迟疑的说：“所以你还是为他们好咯？”

 

“我是恶魔，我为什么要为什么东西好？”夏洛克冷冷的，转头看了他一眼：“你的剑哪儿去了？”

 

“啊...”约瑟菲尔局促的垫了垫脚，翅膀抻了抻，然后干脆利落的说：“我送给他们了。”

 

夏洛克重复道：“你..你把炎之剑送人了。”

 

天使舔了舔唇：“防身用，而且有火会好很多。”

 

恶魔讥讽全开：“棒呆了！你会降到底层永世不得翻身的，智天使。除非再来一次光荣之战给你立战功用。”

 

约瑟菲尔可有可无的努了努嘴，轻声说：“你也一样，有什么关系。”

 

他俩都被降到了人间当跑腿的，正如夏洛克所说的那样，永世不得翻身。

 

要是约瑟菲尔说的话，夏洛克至少也该被当作智慧启蒙者之类伟大的人物在人间被传颂下去，虽然他绝不会把这想法告诉任何人、天使或者空气，但他期待会这样。

可没有，完全没有，夏洛克被当作了原罪的化身。

 

好消息是夏洛克喜欢罪恶，他是恶魔嘛。打从出了该隐那事他就很兴奋，他去看尸体，和约瑟菲尔说亚伯的伤是叫种地的榔头打破了脑袋，准是该隐干的。约瑟菲尔告诉了加百列，加百利告诉了耶和华，耶和华神秘地声称是亚伯的血告诉他的。

 

他俩都觉得耶和华挑食。

 

到了19世纪，工业和化学的发展让人类的犯罪活动变得充满了想象力，同时非自然生物又不得不潜伏其中（你懂，吸血鬼狼人女巫妖精什么的），让局面变得极为复杂。啊，夏洛克爱死19世纪了。

 

约瑟菲尔本着哪里有苦难就到哪里去的正统天使思想，很多时候都在海地或者南美之类的地方赐福，不过到了19世纪，他也觉得伦敦比较需要他。

 

那是他们第一次同居。夏洛克把那些无可救药的杀人犯收到地狱去，约瑟菲尔帮助他破案，当然啦，感化其中还有救的那一部分。

 

那是他们效率奇高的一段时间，业绩顶峰。更重要的是，他们快乐。

 

那时候奥斯卡·王尔德是他俩共同的朋友，比起莎士比亚，他们都觉得王尔德要好一些。约翰当时是个挺有名的艺术评论家，姓拉金斯。他相当用心的和奥斯卡学习写作，他总是学得很快，后来还写了些傻乎乎的侦探小说赚了一笔。

 

但是，和夏洛克的毫不在乎不同，至少在维多利亚时代，约瑟菲尔只是选择不去想王尔德的取向，毕竟他所服侍的主有点恐同。好吧，不是有点。

 

不可否认，索多玛那件事给了他不小的阴影。虽说过于豪放的索多玛人看见他的一瞬间就打算日一日他这事让他极为火大，但他可是天使欸！曾经在光荣之战中战功赫赫的天使(现在降级成了跑腿的权天使)！他满可以自保，并给他们点恰当的教训，结果耶和华把整个城都变成盐了。

 

所以当夏洛克和他说‘显然这位新朋友死后会是我们那边的。’时，约翰完全没话说。天堂肯定不会收王尔德的，就像天堂不收莫扎特和达芬奇，不会收高更和席勒一样，虽然约翰都喜欢他们、觉得他们是很好的人。

 

另一方面，王尔德认定这俩人是一对。说真的，难道还有别的可能？46岁时夏洛克带他去地狱的路上，他还问起约瑟菲尔，夏洛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是和我完全相反的东西。”

 

要是还活着，王尔德准会把这事写成歌剧，在巴黎卖出上万张票。

 

他和夏洛克的分居始于一些闲言碎语，两个绅士长期住在一块，最重要的是都不显老，也不像缺钱花的那种。

 

夏洛克对于他的忧虑很嗤之以鼻：“我们不是什么‘绅士’，我们是天使和恶魔。”

 

约翰更担心了：“你知道这更糟对吧？”

 

夏洛克一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的表情，让约翰想把浴室改成出圣水的那种。

 

但这种时刻几千年里已经积累到天文数字了，假设每次约翰动这个念头花费1秒，那么约翰想要让夏洛克用圣水洗澡并灰飞烟灭的时间是135年，目前还没人能活到这个岁数呢。因此这不是分居的直接原因，直接原因是这段对话完成之前，加百列就来伦敦进行视察。

 

突击视察。

 

不按门铃的突击视察。

 

约翰把夏洛克一挥手扔到了坦桑尼亚。

 

坦桑尼亚是个很美的地方，很古老，海水透明，还有广阔的草原和各种动物，以及世界著名的维多利亚瀑布。夏洛克就是落在那了。

 

当然啦，恶魔不会因为被瞬移到瀑布上空被水冲下去这点小事就死的，只是会变湿。

 

约翰不太用这招，他其实都尽量不用神迹，但情急之下他也来不及思考夏洛克被他放到哪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加百列。

 

加百列说：“Josephiel，你这住处怎么这么邪恶？”

 

约翰眨眨眼看着壁炉上的头骨：“啊，嗯，这是别人落下的，不是我的东西。那人是个撒旦信徒，我正在感化他，不，我感化完了，他就把这玩意放下了。”

 

约翰露出讨好的微笑，头骨也去了坦桑尼亚。

 

加百列狐疑的看着他：“不止如此，这里的气氛就很令人不快，”天使长看向餐桌，神色一凛：“为何餐桌上会有血？我主说过‘一切的住处，脂油和血都不可吃’你不会忘了吧？”

 

约翰说：“那不是用来吃的，那是...”一个善于通过观察血液找到真凶的恶魔的实验品。

 

约翰举起拳头干咳了一下：“呃，加百列，我主叫你来查宿吗？”

 

加百列说：“我是来下达任务的，居先知说很快人间将有场大战，你要选善的人入天国，别让不端的人进来，你的标准一直都太松了。”

 

约翰不觉得自己标准松，他觉得是上面的标准太紧，但他说：“人口计划？”

 

加百列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这词语是正确的。”

 

“可是难道进天堂的人变多不好吗？地狱的人乌泱乌泱的，里面也有些很好的人，这种二分法本来就...”

 

加百列生气的打断他：“主的旨意是不可言喻的，天国的门向来是窄的，Josephiel，做好你的工作。”

 

约翰闭上了嘴。

 

加百列继续说：“还有，你不能再住这种地方了，全是污浊之气。”

 

约翰抓住自己金发，努力不显出苦恼：“我知道了。”

 

最后天使长威胁道：“我会看着你的。”然后化作金光伴着圣歌走了。

 

他们就是这么分居的。

 

 

第三章

 

约翰跟着夏洛克到了221B，这地方的大门居然和146年前那间没什么差别，夏洛克是个比他恋旧的家伙。

 

赫德森太太打开大门，乐呵呵的轻呼：“噢，Sherlock”并给了恶魔一个巨大的拥抱，约翰担忧的看着老太太。

 

果不其然，赫德森太太马上高兴而邪恶的和他打招呼：“你是Sherlock的男朋友，对不对？”

 

约翰试着挤出一个微笑：“不是。”

 

她不为所动的继续她的邪恶发言：“噢，别担心，这年头太正常了，隔壁那一对还结婚了呢。”

 

约翰不得已也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让圣光笼罩着她。

 

赫德森太太马上温柔如天使，拍拍他：“亲爱的，上楼去吧，我给你们拿饼干。”

 

夏洛克背着手站在公寓中央：“我把太不适合的东西扔出去了。”

 

的确，这里有点像年轻人那种混乱的公寓，而不像恶魔住的地方，约翰说：“唔，这里很不错。”

 

赫德森太太放下茶和饼干，浑身圣光的替天使抱怨道：“Sherlock，你把这弄得太乱啦。”

 

夏洛克不满的撅了撅嘴，哼了一声，老太太马上转而对着约翰：“亲爱的，我这只有一间卧室，不过挺大的，让Sherlock带你看看，我就不进去了。”说完她神秘而邪恶的笑着挤眼睛。

 

约翰咽下一声呻吟，郑重地对老太太说：“您楼上不是还有一间卧室吗？我不是他男朋友，我们分开睡。”

 

赫德森太太惊喜的一拍手，仿佛楼上那间刚被她想起来那样（其实约翰开口前是没有的）：“噢，我怎么忘了！是的，你可以住那。”

 

夏洛克对她说：“Mrs.Hundson，你先下楼吧，我们有事再叫你。”

 

赫德森太太这会还在天使那边，轻轻抗议道：“不是你的管家噢。”就下楼了。

 

约翰已经预见到这位太太会在她的余生里不停的切换阵营，上一秒还是可爱的老太太，下一秒就会是最邪恶的八卦达人。

 

夏洛克说：“你明知道我没有睡觉的癖好，干嘛不睡在楼下。”

 

天使和恶魔无需睡觉，不过约翰喜欢睡觉，他也喜欢吃垃圾食品、看肥皂剧、和一大帮人为了一个球跑来跑去。夏洛克觉得这些都没意义，他只喜欢人类对于犯罪行为无尽的想象力。

 

约翰说：“因为她会认为咱俩睡在一起，Sherlock。”

 

“你又来了，”夏洛克生气的指了一下茶壶，那可怜的东西哆哆嗦嗦的倒了一杯茶给他，扶手椅乖巧的蹭到他腿后：“你总是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你。”

 

约翰好笑的看着他恐吓家具，自己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茶：“我都和恶魔住在一块了，让我保留点原则吧。”

 

夏洛克的手机剧烈的哆嗦起来，不是bezzzzz那样震动，是恐慌的颤抖，高唱着瓦格纳邪恶而华丽的三全音。约翰了然看着它，若有所指的说：“毕竟我又没有身在天堂高位的哥哥。”

 

夏洛克拿起那可怜的手机，按下接通键，断然道：“没门。”

 

麦克罗夫特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还一个字没说呢。”

 

“没门，Mycroft，”夏洛克重复道：“还用得到你说？你打算用josephiel威胁我帮你干事。”

 

约翰惊讶的放下茶杯。

 

那边沉默了数秒，夏洛克愤怒的走来走去：“停下。”

 

麦克罗夫特含笑的声音问：“什么？”

 

“你那装神弄鬼的沉默。”

 

麦克罗夫特丝毫没被激怒，反而游刃有余的笑起来：“他在那吗？”

 

夏洛克阴暗且快速说：“你越老越低级了Mycroft。”

 

约翰歪歪脑袋指了指自己，大意是：‘要我接吗？’夏洛克顿时露出忍耐的表情，转过头不再看他，退了一步：“先说什么事，我考虑一下。”

 

约翰现在无比肯定夏洛克是有什么把柄在他哥那，而且还和他有关。他和夏洛克在人间当了差不多六千年的朋友，要不是麦克罗夫特拦着，俩人八成都会被打成叛徒。但这巨大的人情夏洛克早在14世纪用科学动摇人们对上帝的信仰时就还完了，现在还能因为什么呢？

 

约翰溜达到厨房洗杯子，他可不能让自己插入到这对恶魔兄弟的斗争中，愿主保佑他还没有。

 

等他溜达回来，夏洛克的手机正在半空中燃烧，发出一股电池里强酸的味。

 

约翰皱起鼻子把刚洗好的杯子扣在上面：“你能不能改改你这动不动就烧点什么的习惯。”他用一根手指把杯子弹开，手机完好无损的落在手里，并被他扔到夏洛克身上。

 

夏洛克闷闷不乐的：“我有工作了。”

 

“你有把柄在他手里，是不？”

 

夏洛克不接这话，瘫倒在沙发里：“女巫就是一帮没有逻辑的投机者！为什么要我和她打交道！”

 

“什么把柄，解决了就不用替他做事了。”

 

“说真的，我要回到1660年给她们每一个灌服避孕药，让女巫基因消失。”

 

“Sherlock！”约翰大吼。

 

夏洛克抬起上半身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你答应睡我卧室这把柄就能解决。”

 

约翰脸一红：“玩你的女巫去吧。”

 

夏洛克瘫回去：“你得一起来，这事有关一本预言书。”

 

“我去干嘛，”约翰事不关己的摊开手：“女巫基本都归地狱管。我已经决定不把工作和你的掺和到一块了，每次写报告我都头痛得要死。”

 

夏洛克沉默并有节奏的敲着手指，大概20下后约翰的手机响起短信音，约翰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你的女巫叫什么。”

 

夏洛克向右侧扯起嘴角：“Irene Adler。”

 

约翰盯着手机屏幕叹了口气：“她真不简单，两边都在找她。”

 

夏洛克笑起来：“事情好玩了，John。”

 

 

第四章

 

艾琳·艾德勒是个女巫，十有八九是现在还活着的最厉害的女巫，她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女巫世家，家族自600年前就保存着一本预言书，书名为《你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她继承此书后不到两个月就把它烧了。

 

别误会，她知道这书相当宝贵，所以才不能以纸媒这么脆弱的形式保存它。她把它存在了一个手机里，这手机同时受防火墙/法术/保险柜/密码/内置微型炸弹保护，固若金汤，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打开。

 

今天，她打开手机里的预言集，翻到的第一条是：恶魔能看穿一切，而赤裸是最好的伪装。

 

她微笑着把手机放在唇下。

 

“你打算怎么做？”两个小时后，天使和恶魔还没出发，约翰实在不知道夏洛克在卖什么关子。

 

夏洛克一动不动的仰在沙发上，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头前后交互：“走过去。”

 

“走过去，”约翰重复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走过去，敲敲门‘不好意思请把那本预言书借我们几千年。’是这样吗？”

 

夏洛克翻翻眼皮：“那不是一般的书，约翰。那可是本预言书，一本准确到天堂地狱都想要的预言书。你要是举着光剑驾着火焰车扑扇着翅膀飞过去，它不会给出指示才有鬼呢。”

 

约翰回嘴：“我又没说要那样，只是问问你有没有除了躺在沙发上以外的计划。”

 

夏洛克翻了个身背对他哼哼道：“我正在实行我的计划。”

 

约翰顿了顿，指住沙发：“你再故弄玄虚我就让你骑在沙发上飞的英姿出现在那本伟大的预言书上。”

 

夏洛克难以置信的猛然扭过头：“你威胁恶魔？”

 

约翰抬起的手指稳定如钢，冲他提起一边嘴角：“猜猜它会怎么写？下午五点，恶魔夏洛克乘着宜家长沙发，自天而降，擦地后旋三周半...”

 

夏洛克从沙发上跳起来：“说真的，你算哪门子天使？”

 

约翰像西部牛仔吹枪口那样得意的吹了吹食指尖：“近墨者黑。”

 

夏洛克妥协的塌下肩膀，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如果你读过足够多的预言书，就会发现它注定有缺陷。再怎么准确它也是语言构成的，而且往往不是科学客观的语言，而是一种暗示。”

 

“然后呢？”

 

“你学会了威胁却没学会思考，你这坏天使。”

 

天使微含着笑：“我朋友擅长这个，我不太需要。”

 

夏洛克厌恶的做着怪相：“朋友，朋友有什么用..”

 

“我也时常怀疑这一点，比如现在。”约翰与其说气愤不如说无奈，或者兼而有之：“Sherlock，把你的怎么想的讲明白，别一副我应该心领神会的表情。”

 

“好吧。想想看，如果有一本足够信赖的预言书替你做决定，那你动脑子的习惯肯定很难养成，而预言书一般会关注超自然情况，但是很难记录普通事。虽说天使和恶魔上门抢书这事绝不普通，我们可以让它发生得不好描述，这样持有者就很难得到书的帮助，”他自信满满的说：“我看咱们十五分钟就能把这事办了。”

 

于是他俩像个人类那样按响了女巫的门铃，夏洛克对着监控摆出一副可怜巴巴受到惊吓的样子：“您好，嗯呣..那个，对街的报摊婆婆建议我们来的，我和我的同伴在这条大街迷路二十圈了，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约翰看向别处免得自己乐出来，恶魔浮夸的表演碰巧路过的可怜人，脸上湿乎乎的：“我知道这事太诡异了...听说这里住着女巫，可不可以让我们进去摆脱这个循环呢，或者只是喝点东西，当然如果能看看发生了什么就好了...”

 

门从里面拉开，女助理好笑的请他们进门：“Mrs.Adler等你们好久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约翰暗自使自己这颗见识过过创世纪和中土战争的心镇定下来。

 

艾琳·艾德勒，女巫，全身上下就戴了一对珍珠耳环等着他们，仪态万千的笑道：“终于见面了。”

 

约翰上一次见到活着的女性裸体是公元一世纪，抹大拉的玛利亚，她和耶稣有一腿，约翰不幸撞见过一回，当时约翰说的是：“呃，好吧，圣子，那我待会再来。”

 

他这次镇定多了，堪称爽朗的笑了两声：“你能穿点什么吗？餐巾？”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对女巫说：“原谅John，他是天使，受不了任何不得体的场面。”

 

女巫说：“这么说你就是我等待多年的恶魔？”

 

“看来我还是低估那本书了，它怎么写的？”

 

艾琳优雅的站了起来，约翰立刻观察起天花板，女巫走到恶魔跟前暧昧的用食指滑过衣扣：“它说：恶魔与天使并肩而来，我该严阵以待。”

 

夏洛克低头看着她：“那它告诉你我将如何取走那本书了吗？”

 

女巫一笑，指着沙发说：“坐。”

 

约翰保持着扭断脖子的姿势不肯动，夏洛克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响指，天使泄了口气，感激的冲他笑笑：“谢谢。”

 

艾琳低头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饶有兴趣的对约翰说：“噢——是不是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弄来？”

 

夏洛克无视她：“言归正传，它在哪？”

 

“我把它烧了。”

 

“那好，副本在哪？”

 

“我怎会告诉你呢？没有它我岂能和超自然生物抗衡？”

 

夏洛克和她对视了一会，挑起一根眉毛：“John？”

 

约翰说：“这屋子里最强力的法术在镜子后面。”

 

艾琳不由得站起身睁大眼睛，夏洛克走到镜子面前看了看：“本来这事不会这么容易，但我的伙伴有着上千年漫长的时间来进修他感兴趣的东西，恰巧他又是个天使。”

 

他把手放在镜面上，镜面动荡的泛起涟漪，哗的一声像水幕似的落下，后面是一个密码箱，夏洛克微笑，到了他最喜欢的部分。

 

艾琳说：“我听说恶魔可以轻易蛊惑人心，你怎么不问我呢？”

 

夏洛克回头瞧了她一眼：“有人帮你设了屏障。”

 

“你不好奇是谁吗？”

 

“不管是谁，只要我破了这个密码他就会坐不住了。”

 

艾琳·艾德勒靠回沙发，约翰惊讶于她闪着钦慕饱含兴味的双眼，她看起来竟然被恶魔迷住了。

 

夏洛克点了点面板，一丝火花闪过：“圆盘机械锁，聪明。电子锁很容易被破坏电路，唔，八位数，0比其他卡位顺利得多，我猜有三个0，一个日期的可能性极大。你是20世纪出生的，但是9几乎没用过，不大可能是你生日。”

 

女巫看起来竟然有些迫不及待，脸微微向约翰侧了侧：“当我还是个小女孩我就在等这一天了，他比我想象的还漂亮。”

 

约翰：“咳，小姐，以防你忘了，他是个恶魔，货真价实。”

 

艾琳意味深长的一笑：“这话可轮不着你说，天使。”

 

约翰收紧下颌严肃的看着她：“你在暗示什么？”

 

“别紧张，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们俩的love story了，我这么期待，怎么会从中作梗呢？”

 

约翰差点被口水卡住：“我们没有任何love story。”

 

她简洁的说：“会有的。”

 

 

第五章

 

天使头一次被和恶魔拉郎配发生在公元前400多年，那时候他和夏洛克都在底比斯和雅典之间转悠。夏洛克热衷于和雅典学派那帮人打嘴仗，但他无比讨厌苏格拉底说话的态度，约翰趁他喷人时坐在下边布教，等他骂爽了好拉上他一块吃饭。

 

那一阵希腊对同性恋极为宽容，几乎是鼓励的态度，夏洛克和他就经常被误认成一对情人和情伴。一开始他非常怕这个，2500年过去，到现在约翰基本已经习惯了。

 

毕竟他的主也快习惯了，这年头同性恋这么多，要是都变成盐那地球就会太咸，变得不适合植物生长。

 

但是这种误会从一个手持精准预言书的女巫嘴里说出来还是挺让人心生不安的。他深吸一口气，打算搬出‘我不是gay’来，结果却闻到一股越变越浓的硫磺味。

 

恶魔沉迷密码，他严肃的小声喊他：“Sherlock。”

 

“怎么了？”夏洛克头也不回，脑子里显然还在计算，假装自己没听到love story言论。

 

约翰凑到他旁边：“你问见没，硫磺味。”

 

夏洛克说：“我以为你习惯了，再怎么说我也是恶魔。”

 

约翰说：“不是你的味，你的味没这么难闻。”

 

“哦。”夏洛克说。

 

那味越来越大了，夏洛克确定这是地狱来者才能有的味，给约翰使了个眼色，约翰顿时消失在原地。

 

艾琳站了起来，门砰的被打开，涌进一堆像是从黑客帝国剧组串进来的人，领头的牵着条看起来很像杜宾的黑狗，巨凶，巨大，硫磺味冲天。

 

夏洛克和艾琳·艾德勒被枪指着，两人都挺镇定，夏洛克说：“狗不错。”

 

领头的摘下墨镜：“把预言书交出来。”

 

夏洛克往密码箱那边一摆头：“自己拿？”

 

“别废话，把那见鬼的箱子打开，我们知道你是恶魔，恶魔才能打开那个箱子。”

 

“谁给你们的误会，”夏洛克说：“我能打开不是因为我是恶魔，是因为我能破译密码。”

 

“快点，瞧见这条狗没有？我们要不了你的命它也能。”

 

艾琳和恶魔对视了一眼，女巫垂下眼睑表示同意。

 

夏洛克输入了今天的日期，保险箱里传出轻微的机关声，夏洛克低声呼唤天使的名字：“Josephiel。”然后猛地拉开箱门下蹲。

 

女巫从身后抽出一把狗咬胶往窗外一扔，地狱看门犬破窗而出，完全是本能使然。

 

保险箱内置一个喷头，像火警喷淋一样疯狂呲水，要不是盛的是圣水那这会是个挺可爱的恶作剧。屋里不太圣洁的事物瞬间都尖叫着成了一堆吱吱作响的东西。

 

夏洛克被约翰的圣洁的白翅膀盖得严严实实，俩人脸对脸趴着等了一会，天使的翅膀微微透光，让这效果有点像俩人大白天躲在蚕丝被窝里。

 

“完事了？”

 

“翅膀上没感觉了，你先别动，我看看。”约翰露出一条缝，只看见被粘液和沫沫糟蹋得惨不忍睹的客厅。

 

“女巫小姐也跑了，她可真够狠的。”约翰说，谨慎的揭开翅膀。

 

夏洛克站起来拂了拂西装，抛了一下到手的手机：“起码这个拿到了。”

 

约翰其实没太明白刚才的发展，他收起翅膀指了指地毯：“这不是你们的人？”

 

“显然不是，这是一帮人类。”

 

“人类不会被圣水溶解。”

 

“他们工作特殊。”夏洛克笑着说：“瞧见地狱看门犬没有？我一直想养一条玩玩。”

 

“不行，太大了。”约翰淡然否决。

 

夏洛克觉得他又疯又刻板又古怪的可爱。

 

他们回到221B之后，夏洛克一时解不开锁屏，于是把那个手机扔来扔去，就像玩毛线球的猫。

 

约翰端着茶杯：“要发生什么了？你看起来特别高兴。”

 

“敌基督降世了。”夏洛克确实高兴。

 

约翰如临大敌的瞪大眼睛：“你没那么说。”

 

他这表情只会让夏洛克想亲他，夏洛克看向别处：“我说了。”

 

约翰痛苦的皱起脸：“是因为看门犬现世吗？”

 

夏洛克解释道：“这是一点，另外人间除了我没人能转化人类，除非敌基督觉醒把他们收入麾下。”

 

“那么...就是说大战要开始了？”

 

“是啊，这一天还是要来了。”

 

光荣之战的时候耶和华怕人不够，搞过一次天使增殖政策，约翰就是这时候出生的，他本就是为了战争诞生的基路伯，一旦大战开始，他肯定会被要求上前线。

而夏洛克外表看着比他要年轻，不过其实比他年纪大，是真正的老牌恶魔（虽然他从没提过约翰出生前的事），反正真打起来，他八成也免不了参战。

坦白说，约翰能真正意识到夏洛克和他站在对立阵营的时机很少，因为夏洛克与其说邪恶不如说只是傲慢，他还挺不适应这种感觉的。

 

夏洛克审视着他凝重地表情，觉得奇怪：“我还以为天使们都盼着这一天？”

 

约翰抿了抿嘴，坦诚地说：“我根本没想到它会发生。”

 

夏洛克挑起眉，一种‘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你是正经天使’的讨打表情。

 

约翰看着他：“等打完仗，天堂和地狱可就只剩一个了，人间也没了，你就没什么感觉？”

 

夏洛克根本不关心这场战争会是什么结果：“那又怎样，打完要么你也成了恶魔；要么我变回天使，我们还是会呆在一块，天堂和地狱分别很大吗？”

 

约翰怒从心头起：“当然会不同！”

 

夏洛克没想到他这么不想当恶魔，冷硬的讽刺道：“哦，明白了，你是忠于主的战士，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堕天。”

 

约翰气得大口喘气，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夏洛克从沙发上直起身子：“你去哪？”

 

约翰说：“我不知道，天堂！地狱！随便什么只要不用看见你的地方。”

 

赫德森太太端着茶点正要进门，惊讶的看着天使冲出去：“世界末日了吗？好医生也能发这么大的火？”

 

夏洛克无辜的冷着脸，但还是站起来去扒百叶窗：“别管他，一会就回来了。”

 

老太太不高兴的把茶盘一摔：“Sherlock，就你这态度，圣人也会离开你的，要么你好好和他谈谈，要么我就把他搬进来之前你冰箱里放过的东西都告诉他。”

 

夏洛克看着约翰的背影小声嘟囔：“他才不会为了这种事离开我呢。”

 

赫德森太太照着后腰狠狠杵了他一把：“我丈夫也是这么想的，我倒是没离开他，毕竟遗产这么一大笔呢。天黑之前把他哄回来，外面多冷啊。”

 

“好吧，”恶魔慢吞吞的披上大衣。

 

 

第六章

 

约翰摇了摇低垂的脑袋，路上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天使的悲痛。

 

世上关于世界末日的猜想要多少有多少，约翰还记得其中闹得很大的那些。

 

公元后第一个一千年时，人们曾陷入一段很长的恐慌，不知为何大家都觉得上帝会喜欢整数，那恐慌连他都安抚不了。

 

1524年那次则是夏洛克搞的鬼，当时英国有好多冒牌占星师，夏洛克花了好几个月计算晚上大气折射对星光的影响，最后他成功让这帮大师以为2月头一天会发大水。那可太好玩了，足足有2万人往山坡上和屋顶上跑，最有钱的贵族爬得最高，所有傻子都在顶上傻兮兮的待着，等着莫须有的大洪水。

 

夏洛克得意洋洋地拉着他站在云上观赏这一幕，说实话，当时约翰笑了。再说得更诚实一点，他笑得差点从云上跌下去，愿主宽恕他。

 

17世纪时他不过去亚洲出差了一阵子，顺道去了趟荷兰，伦敦甚为想念，几乎把自己烧个了个干净。瘟疫的小鬼则满欧洲的跑。当时通讯和交通都很不便，逼得夏洛克只好乘船来找他。很多人都以为1666年会是世界末日，不过约翰正好这一年回来了，那之后就慢慢好了起来。

 

接下来是1814年乔安娜的预言，1881年是用金字塔几何法算出来的，1919年的气象学世界末日，1967年的‘爱之夏’（约翰觉得这是最可爱的一次，囊括了些外星人的故事），1982年和1997年都是关于彗星的，事实上，从1992年到下一个过于整数以至于引起恐慌的2000年期间，末世理论就没停过。

 

到了玛雅人宣布的2012年，这事基本已经算是个节日了，美国人甚至还为它拍了个电影。他给他俩买了票拽着夏洛克去看，结果这厮居然在最精彩的部分睡着了，他根本不需要也不喜欢睡眠好吗？

 

总之，谁也没想到会是现在，一个世界末日听起来比粉丝俱乐部还无害的时代。

 

约翰难过的想着，溜达到了公园，他需要思考。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心烦。”

 

约翰猛地抬起头，恶魔正优雅地坐在长椅上，看起来已经等了一会了。

 

“你...你怎么会？”

 

“摄政公园，你打它建成时就很喜欢。”

 

“不可能，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去哪！”约翰哀号。

 

夏洛克抬起眉毛：“我们认识六千年了，John，预测一下你心烦的时候往哪走很难吗？”

 

约翰颓然的坐在他旁边：“你这该死的聪明的恶魔。”

 

“作为一个天使，你脏话真的挺多。”

 

“你知道不？我突然发现我还是得离你远点，本天使绝不和恶魔坐一把椅子。”

 

夏洛克赶紧伸手拉住他：“如果你打算去巴克斯酒馆喝几杯，那我就要刚巧得知老板闹肚子停业的消息了。”

 

约翰瞪着他：“你是个混蛋。”

 

夏洛克一笑：“better，我是恶魔。”

 

两人安静的坐了一会，有一波小孩子天真无邪的从眼前跑过，约翰心中一酸：“难道我们只能接受这件事吗？”

 

夏洛克用眼角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

 

“公园、酒馆、长椅，”约翰哼出一声苦笑：“我还以为你也有点喜欢这些。”

 

他的确想错了，夏洛克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对美好事物一向缺乏感受力，‘拜托，我可是恶魔’他本该这么说，但他没有。

 

他想了想：“要是没有案子那确实很糟糕。”

 

约翰虚弱的挑了一下嘴角，似乎算不上喜欢他的回复。

 

夏洛克继续搜刮着他对世界的感情：“天堂不会有案子，地狱也没有....或者我们可以换颗行星待着，大气没有这么多灰尘的行星。”工业革命前和晚上约翰一起看星星的时刻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可惜。

 

“行星上可没有案子。”约翰说。

 

夏洛克目视前方孩子气的撅了撅嘴：“对，但那还是会变得能接受一点。”

 

约翰对他笑了笑，并不是对现状释然，这笑只是回敬他老朋友笨拙的安慰。

 

夏洛克顿了宇宙也为之叹息的一秒：“好吧！”他大声宣布：“阻止这事！”

 

“什..什么..？”一种可能性像氢气球那样把约翰的心托了起来，他还没听到这个疯子的确认，但是他已经开始激动了。

 

夏洛克指控道：“你明显明白了，只是想听我说出来，我说，我们来阻止这个，世界末日。”

 

约翰全心全意的喜欢这个主意，虽然这事如此——如此的疯狂。他肯定把回答写在脸上了，因为夏洛克看起来相当满意他的反应。

 

恶魔说出了那句台词：“有趣，the game is on，John。”

 

Tbc

无脑产物

深夜，福尔摩斯回来了，我因为已经睡着，以至于他进了卧室的门我才发觉

他走过来俯下身子凑近我的脸，轻轻吻了我的额头，自嘲般的说了一句“我可是个脑子烧坏了的白痴，和我睡在一个床上，你不害怕吗”

“怎么会呢”我搂着他的脖子黏黏糊糊的在他脸上落下好几个吻“夏洛克·福尔摩斯是最厉害的侦探”

夏洛克有一种奇怪的习惯，一个动作由他开始也要由他结束，于是他按着我的头热烈的回吻着，直到我没有力气有点往下滑落的趋势，才放我一马让我睡个好觉

开学长弧，以后回来

*应该是HW最后的存稿了，以后就随缘更吧/远目

*真的很想写天使John所以摸了，巨型ooc我的

*因为Mrs Hudson的离开紧急码了番外，永远爱她。愿她一切都好。

*以上OK——

summary：John Waton是名见习天使。

你知道，实习生是活该倒霉的。

John唯一庆幸的是天使系统并不按死亡地点吸纳新成员，不然他就只能在阿富汗和真主安拉打交道了。

但成为天使之后事情并没有好起来：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天使也会需要拐杖？他以为他连腿都不劳再用了呢。

 

“PTSD，绝对的。”负责John的天使长信誓旦旦地说，John敢担保她生前一定是位心理医师，“我想你该去做守护天使。”

那正是 John想要做的，守护和救助，同时也是他选择从医和从军的原因。现在成为天使后，实现这项目标显得更容易了，但——

“我很抱歉，John，但分配系统似乎出了点故障……”天使长表情古怪地说，“……总之，祝你好运。”

John在被推进通往人间的通道前并没来得及问究竟出了什么故障，但等他第一次上工时，他就明白了：天主在上，这位人类，Sherlock Holmes怎么能惹出这样花式繁多的乱子来？！

那只试管要爆炸了，马上就要: John只来得及冲下去拢住它，大约三五秒后，等到手下的热量彻底消退，他才松了口气，悄悄升到半空中，听见Sherlock用恼人的低沉嗓音疑惑：“怎么没爆炸？这不应该，凶手用来做炸药的材料就是这些。”

John磨了磨牙。千真万确，这位不要命先生身上的是睡袍而不是防弹夹克，他对自己雕塑一样的高颧骨是否会被炸花可没半点顾虑。

不过John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趁Sherlock揪着卷发冲出厨房时弹了弹那只试管——

“这就对了！”Sherlock跳起来抓过风衣旋风般刮下楼，不用说，他是去苏格兰场宣布他的推理结果了，留John认命地替他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厨房。

在 Sherlock高谈阔论尽情展示他的才华时，John通常都在他身边。不得不说，他的才干和聪明确实人赞叹……至少令John赞叹。有几次John甚至下意识地将赞扬的话说出了口，而且总觉得Sherlock瞄了他几眼——不可能，普通人是看不见守护天使的: John 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但——他可是Sherlock！谁说得准呢，说实在的，假如他某天头也不抬地说“John，黑咖啡，两块糖”John相信自己也不会过分惊讶的，或许还会因为他放过了自己这个免费劳动力么久而意外呢。

和Sherlock满伦敦追捕犯人是这份工作最诱人的部分。John在第一次跟Sherlock穿过大街小巷截下那辆出租车时完全忘了自己是能瞬移的。同时，他也完全忘了自己需要拐杖这码事。

等再回到221B时，他和Sherlock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大笑，而他放松之余也感到有点感伤：他只好承认他确实是希望真正站在Sherlock身边的，不以守护天使的身份。

“说实在的，”John回去找天使长复职的时候说，“既然知道他是这么一个人，你干嘛不给我配支勃朗宁呢，我真的急需那玩意，比在阿富汗还需要。”

“这可不行，天堂拒绝暴力。”天使长打趣道，又问，“你的腿好了？”

“是啊，多亏了他。”

“实际上，我们本以为不到三天你就会回来要求换班甚至换岗呢……没人能跟他这么久，真是个奇迹。”

John笑了，发自内心地：“他就是个奇迹。”

他看见他了。他绝对看见他了。

John决定再也不对Sherlock妄加揣测，这人绝对不是他能揣测得来的。还是说7%的可卡因是通灵秘方，应该立即报给天堂上层？

这些想法在John发现Sherlock正直勾勾地瞪着他的时候在他的脑海里呼啸而过，但在外人看来（不，根本没什么外人，现在221B只有他们两个在干瞪眼，况且假如有人来了也只能看到Sherlock在严肃地凝视着笑脸先生）John只是僵硬地，一声不吭地接受Sherlock锐利的审视。

他以为Sherlock会问他“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里”，甚至做好了如果Sherlock一语道破他的身份就去隔壁梅林开的霍格沃兹天堂分校那儿借根魔杖给他来一记一忘皆空了事的准备。

但这一切设想中的情景全没发生，Sherlock用力眨了眨眼，躺回沙发，语速飞快地问：“阿富汗还是伊拉克？”

“什么——什么？”John怀疑自己听错了（假如天使也会幻听的话），但Sherlock不耐烦地重复：“阿富汗还是伊拉克？你在哪里服役？”

“……阿富汗。”John意识到他在展现他天才的推理能力，并且终于如愿以偿地让Sherlock听见了他的赞美，“这简直令人惊叹。”

出乎意料地，Sherlock从沙发上跳起来，试图抓住离他几步远的John。

John轻松地躲开他摇摇晃晃的追捕。

“嘿，”他略有些恼怒地说，“我想你大概不希望把我赶走然后在不足三天内死于试验事故或追凶过程中？”

“所以你不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谜题，你可能是我见过的人，虽然被删除但仍在我的潜意识中留有影像。”Sherlock自言自语道。

有那么一瞬间John简直冲动地想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但好在他的理智抓住每个机会声嘶力竭地反对，因此他最后只是耸了耸肩。

“也许是的。他们通常怎么做?”

“——他们消失，一声不吭地。”

“那么——”John松了口气，正准备顺移去南极热带雨林撒哈拉沙漠随便哪个没人的地方再划阵回天堂，却被Sherlock叫住了。

“不，我希望你留下 。”

“你不能命令我。”

“我当然能。”Sherlock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我的意识。”

看来身份毫无暴露之虞，John想。

这也正常，Sherlock肯定不会将非人类种族纳入怀疑范围的，他准定会说这不过是人们自我欺骗的把戏。

“Well，”John清了清嗓子，“你为什么想要我留下来？”

“你和他们不一样。”Sherlock直勾勾地盯着他，“我觉得你熟悉，并且我对你的声音留有印象……但我想不起来在哪什么时候见过你。结合你刚才的话：你一直在我身边，负责保护我，但没有形迹——”

John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认命地合上眼，接受接下来的宣判——

“你是M16的人，Mycroft派来的。”Sherlock重新倒回沙发。

感谢Mycroft感谢M16感谢卡尔马克思感谢无神论……John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是的，我想。至少我干这一行。”

“我希望你能回去和Mycroft谈谈。”

“谈什么? 让他别再监视你了？”

“不是。”Sherlock抓了抓他的卷发，“我是说……让他放你来和我合租，做我的助手。相信我，和我一起工作比替他干活好多了。”

John吃了一惊：“为什么是我？”

“你很有趣，比大部分人有趣得多。我说不上来，但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的：它一直很准。”

“为被你的直觉赏识而不胜荣幸。”John笑了笑，“但你先得让我履行完我的职责，敦促你赶紧把这玩意戒了。”他指的是尼古丁和可卡因。

“那很无聊。”Sherlock转向沙发内侧消极抵抗。

“但对你的健康有好处。”John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遇上Sherlock后他叹气的频率格外高，“你要是想慢性自杀的话连我也帮不了你。”

“无所谓。”Sherlock的声音缓缓低下去，“活着很无聊。”

“你爱你的工作。”John试图开导他。

“不够。根本不够。那些犯罪分子：他们全都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我敢肯定如果他们一夜之间全部人间蒸发，你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不会。”Sherlock在陷入谵妄前的最后一句话如是说，“反正也不会更糟了。”

“他的状态很差。7%的可卡因只能撑那么短时间，他显然没戒掉这种低级娱乐。”John严肃地把厚厚一沓报告拍在天使长的办公桌上，阐述道。

“我们会处理。”对方回答，把手边的资料递给他，“事实上，我们已经决定了人选。”

“Irene Adler？”John怀疑地问，“她可是只恶魔。”

“他适合恶魔。只有恶魔能吸引他。他会爱上她，你大可以放心。”

“他不会。你们不是和他打了快一年交道的人，你们不明白。”

“事实上，这块硬骨头我们已经不知对付了多少年，Dr.Watson，我想您还没有发言权。”

“我……”

“此外，我们还为他准备了Moriaty作为他的宿敌——或伙伴。”

“Moriaty？那个恶魔头子？”John难以置信地重复，“你们要让他和Sherlock成为伙伴？”

“他们不出三天就会把彼此玩死的，而如果他们选择携手，那我们就能合理介入了。无论怎样处置，都不能放任这个不安定因素啊，医生。”

“可他——他站在天使一边。”John一字一顿地说，努力压抑着怒火，“他是个很好的人，而你们正把他逼向地狱。”

“喔。”天使长没回答，而是微笑道，“你爱上他了，是吗？这可不好。”

“……不好吗？我不觉得。”

“当然不好了，尤其对于守护天使而言。当他濒死时，你会违背工作守则去救他的。你会吗？”

John皱着眉，避开天使长暧昧的目光，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然后，由于“不再适合执行任务”，他被调离了守护天使的岗位，改为整理文件。办公室外有禁足令，他没办法出去，只能每天在郁闷中把关于天使长的文件扔进碎纸机泄愤。

直到某一天，他在军队时的好友Billy小心翼翼地摸进他的办公室，又谨慎地关好门。

“Sherlock出事了。”他确定四下无人后立刻对John说。

John心神一震：“什么事？”

“Moriaty一直在和他较量。今天是他们决斗的日子，我想只有你能救他了。”

John咬了咬牙，顾不得什么禁足令了，他直接从窗户翻进了人间。

“你会违背工作守则去救他吗？”天使长这样问。

该死，他当然会，John横下一条心，想，至少他不能眼睁睁看着Sherlock和那个疯子Moriaty一起被炸飞。

去他的工作守则。

“嘿，”John在一片废墟底扒出毫发无伤的Sherlock时笑着说，“好久不见。”

而Sherlock只是惊奇地望着他身后那对血肉模糊的羽翼：刚刚，在这对羽翼仍然完整而美丽的时候，他十分确定就是它连同它的主人从天而降，在剧烈的爆炸中奋不顾身地挡在了他身前。

John的力气仅仅够他把Sherlock架出废墟，所以后半程换Sherlock背他上救护车。

那对翅膀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它主人身上各处触目惊心的伤口。医生断定他需要急救，并不容置喙地把试图揭发对方真实身份（“他是天使！他不需要现代医学！”）的Sherlock赶出了病房。

三天后John才脱离危险期，Sherlock第一时间要到了探视权，迫不及待地冲进病房。

John坐在病床上，没有翅膀，没有伤口，只有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他的睫毛和海一样的眼睛。

Sherlock突然有点手足无措。

“你……感觉怎么样？都好了吗？”

“完全好了。”John笑起来，“别紧张，我只是个前任天使，不吃人。”

“前任？

“现在完全是个普通人了——多谢你。”

“我？我做了什么？”

“工作守则最后一条。”John眨眨眼，“perfect match处理方案，当绝佳伴侣中的一方为另一方献出生命，那么天使应替他骗过死神，赢得新生。”

“同理适用于天使。”Sherlock反应过来，他第一次诚心诚意地感慨道，“感谢上帝。”

“感谢perfect match。”John补充道。

而余晖圣洁无暇。

———番外：工作守则———

第一条：天使必须隐藏自己的身份。如果被凡人发现，天使将失去法力。

Sherlock表情复杂地看着身边墨镜口罩帽子一应俱全甚至试图再系条围巾的John。

“我不得不提醒你，即使你是天使——但现在是七月。”

“我不能被人认出来。”John严肃地说，“会惹麻烦的。”

“不用把脸挡个严严实实也没人会发现你是天使——人们判断的标准往往是翅膀而非相貌。”

“有道理。”John想了想，放弃了用高领毛衣挡住半张脸的意图，“希望tesco的人们都这样想。”

第二条：天使必须尽己所能帮助人类，无论认识与否。

tesco的人怎么想恐怕John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在一路帮五位女士拎购物袋，扶三位老奶奶过马路，给六位外国旅客带路，并陪一位走失儿童等到了他妈妈后，John收获了总计十五声“你是天使吗”。

他绝望地看向Sherlock。

“我想我暴露了。”他说。

“怪不了别人。”Sherlock麻木地说。

John转身忙着帮一个小姑娘拯救她爬上树的猫，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但愿我死后下地狱。”Sherlock诚恳道，“天使显然不是正常人驾驭得了的工作。”

“别说傻话。”John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下地狱的。”

“那我最好努力活久一点。”Sherlock想象片刻自己爬树给小孩解开挂在树上气球的画面，果断道。

第四十二条：天使绝对诚实。

“John！你把我的烟藏到哪里去了！”

John冷漠地窝在沙发里读报，选择性无视把221B翻得一团糟的侦探（这现在已经是他的一门必修课了）。

“John。我需要尼古丁。现在就要。”Sherlock转而冲向他，强硬地抢走了他的报纸，“你是个天使。帮帮我。”

“你上个星期刚说过要戒烟。”John不为所动，“我在履行监督你的职责。”

“看在上帝的份上！”

“看在Mrs Hudson的份上也不行。”

“你这是在逼我。”

“我是在帮你。”

“Well，please.”

John动摇了两秒，然后恢复理智：“不行。”

“就告诉我。我不会抽的，只是做实验需要用到烟草。”

“……好吧，好吧，在你的骷髅头朋友下面。说起来，我猜你很久没和他谈过心了，在搜查的时候甚至没看他一眼。”

Sherlock终于找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香烟，没抽都觉得焦虑减轻了不少，在神经骤然松懈的促使下说：“我为什么还要和他谈心？我都有你了。”

然后他在John混合着惊讶和期冀的眼神中宣布自己要找Molly借实验所用的器材，一秒也没耽搁地刮出了221B。

John作为天使确实已经好一阵没有接触过谎言这玩意了，必须承认的是，他对于这门人类必备技能（Sherlock运用得尤其熟练）略微生疏了。

就在他琢磨该死的Sherlock说的那句话到底是几个意思的时候，他敏锐地捕捉到窗外一截还未燃尽的烟头缓缓飘落。

他终于识破了这个破绽百出的骗局，推开窗冲楼顶喊道：“Sherlock Holmes！你最好别回来了！”

第二百二十一条：在人间停留时间过长的天使必须在固定时间回天堂述职。

Mrs Hudson的葬礼由John和Sherlock作为家属主持。

在伦敦永不停息的阴雨里，John窝在教堂的长椅上，耐心地安慰靠着他的Sherlock：“我说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我还是难以想象她也是天使。”

“她不止是天使。”John眨了眨眼，“她还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那一个。”

“你们也会生老病死吗？”

“看个人的意愿。留在人间的天使并不多，有经历一次又一次轮回的，也有就停在一段时光里的。”

“她会变成一个小婴儿吗？那样我们就找不到她了。”

“她也有可能就在221B等我们回去。”John轻声说，“看，天晴了。”

教堂彩色玻璃的接缝间透进一束光，纯粹，温和，被过滤掉一切杂质，像天使羽翼的温度。

在淋湿的街道尽头，一切悲欢离合过后，相逢与永别之外，行经绵长的生命，221B的歌声隐约可闻。

以上。

PS：守则作者——Mrs Hud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