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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黄酥()

劳里克刷社媒

劳伦斯用了很久才一点点相信这个事实:

这不是单纯的梦境:他穿越了,现在是二十多年之后。

也许这又是药物带给他的错误认知,谁知道呢?药效未过就该好好享受,劳伦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搜索二十年前他一直追更的那几部奇幻小说——那些作品是那时唯一支撑他活着的东西了——算算时间,也该完结了吧!

他喜欢的乐队呢?比如Glass Animals——不敢想,他会有多少听不完的新歌!

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如果他还活着,也该四十多岁了吧?现在的“他”又在哪里呢?莉莉和劳蕾尔现在怎么样了呢?

噢对了,还有他当时唯一的好友,“文森特·梅茨格(Vincent Metzger)”。

只要他想,他...

劳伦斯用了很久才一点点相信这个事实:

这不是单纯的梦境:他穿越了,现在是二十多年之后。

也许这又是药物带给他的错误认知,谁知道呢?药效未过就该好好享受,劳伦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搜索二十年前他一直追更的那几部奇幻小说——那些作品是那时唯一支撑他活着的东西了——算算时间,也该完结了吧!

他喜欢的乐队呢?比如Glass Animals——不敢想,他会有多少听不完的新歌!

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如果他还活着,也该四十多岁了吧?现在的“他”又在哪里呢?莉莉和劳蕾尔现在怎么样了呢?

噢对了,还有他当时唯一的好友,“文森特·梅茨格(Vincent Metzger)”。

只要他想,他可以命令仆人去调查“这些”人的信息。

他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就像占卜似的,他恐惧去确认“未来”。

好奇心折磨着他,如果、如果他过的不是特别好呢?他从未想过他的未来。

他几乎把“德里克”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假如他在这,那“劳伦斯”肉体里又住的是谁,富豪“德里克” 吗?他要怎么和“德里克”进行解释?

一旦确认了这个事实,劳伦斯立刻变得惴惴不安;回想起之前在戈法茨庄园做的种种,立刻变得浑身不自在。

——他殴打了“德里克”的弟弟,“德里克”会生气吗?换过来想,如果德里克欺负莉莉和劳蕾尔,他会非常愤怒的。

仆人的调查结果让他意外——结果显示,“劳伦斯·奥利安德”已经失踪很久了。这也让劳伦斯稍稍放下心来,他不用面对陌生人的质问了。

“莉莉·奥利安德”,巧合的是,她正在戈法茨集团旗下一所私人医院工作;“劳蕾尔·奥利安德”,就行程而言,她像是在到处旅行,四海为家。

“文森特·梅茨格”,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查明是一位连环杀人凶手,并被判处终身监禁——但没多久就越狱了,目前下落不明。

劳伦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文森特怎么就成了杀人魔了……也许他的这个朋友有一些帮派背景,但他绝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还有一条额外的信息——莉莉·奥利安德离过婚,还带有一位女儿:“黛西·奥利安德(Daisy Oleander)”。

黛西、黛西……劳伦斯默念这个名字,那是“小雏菊”的意思,这些花儿,它们长得就像小小的向日葵。

他太好奇了,一位在一定程度上与他血脉相连的“小辈”,现在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让劳伦斯吃惊的还在后面:“德里克”的社交账号(私人小号)加有“黛西·奥利安德”。

他打开“德里克”的手机,想了解更多信息:社交软件里充斥着让他面红耳赤的文字。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德里克”是个花花公子,情场高手。

“德里克·戈法茨”也是人类。需要情感宣泄,更需要情感认同。互联网以其高匿名性让人们更容易做回真我,在无约束的空间下,人们口无遮拦并不奇怪;就像劳伦斯,他可以在网络上说更多的话。

忍着强烈的心理不适,劳伦斯一点点划开查阅所有的聊天记录——好在那些花言巧语仅限口头说说,所有的行为“从未”拓展到线下……吗?

劳伦斯不知道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具有一定的洁癖,平日里的工作更是忙的昏头转向,基本毫无个人时间;与此同时,作为巨富家族的嫡长子也要时刻维护自身的形象,戈法茨老爷可不喜欢继承人身上围绕着大大小小的花边新闻——不过,把事情进行得更隐蔽便可——劳伦斯还未意识到这点。

影视作品经常把有钱人的生活塑造得非常“奢靡”——如今劳伦斯算是体验到了。

那么黛西——她被有钱人欺骗了!他们都是玩弄女人感情的猎手!

劳伦斯变得焦虑、坐立不安——“黛西”知道么?

他无法坐视不管。哪怕这只是一个虚构空幻的梦境。

蛋黄酥()

劳伦斯和马休·戈法茨

“欢迎收听早间新闻,今天是2044年5月12日……”

劳伦斯坐在马桶上发呆,卫生间的收音播报从未停止——即使他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他经常陷入一场场幻觉,药物致幻的效果比这离谱的还要有,这次就不知道又是什么草药发挥的作用了。他很早就明白了,与其去质疑、去抵抗这些莫名真假的幻象,不如尽早加入他们。

这次的幻象与以往完全不同:没有白雾蒙蒙的河流,没有漆黑幽暗的森林,也没有不可名状的怪物。

在劳伦斯还在低头研究手表上弹出的“99% 130”是什么意思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分别是血氧和心率,超过100次/分的心率称之为心率过快)

“戈法茨先生。数据显示您的心率过快,您是否遇到......

“欢迎收听早间新闻,今天是2044年5月12日……”

劳伦斯坐在马桶上发呆,卫生间的收音播报从未停止——即使他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他经常陷入一场场幻觉,药物致幻的效果比这离谱的还要有,这次就不知道又是什么草药发挥的作用了。他很早就明白了,与其去质疑、去抵抗这些莫名真假的幻象,不如尽早加入他们。

这次的幻象与以往完全不同:没有白雾蒙蒙的河流,没有漆黑幽暗的森林,也没有不可名状的怪物。

在劳伦斯还在低头研究手表上弹出的“99% 130”是什么意思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分别是血氧和心率,超过100次/分的心率称之为心率过快)

“戈法茨先生。数据显示您的心率过快,您是否遇到了麻烦?”

戈法茨先生?谁?劳伦斯困惑了一秒,随后明白了。

——“德里克·戈法茨”,这是他现在的身份。

“咳,”这样的场合回话也有些尴尬,开口前,他习惯性地咳了一声清清嗓(长期吸烟让他有很严重的咽炎),但这具肉体显然很健康,这一声咳嗽是多余的,“不,不需要。”

“为了您的健康,还是建议您做一下晨间体检。您的私人医生已经就位了。”

情节进展越来越离谱了。“体检”,多么生涩的动词!就连平时预约看病都要排上好几个月——劳伦斯最后一次去医院,是高中的新生入学体检。

既然意识到是幻象,就无需害怕。一切都是他的意识,即使是不可控的潜意识——等一场梦醒,一切都会消失。

劳伦斯比自己想象中适应的还要快,他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他是个有钱人了。一个叫“德里克”的有钱人。

可当他推开门走出卧室时,依旧被这副排场吓到了:男男女女穿着清一色的整齐制服,黑的白的,整整齐齐地排开站了两列。一切仿佛慢动作似地,向他鞠躬、齐声问好——

劳伦斯内心绝望地尖叫了一声“不——”,但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心声的,人们齐刷刷地喊到:

“先—生—早—安—”

他不知道大脑为什么要给他生成这么尴尬的幻觉,劳伦斯第一次想要“醒来”。他礼貌地扯着嘴角以微笑回应,两只手多余得无处安放。

仆人们不清楚为何今日他们的少爷竟表现得如此的客气,表现得如此话少,或许“德里克”今日心情不错。管家已经开始汇报今日的计划——这是劳伦斯最不想听到的:社交和商务应酬。

“自己”看上去身份地位蛮高的,要不要试着对他们发号施令?

即便如此,他还是“礼貌”地确认了一遍。

“我是否可以做任何事?”

“当然可以,先生。无论您有何需要,我们都会尽力完成。”

仆人无条件地顺从让劳伦斯欣慰,也让他放心。他在思考,既然是梦境的话,无论怎么做都不离谱吧?

“那么...”劳伦斯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最后,他深吸一口气,不带任何畏惧,极冷静、流利地表达了自己的指令,“取消今日所有行程。”

“您确定吗,先生?您是否身体不适?我想提醒您一下,今天的行程都非常重要,有……”

“我说停止。”劳伦斯并不想听取仆人的解释,他冷漠地瞟了他一眼,他并不想对他头脑生成的玩意儿有过多的解释。

在某些方面,比如对人格的漠视,劳伦斯和德里克是极相似的。

劳伦斯开始好奇这个梦境会带给他多大的乐趣:精力充沛的一天从极尽奢华的早餐开始。

听着用餐管理员对他长篇大论的介绍,从食材来源到制作工艺无所不包——劳伦斯开始怀疑,他的想象力是否能虚构出这么精致的食物。

至少,面对这些精细专业的服务,劳伦斯学会了不去发声回应,不去发表意见,只是轻轻点头默认——高素质的仆人们立刻意识到他们高贵的主人要求他们揣度他的圣意。

难得有自我选择的机会:造型设计师把合身的西装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但“德里克”偏偏选择了角落的红色格子衫和运动长裤。劳伦斯并不喜欢西装,那过于紧致和不适了。

即便取消了当日的社交行程,在家中也需保持仪容整洁。造型设计师按照惯例,给他做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大背头。

正常而言,劳伦斯难以想象自己被人无微不至地服侍、照顾的样子。他的头顶还残留着发泥发蜡的清凉,和平时服药带来迷糊的幻象不同——他在思考为何在他在保持清醒的同时却不能控制眼前的一切。

他不喜欢这个发型。他想更轻松一些,顶着这样的发式太隆重了。可即便是在幻觉中,他也不想开口对他的“造物”们说话。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听凭仆人流水线般地将他引导到一处又一处。现在劳伦斯觉得他才是那个仆人了。

那么,就用梦境中的规则“控制”吧:

“我不想看见任何人。不想听见任何声音。”这是一句气息极平稳的陈述句,不带任何命令之意,更像是他的自言自语。仆人会意,极有秩序的退去,刹那间,偌大的宅子安安静静,只留“劳里克”一人。

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这宅中游荡。他无意瞥见落地窗外私人花园的景色,他想去那儿看看,但短时间内又不知如何绕出这座房子。于是,就像无数次从高空坠地的梦那般,他翻出了二楼的阳台,然后跳了下去——

随着“噗通”一声,肉体坠地的痛感是如此的真实。劳伦斯并不在意,有时候梦境就是会伴随各种感觉,即使是疼痛。暗中看到一切的仆人面面相觑——

“德里克·戈法茨”,他们侍奉的人,终于疯了。

这个高度并不致死,按德里克的习惯,除非他许可,还是不要去主动打扰,以免惹怒了喜怒无常的大少爷。

花园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有许多劳伦斯叫不出名字的绿植和花儿。整齐有序的植被和刚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的他格格不入——劳伦斯打心底感到一阵烦躁。

“要是有园艺剪就好了。”

话音刚落,劳伦斯果然在花园的一角看到了整套的园艺工具。剪刀的款式应有尽有。

他随手操起其中一把,随后视线可及的植物们都遭了殃。

——摧毁吧!破坏吧!他毫不留情践踏着园丁的心血,撕毁那些昂贵的植物,将那些艳丽的娇嫩花儿踩在脚下。

——果然,比起辛勤打理这些植被,还是毁灭它们更有乐趣。

劳伦斯逐渐发现这一梦境的好处。当他把要求说出口,所有需求都能得到瞬间的回应。

但这个梦境却无法感知他的心声,像触发某种咒语一样,他必须“说话”才可以。

他不知道的是,戈法茨家族的后勤为了他的话可忙坏了。

劳伦斯能一个人在植物面前待很久很久,发很久很久的呆。弄乱了这里的花园后,他只感到无趣;只是躺在草地上,放空自己,仰视着天空。

他很快感到疲倦,他在想:这个漫长的梦如何才能结束?

——也许等他睡一觉醒来?

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但他困得甚至懒得抬起眼皮确认声音的来源。直到一道恼人的声音出现在他的上方:

“他们说你疯了,看来确实如此——不仅取消了和父亲的述职会,如今还像条狗一样,躺在草坪上呼呼大睡。”

劳伦斯此生最恨他的睡眠被人打断。入睡并不容易。哪怕这场入睡处在梦中。

睁开眼,一双擦得油亮反光的皮鞋就在他的脸颊旁边。皮鞋的主人——是“马休·戈法茨(Matthew Goffard)”。

为什么劳伦斯会知道他的名字?

“你可真为戈法茨家族丢脸,连本分的事情都做不好——父亲很是生气。”马特(Matt)的话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父亲”?劳伦斯非常害怕听到这个词汇,即使明白这只是一场幻觉,他依旧会感到几分畏惧。

“哑了?没关系。父亲已经决定了,你前不久接手的那个项目,从明天起,就移交给我。”

“我来,也就是告知你一声。”马特的行动颇有几分耀武扬威之意。

听到马特的话,“德里克”从地上撑起身来,他先是打量了四周一圈,旁边并没有别的人。

“你、你在和我说话?”“德里克”指了指自己。

“啧。看来你真是疯了。”马特“怜悯”地望着他,“德里克”这是什么打扮?这样的格子衫就算放在二十年前也早该过时了,“不仅穿得像个无家可归的人,还像个流浪汉似地坐在地上,像个乞丐一样地说话?”

不爽,不爽——非常的不爽。为什么就连幻觉都不能让他舒心一些?

至于什么“项目”?劳伦斯并不关心。他只明白一点:他原有的东西被他抢走了。

就在马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脸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你疯了?!”马特捂着鼻子,不肯相信:就算德里克怎么讨厌他,也不至于在公开场合和他正面起冲突——还是这样粗鲁的攻击。

“是啊,我是疯了。”“德里克”打得指骨发痛,他甩甩手,换了一边手,又朝他冲出一拳,不让马特有再度开口的机会。

戈法茨庄园的外部安保非常好,庄园内部除了戈法茨老爷,没有一位子女有权配备随身安保。这也是“德里克”能对马特肆意攻击的原因。但这具身体的体力并不好,只是挥了好几下,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不对劲、不对劲——肌肉和力度反馈,过于真实了。

——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山山来吃

是再次和@顾光渊 太太约的稿子,太太的作品都超级棒,爱死了呜呜呜!

是再次和@顾光渊 太太约的稿子,太太的作品都超级棒,爱死了呜呜呜!

蛋黄酥()

当MC在劳伦斯面前溺水

本篇蕴含情节如题所示,MC稳定地发挥着欺诈忽悠劳伦斯的作用。

本人写作行文风格极其跳跃,想到哪写哪,哪来灵感写哪,本篇更像没固定主题乱写的随笔!

——————

366、367、368...劳伦斯一秒一秒地数着——你还是没有浮出水面。

你说你要清洗身上的血污,并邀请他一起。而他只是半蹲在水边完成了清洗,然后亲眼看着你一步步走入了水中,他的双腿僵在原地,无法踏足阻止。

水边不知名的花朵飘落在水面,荡出层层涟漪。除此之外,水面异常地平静,平静得可怕。

……正常人能闭气那么久吗?你出了意外?他该怎么做?

到后面,他不得不确认了这个事实:

——你抛下了他。你 抛 下 ......

本篇蕴含情节如题所示,MC稳定地发挥着欺诈忽悠劳伦斯的作用。

本人写作行文风格极其跳跃,想到哪写哪,哪来灵感写哪,本篇更像没固定主题乱写的随笔!

——————

366、367、368...劳伦斯一秒一秒地数着——你还是没有浮出水面。

你说你要清洗身上的血污,并邀请他一起。而他只是半蹲在水边完成了清洗,然后亲眼看着你一步步走入了水中,他的双腿僵在原地,无法踏足阻止。

水边不知名的花朵飘落在水面,荡出层层涟漪。除此之外,水面异常地平静,平静得可怕。

……正常人能闭气那么久吗?你出了意外?他该怎么做?

到后面,他不得不确认了这个事实:

——你抛下了他。你 抛 下 了 他。

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你抛下了他——这些思绪完全占据了劳伦斯的大脑,他已经无暇再考虑别的事情。

和他记忆中的一样——水边奏起迷幻蛊惑的圣歌,诱使他的灵魂一步步死去。渐渐、缓缓地沉下去,阳光透过清澈的河水,晕染出大片的光圈。越往下、越往下,光越暗,但一切仍是亮着的;越来越冷,越来越沉重,水摇摇晃晃的,从耳孔里、从鼻子里、从长大的嘴巴里涌入。肺部吸入大量的水,手脚无力地挥动着,于是水流也随着挣扎,摇来摇去,晃呀晃的。

——阳光、大片的白,脑子也是空白。劳伦斯只记得,那是个很好的晴天。

在劳伦斯醒来时,他正躺在公寓里的那张床上。

“你睡了整整一天。”你一句话便堵死了他所有的疑惑。

是梦吗?不,不不不,他还没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地步。

“可是……”一片森林、一具尸体、一颗心脏,以及——你。劳伦斯努力回忆着你在林地的种种作为,但当他越是想忆起那些细节时,他大脑的疼痛愈是剧烈。

可他确信他亲眼看见你吞下了那颗心脏——他的心脏砰砰狂跳,一时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爱欲。

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半带着哭腔说:

“你沉入了水中……我以为你已经……”

“我当然想这么做,但你告诉我‘不要’。”你把话题引导到那天的郊游,那个明媚、浪漫的春日,“那么,你为什么不学学游泳呢?”

“不是这个……”你坚定的话语动摇了他,他的眼神变得闪躲,难道他的记忆出现了差错?可他还是不肯相信,如果那些都不是真的——

你自然察觉了他的不安,可你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神态与你那日被他揭穿时别无二致:

“前天晚上,你和亚基拉喝了酒。”

“一下了车,你躺倒在路上……是我把你了回来。”

听到这,劳伦斯已经开始自责了:又一次,他再一次麻烦了你。等等,可是你说“背”——他的脸刷地一下变红了。

“对不起...”他低下了头,

“没关系。”你给他倒来一杯茶,“这能让你好受些。”

这杯茶的味道……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有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在他头脑中一闪而过。这才是真正能被称之为“茶”的东西……他之前混合的那些奇怪草药根本不能称得上“茶”。苔藓、冷杉——还夹杂着一股无名的花香,像是兰花,又像是栀子——劳伦斯无法找出准确的形容词来形容。

他的味觉有这么灵敏吗?可能是他之前从未品尝过相似的东西,因而对应的味蕾还并未疲惫。

“只有一种叶子,没有放别的。当初我的妹妹请我喝的时候,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似乎猜到了劳伦斯的疑惑,你掀开杯盖向他展示,“人们称它为‘武夷岩茶水仙(Wuyi Narcissus Tea)’。”

你干嘛要对劳伦斯说这么多?只有人类才有分享欲。

——你说“你的妹妹”?劳伦斯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不知是否是宿醉后的后遗症,一股无名怒火在他的胸中积蓄着——她还请你喝“水仙茶”(Narcissus)”?这其中的寓意再清楚不过了,他感到愤怒,但又不知道如何发作——就连床头的那盆水仙,都变得碍眼了些许。

他经常有这种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气,放纵这种怨气几近毁了他一生。劳伦斯非常明白,同时也感到十分无力:他比常人更清楚自己这样异常易怒、不可控制的秉性。

有时他也会想象,倘若当初,没有在一怒之下把莉莉和劳蕾尔推开,现在的他,又会变得怎么样?

“我不喜欢……”劳伦斯垂着头、低声喃喃到,他已经在尽力压制自己的厌恶,一边说着,他一边把茶杯放在一旁的窗台上,发出清脆而沉闷的声响。

“也许你会喜欢另一种——‘武夷肉桂’。”你把茶杯放下,当初“巫妖劳伦斯”附在他的身上时,“祂”喝得就挺开心的,“塞昆德斯也喜欢品茶,你们兴许聊得来。”

“不……只要是和你妹妹相关的一切,我都不喜欢。”

当话音落地,劳伦斯惊讶于自己竟然能把潜藏在内心的想法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随后,他又感到极度地紧张和急促,他清楚你和你妹妹的关系。他不该这么说的。

“对不起...不,我的意思是——”他变得语无伦次,只是慌张地抬头看着你,“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无暇顾忌劳伦斯的自我内耗,你握住他的手腕,安慰地对他说着:

“没事的,人们无法强迫别人...爱或不爱一个人。”

“她很快就收假回去了。之后就很难再见到她了……”你想起塞昆德斯和你分享的她的“大业”,“推翻魔王瑞尔的统治”。即便了解了前因后果,你也依旧觉得这种纷争无趣极了。

应该说,现今这世上没有能让你提起兴致的东西。

——也许是有的。格蕾丝身上有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让你费解,那不是字面意义上,肉眼能识别的、发光发亮的东西,这难以描述,但又十分动人。

这也是你接近格蕾丝·奎因的原因。你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我很高兴听说,你和莉莉和劳蕾尔的关系非常好。”

劳伦斯惊讶地抬起头,他是和你这么说过。当时为了不想给你落下什么负面的看法、也想证明他作为你的“灵魂伴侣”的相似性,他半真半假地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关心妹妹的兄长。

对了,他的妹妹还说就要来看他了……刚被你安稳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焦虑了起来。

“看看你手机的信息吧。你睡了一天了,我见你的手机屏幕忽闪忽亮,或许她们给你发了些什么消息。”

劳伦斯后知后觉地拿起床头的手机,这下他彻底相信了他在森林里和你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手机于他是从不离身的,他通常不会漏看消息——除非现实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但这种情况通常很少发生,只有他和你...的时候。

他情不自禁地望向你的脖颈,上面还有他前不久留下的痕迹……随后,他迅速移开视线,红着脸,迷迷糊糊地划开了手机屏幕:

莉莉和劳蕾尔没有发来信息,提醒他按时报税的通知铺天盖地而来。

“呃……”劳伦斯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还是打算询问你的意思,“或许,今年我们可以一起报税?”

同居伴侣一起报税能享受更优惠的税收政策,这有助于劳伦斯实现他攒钱购置房屋的梦想。

——————

快速地补充一下本篇的伏笔:

1.关于报税。

报税的灵感来源于抖音刷到的加拿大日常。高福利同时意味着高税收,作为万税之国的加拿大,学会报税是居民的人均技能(他们那边必须是个人报税而非官方负责,但可雇佣会计帮忙),加拿大会在每年5月1日截止报税,人人必须了解税法,错过时间或者报错容易go to jail。

同居伴侣和夫妻双方可以分开报税也可以一起报税,如果一起报税的话会有一些税收减免,可以共享一些免税额度。此外生孩子也会有税收减免。

共同报税的记录可以在法律上成为两人的关系证明。在这里安插情节也是想设计伏笔,即使后面抹除了记忆但也会有实物的证据,尤其是“文字”具有的“记忆”的力量。

初成人的MC是不了解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类规矩的。学习需要时间,哪怕是回忆也要时间,她漏洞百出的回复会让劳伦斯起疑,就像完全不在这里生活的人似的。目前的情节进展是,随着深入接触,MC的漏洞越来越多,但劳伦斯还不至于往“你不是人”的方向猜,这篇写出来只是一个侧写。等劳蕾尔出现后会改变这点。

(对加拿大生活的想象参考抖音:加拿大俩哥特、行走的大...大大羊腿、Eric在多伦多看海)

2.关于幻觉和现实

劳伦斯对自我的极度不自信会被MC拿捏和忽悠,甚至MC无需使用魔法都能影响劳伦斯的认知。因为他个人的认知和对现实的感知很弱(因为长期药物滥用+老去白河影响了体质的原因)。灵体状态的MC长期影响着劳伦斯的精神,这对MC来说是老本行了。当然MC也会为这种不使用魔法的自大付出代价,又或者MC已经不在乎揭不揭穿了。

不管是《劳伦斯变狗》还是《共犯》里的“MC噶人被劳伦斯看见”和本篇“MC疑似溺死劳伦斯跟着救MC也卒了”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而非劳伦斯的幻觉。MC不是“淹死了”只是第一次用肉身潜水有些上头,总之这段情节供大家自行想象啦!

劳伦斯也会怀疑他变狗的经历是不是真事而非梦境,因为他会在卫生间无意间发现几搓黄色的狗毛来佐证他之前的梦境(但还不能直接证明,也可能是MC从外面带进来的毕竟厕所也不是他一个人用)

这篇之后,劳伦斯给手机充电会发现手机受潮充不进电了(因为他带着手机跳的水),但也可以解释是想是自己的房间太潮湿且温差太大,有水汽凝结在手机里。

3.格蕾丝身上吸引MC的东西

格蕾丝身上吸引MC的东西先在此卖个关子,不是什么具象的宝物财宝之类,可以理解为一种“欲望”/“理想”。具体的东西不确定是否会写出来,看后续写作手感。

总之结合《Dollmaker》打算给格蕾丝私设一个比较伟光正的白月光角色。

4.劳伦斯对小二/塞昆德斯的态度

劳伦斯会非常讨厌小二的,一种由衷的厌恶。不仅是因为她和白骨MC关系好,更是那种不掺杂性欲的无条件的爱会让劳伦斯感到自卑,因为他无法做到这点。还有一个原因,在未来的时间线里小二为防后患,粉碎了他的头颅——这里二创了TPOF里他只能用鹿头骨骼替代的原因。

蛋黄酥()

共犯

假如劳伦斯发现MC有和他同样的癖好后做出的反应。灵感来源于汤不热上一段劳伦斯语C的创作,纯英文为同人语C部分,因为有母语羞耻翻译不出那种感觉故就此保留。

——————

当劳伦斯靠近你时,你不再能闻到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与此同时,你的触觉变得迟缓,手指的抓握感总是像熟睡刚醒那般,你也不能再灵敏地感知冷热,周遭的声音仿佛被调小了几十分贝,你对肉体的联系减弱了。

这是“未来劳伦斯”所期望的吗?你的仪式仿佛停滞了,甚至严重地倒退——你不能再从劳伦斯的身上顺利地汲取生命力。

你大多数的法力都用于生成、维系肉体,可如今你甚至不能施展简单的植物法术,你变得和普通人类无异。

也许这是“劳伦斯...

假如劳伦斯发现MC有和他同样的癖好后做出的反应。灵感来源于汤不热上一段劳伦斯语C的创作,纯英文为同人语C部分,因为有母语羞耻翻译不出那种感觉故就此保留。

——————

当劳伦斯靠近你时,你不再能闻到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与此同时,你的触觉变得迟缓,手指的抓握感总是像熟睡刚醒那般,你也不能再灵敏地感知冷热,周遭的声音仿佛被调小了几十分贝,你对肉体的联系减弱了。

这是“未来劳伦斯”所期望的吗?你的仪式仿佛停滞了,甚至严重地倒退——你不能再从劳伦斯的身上顺利地汲取生命力。

你大多数的法力都用于生成、维系肉体,可如今你甚至不能施展简单的植物法术,你变得和普通人类无异。

也许这是“劳伦斯”搞的鬼,他“亲口”揭穿了你的身份——又或许仪式进入了瓶颈期。

你本来并没有在意这些小小的变化。直到你身上一些劳伦斯留下的青紫色的印记发出一阵阵刺骨的痒——这样的感觉本不该出现。你顺着本能抓挠它们,那一块块皮肉竟硬生生地脱落下来——你的身体局部出现了严重的腐化。

你厌恶这种万事万物都失去掌控的感觉,好在你的妹妹很快给你找到了补救的方法:吞食新鲜的人类心脏—那也是人类灵魂安居之处,人类身与灵之交所,用一颗颗鲜活的心脏来增强你与肉身的联系再合适不过了。此外,这更是你们这些死灵生物魔力的来源——归根结底,情绪由心而生。

虽然你不是一个食人魔,可你是一具巫妖,你无须顾忌人类的道德。自那以后,塞昆德斯会定期往偏僻的密林送入一具具将死的躯体,而你只需要将他们的胸腔剥开——然后吞下那一跳动之物。

塞昆德斯有一段吞食人类心脏的时期。那是在她听说你想“拥有”人类的“灵魂”时她才开始的举动。但那一颗颗心脏只是空荡荡的血肉,宿主的灵魂早就逃逸到河里去了。

——当然有将灵魂禁锢在心脏,然后再供恶魔进食的魔法。可那样只是“消化”而非“拥有”,你的妹妹用了很长时间才知道你的真正所求。

她也想精致地切割好一颗颗心脏,把它们做成拼盘送至你的嘴边——但那样会流失大量的生命力。若想在途中维系这些生命力,需要极高深的生命魔法——这是神圣的魔法,小二无法掌控这样困难的魔法——所以,只能麻烦你进行最后一步了。

好在那一具具将死的躯体总是极镇静,从不会在你面前挣扎、尖叫、逃跑——他们都被打了极大数量的吗口非。人类世界隐匿有大大小小的驱魔工会,作为一个不想惹上麻烦的恶魔,小二是如何尽可能安全地获取人类的躯体的——从人类的临终病房。

医者当尽最大努力疗愈生命,可当这种治疗会创造巨大的财政消耗——有许多本不该在此时结束生命的躯体,选择在此刻“安乐”而终——在一些负责人员的大力游说下。他们理论上还能存活很长时间——甚至治愈。

这么做只是增强些许魔力,好让你的肉体恢复原样——但却无法彻底地推动拥有一具人类肉体的仪式。时至今日,你还是不能生成一颗自主跳动的人类心脏——至于是劳伦斯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你并不十分清楚。

还需要劳伦斯将…注入你的体内,那是人类生命诞生之源。虽然他早已做过很多次了。小二给你介绍的很清楚,那些诘屈聱牙的炼金术原理,劳伦斯的…、你将要服用的那些心脏、你本体的骨架,分别构成了抽象的三种生命之源“盐”、“汞”、“硫”……你相信她,你照做就是了。虽然你也不必同魅魔那样饥渴地渴求人体的某样物什。

每天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你再也不能漫无目的地晃悠在这人世。你每天必做的,便是前往森林收取塞昆德斯给你带来的“供品”。你的妹妹当然也想陪着你完成一切,她喜欢看着你进食——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完成这些需要一些小小的技巧——从…T字形划开,然后小心翼翼从中撕下那颗跳动的茧:鲜血之鼓在你的手心有节奏地搏动着——那是灵魂最后的振响。

——原来人类的灵魂栖居于此么?你情不自禁地被这造物的奇迹吸引,刹那间,连空气都似果肉饱含汁水般饱含着可能性……刺一下说不定便会淌出。

——粘腻的感觉在你的口腔炸开,你的手下已经一塌糊涂,好在你早就尽可能地褪去衣物,避免四溅的液体弄脏它们……你的嗅觉严重退化,你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味道,你只感到你的身体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盈感,你也重新获取了力量,足以修复腐化带来的影响。

可你并不满足。你很快就被那些豁口之下的色彩所吸引——它们比你想象中的要亮:色彩在苍白的肌肤下游动,好像电,好像油,让人难以离开视线。

你亲手将表皮之下那些错综复杂的“丝线”挑起,它们交织起来就像盘根错节的树。作为一具骨骼的你从没明白它们是如何完成沟通和反馈的,竟是如此精密而巧妙。

你没有“发现”,又或者是早已知晓而懒得确认——毕竟乌鸦的叫声是多么的刺耳:劳伦斯就在你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在他跟随你穿过林地时,他从未停止过自我内耗:这样的行径是无礼的,也许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假意把这场跟踪变成一场“偶遇”——可是他还是太好奇了,好奇他不在时,你会去到哪些地方,又会做些什么。

当看到你轻车熟路地来到那副半死不活的躯体周围时,一股莫名的恐慌笼罩着他——在他理智高时,他也会如常人那般畏惧着异常的行径——头脑晕眩、心跳加速,甚至忘了如何呼吸;在这样的状态他本该完全停止思考,但你接下来的行径却刺激得他下身发紧,他忘情地被眼前的一切吸引,开始本能地向你一步步、一步步地靠近,全然忘了最初他是因何而来、为何而恐惧。

你听到身后树叶被踩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但你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悠然地半转过身来,抬眸看着他:

“Lawrence?”

你话语的尾音扬起,但言语间并无疑惑,更像是一种确认。你从容、平静地注视着劳伦斯,毫无半点窘迫。对你而言,你从没把他放在心上,被他看到了又如何?而对劳伦斯来说,他此时怪异地并没有感到任何一丝害怕,又或许他最后一点理智在他决意迈出脚步时就已经消磨殆尽。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他并非孤身一人。

确认这一点后,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柔和,又变得极度激动,似哭似笑——就像在这世上发现了唯一一个同类那样欣喜。

他的气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你对他莞尔一笑,仿佛周遭的鲜血淋漓与你丝毫无关;他的瞳孔清晰地倒映着你狼狈的样子,而你们两人无一人在意眼前这场混乱。你只是柔声对他说到:

“Just you and me...”

“watching...”

“Again...”

“And again...”

“We'll plant seeds and make art of their bodies...”

你的语调变得轻快而愉悦,像歌唱般地对他说到:

“Wouldn't you like that?”

劳伦斯抿紧了唇,发紧干哑的嗓音与林中清脆的鸟鸣格格不入:

“I don't know what I supposed to say...”

他的气味比以往更加清晰,他的眼角因兴奋而溢出晶莹的泪,他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沉吟半响,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向你说出最后一个词汇:

“…Pl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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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

https://shiyueeclipsa.lofter.com/post/76aa1bcb_2b8792907

蛋黄酥()

劳伦斯的春日

春天还是到来了。对劳伦斯而言,换季几乎都不好过,眼泪、颤抖、吞咽困难——沐浴的时候发出声音,也像一团不能识别的空气。

相较万物肃静、死气沉沉的秋季,劳伦斯对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的春天并不感冒——可是春天它总会到来的。春季少不了雨,雨,分明的雨。翻滚的汹涌的云,在一瞬不瞬的时间里来到眼前,欲望和冲动仿佛草灰蛇线,化作一场春日惊雷——温暖的、湿润的、为春日负累。劳伦斯把兜帽包在头上,就这样孤身走回公寓。夜里路灯昏暗,水洼在一点点光亮下显得亮晶晶的;雨就这样落下,颤动通过头顶传至全身,同身体的紊乱一道,他只觉得指尖发凉。身体在意识无法超越的边界之外,无法把这具躯体完全知觉为自己的,于是疼痛像一种外来...

春天还是到来了。对劳伦斯而言,换季几乎都不好过,眼泪、颤抖、吞咽困难——沐浴的时候发出声音,也像一团不能识别的空气。

相较万物肃静、死气沉沉的秋季,劳伦斯对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的春天并不感冒——可是春天它总会到来的。春季少不了雨,雨,分明的雨。翻滚的汹涌的云,在一瞬不瞬的时间里来到眼前,欲望和冲动仿佛草灰蛇线,化作一场春日惊雷——温暖的、湿润的、为春日负累。劳伦斯把兜帽包在头上,就这样孤身走回公寓。夜里路灯昏暗,水洼在一点点光亮下显得亮晶晶的;雨就这样落下,颤动通过头顶传至全身,同身体的紊乱一道,他只觉得指尖发凉。身体在意识无法超越的边界之外,无法把这具躯体完全知觉为自己的,于是疼痛像一种外来之物,在一种精神性的吞咽中才整合为属于他的——他想要呕吐,仿佛过度饮酒那样,但他吞下的是什么...一整个春天的隐痛。

夏日未见明确的讯息,长长的春日让他迷乱、颠倒、梦中坠落。无法在雨中行走,思绪会如雨线般断续,步伐凌乱,迷路,甚至忘记如何迈开步子,只能直立或倒下。在这个季节,他常觉茫然。折叠的时间把他抛到一个未明的情境之中,身体先一步解除了现实,自发地把他引入春天;光影娱弄着他的知觉,在茫然中又使他晕眩——仿佛他并不在春天中行走,也不在春雨中挪步,它以一种景象的浪将他包裹,认识失效,感觉紊乱,纷乱中窒语并喘息,以致春天有沁出的泪,绵绵不绝。

春日不仅有连绵的雨水,还有明媚的日光。阳光充满了格格不入的活力,它从树梢穿下来,一直找到地面的落叶和枯草,好像它的光芒能刺透泥土,使它们像种子一样埋到土里去。劳伦斯还记得他离开家前的最后一个春日。他早先很害怕变动和未知,在离家的过去几年几乎是自适应了许多不确定性,甚至变得一点确认感也不想要拥有——但还是不一样,他还是会在疲惫中幻想,幻想一个为他而生、命中注定的存在。潮湿而温暖的呼吸中,他想到在家中的日子,在树屋上读书、在花园里种花,好像气温、光线都如出一辙:莉莉拿来一束百合花,将它插入瓶中——即使她并不会好好料理,花朵很快就会枯萎发黄,被她草草扔掉;劳蕾尔在给露台上的植物们翻盆,土里掉出一条很小的蚯蚓,家里的小猫好奇跑来围观,用爪子鼻子去试探,蚯蚓似乎感受到危机,拼命扭动身体,进行无济于事的挣扎。后来,大概可玩性不高,猫咪很快失去兴趣,竖着尾巴走开了——劳蕾尔也追着小猫离开了露台。

人类的露台——它找不到回土里的路的。这样下去,结局就是成为露台上的一条蚯蚓干,直到劳伦斯把它同其他垃圾一起扫走。

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拈起它,扔进了花盆里。蚯蚓先是疯狂的扭动了几下,直到一头扎进土里,确定安全后,有条不紊地越钻越深。

劳伦斯觉得他很像那只蚯蚓。命运波涛里的人们,总是希望遇到一个救自己于绝境的神——直到某天自己做了可以主宰其他生命的“神”,才能体会漫不经心的一念之间。

在你出现后,一切都在转好——他终于不用像以往那样,孤身一人度过孤寂的春日。世界又得到了新生。整个冬天,山谷像胚胎在冰雪那层蛋壳包裹之下发育,绿草的新芽在地下等待时机。

你同样享受着春日。你望着那一潭湖水,虽然你不明白人类灵魂的生成机制,但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前,应该都作为云、飞鸟、河水千百次生活过。

——这是你们二人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劳伦斯带你来到了这片森林。其实你对这片森林再也熟悉不过了——土地,是“白骨”最亲切的家。

阳光映在解冻的河水上,水色透青。水抖动波纹,似要甩掉这些阳光。阳光比蛇还灵活,随弯就弯贴在水皮上,散一层粼粼波光,阳光趴在水上,却不影响水的透明——水动光也动,动得好像比水还快。你俯下身,好奇地伸出手掌,捕捉这些跃动的光影——但掬起的水终会从指间流掉。

水无所起止,只知流淌。你没有见过白河,也无法来到白河,因为白河并不会接纳一个死灵生物,只有人类灵魂能够得到河水的净化。那些记忆,就如同掌心的水,尽管从五指间流下,可那水的温,却会被掌心记住,在某一天,在又一次的握住水时,掌心会想起,水也会记得那来自掌心的暖。

记忆……在“劳伦斯”让你想起了你的名字,“Y/N”后,那些被你用魔法压制住的记忆也随之唤醒了。只是稍稍回想,你的眉心处就好像被长针穿刺那般疼痛,这种痛感很快扩散开来,使你的头部传来一阵剧痛。你痛得蹙紧了眉,你明白人类的躯体、人类的脑容量是无法承载这么多的记忆的,那只会对肉身带来不可逆的损伤。

“你还好吗?”劳伦斯担心地唤了一声。

“一切都好。我只是在想...”你不能让他发现异常,你想了一个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定有云朵落在水里面,被一条鱼喝进去了。”

“欸?”这回轮到劳伦斯皱眉了,他在努力理解你话语的意思。等他想明白后,你的身后传来他的笑声。

他的笑声并不好听,你潜意识里也并不想听到他的笑声,你对“劳伦斯”的情感很复杂。你想了一个能终结他的笑的话题:

“你会游泳吗,劳伦斯?”你明知故问,实际上,你十分想体验肉身浸没于水下的体感,“我想下到河里去——”

这并不是征求劳伦斯的意见,只是一种告知。但他绝不允许你把他独自抛在岸边。

“别这样...”他的声音近乎哀求,“我们可以在湖边坐坐,但是——”

劳伦斯欲言又止,你只是知道他能从“河”中返回,但还“不知道”他幼时的经历:他是绝不可能下水的——现实中的水域。在他童年的那次溺亡后,未明的恐惧一直折磨着他。

“那等你学会游泳了,我们再一起?”你不舍地望了一眼水面,等劳伦斯不在时,你一定要来试试。

他不会游泳,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但你说——“一起”?劳伦斯的脸红了。

“噢、噢...也、也不一定是在这里...”劳伦斯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场白河里的约会?倘若他真的这么说,你会是什么反应,又会怎么看他?

他知道你在寻找一位“河行者”,但他并不是你要找的对象——你想找的是通过正规、完整的魔法仪式进入“河”中的人,而不是像他这样,使用简单粗暴、伤害生命的办法,强行踏足河流的...“怪物”。假如你和他使用一样的方式来到河中,这是否会违反你的教义,是否是对你的冒犯——以及你为何执着寻找这样的存在,他也一概不知。他把这些疑惑憋在心里,自我折磨,即使你们是拥有最亲密关系的人,他还是不敢问出口。

湖风悠悠的吹了进来,将劳伦斯额上的乱发吹落,他脑后的发圈也不知不觉地滑落了大半,零散的发丝飞扬纠缠在风里面——如此不规整,你看着碍眼极了,你忍不住开口说到:

“我来给你编一下头发吧?”

“什、什么??当、当然可以...”劳伦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对你的请求感到极度震惊;但他又有些许窃喜,他说不上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情——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好在他背着你,你看不到他的表情。劳伦斯给他的两个妹妹编过头发,他对她们做的,也是他期待别人对他做的——但从未有人满足过他的心愿。

实际上,你是一具“一丝不挂”的骨骼,你又怎么会打理人类的毛发!既然劳伦斯答应了,你只能硬着头皮,模仿草木藤蔓纠缠在一起的模样,认真摆弄他脑后的发丝,误打误撞地给他编了一个小小的麻花辫 。

今天天气很好,劳伦斯觉得很开心,也许他比他想象中更喜欢春天。现在他的身边有你,这在过去是绝无可能的事。太阳晒得人后背发烫,接下来好像只需要好好工作和生活,他就可以实现他的梦想,早日在林区购置一套心怡的小木屋,和你长长久久地生活在一起。

待多年以后,河水洗去了一切,那日和你聊过的天他早已忘却,只记得当时绿水盈盈,粼粼碧光在湖边的树干上显出影色。

——这是他和你为数不多共度的春日。

土兔嘿啾啾(毕业冲刺版)

【Lawrence】 荨

 Lawrence单人/cb向

ooc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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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这里是Oleander家。”


“好的,我会回去的。”



红色的光亮缓缓明灭,最后一点烟火也终随风埋在土里。

像是有了什么离奇的恶咒,呲呲闪出火光的打火机一直不燃。蹲在树枝下的男人把卷烟从嘴里拿出来,没有抱怨,甚至连叹气声都没有,只有一丝未冷的余烟从他狠狠拧过的脚下飘出。

男人沉默地扣上衣衫上的帽子,起身离去。



“好的,所有人都到齐了。”

“希望大家都不要紧张,如实回答就可以。”

“那首先,我们……”

“Law,lawrence呢?他怎么样了?”

一个急匆匆的声音打...

 Lawrence单人/cb向

ooc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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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这里是Oleander家。”


“好的,我会回去的。”



红色的光亮缓缓明灭,最后一点烟火也终随风埋在土里。

像是有了什么离奇的恶咒,呲呲闪出火光的打火机一直不燃。蹲在树枝下的男人把卷烟从嘴里拿出来,没有抱怨,甚至连叹气声都没有,只有一丝未冷的余烟从他狠狠拧过的脚下飘出。

男人沉默地扣上衣衫上的帽子,起身离去。



“好的,所有人都到齐了。”

“希望大家都不要紧张,如实回答就可以。”

“那首先,我们……”

“Law,lawrence呢?他怎么样了?”

一个急匆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那个穿着t恤的女孩两只手无意地抓住衣角,把急迫的愤怒和紧张全部一股脑地塞在语气里。

“Lily,别……”

另一位穿着衬衫的看起来更文质彬彬的女孩发话了,她牵过姐妹的手,耐心地劝着,眼镜后的眼睛红得更深,极力地保持理智。

人生的勇气有时候确实需要从身边信任的人身上借取。两双颤抖的手紧紧地交错扣在一起,女孩们彼此贴近,互相扶持,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另外的两位老人则默不作声地坐着。女人没有表情,静静盯着前方,黯淡放空的眼神已经说出了她已再无力劳心伤神。男人低眼盯着地面,阴郁和担心最后只化作无可奈何。

“Laurel,Lily,很抱歉。”

我看着眼前这两位长相近乎一模一样,性格却有些截然相反的双胞胎女孩。

“Lawrence不见了,就如之前我们已经通知的那样。”

“是他房东报的警,他留下的满屋花花草草,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本来……”

长长的一声叹气给了所有人一个不多的缓和的时间。

“我们发现了血,所以一切都变了,我们必须来一趟。”

“是的,你们的哥哥,消失了。”

眼前每个人的面目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日落而息似乎早已不复存在,如今,总会有什么地方灯火通明到下一个白昼。

“要一杯酒。”

发尾挑染了三个颜色的酒保还未等角落里的男人小声开口说要哪一个,就已经熟练地拿起各色瓶瓶罐罐开始调制起来。

这个戴着帽子的神秘男人隔三差五会来这里小酌一杯。并不是很贵的酒,但处于礼貌或者是避免交流,他的小费总是默默地“合格”,从不少一分。

最后一剂苦艾酒和杜松酒倒入杯中。

内向的,不善交际的,有些奇怪的——这是这里常客对lawrence的印象标签。他们对Lawrence的了解也是一点点互相间拼凑的,他是他们偶尔提及的谈资。这个会害羞脸红语无伦次的男人每次能说的不多,他几乎是喝完酒就走了,坐不了多久。

“您的酒。”

然而,奇妙的是,这位内向的人居然和那高大、吵闹、爱惹乱子的黑发男人相处甚欢。

“谢谢。”

Lawrence自顾自喝了一口酒并没有抬头。

酒保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男人,随后快速闪到一边,假意忙着手里其他工作,不知不觉间额头竟有了冷汗。

他感到不舒服。

不是什么特殊的烟味,这在鱼龙混杂的酒吧属于不值一提的常情。是男人平静外表下疯狂蔓延的阴沉躁狂的气质,它们从他今晚清晰且明亮的声音里爬出,缠在他的身上,结出暗色的果实。



“……植物,动物……对了,还有骨头,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和他一样。也不知道这些有什么意思。”

女人说着说着就有点激动起来,抹了一把脸。眼中闪动消失的刹那,她脸上出现了不可信的戏谑。

语罢,law的父亲继续补充,无光的眼里深陷回忆,说到某些动情处便时不时看向我。

“……law那孩子从小就喜欢安静。他话不多,喜欢接触自然,喜欢自己一个人玩,所以,大家都有些不喜欢他。”


“好的,还有什么吗?”


“我们会经常在一起!”

“是的,我们都喜欢在那个树屋,他不怎么拒绝我和Laurel。”

“现在我们也有尝试联系,虽然是单方面的。”

两个女孩越说越激动。

“哥哥一直喜欢植物,他玩的游戏也是这类!我猜他一定有什么事。他,他会很重视很喜欢植物的。”

“大家不喜欢他也是因为他儿时的意外,那些小孩子莫名其妙的恶意!”

Lily愤怒地抱起肩向外指责。

“哥哥是一个好人。”

Laurel担心地握住一只手补充。

姐妹俩皱着眉,她们是“Lawrence的妹妹”。那又怎样呢?这是事实,她们不光叫他Lawrence,law,还叫他哥哥。

一旁的母亲突然笑了一声,气氛开始凝固起来。

Lily看向前面,Laurel则低下头沉思,两个人的手却从来没分开过。




她们从未分离过如此长的时间。

或树木,或城市,车外景色的影应接不暇地从挡风玻璃上倒退。

这分别不仅单纯是物理意义上的,也是心理意义上的。Lily和Laurel两颗世界上亲近黏连的心和血脉好似密度不同合而难融的水,注定抽刀断而不断。

她们来自于同一个父母,他和她们也来自于同一个父母,没有人比他们之间更亲近了。

车内的两人只是无声地专注于盯着前方。她们有很多话,关于对方的,关于哥哥的,原本热热闹闹的姐妹相见却在这一次如此冷清。

“law会没事的,Laurel。”Lily看了看身边的Laurel,她不希望她再去多想,“可能他又是换到了哪个地方住,只是他太不愿意说而已。”

失而复得本就难得,她不想再失去这个姐妹了。


“Li,把你身旁的纸巾递给我一下……”

妈妈一直在留心Lily,总是会和这个女儿多说一些。

“不用谢,妈妈。”


“我明白。”

Laurel对探身向前忙碌着的Lily笑了一下,转而看向窗外。

那一天,眼前的树木也是这样在她眼里快速倒退,她想回到过去,或者过去重叠现在,她只要再跑一下,law就会出现。

“Laurel。”

Lily很快就再次握住Laural的那只手,看着laurel的落寞的眼相视一笑。





内向的孩子,小时候不得大人喜欢,长大后变得不被自己喜欢。




一群少年聚在酒吧的一角谈笑风生,笑声一波波刺激人的耳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七嘴八舌的声音渐小,转为秘密的谋划。

刚成年了的少年不能再肆意地胡作非为,于是在酒吧里找点无所谓的乐子寻找新鲜感。

“嘿!想来只烟吗?”

Lawrence把嘴里的酒缓缓咽下,放下酒杯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笑容轻浮的年轻人。

“好啊。”隔了好一会他才回答, “请便。”

一头金发从帽子下倾斜流出,蓝色的眼睛灵动地闪着。彼时这个总是阴郁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却精神大好。

少年拿出烟盒,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选一个吧。”

“你挑就好。”law握住少年的手腕,把伸过来的手推了回去,“我不介意。”他对少年笑了笑。

少年的笑容无比僵硬地挂在脸上,青色的血管在他那只相较看来更孱弱的不过血的手上蔓延缠绕,这个看起来单薄的男人却有着出人意料的强劲。

“给。”

“谢谢。”

“你不会介意吧?”

忧心忡忡的酒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得有些久了,立刻摇了摇头。

尼古丁味道的云雾为陈列的酒瓶蒙上一层轻纱,包裹起明亮的灯光。男人轻松自在地吸起了烟,原本默默无言的火光带走曾经默默无言的影。

“不错。”law笑着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半边脸沉在烟雾中,“但还是差了一点劲。”

那是一滩碧色的水,幽深的寒冷披着自然纯粹的皮,越明朗越深壑,遥远到终其性命也到不了岸。




“放心,不是那些花草,它们都是合法的,或者控制在了合法范围内。”

两姐妹的神情明显轻松了很多。

“主要是那些血,不多,边边角角沾到的,我们测了一下……目前是他的。”我换了一只腿垫在本子下面,“我们来之前查过,Lawrence现在的工作,还有他认识的那个大个子朋友……磕磕碰碰,意外或者‘意外’,这种情况或许可以算正常范围。”

“但他的房间,多多少少都有‘不正常’的痕迹。”




时间具象化地一点点在指尖流逝,烟雾中的酒吧依旧继续喧闹。那些目光像是天上的繁星,一点一点闪着,向这边假装不经意地打探。

巫妖,怪物,僵尸……

酒吧里的常客远离law,新客躲着law,今天的他里里外外都让人感到恐惧。

lawrence没有生气,没有辩解,他从容地透过烟雾看着刚刚的少年和他那些朋友悄悄交谈论,然后笑了起来。

眼前的生命连成一缕缕不同空间交错的线,红色的血脉延展出五颜六色的内核和精密复杂的脉络。

笑声传来,Lawrence看着男孩们把酒一饮而下。他从未有过这么多的朋友,如“正常人”那样,哪怕只有一个朋友。

lawrence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在桌子上拧灭。

笑声化成重叠模糊的叹息和呼唤,心脏的跳动层层叠叠激起孤独的潮水,涟漪与微波在空旷无边之境挣扎地想要抓住哪怕微弱的回声。

站在水中的男人感受着微波一点点冲刷在腹部,看着它们围绕又散开,缓慢地流到不知名的远方。

外表的美,内里的美;沉默的美,生动的美,眼前完美的生命坚强且脆弱,鲜活的落寞让枯萎的生命得以苟延残喘地复生。

这片沼泽中的无数窸窸窣窣的落寞言语碾压了曾经他一个人单薄的自责。

他并不孤独,他也并不奇怪。

他脱离繁重的束缚只想做一个自己喜欢的自己。

他只是不屑于也不愿意伪装。

这就是答案。

不愿意成为自己眼中的异类那就要接受自己是异类。

Lawrence盯着手里的酒杯,笑容从淡漠到消失,把酒一饮而下。




“那Lawrence!他,他是?不,他不会……”脱离学校了的“小团体”会比想象中可怕,Lily想起帮派间的争斗,眼神中倾泻出惊恐,“他不可能是帮派的人。”

“是的,我们有调查过,他不是,只是交好而已……”

“那,那其他的情况呢?”

Laural直接打断了话,但是却握着手腕没办法继续说出口,她知道哥哥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感同身受,她无能为力,她不敢继续想。

“他连和陌生人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最后,laurel看着地面缓缓说出这一句话。




就是这样。

水花洒下沾湿lawrence全身,一滴滴清透的水珠从他的发丝和手肘低落,混入脚下赤色的一滩。

law把手指从口中取出,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消失很久的清晰痛感难得地再度出现,可味觉还只有模糊的一小点,铁锈被吞并得只剩索然无趣的咸味。

他疑惑地叹了一口气,在水下把腰挺直清洗着长发,任凭血流从那条长长的伤口滴滴答答地流落进地下成为废水垃圾。

温热的水花唤起薄雾。

自由的水平和无声地包裹着他,送他回到那个自由的地方。

水珠在地上出现层层叠叠微小的涟漪,哗啦啦的水声喧嚣着存在的主权。

复去还来,Lawrence摸着墙壁瓷砖的水珠,轻抚浴室的花草叶片,难以抑制地大声笑出来。



这种感觉。

吧台一角的透明酒杯压着几张整齐的钞票。

晚风吹过反而一瞬间让火燃的更旺,触碰到火苗的手指却只感到一丝温热,任凭红蓝色的光触碰在皮肤上,那只刚刚未能点起的烟终于闪动起火光。

额前的碎发随风飞舞,凉爽的风透过全身。

Lawrence看着粉紫色的天,流出了一滴眼泪。

此刻在水碧色的眼里是一片清晰的浩瀚的生命。它们逃脱又回归到这片静谧与孤独,各色的水汇入白色的银河,自由地宣泄呼唤。

星星们若想便是星河,若不愿,也是自我。



就是这种感觉。

密林深处,Lawrence一遍遍揉搓湿润的泥土,看着它们在手上留下黑色的碎屑与痕迹。他赤身裸体地躺在地面上,任凭最后一丝血液从体内流出,混合进他提前带来的那堆宝藏里。

骨头,石块,花草。

自然中无限轮回的生命在这一刻和他都产生的链接。

泥土变成流水,流水变成湖泊,世界从墨色变成素白,素白变成无杂质的透色。

植物、植物、我们。

lawrence看着水面的影子,就和刚刚杯酒里的影子一样,他想起了那两个和自己亲近的双胞胎妹妹们。

那个树林,就是在那一天,那条河成为命运中一条无形的界限。

水面微颤的波浪打碎虚实的情绪。

倾泻,融合,归去。

实体与幻影缓缓地贴近,分割的水平线消失,这条白河与这个白境再次回归天地合一的白。

“Lawrence……”

水下传来沙沙的声音,如枯叶碎去,如枯木易折,漂浮的落叶穿过他的身体,吐出的水泡从眼前向上游行,明亮的眼化在墨蓝色的水里。

安静的森林里偶有虫鸣,飘在水洼的树叶渲染出蓝光。

阴差阳错从未停止,一些回过头能找到答案,一些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我们会尽最大所能找到Lawrence的。”

我看着那两个女孩,“多年未联系就带回这个消息给你们,对此我也非常遗憾。”

“拜托你,无论他怎样……”

Laural靠在Lily肩上,终于再也忍不住哭泣。

我抱了抱她们,突然有了一股无法形容的难受。

“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们。”

对流突然卷起的风从外卷向屋内,落叶贴在警靴的一角。


“所以,长官,我们现在去哪?”

“上车。”

风吹得人张不开眼,我连忙把自己塞到车里,看向路旁的树。

“先回去。”


“他的家人对他了解也不多,似乎没什么帮助……”

我那个助手又开始没头没尾地喋喋不休。

“那你没什么进步,要再学学。”

“或许我们还要去树林里看一看。”

我系好安全带把车子发动起来,心理突然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孤独。

“对了,Alan,你多久没回家了?……”

几片树叶旋转着被风卷至公路,寂落的秋已经开始悄然将至。





————————


本篇特别鸣谢@蛋黄酥 老师关于Lily 和Laurel 两姐妹的建设🥺给了我很好的出发点:“亲爱的哥哥,陌生的哥哥,消失不见的哥哥”

这篇我从去年看到gato官妈和许多同人画的Lawrence抽烟图就想写了,今天终于产出!

当时我想定题为“真”。因为这两张图看到的一瞬间整个人浑身一颤。给我的感觉就是,law找到了他真正的自己——不是所谓的自信,而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认可,一种清醒。我个人一直认为tpof里的Lawrence是这种情况的“完全体”。(此处只为个人理解)

而现在,这一篇之所以最后定名为《荨》。一方面是说law寻找自己的一个过程,也一方面是说“不自信(自卑)”与“不被爱”如一个主动与被动的“痼病”。(得过荨麻疹或过敏体质的小伙伴应该深有体会,这个东西很容易反反复复🤧)

law找到自己回到白河。  这里用了一个或许算是二创的私设(?)毕竟没有明确有提到过说过law就是消失在Mason线的沼泽里。      河流连接所有的水源,万物归一,law在这里可以感知各地的河流和所有人内心的情感。这里也有母亲再“孕育”的意味,Lawrence在这里得到重生。这里也是联系tpof里中的情节,“Lawrence”成为“过去的名字”,看见MC的情感。

内向的孩子,小时候不得大人喜欢,长大后变得不被自己喜欢。

这一句话是L三兄妹的境况,如寄生的藤蔓深深地缠着他们。

Laurel和Lawrence在英文名中均有“月桂”的意思,而“Lily”是百合,或许从命名的时候就已经意味了人物的命运——Laurel和law更像,Lily会最先走出“困境”。

同样,这也是现实中人生很容易出现的境况——“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与“被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们究竟是谁”,一个循环往复不停出现的问题。

在此,也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在人生路上理性地分析自己,理性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坦然接受不足,利弊转化,爱我们自己的同时也寻找到我们真正的“自己”☺️










蛋黄酥()

劳伦斯醉酒

TPOF 巫妖劳末尾短暂出现,本篇继续推进本私设AU主线。摊牌了,转乙向了,女主名字Y/N自己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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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开始喝酒,劳伦斯就会奔着往自己灌醉的目的去。即使和朋友相饮也不例外。

与劳伦斯不同,亚基拉很有分寸,他不敢喝醉,因为这么做会让他的哥哥,佐野·小岛(Sano Kojima)担心。

在接到亚基拉通知你的消息后,你立刻赶来了。你能闻到他们身上浓重的酒味和烟味。你叫了辆车,把你和劳伦斯送回公寓。

“你喝醉了。”

“也许...嗝...没有...嗝...”劳伦斯把头枕在你的腿上,依旧倔强地辩解着,言语间他打了好几个酒嗝。

司机“贴心”地给乘客备好了呕吐袋,时不...

TPOF 巫妖劳末尾短暂出现,本篇继续推进本私设AU主线。摊牌了,转乙向了,女主名字Y/N自己代。

——————

一旦开始喝酒,劳伦斯就会奔着往自己灌醉的目的去。即使和朋友相饮也不例外。

与劳伦斯不同,亚基拉很有分寸,他不敢喝醉,因为这么做会让他的哥哥,佐野·小岛(Sano Kojima)担心。

在接到亚基拉通知你的消息后,你立刻赶来了。你能闻到他们身上浓重的酒味和烟味。你叫了辆车,把你和劳伦斯送回公寓。

“你喝醉了。”

“也许...嗝...没有...嗝...”劳伦斯把头枕在你的腿上,依旧倔强地辩解着,言语间他打了好几个酒嗝。

司机“贴心”地给乘客备好了呕吐袋,时不时“担心”地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排的情况,并尽可能把车开得慢点。夜间开车最怕遇上醉醺醺的酒鬼单身汉,他们的朋友把他们丢上车后就什么也不管了——好在劳伦斯身边还有人陪着。

劳伦斯一边捂着头,一边把目光投向窗外,窗外的灯光忽闪忽闪的,他忍不住开口问:“世界在动...在做什么?”

“回家。”

——“家”?!劳伦斯瞪大了眼睛,他的瞳孔收缩了,他的神情变得惶恐和惊怖。

“不,不...”他摇着头,一边模糊地说着,一边挣扎着撑了起来。在你还没猜到劳伦斯到底要做什么时,一股猛烈的凉风突然从车外撞了进来——原来是劳伦斯猛地拉开了车门,从正在行驶的汽车中滚了出去。

万幸,司机夜间行车的速度并不快。司机一边咒骂着,一边来了个急刹——你只得跟劳伦斯下车去。好在这里离你们住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只需拖着劳伦斯“走”一段路。

情况完全逆转了。上次你醉酒时,你躺在草丛里;现在,劳伦斯狼狈地躺在雪地里,蜷缩着身子,皱着眉头,粗重地喘着气,神情痛苦,瑟瑟发抖。

——不能站起来吗?你看了劳伦斯一眼,他的脸上都是擦伤,他的脚踝骨折了——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喊过一声。

你十分确定他的痛觉系统还在正常运作,因为你是如此熟悉人类痛苦的喘气声。这样的情况引起了你的强烈好奇——上次劳伦斯用极痛苦的手法死在你面前时,他也是这样地沉默。

你大可把劳伦斯丢在雪地里不管不顾。毫无意外,他肯定会蓬头跣足地死去。

人在雪地里失温而死的丑态——他在死前绝对不会感到寒冷,而是极度的炎热。然后,赤条条地去。

想到这,你的心情感到异常地愉悦,一场难以言说的喜悦,你也不知道这股情绪来自何处。你想到人类的一个词汇来形容,“恶趣味”——但这是站在人类的立场来说的,你本非人类,你是邪恶的死灵生物,应该用“善趣味”来形容才是。

你排斥这样的立场转化,何况现在你偏向认为自己是个人类。转化……如果地上躺的是你,劳伦斯会怎么做?

你还是决定把劳伦斯从雪里拉起来——至少在仪式完成前,你还需要他。

他越健康,你能汲取的生命力越多——你多么贪恋能拥有属于自己肉体的感觉,你决定帮帮劳伦斯,至少把他错位的骨骼恢复。

假如把他看做你的骨骼同类——皮肉之下,一具“正常”的骨骼是什么样的?

你蹲了下来,把劳伦斯从躺着的状态扶坐起来。你脱去他的鞋袜。温暖的手覆上他的脚踝,一只手抓住他的脚后跟,一手固定住他的脚掌侧面,你要用你自己的方法让一切恢复“正轨”——

“呃啊——!!”伴随着“咯嗒”一声,劳伦斯感到他的脚部骨骼被外力猛烈地扭转,接着是一阵剧烈的钝痛——这种声响好似穿透了他的天灵盖,这种痛感与以往任何时刻都不同——透彻心扉,直击心灵,足以让他啼叫出声。

你在一旁,被吓了一跳,就连远处站在树梢的乌鸦,也被这一声尖叫惊起、飞走。这么叫一点都不像劳伦斯。

有你这么一下,劳伦斯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有那么一瞬,他怀疑是不是要死于你手——再加上户外的温度极其低下,严寒将他从晕晕乎乎的状态拉了出来。

“醒了?和我一起回去吧。”你无意识地把手随意往雪地里抹了两下,然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居高临下地望着劳伦斯。

“我、我...”劳伦斯惊慌失措地套上自己的鞋袜,一连穿了好几次都穿不上,他的手在发抖,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紧张?

你暗暗叹了口气,然后再度蹲了下来,替他一一穿上——

“这下可以走了吧?”

该死、该死...太丢人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劳伦斯的脸烫烫的,与此同时,他的大脑飞快跑过了前半个小时的所作所为,他情愿那不是他。而且他刚才还在你面前叫的那么大声……他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嘴,手掌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也许劳伦斯还没有完全从醉酒的状态清醒过来,现在他的思绪一片混乱。

“还不走吗?”你半蹲着,对他伸出手。

“……”

劳伦斯只敢盯着你身后那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街角上,梦一般的灯芒,灯光在寒风中显得更孤寂。深夜里寂静无声,周围只有乌鸦扑腾翅膀的声音,灯柱的影子淡淡地躺在雪地上,跟路树婆娑的枝影虚实交错掩映。忽而一阵寒风刮过,路灯接触不良似地闪了几下,在劳伦斯的视线中,你身后重新凝成的影子像一团黑蒙蒙的雾,极具侵略性地往四周扩散开来。

“小心,你的身后——”劳伦斯的语速变得急促,但还未等他说完,他的声音停止了——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他突然痛苦地垂下头。你也顺着他的话起身往后望去——

什么也没有。或者说,你的肉眼什么也看不到。

在你猜想劳伦斯又在发什么神经时,劳伦斯突然以一种极其平稳和冷漠的声音对你说:

“你...不是人类吧。”

树上挺立着的乌鸦突然发出粗哑、凄厉的叫声,夜色浓重地渲染着整个空旷的天地,月光在地上拖出长影,显得天地更加寂寥。你凛然一惊,劳伦斯的反常让你骤生畏惧——那一刻,你就像是被猎手注视、无路可逃的猎物。在他说出你不是“人类”时,你的大脑一片空白——你所有的一切,你悉心准备的所有仪式,都白费了。

不,不。如果一切都失效了,你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你不可能还保有着人类的肉身。

无暇顾及太多,你打起精神,同样冷静地否定着这点:

“你喝多了吧?”

劳伦斯没有理你,只是从地上站起。他的动作全然不像酒醉之人。他用手指抹了抹脸颊的擦伤,把半凝成霜的血珠弹掉,自嘲地说:

“你把我骗的,好像一只狗啊。”

他向你逼近,但你并不想后退,只是执拗地直面他说:

“你不是劳伦斯。”

“我是。”他的声音仿佛发自地层深处,发自冥冥之中,发自沼泽深渊。虽然他已经不需要名字,但对你而说,他就是“劳伦斯”——就像你对他而言是“妮克瑟”一样。

你面无表情地直视着眼前的这个“东西”——之前那样的情况又发生了。虽然他的外表和之前并无不同,但你能感受到,“他”是和你一样本质的东西——一副白骨,一具巫妖。对于你的反应,“他”也不恼,只是苦涩地笑着,轻柔地对你说:

“好久不见...Y/N。”

“Y/N”,那是一种花的名字。

蛋黄酥()

同类

TPOF Law附体到BTD Law身上,英文为TPOF原话。巫妖Law X 巫妖MC。私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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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劳伦斯”从抽屉拿出一条卷烟,当着你的面将它点燃。他浓浓地喷着雪茄烟,烟雾缭绕在他的身旁,就好像制造了一层防身的烟幕。

“...I miss weed.”他半仰着面,靠着窗台,对空吐出一大口烟雾,最后舒适地长叹了一口气。

你本该对烟草表现出过敏的症状,这是这副肉体的特点。但这次并没有。这幅肉体的灵敏性降低了,也许这和他对仪式的破坏有关。

你保持沉默。他接过你给他泡的茶,茶烟与燃烟悠悠偕游,在低空曼舞——然而...

TPOF Law附体到BTD Law身上,英文为TPOF原话。巫妖Law X 巫妖MC。私设多。

——————

公寓里。“劳伦斯”从抽屉拿出一条卷烟,当着你的面将它点燃。他浓浓地喷着雪茄烟,烟雾缭绕在他的身旁,就好像制造了一层防身的烟幕。

“...I miss weed.”他半仰着面,靠着窗台,对空吐出一大口烟雾,最后舒适地长叹了一口气。

你本该对烟草表现出过敏的症状,这是这副肉体的特点。但这次并没有。这幅肉体的灵敏性降低了,也许这和他对仪式的破坏有关。

你保持沉默。他接过你给他泡的茶,茶烟与燃烟悠悠偕游,在低空曼舞——然而水与火并不相容。

你对“未来劳伦斯”究竟如何来到现在的过程一无所知。但这至少说明一点:未来的你成功转移了诅咒,并把他变成了和你一样的巫妖。

永生——宽泛意义来说,也属于时间魔法的范畴。

你不了解这样的魔法是否是暂时的,祂什么时候离开,你也不清楚。

“...我从未喝过这样的茶。”劳伦斯抿了一口茶,难得的做出了点评。茶的整体更像他平时喝的乌龙茶,深色的茶汤中有明显的桂皮气息,但又不像是用月桂叶直接泡的茶。

那是自然,他泡的那些奇怪的东西根本算不上“茶”——何况那些茶叶并不是劳伦斯采买的,是塞昆德斯给你带过来配她的点心的。现在的情况是,你自个儿还没喝上,却成了祂的“供品”。

烟也吸了,茶也喝了,什么时候才能把祂送走?

“你想要什么?”

“一个小小的尝试,只是。”劳伦斯答非所问,他笑着摇摇头,把茶杯放在窗沿,对着盆栽弹了弹手中烟灰,然后把未熄灭的烟条架在杯口上。你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你看到杯沿的几粒烟灰落进了茶水里——你的内心很是难受,就像沙子落入了眼中那样嫌恶。

祂原以为再度见到你时,祂的心情会大有不同。但河水早已洗去祂的大多数情绪,即使“你”就在祂面前,祂依然感到孤独。祂不属于这里。祂不属于任何一处。

这里也并不是祂的目标,破坏你的仪式并非祂的目的,在祂以巫妖之身尝试时间魔法时,就注定了你的仪式必会成功——但稍稍满足一下过去“自己”的愿望,给你的仪式添加点小麻烦,让你能陪“他”更久一些也不错。

祂还要回到更早的时间线,祂不仅要拥有你的现在和未来,就连你的过去,祂也要将之剥夺——在祂知晓在“他”之前还有一位不知名的死灵术士占据了你的一生后。

想到这,劳伦斯的手撘上了那盆宽叶鸟巢蕨,他温柔地揉搓着叶片的边缘,他在感受指间的触觉——在祂几近失去肉体后,祂就很久没体察过了。

“我在寻找...你过去的‘主人’。”

你挑了挑眉,同时对他的叙述感到极度不满——“主人”?如果是未来的劳伦斯,他知道什么事情也并不奇怪。你忍不住勾唇,嘲讽地问到:

“那么,你找到了吗?”

他手下的动作忽而加重了。他“粗暴”地拔下了它的一片叶子,可脸上也只是淡淡地说:

“...我会的。”

在劳伦斯说出这句话后,你就知道祂了解到的极其有限。他还不知道他的曾经:

——他口中的“主人”,就是他。

在他唤出你的真名,“Y/N”后,被你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携带着强烈的情绪向你涌来——但记忆之所以是记忆,在于你可以有选择地唤醒。你压下了回想的欲望,把大量的细节抛诸脑后,只保留了少数核心的认知:

——劳伦斯就是那位罪魁祸首,那位把你从林地赶到人世的始作俑者。他从未离开过。你的仪式能够如此巧合地“偶然”选中他,全然和他在过去施加了什么诅咒或祝福有关。

“那,祝你好运。”这声祝愿当然发自真心,现在你的心情很复杂。你的过去就是祂的未来,眼前这位“劳伦斯”和“你”并没什么不同,你对祂投以同族的怜悯。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会为此放弃仪式,因为这是他该得的。

“Heh...”

察觉到你莫名的真诚,劳伦斯忍不住笑了。因为祂知道,“妮克瑟”从不对同类撒谎。即便你们本质相似,但祂又觉得如今与你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祂历经了无数人的梦境,早不再是过去那个愚蠢无知的劳伦斯。劳伦斯望着你,你和祂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如此的虚幻,如此的不真实。他忍不住伸手抚上你的脸颊,拇指抚上了你的唇,指腹来回磨蹭着,细细描摹着你唇瓣的形状。你没有躲开,只是执拗地与他对视——他的手冰冷的可怕,指间的烟草味也刺鼻得令人作呕。现在祂明白两具肉体如何同时享受无上的欢愉——但这种交媾势必建立在灵与肉的交融之上,现在还未是时候——对你而言。

再者,祂也在隐隐担忧。祂对祂的意志力并没有自信,不管是曾经还是未来。肉体是灵魂的囚笼,祂害怕过分沉溺肉身的快感会束缚了灵魂的穿越。

——但他同样怀念拥有肉身的感觉。

你看着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波澜,他也不觉生气,只是轻笑着放开了你。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别处吸引——床头那只鹿角毛绒小兔。他无比怀念地捧起了它,把它抱在手上任意把玩揉捏——这是你送他的礼物,你的第一份礼物,后来发生了太多事,祂早已经把它丢失了——除了那些植物盆栽,这是最后能证明他曾存在过“人类性“的东西。在祂决定前去沼泽时,除了你的一根肋骨,祂什么也没带。

“这不是你的东西。”你自诩不会轻易受人影响,可那个小兔玩偶一下就让你想起了“人类劳伦斯”。一想到现在的劳伦斯有被祂永久抹除和替代的可能,你的心情变得有点差,你皱了皱眉,面色不善地向“劳伦斯”质问到:

“他去哪了?”

“Shhh.”劳伦斯忽视了你的问题,把食指比在鼻前,示意你保持安静——他的目光又被补光灯罩上的一个小污点吸引。他把那只玩偶随手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靠近灯罩,然后用手指捏起那个小灰点,把它放到手心摊开——是一只蛾。有些飞蛾,看起来老贴在灯壁上,其实是已经死掉了……他想,为什么会长得这样美呢?

他把它轻轻放在盆栽的表层土壤,算是对它的“埋葬”。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手边的烟灰扑簌簌地扬起一小阵旋风。它们曾经是火焰,燃烧过,沸腾过,但它们此刻安静了。但它们毫不张扬地、聚精会神地等待着下一次的乘风而起,抵达阳光能到的任何地方。

——这时你才注意到,窗外微微透亮,黎明到来了。他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你不由得有些心急,希望用言语来激起他的情绪——总之是一些能让你掌控、意料之中的东西,现在的一切对你而言是完全失控的。

“你不是劳伦斯。你和我一样,一具不需要名字的...怪物。”你坚持着你的判断。

听到这样的称呼,劳伦斯依旧没有生气,他甚至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你,然后轻声说到: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复原...拂晓之时。”你关注“人类劳伦斯”的存在,祂并不感到意外,也不觉嫉妒。因为你总是很坚定,坚定着利用“人类劳伦斯”完成仪式。祂自嘲地想,这也算是一种在意和需要吧?

“陪我看一看日出吧。”那是祂很久没有见过的东西了。对于阴暗的死灵生物而言,太阳的光芒是极度相冲的存在,皎洁冷冽的月亮和纷扬阴冷的雨雪才是祂们视物的常态。

劳伦斯伸出手,透过指缝看着天际的太阳。在祂的眼中,天际的边缘正流溢着耀目的光彩,太阳带着一身蓝色的火焰,燃烧着、俯视着祂。

在祂彻底离开前,你的耳畔传来一道清澈得近乎悲戚的声音:

“You belong with me.”

“Mine, forever.”

土兔嘿啾啾(毕业冲刺版)

Derek(我) X MC 安


第一视角

ooc见谅(* ・ω・)


——————————



“Derek,你等一下。”

“你跟我走。”

少年侧身遏制住还未完全迈开的步伐,巧妙地藏好眼神里仅出现一瞬的复杂,转身跟了过去。



“坐吧。”

“在应该放学的时间里被留校,这确实不怎么好。”男人向后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当然,反正对你……这么多年你哪怕在学校只呆上几天也没少给我惹事。”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我会去的。”

“嗯?不,不是,你当然要去。”

“抱歉,我……”

我放弃了,我也想不出什么,只是抬眼瞟了一下他的眼神就继续把视线移到了他的领带上假装看着他,继续我们之间心知肚明......


第一视角

ooc见谅(* ・ω・)


——————————



“Derek,你等一下。”

“你跟我走。”

少年侧身遏制住还未完全迈开的步伐,巧妙地藏好眼神里仅出现一瞬的复杂,转身跟了过去。



“坐吧。”

“在应该放学的时间里被留校,这确实不怎么好。”男人向后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当然,反正对你……这么多年你哪怕在学校只呆上几天也没少给我惹事。”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我会去的。”

“嗯?不,不是,你当然要去。”

“抱歉,我……”

我放弃了,我也想不出什么,只是抬眼瞟了一下他的眼神就继续把视线移到了他的领带上假装看着他,继续我们之间心知肚明的虚假的眼神交流。

“呵,你要是真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他永远都那么喜欢冷嘲热讽,我就知道。

“Derek,”中年人向前坐起,把手搭在了写字台上,整个人的声音都压低许多,“我生龙活虎的好儿子,你那些作天作地的精力,那些能耐都哪去了?是去留着惹麻烦还是只会去惹麻烦?!”

“我没割下来你的舌头,你应该会说话!你仔细想一想你刚刚的样子。”

男人握拳敲了一下桌子,眼前的少年和桌面一齐震了一下。

“如果我不在,你选哪一个?是凭心情还是写好编号把便签扔上天看天意?”

“你要思考,要有自己的想法,要随时随地带着脑子保持身份,而不是沉不住气,要不就像一块木头一样,在那只是顺水推舟地说一点翻来覆去一样的话。”

“就算是一块木头,耳濡目染这么久,它也会了!……”

【既然让我做决定,你就不应该插手。】

熟悉的语气和熟悉的语速,他依旧是一股脑地把一堆话吐给我听。我盯着他指向我的那根手指,接受到的声音与实际脱轨,音画都是雾茫茫的,我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把这些词语重新排列组合塞进脑子里,尝试过滤出什么。

【他又换了新戒指,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三个月?算是长的了。】

“抱歉,父亲。”

语气诚恳的道歉公式化般脱口而出。

“所以呢?你急急忙忙地想去哪?”

“去酒会,刚才说的那个,学校…这学期结束了,今晚同学们都会过去。”我立刻接上了他的话,“我想过去见见大家,以后多少我们都还有几率会遇到的。”

中年人把手里刚拿起的文件夹扔在一边,重新坐回座位,冰冷的眼神无声地把眼前几乎埋起头的少年抽筋剥骨。

两个人的手都在颤抖。

中央空调那恼人的微弱嗡嗡声伴着我的深呼吸呼吸传入耳朵里,我继续盯着他的领带,最大化地尝试让自己放松下来。

这是事实,我不应该紧张。

“你……”

有人在敲门,我们一同抬起头。

六下,一共敲了两次。

中年人看了看手表,又继续盯着少年几秒钟,愤懑地吸了一口气指向门口:“如你的愿,去吧。”

“别给我惹麻烦,今天也别再让我看见你。”

用不着他说,我也懒得听他说。如父亲所愿,我飞快地“滚”出了办公室。


【她直接嵌在墙上得了。】

那位我记忆里名字和样貌都不太能对得上的妹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紧贴在门旁边的墙壁上站着。

“进去吧。父亲现在有时间了。”

她余光都没有看过来,点点头就缩着身子快步从我身边擦进去了。


“你怎么样?……”

屋子里传来的谈话声平静安和,少年蹲下几秒拾起掉落在地面的笔就起身离开了。




“少爷,刚刚您……”

“不回去。”少年已经知道了结果,把自己塞进车里直接打断了司机的话,“去他说的地方。”

车门被奋力地关上,少年百无聊赖地靠在一旁,放任手机中各个网页之间忙目地变换,直到一则奢侈品广告的出现,才嗤笑了一下。


【今晚他还会继续再见新欢吧。】

父亲他还真是“宝刀未老”,也不知道遇到两个重名的女人,他还能不能分清谁是谁。

这些花花绿绿的消息无论如何只会让我感到恶心,起不到任何放松的效果,现在它们唯一的作用仅仅是让我保持睁着眼睛的状态而已。


绿色的眼透过窗向外仔细看着,飘雪来临前自带着的雾色和水汽把世界都沉重地粘结在一起,成为斑驳的一团。


【谁是谁……什么都想插一脚,亏他还有精力记得。】

【不过关心那些利益罢了。】

他在乎,我也在乎,我没有太多理由在这点上讽刺他。

但是,他更自由。


车水马龙之上的霓虹灯把烟灰色的天空映衬得一处处暗红,压得眼痛。

手机响起信息的提示音,少年有些愤恨地抓紧,深呼吸把头狠狠地抵在车座的颈枕上让自己平静下来。按下息屏键的手机黑屏映出少年正闭着眼用手指揉着眼角。过于疲乏的思维已经无法在眼前合成任何画面,空洞混乱的虚无把心烦意乱的情绪无限扩大。


“抱歉……”

是很小声的听不出愧疚的低语。

【你的好儿子现在不仅仅是会逃课。】

“我离开家就不可能再是让谁再去管着我的。”

厌恶,只有厌恶。

不能让眼角留下指甲的印迹,我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稍稍放松了手指的力气。

我不是任人摆布的物品,我恨父亲给我布置的一切,可我就是为了他的一切而生。

【我根本不是一块木头。】

【木头……我怎么忘了她呢。】

少年突然精神了起来,拿起手机颇有兴趣地看着,皱眉撇了撇嘴角。


她还是老样子。

她这一天都是这样,躺在角落里那破烂似的小窝里一动不动,连翻身都没有。唯一吃了点东西还是在仆人好言相劝几番之后才勉强塞下去一点。


【不听话。】

大脑直白地蹦出这个词,即便我没具体要求过思考过她必须要怎样。


漫长的时间回溯就可以轻易切割成简单的片段。

少女最先是想方设法尽可能多地观察一切,谨慎地动一动被金属拴累的手脚;随后,哭泣声逐渐延长,但哪怕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她也继续抓紧机会探究能触及到得任何一处。门、窗乃至墙角,每一个缝隙都不放过。

徒劳地无解的房间里求不到无限制的希望。

日积月累的有变化有消磨,宁死不屈的锋芒在哀痛与祈求的哭泣中逐渐钝化。那些回忆招致的伤心也几近绝迹,最后的精力在少女识时务地清醒后一层一层褪去,只余下了无生机的茫然。


所谓无趣。


一股无名怒火涌出,我想现在就压在她身上质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就如寻常的猫狗家宠——不是桀骜不驯,也非百依百顺——打碎杯子、撕咬窗帘、搞不懂的坏脾气明明尽在情理之中,可突然发生的时候主人还是会生气。


“先生,我们到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少年极速带进现实,他慌忙地扣住手机环顾周围,交代了几句话就下了车。


【区别……她算是猫狗吗?】

【就算有,那也不多。】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我想喝一口手中酒杯里的酒岔开思维,混乱恍惚的一瞬意识到这些都是幻想。


模糊了的灯光一闪闪越过视野,沙一般的小雪花在街景的灯火中偶然显现出身影。

【一杯酒而已,不应该会这样。】

我枕着支起的手臂睡着了,什么时候闭上眼都不知道。

无聊的酒会至少对我已经结束,拿一杯酒在人群中随意走几圈就溜出来并不难。

我不喜欢那里,没什么留恋也没什么担心。

他只是说让我参加,我照做了。


少年抻了几下胳膊便侧过头靠在车窗,冰凉的温度并没有让人清醒多少。些许散下的金发贴合浮有淡薄水汽的玻璃板上,暗红的天色像是某种即将干涸的糖浆,沉闷黏腻。


【它们和她一样会有想法吗?】

那个影子还是控制不住地浮现出来。



厚重的房门被熟练地打开,搭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在椅背上随意扔弃。少年不耐烦地扯下领带,把规矩和束缚嫌弃地甩在一边。衬衫、西裤、手表……衣物们就这样七零八落地堆在一起。


花洒喷淋出温热的水,我闭眼任凭它们从头发流过我的脸颊直至全身。这洗不掉劳累,也谈不上提起精神或者说有多足够放松,只有一种“结束的”、“宝贵的”感觉,但本来这一刻应该提前到来的。

【让她自己在那待着吧,随便她怎么想。】

不像往日,我把她晾在一边并没有直接去找她。


“Fuck!”

密闭的空间把咒骂声轻易放大,直白地传出房间。

泡沫顺着流水沿着脊背流下,水雾缭绕,少年揉着被刺痛的眼睛,向后拢了一把头发,手下遮挡的脸颊还是展露出难以抑制的笑意。

现在她会是什么样呢?恐慌、惊怕,无用地躲起来或者就在原地等着。这些我对她会出现的表情和动作的猜测都生动地浮现在眼前。

【除了这个都很合算。】

我看了看左腹浴巾挡不住的伤疤。

她实际的表现比曾经我在沙漠的那天里所有想法都惊喜得多,显得我一开始计划的报复和和我每日循规蹈矩般的日子一样无聊。

发梢的一滴水掉落,点亮了我的手机屏幕。

已经快零点了,可却算得上我为数不多早早回来的日子。

【明天会怎么样呢?】

我控制住想要把手机扔在水里的冲动,立刻走开。

即便是假期我也不愿意多想一下明天的任何事,只祈求能先睡到个自然醒。


少年叹了一口气,选了一支心仪的香水喷在了颈侧和手腕,披着浴巾径直地走向那里。


我看到她的一瞬间,没有愤怒,只是想笑。

我猜到了,她还是那样背对着我躺在一边,不像之前还会回头看一眼,好像看不见或者置之不理,这里的一切就会消失不见顺她的意一样。

“眼不见心不烦”,这好像也没错。


毯子被掀开,一瞬间少女很微小地皱了眉,眼睛闪了闪却仍是看着前方。

与往日不同,少年并没有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或者暴力的牵扯,而是很自然地钻进去躺在了一边。他侧过身把头抵在了少女的肩颈上蹭了蹭,那用来自娱自乐未固定的发辫逐渐轻缓地散开,任性地在挤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铺着。


窗帘无意折起的缝隙正好可以露出窗外,少女什么都没做,没有多少期望再去多奢求更广的视野,在幽暗罅缝的阴影里看着外面明亮的雪干涸单调地落下。

两个人挤在不大的被褥里,就像是悠哉的猛兽抱着玩弄的心理安抚猎物。

不常见,但绝不是没有。

呼吸声衬出一片宁和。


我闭眼抱着她享受这份慵懒闲适和肌肤的亲密接触。

臂膀间能感受到她每一次呼吸腹部的起伏,沉缓且小心翼翼,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她现在没有发烧,但体温比我想象中的冷,尤其是脚冰冷冷的,可能是因为紧张。而且也似乎瘦了一些,能感觉到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应该不止是在生气。

她就像看形形色色街景的小动物,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一丝挫败的不满。


庄园里的灯依旧不休不眠地开着,鹅毛般的大雪在金黄色灯光下缓慢优雅地坠落,整个雪夜成为金灿灿的一片。


我把她抱得更紧。

“你找的这个地方不错,有意思。”

即便已经做好了准备,突然出现的话语还是让少女紧张起来,睁大了眼。

“不想翻个身?”

“看着,看那,无所事事……甚至不想吃喝。你在这里躺了一天,就用的这一个姿势。”

从身体到语言都没有得到回应,那用力的手在微妙无力的挣扎中虚情假意地败下阵来。

“你应该多吃一点东西。”


疑惑到理解,很快的时间内少女就明白了什么,咬着嘴唇继续看着外面,眼神如灰烬中无依无靠的余火。

玻璃显不出男人的影子,那些清透的屏幕却尽数记录她的残影。


“就这样呆着这多无聊。”

手指贴着头皮在少女的发丝间穿行。

我把她搂得更紧,清清楚楚地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着她想知道的那个数字。

“你还要还要熬很久。”

“等遇到有意义的天数,如果你还活着,我们就一起庆祝,怎么样?”

噩梦般既定的客观未来无论已经在脑海中接触多少次,当演变为一个几近触碰的现实时都永远是血淋淋的打击。

她只是沉沉地呼吸着。

“你确实,比之前那些更可爱。”

发丝被提起又散落。

我没强迫她,自己平躺过身。


少年把手枕在头下,嘴角控制不住上翘。


“一刀刀就像被撕成的碎片慢慢杀了你,或者挑开血管再放任你逃跑,要不然就是打断手脚孤零零地扔沙漠中心。”

“让沙子一点点吞掉你的身体……我当时想过好多,我想看各种各样情况下你痛苦到说不出话来,眼泪和血搅成一片的样子。”

“你不停地叫,比之前的她们的哀嚎声更久更响亮。”

“你应该感谢人只有一条命。”

她会听的,我都不需要强迫她什么。

很早之前她就说漏嘴过,那些心不在焉时听到的事情被她记得牢牢的。这是她与外界唯一的一点联系,她不会不珍惜。

“循环往复,如果时间可以任意控制就好了,我们就在沙漠里肆无顾忌地尝试,会比在家有意思多。”

“当然,在这里也不错。”


少年看着暗沉屋内的眼神悄然落寞了一些。


“每一天,日复一日从早到晚完无聊透顶……”

“你知道吗?今天那个酒会,不知道是那个傻子选的酒,有苦又闷,真的很恶心。就应该把这瓶酒全部灌给选它的人身上!”

“然后那些,根本不给我留机会扔了它,酒会上那些人就开始不停地说着,Derek这个,Derek那个,总是有不少人凑过来围在我身边,我……这又不是动物园!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甚至这辈子都不会有!”

“一个个围在我身边,说着那些没意义的话。一字一句都离不开往那些恶心的工作上凑!”

“也是……反正这个‘学校’无非是一个幌子,花钱费时费精力的平台。”

“但是你知道吗?非常好笑的是我都不知道又不是我说了算。”

“呵一群傻子。”

“我讨厌他们所有人,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少年猛然坐起来,一只手狠狠地把毯子掐皱。

“他凭什么控制我。”

“我做得哪里不够好吗?这里不对,那里不对……可以,我是不够好,但说话难道都不会吗?倒是和我仔细说啊!”

“不用分那些泡女人的,剩下的假惺惺的破耐心分给我一丁点都不愿意。”

“只要和他有联系的,他布置的,哪一个我不是尽心尽力。”

“他明明知道!就是不愿意放手……”

“他,他要是不知道,他要是不想,完全可以给其他任何人!不满意我就去选别的啊,有那么多孩子,都不喜欢那就继续去生,又不是没机会,凭什么……”

“我尽力了。”

“我尽力去学了我能做到的、我想做到的所有事。我是尽心尽责了,他呢?”

少年把额头的碎发向后抿去,使劲地抓着。

【父亲?他或许不算,他从来都没负责过。】

“我已经是最好的了。”

“我是最好的。”

【年轻时?那他不可能比你好多少,现在他都比你混蛋。你后背,还有她,这不都是最直接的证据。】

【他都不让你多问一句,都不敢承认这些。】

“就应该把他也扔到那里,看看他能活多久,不用……”

刀子缓慢摩锯神经,少年低着头按住一侧太阳穴,死死地盯着前方。

眼前是各个时间段拼凑出的模糊身影。那男人温柔地笑着,其他算不上熟悉的弟妹的身影愉快地从他身边离开,擦过被遗忘的少年身边。青绿的视线远去又回来,羡慕、恐惧、淡漠,算不上有什么神情。眼前的笑容异常刺眼,随即冰冷碎裂,化作一颗颗刺飞来。男孩下意识躲避,但仅是闭上眼,任凭那只手和它握住的一切东西砸来。

“不用,就把他按在地上用刀抵住他的脸,他的脖子,他就知道忍住不叫出来有多难。”

“一点一点划下去……他应该比这痛苦,窒息再醒过来,他喜欢,那就都给他。”

“还有他其他的好孩子!都一起!”

“让他、让他们自己看看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那能怎么样?你会动手吗?你敢吗?】

【你还是羡慕,求之不得,那只笔就是你自己丢在地上的。】

“我的就是我的!”

“无论早晚都会是我的!”

“我不喜欢的,都会统统消失!”


那双满是倔强的双眼里是被泡得湿润的骄傲。


情感的浪卷起一波波烈潮不停地拍向海岸,或隐忍,或爆发,愤怒扭曲悲伤,折合成暴戾的兴奋。来自一个人的指责和辩解充满了房间,刺激着两个人的耳膜。

少女起身半坐,眼神闪动盯着眼前沉默且疯狂的少年,不自主地攥紧毯子下的手指。

背影与背影,各自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不安地跳着。


【结束了,该结束了。】

【我不能也不会一辈子这样纠缠下去。】

【Derek,现在,扔掉他们。】


心情好受多了,那些压得人不透气的沉雾烟消云散。

我松开被抓扯的头发,揉了揉眼睛——没有成型眼泪——就像刚才浮现出的只言片语的记忆,遥远得如假象。

我记不清也不想记,当然,我不会去问他,我们之间早就不会再有任何疑问。

父亲,我和他之间的亲情就是无解的。

我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想用这层算是安全的“隔阂”飞得远远的,不想回头。


外面的灯火突然变得微弱,手表发出了微弱的几声滴答,暗沉的房间一瞬陷入新一场死寂,静得都有了嘈杂。

崭新的一天到了。


迟疑,我都快忘了她。

少年回过身,露出笑容。

少女就如不适宜的闯入者,闪着神盯着那双在暗处青翠色的眼和清冷的笑,轻轻动了动身子。

欣喜,我就知道她会听。



“嘿,你起来了?”

我按住她的腿,她比猫狗好玩多了,它们至少会快跑几步。

“听到了?”

“没关系,听都听了。”

我拍了拍她的脸,推倒她一起躺了下去。

“管好嘴,要不然就不是简单地划舌头。”

“我可以把解决问题的好方式都最先用在你身上。”

用已经发生的事实来威胁总是有点微妙,少年靠在少女的肩怀被自己说得这些“混蛋话”逗得笑到打颤。

【她这辈子还能见到谁啊?】


“好……”

“你还好吗?或者……你好点了吗?”

沉昏的房间里崩出没头没尾的话,少女在凝固的空气里大幅度呼吸。锁骨和胸前,按在身上的那只手臂未能遮掩的鲜红色血痂随着呼吸大幅地跳动,似要再度随时裂开。

“I’m sorry.”

少女皱眉继续瞟向窗外,暗红浑浊背景下满天不休的白雪就像那混乱的一夜中她晕死前浮于眼前的扬沙。



打乱的发丝互相纠缠在一起,笑声更加放肆地填满房间。

我扭回她的脸仔细地打量着,我找不到理由,找不到字词去形容,我找不到自己为什么笑。

“我居然和你这样的家伙躺在一起?!”

“还是一起挤在这样一个破地方。”

“不好,一点都不好。”

这里算不上差——光秃的地板,冰冷的瓷砖,或者擦伤人的地毯,我在更糟糕的地方躺下过。

“蠢货。”

我揉了揉她的脸颊,她看起来更好笑了。

额前的金色碎发随着笑声拥挤地洒在怀中人的脸上,令人难以睁眼。

“说‘你很好’。”

“快一点!我够大度了!快点说,要不然……”

“你很好,非常,非常好。”

“Derek,你很好。”

她就像是一只脱水的小猫,哑着声音犹豫地喵喵叫了两声。

我说不出来具体要把她怎么样,这总是在仔细思考到这里的时候断掉,应该是还没想好。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我和她现在这个样子,带她回来本身就是脱离计划的事。

“啧,真难听。”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和脸颊,我控制不住地和她贴在一起。


我等了整整一天。

我不想放手,安静的,我自己的,是我想要的。

我等了很久。


窗外黯淡下去的灯光越过人影勉强地照亮房间的边缘,一句不完整的晚安和一个简单的回应悄然飘落在安静的房间和轻盈的雪一起沉眠在繁重的夜。


我应该是会睡到自然醒的。




蛋黄酥()

认知不协调理论

行为会影响态度。认知不协调理论(Cognitive dissonance theory)认为,为了减少自己内心的不适,我们说服自己某些行为是合理的。自我知觉理论假定我们的行为可以揭示自我。

认知不协调理论假定当两种想法或信念(“认知”)在心理上不一致时,我们就会感到紧张(“失调”)。因此,当我们决定说或做一些事时,我们会带有一定感情。费斯廷格的研究表明,为了减少这种不愉快的感觉体验,我们经常会调整自己的想法。

认知不协调理论关注的不是行为后的奖惩具有怎样的相对效力,而是什么因素会引发那种好的行为,理想化的目标是让孩子说:“我之所以打扰房间,是因为我想要一个整洁的房间”而......

行为会影响态度。认知不协调理论(Cognitive dissonance theory)认为,为了减少自己内心的不适,我们说服自己某些行为是合理的。自我知觉理论假定我们的行为可以揭示自我。

认知不协调理论假定当两种想法或信念(“认知”)在心理上不一致时,我们就会感到紧张(“失调”)。因此,当我们决定说或做一些事时,我们会带有一定感情。费斯廷格的研究表明,为了减少这种不愉快的感觉体验,我们经常会调整自己的想法。

认知不协调理论关注的不是行为后的奖惩具有怎样的相对效力,而是什么因素会引发那种好的行为,理想化的目标是让孩子说:“我之所以打扰房间,是因为我想要一个整洁的房间”而非“我之所以打扫房间,是因为如果我不做的话,我的父母会杀了我。”

蛋黄酥()

劳伦斯和亚基拉进酒吧

人物关系继续借用了ep在dollmaker里的设定(即Vincent变狼前的Akira时期可能就认识Lawrence的设定),但我会用cb向的二设洗刷不合我胃口的东西。

————————

鹿角兔酒吧。劳伦斯和亚基拉。

劳伦斯观察这家酒吧很久了。这间酒吧的氛围很好,少有乱七八糟的人(如果有,那一定就是劳伦斯),店主从不邀请驻唱歌手,环境音也永远是一首单调舒缓的钢琴电子乐。劳伦斯一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除了点单时不得不和酒保挤出两句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独自一人。这里也不会有酒友会想着主动和他打交道,因为劳伦斯脸上的神情总是很可怕。何况,热衷于交友的早就去隔壁更热闹的酒吧了。

——其实劳伦......

人物关系继续借用了ep在dollmaker里的设定(即Vincent变狼前的Akira时期可能就认识Lawrence的设定),但我会用cb向的二设洗刷不合我胃口的东西。

————————

鹿角兔酒吧。劳伦斯和亚基拉。

劳伦斯观察这家酒吧很久了。这间酒吧的氛围很好,少有乱七八糟的人(如果有,那一定就是劳伦斯),店主从不邀请驻唱歌手,环境音也永远是一首单调舒缓的钢琴电子乐。劳伦斯一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除了点单时不得不和酒保挤出两句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独自一人。这里也不会有酒友会想着主动和他打交道,因为劳伦斯脸上的神情总是很可怕。何况,热衷于交友的早就去隔壁更热闹的酒吧了。

——其实劳伦斯也在暗自渴望一段关系,不然他就不会选择在酒吧里饮酒了。在他对理想恋情的想象中,他不必去主动寻找,因为命中注定的恋人会自动送上门来:也许,命定的恋情会从一场漫不经心的“What time it is?”的询问开始……所以他从不和他人主动打交道,在一些事上,他总是有些诡异的笃定和自信。

劳伦斯喜欢这个酒吧,这个酒吧于他而言有特殊的含义,因为他就是在这里遇上你的。在没有遇见你之前,心情不好时,他会在公休日的夜晚喝上几杯苦艾调制的鸡尾酒,或者是单独点几瓶金朗姆酒,找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喝到意识不清为止。

劳伦斯最喜欢的是一款叫:“复活尸(Corpse Reviver)”的鸡尾酒,其次是“复活尸”的调酒变体——“死灵法师(Necromancer)”,因为他享受苦艾、接骨木花利口酒、白葡萄酒、柠檬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但为了让自己更快喝醉,他会更偏向于点一款混合了朗姆酒、金酒、龙舌兰和果汁的高度数鸡尾酒“亡者复合(Zombie)”。喊出这些名字略感羞耻,所以他都是用“这个”“那个”配合自己的肢体语言来点单。他喝酒,喝眼前的酒,以酒下酒,只是前吞、后咽,这个世上不会有人在意他喝醉与否,他由衷感到一种层层包围的孤独——为了躲避这种感觉,劳伦斯总是希望自己醉得越快越好,但他每次都会在自己彻底晕倒前逃离酒吧,只是为了避免和酒保打交道。

他每次酒醒后,看着前夜消费过的账单,又会感到极度后悔。酒不能解忧,世界上没有什么药物能缓解这种情绪,只是令人在由兴奋到麻醉的过程中暂时忘怀一切。所谓“忧心如醒”,那份病酒的滋味很不好受,所付代价也不算小。同时,他又感到自责,在他的认知中,借酒浇愁是最没出息的人们在悲观绝望的时候用的办法。

——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寂寞会发慌,孤独则是饱满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几乎认可了孤身一人的现状。但随后,你出现了,他也在工作上交到了第一个朋友,一切都在好转。

你们不总是在一起,你有你的事要做,你有你的亲人,你的生活。就比如今天,你又去陪你的“妹妹”了;但好在,他还能找到一起喝酒的人。

“她真那么说的?那你呢?”自从上次的“送花”建议帮到劳伦斯后,亚基拉从中体会到一种助人的乐趣。自此,他热衷于给劳伦斯在恋爱上提意见。比如,为了做出“在哪里约会”的抉择,亚基拉的提议是要投其所好,不如询问你最想做什么事

这是你给劳伦斯的回答:

“躺在密林的草垛上。然后就看着天空,只等落叶一层层掩埋,然后和它们一起腐烂在泥地里,什么也不想。”

“或者永沉于湖沼下。水体的包裹一定很舒适……水下的磨损——不,我的意思是,干扰。没有风的侵蚀,水下受到的干扰少一些,宁静些。”

你目前确实没什么想做的事情,塞昆德斯还喜欢烹饪,可你甚至都没发展出自己的爱好。也许你曾经是有的,但那也会伴随一些记忆,所以你早将它们舍弃了。你一心一意想回到最初的状态,一具无闻无识的白骨。

“我说...我也一样。”劳伦斯向亚基拉复述着那天的情况,说到这,他感到耳朵有点发热。

“呃,”亚基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仔细观察着劳伦斯的反应,战术性地喝了一口酒,咽下后,他思考片刻,谨慎地做出了评价,“很浪漫?就像歌曲一样?”

劳伦斯轻轻点了点头,也低头抿了一口酒,来掩饰自己的羞赧。

“也很...”亚基拉原本想说“特别”,最后他还是换了一个词汇,“般配。”

亚基拉的话取悦了劳伦斯。但这并不是最困扰劳伦斯的问题。最近,劳伦斯还经常用浏览器搜索“我爱的人不喜欢我怎么办”这个话题。大数据给他推送了很多奇怪的网络课程,比如《如何三天追到女孩》《搭讪艺术家实操》《让老婆大喊不要不要的*中术秘诀》……这些大都不适合劳伦斯。虽然他几乎不使用社交账号,但并不代表他不使用互联网。当家中的家具出现了些小问题,他会秉持“能不叫人就不叫人”的原则,打开Youtube现学现用,外请维修工人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在劳伦斯看来,家里出一个无法掌控的陌生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那些五花八门的广告打动了劳伦斯,他真的有考虑参与一些两性情感相关的培训。他真的有从这些培训中获益过,他现在仓库工作的搬运活计,就是参与社会培训学习技能后得到的工作。力气当然是一方面的要求,但现在是科技社会,很少有纯粹人力的工作,工人必须学会一些提高效率的工具——至少得学会使用手动托盘叉车吧?

“嘿,别看那些骗钱的教学班!你听我的就对了!”亚基拉对自己的实战技巧很有自信,虽然劳伦斯没见过亚基拉被众星捧月的时刻,但是亚基拉的性格对他来说已经很有说服力了,“不就是约会嘛——”

亚基拉的话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识到他从未有过一场恋人间的正式约会,所谓的“约会”,都是快餐式的鱼水之欢。朋友间的聚会当然有,他和他的那些黑道朋友们——但那没什么参考价值。

气氛已经到这了,亚基拉硬着头皮往下说:

“咳,那么,你想好约会地点了吗?总之,你之前说的那些可疑的地方绝对不行!”

亚基拉把问题又抛回给劳伦斯,气氛已经开始尴尬了,虽然劳伦斯目前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亚基拉故作不经意地划开手机,飞速的划了两下,试图通过看手机来缓解尴尬。

“我——”劳伦斯的意见被否定了,他感觉有点挫败,他不抱希望的说,“也许,森林?”

“这么冷的天?别开玩笑。等等,我回个消息——”亚基拉被手机上的信息吸引住了,他摆摆手,示意他们之间的话题暂停。而劳伦斯在一旁静静地坐着,他的拇指百无聊赖地磨蹭着酒杯的边缘,一圈又一圈,他看起来有些不安。

“哈,你没想到吧,过几天我也有一个约会!”两分钟后,亚基拉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激动地举起手机,眉飞色舞地向劳伦斯“炫耀”着,“跟我一起抄个作业呗,咱们四个人一起?”

四个人一起——?劳伦斯的大脑过载了。

“是格蕾丝·奎因!你可能不认识。但妮克瑟认识。她们的关系似乎不错。”

“我、我得问问她的意见……”虽然你总是顺从劳伦斯的话。劳伦斯看起来有些慌乱,你和亚基拉的...(女)朋友也认识?这出乎他的意料,世界总是这么小。

“妮克瑟已经同意了!”亚基拉点开一张截图,来自格蕾丝·奎因刚拍的照片,“还有比这更巧的事吗?她刚刚和格蕾丝在一起!”

“……”

你今天不是说要和“妹妹”见面吗?你骗了他?

“别多心!我打赌,你肯定会错她的意了!她们的关系很好,所以妮克瑟才会用‘姐妹(sister)’这个词来形容!就像,我也可以叫你,‘兄弟(bro)’!”

劳伦斯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他还是不习惯亚基拉这样过度亲昵的称呼。


彩蛋:

「亚基拉和格蕾丝的短信对话」

格蕾丝:你可真难约啊。拉你出来玩都那么困难。

亚基拉:先说好!这只是“朋友”间的出行!

格蕾丝:不然呢?

亚基拉:...

格蕾丝:...

格蕾丝:...你在想什么?你可千万别说你想上你的朋友,我真的会恶心死的(呕吐emoji X 3)

亚基拉:误会了(擦汗emoji)

格蕾丝:你是不是在和一个叫劳伦斯的人在一起?然后你们正在为约会地点而烦恼?妮克瑟和我说了。过几天我们四个一起去玩吧,顺便一起平摊费用。

亚基拉:好主意。

格蕾丝:建个群聊,群里说。都按我说的方式去领优惠券。

亚基拉:现在有个问题。

格蕾丝:?

亚基拉:劳伦斯说他没有社交账号。

格蕾丝:...

格蕾丝:你教他下个TikTok。

蛋黄酥()

莉莉的秘密

关于她的哥哥,劳伦斯。莉莉有一个秘密,就连劳蕾尔也不曾知道。

因为这个秘密,莉莉一直对劳伦斯抱有愧疚。

“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就直说。反正过几天我们就能见到他了。”劳蕾尔并不认为莉莉能保下这个秘密,因为当人提起“我有一个秘密”的时候,表示人们生起了倾诉的欲望,那很快就不再是秘密了。

不像莉莉,劳蕾尔把秘密瞒得很好:劳伦斯儿时的秘密朋友,“妮克瑟”。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劳伦斯的舍友也叫“妮克瑟”——那可不是一个常见的名字。劳蕾尔并不把它看做一个简单的巧合。

莉莉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什么非得瞒着劳蕾尔的秘密。如果当下说出来,或许能让她减轻心中的负罪感。

作为一个“正常”的孩子,莉莉对劳伦斯...

关于她的哥哥,劳伦斯。莉莉有一个秘密,就连劳蕾尔也不曾知道。

因为这个秘密,莉莉一直对劳伦斯抱有愧疚。

“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就直说。反正过几天我们就能见到他了。”劳蕾尔并不认为莉莉能保下这个秘密,因为当人提起“我有一个秘密”的时候,表示人们生起了倾诉的欲望,那很快就不再是秘密了。

不像莉莉,劳蕾尔把秘密瞒得很好:劳伦斯儿时的秘密朋友,“妮克瑟”。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劳伦斯的舍友也叫“妮克瑟”——那可不是一个常见的名字。劳蕾尔并不把它看做一个简单的巧合。

莉莉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什么非得瞒着劳蕾尔的秘密。如果当下说出来,或许能让她减轻心中的负罪感。

作为一个“正常”的孩子,莉莉对劳伦斯的感情很复杂。作为一母同胞的兄妹,她对劳伦斯抱有同情;但有时她又觉得,家里的一切悲剧都源于劳伦斯,她恨不得劳伦斯立刻消失——这样的观点,随着年龄增长,越占据她的内心主流。

“哇哦,难怪劳伦斯走后,你办了一场盛大的派对呢...当然了,为劳伦斯离开哭泣的又不是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莉莉是家中第二大的孩子。但因为她的哥哥总表现得不成熟,莉莉总是有“她才是家中的大姐”的错觉。

对莉莉而言,劳伦斯是她学习的榜样——反向学习的榜样。她已经看过劳伦斯那样有多么不受父母待见,于是,她把自己变得与劳伦斯完全相反的样子——她成功了,她是最受父母“认可”的孩子。

在劳伦斯眼中,莉莉活出了他羡慕的样子,也是他永远无法活成的样子。

可是莉莉还是觉得,父母并没有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母亲总是对劳伦斯额外关注,劳伦斯走后,这种目光又聚焦到了劳蕾尔身上——他们害怕劳蕾尔成为第二个劳伦斯。

如果这个想法让劳伦斯和劳蕾尔听到了,他们一定会嘲笑莉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他们的母亲,拥有比他们想象中更强的掌控欲。

自从劳伦斯离开后,家里的平衡倾覆了——是不是每个家庭都要有一只替罪羊、一个倾泻筒,因而在家庭成员升起矛盾时,通过发表一致意见,维系内部关系结构的稳定?劳伦斯长期担任了这个位置,他凝聚了莉莉和劳蕾尔的共识:一个不受待见的“哥哥”。他在的时候,是莉莉和劳蕾尔关系最好的一段时间。后来,劳蕾尔替代了劳伦斯的位置,在劳蕾尔发现莉莉会替母亲“监视”她时,她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是的,这让我很受伤。你从妈妈那里收受好处,然后向妈妈汇报我的事。”劳蕾尔双手环胸,做出了自我保护的姿态。即使她现在知道,那是莉莉“出于好意”而为,但她还是很不满。

“...那时伤害了你,我很抱歉。”

“都过去多久了,你不提我都忘了。继续说吧,莉。”

莉莉总是最受欢迎的。但她的社交能力并非天生,因为性格原因,她比劳伦斯和劳蕾尔收到的正反馈更多,积累的社交经验也更多。一开始莉莉并不是这样的,她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同学一样,普通的性格,普通的表现,普通的成绩,普通的社交。

——转折源于兄长的溺亡,这件事让她的兄长、她和劳蕾尔,一下子成为了学校里的话题人物。劳蕾尔当时还责怪她把这么隐私的事情传了出去。

“这件事真的不是我说出去的,相信我。”

“无所谓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许是妈妈随口和医院的同事说的,之后就这么传出去了呗,总有一个理由说得通。那么,你要说的秘密呢?”

在面对流言蜚语时,她做出了和劳伦斯、劳蕾尔不同的反应;她也从这种应对中尝到了甜头,形成了她一生的处事方式。

——在莉莉听到“劳伦斯的妹妹”这个称呼时,她攥紧了拳头,她感受一种异常的愤怒。并非是为兄长的污名而怒,而是为自己受到了牵连而生气。人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了得到父母的认可,为了摆脱劳伦斯和她的联系,她努力活成与劳伦斯截然不同的样子。她是“莉莉”,就只是“莉莉”,一句“劳伦斯的妹妹”,就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

——就连莉莉都没有察觉到,她已经默认“劳伦斯”这个名字是一个羞辱。

当时她生起了这样的想法,一个让成年后的她看起来有些中二的想法:她要让笑话她的人成为笑话。仅仅获得师长的认可是不够的,她要获取所有人的认可。

这样的道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当她打开学校的储物柜,看到里面躺着一只被开膛破肚的死老鼠时,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笑话。她只是捏起老鼠的尾巴,轻轻地把它丢了出去(她处理这种事情很多次了,她经常帮劳伦斯收拾手尾)。此外,这是莉莉从劳伦斯身上学到的经验,反抗越激烈,他们越兴奋——但只是保持沉默还远远不够。莉莉装作自己很心大的样子,把这些“欺负”看做什么好玩的游戏。

“哈哈,你说好笑吗...后来,他们也不好意思欺负我了...或者是觉得欺负我不好玩,就带着我一起干坏事。”莉莉捂着嘴干笑两声,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从没和我说过这件事...我很抱歉,莉莉。”劳蕾尔表示了她的同情。

“不,该说抱歉的是我。我还没说完。”

用人们的恐惧和敬畏,她如意在学校中获取超高的社交地位。再有不识趣的人提起往事,开玩笑地提起他们的旧称“怪物兄妹”,莉莉只是笑了笑,装作自己从未在意。

——天知道她有多么在意!维系社交地位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永远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了起来,再也无法在公共场合表露真情。即使是面对她讨厌的人,出于礼貌,也依然要保持微笑。

在这点上,莉莉很羡慕劳伦斯。面对他厌烦的人,他可以毫无负罪感、干净利落地出拳。最多,也就是被记个处分,叫下家长,没有人能把劳伦斯怎么样。

“这没什么好羡慕的,因为我们没得选。”劳蕾尔面无表情地听着,毕竟服用抗抑郁药物的并不是她。劳伦斯走后,劳蕾尔几乎继承了他的一切,他的房间,他的衣柜,他的花园,甚至他的那些抗焦虑药品,“但你说的很对,他确实很随性。”

她们每年都没落下劳伦斯的生日,他们的兄妹关系若即若离。与劳蕾尔的顺其自然不同,莉莉一直在为自己能有个“正常”的哥哥而努力,她试图改造他,只要他们还在一个学校,她不能让劳伦斯成为她的人际污点。她也想让劳伦斯加入正常的社交,至少做到像劳蕾尔那样;在劳伦斯十七岁生日时,她手把手教他学会了交际舞。

后来他们因为什么原因起了冲突,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生气,莉莉已经忘了。她当时不止一次地向周围的朋友抱怨,要是劳伦斯从未存在过就好了。

真的有人回应了她的愿望,当时一个朋友——也是她的男友说,可以替莉莉解决这个“烦恼”,当时她只是笑笑,并未当真。在她和劳伦斯的关系再度转好后,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再后来,在劳伦斯被举报吸食违禁药物前,莉莉时常看见他和她的这位“朋友”在一起。

“你知道那时你身边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可真是个混蛋。”劳蕾尔完全可以猜到事情下一步的走向了,高中时没有人能靠近劳伦斯,但若是有人打着“莉莉的男友”这样的旗号接近他的话……那些药物,如果没有熟人转介,人们很难主动获取——虽然其中一些现已变得合法。

“我真的不知道……在他和劳伦斯一同受到处分后,我们也分手了。”

“一同”?劳蕾尔皱了皱眉,当时不是只有劳伦斯一个人吗?记忆出现了偏差,劳蕾尔试图询问更多细节来唤醒自己的记忆:

“不过,到底是哪位来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可能有点印象,他是劳伦斯复学当年转进来的,然后一直和我在同一个班。”

“他的名字...他的名字...”莉莉拼命回想,过去的一切仿佛蒙了一层纱,毕竟都已经好几年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她摆摆手,“欸,这不重要。这不是我想说的秘密。”

“那天,劳伦斯不是对爸爸妈妈动手了吗,还害你差点摔倒,我真的很生气……”

“我一气之下登上了一个网站,当时很流行的诅咒小网站,我写的是:‘希望我的哥哥消失’。”

“然后,劳伦斯真的消失了。”

“从那以后,我时常梦到自己焚身于烈火之中……”莉莉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你说,是不是恶魔回应了我的愿望,因为我触犯了‘不要怀恨在心(Don't hold grudges)’的禁忌,所以,我的灵魂在我睡着时,在地狱受苦受难?”

(圣经《旧约全书:利未记》19:17,原句:Don't hold grudges. On the other hand, it's wrong not to correct someone who needs correcting.)

“这就是我的秘密。我一直很后悔。”莉莉面露愧色,但终于长舒一口气。

“……”劳蕾尔无语了。

——那从来不是劳伦斯一个人的问题,在劳蕾尔确诊精神疾患时,她就明白了这点。劳伦斯的离开早有预兆,莉莉恰恰把因果关系弄反了。

这个家中存在的问题,并没有因为劳伦斯的一走了之而消失。

劳蕾尔人生最轻松的时刻,正是他们兄妹三人都在家的时候。她恨劳伦斯一声不响地就抛下她们离开了——她比任何人都需要“劳伦斯”的存在,哪怕劳伦斯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待在家里,做一个象征物、一个宣泄口也好——这样妈妈不必把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劳蕾尔想过,如果能回到劳伦斯离开家的前几天,她会考虑像削木头般地伐去他的四肢,让他无路可去。只要劳伦斯存在,不管是以什么方式“存在”,家中关系的平衡就永远不会打破,她就可以永远这么生活下去,哪怕并不十分快乐,但也并不会像劳伦斯离开后那么痛苦。

眼前,莉莉还在等着她的安慰——这就是劳蕾尔在这个家的生态位,为懂事的姐姐提供安慰的“知心妹妹”。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

“第一,那只是娱乐性的小网站,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梦也只是梦,别太当真了。把你的那些烟收起来,也许你就不会做这样的梦了。”

“第二(Second),我们都是人类,有喜恶是再正常不过了。就连我也不是百分百喜欢着你呢,莉莉。”

“第三,劳伦斯已经成年了,他有权选择自己的去留。收收你的负罪感。还有,他并没有消失,他只是不喜欢接电话,他还想和我们见面。如果你真的如此难过,这些话你可以和他当面说。”

莉莉感激地看向劳蕾尔,正因有时劳蕾尔和劳伦斯莫名的相似,劳蕾尔的话很能给她安慰。她细细回味着劳蕾尔的话,第一点、第二点……她突然一拍脑袋,惊喜地对劳蕾尔说。

“嘿,我想起来了!塞昆(Second)...塞昆德斯 (Secundus)...这就是我那谈了两年的男朋友。”

“当时我真心认为他想和劳伦斯交朋友,于是给他们创造了独处的机会。原谅我,我是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劳蕾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知道莉莉的魅力,莉莉交过很多男友。劳蕾尔有记日记的习惯,莉莉每一任的名字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至少都写在了日记上。“塞昆德斯”——劳蕾尔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

劳蕾尔向来是个较真的人,她会翻出以前的日记本的。

蛋黄酥()

劳蕾尔的日记

私设多,劳伦斯妹妹的官设只有一句话和一张图,除此之外都是编的。

根据btd2的发行时间和劳在游戏中的年龄,私设劳出生于1992,劳的两个妹妹出生于1994,假设劳成年后立刻离开家庭,那就是2010年。

感谢 @平平无奇钙女士 赠图,感谢她建设的莉莉和劳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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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 

那么,和笔记本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劳蕾尔•奥利安德,今年10岁;有一个比我大60秒的姐姐,莉莉。还有一个12岁的哥哥,劳伦斯。我的妈妈是护士,我的爸爸是猎人。我爱我的家人。

今天是元旦,从今天开始使用这个新的笔记本会更有仪式感一些。莉莉有一个和...

私设多,劳伦斯妹妹的官设只有一句话和一张图,除此之外都是编的。

根据btd2的发行时间和劳在游戏中的年龄,私设劳出生于1992,劳的两个妹妹出生于1994,假设劳成年后立刻离开家庭,那就是2010年。

感谢 @平平无奇钙女士 赠图,感谢她建设的莉莉和劳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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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 

那么,和笔记本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劳蕾尔•奥利安德,今年10岁;有一个比我大60秒的姐姐,莉莉。还有一个12岁的哥哥,劳伦斯。我的妈妈是护士,我的爸爸是猎人。我爱我的家人。

今天是元旦,从今天开始使用这个新的笔记本会更有仪式感一些。莉莉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本子,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总是给我们买一样的东西,我才不想和她一样。

2004.2.9

莉莉和我又撒谎了,劳伦斯总是让我们两个变得不诚实。妈妈发现后很生气,但至少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劳伦斯不用被罚了。

替劳伦斯打掩护的报酬是他捡到的两颗闪亮的石头,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2004.2.25

今天好冷,这是一年最冷的时候了吧?

妈妈又生气了,劳伦斯从森林里捡来那些脏脏的骨骼就算了,他还把爸爸埋在后院的死鹿又挖了出来——整整两次。

他的理由是:不知道,反正他就是这么做了。

妈妈却以为他是在顶嘴,爸爸稳定地保持着沉默,只有我和莉莉知道他不是撒谎……可怜的劳伦斯!

他好早就有这样的前科了:从垃圾桶掏出腐烂的小浣熊,然后问妈妈能不能留着它。

2004.3.13

有只小猫来我们家要饭,莉莉决定说服妈妈把它留下。天还这么冷,小猫太可怜了!劳伦斯也表示赞同。妈妈最终同意了。

今天给劳伦斯记大功。我想假如他不同意,也没法让妈妈同意的。

感觉妈妈似乎很关注他。

2004.3.26

哥哥和我们分享他“朋友”的故事。他哪有什么朋友,他就是学校里的怪胎。

原来他说的是那些骨骼。莉莉和我听得有点毛骨悚然的。但是劳伦斯看上去很高兴,和他的那些“朋友”在一起。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好,我感觉我的哥哥有些不正常,最近感觉更严重了。

2004.4.6

天气回暖了。

妈妈还是不给我们去外面玩。劳伦斯又跑去了森林,还不带我们——我和莉莉现在不想和他说话了,他背叛了我们,叛徒!

他还给我炫耀他的战利品?他怎么敢。

2004.4.18

今天爸爸终于有空教我们怎么打理花园了。莉莉兴趣缺缺,劳伦斯难得那么专注。他最喜欢玩《牧场物语》,现在好了,让他玩到真的了。

爸爸还给我们准备了一个惊喜:屋后的树屋建好了。

莉莉一下子就疯了,劳伦斯也很开心,我们三个人在上面玩了好久。可是三个人在上面还是太挤了。

2004.5.6

我和莉莉都很生气,劳伦斯抢先上了树屋,还把门给反锁上了,凭什么,这是爸爸建给大家的。

我太生气了,我要把他的游戏存档全删了。他别想种菜了,以后他也别想碰我的ns机。他真自私,我再也不要和劳伦斯说话了。

2004.5.8

好吧,我原谅劳伦斯了,因为他答应给我和莉莉编头发。突然有点愧疚了,我会帮他把游戏存档打回来的,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劳伦斯还从森林带了点不知名的种子,他要把它种在我们的花园里。

2004.5.10

即使被爸妈下了禁足令,劳伦斯还是会在半夜从家里偷溜出去,要不要告诉爸爸妈妈?

莉莉和我讨论的结果是:还是不了。不如以此做筹码,要挟他给我们从森林带点东西。

萤火虫只能在晚上抓。但他总是什么都抓不到。

莉莉担心夜间的森林很危险,但我总是莫名坚信劳伦斯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莉莉说我的这种冷静不像我,因为我总是忧心得最多的那个。

出于安全,莉莉还是告诉妈妈了。

2004.5.12

我们又一次达成了协议——瞒着莉莉。我替劳伦斯偷溜出去的事保密,他给我自选一块他的收藏——当然,那根肋骨除外。

学校的艺术课需要一块石头进行彩绘,劳伦斯爽快地给我了。希望这次课能拿高分,至少要比莉莉高一点。

2004.5.21

…感觉不管怎么努力都比不上莉莉。爸爸妈妈喜欢她,老师也喜欢她。这些话我不敢和莉莉说,只有劳伦斯和我深有体会。可是当我问他莉莉和我只能存在一个,他选谁,他却半天答不出来。如果是莉莉问他,他会很快做出回答吧,毕竟是莉莉。

我在学校不想说话了。莉莉、莉莉,所有人都在找莉莉,所有人都喜欢莉莉。

废物劳蕾尔。

2004.5.22

今天是周六,莉莉第一次抛下我们,和她的朋友去玩了,因为莉莉的朋友似乎并不想我去。我知道不该干涉莉莉的社交,可我还是很难受。

是不是“分离”才是人生的常态,“离开”才是人和人之间最终的命运?

劳伦斯说他早就知道了。他不过就比我们大两岁,他能知道什么。

要学会适应没有莉莉的生活。当我打开游戏机时,一切烦恼都忘了。

2004.5.29

今天莉莉还是出去玩了,好像我已经习惯了。之前我和莉莉每天形影不离,现在每天课后,莉莉都有新的安排;然后,抛下我和劳伦斯。

爸爸在打理花园,妈妈在看报纸。劳伦斯在看爸爸打理花园。我在看劳伦斯和爸爸。

劳伦斯突然问我,植物的寿命能有多长?它们看似只囿于春夏秋冬的变化,只要条件安全,就可以无限生长下去。

——可它们实际上很脆弱,动物就是它们的天敌。

劳伦斯说他可以随意操控这些植物的命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害怕,感觉有点不认识他了。

不过,“动物掌控了空间,植物掌控了时间”这个创意很好,我要记下来用在我的写作课上。

2004.6.13

我不该对莉莉发火的,可我不需要她帮我说话啊。莉莉说我可以向她倾诉,可是我就是因为她才不开心的,我又怎么能和她说。

2004.6.28

今天很开心,我也有新朋友了。劳伦斯把他的“妮克瑟”介绍给了我:一根奇怪的肋骨。

她似乎没有什么脾气。或许我可以偷偷和她说说话,但劳伦斯总是把她看得很紧。

莉莉不认得她,这是我和劳伦斯之间的秘密。

2004.7.2

劳伦斯总和我们说他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我觉得他更加奇怪,也让我奇怪地害怕。

那根骨头,“妮克瑟”,难道不是他看我心情不好,然后编出来愉悦我的故事吗?他总是给他捡到的东西取名,可我从未看过他这么认真的时候。

劳伦斯说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如果我告诉别人,他就不和我说话了。

2004.7.4

莉莉和我分享她“最好的朋友”,她很开心,我很难过,因为我最好的朋友是莉莉,但现在是劳伦斯了。可是劳伦斯永远无法做到像莉莉那样。

莉莉一眼就看出了我和劳伦斯有事瞒着她,但我不会说的,劳伦斯更不会了。

2004.7.6

我该告诉谁。劳伦斯好像有点疯了,我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关于那根肋骨。他的那些故事,每当我提出一点质疑,他就很生气,他认为我在侮辱他。感觉完全无法和他沟通了。

劳伦斯生病了,病得不轻。

2004.7.10

今天的心情糟透了。我不想再体会这样的感觉了。劳伦斯落水了,爸爸把他救了上来。我在林中发疯地跑,跑去找妈妈,看到劳伦斯那样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妈妈阻止了要给劳伦斯做心肺复苏的莉莉,她也很难过,可这就是事实。

所有人都不说话。后来劳伦斯突然呛了一口水苏醒了过来,妈妈说这是生命的奇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感觉劳伦斯有些不太一样了。

2004.7.11

昨天这么幸运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今天家里的气氛却诡异得可怕——妈妈和爸爸又吵架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用操心。莉莉把零花钱拿出来买了三根冰棍,她看起来想缓和下气氛,来庆祝劳伦斯的“新生”。以往这个时候,劳伦斯都会开开心心地接过莉莉买的冰棍,但今天例外。

现在我只能连着吃掉着两根冰棍了,劳伦斯亏了。

(是 @平平无奇钙女士 送我的铅绘,感恩她!)

2004.7.12

劳伦斯突然问我人死后会去往何处,他和我说他在梦中看到河流的事情。那都是他在小说中看到的情节,一定是他看《化生成河》太多了,不是吗?他什么时候才能把那套书还给我。我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修养,别被一场溺水泡坏了脑子。

但劳伦斯的态度让我很在意。我不确定为他保守秘密的决定是不是个错误。

2004.7.13

又失眠了。我似乎知道他为何会去河边,因为有道奇怪的声音总是召唤着他。

我似乎也听到了,半睡半醒之间。

让妈妈烦心的孩子有一个就够了,我不能把那些声音当真,不然就会变得和劳伦斯一样。

2004.7.14

劳伦斯——他已经是学校的名人了。那天的事情肯定是莉莉传了出去,莉莉说不是她,那还能是谁呢?

好多人围着我问他死而复生的事情,好烦。莉莉似乎很享受这种成为话题中心的感觉,莉莉说没有,我看她就是有。

因为一些事情,劳伦斯被留校察看了,妈妈很丢脸。

2004.7.16

我还是决定把那些骨头的事情和妈妈说,没有明说“她”的存在,这不算违反诺言吧。

我终于说出来了,我再也不想替劳伦斯保守秘密了。

2004.7.17

我说的话有用了?妈妈居然撬开了劳伦斯的房门,想把他的那些藏品全部扔了。

莉莉第一时间就跑去通风报信了,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这完全不像她,爸爸竟然也支持这么做。

我只知道,一旦把那块肋骨丢了,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2004.7.18

昨天那件事后,劳伦斯不和我们说话了,也只是避开我们。

2004.7.20

我好好地去找他,他完全不讲道理。

他骂我的话我每一句都记得,我会记一辈子。

2004.7.23

劳伦斯办理暂时休学了,在学校里终于可以消停点了。

2004.8.24

我又闻到了,劳伦斯的房间里飘来传来很浓重的血腥味。莉莉说我多心了,上次他们听了我的话撞破了劳伦斯的房门,劳伦斯根本就好好的,什么也没发生。

劳伦斯说他不会死的,我可以相信他吗?

2005.X.Y

今天是劳伦斯的生日。

生日的主角不肯出来,我们沉默着切完了蛋糕,给他留了一小块,等他深夜走进厨房就会看到我们给他留的。

你说礼物?他还欠着我和莉莉的生日礼物,我又凭什么给他送。

2006.X.Y

不管怎么样,劳伦斯还是我们的哥哥。我和莉莉决定给他个生日惊喜,他不是不肯出来吗,等他从客厅走进厨房,我们就亮灯,祝他生日快乐。

……失策了。我们熬夜熬不过他。我们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天亮都没看见劳伦斯。但是蛋糕被吃掉了。他应该看见了吧。

明明就是莉莉从房间里拿的被子,她还不承认。

2006.X.Y+1

劳伦斯愿意出来和我们说话了,只是说了声谢谢,又跑回房门里去了。妈妈对劳伦斯的变化很惊喜,只有我和莉莉知道这是暂时的。

还有个好消息,劳伦斯同意复学了,他似乎不再反抗妈妈的要求了。

2007.X.Y

感觉劳伦斯的生日已经变成了一年一度固定的“蛋糕日”了,爸爸妈妈好像不记得他的生日了,还是不和他们说了吧。

我们邀请劳伦斯了,他说把蛋糕留给他吃就可以了。

现在学校里没人敢招惹他,当然,在家里也是。

但我还是有点担心,我看到过他手腕上的那些伤疤,因为我也有。

2008.X.Y

一如往年的“蛋糕日”,除了冰箱里多出的一块蛋糕,这是异常平常的一天。我想就连劳伦斯也不在意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2009.X.Y

莉莉好像已经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我提起来后,她才有点反应。

说的也对,干嘛要给个废人过生日?我们每年费心地给他过生日,他有考虑过我们吗?他知道别人说出“劳伦斯的妹妹”一词的含义吗?他不在乎他的名声,可我和莉莉在乎,妈妈在乎,所有人都在乎。

莉莉决定借这个生日和劳伦斯谈谈,还是交给她吧。

2010.X.Y

时间真快,今天是劳伦斯18岁的生日。

莉莉兴高采烈,她想试试她新买的相机,我们合力把劳伦斯从床上拉出来,他不情不愿地和我们拍了张生日合照。

原来劳伦斯这么矮么,还是我和莉莉长的太快,太高了。

他身上有股很重的烟草味,我和莉莉都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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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线稿Gato,依旧感谢钙老师二创上色QAQ,这张图首发劳群,欢迎来群相册吃粮703287526)

2010.X.Y+3

今天妈妈很生气,就连爸爸也很生气,所有人都很震惊。

劳伦斯在学校被人举报吸食违禁药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妈妈是最讨厌这些的,她是一名护士,她见过那些瘾君子的结局。

劳伦斯不仅推开了我和莉莉,差点害我摔了一跤,还对爸爸妈妈动手了,所有人都很伤心,现在家里没人帮着他了。我不想描述这场冲突,总之现在家里一团糟。

这不可能是劳伦斯,他不可能是劳伦斯!你是谁?!你是怎么取代了我的哥哥,让他变得如此残忍…

2010.X.Y+7

劳伦斯离开了,他甚至没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这不是离家出走,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早该察觉了,他这几天夜间总是非常忙碌地进进出出,我就该察觉的。

我再也不会在日记记录他的事情了。就像妈妈说的,他已经没救了,就当他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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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

https://yueshiwu111.lofter.com/post/4c21a914_2b9877072

特别鸣谢:

 @平平无奇钙女士  @月十七 

蛋黄酥()

你教劳伦斯如何饲养一只石头

“我可以打开这个抽屉吗?”虽然你和劳伦斯同居有一段时间了,他仍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家里有一些隐秘的角落你是绝对不会触碰的,即使你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劳伦斯从大自然捡拾的石子和你的“同类”。

“我确定我听见了哭声。抱怨自己严重缺水,皮肤干裂……”你喃喃自语,劳伦斯听得汗毛直立。在劳伦斯的同意下,你拉开了抽屉——

里面都是一些不明所以的小石头,还有石化的骨骼。你拿出其中一块,向劳伦斯“质问”:

“既然你把他们带出土里的家,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他们?”

你一边说着,一边向他“展示”你说的没错:随着你的动作,这些小物件掉下了些许粉尘碎屑——这一切都在佐证着你的说法:它们缺少水分。

劳伦斯眨了眨眼...

“我可以打开这个抽屉吗?”虽然你和劳伦斯同居有一段时间了,他仍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家里有一些隐秘的角落你是绝对不会触碰的,即使你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劳伦斯从大自然捡拾的石子和你的“同类”。

“我确定我听见了哭声。抱怨自己严重缺水,皮肤干裂……”你喃喃自语,劳伦斯听得汗毛直立。在劳伦斯的同意下,你拉开了抽屉——

里面都是一些不明所以的小石头,还有石化的骨骼。你拿出其中一块,向劳伦斯“质问”:

“既然你把他们带出土里的家,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他们?”

你一边说着,一边向他“展示”你说的没错:随着你的动作,这些小物件掉下了些许粉尘碎屑——这一切都在佐证着你的说法:它们缺少水分。

劳伦斯眨了眨眼,他脸上的表情很困惑,他在确认你是否在和他开玩笑,这是否是你幽默感的体现?如果他笑出声来,是否又会冒犯到你?

“呃...我要怎么呵护它呢?”他顺着你的话问了下去。

“给它们定时补水,避免摔落,定期检查他们的状态,确保他们没有出现裂缝、破损或脱落。”

“它们喜欢接触人的体温。多多抚触它们,人身上的油脂,能很好的养护它们。”

他确实有一块保护得特别好的——那块肋骨。就是它和盘得油光水滑的样子还差一段距离。

“总的来说,与其他宠物不同,这些石头和骨骼的维护相对简单。只需小心处理和保持它们的完整性,你就能享受它们带来的美丽和宁静。”你点点头,确实是很适合劳伦斯的宠物,“你可以将爱和情感投射到他们身上,表达你对他们的喜爱和赏识。他们会很高兴的。”

“呵……”你表达时一丝不苟的神态让他觉得很可爱,劳伦斯还是忍不住笑了。他惯常捂住了他的嘴,让自己的笑容不显得那么夸张难看。

——可是他该怎么才能“听到”石头说话呢?

“当你的心极静的时候。当然...一些药物带来的幻觉也能察觉他们的言语。但那并不准确,石头的能量很小,一般而言,会被更大的‘声音’覆盖。”

你的话戛然而止,你担心再继续往下说你可能要露馅了。劳伦斯经历过这种情况,他时常听到有人在他身边低声耳语——那些让他产生高度自我怀疑的话语。那是来自恶魔的蛊惑,还是发自他的心灵深处?好在这种情况很久没发生了——在你出现之后。

劳伦斯默默观察着你接下来的行为。你端来一盆清水,把它们一块块放进水盆里。之后,你随手捞起其中一块,那是一块半月形的灰色鹅卵石。

“祂说。祂有一个恋人。祂的另一半。镜面的半月形。两块石头拼起来是一个心形。”石头的语言晦涩难懂,你的语序是错乱的。你一边说着,你的拇指和食指两指交叠比划“爱心”的样子,看着你的手势,劳伦斯脸红了,他别过脸去不再看你,他知道这个手形是什么意思,那还是莉莉告诉他的。

——你还说这块石头有一个恋人?

——噢,你说的没错,这块石头原本是一对的,后来它的“另一半”,被劳蕾尔拿去完成她的校园作业了。

他总是很容易就想到了他的妹妹们。这也不能怪他,他的社会关系简单极了,在遇到你之前,莉莉和劳蕾尔是他在这世上最亲切的活人。

“祂说祂的爱人被一个和你很像的女孩拿走了。”

“是劳蕾尔,对吗?”这是你的“推测”——但你只是故作推测的样子,你“观测”劳伦斯的生活很久了,但这不能让他知道。

“!”你展露的神通已经够多了,劳伦斯认为他应该不会再惊讶了,可在你喊出那个名字后,他诧异地看着你。

你不理解劳伦斯的吃惊从何而来,你们之前已经谈论过他的妹妹了。

“嗯,是的...”劳伦斯只能承认。他还是不习惯与你谈论她们的话题。

“祂很想念祂。既然她们同意过来,你能否能叫劳蕾尔也把祂的伙伴带来?”

“我不确定……”你突然提到了他的两个妹妹会过来与他见面的话题,他一下子变得紧张。他并不擅长和她们沟通。

“求你了(Please)。”

——这是石头说的。你只不过在转述石头的话。你的“祈求”让劳伦斯一惊,你不常求他——不对,你从未要求他做过什么,这一直显得你并不需要他。因此在你说出“求他”这样的字眼后……

“我想...我可以和她谈谈。”劳伦斯的手指不自觉地搭上他的脸颊,他深吸一口气,还是鼓足勇气作出了回应。

在莉莉和劳蕾尔看来,多年未见的兄长通过短信提出要与她们见面——这可太不符合他的作风了。那条约定见面的短信突兀得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诡异。劳伦斯·奥利安德到底怎么了?他是否需要帮助?莉莉和劳蕾尔决定先在网上和他谈谈。

起初,劳伦斯还带着几分拘谨,但他很快被莉莉和劳蕾尔极具感染力的文字打动,兄妹三人很快就在网上交流中找回了以前相处时最好的状态——网络交流就是有这样的好处。

劳伦斯并不排斥网络社交。这比现实交流好多了,至少不会让他感到那么焦虑。何况他还通过网络找到了他的一生伴侣——你。

劳伦斯盯着手机的时间增加了,你不认为这是坏事。破碎的东西正在重新修补。

山山来吃

情人节(下)

情人节

Lawrence篇

OOC可能,大家看个开心就好


情人节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是颜色艳丽而芬芳的玫瑰?还是口感丝滑又甜蜜的巧克力?又或者是有着精致包装的各种礼物?这些都与情人节有关,但它们似乎又都不能代表情人节。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情人节是一个弥漫着粉色泡泡的浪漫的节日。

不过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在你的家……确切的说是你和Lawrence的家中与你作伴的只有满屋的绿意:散尾葵慵懒地舒展着自己的叶片,引来挂在天花板上的白长春花的注视;清香木和宽叶鸟巢蕨亲热的挨在一起,旁若无人的讥笑着孔雀竹芋的形单影只;而一旁的地中海月桂和水仙则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是在抱怨你最近太...

情人节

Lawrence篇

OOC可能,大家看个开心就好


情人节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是颜色艳丽而芬芳的玫瑰?还是口感丝滑又甜蜜的巧克力?又或者是有着精致包装的各种礼物?这些都与情人节有关,但它们似乎又都不能代表情人节。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情人节是一个弥漫着粉色泡泡的浪漫的节日。

不过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在你的家……确切的说是你和Lawrence的家中与你作伴的只有满屋的绿意:散尾葵慵懒地舒展着自己的叶片,引来挂在天花板上的白长春花的注视;清香木和宽叶鸟巢蕨亲热的挨在一起,旁若无人的讥笑着孔雀竹芋的形单影只;而一旁的地中海月桂和水仙则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是在抱怨你最近太过于散漫,而疏于照顾自己,月桂略微发黄的叶尖和水仙已经干涸的盆底就是最好的证据。

如果在以前,你一定早就开始打理这些娇贵的友人了,但今天你却是无暇理会植物们的小心思,因为你正忙于解决吊兰和常春藤的矛盾。

吊兰原本被悬挂于玄关的左侧,那里常年不见阳光,尽管吊兰有着喜欢阴凉的属性,但出于它到底是一株植物的考虑,你还是请求Lawrence将它和常春藤移栽到了一个花盆里。不过也许是不满于原本的独栋别墅变成了双人宿舍,吊兰的藤蔓总是和常春藤的枝条缠绕在一起,而每当这个时候你就会小心地将它们一点点的分开,以防伤到它们柔嫩的枝叶。

此刻,夜色已深,你坐在床上像以往一般整理着手中葱郁的枝蔓,面前的电脑上播放着情人节的特辑节目,吵吵嚷嚷的声音让原本冷清的房间也多了一丝属于节日的热闹。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在这里先祝大家情人节快乐!”衣着得体的主持人面带微笑的面对镜头说出早已经编好的台词,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屏幕里应景的亮起了特效做出的粉红色爱心。听到“情人节”三个字,几乎就是一瞬间,你的脑海中出现了Lawrence的面庞,想着那张有些害羞的脸你下意识的笑起来,随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回了电脑屏幕上。

“说到情人节,大家会想到什么呢?让我们来问问大家吧!”主持人已经转战到了人潮汹涌的街道上,她的目光四处搜寻着,捕捉着可能成为采访对象的情侣。

“还能有什么?”你带着几分不屑撇嘴,手中动作不停,将一些泛黄的叶片随手扔在床下“无非就是玫瑰、巧克力和 各种礼物吧,这记者提问的真是没有水准。”尽管嘴上吐槽个不停,但你的眼睛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屏幕。

有着丰富经验的记者小姐很快就发现了自己今天的第一个目标,她拦下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开始采访起来。

“说到情人节,您会想到什么呢?”

戴眼镜的男生脸上带着几分独属于学生的青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看向身边的女友“情人节的话……应该是玫瑰花和‘我爱你’吧。”

镜头适时地给到了女生手中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随后在记者小姐的建议下,男生略带羞涩的对着女友表白,“我爱你”三个字一出,在女生看向男生充满爱意的眼神中,大量的特效玫瑰在两个人身后绽放开来。

屏幕中玫瑰花的红色晃得你眼睛疼,你抬头看向满屋的绿植,有些遗憾的叹口气“Lawrence的话应该不会送玫瑰吧,倒是送一盆带颜色的多肉还有可能。”你的眼神看向窗台上一盆小小的多肉,那是Lawrence第一次送给你的植物,小巧可爱又好养,Lawrence说你和它很相像。

“也许我应该给它浇点水。”你思索着,但你很快又被记者小姐尖锐的嗓音转移了注意力。记者小姐现在在采访第二对情侣了,那是一对打扮很普通的情侣,只是双方脸上都有一种掩藏不住的疲惫。

“情人节,大概是巧克力吧。”带着十字架的女生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颗巧克力递给记者小姐,旁边的男人嘴唇动了动,然后别过了头。

“巧克力啊……”你舔了舔嘴唇,有些怀念巧克力的味道。Lawrence并不喜欢巧克力甜腻的味道,所以他并不会主动购置巧克力,只有在你主动的央求下,他才会偶尔给你带一些回来。Lawrence似乎更喜欢刺激的、辛辣的味道,你思考着如果下次有机会,也许可以试着将巧克力做成辣味的给Lawrence尝尝。

就在你思考着将辣椒加入巧克力的可行性时,叽哩哇啦的吵闹声突然爆响,你从自己思绪中脱出,接着观看那算不上有趣的采访。节目还在继续,这次记者小姐采访到了一对看起来不是很登对的情侣。

带着小拇指粗金项链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怀中搂着打扮时髦而妖艳的女人,对着记者小姐夸夸而谈“情人节嘛,当然是礼物啊!你看我刚给她买的,大钻戒,够气派吧!”男人收了收搂着女人的手,引来女人撒娇一般的娇嗔,随后女人向记者展示手上的钻戒,那枚钻戒清澈而闪耀,你似乎看到记者小姐的手都捏紧了几分。

“Lawrence……应该不会买这种东西吧。”你喃喃自语,你知道你们的经济状况并不是很好,Lawrence一直想要攒钱离开这个破旧的公寓,但搬家需要很大一笔钱,那个金额不是现在的你们可以负担的起的。所以,你通常也会很懂事的不向Lawrence要求什么。

但不要求不代表不想要,看着电脑屏幕中五花八门的礼物,你的心莫名感觉闷闷的,将已经整理好的吊兰和常春藤放回原位,然后兴致缺缺的将正在播放节目的电脑合上了。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房间又回归了原本的冷清。

“Lawrence,应该快回来了吧。”你看着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心里默默推算着。Lawrence是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甚至他的工作也是在半夜进行,和Lawrence在一起生活后,你也逐渐养成了这样作息,你通常会在傍晚醒来,送Lawrence在夜晚离开家后,然后等待Lawrence在黎明时回来。

今天也不例外,但很少见的Lawrence今天回来迟了,你没有等到Lawrence,自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你听到了门开的声音,接着是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是……Lawrence回来了吗?”你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眼皮上却似乎有千斤的重量,于是你很快就放弃了,继续沉溺于床的温柔里。

半响,你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床塌了下去,一阵带着橘子沐浴露的香气向你袭来,你下意识的朝着床靠墙的一边挪了挪,你们住在一起后使用的仍旧是Lawrence之前的那张单人床,两个人睡一张床始终是有些挤的,在一次摔下床后你向Lawrence提出过换一张更大一些的床,但他拒绝了,只不过从此之后你就一直睡在靠墙的那边,再也没有摔下去过。

被子被掀开了,一具带着水汽的身体钻了进来。“Lawrence?”相比于刚才,你现在已经清醒了一些,你迷迷糊糊的睁眼,柔软的金发首先闯入眼帘,紧接着是你那有着忧郁的蓝色眼睛的爱人“你回来了?”

“嗯……”Lawrence一半的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他的金发柔顺的贴在他的脸上。

“怎么回来晚了?”你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Lawrence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你,眼睛里带着几分犹豫。

你注意到了Lawrence的不寻常,担忧的想要坐起身,但却被Lawrence制止了,就在你还在犹豫的时候,Lawrence从被子底下拿出一个东西放在了你们中间。

那是一个红丝绒的戒指盒,盒子不大,上面系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这是给我的吗?!”你瞬间清醒了,拿起盒子惊呼出声。

Lawrence沉默的点点头。

这是第一次Lawrence送这样的礼物给你,你小心翼翼地拆开蝴蝶结,打开了那个可爱的戒指盒。

戒指盒里安静的躺着一枚戒指,玫红色的石榴石被装饰成了玫瑰花瓣的样子,整个戒指美丽又有创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其中两个花瓣上布满了裂痕,像是被从高处摔过一样。

“快帮我戴上,Lawrence”你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将戒指递给Lawrence然后伸出自己的手。Lawrence看看戒指,又看看你,依旧沉默的将戒指缓缓地套在了你的指间。

“我的天,它真的太美了!”你抬起手,向Lawrence展示着你的得到的新礼物“你怎么会想起来送我这个?”

“今天是情人节,Vincent说应该送份礼物给你。”Lawrence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语气平稳,好像这枚戒指与他无关一般。

你端详着手上的戒指,兴奋之余又带着几分疑惑“这个,是你去买的吗?”Lawrence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你简直不敢想象他会在柜姐热情的推销下买下这枚戒指。

说到这个,Lawrence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背过了身,听不出语气的陈述着戒指的来历“不,这是我从乌鸦窝里拿出来的,盒子是Vincent给我的,他说好歹要包装一下。”

你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戒指是这样得来的。

可还没等你做出反应,Lawrence的话又传了过来“Y/N,你喜欢这里吗?”他依旧背对着你,手臂上的纹身在他周边肌肤的衬托下越发黑得深沉“Vincent说他打算搬家了,搬去一个大一点房子里,咱们的房子这么小,你会想离开吗?”

会想离开吗?你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看着Lawrence的背影,然后钻回了被子里,从身后抱住那具温凉的身体“我从未想过离开你。”你的紧贴着Lawrence,如藤蔓一般缠绕在他身上。你是如此全身心的依恋着Lawrence,就像是他房间中的一株植物。

是的,植物!忽然,你意识到头上的吊兰和常春藤也许并不是关系不好,相反它们是如此的依赖着彼此,就像你和Lawrence,你们就像两株被栽种在一个花盆里的植物,在长久的生活中,你们已经融入了彼此,就像吊兰和常春藤,彼此缠绕,彼此依靠。

你抱着Lawrence,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谢谢你的礼物,Lawrence。”

回答你的,是Lawrence覆上你手臂的温凉的触感。

在Lawrence看不到的地方,你笑了,你知道自己的爱人是不同的,他的爱是如此沉默,是偶尔出现在枕边的巧克力、是将你困在他与墙之间的距离、亦是现在戴在你手指上,熠熠生辉的玫瑰花戒指。

情人节的意义,从来都不在与礼物的贵重与否,而是在与送礼之人的心意。

你又想起了采访中那对青涩的情侣,你觉得也许这辈子Lawrence都不会将“我爱你”三个字说出口,但是没有关系,你知道Lawrence对你的爱就像这满屋子的植物一般,在不声不响之间恣意生长着。

你没有说话,Lawrence也没有,你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相拥着睡着了。就像你们特别的感情,那是不需要在玫瑰盛开时才能吐露的爱意。

  

  感谢@月十七 老师的相关资料,帮我更好更全面的了解了law这一角色,感恩老师🥹







初无_(´ཀL`」 ∠)
博主由于画画到一半从天而降,巨...

博主由于画画到一半从天而降,巨大的石板导致无法细化,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吧,就像我和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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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兔嘿啾啾(毕业冲刺版)

被训敢怒不敢言的少爷

&

秋冬墨镜少爷


手感有些出奇意料的好∠( ᐛ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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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墨镜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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