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巷归舟(十二)
爱我,死也甘愿。
近距离接触是破除一切幻想的唯一办法,也是打碎梦走出来的最快模式。肖战从头到尾都异常清醒,触摸王一博身上的每一寸,感受他颤抖,呼吸,隐忍。
汗是热的,呼出的气是滚烫的,回荡在他耳边的低声细语是温柔的。时间禁锢以后一切都变得清明,他好像隔着玻璃听见了窗外的蝉鸣,明明是很高的楼层。
几年了?好像是三年,到了吗?好像是三年多……他离开的时候,是个雪天。肖战在王一博的动作里思索,有些痛了就抓紧了王一博的后背,他听见王一博闷哼了一声,问他:“是不是疼了?”
肖战回神,对上了王一博炙热的眼神,他伸手摸上王一博的眉骨,扯出一抹笑:“我……呃是第一次……习惯...
爱我,死也甘愿。
近距离接触是破除一切幻想的唯一办法,也是打碎梦走出来的最快模式。肖战从头到尾都异常清醒,触摸王一博身上的每一寸,感受他颤抖,呼吸,隐忍。
汗是热的,呼出的气是滚烫的,回荡在他耳边的低声细语是温柔的。时间禁锢以后一切都变得清明,他好像隔着玻璃听见了窗外的蝉鸣,明明是很高的楼层。
几年了?好像是三年,到了吗?好像是三年多……他离开的时候,是个雪天。肖战在王一博的动作里思索,有些痛了就抓紧了王一博的后背,他听见王一博闷哼了一声,问他:“是不是疼了?”
肖战回神,对上了王一博炙热的眼神,他伸手摸上王一博的眉骨,扯出一抹笑:“我……呃是第一次……习惯…就好了。”他的梦做的太久了,只有把人揉进了身体才算踏实。
那一声砸进王一博心里,死死盯着身下人,轻轻抹去了肖战落下的泪:“哥哥……”
“我错了……”
那之后情迷欲海,肖战想问也问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在一声声中压抑的呻吟里抱紧王一博,作为所有的回应。
十一点十分,汪卓成和宋继扬从肖氏电梯里出来,正巧碰见了现在电梯门口的刘奇,刘奇表情不太好看,似乎是刚经历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一样。
“肖战呢?”
“你怎么了?”
宋继扬和汪卓成同时开口。
刘奇正出神,被吓了一跳,而后又恢复往日的模样,毕恭毕敬的先喊了声:“汪总,宋总。”随后道,“来晚一步,肖总已经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汪卓成眉头一下皱起,“被谁带走了?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他在公司开会吗?!”
汪卓成情绪一下就激动了起来,宋继扬拍了下他的肩道:“你冷静点。”如果肖战会有什么危险,刘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他们不慌不忙的回答问题了。
但宋继扬理解汪卓成的心急,毕竟往年肖战替他挡了一枪,现在肖战随便一个消息都会让汪卓成担心。
“汪总不知道吗?”刘奇盯着汪卓成,像是刻意的问,“带走肖总的人,汪总不知道吗?”
宋继扬听着有些奇怪,刘奇平时不会这么阴阳怪气。不等他问,也没让汪卓成开口,刘奇就继续说:“王一博回来了。”
就在宋继扬他们到达的前一刻,王一博刚抱着肖战从另一个电梯下去。当时看见王一博把肖战从办公室里抱出来,有个新来的助理差点就报了警,还是刘奇眼疾手快给拦下来的。
当时王一博只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了,站在电梯门口等待时刘奇才反应过来的上前去问了句:“你要带肖总去哪儿?”
王一博瞪了他一眼,只回了两个字:“回家。”
刘奇感觉到王一博彻底不一样了,加之三年前他帮着汪卓成隐瞒肖战王一博的事情,也有些心虚,就没追上去。
除去心虚那段,刘奇把早上事情的经过都说给了宋继扬和汪卓成,汪卓成只是傻在原地,宋继扬却越听脸色越差。
他这才知道刘奇阴阳怪气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三个人曾经都瞒了王一博的消息。宋继扬才是最愧疚的,他为了保全王皓轩,过去很久才敢和肖战坦白。
刘奇虽然怪汪卓成多一些,但是宋继扬清楚,最过分的,是他。
“我知道了……”宋继扬说,却止不住的失神问出句,“他在哪儿?”
汪卓成转身按了电梯:“我去找肖战。”
“够了!”宋继扬忽然回神,难得发脾气的大喊一声,吓得刘奇和汪卓成都看向了他,“算了吧卓成。”宋继扬道,“我们怎么去见王一博?”
怎么有脸?
一时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四周静的令人发慌。小助理守在前台声都不敢吱一声,最后办公的电话铃吓得他整个人都一哆嗦,手忙脚乱的接起来,极其小声的喂了声。
宋继扬叹了口气:“我公司还有事,走了。”
“宋总。”刘奇叫住宋继扬,“还有一件事。”他面露难色,见宋继扬等着他的后话,叹了口气道,“我见到王皓轩了,在TP。”
宋继扬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就听见小助理大声说:“刘总,顾总说他想见肖总一面,谈一下……”他顿了一下,在三个人的注视下声音也变小了不少,“谈一下名尚的合同。”
十一点半,王一博把肖战放在床上刚盖好了夏凉被就听见一旁手机响了铃,他忙去拿手机,见来电是刘奇,于是接了电话,回头看肖战只是微微皱了眉翻了个身,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肖总。”刘奇道,“顾程墨想见你一面,下午一点。”他汇报工作一直都是言简意赅。
王一博不自觉的看了眼身后的门,他记得顾程墨这个名字,郑繁星提过一次,是他离开这几年新到怀宇航身边的人。
王一博没有应声,直接挂了电话,顺道点上了关机。
做完这一切才又轻轻打开房门,却见肖战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看他:“怎么了?”
王一博走过去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蹲在床侧摸上了肖战的头发,轻声应:“刘奇怕我把你卖了,打电话过来确认你有没有事。”
肖战被他的话说的一愣,他从没见过王一博此刻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应付。
王一博便给他台阶:“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做的有些狠。”
心跳加速,耳朵红的很快,肖战就这样迷失在王一博陌生的温柔里,傻傻应:“我知道……”
惹得王一博轻声一笑:“知道什么?”
肖战身体的疲惫一瞬间就被冲的干净,整个人都变得羞涩起来。王一博也不为难他,微微起身在他额间印下一吻:“睡觉,好不好?”
于是肖战握上了王一博的手,乖巧的闭了眼。
大约过去半小时,王一博见肖战呼吸平稳了,便从地上站起,动作极轻的抽回了右手,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
半响,小声道:“我很快就回来。”
房门关上,院子里很快就传来车辆开出的声音。
肖战原本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他从床上坐起,撑着身子走到了窗户边,只看见了大众的车尾,于是转身,眼神盯住了王一博半小时前放在一旁手机。
你要去哪儿?他想。
(未完待续)
FG 69
很爽第69章
“最后一战”
莱森来得很突然。
像是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想出门活动活动却发现有人盯着他,这儿也不能去那儿也不能去,烦了,干脆直接送上门来出现在敌人面前,坐下。
“你们找我?”莱森问。
身上酒气很重,不减绅士妥帖。看来真的是宿醉未醒,到了下午茶时间才发觉被盯上了。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你哪位?”
“……”莱森本来有些紧张的情绪竟被王一...
很爽第69章
“最后一战”
莱森来得很突然。
像是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想出门活动活动却发现有人盯着他,这儿也不能去那儿也不能去,烦了,干脆直接送上门来出现在敌人面前,坐下。
“你们找我?”莱森问。
身上酒气很重,不减绅士妥帖。看来真的是宿醉未醒,到了下午茶时间才发觉被盯上了。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你哪位?”
“……”莱森本来有些紧张的情绪竟被王一博这句话给缓解了,他觉得好笑,“我哪位?”
肖战倒是真笑了一声。不过他没搭理莱森,那双漂亮的眼睛只是十分专注地看着王一博。
莱森的视线扫过王一博,皱了皱眉,随后落在肖战身上,只停留一秒就再也不肯离开了。他认出这就是他梦寐以求想亲眼见到的狼妖,啊,果然比想象中还要美。于是脸上出现难以描述的表情,于是嘴角泛起令王一博非常不悦的笑。
不动手还等什么。
火枪动静太大,王一博用刀。准确说是匕首,出鞘和攻击只用了三秒。莱森躲掉了。
王一博的第二次攻击被拦住了。
不是被莱森,是被他雇来的保镖。
调酒师?猎人?传教士?还是狗熊?
看不到。不,是看不清。平视过去,只有一根坚硬无比形似镰刀的武器和匕首碰撞,迸出火花。
王一博低头,对上一双圆滚滚的眼睛。
是狗熊啊。
刚才那是狗熊的钢爪,巨大化之后比脑袋还大。
这么矮的狗熊是认真的么。王一博想笑,但没小看对手,毕竟他近身格斗依然是菜鸡,知道莱森也不能打才冲动出招,现在来帮手了,只能智取。
哗——
一团红色粉末洒出,直奔狗熊的眼睛。
“嘁。”狗熊啐一声,虽矮胖但灵活,红色粉末只粘到了皮毛,“咦?”狗熊发出疑问,因为他发现他的皮毛因为这些红色粉末变得更强硬了。
这是——兴奋剂?
没错。这是兴奋剂,是王一博从庄园里拿来的给赛马吃的兴奋剂。需要操盘比赛的时候,Galen医生就会给赛马的吃这种兴奋剂,只要吹一吹,吹进马儿的鼻子里,作用就达到了,还不留痕。
狗熊后悔了,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躲?
但王一博只是在声东击西,他的机械甲虫已经纷纷钻进了狗熊的皮毛里。Galen医生除了兴奋剂之外还有很多好东西,虽然并不是每只甲虫都能顺利扎进狗熊的皮肤,但只要有一只成功了,王一博的目的就达到了。
狗熊很快进入了昏睡状态。
“真阴险。”刚进来的某人一把抓住歪向一边马上就要砸到地板上的狗熊,拎起来,扔出去。
一团狗熊就那么撞破了店里的窗户,砸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溅起一片雪和惊呼。
“你说谁阴险?”肖战缓缓站起来。
那人手握胸口的十字架吊坠,“谁在问我?”
“你不需要知道是谁。”肖战的杀招永远是单手直取心脏,他这样杀过很多吸血鬼,面前这位传教士打扮的赏金猎人穿着一身黑白素衣,没有盔甲也没有其他武器,先试试。
狼妖的凶狠之处在于虽然你能判断他的攻击方向和目的,却因为他的气场和速度躲不开。
千钧一发之际,传教士居然开始祷告起来,随着十字架吊坠轻轻一晃,肖战打歪了。
狼妖的致命一击竟然打歪了。
什么情况?
王一博立刻补位,还是洒一把红色粉末,还是声东击西。红色粉末的覆盖范围很广,传教士并不能像魔术师一样闪现,如果不想占到粉末肯定要躲,一躲肖战就有捡漏的机会。
刚才传教士肯定亲眼目睹了狗熊是怎么中招的,他肯定不愿意粘到这种粉末……
王一博错了。
传教士站在原地没动,任飞舞在空中的红色粉末粘上皮肤,进入鼻腔。粉末很快奏效,传教士的眼睛变红了,表情变得可怕,手中十字架一闪,念出更多祷告词,无数词语从那张嘴里冒出来,比巫师的咒语还令人头皮发麻。
哦,差点忘了,这些人模狗样的传教士很多都是受着皇室的保护,干着人神共愤的事。
传教士这招连肖战都没见过,但他很快有了对策,朝王一博打了个手势,让王一博跟着他做——
关闭听觉。
肖战也不确定王一博是否能关闭听觉,但他只能让王一博这么做。王一博做到了,很顺利。肖战按捺住心里没来由的兴奋,闭眼,张开,眼睛变绿。
其实他从来没有把这些赏金猎人放在眼里,这些人用的多半是下三滥的手段,but——
第三个人来了。
肖战的狼爪只差一步就插进了传教士的胸腔,突然猛地收了回来。不,那不是传教士本人,那只是他的影子。是影鹰?
是了。正儿八经的赏金猎人来了。
打头阵的是影鹰。这玩意儿百年难得一见,就像狼妖一样稀有,不会说话却像狐狸一样狡猾。
一眨眼的功夫,肖战发现他和王一博脚下都多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影子,如果猎物不够强大,这个影子就可以操控猎物的行动,一招制敌。
真厉害,怪不得连裁缝都会中招。
“干得漂亮。”影鹰的主人进门,不带一丝风雪。
影鹰被夸了,兴奋地直扑腾翅膀。
大烟枪,高筒靴,防风镜,牛仔帽,乍一眼王一博还以为是Arthur来了,老年猎人都爱这种打扮?
他们今天埋伏莱森没有叫Arthur,因为莱森不仅只雇了这么几个保镖。不是只有他们会埋伏,莱森的另一批人也在埋伏猎人地堡里的其他人。
别看福克斯姐妹、Peter仔和段玲玲都是十分可怕的小孩,成年人的游戏始终肮脏不堪,莱森盯上的是他们所有人,并且早就开始动作了。所以为了让王一博和肖战没有后顾之忧,Arthur和Jenris只能紧紧跟在那几个孩子身边,以防万一。
而博士,就坐镇在庄园里。
博士人没来,派了Galen医生来,刚才肖战要等的人就是Galen医生。博士考虑得很周全,有医生在总是好事,省得谁谁谁又受伤要救命。
肖战听到这话的时候想反驳,但没法反驳,毕竟他真的两次都差点没命嘛。即使这样,肖战担心的仍然只有王一博,狼妖的自愈能力虽然很强,但王一博不一样,王一博的一切都是未知数,现在王一博的身体会对外界有什么反应,肖战并不清楚。
但无论如何肖战不会让王一博受伤。他自己受伤可以,王一博受伤不行。他不能让王一博冒险。
所以现在二对二,肖战有些束手束脚。
尽管答应过王一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肖战还是本能挡在了王一博面前。几个回合下来,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也都没吃亏。
“裁缝呢?”对峙中,肖战问王一博。
王一博说,“问他干嘛,小狼觉得我们打不过?”
“别忘了,还有个莱森。”肖战提醒王一博。
莱森从刚才开始就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坐在靠近窗边的桌子前观战,现在更是端起了肖战喝过的杯子在肖战喝过的地方喝剩下的红茶。
不能忍。
王一博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绕开传教士和无懈可击的老猎人,气势汹汹走向莱森。莱森并不怵,一把解开桌布,露出桌下的弓箭和箭筒。
肖战一边应付面前的两人,视线一边紧跟着王一博不放,很快,他愣住了。但只愣了一秒就炸了。他看到了箭筒里的箭。
圆形箭簇。
圆形的。箭镞。
变大,狼化,肖战瞬间怒不可遏。自从Arthur告诉他王一博的仇人用的就是这样的圆形箭镞,他已经杀过很多人,他宁可有杀错没放过。
此刻,他觉得没有这么巧合。
为什么刚好莱森·哈德逊用的就是这种箭?
直觉告诉他,莱森·哈德逊就是当年下毒手的人。
但是为什么,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莱森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一直这么平静?还有一个赏金猎人没出现,裁缝说是个调酒师。
调酒师呢?
裁缝呢?
-TBC-
断层(二十九)
杀到方氏集团时,前台根本没拦住宋继扬。王皓轩也来的很快,就在宋继扬推开方舟宁办公室的前一刻到达。两个人一起闯了办公室。
助理立刻就挡在了方舟宁前面,方舟宁看着怒气冲冲进来的两个人。此时对面又正坐着另一个公司的合作伙伴,不好把事情闹大,跟对方讲了句:“赵总合作愉快,我这儿还有点急事,就没法送你了。”
赵总也是明白人,点了点头道:“合作愉快,方总就处理事情好了,我就先行一步。”
方舟宁点点头,给人赔笑的送出去。直到等人上了电梯,转头对跟上来的前台挥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我来处理就好。”
前台应了声就走了。方舟宁这才回头看着宋继扬和王皓轩,讲了......
杀到方氏集团时,前台根本没拦住宋继扬。王皓轩也来的很快,就在宋继扬推开方舟宁办公室的前一刻到达。两个人一起闯了办公室。
助理立刻就挡在了方舟宁前面,方舟宁看着怒气冲冲进来的两个人。此时对面又正坐着另一个公司的合作伙伴,不好把事情闹大,跟对方讲了句:“赵总合作愉快,我这儿还有点急事,就没法送你了。”
赵总也是明白人,点了点头道:“合作愉快,方总就处理事情好了,我就先行一步。”
方舟宁点点头,给人赔笑的送出去。直到等人上了电梯,转头对跟上来的前台挥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我来处理就好。”
前台应了声就走了。方舟宁这才回头看着宋继扬和王皓轩,讲了句:“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可是肖战的事儿,可真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王皓轩可不信这套说辞:“放屁,你上次给肖战下药的事情还没结呢,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人可是来找你的路上出的事!”
其实他们这样多少有点幼稚,但目前已经是最快了解情报的方法。
方舟宁好笑的耸耸肩,走到沙发旁坐下:“王总,说话要证据。再说了,就算上次是我干的,你们那儿那个谁,给我的打击可也不小啊!”
直接拿他当活靶子,他当时差点没吓死在那儿。后来肖战来找他谈合同也带着那个人,方舟宁差点以为肖战是来拆公司的,而不是谈合作的。
没想到,没把他的公司拆了,倒是给自己惹了一堆麻烦。方舟宁觉得肖战是活该:“我当时还以为那个谁是干什么,怎么可能会有枪,哦,原来是伪装成军人的毒贩么?”
王皓轩挥拳想打人,被宋继扬拦下:“我就问你,肖战今天到没到这儿。”
方舟宁答非所问:“所以你们是和那个毒贩闹掰了,然后那个毒贩开枪打了肖战么?”
虽然答非所问,但是宋继扬也得到了有价值的信息。只是觉得有些吓人,又是毒贩又是开枪。这两个其中一个都够直接查封公司了。
“说清楚点姓方的。”王皓轩没有那么好的性子。
方舟宁十分无畏,王皓轩和宋继扬都是花架子,打不了架的,他身边的这个秘书可是格斗出身。真要打起来,方舟宁吃不了一点亏,还能把宋继扬和王皓轩送进去。
他巴不得打起来。所以东扯西扯,就是不告诉他们原因,想要激怒王皓轩和宋继扬。
宋继扬看出了方舟宁的目的,拍拍王皓轩的肩膀,冲他摇了摇头:“走吧,问不出什么,这不是我们自己公司,别闹事儿。”
百般不愿意也听老婆话。王皓轩咬牙转身,下定决心早晚搞垮方氏。肖氏是比不上方氏的段位,可是如果肖氏和YC加起来,可就不一定弄不过了。
离开方氏集团,在车上,宋继扬问王皓轩:“刚才来的时候有个路口围了一圈警戒线你看见没?”
王皓轩点头:“怎么,可能和肖战有关系吗?”
宋继扬面色沉重:“说不清楚,希望是错觉吧……”如果是的话,肖战和汪卓成应该是出了车祸。
他又拿出手机给肖战打电话,嘟嘟嘟的声音穿来。突然彭的一声,车前面迎面而来的撞上另外一辆黑色轿车。
宋继扬手机落地,忙退着车。两个人都懵了,紧张的看着对面车辆里的人。只有一个,戴着帽子,看不见脸。
突然,王皓轩喊了一句:“趴下!”
彭,宋继扬趴下的同时,前玻璃被人打碎。是开枪的声音。碎玻璃划破了宋继扬的侧脸,流了一些血,王皓轩也一样。
宋继扬立刻把车往人多的地方开,和肖战当时情况不一样,他这条路拐个弯就是大街。于是很快就脱了身,黑色轿车也没有跟上来。
停在人群中,两个人纷纷喘着气,心脏直跳。宋继扬缓了一下,结合了刚才方舟宁的话,断定肖战是惹上什么人了。他是黑客起家,这方面懂得多,面对事情时也冷静得多。于是立刻摸出手机,自己打了110。
王皓轩很快也缓了过来,忙去看宋继扬有没有受伤。两个人把车靠边停下,依旧在人多的地方。下了车,站在一旁,提醒别人不要拍照。
又是一起携带枪支案件,警局接到电话时立刻报告给了局长。局长和总司令待在一起,都是一愣。
总司令给王一博打了电话,王一博手机只响了一声就立刻接通,看了眼没被吵醒的肖战,小声道:“敬礼,澈风。”
“之前那条路就近,又发生一起携带枪支的案件。”总司令道。
王一博立刻想到了当时参加过婚礼的人,在市里的,恐怕就剩下肖战的员工还有宋继扬和王皓轩。哪一个要是受伤了,肖战估计都受不了。
于是问道:“受害者是谁?”
总司令没想到王一博会这么问,但是也答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报的案,现在正在组织人群避免引发恐惧。”
能做到这么有条有序的,王一博想到了宋继扬和王皓轩。应道:“我立刻去现场。”
总司令嗯了一声:“警局的人已经出发,肖战那边我会派人帮你看着。”说罢就挂了电话。
王一博抱起肖战,还没走动肖战就醒了,看王一博的动作,睡眼朦胧的问了句:“怎么了?”
王一博不想骗肖战,于是告诉他:“宋继扬和王皓轩出事了,我得去现场。”
肖战立刻清醒过来,从王一博怀里挣脱,没站稳跄踉几步,王一博扶住他。肖战慌张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现在快疯了,不明白自己得罪了谁,为什么会遭受这么猛烈的攻击。身边人甚至都被波及。王皓轩宋继扬都出事了,那他爸妈呢?是不是也面临一样的危险?
两个老人毫无还手之力,要是面对这样的进攻,一定非死即伤。肖战急得要命,嚷道:“走啊!王一博你愣着干什么,快……”
彭,王一博打晕了他。
(未完待续)
《避风港》 02.
//先婚后爱
//甜虐半掺
2.
肖战是个从不被流派风格拘束的画师,他不在公众面前定义自己,对于网络上对他作品风格的各路揣摩分析,也从不做任何解释。
平日里西装革履的男人也会很幼稚地独自一人在海边赤脚踩沙,被腥咸海水浸湿裤脚,迟迟不肯上岸。摘掉那副工作场合相当于个人标志的金丝眼镜,镜框后的肖战,没人能猜透。
画展办了很多次,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主办方要操心的更多,他只需要提供作品,必要时...
//先婚后爱
//甜虐半掺
2.
肖战是个从不被流派风格拘束的画师,他不在公众面前定义自己,对于网络上对他作品风格的各路揣摩分析,也从不做任何解释。
平日里西装革履的男人也会很幼稚地独自一人在海边赤脚踩沙,被腥咸海水浸湿裤脚,迟迟不肯上岸。摘掉那副工作场合相当于个人标志的金丝眼镜,镜框后的肖战,没人能猜透。
画展办了很多次,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主办方要操心的更多,他只需要提供作品,必要时再应付下各大媒体就足够。
这次亦是。
展子第一天不对外开放,只认邀请函,到场的人不算多,个个都是艺术界的翘楚,肖战和其中几位老师很客气地寒暄一阵后,确认一切都料理打点妥当,便一个人出了大厅,握着手机慢慢踱到了旋转楼梯那边。
他承认,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只因此刻满脑子装着的,都是即将到来的那场家宴。
这于他来说是个值得优先思考的大矛盾。
他对于自己一家、王家、乃至王一博,这三方所抱有的情感,可以说复杂至极。
复杂到一贯在任何领域都雷厉风行的肖战肖画师,要用半周的时候去默默消化王一博那晚的家宴邀约,却依然如鲠在喉。
至于原因为何,他并不愿再提。
“......”
正拄着栅栏,盯着悬在不远处的巨型水晶灯出神,却是迎面正遇到了一位老熟人,肩随即被重重拍了一记,肖战蹙眉,扭头去看,正对上卢萧的嬉皮笑脸。
得体西装也掩不住年轻男人的顽劣脾性,他盯着肖战先开口:“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回了神的肖战立刻敛了情绪,对着卢萧扬起一抹笑:“你也在。”
“来办些事情,知道隔壁你在办展子,过来看一看,这不,就让我遇见了。”
卢萧耸肩,但这个解释并不能说服肖战。
此刻的神情早已出卖了他。
不、怀、好、意。
肖战略有防备地向旁边挪了一小步,果不其然,下一秒,卢萧跟着凑了上来,装模作样地悄声问:“话说,我听说,哥结婚了啊。”
“......”
“怎么这天大的喜事也不告诉我一声,真不够兄弟。”
短短两句话,肖战已然面红耳赤,似是被提起了什么很难堪的往事,他竭力维持着体面的优雅姿态,只淡淡回:“别乱说,胡闹。”
奈何大学时卢萧就是全班最八卦的主,他可不吃这一套,依旧盯着肖战笑:“哥,你这算是隐婚了吧。”
“......”
“透露透露呗,我认识吗。”
“......”
意识到自己在卢萧面前肯定讨不到半分便宜后,肖战索性缄口不言,任卢萧在身旁左窜右窜挤眉弄眼,就是不肯再说一个字了。
卢萧毕业后进了媒体工作室,虽然以他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这哥充其量也就是想逗逗他而已,绝不可能卖了自己,但媒体最会撬人嘴,纵是肖战一向能言善辩,此刻也是不占上风。
最终瞥见手机屏幕貌似亮了,肖战忙找了个要接电话的理由,匆匆撤离“战场”,转到一处空旷的走廊,再看手机,发觉还真是有人打来了电话。
是家里的小保姆。
那处近郊的房子平日里他和王一博基本谁都不会回去,冷锅冷灶的没个烟火气,有专门的清扫人员,所以保姆很少过去,不知这临近晌午的突然一通电话是何意。
话虽如此,心口还是小小的“咯噔”了一声,像一汪静潭被投入细碎石子,漾起无尽涟漪。
不得不承认,一切与王一博有关的事与物,确实都能轻而易举地激起他的心绪。
按了接听键,肖战还是先将语调放到极尽平缓地说了句“喂”。
随即彼端传来小保姆略带焦急的声音:“肖先生,王总今天上午突然回了家,然后把我也叫了过来,让我去买菜,我以为他要在家里吃饭,就想着去给他做午饭,结果他不肯让我插手,拎着菜进了厨房,一个多小时也不肯出来,好像还切伤了手,也不肯包扎,一直在忙,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我也不敢再劝。”
一番话已是听的肖战哑口无言。
怔愣几秒,肖战这才算是捋清了事情的原委。
王一博回了家、在自己做饭?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谁不知道大一时王一博邀请他们几个朋友去他的小公寓,他做东,拍着胸脯要亲自下厨请几位吃大餐,结果最终只一道番茄鸡蛋在肖战的极力拯救下稍能入口,其余皆是惨不忍睹。
自此王一博再没进过厨房。
一想到大一的那场惨剧,已然忍俊不禁,他随即又正色道:“所以你给我打电话......”
刻意在句尾放慢了几分语速,似是给小保姆台阶下,其实也在无意间让自己下了这道长阶。
“抱歉,肖先生,我...我实在劝不动王总,所以...最后只能给您打电话,想请您回来一趟,这套房子是您二位的,如今,如今我也只有和您说了。”
“您回一趟家吧。”
......
待肖战一脚踏入家门,才明白小保姆刚刚电话中的焦急语气不无道理,也明白了她为何要说最后那些莫名其妙的“房子是您二位的”之类话语。
只因厨房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油烟机此刻伴着榨汁机一起轰鸣巨响,锅碗瓢盆一如大一那次“请客”,四下里散落的到处都是,王一博此刻仍是西装革履地立在中岛台前,手里握着菜刀,面色很不好看。
小保姆站在半开放厨房的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看到肖战进来,如临大赦一般,整个人将将放松了些。
场面一度混乱十分。
这早已超出了做饭的范畴。
这简直是一次厨房和食材的灾难性毁灭。
“......”
肖战蹙着眉走进厨房,绕开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器具,二话不说一把将王一博拉出厨房,给保姆留了句“剩下的你处理”,便头也不回地去了客厅。
王一博此刻也是一身油烟味道,肖战没顾,扯了袖子去看他的手,发现食指上有两道伤口,一道深一道浅,大概是不肯好好冲洗包扎,出了不少血,染的拇指也粘了已经干涸的血迹,此时还在冒着血丝。
男人当即面色便沉了下来,他将王一博的手举至面前,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王一博,出息了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功?”
“怎么,不会做饭还敢在厨房和黄瓜柿子火拼?”
一向脾气温和的肖战,此刻已然毫无优雅可言,怒火中烧,只死死盯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六岁的男人。
这个与他结婚的人。
TBC.
【博君一肖】经年 - 续
*民国架空 土匪啵x 压寨夫人赞
*同人文,勿上升
*看文别忘了红心蓝手和评论 感恩的心
———— 后续 ————
"啊...怎么会这样!" 小孙女听完后久久难以平复,"那,那他们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哈哈.......到底怎么样了......" 老人看着孙女皱皱巴巴的表情,笑着咳了几声,随即望向窗外的远方,"到底怎么样了呢...
*民国架空 土匪啵x 压寨夫人赞
*同人文,勿上升
*看文别忘了红心蓝手和评论 感恩的心
———— 后续 ————
"啊...怎么会这样!" 小孙女听完后久久难以平复,"那,那他们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哈哈.......到底怎么样了......" 老人看着孙女皱皱巴巴的表情,笑着咳了几声,随即望向窗外的远方,"到底怎么样了呢......我也不大清楚了......"
"怎么可能?他们......" 孙女不甘心的抓着老人的胳膊摇摇晃晃,继续追问。
"不重要啦......" 老人浑浊沧桑的眼珠聚焦在孙女稚气天真的脸上,他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细碎的发,淡淡的开口,"真正的结局已经不重要了。"
"你还太小了,不懂。"
"等到你以后,遇到了这么一个人,也就明白了。"
孙女听着老人这番话,不服气的撇撇嘴。
窗外归鸟咕咕嘎嘎的划过橙黄的天空,住在楼上的阿赞蹬蹬蹬的跑上窄窄的楼梯,听着铁门"吱呀——"一声,空气中隐隐飘出饭菜香气。
对门的叔叔又急匆匆的出门送饭,关门的声音响的整栋楼都要震三震。听说对门阿姨生了个很可爱的小男孩,过几天从医院抱回来的时候大概就能见到了。
老人听着声音,收回思绪。
"他们若要在跟前,如今大约也该是像我这样白发苍苍了吧......"
"愿他们也能在这太平盛世里平安喜乐,拥有很好的一辈子。"
——————— 全文完 ————————
谢谢各位对小土匪这一段时间的鼓励和陪伴♥️
故事不长,但是我很努力想写好也是第一次尝试的(非典型)民国风
故事结尾的解读有很多种 评论区的小机灵鬼们的分析真的很令人惊喜✨
(dbq有个伏笔过于久远大家可能都忽视了 我自己也忘了... 现在已经安排上啦😉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
他们会相遇在每一阵夏风 每一条星河 每一处远方
愿你我勇敢且坚定,去拥抱每一阵属于我们的夏风
期待下个故事见。
【博君一肖】经年 - 12 (完结)
*民国架空 土匪啵 x 压寨夫人赞
*同人文 勿上升 勿上升 勿上升!!!!
*看文麻烦红心蓝手和评论 感恩的心
/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12
"哥。"
窗外一阵吵杂的人...
*民国架空 土匪啵 x 压寨夫人赞
*同人文 勿上升 勿上升 勿上升!!!!
*看文麻烦红心蓝手和评论 感恩的心
/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12
"哥。"
窗外一阵吵杂的人声,又似乎有冰凉的雨点。
"战哥?"
好吵......头好痛。
"肖战,醒醒,别睡了。"
肖战皱着眉头,怎么也拂不开耳边的声音。
"肖战,醒醒,困了我们回去再睡,在这睡要着凉了。"
睁开眼,耳边的世界与眼前的景象才渐渐融合成了一体,面前人的脸庞才渐渐清晰了起来。
窗外入睡前黑得双手不见五指的田埂草地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灰蒙蒙的天空,和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台。
"......王一博?" 肖战皱着眉头伸手搓了搓眼睛,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声音激动的一刹狠狠的卡在喉咙,"我...你,你?"
肖战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里像是糊了层浆糊,方才想说的话在一瞬间全然忘却,只觉得胸口压着块巨石般憋闷的难受。
延缓的思念仿佛在这一刻无声宣泄而出。
"怎么了?睡傻了?" 王一博见他这副迷糊模样,忍不住一边用指头去蹭他睡红的脸颊一边憨憨的笑出声,"你这是睡了多久,脸上还压出这么多印子,看着傻乎乎的。"
......
他这几个月来的崩溃经历,家破人亡的无依无靠,故乡沦陷的莫大痛楚,加之其连夜赶路后不幸感染的风寒,原本让他飘飘忽忽头重脚轻的飘渺感觉在这一刻似乎全然落到了实处。
他蓦然起身,把那人牢牢抱进怀中。
心中的委屈、悲拗、担忧、隐忍,全然在这一刻落入那个温暖的怀抱。
他指尖用力摩挲着那人毛呲呲的后脑勺,使劲想嗅嗅他身上即将在记忆里消散的熟悉味道。
可吸入鼻腔的 尽是一股呛人的烟味,惹的他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王一博感受着怀里的人伏在自己肩上剧烈的咳嗽,连忙伸手轻轻的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慢慢安抚他的情绪:"哥,哥.......肖战,别怕,没事,到家了,我们回家。"
沉默相拥半晌,肖战仿佛才渐渐回了神。
"不是......我不是在火车上吗?你...?" 肖战看着面前的人,心中被仿佛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庆幸交织充斥着,欣喜而兴奋的血液一鼓一鼓的冲上脑子。他手里握着王一博温热干燥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你是在火车上,你瞧瞧,人都走光了你还不下车,我就上来找你了。谁知道你睡的熟,怎么的也不理我......" 王一博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的撇撇嘴。
小土匪把手里的暗绿袄子披在肖战身上,伸手提起肖战放在座位下的箱子,另一只手摸索着牵起他的手,"走啦,再睡下去就要受凉了,回去再睡。"
肖战迷迷糊糊的被牵着下了车,迎面吹来一阵刺骨的寒风。
到底是骨子里风寒未愈,肖战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哆嗦:"这儿还真是冷,我们那儿都......"
"博哥!博哥!"
肖战一句话还来不及说完,远远的便被闫二的声音打断了。
"博哥!快来!" 闫二冲到跟前,仿佛没看到王一博手里牵着的人,着急忙慌的拽着他往外跑,"快走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唉?" 肖战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也立刻跟着揪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
那头闫二仿佛全然没看见这头的肖战,也听不见他问的话,只是一个劲的拽了王一博往外走。
"怎么了!?" 肖战见闫二不答,着急的扯了扯一旁的王一博,"怎么了?他怎么了?怎么不回答我?发生什么要紧的事了?"
王一博拉着肖战的手走在快他半步的距离,可他此刻就这么被生拉硬拽的任肖战叫他半天却依旧毫无回应。
突然,他直愣愣的站住,肖战着急的步伐差点一头撞上他的后背。
"肖战。"
他牵着他的手,一顿一顿的回过头。
"我要走了。"
"......什么?" 肖战慌了,他双手扯住王一博的衣袖,声音无助又嘶哑,"你...你去哪儿?"
王一博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放下手中的行李,一手轻捏起他紧张得攥紧自己衣袖的掌心,一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我要走了。"
他重复到。
"你去哪儿!?" 肖战咬紧了后槽牙,声音乃至全身都忍不住瑟瑟发抖,他手上拼了命的要抓住那人的手腕,却被面前他如沐春风的笑意刺得愣生生泪意纵横,"......你,你别走,别走好不好?你要去哪儿?你带上我......别丢下我...我害怕......"
"......战战,对不起。" 王一博轻声呢喃一句,和煦的笑意间滴落微凉的眼泪,"你要好好的.....乖,听话。"
"不要......不要!你要去哪儿!?你别走...你别走......" 肖战呜呜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车站,他手上死死拽着王一博的手臂,悲切的声音里最终演化成苦苦哀求,"不要走好不好?...我害怕......你别走......"
随即,他像被定住了似的,眼睁睁看着王一博把手臂从自己怀里抽走。他睁着满含泪意的双眼,看着那人眷恋又不舍了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脖颈,最后含着泪,笑着与自己道别,
"肖战,再见。"
......
"不要!!" 肖战用力的呐喊,喉咙淬上腥甜的血沫,"不要!王一博!你别走!!别丢下我......"
那人晃若未闻,一顿一顿的转过身,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王一博!!王一博!!"
肖战哭喊着,身上却怎么也动不了。
"王一博!!!"
蓦然回过神,肖战一下睁开眼。
火车依旧匀速行驶在轨道上。对面的老大爷熄了烟斗,低着头随着车厢一顿一顿的打着瞌睡。前一排的车窗不知何时被拉开了半边,冰冷的风一阵一阵打在肖战的脸上。
他顺着风摸了摸被吹的杳无知觉的脸颊,才察觉脸上早已泪意纵横。
胸腔里的心脏一鼓一鼓的剧烈跳动,方才声嘶力竭的感受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窗外的夜色已经渐渐被熹微的晨光取代,火车行驶前方似乎又要进站。
......快了。
他看了看前方车站名,心里默默数了数时间。
摸出怀里他们临行前照的那张照片,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肖战手指细细描摹着少年俊秀的面容。
少年气呼呼鼓出的奶膘看得他渐渐放下了心里的重重焦虑,死水一般干涸的内心中终于漾出一丝笑意。
这一笑,又牵扯出他喉咙里旧病复未愈的发痒,随即一阵剧烈的咳嗽。
......就快到了。
他一边堪堪止住咳喘,一边忍着头疼与眩晕,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列车进站,车上的人声渐渐大了起来。
车站上小贩从窗口递进许多东西叫卖,身旁与他年纪相仿的青年吆喝着与他讲价。
他胸口憋闷着恶心,倒也无心吃食,只是拢了拢外衣,缩在角落闭上了眼睛。
模糊中,他依稀听见,那座城里一夜间竟解除了危机,甚至被这头武装势力夺了回来——目的地成了相对的安全区域,车上人们三三两两的小声欢呼起来。
肖战听着,也跟着稍稍放下了心,一阵无力的困意上涌,他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终于,又颠簸了几日,肖战总算进了城。
临行前城里驻守的官兵大都已经撤走,只余下三三两两破败弃用的军营废墟。街头巷尾的角落里时不时能看见一两具还未清理的腐烂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烟灰与糜烂的破败气息。
肖战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脑袋被风寒鼻塞堵的昏昏涨涨。
强撑着浑身难忍的不适,他摸了摸怀里的照片,又生出一股劲来,一步一顿的往城边山上走去。
半山拦路的军营已经撤走,路上来往的人也稍稍多了一些。
晃晃悠悠的上了山进了寨,却半天不见王一博的身影,倒是闫二见了他,惊讶的立刻伸了手来扶:"肖...肖哥,你怎么回来了?"
"......王一博呢?" 肖战胃里绞痛着一天没吃东西,又走大半日的山路,这会脑子嗡嗡嗡的就要站不住,可他心里又着急着要找人,一句话忍不住都要顿三顿。
"唉...唉,肖哥,你这怎么弄成这样?用不用我去请大夫?我,我先扶你进去歇歇,缓过来再说......" 闫二小心翼翼的扶着肖战的胳膊,见着他毫无血色的脸,接过他手里的的箱子递给身边的人,一个劲的用眼神示意。
身边人匆忙走进屋里端了一摞东西,上头蒙了块粗布,肖战晃了一眼,并未看清。
"没事,我没事......王一博呢?" 肖战站定缓了缓神,心里还是咚咚咚的不踏实,眼前的光亮一黑一黑的似乎就要倒下,"......他,人呢?"
"他......我,我去叫宋妈给你煮碗热乎的东西,你先歇会儿......歇好了,咱,咱再找人......" 闫二期期艾艾的要扶肖战进屋,说着,他朝外头招了招手,"瘦猴儿!去把虎子抱来!肖哥回来了。"
虎子被抱了进来,可肖战身体里高热发的严重,被扶着倒在床上后便再没睁开眼。他心里始终惦记着、着急着,找不见王一博,只能无力的扯着闫二的袖子问他。
再后,他听见闫二出了屋,又不知道是谁在门口进进出出,扇进一阵又一阵的风。
......
过了不知多久,他模模糊糊一边听着身旁虎子啊吧啊吧的叫声,一边被宋妈喂了碗姜汤,胃里总算舒缓了一点,整个人便头重脚轻的倒进了被子,意识渐渐被黑暗取代。
再睁眼已是深夜,可屋外的风却不似冬日那样吹的狠冽。
屋子里没烧炉火,但门窗都关的严实,身上压了一床硬硬的棉花被捂的他直冒汗,桌上的油灯灯芯静静地燃的一跳一跳。
起身一抹脖子上冰凉凉的虚汗,他心里挂念了许久的人并不在身边。
"......肖哥,你醒了。"
房门一开,进来的还是闫二:"身上还难受吗?方才大夫来看过了,宋妈把药也煎上了,你好好休息,别起来受风了。"
"好...辛苦你了,多谢。" 肖战道了谢,意识清明了一些,环顾四周。
依旧是王一博那间屋子,他仍旧睡在自己的小床上,只是似乎已经许久没打理,被上床角都落上了一层薄灰。
房间比以前空旷了许多,从前的许多物件也不知是不是被收进了柜子,显得空空荡荡。
看着那头空着的床,肖战心里的不安更多了一分,一股凉意从脊梁骨直窜脑袋:"闫二...现在已经半夜了,一博怎么还没回来?...他去哪了?"
"......他。" 闫二扯了扯嘴角,眼珠紧张的左右瞟着。
"...你说实话,他去哪了?" 肖战瞧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心里瞬间又慌了几分,手心一阵麻木的冰凉。
"......肖,肖哥..."
闫二的世故圆滑似乎此刻在肖战面前都失了作用,他想了好些说辞,却话到嘴边又觉得荒唐,倏尔颤颤巍巍的想要说出口,可心里抗拒着愣是说不出那个字:"他......"
"他什么?" 肖战皱紧了眉头,见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急的攥紧被子的关节隐隐泛白。
"......肖哥!" 闫二哭喊一声,终于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下,"博哥他...没了......"
......
宛如临刑前等待宣判与手起刀落的恐怖寂静,肖战直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轰鸣,耳边闫二的哭喊都飘飘忽忽的不真切。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没了?" 肖战身上颤抖着,嘴里不自觉翕动喃喃着细微的声响,一步一颤的走到闫二跟前,"...你说什么?"
"肖哥......你,你......" 闫二到底是半大的孩子,哭出声来便怎么也收不住,呜呜的攒着衣角用力的擦着眼角不断溢出的眼泪,"那日......"
"......什么?" 肖战不可置信的皱着眉头,哑着嗓子追问。
"那日博哥安排好了寨子里的大大小小事情,他说,他有事得下山......"
"......我说我同他一起,他,他不应,要我在山上待着。"
"然,然后过了两天还不见他回来,我就下去找,谁知道......他已经...已经走了......"
......
肖战脑子里又闪过一道白光,眼前的景象晃来晃去挥不散的黑影让他觉得这个世界瞬间虚幻无比。
他跌坐在地上,泛红的眼角干涩的流不出一丝眼泪,仿佛身体还未完全消化这段难以下咽的事实。
闫二依旧在一旁止不住的呜咽,肖战脑子里嗡嗡嗡的声响愈演愈烈。
"等等。" 肖战突然立起身,攥住闫二的肩膀,"他...他在哪?你们...你,带回来了吗?"
"在...在后山。" 闫二使劲吸了吸鼻子,扶住肖战的手肘,"肖哥,我们这比不得山下,没什么条件...合了几身衣服和贴身物件就埋了......"
".....带我去看看,行吗?" 肖战咬紧牙关,"我...我去看看他。"
"肖哥...外头天冷,你不能再折腾了......" 闫二反了粗布袖子一抹脸上的泪,伸手把肖战扶起身,"博哥他属意你...我们就得照顾好你......你今日先躺着,我,我们明日再去吧。"
肖战宛如抽走了意识的木偶,呆呆愣愣的被闫二扶着走到床边。
他眼里默默的瞧着窗外抽着芽仍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树枝,嘴唇一开一合翕动颤抖着。
突然,他回过神,使劲一挣,脱出了他的束缚,冲出门外。
耳旁的风呜呜的吹着,肖战仿佛全身血液都在此刻凉尽,身上没了一丝温度,只有心里莫名的一丝火光照着他一点一点的往前跑去。
果然,他跑到后山,远远看见那儿新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包。
......
肖战一步一顿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心里仿佛有千万个声音再叫嚣着绝望。
......明明临走前抱在怀里还温热的身躯,怎么......怎么就冰冷的躺在了这儿?
他还记得火车发车前他伸出手抚摸他脸颊时的熟悉温度,他唤他的名字,他还叫他......幺儿。
他说过等他回来就带他走,他们说好了要一起等这天下太平......
他终究还是没能带他回家。
肖战几乎扑倒在坟包前,伸出双手用力的攥着地上微微湿润的土壤,嘴里终于忍不住无助的哭喊出声。
闫二紧随其后,架着肖战不让坟前蜡烛烧了他的衣角。
"......怎么,怎么在这儿......" 肖战腿上再没一丝力气,心里痛的几乎每呼吸一口都像在凌迟,"这儿都没人陪着他......"
悲切的哭声惹的闫二也忍不住又落下了眼泪。肖战被身后的人架着一步也无法往前,他嘶哑的声音说不成完整的一句话,闫二怕他着了魔,只能用力扯着他退后。
半晌,闫二才依稀从肖战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听出几个字,
"他怕黑......"
往后的日子过的异常平静。
肖战每日晨起了便到后山,有时候深夜了也不见回来。闫二怕他出事,提了油灯去寻,他才恍然回神般的跟着回屋。
他很少再哭,只是一遍一遍的拿了抽屉里王一博的手稿,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默默读着上面一行行早已练的十分隽秀的字——原来他已经会写诗了。
山下世间仿佛比以往太平了很多,肖战托了关系,把山上几个适龄的孩子送进了学堂。
一切平静又安稳,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闫二看着肖战仿佛超脱般的平静,心里隐隐却生出些不安——肖战的身体每况愈下,有时咳嗽咳的满脸失尽血色,宋妈煎的药他也是喝的断断续续,没人盯着了便不喝。
......
"什么!?" 闫二惊讶的叫出声。
果然,他心中不安总会落到实处。
"肖哥......你说什么?" 闫二瞪大了眼睛攥着肖战的胳膊,"这种事情...怎么能乱来呢?他,他知道了会怪我的....."
"我没乱来,我已经想好了。" 肖战淡淡的勾了勾嘴角,看着桌上的照片,"我愿与他冥婚......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愿。"
尾七这日,恰逢一场大雨迎来了山里的初夏。
夜里唢呐声吹响在山间回荡,迎亲的队伍里满眼无尽的大红,房门横梁上挂的也尽是红绸红缎。
这天里山上风大的异常,堂前的红烛被穿堂的风吹的摇摇曳曳,屋里挂着的红灯笼也随着左右摇摆。
肖战身着大红长袍,拈着红绸花,随着队伍走过门前。
看着门上雨水打湿的"囍"字,伸手抹平,随后笑着抬脚跨过门槛,与那牌位入了堂。
屋里的布置十分喜庆,用的上至乐队、人马,下至酒席、衣着,无一不尽可能的按着隆重了布置。
肖战环视着屋里神态各异的面孔,轻轻叹一口气,唇边挂起淡淡的笑意。
"一拜天地——"
- "从前答应了我的话,如今倒是你食了言。不过,这大概也算是了了我们的一桩心愿。"
"二拜高堂——"
- "这辈子与你拜了天地高堂,你也算是我的人了,虽这终究还有些缺憾,那便等来世你再还罢。"
"夫妻对拜——"
- "你记着,我们来日总会相见......到时候我定要狠狠的打你屁股,让你不听我的话,那么危险的地方便要去......"
- "你也记着...这辈子是我欠你的,我记下了,若有幸能有来世,我们一定不要是这种结局......"
一切结束已是后半夜,闫二在外头照顾着大大小小事物。
肖战进了屋,坐在桌前对着桌上蜡液滴了半盏的龙凤红烛呆呆的发愣。
突然,他视线一转,瞥见桌角那个落了灰的发条小洋车,探过身将它掂了起来。
上头的灰刺激的他喉咙又止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用力得喉咙间都溢出一丝腥甜。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渐渐停了,肖战心下一动,捏着小洋车,一撇身上的大红喜服走出门去。
又爬上那个屋顶,肖战无谓被打湿的茅草,随意收拾了便坐下。
雨后的夜空格外清亮,远处乌鸦也在枝头咯咯咕咕的叫得起劲。
深吸一口空气里泥土与青草的青涩甜意,肖战的目光淡淡的望向远处的星河。
就这么静静坐着,仿佛一切都好像回到了那日——他临走前他们坐在月光下的那个夜晚。
手里的小洋车被上紧了发条,轮子吱吱的转动起来。
"......怎么都不等我,就跟那块破木头拜了堂?"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肖战一个激灵,回过头。
"...干嘛?说好的给我做媳妇,你却与那木头拜了堂,你说话都不算数。" 王一博坐在离他半步远的身后,委委屈屈的看着他。
"......!?" 肖战瞪大了眼睛,仿佛全身被定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
"几个月不见都不认识我了?" 王一博撇了撇嘴,不高兴的把头一歪,"还说要带我回去成亲,可见都是哄我玩儿的。"
"你......你......!?" 肖战惊讶的伸着僵直的手,窸窸窣窣朝那边挪去,伸长了胳膊要抓他的手臂,"你...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 王一博下意识的往后一闪,眼睛不自觉的瞟了瞟后山的方向,"......那日我下山去了城西南的当口,不小心给认出来了,他们都在逮我,我只好陪他们演一演咯。"
"演什么?......那,那那个里面?可为什么,闫二也......?" 肖战见他往后躲,一个劲的往前凑,"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说来话长,不过我差不多得走了,晚些再与你解释。" 王一博听着远处闫二大呼小叫的声音,摸摸鼻子,轻咳一声。
"走?......去哪?你要去哪!?" 肖战蓦然又想起那日的梦境,心里狠狠一颤,"你...你别丢下我......"
"......总之不能在这儿了,我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啊?" 肖战满是疑惑的听着王一博不着头尾的话,忽的又觉得自己像是那日发着高热的脑袋,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云,"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王一博看着肖战脸上的闪过的各种情绪,忍不住笑出了声:"大概是病久了,怎么脑袋也不灵光了?"
"我说,我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否则山底下的人又要寻来。"
"可是......" 可是山下已经换了天下了啊?
这句话肖战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
突然,他明白了。
"我跟你一起走。" 他朝他道。
"......你待在这儿不好吗?我...我晚些时候会来看你的。" 王一博皱了皱眉头,"只要你不下山,这儿还是安全的,闫二会照顾好你,剩下的你也可以......"
"不要。" 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眼睛,平静的打断了他略微慌张的话语,"我要跟你一起走。"
"可是......"
"你不是差不多要走了吗?我陪你一起,往后我都与你同在一处。" 肖战摸了摸身上绣了暗纹的喜服,唇角眼尾勾起明媚的笑意。
......
"时辰到了。"
王一博望着肖战笃定的模样,脸上破碎出一丝异样的悲怯。
半晌,他伸手摸了摸他温热的脸庞:"好。"
王一博爬下矮房,朝着屋顶上的人张开手臂。
肖战心领神会。
深山里乌鸦受了惊吓,哗啦啦的飞离枝头,呜呜的风卷起一阵枯败的枝叶。
远处隐隐有唢呐刺耳的长鸣撕扯过初晓的夜空。
— "......去哪儿?"
— "随便,这天大地大,总有地方去。"
———————— 正文完 ————————
【博君一肖】饲养(9)⭐️
家养的小鬼不听话怎么办?
博:放他走呜哇哇哇哇哇呜呜呜哇哇呜呜呜
[图片]
伤心流泪王博博×心脏砰砰跳肖肖
另辟蹊径火葬场/强z爱/有点虐
————————————
比较难产的码出这一章,后面会快些
看到有人说我一周一章,哭哭惹
银家哪有,银家明明,也没有那么慢了啦嘤嘤嘤
(顶锅盖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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