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ll疼】念白 06
更给还记得这篇文的人
原本是要下定决心坑的,可前几天挑食说这文坑了一周年了。。。以至于负罪感太强
bdq坑太多,这几天才闲。室友的血书我收到了><下次更就完结室友
06
兴许是前一晚折腾累的,隔天都快日上三竿了李永钦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手下意识往旁边探去,像是在找人,摸到一片冰凉的被子才回过神,眼神盯着空荡的屋子恍惚几秒。此情此景不似他想的那般,黄旭熙早已不见踪影。
适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先是礼貌的叩门,李永钦赶紧拉起被子应声“我就起了。”
吴妈捂着嘴笑他,定是认错人才会如此慌张“少爷今儿有事一早就出去了,李老板来信儿说...
更给还记得这篇文的人
原本是要下定决心坑的,可前几天挑食说这文坑了一周年了。。。以至于负罪感太强
bdq坑太多,这几天才闲。室友的血书我收到了><下次更就完结室友
06
兴许是前一晚折腾累的,隔天都快日上三竿了李永钦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手下意识往旁边探去,像是在找人,摸到一片冰凉的被子才回过神,眼神盯着空荡的屋子恍惚几秒。此情此景不似他想的那般,黄旭熙早已不见踪影。
适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先是礼貌的叩门,李永钦赶紧拉起被子应声“我就起了。”
吴妈捂着嘴笑他,定是认错人才会如此慌张“少爷今儿有事一早就出去了,李老板来信儿说让您回玉荣班一趟。您准备好了就下来,点心跟车都备着在。”
“好我马上。”李永钦立着耳朵,等人下了楼,心里空落落的。
他俩的关系本可以更为简单,此时却有些说不明道不清,像清水里落入几滴墨,还未完全散开,不清不浊的。
李永钦刚进院子就看见李泰容在忙活,灶炉里的火烧的正旺,案桌上摆着城东街市的藕丸,新米打的年糕,德华楼的糕点,都是要赶早排队才能买到的东西。他卷起白衬衫的袖子,刚准备帮忙就被李泰容拦住“快好了,别把你这身衣裳弄脏了。”
“我去换身衣服。”他知道这话里有几分警醒,今天是回去看师父的日子,两人要依着惯例穿回长衫。
等李泰容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准备进屋叫人,却见李永钦手里拿着封信在看,一封还没来得及烧的信。
李泰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将信从他手里扯了出来在手心揉成一团。
他帮李永钦收着这封来自燕都的信许久了,却一直留在案头上没扔,此时见他读完了却有些后悔。
徐英浩走后跟李永钦也偶有书信来往,大多是讨论戏文。就拿上个月李永钦出科的《草莽》来说,就是徐英浩亲自帮他改的。
而这封信却来得不是时候。近日报纸上就有消息说新政府准备联合汉城的几个行业巨头合开银行,徐英浩作为牵头外资商会的参事,这一回来,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李永钦抬眼看他没作声。
李泰容自知反应过度,攒了攒手里的东西像随手扔垃圾似的丢在一旁“看了?”
“看了。”李永钦点点头。
“看完了?”
“嗯。”信上徐英浩没多说什么,借着恭喜他出科的由头约他一见,地点写的含糊,只说是城南口集市的老地方想回去瞧瞧,一别经年,不知变没变。
“你要去?”李泰容这话虽是问句,意思却是阻拦。
李永钦没说话,他当然想去。徐英浩是谁,于他来说,是东篱南山,是藕花深处,是月白风清,是隔开他与尘世的一道屏障。
“你想清楚了?”李泰容知他一旦起了心思就会去做,此时脸上已是少见的冷淡“就算见了又如何?且不说从前你和徐英浩是什么交情,现在全汉城人尽皆知,你是黄家少爷养在屋里的人。若他面上不好看了,徐英浩又能保你什么?”
从前靠近徐英浩是本能,如世人皆有所慕,见所仰慕者便心口不能一。但李永钦从不在对方身上有过一丝贪念,远观近赏,再近一寸都是冒犯。他曾跟李泰容解释过,现下他已无需再为自己辩解,只要一句话便能让李泰容安心“我知道,我不去。”
李泰容见他如是说,心中再有不安也不能再作他言“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白玉涵是在李泰容出科那天金盆洗手,罢戏退台的。
当时李永钦才跟了白师父不到一年,还是个眉目都未长开的面团子。那天他只知自个儿的亲师兄要出科了,这是每个学戏的人的头等大事。他一早摸着黑就起了,在放冬衣的柜子里翻了许久,终于揪出了那只用棉线补了几层的冬袜。
他用一只细瘦的手抓着袜口,另一只手蹿了进去,在袜底掏了好半天才兜出里面攒了好久的东西,翻来覆去在掌心将这些金灿灿的小零碎数明白了,才揣进兜里。
上午练功的时候李永钦连动作都没敢做开,深怕这些个叮叮当当的宝贝被人听见,让人抢了去。为此他也没少被戏师父用藤条抽小腿肚子。
中午等众人用饭的空档,李永钦一路捂着兜里的宝贝跑上了街。
那出戏李泰容自然唱的演的都是极好,谢幕的时候接了在座票友不少彩头,班头的脸上更是乐开了花。白玉涵一直在台下坐着,脸上不露半分形色,等李泰容谢了师,奉了茶,他老人家才缓缓道“一台无二主,容官儿出科后为师乐得清闲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白师父已经挽了衣袖出了梨园,白玉涵在这行当里已游走几十年,早有了隐退之心,只不过祖上传下来的技艺得有人袭。现下李泰容接了他的班,已是心愿完成。
他早在城南口一处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置办了一座宅院,不大却够住,只肖想往后可日日闻朝华晚霞,见月明星稀。
那晚李泰容回到屋里时脸上没半点喜色,李永钦见他不喜反哀便去问他怎么了。那时李泰容甚是厌烦这个半路收进来的师弟,人前还能尽半分师兄的责任,人后便是少言冷语。
他从小跟着师父长大,自是不舍自己唯一一个亲人离了身旁。日后孤身一人在这梨园行,身边还要带着这个累赘,又如何能高兴的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越想越委屈,眼里竟泛起少许泪花。
“怎么了师兄?”李永钦不懂,这大喜的日子为何要哭,戏文里说的喜极而泣就是如此吗。
“你看。”他献宝似的推了推李泰容的肩膀,摊开一直攒着的手。掌心处落了一朵精致的金莲,这朵金莲做工极巧,莲心是用足金雕成的八角莲蓬,对应着错落别致的八片叶子。叶子的底部用点翠镶在一起,叶子上头却是如薄翼一样展开,晃动间仿佛清风掠过浅池,藕花接连随风摇曳。
“送你的,出科的礼物。”李永钦扬扬下巴,因对方惊讶的表情沾沾自喜“好看吧”
“你哪儿来的钱买的?”李泰容转眼却变了脸色,皱起眉质问道。
“你收下便是。”李永钦不乐意了,他为了这个有个把月没睡过好觉,现下反倒惹人质问。
这东西是漂亮,放在头冠上当点翠再适合不过“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不要。”李泰容别过身子没再理他。
“你怎么这样!”李永钦恼了,一把抢过他的头饰匣子,将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摆在了中间。
“你拿开!”李泰容抓起金莲就要往窗外扔
李永钦伸手去抢“你不要就还给我!”
奈何李泰容那时比他高上半个头,他怎么够也够不着“到底说不说这东西从何而来?”
“这是我用师父送我的金锁融了给打的!”李永钦急得要哭,后悔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一番好意喂了狗!
李泰容原本举过头顶的手缓缓落了下来,又将手里的东西细细瞧了半天“这东西除去金价,做工也得花不少钱…你哪儿来的这么多…”
“是我求…求金铺的林老头教我做的,我答应他每教我做好一叶花瓣,就从后院放他进来听场戏…”李永钦伸手去要“你满意了!东西还我!”
这次换李泰容变卦“送了我便是我的了。”
白玉涵做师父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徒弟是什么情形,那时把小永钦丢给容哥儿也是别有用心。
两人一前一后提着东西进门时,白玉涵正躺在树下的卧榻上看本子,放在手边的茶已经凉了半截。他脚边散了一地的碎壳儿,纸兜里只剩下三两个印着牙印儿没拨开的炒栗子,听见有人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先开口的是李泰容“师父。”
见他没搭理,李永钦放了手里的物件就凑到他跟前“师父又得了什么好本子。”
白玉涵瞥了他一眼“哟如今有人捧了,还记得我这个师父呢?”
李永钦自知有错,乖顺的赔着笑。
白玉涵伸手就在他脸上使劲一拧,硬生生从脸上揪出一块肉来“养了小半月怎么还瘦的跟个吊死鬼一样。”
“嘶!痛痛痛——”李永钦像只奶猫被揪住了后颈,讨好地嗷嗷直叫“谨遵师父教诲,吃胖了武生便举不动了,徒儿自然是不敢随便乱吃。”
白玉涵捏着他的下巴来回瞧了瞧,又让他站起身转了一圈,做师父的自然是最挑剔徒弟的“敢情你不是被讨去养着,反倒是去烧火做饭了?”
李永钦自知逃不过白玉涵的法眼,手是前几天做辣子的时候给染的,一双手火辣辣的烧了一晚上才消停,第二天就脱皮了。旦角儿的手大都生得很漂亮,因为在台上要演指法,李永钦的手本是修长秀美的,小时候的功夫练多了,粗劣了不少,亏得白玉涵给他养回来。
“我怎么收了你这么木的徒弟!”白玉涵这个做师父的哪儿都好,就是骨子里是个放浪的性子,早些年都是凭自己在各地走穴靠着艳戏胡口的,什么都敢拿到明面儿上来说。
“那人我在报纸上见过一次,瞧着活不会差,你要是不愿意就一头撞过去,自个儿都送到跟前了又在这里端着。”白玉涵什么事儿都走过一遭,把这床笫之事也只当成乐子。他人都是迫于生计才与人应酬往来,他反倒看得开,乐得自在。
李永钦被他说的耳尖儿发烫,平时一张能言善辩的嘴里半天吐不出东西。
“师父你就别拿他寻开心了”李泰容把食盒里的吃食都布置好了才过来“先吃饭吧。”
“你若是不愿意就滚回来好好唱戏,赶明儿把我屋里那点东西拿去典了,容哥儿再凑一凑把你那张卖身契给拿回来。”白玉涵长叹一声从榻上站了起来“哪儿唱不是唱,又不是非要在这梨园里才叫角儿。”
李永钦和李泰容也只当这话儿是师父自己说了图快活,眼下这世道,走到哪里不是这么个情形,若汉城呆不下去,只怕别处更难。要说李永钦图黄旭熙什么,不过是保自己一个安稳,能让他在台上好好的唱下去。
席间师徒三人倒是无话不谈,大到政事新闻,小到以前住同巷的邻居娶妻生子。李永钦人看似在这儿,却魂不守舍的,不时就往放在案头的报纸上瞧。
“那上头说的那位从燕都调回来的外务参事,是不是帮你改本子那个?”白玉涵早知他俩私下来往密切,此次回来李永钦又怎会如此安静“那人回来与你联系了吗?”
见李泰容和他对视一眼,白玉涵夹了口菜“小永钦你说。”
“联系了,原是今日酉时见面…”李永钦一边说一边回避李泰容的眼神。
“想去就赶紧走人。”
李永钦眼睛亮起来,得了令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李泰容等人走了才开口“师父他不小了,您还惯着他。”
“你现在真是给他又当爹又当娘的,他好歹也是个快成人的小子。”
李泰容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白玉涵却笑着给他夹菜“还记得你小时候在蓉城看的邙山志异改的杂戏吧?”
“从前有个农户住在山脚,山背后有片宝地种了奇珍异草,山下的人都慕名来采。可山路险峻丧命者十有八九。农户看见人上山就会苦口婆心的叮嘱劝诫,可退者却无一二,这是为何?
李泰容不答。
“你从李永钦身上瞧见了自己,想拦,当初我又何曾没有拦过你。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由他闯。”
两人约见的地方是城南口老城墙下的立荣街。
用粗粝的原石堆砌起的老城墙约有十人高,宽需五名成年男子伸直手臂,才能从这头摸到那头,绵延覆盖城南口十几里路,上头的壁垒经年风吹日晒,仍能瞧出以前的风貌。
城墙外头是条护城河,荒草丛生人迹罕至,而里头却是另一番光景。天光未暗,华灯初上时就有零零散散的摊贩依墙而售。大伙儿展开自家用帆布接成五颜六色的帐子,用竹篙穿上尼绳一拉,背靠着墙,面朝着街,一溜儿的买卖就开始了。
这条街以吃食为名,越是到了夜晚反倒越热闹,严氏的重油烧卖、刘记的鲜鱼糊粉、蛋皮裹得豆皮、卤锅起的腱子肉都是比那山珍海味还有有滋味的东西。
初春的天气一路赶来竟有些热,李永钦出门时特地换了件轻薄的衣裳,下头是洋人时下最流行的尼龙休闲裤,上贴下窄,裤腿口贴着脚踝收紧,配上浅口皮鞋会露出一段笔直的脚跟骨。
他一路小跑,到城墙口第三块砖墙那儿时却收了脚,背上竟起了层薄汗。沿着南门再往前走一段,顺着数一人高的第十块砖上有个用硬物画出的十字。
是当年他和徐英浩临别时留下的。
徐英浩说“你出科的戏,得用我的。”
李永钦瞧了他一眼,心底是一百个愿意嘴上却不饶人“出科的戏都要经过师父的把关。”
“你这意思是还瞧不上我的东西了?”徐英浩教书那会儿常在报纸上连载小说散文,在文人圈里是一根有名的笔杆子。因其虽以白话行文,内容却涵盖中西方文化事异,在当时更是独树一帜。
“哪敢!”李永钦知道他是在与自己玩笑“能得先生的本子是我三生有幸。”
“口说无凭得签字画押。”徐英浩勾嘴一笑,不知从哪里掏出把小巧的瑞士军刀,沿着石缝划上了一刀,之后又嫌不够深似的,用刀剑在上面反复凿了几次“到你了。”
“你这是破坏历史建筑,让人瞧见了要抓去罚上几十大洋,再关个几天好好反省”李永钦嘴上虽然在损却还是接过来,垂着那个短横画上一刀。
“纸张会毁,笔墨会消,这座城墙至少比你我都要活得长。”徐英浩笑着收起刀“不光是出科的,想要扬名,你唱的每句词都得找我一一开光。”
“只要徐参事不来分我的票子钱。”李泰容说李永钦什么都好,就是抠。李永钦不认,说自个儿卖身契要靠自己挣,进来的钱一分都不能白白流出去。
“走吧铁公鸡,吃食去。”徐英浩笑着揶揄了一句。
立荣街与别处不同,正执春寒料峭,这儿却被一摊摊文炭烧起来的炉子烘得的热火朝天。天色虽是阴霾的,却被街摊上一盏盏纸扎的灯笼照的亮堂堂,倒比平时多了几分烟火气。
秋水长天,落霞月清,暮色中,李永钦一拐弯便望见了徐英浩,那人着一身白衣立在树下格外显眼,眼神不时朝路口张望似在等人,他拢到手腕的袖子扣的整整齐齐,上面的袖扣在零碎的火光中闪闪发亮。没一会儿他就看过来了,徐英浩单手插在西裤的口袋中,迈着长腿潇洒地冲自己走过来。
李永钦不由愣了愣──这么个人,不管见了多少次,每一次蓦然见到,心还是会狠狠一跳,像是有东西要从里面蹦出来。眼睛下意识就弯了,嘴角边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总算是见着了。”看得出来人已经等上了一会儿,额角疏的一丝不苟却藏不住鬓边的汗意,原本锃亮的皮鞋也蒙上了灰尘。
“既说了再见,总归是会再见的。”
“你口是心非的毛病怕是治不好了。”
TBC.
谢谢一直在等这篇文的大家❤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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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能再登上这个号。
大概四年了?我喜欢的人也换了一波又一波,那些曾经鲜活在未完成文字里的人,如今已经远离视线许久。
依旧被社恐,孤独,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缠绕,浑浑噩噩过了两年大学生活。初三毕业那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高考,上大学,然后就有很多时间去写同人文。如今想想这个愿望要是坚持下来倒也不错---大概会成为一个有一丢丢名气的饭圈写手,不至于沦落到什么兴趣爱好都没有,只知道看剧的人。
活着不累,可是好孤独。害怕死亡却又没有勇气改变,好不堪。
做到了plain living,却没有high thinking。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不要成为我。
没想到还能再登上这个号。
大概四年了?我喜欢的人也换了一波又一波,那些曾经鲜活在未完成文字里的人,如今已经远离视线许久。
依旧被社恐,孤独,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缠绕,浑浑噩噩过了两年大学生活。初三毕业那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高考,上大学,然后就有很多时间去写同人文。如今想想这个愿望要是坚持下来倒也不错---大概会成为一个有一丢丢名气的饭圈写手,不至于沦落到什么兴趣爱好都没有,只知道看剧的人。
活着不累,可是好孤独。害怕死亡却又没有勇气改变,好不堪。
做到了plain living,却没有high thinking。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不要成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