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ps/all珂】小蔷薇
·不当人系列。cp见tag;其余见正文。
·跨维度致敬一下《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其实关系不大哈)。
·1w4,非线性叙事;因为我一直致力于搞文学所以阅读起来总是会出现迷惑行为大赏系列;
·不爱看别看。
·Flora,花神,传说身上缀满玫瑰。Multiflora,野蔷薇。在我心里,他就是阴暗无人处的墙角盛开的一朵野蔷薇。谁都看不见,看见了又谁都可以摘。
·但蔷薇是有刺的。
————————
【all珂】墙角里的芙洛拉
装修师傅在门边刷漆。赵珂坐在文身店门口的路牙子上,一瓣一瓣撕开蔷薇花,剩下一...
·不当人系列。cp见tag;其余见正文。
·跨维度致敬一下《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其实关系不大哈)。
·1w4,非线性叙事;因为我一直致力于搞文学所以阅读起来总是会出现迷惑行为大赏系列;
·不爱看别看。
·Flora,花神,传说身上缀满玫瑰。Multiflora,野蔷薇。在我心里,他就是阴暗无人处的墙角盛开的一朵野蔷薇。谁都看不见,看见了又谁都可以摘。
·但蔷薇是有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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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珂】墙角里的芙洛拉
装修师傅在门边刷漆。赵珂坐在文身店门口的路牙子上,一瓣一瓣撕开蔷薇花,剩下一枝青碧的茎,珍而重之地摆在一地碎瓣中间,告别隆重得煞有其事。
“前程似锦。”他说。
9、
“致 赵珂
这是学校里最大的湖,学长说叫未名湖,好像很有名,有很多游客会来这里拍照。
很美,对吧。
不介意的话,给我回信吧。我想知道你最近的生活。
张嘉元”
完。
————————
两天写完的。
希望能得到红心和蓝手(啊我说得好直白)。
因为真的想要得到大家的喜欢嘛。
不知道能不能留住。随缘见吧大家。
喜欢请推荐和评论,不喜欢……不喜欢出门左转。
鞠躬,让我们有缘再会。
(友友们!请去我主页!不知道这次行不行!!!)
致某某
*鞠翼铭x赵珂
*延迟写文了,一个平行时空的故事
致某某
鞠翼铭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给赵珂写信。
他早上又赖床了,但这不能怪他,今天早上他并没有拍摄任务,得知这个好消息时鞠翼铭差点把自己的半夜兴奋时间提前到午夜十二点。但这里是午睡留声机的宿舍,他的队友们不见得爱午睡,晚上睡得倒是都挺早,强迫鞠翼铭也早早闭眼。睡得太多,他又开始窜个儿,前几天他们量身高,刘炀站在床上给鞠翼铭看数字,看清的时候骂了一句,靠你怎么又长高了。
等第三个选管第五次来时鞠翼铭才搞明白状况,虽然今天没有拍摄任务但是有别的事。鞠翼铭收到了工作人员手里最后的几份信纸和信封,得知节目组要他们给...
*鞠翼铭x赵珂
*延迟写文了,一个平行时空的故事
致某某
鞠翼铭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给赵珂写信。
他早上又赖床了,但这不能怪他,今天早上他并没有拍摄任务,得知这个好消息时鞠翼铭差点把自己的半夜兴奋时间提前到午夜十二点。但这里是午睡留声机的宿舍,他的队友们不见得爱午睡,晚上睡得倒是都挺早,强迫鞠翼铭也早早闭眼。睡得太多,他又开始窜个儿,前几天他们量身高,刘炀站在床上给鞠翼铭看数字,看清的时候骂了一句,靠你怎么又长高了。
等第三个选管第五次来时鞠翼铭才搞明白状况,虽然今天没有拍摄任务但是有别的事。鞠翼铭收到了工作人员手里最后的几份信纸和信封,得知节目组要他们给自己的队友们写信。
现队友?鞠翼铭低头问。
前队友也要写。工作人员回答。
鞠翼铭撇了撇嘴。
*
鞠翼铭不喜欢写东西,他语弱,有时候话都说不清楚更别提写成文字了。小学的时候写作文,别的小孩吭哧吭哧写,逻辑和错别字先不提,至少字数憋满了一页。鞠翼铭坐在位置上一边啃指甲一边写,歪歪扭扭地写上题目我的一天,下一行写今天我们在课上写作文,我写不出来。
老师让他去补课,鞠翼铭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被他爸带到了少年宫。下课后他爸去作文班接他,等到教室走空了都没找到鞠翼铭,绕着教学楼走了一圈,发现鞠翼铭蹲在教架子鼓的教室里玩,对着鼓一通敲,鼓棒还拿反了一根。
他爸用鼓棒锤了他一顿,然后领着他去报名架子鼓。
这个节目里的人也知道他语弱,但是没办法,规定任务还是要完成,鞠翼铭今天一份同学录明天一份考卷,每天都长吁短叹。
他和赵珂抱怨过为什么玩音乐的要写这些东西,大家不可以用音乐说话吗。赵珂还在写队友调查表,托着下巴白了他一眼,说赶紧写,催了好几遍了。过了一会儿又说,小鞠你的名字怎么写来着。鞠翼铭也学着赵珂翻了个白眼,抢过赵珂的调查表,把自己的名字张牙舞爪地写了上去。
你会写我的名字吗。赵珂把调查表拿回来,也不道谢,还反问鞠翼铭。鞠翼铭刚想回嘴,赵珂就在鞠翼铭的表格上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赵珂说现在我们扯平了,鞠翼铭跟他较真,说我名字比你多一个字还比你复杂。
有机会还你。赵珂懒懒地说。
鞠翼铭把收到的信纸摊在桌子上,又叹了口气。
他先给午睡留声机的成员写,第一个写给廖俊涛,头两句先夸廖俊涛的唱功,然后再说几句午睡留声机的好话。再后面开始说别的,感谢涛哥对他脾气的包容,每次他崩溃逃跑的时候都会去追他,还说在午睡留声机做了很多自己比较喜欢的音乐,他们的音乐品味很接近……
其实鞠翼铭第一次逃跑的时候是赵珂去追他的。可惜那时候鞠翼铭第一次经受那么大的打击,满心满意做的音乐被批评说效果不好,少年天才的自尊心就是那么脆弱易折,跟块雕花玻璃似的,一小块石头就碰碎了。鞠翼铭一听这个结果直接跑出了摄影棚,也不看方向,就是玩命地跑,好像只要往前跑就可以把失落失望丢在身后。他一直没回头,也就没看到赵珂跟在他身后追了他好久。
鞠翼铭一直对赵珂没有管他耿耿于怀,他跑得气喘吁吁,哭得一塌糊涂,一回头想找赵珂,结果只看到了摄影大哥黑洞洞的摄像机,镜头上还映出了他哭花的脸,狼狈又丢人。他没和赵珂说这件事,只觉得赵珂要是不在意那他也不必提,就这么卡着这根刺过了好久,即使在提出要拆队的时候这根刺梗得他眼冒金星。后来在午睡留声机时鞠翼铭又一次逃跑,没跑太远,廖俊涛追上了他,一边扶着膝盖喘气一边说你也太能跑了,赵珂那身板怎么追了你那么久的。
赵珂有来找我?鞠翼铭愣了一下。
废话,那时候现场乱成一锅粥,哪里有人能去追你,可不是只有赵珂。廖俊涛缓过神来,狠狠地拍了正在发愣的鞠翼铭,让他赶紧跟他回去。
鞠翼铭喉咙有点疼,跑得太快吸进了太多冷风,好像刮伤了他。他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跟着廖俊涛回到了摄影棚。
回到棚里的时候正好是热带低压在彩排,赵珂在大热天里凹造型穿了件皮夹克,热得满头是汗还不能脱。在等待效果反馈的中途赵珂和鞠翼铭对上了视线,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赵珂先扭开了头去和付思超聊天。
鞠翼铭都喉咙又开始疼了,他捏着脖子,向工作人员要了一瓶水。
第二封信他写给了沈钲博,他们队总是被人遗忘的F-man。没办法,他也喜欢逃跑,相比起廖俊涛,沈钲博实在是太过幼稚。有时候鞠翼铭会想是不是沈钲博才是延迟赛跑的成员,毕竟赵珂也说过他觉得沈钲博很有趣,想和他合作。没想到赵珂没等到合作的机会,鞠翼铭反而成为了午睡留声机里的一员,延迟赛跑还没正式起跑就被取消了比赛资格。
他写哥,希望以后我们都不要再逃跑了,涛哥只有一个,累死了我们就自爆了。
他又给刘炀和哈拉木吉写。炀姐,不是,炀哥,你的音乐真的很前卫,下次教教我怎么用螺丝刀弹吉他。还有就是我们下次别打架了,挺丢人的。
哈拉木吉他其实没那么熟悉,草原民族似乎带着一种超然的气息,连带着他的乐器和这里格格不入,鞠翼铭和他私底下没什么深交情。不过他的加入确实有好处,最明显体现在沈钲博老实了不少,廖俊涛心力憔悴,鞠翼铭实属弟弟,刘炀事不关己,只有哈拉木吉说到做到,真的会在生气的时候追着沈钲博要揍他。他认认真真地写道,谢谢你为我们乐队的和平作出的贡献。
*
强哥是个好人,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实。作为一个也不过十九岁的普通男大学生,夹在鞠翼铭和赵珂这俩爆竹中间实在是辛苦,怎么样都会被炸。
对于闫永强,鞠翼铭还有点愧疚,毕竟是他当时坚持要选唢呐的。结果也没给人家留下什么好印象,提到延迟赛跑这个名字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他和赵珂吵架后赵珂踢倒的酸菜鱼,浪费了他们一周的外卖机会。不过现在想来赵珂其实也不喜欢吃酸菜鱼,喜欢吃酸菜鱼的是鞠翼铭。
闫永强从延迟赛跑的宿舍里搬走时碰到了鞠翼铭。鞠翼铭也搬了宿舍,不过很凑巧,就在原宿舍斜对面,没费多少力气就完成了工作。鞠翼铭看着满脸疲惫的闫永强,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抱歉,说不好意思让你跟我们折腾了这么久。
鞠翼铭知道自己和赵珂都是外国作息,凌晨三点才开始精神,赵珂开始写词鞠翼铭开始编鼓谱,或者就在别墅里到处乱疯,比太湖的青蛙还聒噪,闹得张嘉元出来投诉,东北口音因为愤怒和睡眠不足而更加明显。而闫永强则是早睡早起身体好,最怕就是鞠翼铭和赵珂半夜胡闹白天睡觉,三个人谁也休息不好,还总是凑不到一起排练的时间。
他们本来已经准备好了新表演的曲子,赵珂在采访的时候说是国风嘻哈,听起来就很有意思,搞得鞠翼铭都有点隐隐期待。但是二公的成绩实在太差,鞠翼铭受不了,闫永强也开始怀疑自己。三个垂头丧气的人坐在一起,最后还是决定拆伙。
鞠翼铭还记得自己说出想要拆队时赵珂的表情,有点古怪,但是好像又有点了然于胸的意味。他没有一下就从地上蹦起来指着鞠翼铭的鼻子和他吵架,只是盘着腿玩他的机车手套,低着头问他说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鞠翼铭说。我想做的音乐是jazz funk r&b。
闫永强坐在一边自闭,赵珂离得鞠翼铭近一点,但鞠翼铭也不确定赵珂就在听他说话。赵珂在走神上有一套,眼睛看着还挺有神,实际上心思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了。不过鞠翼铭可以肯定的是赵珂肯定听到了他想做的音乐,因为他一直空白的脸上突然撕开了一个口子,流出一点苦涩的笑。
吃完以延迟赛跑名义吃的最后一次饭后,三个人离开排练室。鞠翼铭和赵珂落后了一步,赵珂不知道为什么,鞠翼铭是故意的。他躲着摄像机悄悄问赵珂,我们还是朋友吗。
赵珂好像很累,像是背负着什么很沉重的东西,略微驮背,走得慢吞吞的。听到鞠翼铭的问题后连头都没抬,只是挑着眼睛看他:“你问过强哥这个问题吗?”
鞠翼铭摇头,他搞不懂为什么要问强哥这个问题。
赵珂不说话了,只是叹了口气,沉沉地落到了地上。
闫永强提起行李箱要下楼,走了一步又停住。鞠翼铭还站在他身后,闫永强回头盯着他,斟酌了一会儿说,你和赵珂别再吵架了。
鞠翼铭说哪儿能啊,现在我们不在一个队甚至宿舍都不在一起,也不能凭空吵架吧。
闫永强看起来好像还想说点什么,楼底下王江元大喊强哥你卡机了吗怎么还没下来。闫永强应了一声,搬着箱子走了。
第二天鞠翼铭就又赖床了,被撵着从床上起来后头顶上还笼罩着低气压。走廊里赵珂也正要下楼,看到发型全无的鞠翼铭,嗤笑了一声:“又赖床了啊。”
鞠翼铭用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头发,毫不客气地回嘴:“你也没起多早,还管我呢。”话一出口就感觉语气太冲,赵珂估计要生气。果不其然,赵珂脸上露出了你这人不可理喻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鞠翼铭跟在赵珂身后,想着强哥真是对不住,离开你的第一天我们就吵架了。
要给强哥说的话太多了,信纸有点不够用,鞠翼铭把字号缩小了一倍,洋洋洒洒地给强哥写了一整页。强哥你真的是个好人,感谢你当时加入了我们,拆队不是你的错,希望你在新的队伍里可以找到更适合自己的音乐风格,all for music,让我们用音乐说话。
这次鞠翼铭很认真地检查了这个三个单词组成的词组。上次他写得太草率,all for music写成了all of music,被眼尖的粉丝截图出来转发了几千条,很快就传到了节目组里。鞠翼铭被从楼上嘲笑到了楼下,搞得都不敢抬头走路,虽然大部分时候他也要低头才可以和别人交流。
他满不服气地想一个小小的英文错误怎么了,他每次说的都是对的吧,那赵珂,赵珂还不一定念得清楚呢。他还想如果赵珂要嘲笑自己那自己肯定要和赵珂大吵一架,结果接连好几天,两个住在一起的人却好像不在同一个时空,鞠翼铭竟然一次都没有碰到过赵珂。
*
他终于要给赵珂写信了。
鞠翼铭在第一行写上,致赵珂,觉得不太满意,喊全名太生疏了,用黑笔涂掉了赵珂的姓。节目组明明有钱却经常在这些地方扣扣搜搜的,连信纸都是次品,鞠翼铭涂个黑框就感觉要把纸给戳烂了,赶紧停下了笔。
他还想叫他“珂”,他是第一个这么称呼赵珂的人,亲昵的单音节词,好像在昭告天下我和赵珂关系好,关系不一般。这个称呼像是特别通行证,使用人仅限鞠翼铭,喊出这个名字就可以进入赵珂给自己划定的亲密领域。生气的时候这个通行证会失效,鞠翼铭会喊赵珂全名,赵珂也会把小鞠变成鞠翼铭,两个人怄气,直到和好,特别通行证才再次启用。
刚拆队时鞠翼铭叫赵珂全名,因为他总觉得赵珂在生他的气。赵珂有时回应有时无视,他太忙了,忙着在三天内跟着队友编曲子,和导师还有嘉宾合作,几乎没有在宿舍停留超过两个小时。总是睡不够的赵珂开始连轴转,把自己的的时间不停地从各个角落挤出来,投入排练中。
三公的时候鞠翼铭和赵珂被安排拍广告,自嗨锅,这东西不太好吃,但是饿的时候大家也没资格挑食。鞠翼铭和赵珂坐在一起,面前一大一小两个锅。
拍完以后赵珂就要走,他恨不得上班后立刻下班,多留一秒都是浪费生命。鞠翼铭想让他等等自己,下意识喊了声“珂”。
赵珂的脚步似乎停顿了一下,鞠翼铭也不确定,因为在他想要跟上赵珂时几个扛着大型道具的人正好从他面前走过,挡住了鞠翼铭的视线。等他们离开时,赵珂已经走到了门口。
广告拍摄在下午,拍摄棚外是八月最浓烈的阳光,熔金般从门外流淌进来。赵珂走得不快,他向来喜欢拖步子,鞠翼铭有身高优势,每次和赵珂走都要照顾他的步伐。
鞠翼铭有点搞不懂为什么赵珂突然可以走得这么快,但是他也没机会问,赵珂已经走了,像是融化了一样消失在了门外。
最后鞠翼铭把第一行全给涂掉了。
他咬着笔盖,咬了两口想起来这是节目组的笔,上次他被批评,因为把笔盖啃的乱七八糟。鞠翼铭又开始咬指甲,这个习惯赵珂也有,两个人第一次公演的时候在后台紧张得不行,不约而同地开始啃手指。
他想不出来给赵珂的称呼,干脆空着先想内容。虽然他的作文很差劲但是他还记得初中为数不多认真听了的课,课上戴着老花镜的语文老师说如果你想不出题目就先写内容,写完内容再回去想题目。
鞠翼铭觉得受益匪浅,但是当他把笔尖放在第二行时,他发现其实他也不知道要给赵珂写什么内容。他和赵珂的故事太复杂,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像是快进了一样经历了很多。当故事太多时,它们就像是压缩罐头一样塞在一起,你知道那里有很多回忆,但是你已经分不清都是什么样的味道了,更不要说再转述给别人,即使另一方就是故事的另一个主角。
他无聊地开始转笔,又是赵珂的习惯,总是在构思内容时把笔放在指尖绕来绕去。鞠翼铭转不太好,对他而言还是鼓棒更适合耍花样,笔一次次从指尖滑落掉到纸上,留下一个个细微的黑点。他又捏着纸构思,盯着只有几个黑框的纸,仿佛上面会浮现出答案。纸张划在他的掌心的茧上,很钝的摩擦感。
鞠翼铭手掌上有茧,经年累月握鼓棒握出来的,别的小孩都还是细皮嫩肉时鞠翼铭手上就长满了茧。茧厚了鞠翼铭难受,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可以用小刀把茧刮薄一点。鞠翼铭信了,从文具店买了把小刀就坐在教室里刮,把他同桌的小女生吓得跑去办公室叫来了老师,说鞠翼铭拿刀在划自己手掌。描述得没有问题,虽然鞠翼铭本意并不是想要一个血肉模糊的结果,老师也发现了鞠翼铭并没有自我伤害的倾向,但鞠翼铭还是被叫去骂了十分钟,顺便没收了那一把花了一块五买来的美工刀。鞠翼铭死犟,第二天又去同一家店买了同样颜色的美工刀,又当着同桌的面开始刮茧,同桌这回不说话了,睁大了眼睛看鞠翼铭在自己手掌上动刀子,大气都不敢出。
后来鞠翼铭因为个子窜得太快而被调到了后排,换了个寸头男生做同桌。彼时已经留着妹妹头的鞠翼铭不是很被新同桌放在眼里,直到鞠翼铭又一次拿出刀来开始在自己手掌上划拉。
鞠翼铭一直觉得当着别人的面刮茧很有趣,主要是他们的表情很有趣,给年幼的鞠翼铭带来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升到艺术高中后,整个班里的人手上都是老茧,不少人也会用刀刮掉厚茧,鞠翼铭的行为不再能给他带来乐趣,他慢慢地也不特意在别人面前做了。
有一次他又和赵珂吵架,赵珂摔门就走。摄像大哥已经习惯了这俩人三天两头的争吵,追拍了几次就不追了。鞠翼铭留在排练室里打鼓,半天没打完两行鼓谱,一气之下把鼓棒一拍,找节目组借了把小刀,坐在瑜伽垫上开始做许久没有做过的事情。
刮了一半鞠翼铭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赵珂又回来了。鞠翼铭憋着气不想理他,又想到赵珂是个rapper,rapper总不会拿刀划自己的手吧,又开始继续动手。
他以为赵珂会制止他,可是赵珂只是沉默站在他面前。窄窄的影子罩在鞠翼铭头上,让他看不清自己的手掌。鞠翼铭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不敢随便动刀,只好停下动作。
鞠翼铭把刀子从手掌上移开,赵珂的右手就放在了鞠翼铭摊开的手掌上,没有贴上,只是指尖点在掌心。
赵珂的骨架很小,又瘦,看起来比鞠翼铭的体型小了两号。他的手也比鞠翼铭小,鞠翼铭暗暗比较,感觉自己说不定能用一只手包住赵珂的两只手。
鞠翼铭搞不懂赵珂要干什么,赵珂不说,他也不问,就让赵珂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掌心,斯芬克斯猫在他眼前一晃,舔了他一下就跑了。鞠翼铭以为这就结束了,想要收回手,赵珂又把手放了上去,这回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掌心对着掌心。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太低,两个人都穿得少,手都是凉的,放在一起反而热了起来,像是抓住了一小团火藏在了两个人的相叠的掌心里。
赵珂和他的距离太近了,近得鞠翼铭能看清赵珂脖子上的纹身细节,尖锐的流动的。鞠翼铭忘了眨眼,屏着呼吸看着片荆棘隐隐晃动着,向鞠翼铭的眼睛蔓延着压下去。
痛吗。鞠翼铭听见赵珂轻声问。他平时说话其实总是这么软软的没有棱角,到了舞台上才会换上盔甲装备上武器,几乎换了一个人。
鞠翼铭愣住了,半晌才摇摇头。
赵珂收回了手,轻轻关上门走了。
第二天鞠翼铭又赖床了,赵珂竟然比他早起来还不叫他。鞠翼铭黑着脸要出门,被选管叫住,塞给他一管画着花花绿绿图案的护手霜。
鞠翼铭莫名其妙,叫住选管问为什么给他这个。选管也被问懵了,反问他说不是你说你要吗。
谁说我要啊。鞠翼铭问。
赵珂啊,选管回答,他说你要这个,说你手上刚刚刮掉了茧,怕太干会裂开。
门外大巴车司机滴滴摁喇叭,选管听到催着鞠翼铭上车。
大部分人已经坐前一辆车去了排练室,这辆车上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工作人员。赵珂坐在最后一排,把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鞠翼铭捏着护手霜,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向大巴尾部走去。
*
刘炀突然开门叫他去打牌,鞠翼铭挥挥基本空白的纸,说节目组的任务还没做完。
写这么认真,不会到时候给我们看哭了吧。刘炀懒得再游说鞠翼铭放下任务享受生活,调侃完鞠翼铭就关上门去敲其他宿舍。鞠翼铭听着模模糊糊的声音,好像叫上了赵珂,又好像没叫上。
赵珂和刘炀的关系确实还行,三公表演前两个人击掌,还握着手说了几句,直到赵珂被鞠翼铭搂着腰带走。鞠翼铭胡思乱想,但是找赵珂打牌不行,和他打牌可能会把底裤都输掉,如果他是刘炀就不会叫赵珂。
鞠翼铭和赵珂的相识就是一场三缺一的斗地主。宾馆的隔离生活太过无趣,最开始几天还能呆在各自的房间里,继续关下去一群平均年龄二十出头的男生全都觉得自己要在潮湿的梅雨季里发霉,一群人开始互相串门,steam局王者局牌局一个个组了起来。
是赵珂先来找的鞠翼铭。谢老师组了牌局,三缺一,赵珂不幸输了石头剪刀布而被派来找隔壁房间的鞠翼铭。找他的时候赵珂没有机车手套也没有方巾,脖子上手上的纹身都大方地露在外面供人欣赏。鞠翼铭开门的时候赵珂一愣,退后了半步,小声嘀咕了一句“好高”。
“我们在隔壁打牌,缺人,你要不要来玩?”赵珂问。那时候还是棕色头发,太久没修剪过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赵珂要时不时撩撩刘海才不至于过度遮挡视线。
老实说赵珂那时候不太像好人。鞠翼铭的家乡盛产黑社会传说,鞠翼铭没见过但也在街头巷尾听过不少,今天青龙帮带人砸了猛虎帮的场子,明天猛虎帮就带人截了青龙帮的货。鞠翼铭问为什么这些帮派的名字都起得那么土,讲故事吹牛逼的老大爷们懒得搭理还背着卡通书包的小孩,叼着烟随口说因为他们老大的纹身是这个。
鞠翼铭不想招惹麻烦人物,虽然赵珂看起来小小的,比他矮了半个头,包在过宽的卫衣里,比自己更像未成年。但繁复的纹身像是毒蘑菇的色彩,无声地尖叫说我很危险。
赵珂还在等鞠翼铭回答。他又撩了一下刘海,还没放下,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没有告诉鞠翼铭自己的名字:“我是不是没跟你说我的名字?我叫赵珂,王字旁的珂。”
鞠翼铭望向那双终于没了遮挡的眼睛。
“我叫鞠翼铭。”鬼使神差的,鞠翼铭听见自己说,“走吧,我们玩什么牌?”
赵珂放下刘海,露出了一个笑。
十四天的隔离让他们俩迅速熟络,甚至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去宾馆门口拿个外卖另一个人都要黏在身后。采访的时候鞠翼铭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了解赵珂,朝夕相处中自己连他偏爱的牙膏味道都搞清楚了,听得现场的工作人员都乐了,问为什么要知道赵珂喜欢什么牙膏。
证明我很了解赵珂啊。鞠翼铭理所当然。所以我和他很适合做搭档。
牙膏口味和音乐品味有什么关系吗?
鞠翼铭没听见这个问题,听见了也没用,因为鞠翼铭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等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时,他已经尝到了这个答案的苦。
几乎所有人都对鞠翼铭和赵珂的关系存在误解。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们俩是天生一对,契合得像是蝴蝶的两片翅膀容不得第三个人,不知道他们骨子里刻着难以调和的矛盾;后来他们终日争执,大家琢磨出他们原来是天生不对头,在比赛的吊桥上摇摇晃晃撞在了一起,不得不紧抱对方以免坠落,时机成熟时便会分离,两人各安天涯,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已经盘根错节,鲜血淋漓也要藕断丝连;等到了现在,大家恍然大悟,他们是破碎的镜子,天生一对但心有罅隙难复原,赵珂神情微妙,鞠翼铭避而远之。
实际上是什么,鞠翼铭也不清楚了,因为身处漩涡其中的他们其实也对这段关系存在延迟理解,总要等到下一刻才明白曾经的他们到底在厌恶什么又在渴望什么。
鞠翼铭搞不清他和赵珂的关系。他觉得自己其实很好懂,直白得像翻开的书,想得不多,喜怒哀乐也都写在脸上,够坦诚,但也够伤人。不好懂的是赵珂,整个人曲折得像迷宫,你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也不知道下一秒你会收获宝藏还是踩入陷阱。未知带来恐惧,恐惧带来不稳定,因此他们的关系摇摇欲坠。
他以为他很了解赵珂,但实际上他还不够了解。
三公刚结束时无锡下了一场雨。夜晚淅淅沥沥的雨声让鞠翼铭没能入睡,饿意又在胃里升腾。鞠翼铭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悄悄下楼去找吃的。
已经是凌晨了,宿舍里的工作人员都几乎没有了,叫外卖估计也不太可能。鞠翼铭找了盒自嗨锅,在等待加热的时候坐在一边发呆。
赵珂是这时候回来的,加入新组合后他在宿舍的时间更加捉摸不定。他带着一身潮气和满脸困意慢慢走了过来。鞠翼铭肯定赵珂看到了自己,那么大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可能没注意,但是赵珂就这样从鞠翼铭身边经过,连眼神的短暂停留都没有。
鞠翼铭被无视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嗨锅开始咕嘟嘟冒泡,鞠翼铭心里也开始咕嘟嘟冒泡,只不过自嗨锅冒泡是在提醒美味好了而鞠翼铭心里冒泡意味着他可能要情绪上头,情绪上头时他总要做一些毫无道理的事,比如夺门狂奔,比如说一些奇怪的话。
“赵珂。”鞠翼铭开口。
赵珂停在了阶梯上,半倚着栏杆,歪着脑袋看他。
他们的距离还是太远,赵珂的头发又长长了,鞠翼铭看不清他的眼睛——他总想看清别人的眼睛,好像真的可以从那里看见对方的心。
“赵珂。”鞠翼铭又重复了一遍。他想让赵珂过来,赵珂肯定能听懂鞠翼铭想要他干什么。
赵珂听懂了。鞠翼铭看着赵珂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下了楼。他真的很累的,走路一步三晃,像个断线木偶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
“……干嘛。”他站在桌子边,即使鞠翼铭身边的长凳还有位置也不坐。用来遮挡纹身的方巾歪了,露出半边伤疤一样的纹身,赵珂调整了几下都没弄好,干脆扯下来塞进口袋里。
“……我们和好吧。”鞠翼铭小声说。
“……啊?”赵珂刘海下的眼睛微微睁大,猫一样看着鞠翼铭。他可能没听清,也可能过于震惊。
鞠翼铭又重复了一遍。
赵珂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鞠翼铭以为赵珂要笑,结果赵珂面无表情,牢固得像面具。
“鞠翼铭。”赵珂喊了鞠翼铭的全名,“吵架才需要和好,我们没有吵架。”
没有吵架我们为什么都开始叫对方的全名?没有吵架为什么我们连前后脚的活动都要避开私下里和对方碰面?鞠翼铭有很多问题,但是在看到赵珂的表情时鞠翼铭又不想问了,赵珂脸上是一种熟悉的神色,那种不像比他大两岁而是大了二十岁的了然表情,把鞠翼铭看得像个幼稚无知的小孩。鞠翼铭突然想起,拆队那晚赵珂问自己是否问过强哥那个问题时,得到答案后赵珂露出的表情也是这样的。
鞠翼铭突然痛恨起这个表情,即使鞠翼铭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赵珂是比他早捕捉到了什么东西,但赵珂把它带回了自己的迷宫而不是和鞠翼铭分享,鞠翼铭想去找,但没有路标也没有离开的毛线球,只能永远在迷宫里打转,找不到出路。
为什么赵珂就是不肯直接告诉自己呢。鞠翼铭想不明白。
鞠翼铭沉默得太久,久到赵珂以为谈话到此为止,正打算转身离开。鞠翼铭一下子站起来拉住了赵珂,他又瘦了,腕骨硬硬地顶着鞠翼铭的掌心,好像刀尖对着血肉。
“没有吵架我们也要和好。”鞠翼铭把每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和好。”
“大半夜你发什么疯?”赵珂压低着嗓子骂他,大晚上的他也不想惊动太多人。他开始掰鞠翼铭握在他手腕上的手。鼓手的力气大,鞠翼铭不放手赵珂不可能掰得开,但赵珂不肯罢休,努力地把手指塞进鞠翼铭的指缝里,想扯开鞠翼铭的手。
“……来玩牌吧。”鞠翼铭不肯松手。
赵珂可能是确定鞠翼铭在发疯,不挣扎了,伸手去探鞠翼铭的额头:“你喝酒了还是发烧了?”
鞠翼铭不躲,让赵珂把他微凉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探得温度后又迅速移开:“我们来玩牌吧。”他结结巴巴地解释,说我们就两个人抽牌,比大小,如果我的牌比你大,我们就要和好。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鞠翼铭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无计可施了,他想到小时候他在客厅里耍赖打滚,想要电动玩具车也想要溜溜球。他妈在厨房里不理他,菜刀剁肉的声音梆梆响。他爸跟他讲道理,鞠翼铭不听,他爸举起拖鞋又放下,最后去茶几里摸出一副边角打卷的扑克牌,跟他说抽一张,比我大我就给你买。这个把戏鞠翼铭从五岁玩到了十七岁,鞠翼铭赢得比输得多太多,似乎每次抽牌幸运之神都站在他这一边,每一次只要抽牌,鞠翼铭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赵珂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比大小?”
鞠翼铭点了点头:“比大小。”他从公共柜子里找出他们用的扑克牌,赵珂想接过来洗牌,被鞠翼铭躲开,说他会出千。他之前也不知道赵珂会玩扑克魔术,后来看了他拍的展示视频才知道,后知后觉地想赵珂会不会在打牌的时候也在变魔术,所以总是赢得多输得少。
赵珂不想和鞠翼铭争论,抱着胳膊看他。鞠翼铭想学着赵珂的动作给他露一手,结果笨手笨脚地差点把牌都丢到地上。
牌洗好了,赵珂先抽,草花二,被赵珂随意丢在桌子上,滑出去好远。看清数字时鞠翼铭心跳加速,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鞠翼铭抽出了一张,翻开一看,红心A。
赵珂也露出了点惊讶的神色,但转瞬即逝。他把自己抽的牌放回牌堆,说鞠翼铭,你不能靠这个找答案。他又开始叹气,赵珂和自己在一起时总是叹气,好像心中疏不完的郁结。
他顿了一下,又说,快点长大吧。
每个人都在让鞠翼铭长大,听得鞠翼铭耳朵长茧。可是到底什么样才算是长大?长到两米算吗?可以工作养活自己算吗?可以睁眼说瞎话算吗?还是让赵珂满意才算长大?
窗户外已经隐隐约约透出晨光,赵珂捏着鼻梁离开。那张红心被鞠翼铭捏在手里揉作一团,皱巴巴的。他看着赵珂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自己又坐回原位,把被遗忘了许久的自热火锅端到自己面前。火锅已经没了热气,掀开盖子,一层浮油凝结在表面。鞠翼铭面无表情,蛮横地用筷子打散那层油面,把没味的食物塞进自己已经饿得麻木的胃里。
那天凌晨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在那之后鞠翼铭似乎真的失去了与赵珂和好的权利。他们相遇的机会更少,每次见面两个人之间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谁也看不见听不到对方。赵珂的目光像蒲公英,随着风随着阳光可以落在每个人身上,就是不能落在鞠翼铭肩头。
鞠翼铭跟着午睡留声机出去拍视频,五个人去了海边,他一个人脱离了队伍坐在礁石上发呆。夜色下海是黑色的,海浪拍打着沙滩,把一切痕迹都抹去。
赵珂就像海一样。鞠翼铭薄弱的语文功底突然发挥了作用,时近时远,时进时退,把你淹没,又从你的指缝中流走。你可以对他说任何话,他会回敬你狂风暴雨,也可能让你的言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你展现了一切,依旧填满不了他,你还是无法摸清海面下他所有的心思。
海风里,人的喧闹声变得模糊,好像离得很远。鞠翼铭托着下巴,悄悄问我到底需要知道什么。
风送走了他的问题,鞠翼铭等了一会儿,在队友的催促声中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沙,跳下了礁石和他们汇合去了。
最后鞠翼铭也没能从海里和赵珂那里得到答案。
*
其实鞠翼铭应该感谢这个活动,它给了鞠翼铭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和赵珂再次建立起联系,不用再期期艾艾地站在角落等待赵珂向他走来,或者他向赵珂走去。
但很遗憾的是这并不是最适合他们的交流方式。鞠翼铭是众所周知的语弱和迟钝者,他直接地思考直白地叙述,根本分辨不出他和赵珂之间的故事到底充斥着什么样复杂的感情,那些微笑那些叹气那些冷眼,每个表情背后到底又什么细微的不同,他想不明白,也说不清楚。
赵珂和他相反,他总能琢磨出每个字背后说话者到底是什么心态,他在一次次复盘中构建自己和鞠翼铭的关系,织网一样,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给他们的关系带来剧烈的震动。赵珂明白他们关系的每一道纹路和走向,但他总是不说,像是吃过坦诚的亏一样,他安然地坐在迷宫中心蛛网中央,看鞠翼铭傻乎乎地转圈,触网,沉默不语。
语言在他们之间像是断折的桥,他们站在两岸,谁也听不清谁。他们用接触沟通,嘴巴用来吵架,拥抱用来和好,鞠翼铭从背后拥住偷偷玩鼓的赵珂,揽住要逃跑的赵珂;赵珂给心情不佳的鞠翼铭一个拥抱,在表演结束后跳到鞠翼铭的背上,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冲下台,一头撞进未知的漩涡里。他们在一个又一个完整或变相的拥抱中汲取养分,衣服和肌肤相贴时他们纠缠成了同一棵树,长在悬崖峭壁上,不是生就是死。
他们的相遇是偶然,一层楼那么多个房间,谢老师相邻的三个房间里赵珂偏偏选择了鞠翼铭的屋子。他们在命运的风里拥抱,分开,鲜血淋漓。
这么艰难这么痛,为什么他们偏偏要相遇。
鞠翼铭突然知道要给赵珂写什么了。
他没有突然被文曲星附身文思泉涌,他只是想到了一个回答,一个能够解答他和赵珂之间的很多问题的答案。也许不是最佳答案,鞠翼铭毕竟不是尖子生,但是他还会学,他总会长大的。
他写,我不后悔。
他不后悔拆队,不后悔选了强哥,不后悔与赵珂因为鸡毛蒜皮的事争吵,不后悔与他半夜分享夜宵,不后悔一开始就拒绝他人选择了赵珂。最重要的是,当赵珂敲开他的门时,他不后悔跟着赵珂走了。那一刻两片命运的齿轮才严丝合缝地扣上,才有了后来的种种,说跌宕起伏也好,一地鸡毛也罢,回头望去,跌跌撞撞,路上还是他们两个的脚印,跨过泥泞和荆棘,深深浅浅,殊途同归。
在此之前鞠翼铭没有超过两年的朋友,所有人都很忙,忙着练鼓忙着学习,低着头赶路不问世事。友情需要维护,鞠翼铭没有这个时间和概念,过去的朋友就像是家里的挂历,年初的时候鞠翼铭按爸妈的要求把它挂在墙上,年尾的时候鞠翼铭回家,挂历已经消失,墙上白茫茫的一片。他也不理解他妈每天晚上看的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哭哭啼啼,到底是什么值得这样死去活来。
在太湖边上,鞠翼铭才隐约体会到,原来有些关系的撕裂确实会很痛,可能是撕心裂肺的剧痛,也可能是细密的刺痛;可能是在那一刻,也可能延迟降临;可能转瞬即逝,也可能无法逃离。
他问在弹吉他的廖俊涛,什么时候离开一个人会觉得难过。廖俊涛不抬头,贱兮兮地说分手啰。
鞠翼铭用力摇头,不是情侣,是那种,哎呀我也说不清。
廖俊涛想了想,开始弹陈奕迅的《最佳损友》,一边弹一边用听起来不太对的粤语唱。鞠翼铭听了几句,说这听起来和爱情没什么区别。
嘛,弟弟。廖俊涛随手扫了一个和弦。很多人就是分不清这里的区别,等你长大一点可能就能理解了。
也许赵珂压根就不会看这封信。鞠翼铭把信封合上时想。也许他看完后也不知道鞠翼铭在想什么。
但是冥冥之中,鞠翼铭觉得,赵珂会看,会看懂这封信的。
他们拆分得太突然,都还没来得及彻底将对方的从自己身上剥离下来。
*
鞠翼铭结束录制,回到宿舍时,收到了选管交给他的一叠信。几个信封上写的都是小鞠或者鞠翼铭,只有一个折了角的写的是JYM。鞠翼铭拆开看,一张纸上只有正中间写了两个字,没有标点符号。
他捏着薄薄的信纸愣住了,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角落也像这张纸一样褶皱坍塌。那两个字毫无意义,那两个字包含一切,他们之前经历的种种都可以囊括其中,这是书的标题、注脚和尾声。
鞠翼铭把信纸按着折痕复原,放回了信封里。
楼下很吵,快要总决赛了,所有被淘汰的人都回来了,聚集在楼下等待拍摄。每个人都穿着白衬衫黑裤子,恍惚间以为时光倒流。
如果真的回到六月,鞠翼铭想,他和赵珂还是亲密无间的。
午睡留声机的成员聚集在一起,鞠翼铭凑过去,听到刘炀抱怨说前几天打牌的时候,里面的红心A不知道被谁弄得皱巴巴的,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牌了。鞠翼铭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打算主动承认,正准备蒙混过关,刘炀下一句又说,赵珂路过时看到了,拿走了那张牌,说是他变魔术时弄得,下次换一副新的。
正说着,气运联盟的成员也都换好了衣服从宿舍里出来。赵珂的腿这几天不太舒服,下楼梯一瘸一拐的,鞠翼铭忍不住盯着他,在赵珂望向他时又移开视线。
赵珂走向了鞠翼铭。
鞠翼铭知道是因为胡宇桐他们就站在自己后方,赵珂要去找他的队友,但在赵珂走向自己时还是忍不住紧张。他假意咳嗽了一声,靠在身后的墙上,把身体稍稍后仰了一点。
赵珂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没有一下停顿。
鞠翼铭突然笑了起来。
在初秋午后的阳光里,在众人喧闹的屋子里,在赵珂和鞠翼铭擦肩而过的那几秒时间里,鞠翼铭听见赵珂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赵珂说他笨嘴。
他又在骂我。鞠翼铭想。我是不是应该和他吵架。
但是要先和好才可以吵架,鞠翼铭应该先和赵珂和好。
鞠翼铭确实笨,除了打鼓天才以外好像哪里都缺了根弦,总是心直口快伤人,又看不清他们之间的间隙和伤口在哪里。但是赵珂可以,所以永远都是赵珂先妥协,先伸手拉住他。赵珂在困住他们的围城里找出路,赵珂留给他一个毛线球,赵珂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赵珂坐在他的鼓后,轻轻敲起一段破碎的节奏。
赵珂将鞠翼铭揉皱的心收在了怀里。
几个月过去后鞠翼铭还是很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赵珂伸手的时候快点握住他的手。他知道自己迟钝幼稚,但是他还有时间,他还会长大。
赵珂还是给了他答案。
*
“小鞠”
Fin.
危楼
*分手复合
6K
1.
赵珂是被客厅的噪音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他费力地睁开眼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半。客厅的噪音还在继续,他抓着衣服坐起来,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把桌上的佐匹克隆药片弄洒了。
房子是合租的,一人一间,客厅公用。隔壁住的是个要艺考的小孩,吹唢呐的。赵珂不介意和他合住,因为他往往昼夜颠倒,小孩白天出去练习,赵珂在家睡觉,小孩晚上回来休息,赵珂前半夜都在酒吧驻唱,后半夜才回来,互不干扰,也没什么交集。
推门那一刻他恍惚了半天才想起来小孩的名字,闫永强。
“怎么了?”赵珂揉了揉眼睛,“需要帮忙么?”
客厅的灯只开了一半,闫永强正蹲在地上翻着什么。...
*分手复合
6K
1.
赵珂是被客厅的噪音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他费力地睁开眼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半。客厅的噪音还在继续,他抓着衣服坐起来,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把桌上的佐匹克隆药片弄洒了。
房子是合租的,一人一间,客厅公用。隔壁住的是个要艺考的小孩,吹唢呐的。赵珂不介意和他合住,因为他往往昼夜颠倒,小孩白天出去练习,赵珂在家睡觉,小孩晚上回来休息,赵珂前半夜都在酒吧驻唱,后半夜才回来,互不干扰,也没什么交集。
推门那一刻他恍惚了半天才想起来小孩的名字,闫永强。
“怎么了?”赵珂揉了揉眼睛,“需要帮忙么?”
客厅的灯只开了一半,闫永强正蹲在地上翻着什么。听到赵珂的声音他连忙抬头,声音有些急切:“哥,你那边有双氧水和棉签么?”
秋天有点冷,赵珂把外套套上,脚步很轻地走过来:“怎么了?受伤了?”
“不是我,我朋友。”闫永强指了指沙发,“哎呀,我去开灯。”
沙发靠在客厅的最里面,头顶的灯没开。闫永强的朋友看起来很高大,正垂着头靠着沙发坐。赵珂有点迟疑地望过去,恰好在灯亮的瞬间和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好像比灯还亮。
赵珂飞快地转过头:“东西我有,等着。”
医药箱就在卧室的书架上,赵珂拿到了在里面翻找双氧水的时候差点手抖把瓶子打翻了。他甩甩头发让自己显得冷静淡定一点,然后才施施然地推开门。
“给。”赵珂还拿了棉签和绷带、消炎药出来,“会弄么?”
闫永强苦着脸摇摇头。
“要我来么?”赵珂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和鞠翼铭是夏天分手的。
具体过了多少天,赵珂有点记不清楚了。好像隐约记得分手那会儿鞠翼铭没有这么高。他现在屈膝跪在沙发上看鞠翼铭头上的伤口,都需要刻意挺直身板,不然快要够不上他努力参天的个子。
伤口在额头,看起来像和人打架的时候撞在什么尖锐的东西上。鞠翼铭小孩子心性,除了打鼓手总是有伤外什么痛都怕,赵珂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消毒,生怕弄疼了他。可是伤口周围有些挂着的木刺总是需要一点点剥掉,他刚动了一下,鞠翼铭就痛得条件反射去抓他的手腕。
“疼……”鞠翼铭低声说。
鼓手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热,夏天的时候握着鼓棒全是汗,到了秋天也还是要比赵珂偏低的体温高上些许。手腕处的动脉被握着的时候他感觉到热量在不顾尴尬地交换着,没来由地,赵珂慌乱地收回了手。
“别动,我轻点。”赵珂深吸一口气。
鞠翼铭愣了愣,他垂下头,不再说话,也不乱动了。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闫永强低着头收拾东西。他把鞠翼铭脱下来的外套丢进洗衣机里按下开关,这才让整个客厅重新活跃起来。
“你怎么搞得啊。”闫永强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双腿问,“你每天是打鼓还是打人啊。”
鞠翼铭低声笑了一下,身体前后晃动,赵珂动作一滞,他又马上定住。
“就……跟人吵了两句。”鞠翼铭说,“没啥事。”
“明天你老师看到你肯定打你。”闫永强说,“到时候我就在窗边看你罚跑圈,哎,昨天刚公布的,不允许,打、架、斗、殴。”
“老张肯定看到我直接给我妈打电话,让我回家住。”鞠翼铭抹了把脸,“到时候我就完了,不行,我得躲几天。”
他们聊的话题赵珂听不太懂了。大概是他们在同一个音乐机构准备艺考吧,赵珂只能推理到这里。
所以明年要高考了。赵珂心里想。
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赵珂收回手,转身要回房间。他推门的时候鞠翼铭有些局促地喊了他一声“哎——”
赵珂愣了愣,却没回头。
“我会在这儿住几天。”鞠翼铭闷声说,“你不在意吧。”
闫永强和赵珂是合租,问一下也是理所应当。赵珂点点头,然后推门回到了卧室。他听到两个人在客厅对话,聊天,开玩笑,打闹,然后很快就嚷嚷着去睡觉了。
快乐高中生。赵珂有点后知后觉地醒悟,原来鞠翼铭这么小。
2.
赵珂遇到鞠翼铭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这个鼓手站起来有那么高。
live house的排练场地不太大,发尾有些自来卷的年轻鼓手坐在灯光最暗的地方,一个人兴致勃勃地敲了一下午的鼓。赵珂在一边布置场地,他实在是受不了噪音,只能耳塞加降噪耳机一起上阵,把自己想象成聋哑人。
直到鞠翼铭主动过来找他。
年轻小孩脸上都是汗水,T恤也被汗水浸湿了,他喊了赵珂三声都没得到反馈,于是干脆走过来拉赵珂的衣角。
“哥,有水么?”鞠翼铭笑着说。
赵珂去搬了半箱农夫山泉回来,等到排练散场的时候,收获了一地东倒西歪的矿泉水瓶子。
晚上的演出要开始了,赵珂看他一眼,他马上坐直身体,擦了擦汗湿的额头:“我来收拾我来收拾。”
个子高,手也大,轻轻松松一伸手就能握住两个瓶身,可是他把水瓶子捡起来绕场转了两圈没找到垃圾桶,又转回到赵珂前面。
“呃……”
“给我吧。”赵珂从口袋里掏出垃圾袋,抖开,“放进来。这儿没有垃圾桶。”
鞠翼铭嘟囔着:“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也没问啊。”
鞠翼铭想了想,然后郑重地点头:“嗯,你说得对,我没问。”
不知道为什么,赵珂突然被逗笑了。
晚上是个乐队拼盘演出,鼓手难找,鞠翼铭是被临时拉来救场的,表演完了就下台要离开了。弯着腰从低矮的临时休息室经过的时候他遇到了赵珂在候场,赵珂穿着oversize的宽大T恤,夏天的风一吹,贴心地为旁观者勾勒出细瘦的腰身。
好像一只手臂就能揽得过来。
鞠翼铭想,就多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鞠翼铭太高了,live house后面的观众喊他低点,于是他就缩着脖子半蹲着看完了赵珂的演出。其实现场乱哄哄的他什么都没听懂——但是他好惊奇,一下午赵珂都安安静静地收拾场地,说话也是低声细语的,为什么到了台上就像燃烧的烟花,漂亮又明亮。
太奇妙了,他是个rapper。
他侧头问身边的人,终于知道了赵珂的名字。很简单的两个字,开口音闭口音,鞠翼铭念了好几遍。
赵,珂。
散场的时候很晚,赵珂又留下来整理场地,鞠翼铭自告奋勇地帮忙搬设备,终于顺利地搭上了话。走的时候他们在一个公交站等车,赵珂靠着路灯抽烟,鞠翼铭站在他身后看。昏黄的路灯下赵珂脖子上的荆棘纹身把气氛渲染得有些暧昧,鞠翼铭直楞楞地问他“哥你纹身的时候疼吗”,得到赵珂意外很温柔的回答。
“疼啊。”赵珂说。
“那为什么要纹啊。”
“因为我喜欢。”赵珂直白地说。
“操。”鞠翼铭脱口而出一句感叹。
赵珂回过头,语气慢悠悠的:“小孩子不要说脏话哦。”
鞠翼铭皱眉,rapper还在意别人说不说脏话吗?
再后来见面都是在离live house不远的酒吧,鞠翼铭三天两头上瘾似的去帮人家打鼓,偶尔他能遇见赵珂在和别人喝酒,或者只是干坐着聊天,但是大部分时候赵珂都一个人,低着头或者看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好像没有台上那么外放——不过好在鞠翼铭话多。
他们会聊音乐,也会聊童年、聊八卦,聊周遭好笑的人或事,聊写不出来的歌词和敲断了不知道多少根的鼓棒,就好像海上漂浮的两片浮木阴差阳错地拼成了一块船板,尽管简陋,却营造出了豪华邮轮般的浪漫。
虚假繁荣,伪装契合。赵珂说,那时候怎么会想到和你吵架呢。
鞠翼铭忍不住回嘴:“行,那就当那时候都是假的”。
但是他总是学不会像赵珂那么冷静地陈述自己的愤怒,最后的最后无外乎是两种结局,要么是剩下被摔得直颤的门板在梅雨天里发出夏日终曲的轰鸣,要么是无言以对,不欢而散,让空气完全被冷战的寒气所浸满。
他们好得很快,也坏得很快。
好像很顺理成章地滚上了一张床,那会儿觉得爱情就他妈的要干,有了爱情音乐才会性感。好像感情可以变成灵感的发源地,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黑洞,于是就不顾一切地去索取和获得。等火熄了灯亮起来,才发现两个人身上的刺针尖对着麦芒,白炽灯一照,彼此陌生得像不认识一样。
吃早饭要吵一架,顶着黑眼圈也要完成上午的KPI;下午自然又有新的吵架点,鼓声太大了或者为晚饭吃什么而争执,谁的朋友又坏了谁的兴致,谁的感受又被谁以可笑的逻辑给忽视,总之翻天覆地,源源不绝。
“还能过么?”赵珂问他。
鞠翼铭烦透了,他敲断了一根鼓棒:“赵珂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一直是这样。”赵珂平静地说,“认识一个人总是需要个过程,现在就在这个过程里。”
鞠翼铭沉默。
“我理解你也需要时间。”赵珂说。
认识、理解,这几个词鞠翼铭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感情上愚笨分析不来这些,只能换了根鼓棒继续敲鼓,他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可是他快要憋死了。
其实吵了架也会和好。
鞠翼铭老是坐着打鼓,腰经常痛,前一秒还在冷战,只要他扶着腰哎呦一声,赵珂就会冷着脸过来给他按按。他们也不说话,就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扮演腰痛的患者和拿死工资的理疗师。到最后的最后总是赵珂先开口,有时候是长篇大论的论述,有时候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和好吧”。
他们还是会顺理成章地睡上一张床,从彼此的世界里汲取自己需要的东西,勇气也好,温暖也好,在床上什么都有。
他们强烈地爱着彼此,也恨着在一起时的彼此,还有自己。
分开的那天倒是平静的很,像台风眼一般平静无波,没有放狠话以期在对方心中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印记,只有再见两个字,朴实无华地像一句没有感情的寒暄。
鞠翼铭走在路上在清空聊天记录的时候翻到一句赵珂初识时对他的描述。
“你打鼓的时候好坚定,我看了很感动。”
“有多感动?”
“会梦到的那种。”
他会梦到我吗?鞠翼铭想,太好笑了,梦到我和我吵架吗?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永不后悔。
3.
鞠翼铭睡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赵珂正在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客厅说话。
额头的伤还有点痛,碰到的时候让他倒吸一口冷气。闫永强早就去上课了,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推开门他就看到赵珂背对着他——还是和从前那么瘦。
听到声音后赵珂回过头,又很快转了回去。
鞠翼铭莫名地生气,他大力地关上卧室的门,大大咧咧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电视打开,音量调大,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无心在看,耳朵竖起来不顾大脑的意愿在偷听。
他们在聊乐队的事,很显然,那个人是赵珂乐队的新鼓手。他似乎很在意赵珂的看法,一直在聊音乐上怎么配合的话题。
鞠翼铭想想更气了,rapper都喜欢和队里的鼓手谈恋爱吗?
而且,他有我打鼓打得好吗?
客厅被鞠翼铭弄得很吵,两个人很快就出去了。鞠翼铭更难受了,他垂着头坐在沙发上,心里莫名地很委屈。
到现在,赵珂还没有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这不应该吧?分手的时候不是大气得很,说有机会一起演出,还是朋友之类的。
所以都是客套话,骗人的。
被骗的男高中生在沙发上发呆,他漫无目的地想,要不走吧,哪里不能睡个觉,赖在闫永强这里也很不像话。可是他又不愿意起身,他就想等等看,等赵珂回来。至于要干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赵珂是傍晚才回来的。
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外卖,鞠翼铭抬头看他,他不为所动,只是把外卖盒放在了茶几上,示意了一下。
“给我的吗?”鞠翼铭问。
赵珂不回答,他转过身想回到卧室去拿东西。
他动作很快,像急匆匆地要从尴尬境地中逃离似的,但是鞠翼铭比他更快,他仗着腿长两步就迈到赵珂门口,又仗着身高把门口挡得严严实实的。
赵珂:“……”
“你和他……”鞠翼铭堵在门口,气势像模像样,语气却不那么锋利,甚至有点丧气,“你们俩是不是,在那个啊。”
“哪个?”赵珂诧异地抬头。
“就那个。”鞠翼铭含混地说,“你知道我说的是啥。”
“这么久没见,你就想问这个啊?”赵珂轻声说。
鞠翼铭说不出话。
“如果你想聊聊的话,可以。”赵珂说,“但是现在我要去演出。”
“和谁?和那个鼓手?”
“不可以吗?”赵珂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的纹身。
“可以!都可以!”鞠翼铭大声说。
鞠翼铭气得头都疼。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火气就窜上来,这种感觉好像很久远,但是又很熟悉——对,每次他和赵珂答非所问的时候,他都是这种感觉:明明开口前不是这样想的。
赵珂理解不了他,他也理解不了赵珂。
若说完全不能理解,那他们压根就不会有机会发展到争吵的地步,可是就是差那么一步,只差那么一步,他们就可以修正正果,圆圆满满。
可偏偏就是迈不出那一步。
“我没有在和他谈恋爱。”赵珂说,“你愿意的话,演出结束我们可以聊一聊。”
鞠翼铭站在原地,他看着赵珂走进房间,又走出来。路过他的时候赵珂停顿了一下:“小鞠,你是个天才,我不是,我要珍惜每一次演出的机会。”
鞠翼铭愣在原地。
这好像是第一次,赵珂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不是示弱,不是赌气,只是简单直白地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在天才鼓手从来没有思考过的视觉死角里默然存在的事实。
演出还是在之前的live house,鞠翼铭坐在侧面的台子上抱着腿看,感觉仿佛距离第一次看赵珂演出已经过去了好久一样。
其实没有,只是夏天到秋天,倒是他自己,八百倍速地爱过又失去。
第一次他眼里只有被反差震惊到的喜悦,这一次没有,他已经很熟悉赵珂了,熟悉他的节奏,熟悉他在吵架后写的歌词。但是还有他不熟悉的,赵珂抬起手时手上新的纹身,在并不酷炫的灯光下昭示着他的独特,还有他的眼睛,看向台下的时候盛满了温柔,冷静,还有百分百的坚定。
鞠翼铭梗着脖子想不明白,所以为什么要失去呢。
演出结束,人群散去,最后留下来帮忙打扫的还是赵珂。鞠翼铭从台子上蹦下来帮他,什么都没说,很自然地接过重重的设备。赵珂愣了一下,但是他也没有开口。
归置设备,清理垃圾,满场的矿泉水瓶装满了两个垃圾袋,两个人沉默地打扫的时候鞠翼铭想,要是大家都是哑巴就好了,那可能早就爱你爱我一万年,成为教科书上的典范,哪还有会有三天吵五架这种波澜壮阔之举,有多少爱都消磨干净,挫骨扬灰。
“挺晚了,回去吧。”鞠翼铭洗完了手,甩了甩水珠,自然地说。
“不聊聊吗?”赵珂抬起头。
和无数次一样,都是赵珂主动破冰。
合租的房子是顶层,附带了一个小小的阁楼,穹顶很低,只能躺着,所以赵珂在那铺了凉席,无聊的时候就躺在阁楼看月亮。鞠翼铭没法想象赵珂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爱好,实在是他印象里rapper扯不上联系。
所以他发现也没自己想的那么了解赵珂。
他想要什么,梦想是什么,鞠翼铭好像似懂非懂。在他电光石火的爱情里他还没来及思考这些,就笨拙野蛮地失去了继续了解的机会,而弯着腰爬上阁楼的瞬间他好像终于懂了为什么赵珂坚持要在每次吵架后找他聊天——他在努力地了解自己,而自己总是关上窗子,又喟叹他为什么没有火眼金睛。
“你想和好吗?”赵珂第一句话就直白地问他。
他们并肩躺着,阁楼挂着一盏简陋的白炽灯,白花花的光让人有种赤裸的错觉,没有什么所谓的氛围感,他甚至看得清赵珂脖子上荆棘纹身的每一条纹路。
问得好。鞠翼铭突然笑了。
他觉得他又爱上了赵珂,那种感觉就像他们第一次恋爱的时候一样,爱得匆忙、急促且灵光乍现,爱得忙碌、雀跃又急不可耐。
太熟悉了,他看着赵珂脖子上的纹身,想起那个路灯下对他说“因为我喜欢”的rapper,赵珂的性格其实一如既往的清晰简单——因为喜欢,多痛他都能可以接受;因为耐痛,什么事情都要得到最确切的答案,没有一丝含糊的可能。
那好,那就继续吧,给一个直白简单绝不含糊的答案。
“我想和好。”鞠翼铭回答。
“还吵架怎么办。”赵珂说。
“吵啊,”鞠翼铭说,“继续吵啊,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
鞠翼铭深吸一口气,他侧过头看着赵珂,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吵架了不要不爱我。”
赵珂扑哧一声轻笑出声:“然后呢?”
“然后总有一天会吵够的。”鞠翼铭看着天空,喃喃地说。
吵架有尽头,可是爱没有,少年鼓手幼稚却又坚定地这样想。在他的浪漫主义里,他的鼓声惊天动地,掷地有声,足以扶起这重重危楼。
“好。”赵珂说。
一个人是永远不可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因为人理解自己尚且不能,所以更无从获得标准去了解自己是否已经完完整整地了解了他人。缝隙要永恒地存在,像真空里的空泡,你只能将它从此处挤到别处,却永不能将它压迫至虚无。
所以他要的百分百,要的极致,要的永恒而毫无保留,都是永无止境梦中的他乡。
但是他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也再抓紧一点。
“你知道吗?我每次复盘,从头讲到尾,你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都好像在拿着刀子给自己做手术一样。”赵珂轻声说。
鞠翼铭没有在听,他枕着手臂在秋天的夜风里睡着了。
“可是我还是会继续下去,”赵珂说,“小鞠,我不能停下来。”
他越是认识到自己不是完人,不是天才,不是万众瞩目,不被人喜爱和垂怜,就越是敏感、偏执、不可理喻。他好像永远没有办法和浮木般的自己和解——可是这不影响他爱着他的鼓手。
赵珂摸着鞠翼铭柔软的发尾,觉得他好像找到了一种与固执的自己相处的方法——要爱人,爱眼前这个人。
他们互不理解,他们共扶危楼。
END
【taynew】Destiny
全文8500+
故事梗源:郑明心看哭的【爱你,罗茜】
标题梗源:【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里面校霸说的一句话
即使生活教会我长大,但只要和你一起,我就愿意和你一起做小孩。
——————————————————————————
01
“你能不能行啊?往左边打啊。”
“我在赶了!对面咬太紧了!”
“还赶呢还赶呢,你睡着了啊你。”
……
“这局你的错。”new把游戏机往沙发上一扔,伸脚踢了下旁边的人。
“怎么又是我的问题,明明是你自己赶不上来。”tay回踹了过去,不示弱。
“我不管,我说是你的问题就是你的问题。”new开始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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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源:郑明心看哭的【爱你,罗茜】
标题梗源:【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里面校霸说的一句话
即使生活教会我长大,但只要和你一起,我就愿意和你一起做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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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能不能行啊?往左边打啊。”
“我在赶了!对面咬太紧了!”
“还赶呢还赶呢,你睡着了啊你。”
……
“这局你的错。”new把游戏机往沙发上一扔,伸脚踢了下旁边的人。
“怎么又是我的问题,明明是你自己赶不上来。”tay回踹了过去,不示弱。
“我不管,我说是你的问题就是你的问题。”new开始耍赖。
New和tay是竹马。
你好啊,我叫tay。
你好啊,我是new。
错了,不可能。
02
他们的初遇在游乐场。
7岁的tay被妈妈牵着小手,刚刚从旋转木马上下来,此刻,他站在一位叔叔面前,迈不前步子了。
那是一位卖棉花糖的叔叔。
“想吃?”妈妈蹲下来问tay。
Tay点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最后剩下的一根棉花糖。
然而就在tay的小手刚碰上棉花糖竿子的根部时,身边男孩突然的叫喊声把tay吓了一跳,下意识发愣的瞬间眼前蓬松的棉花糖已经不复完整。
被男孩咬掉了一口。
然后是家长的赔礼道歉和场面话。
他们说了什么tay不记得了,但他记得那个抢了他棉花糖的小男孩。
或许是玩得太尽兴,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细碎的汗珠,皱巴巴的衣服上满是汗渍。
明明是他抢了自己的棉花糖,还摆出一副别人亏欠了他的样子,好像理亏是自己。
“我先看上的,你抢我东西。”男孩凶巴巴地朝tay说话。
听听,多不像话。
那一年,tay七岁,new五岁。
03
“你总是耍赖,什么时候能承认你自己有错。”tay把横在他大腿上的脚移开,翻了翻白眼。
“我经常耍赖?别污蔑我。”new反驳。
“从你小时候抢我棉花糖开始就在耍赖了,你还说自己没错?”
“你别骗我了,小时候的事情我哪里记得,你就仗着比我大几岁天天添油加醋。”
“你还说你不耍赖?”
New从来不承认五岁的自己欺负过七岁的tay,不记事是他万能的法宝。
04
New十八岁生日如约而至。
Tay从省外的大学赶回来为他庆生。
他们约定过要出席对方的每一个重要场合。
生日,结婚,葬礼,他们都约好了。
New很兴奋,他的生日party很热闹。
高三有压力,偶尔的放松机会new不想就这样浪费了。
New第一次尝试喝酒,他用舌尖轻轻碰了碰。
酒很苦涩,他一时喝不来,但他不想丢脸,尤其对上tay的笑。
咕噜咕噜地往下咽,大半瓶罐装啤酒就没了。
New学着大人的模样打着酒嗝,潇洒极了。
尽管他一点都不喜欢啤酒的苦涩。
“很厉害嘛。”tay夸他。
“那当然,你也喝。”
大有一种比酒量的架势。
而这两个多年好友,也确实在较着劲地喝啤酒。
啤酒浓度不高,但也禁不住这样大幅度地灌。
酒精的后劲开始了。
New摔了一跤,在去拿啤酒回来的路上。
不算疼,有人肉垫子垫着呢。
05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new感觉到了宿醉的威力。
他没有被骂,被骂的是tay。
“你说啥了?”new听着客厅的骂声变小,熟悉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我说是我怂恿你喝酒的,不然你也不会喝这么多。”tay是端着热牛奶进来的,“喝了,头疼得不行了吧。”
“你倒是有担当。”
“反正我今天就走,骂也就这么一会,你还在牢笼里呢。”
“这就走了?”
“嗯!我可是请假来参加你18岁生日的,哪能待久?”
“哦…也是。”
“你干嘛呢?舍不得了?”
“别自作多情了,你要到省外读大学的时候我可是放鞭炮庆祝的,终于可以摆脱你了。”
“真的吗?”tay疑惑地皱眉,“我怎么记得当时有个小哭包抱着我说,tay你等我,我会和你考一个大学的,那个小哭包是谁?”
New成功憋红了脸,手中的玻璃杯举起来就要砸过去,被tay一把抓住作恶的手。
“怎么还生气了呢,开个玩笑,不至于搞室内谋杀吧。”
“滚!”
Tay从new手里拿走杯子,顺手擦掉new嘴角的奶渍。
New一愣,有些不自然地起身,“出去出去,我换个衣服。”
“你我哪里没看过,还赶我出去?”
回答tay的是砰的关门声。
06
几个月后,new收到了和tay同一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New在tay打趣的眼神中嘴硬,“第一志愿不是它,孽缘罢了。”
Tay耸耸肩,你说是那就是吧。
上了大学的俩人没有小时候那样频繁地约着玩,他们都有各自的朋友圈,但他们永远都是对方的第一顺位。
New会在无法适应新环境的时候半夜打电话给tay,然后tay就会从宿舍出来和new见面陪他聊到天明,new从来都不知道tay是怎么每次都能从死板的宿管那里得到赦免权的。
Tay会在自己无法找到学业和社团之间的平衡点而辗转反侧时第一时间想到new,new也会第一时间送上自己的关心,即使他的关心有时会以一种很变扭的方式呈现,但没事,tay懂。
他们就像两个并肩行走的路伴,说不上是亲密到挤得出糖水的关系,但却是那种最后只有一口水也要分你一勺的同行人。
就像现在,他们不会和别人畅谈未来。
“new,我想大学毕业以后去美国,开一家餐厅。”
“为什么一定要出国?餐厅哪里不能开?”
“那不一样,我想去大城市看看,你难道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吗?拿着一份不多不少的工资,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吗?”
“你真的想好了吗?”new看着tay的眼睛,如果tay想,那他也可以,反正自己也没想好未来到底要干嘛,但是身边如果有tay的话,倒也不错。
“想好了,你要是和我一起的话,那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开餐厅,我的酒店管理和你的市场营销,强强联手,到时候整个纽约都是我们的天下。”
“哈哈哈哈,你梦做的还挺大。”
“那要不要一起嘛。”tay看着笑出声的new,满眼期待。
“行啊。”即使没有计划好未来的蓝图,但tay一定要在。
07
计划赶不上变化。
21岁的new突然懂了这个道理。
他在医院走廊里站着,感觉走过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在无情地嘲笑他,无声地,又带刺的嘲笑。
“能不能,能不能别离开我,new~~,我求你。”
女孩在哭,在卑微地乞求。
New看着女孩婆娑的泪水扑哧扑哧地往下掉,想着此刻在她模糊的双眼里,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你别怕,我在,我不走。”new抱住女孩,像是抱住了一个易碎的娃娃。
两个月前的今天,new参加了一场单身party。
讽刺地是,今天的自己直接上分当爸了。
New想,自己该戒酒了。
成年的方式不是用喝酒来证明的,18岁就喝不来的自己,却还坚信自己可以通过练习精进。
这不,21岁的自己受到了教训。
自己的未来跟着陪葬的教训。
自己犯了错,new认了。
只是……
Tay……报歉啊tay,我的未来里可能…没有你了。
让new留下一对年轻的母女不管不顾地去海外和tay逐梦,他做不到。
08
New和miki结婚了。
New把挺着大肚子的miki扶进车里,那个全身心相信他的女孩,他没法辜负。
结婚,让孩子出身以后不低人一等,有个身份,有个家,有个爸爸有个妈妈。
这是父母们的要求,new不会拒绝,让一个无辜的孩子为自己犯下的错兜底,new也做不到。
New坐在车里,看着街边不断往后退的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只孤身闯荡的飞鸟,现在被拔去了翅膀,浑身血淋淋的,但也不得不挣扎着匍匐往前。
09
Tay最终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Tay按new家门铃的时候,新手爸爸正在为如何兜尿不湿而束手无措。
“你…好久不见。”New下意识地饶头,这是他心虚的时候惯用的小动作。
“要喝点什么?果汁还是可乐?”
“不用,你忙你的就好。”tay指了指婴儿床里一直在哭闹的小宝贝。
“她人呢?”
“在她妈妈家,Fiona最近一直哭闹,她都没睡过一天好觉,我就让她回去睡一觉。”
New把脏的尿不湿抽走,味道挺冲。
tay就这样看着new面不改色地把它扔进垃圾桶。
Tay上前和new合作帮小婴儿换了张新的尿不湿,和new相视一笑。
“你倒是变了好多。”印象中的new还是一个有轻微洁癖的孩子,不过两年不到的时间,已经长成可以照顾小孩的大人了。
“你也变了很多,变老了。”
然后两人笑得直不起腰,连带着刚刚还在哭闹的宝贝也跟着傻笑起来。
“出去兜一圈吗?”
“行。”
10
两个大男人并排走着,其中一个推着婴儿车。
“你在美国…怎样?”
“还行吧。”
“嗯?”
“就…餐厅的生意不错,我过得也算舒坦,总的来说不错。”
“没谈吗?”
“这么希望我谈?”
“我22岁都当爹了,你24了还是母胎solo呢。”
“你好像还挺骄傲的?”
“不骄傲吗。你看她多可爱。”
New朝婴儿车里叼着奶瓶的小孩嘟嘴逗她。
“你本来是没打算告诉我吗?new,我也会生气的。”
Tay停了下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真的有很认真地生闷气。
“报歉…我当时脑子很乱,你也才刚到美国,啥都没个着落呢,我怕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你就从美国飞回来了,我不能阻扰你追梦。”
New像过去惹tay生气了时一样,抓着他的衣角晃来晃去。
“请我吃饭。”
New笑着点头,连推着婴儿车往前走的步子都有一种蹦蹦跳跳的样子。
还是个孩子模样。
11
感情的发生和结束就像过境的台风,你就算料到了它的存在,你也猜不透它的风向。
New觉得可能是他错了,当时既然是为了负责而去结婚,就应该学会去爱她,爱他共枕眠的妻子。
“你真的爱我吗?这三年里,你有碰过我吗,我们到底是夫妻还是室友,new,你太狠心了。”
Miki声嘶力竭的控诉里饱含着她三年来的委屈和不解。
她到底哪里不好,还是说从当初选择用一个孩子栓住这个男人开始就已经错了?
“你选择和我结婚的时候,真的完全是为了孩子吗?”她不死心。
“孩子需要父亲。”new双手合十向她道歉,他好像学不会如何去爱她。
Miki最终选择把离婚协议书交给new,递给他的时候,miki选择不去和他对视。
“签了吧,我放你走,父母那边我会解决。”
New动了动嘴皮子,最终没有落下半个音节。
“孩子留给我吧,就当是你这几年对我这么冷淡的补偿,以后你要是想来看她,我随时欢迎,你对她的好,我都明白。”
其实new对她的好,她又何尝不明白,两人都是年纪轻轻的新手父母,甚至还没有完全踏入社会,身上还都沾着小孩子的脾气。
可new处处担待着她,晚上因为孩子闹腾彻夜未眠,第二天还要早起给她煮营养粥;明明自己也是个啥也不懂的新手,在她被折磨到想撒手不管时,一个人在网上找经验帖子,手把手学起来。
他就这样,一边艰难地完成剩下的学业,一边担着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崩盘的家。
这三年,如果没有他,miki知道自己没法走过这漆黑的路口。
但miki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不是他这样赎罪般的爱。
他不爱她,她早该知道。
12
24岁的new结束了他仿佛笑话一样的婚姻。
好像并没有得到解脱,从民政局出来走回家的路上,new想了想,日子好像也没啥变动,无非还是这样循规蹈矩地过。
早上7点起床,为自己准备一份三明治,偶尔奖励自己一杯鲜牛奶,然后拎着公文包出门,穿梭在拥挤的人行道,坐上7:40班次的地铁,带上耳机听一首最近流行的歌,收拾一下刚刚在拥挤的人群里被挤皱的西装,然后下车,不早不晚地在工作的地方打卡。
一天又一天,周而复始。
“new…我想你了,你能过来吗?”
然后new就和科长说,我出国一趟。
全勤劳动标杆请假了,科长给他批了7天的假期。
科长甚至有些欣慰地和他说,去了多玩一会。
New想,应该不是那人是tay,自己才会请假,而是他本人想放纵一下,想重新体验一下当个任性孩子的感觉。
毕竟这种刺激在3年前就被剥夺了,他成长地太突然,他还想做孩子。
而tay为他提供了这个机会。
这位老友总是能和他心意相通。
13
New和tay在机场相拥。
其实他本来不想这样,两个大男人在公共场所抱着实在有失脸面。
但他太累了,累到一看到tay就觉得自己受到的天大的委屈终于可以发泄了,他用力地抱着眼前的人,吸着男人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是淡淡的鼠尾草的味道。
他们就这样走在纽约的大街上。
new告诉他他离婚了,tay回应说单身不可怕,跟他说习惯就好。
然后new就问他,你不会这么多年了还是单身吧。
Tay沉默了一会,不,我现在有女朋友。
New说,那你不带我去看看。
Tay 走进一家店里,帮new拉开玻璃门,急什么,我们先耍一会不好吗。
纽约是大都市,但街上人太多了,让new生出了纽约其实很小的想法。
他们去了tay经营的餐厅。
“Emily,这是new,我的老友。”
“你好,tay经常和我提到你。”
New在Emily转身忙别的事情的时候,压着声音和tay说,“你女朋友真漂亮。”
“可惜他不懂珍惜。”Emily还是听到了,笑着回话。
Tay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勉强地干笑了两下。
然后new就知道tay让自己来的意思了。
14
“你不爱她。”无人问津的角落里,new一针见血。
“怎们可能?”tay下意识反驳。
“你就这样耗着,是因为什么,她给你什么了吗?一个人异国他乡经营餐厅并不容易,她是你事业的支柱?”new才懒得听tay狡辩。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在瞎揣度什么?”new的话过于直白,tay直接跳脚。
“你真应该好好看看你刚才的样子,虚伪讨好的模样做给谁看呢?”
“我虚伪?我讨好?我就这么让你看不起是吗?我再怎么卑劣也好过你年纪轻轻就让一个女孩子怀孕,让自己的孩子单亲吧new。”
New怔住了,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tay嘴里说出来的。
“你说想我了,让我过来,其实不是想我吧,是你自己已经迷茫到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你迫切地需要有个人来解救你,让你觉得自己可以脱离这座城市的轨迹,所以你才需要我,不是吗?但我一说出实话,你就极力地否认,什么时候你开始在我面前也带上面具了?tay,你真的变了,对,你说的也没错,我也是个无恶不赦的恶人,我耽误了一个女孩子的青春,一个孩子本该拥有的完美家庭,我没有资格在这里说教,是我错了。”
New说完就走了,没留给tay哪怕多一个眼神。
“new,别这样,是我错了,我说错话了。”tay上前拽他,被一把挣开。
“你没错,不用道歉,我走了,你好好和她过日子,是我多想了。”
New的语气很冷漠,让tay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对,我当然会和她好好过日子,不用你提醒。”
“那很好。”
Tay就这样看着new的背影消失在纽约的街头。
是他要吵架,是他先开口伤人的。
New和tay吵过无数次的架,但从来没有真正地生过对方气,他们会像两个幼稚鬼一样掰着手指头算这次吵架出在哪一方的问题多一点,最后以各有一半的责任相互妥协。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两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男人,在纽约的街头吵散了。
他们没有再掰着手指头分担责任,他们就这样散落在不同的国家,奔赴着各自的前路漫漫。
15
New在科长无数次欲言又止的神态中忍不住问他,“您到底想说什么?”
“啊…没,就是想知道,7天长假都批给你了,怎么2天就回来了?”
“没啥呐,就是没啥好玩的。”
New觉得有些可笑,果然这个世界是不允许成年人放纵的,当个两点一线的社畜有什么不好,这样规律的生活又有什么好委屈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贪恋当孩子的感觉,你看现实不仅没能满足你的私欲,还让你丢了此生最好的朋友,到最后,呵,得不偿失。
但那又能怪谁呢?
喝不了酒的成年人不是不会长大。
就像现在的new,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中好像什么也没留下,他想停下来休息一下,想找个人大哭一场,但他不能,长大教会了他必须马不停蹄地往前赶。
长大才不是一杯酒的事。
如果说21岁的new是被迫长大,24岁的new就是真正地长大。
他一边工作一边进修自己的专业知识,他拿到了硕士称号,他坐到了科室主任的位置。
他重生了。
16
是个陌生号码。
“你是new吗?”
“是我,你是?”
“我是tay的心理医生。”
Tay的餐厅倒闭了,和Eilmy也分手了,整个人萎靡不振,两个月前我就接手了他,他现在刚刚睡着,他现在…其实有点轻度抑郁,他说不用别人在也可以,但是我还是挺担心他,说实话我怕他病情恶化,我在他通讯录的紧急联系人里找到了你,我想你对他应该是很重要的,你能帮帮他吗?
医生的话就这样透过手机屏幕闷闷地导着电波刺激着new的脑神经,跟触电一样的,new的头皮都发麻了。
“抑郁,两个月?”new的声音都在抖。
“你也别过度担心,他的情况说坏也不坏,但我还是希望有个人陪他。作为心理医生,本来我不应该越界管别人的私生活,但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和自己耗着的样子…你能救救他吗?他需要一个人陪他,那个人显然不是我。”
救救他?怎么救?自己又不是什么医生…
new还是去了,没什么原因也不扯什么借口,就是想见他。
哪怕曾经一度认为两人之间早在1年前就决裂在了纽约街头。
tay过的不好,new想第一个陪在他身边,这是这么多年来早就养成的习惯。
吵架也不会改变的习惯。
“吵架归吵架,又不耽误我爱你。”
New觉得他们就是这样,当然,是朋友的爱。
17
New把tay带回了国,带到了自己家里。
他把工作辞了,和tay说,我们做一个月的小孩子吧。
做孩子,啥也不想啥也不干,纯粹快乐。
他还是热衷于这件事,长大了也一样。
他们开始到处旅游,韩国,日本,乌克兰,俄罗斯,就这样一路往北。
一路上,轻度抑郁的tay有时会因为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脾气,new就一声不吭地让他发火,有时火势蔓延到无辜的路人身上时,new只得赔着笑脸给人家道歉,却不舍得呵斥tay半句。
他不在乎tay是因为生意失败失去梦想否定自己还是因为情场失意萎靡不振,他也舍不得去问现在这个脆弱的好友,他只想让他好起来,等待他主动向自己吐露心事的那一天。
他只要一个完整无缺的tay,肉体和灵魂。
别的,他从来不求。
18
今天的tay又开始闹脾气了,他赖在床上拒绝了new的晨跑邀请。
New不得不脱下刚换的鞋子,重新回到tay身边,tay自觉地把身子往里侧挪了挪,new就顺势躺在了tay的身侧。
“昨晚没睡好吗?”new看见tay眼皮下加重的黑眼圈开口。
“没…”tay把自己蜷缩起来,被子被他紧紧抱住团在一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tay养成了习惯性撒谎的坏习惯。
New也不否认他,单手插进tay的头顶,五指分开揉搓着tay的头部,这是他经常为tay做的头部按摩。
空气中静得只剩下头皮摩擦的声音。
19
“new…”
“我在…”
“我好失败啊new,我什么都不行,还狂妄地跑去美国开什么餐厅,最后呢,老天爷给了我教训,他说,tay,你可真是无知啊。”
New刚想接话,tay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让我说…”
“其实,new,你说的没错,我不爱她,她当时来我餐厅的时候,我餐厅的生意有点惨淡,巧的是她向我表达了爱意,我一开始拒绝了,但当别人告诉我,她是个富家女的时候,我居然心动了,我起了不该起的歪心思,我利用了她…交往以后,她大小姐的脾气一天胜过一天,但我就是舍不得她的身价,为了餐厅能经营下去,我忍着不分手,违心地说着爱她,那时候叫你来,是我们刚吵完一架,我心里压着很多情愫,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我找不到人去说去排解,我想到了你,我想,至少你会懂我。事实证明,你确实很懂我,我甚至没有开口说半句关于我和她之间的问题,你就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害怕了,我又不敢承认了,我害怕我在你心目中留下一个无耻的恶臭的形象,所以我极力否认,我甚至口无遮拦地说出这么伤害你的话,把你气走了,我真的该死。”
“再后来,你也都知道了,我还是提出了分手,餐厅还是没能救回来,我不仅没能把一切归置原位,还把自己丢了,把你…也丢了。”
“tayyy~~首先,我要否定的是你什么都不行这个观点,你很厉害,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厉害的那个,你那么勇敢,你从小就开始规划未来,在我还傻乐地过日子的时候你已经把很多事情都想好了,你知道吗,那天你拉着我和我讨论梦想的时候,你整个人都在发光,我相信你可以重新开始的,一次失败就能把你击垮了吗?其次,我想告诉你,谁都会犯错,错误的关系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无声无息地开始,等你开始后悔开始懊恼,却发现自己斩都斩不断,你看你多棒啊,你选择自己去结束这段错误的开始,如果换做是我,我可能连这一步都做不到,对不起…当时,我对你说的话也重了,所以你今天的不开心我也有责任…最后,我还要反驳你的是,你说把我丢了,错,我一直都在,你想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你哪里有错,不是你点醒我,我哪里能这么快清醒过来,说不定我这辈子就这么窝窝囊囊地过下去了。”tay把脸埋在被窝里,声音闷闷的。
他说他不会走,他说他会一直在……
“这样不闷吗?”new拉了拉被子。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tay侧身虚搂住new,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那些伤人的话,tay每每回想起来就想抽自己耳光。
“别对不起谢谢你了,起床和我去跑步吧,晨跑对你身体好。”
New抽走了tay的被子,把衣服顺过来扔在他身上,“快点换吧。”
20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旅游结束了。
New起床为两人做早饭,然后带着一身人间烟火气走到卧室准备喊tay起床。
Tay现在睡觉总喜欢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就像现在,他像个小孩一样抱着被子嗜睡。
New俯下身,我还能这样看着你看多久呢……
想着想着,脑子开始不受控制,new在tay的脸颊上轻轻琢了一下,又迅速地起身。
21
手被抓住了。
“你…醒了?”new祈祷刚刚自己越界的举动不被识破。
“你总是这样。”tay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new觉得自己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你总是这样,爱耍赖。”tay抓着new的手,在他手背上摩擦。
“小时候,你耍赖抢走了我的棉花糖,长大了,说好要一起出国一起闯荡,你耍赖让我一个人在外漂泊,可是…我们约好的不是吗?new,你当真以为18岁那年,那个吻你可以藏一辈子吗?你要知道,我酒量一向比你好…这些,都被你赖掉了。我原本以为,我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当一辈子的挚友,谁都不要越界,我想,既然你没有这份心思,我就把我自己的那一份藏好,就当18岁那年是一次意外,往后就不要再犯了。但你现在呢…你又要耍赖了吗,又要像当年一样,只字不提,让我一个人纠结一个人想开一个人释然,是吗…new,你不能总是这样…”
Tay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他们之间,怎么会错过这么多,明明这么多年,陪在对方身边最多的都是自己,怎么会兜兜转转这么多圈……
New赖不掉了…
命运的齿轮早以把你安排进我的全部余生里,new想,自己本该从了命运的。
他们像两条交织的线,彷佛天生就缠绕在一起,谁都摆脱不了谁。
“我不耍赖了,这么多年亏欠你的东西,我一样一样还吧,先从棉花糖开始。”
“那还要还一个吻?”
“啊?”
“那个时候是你吻的我,现在也是,不对,欠俩了。”
“你别得寸进尺啊。”
22
从医院复查回来的路上,new给自己和tay买了两根棉花糖。
“反正我也辞职了,我当时欠的和你一起逐梦的事,我也一并还了吧。”
“这么快就想都还清了?你要啥都不欠了是不是准备随时跑路。”
“不是,还完了我就能‘欺负’你了,这样,是不是还算亏欠?”
“你多大啊?”
“永远比你小~”
欠着吧,你欠我一点,我欠你一点,这样我们才能一辈子捆在一起。
end
【TayNew】200泰铢的秘密-续
突然又脑洞了几个小片段,趁没忘赶紧写一写www
01
郑明心发现自己男朋友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己的……背。
按摩结束后,林阳总喜欢趴在他背上,脸在上面滚来滚去,手时不时地在背肌和腰间软肉上揉揉//捏捏,直到郑明心痒的不得不把他拍下来才罢休。
就算只是纯聊天,林阳也一定要搂着他,手在后面滑上滑下,像在给猫殷勤顺毛的猫奴。
等两人再亲密了一点,在做那档事之前,林阳也非常热衷于伏在他背上,顺着脊柱细细密密地吻到腰。再配上恰到好处的揉按,郑明心每次都被林阳这套操作舒服的瞬间就能软下身体,无意识哼哼的声音倒真像一只被伺候的很舒爽的猫。
“阿心,你不知道你的背有多漂亮!”又一次结束后,郑明...
突然又脑洞了几个小片段,趁没忘赶紧写一写www
01
郑明心发现自己男朋友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己的……背。
按摩结束后,林阳总喜欢趴在他背上,脸在上面滚来滚去,手时不时地在背肌和腰间软肉上揉揉//捏捏,直到郑明心痒的不得不把他拍下来才罢休。
就算只是纯聊天,林阳也一定要搂着他,手在后面滑上滑下,像在给猫殷勤顺毛的猫奴。
等两人再亲密了一点,在做那档事之前,林阳也非常热衷于伏在他背上,顺着脊柱细细密密地吻到腰。再配上恰到好处的揉按,郑明心每次都被林阳这套操作舒服的瞬间就能软下身体,无意识哼哼的声音倒真像一只被伺候的很舒爽的猫。
“阿心,你不知道你的背有多漂亮!”又一次结束后,郑明心舒适地眯着眼窝在林阳怀里,想到这个小小的疑惑,就顺口问了。
林阳本来事后慵懒沙哑的语调瞬间拔高,对怀里一脸迷惑的郑明心兴奋地解释,“每一块肌肉都漂亮的刚刚好,脂肪配比也刚刚好,背脊又直又顺,我真的好喜欢!”
“不过你肩颈的问题的确有点严重。”林阳突然严肃起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郑明心:……
郑明心:“林阳,你的职业病已经没救了。"
"啊?”
算了,喜欢的不就是他这幅样子嘛。
郑明心摇头笑笑,把头埋在他胸口,愉悦地闭上眼。
02
同事们发现郑明心最近的状态简直好的不像话。
脸色红润,神采飞扬,心情愉悦,甲方爸爸就算再怎么刻薄地刁难,他都能好脾气地笑着应下来——换以前,一挂电话就掀桌子了。
“头儿”,休息空隙,下属们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互相使了个眼色,呼啦啦聚到他办公桌前面。
“嗯?”郑明心抬头看他们,见几个人全都看着自己的脸,疑惑地上手摸了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您最近……遇到好事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郑明心心里一跳,有这么明显?
“就是,您最近的状态实在太好了……”下属一号鼓起勇气说,“如果……有什么秘方的话,您也教教我们吧?”
“哦。”郑明心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我最近倒是经常去一家按摩店按摩,可能跟这个有点关系吧。”
“效果这么好?”下属二号有点心动。
“我感觉不错啊,按完整个人都轻松了呢。如果你们感兴趣,我提前跟老板打个招呼,报我的名字有优惠。”
“优惠?当然可以啊。”当天晚上,郑明心跟林阳说了这件事,林阳没一丝犹豫一口应下。
就这?郑明心惊讶于林阳答应的如此之快,“那能打几折?”
“这个嘛……”林阳朝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下一秒扔了手机就把人扑倒在chuang上,把郑明心的双手压在头顶。
林阳蹭着他已经泛红的耳垂,用气声说:
“zuo一次打一折?”
第二天郑明心请假了。
下午收到下属的line:
【头儿跟按摩店老板关系这么铁的吗!居然给我们打了六折诶!】
03
Bamboo Secret的生意越做越好,林阳开始盘算着开分店。
“开在我们公司附近吧。”郑明心躺他腿上,咔嚓咔嚓吃着坚果。
“哦豁,图你自己方便吗?”林阳笑着亲了一下他鼻尖。
“是有那么1%的私心~”郑明心撒了个娇,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核桃。
“以我的情况来讲,每天工作都累的不行,只在中午有那么一个小时可以休息。在办公室睡觉不踏实也不舒服,所以如果有个舒服的地方能让我躺一会儿,我是愿意掏钱的。”
看着林阳若有所思的表情,郑明心揽住他的腰,上目线看着他,“一点不负责的个人想法,仅供参考啊。”
结果林阳还真按他的想法在他写字楼楼下的商铺开了分店,主打短时按摩和午间休憩服务,受到了广大社畜们的热烈欢迎。
有个贤内助好男友的感觉真是太爽了。林阳在某个午后,对着溜来店里睡觉的郑明心额头上美滋滋地亲了一下。
Fin.
(没想到这些片段写得如此丝滑!我这就去开按摩店!(bushi
【TayNew】200泰铢的秘密
下班路上突然想到的脑洞,短篇无虐,码着放仓库很久了w~
按摩店老板呆 x 社畜妞
(这种清水文就不要为难我了好伐?)
-----------------分割线-------------------
郑明心走进这家小小的按摩店完全只是碰巧。
公司临时接了个大项目,时间紧任务重,全公司的人都被调动起来。他作为项目的主负责人之一更是忙的脚不沾地,掰着手指算算,这已经是连续第五天加班到午夜12点了。
肌肉的疲劳感已经积累到一个可怕的程度,尤其是他的肩颈,酸痛的不行,稍微动一动都会有“咔咔”的声音,郑明心害怕,等项目做完了,他的脖子也跟着玩完了。
他走在回家路上,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按摩店放松...
下班路上突然想到的脑洞,短篇无虐,码着放仓库很久了w~
按摩店老板呆 x 社畜妞
(这种清水文就不要为难我了好伐?)
-----------------分割线-------------------
郑明心走进这家小小的按摩店完全只是碰巧。
公司临时接了个大项目,时间紧任务重,全公司的人都被调动起来。他作为项目的主负责人之一更是忙的脚不沾地,掰着手指算算,这已经是连续第五天加班到午夜12点了。
肌肉的疲劳感已经积累到一个可怕的程度,尤其是他的肩颈,酸痛的不行,稍微动一动都会有“咔咔”的声音,郑明心害怕,等项目做完了,他的脖子也跟着玩完了。
他走在回家路上,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按摩店放松一下,这家“Bamboo Secret”就恰好映入他的眼帘。门面装修的简单温馨,没有花里胡哨的摆设,门口的熏香随风飘过来,是让人放松的薰衣草的味道。
郑明心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下意识地往那边走去。
“欢迎光临~”
过来迎他的是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人长得倒是出乎意料的俊朗,嘴角的笑容和带着笑意的弯弯眉眼有着初升太阳般温暖的温度,特别真挚,不像别的店一看就是营业式标准微笑。
“请问……你们打烊了吗?”郑明心忐忑地问。
“本来准备打烊了,但是客人您一看就很疲惫啊,让疲劳的客人吃闭门羹不是我们希望的。”男人侧了侧身,“所以请进吧,想要做什么项目呢?”
按摩店内室极静,郑明心选的是全身舒缓按摩,脱了上衣趴在按摩床上,男人把精油滴在手心搓热,熟练地在郑明心紧致的背肌上揉开。
不得不承认他的按摩手法真的很好,力度正合适,既按准了穴位,又没有用力过度让郑明心感到疼痛。再加上轻柔的音乐和香薰的味道,郑明心感觉自己仿佛躺在软绵绵的棉花糖里,舒服的连意识都开始逐渐朦胧。
“哇……”男人按到他的脖子,纠结在一起的结节让他皱了皱眉,“这位客人,你的肩颈真的很僵硬啊,可能会有点痛,忍一下。”
“好……呃!!”下一秒郑明心就被刺激的酸痛惊到瞬间清醒,没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啊啊啊,抱歉,真的很痛吗?我轻一点!”按摩师好像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放轻了力度。
“没事……麻烦你……继续……”郑明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痛的龇牙咧嘴,缓过神来,还是颤抖着声音让按摩师继续按下去。
自己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点痛而已,没问题!
一个小时后,郑明心软绵绵地穿好衣服走出来,浑身说不出的舒爽,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真的谢谢你,我觉得我仿佛活过来了。”他真心实意地感谢着按摩师,拿出钱包,“一共多少钱?”
按摩师在柜台后面偷偷瞟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1000泰铢。”
郑明心拿出两张钞票放在桌上,“钱在这里。真的很不好意思,因为我你们这么晚才关门。”
男人愣愣地摇摇头,小声说了句“没事”,在郑明心快要拉开门的时候,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心,突然叫住他,“等等等等一下!!”
郑明心回头,“怎么了?”
“那个……”男人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要不要办张卡?”
“……”
“很便宜的!5次卡只要200泰铢!”看郑明心犹豫的样子,男人急急忙忙地解释,“你的肩颈按一次舒缓不了的,这个卡对你来说真的很合适!”
这下轮到郑明心惊讶了。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福利?五次只要200块?
“你确定没有报错价吗?”
“没有!店铺推广活动!明码标价!”男人拍着胸脯保证。
于是郑明心莫名其妙收获了一张便宜到离谱的按摩卡。
他们互加了line,从偶尔的闲聊里,郑明心知道了他叫林阳,比自己大两岁,和自己居然是校友,辞了上一份工作之后不知道要做什么,就索性来按摩店当学徒。
……真是神奇的人生轨迹。郑明心在忙不完的工作里,抽空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是他也挺羡慕他的,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郑明心能感觉到,林阳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工作,从他的态度和按摩手法里,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情和专注。哪像自己,每天只是疲于奔命罢了,喜欢啊热爱啊,早就不是需要在意的东西。
疲于奔命的郑明心在五天后又光临了bamboo secret。
在line上提前打了招呼,一进去林阳就从屋里闪了出来,“你来啦……哦豁,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两人熟稔了不少,已经算是朋友了,说话都变得随意许多。郑明心把卡扔给他,有气无力的说,“快来扶你的vip一把,我都累的要走不动路了……”
林阳接住卡,顺手拿过他的包,把他一只手架到肩上,“好好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两人并肩往内室里走,林阳身上的香薰味混合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清爽味道飘进郑明心的鼻腔,他忍不住多吸了两口气。
“你怎么了?感冒了?”
“……没有,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郑明心累的不行,脑子也不转了,顺口就说出了心里话,然后趴在按摩床上直接昏睡了过去。
林阳听了这话愣了好一会儿,才脸红红的把郑明心的上衣尽可能轻柔地脱下来,开始给他放松身体,即使他的服务对象睡得不省人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一个小时按完,林阳走出来轻轻带上门,给外面等着的女孩比了个“嘘”的手势。
“不要吵醒他,让他好好休息。”
女孩应了一声,疑惑的说,“那老板,我们的店……”
“等他睡醒再打烊。麻烦你看店了,今天给你三倍工资。”要不是有事在身,林阳才不会把看店这个“好差事”让给别人。
女孩捂着胸口星星眼看着老板出门的背影,内心os:
妈妈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友情啊!
郑明心去bamboo secret的频率变多了。不只是按摩的时候才去,只要知道林阳在店里,晚上下班他还有精力的话,都会去店里跟他聊上好久的天。
两个人意外的有共同语言,林阳的知识储备量大的惊人,就算再奇怪的梗对方都能接,有时候聊得兴起没注意时间,一回神两个小时莫名其妙就没了。
“我真的没影响你第二天的工作吗?毕竟我只有晚上才能来,又不消费。”郑明心有点小小的愧疚。
这带有一点点撒娇腔的声音让林阳在心里大呼可爱,表面却不动声色地说,“唔……虽然我没关系,但如果你心里过不去,就续卡帮我冲冲业绩呗。”
“没问题,多少钱?”郑明心爽快地掏出钱包。
“200泰铢。”
“……200泰铢能冲多少业绩啊,你别耍我。”
“是真的,我正好差200泰铢就达标啦!”林阳抓住他放在桌上的手,闪亮亮的狗狗眼恳求地望着他。
“呃呃呃,好,我续行了吧。”郑明心不自在地别开眼光,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白皙的皮肤沁出微微的粉色。
……该死,自己在害羞什么?
可是没来得及细品自己这份心情,项目临结束时出现的纰漏又把郑明心拖进加班的苦海里,等焦头烂额地解决好问题并且等到甲方爸爸点头之后,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
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相互调笑着对方仿佛老了十岁的脸,掐着表踩点飘出公司回家补觉。郑明心没告诉林阳就直接杀去bamboo secret,他在的话就找他按摩,他不在的话就坐着等他来店里换班再找他按摩。
一个星期没空聊天,更没空见面,他真的有点想他。
拉开门进去,一个有点陌生的小哥过来迎接他。郑明心张望了一圈没看到林阳的影子,心里未免有些失落。
“这位先生,请问您在找谁吗?”大概是他失落的样子太明显,小哥好心地问道。
“啊……我找你们的一个按摩师,他叫林阳。”
“……林阳?您确定是这个名字吗?”
“嗯,是的,有什么问题吗?”郑明心看着小哥惊讶的神色一头雾水。
“因为他……”小哥正想回答他,余光正好瞥见林阳从屋里掀帘子出来。
“老板,萨瓦迪卡。”小哥条件反射向林阳行了一个礼。
郑明心:???
“所以,这家按摩店是你开的?”郑明心的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飘出来。
“对不起,本来不想瞒你的,一直没机会跟你解释……”林阳使出一百二十分的本事给趴着的人服务,小心翼翼地说。
“阿心,不要生我的气嘛,好不好……”
“那200泰铢的按摩卡呢?”
“按摩卡是有的,但是不止200泰铢……”林阳心虚地说,“我想跟你有多点相处的机会,随便说了一个价格……直接送你,你会怀疑我动机不纯嘛。”
“你本来就动机不纯。”郑明心损了他一句。
“嗯,你现在知道了。”林阳停下手,把郑明心翻过来,蹲在按摩床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所以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啊?”郑明心被林阳的直球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那天晚上进门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我发誓以前从来没有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林阳说的有点急,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敲进郑明心耳朵里,“我没谈过恋爱,更没追过人,可是那晚我清楚的意识到,如果就这么放你走了,我一定会追悔莫及。所以就用按摩的借口想跟你多见几次面……每次跟你见面,都是我那一天最高兴的时候,上周你一整个星期都没来,我既担心又害怕,明明知道你被工作绊住了脚,又觉得是不是你发现我的心思借口工作躲着我……“
林阳看着郑明心怔愣的样子,心里更不安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阿心,我,我真的很喜欢你……可如果你觉得困扰,能不能也不要躲着我?起码让我还能跟你聊天,给你按摩……“
郑明心听完他连珠炮似的告白,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幸好光线昏暗看不太出来。
他害羞地撇过头去不敢看林阳,哼哼着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林阳眨巴着眼。这是什么意思?拒绝?还是接受?
“笨蛋。”郑明心脸转回来看到他纠结的神色,不由得笑出声,“走遍全泰国也不会找到第二家5次卡只卖200铢的按摩店,也不会有一个按摩师正好差200铢业绩就能达标。”
他看着林阳渐渐亮起来的眼睛,小声嘟囔着,“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被套路的人吗?”
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幸运?
现在的林阳想欢呼想尖叫想见人就分享自己的喜悦,但是这是按摩室,他怕自己一激动,把别的客人吓跑了,顺便把郑明心也吓跑了。
所以他只能在原地开心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开心地扑在郑明心身上,在他胸口上蹭来蹭去。“谢谢你回应我,阿心,我实在太开心了!”
“咳咳咳,起开,我还没穿上衣!”郑明心面红耳赤地挥开他。
“哦。”林阳悻悻松开手,眼睛一转,把郑明心挂在旁边的衣服抱过来就往他头上套,“那穿了衣服就可以抱你了吗?”
“……林阳!!”
咳咳,总而言之,郑明心收获了一张面值200泰铢无时间次数限制的按摩卡。
还顺带附赠了一位男朋友。
追心,我是认真的18
TAY&NEW(ABO)
粉头林阳 X 演员郑明心
作者:卜卟叻
转载署名,非商业使用,禁止演绎
我不该我不该我不该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呜
林阳站在窗台边抱着脑袋,就算吹了冷风他也没感觉好很多
他为刚刚突如其来的邪念不停反省自己
林阳!林阳你怎么能这样啊,那是你的亲儿子啊,那是心心啊,你怎么能想着那些事情呢!你这样是乱·伦!你怎么能肖想心心呢!太不应该了啊,太罪恶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阳脑海里一时之间挥之不去的是郑明心的脸,还有很多很多…
不能往下想了!林阳!你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
TAY&NEW(ABO)
粉头林阳 X 演员郑明心
作者:卜卟叻
转载署名,非商业使用,禁止演绎
我不该我不该我不该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呜
林阳站在窗台边抱着脑袋,就算吹了冷风他也没感觉好很多
他为刚刚突如其来的邪念不停反省自己
林阳!林阳你怎么能这样啊,那是你的亲儿子啊,那是心心啊,你怎么能想着那些事情呢!你这样是乱·伦!你怎么能肖想心心呢!太不应该了啊,太罪恶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阳脑海里一时之间挥之不去的是郑明心的脸,还有很多很多…
不能往下想了!林阳!你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
可无论林阳如何自我反省都好,那种感觉,都深深印在他脑子里了
你飘了是吧林阳,你飘了是吧,才在心心身边做了一段时间的助理你就飘了是吧!!!
“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咦,你想吓死谁啊!”arm被林阳吓到了,抱胸后退了两步
“哦..arm是你啊...”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啊看诗与远方啊?!”
“没没没没没事!”
“一看就是有事诶,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我、我…”
“你什么?嗯?”
“我…”林阳憋的脸都红了还是憋不出来什么话
“算了算了,不想说就不说了,不过你出来这里做什么?new呢?”
“他在房间里…”arm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真的让他松了口气“我出来吹吹风而已”
“哦…”arm点点头“明天那场戏你也去吧?”
提到明天的戏林阳又开始低落了,明天那场戏啊,明天那场戏啊…
“诶,发什么呆啊?明天泳池的戏啊,你不去啊?”
“啊?啊,泳池,对泳池…去、去啊”
“你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的啊,不是病了吧?”
“没事没事”林阳甩甩头“我,我还是先回去了,明天很忙啊,我先回去休息了”
“哦..”arm看着他慌慌忙忙的背影,直觉告诉他,林阳很有问题哦~而能让林阳这么反常的人,全剧组大概也就只有一个了吧?
他到底要不要八卦一次呢?找谁八卦呢?
“你在干嘛啊”涛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看到arm在碎碎念些什么
“哦..没什么啊,刚刚见到tay聊了聊而已”
“Tay?他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和new腻一起吗”
腻一起?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两…”
“他们不是本来就在交往吗?”
“…其实据我所知还没有”
“还没有!?”涛有些惊讶“怎么会啊,他们两这状态还没交往吗!?”
Arm噗嗤一声笑了“真的没有,不过…看样子应该快了吧”
“吼,我这段时间吃的原来都是假狗粮?”涛笑着摇了摇头“刚刚n’earth回来的时候还给我抱怨了一下tay呢”
“n’earth怎么了?”
“他去找new对台词啊,回来说tay盯的他好紧,以后都不敢去跟new私下对台词了”
Arm失笑,哎呀,真有意思啊这两个人
第二天郑明心的戏要从早上一直拍到晚上,而晚上那场戏,就是传说中要吻得很激烈的戏
想到这里,林阳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等一下呢,earth就从楼下往上走,new你就往下走,相见后你们两个就各自往墙两边靠,说完这段台词earth你就往new的方向靠知道吗?”
“知道了”
“好,还有没有问题?”
“有”郑明心举手“那个吻,能别这么色吗”
“不色啊,只是急了一点,很符合人物当下的情感,我就是要这种感觉”
“噢…”
“好了,开始吧”
正式开拍了,林阳站在了导演旁边,破天荒的没有拿起自己的大炮出来拍摄
”3、2、1、action!“
“你要去哪,我问你啊,你要去哪里”
“就,到处走走啊”
“那之后呢”
“回房间啊”
Earth慢慢的靠近郑明心,林阳随着他的动作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我的意思是,今天之后,你要去哪,如果游泳社解散,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郑明心想了想继续说“我会,你要我和你在一起多久,就多久”
“那如果,我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就会和你永远在一起”
郑明心的手搭上了earth的肩膀了,林阳的呼吸都开始沉重起来了
他们慢慢的靠近,鼻尖对着鼻尖,然后就是唇瓣对着唇瓣
林阳用力把眼睛闭起,直到再次响起声音
“你说过的话可别反悔哦”
“你也是”
“我不会”
“卡!很好!过了!”
林阳还是没睁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
“喂,在干嘛呢”
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内心那些焦躁不安忽然就被抚平了
林阳慢慢睁开双眼,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郑明心,他的嘴唇有些红,大概是刚刚亲红的
“干嘛闭起眼来,困了?还是…不敢看我和n’earth的吻戏啊”郑明心调笑着问
林阳看着他那诱人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话,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
“怎么不说话啊?”
林阳伸手,慢慢的,直到碰到郑明心的脸
“你…”
林阳的大拇指慢慢扫过郑明心的唇
“都红了…”
“啊…”
“亲红的吗…”
郑明心看着林阳露出了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心里有些害怕,意外的还带着些许期待
“..或许吧”
林阳的眼睛对上了郑明心的眼,他咬了咬牙,良久,微叹一口气,放下了自己的手
“回去吧,很晚了”
郑明心看着他竟然转身就走了,刚刚那些动作让人误会就算了,现在还不等自己是怎么回事?!他飘了吗!
郑明心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林阳身边跑,只是他每每快要跟上林阳了,林阳就快速走两步,平常要十分钟走完的路今天竟然五分钟就走完了
看着林阳不发一眼的模样,郑明心的小脾气也上来了,刚关上房门就把林阳堵在走廊上
“你什么意思?嗯?”
林阳被他的举动吓到,小眼神不知往哪走,最后低下头“什么…”
“刚刚,你什么意思,嗯?”
“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重复一次?”郑明心学着刚刚林阳的动作,大拇指在林阳唇上划过,下一秒,就被林阳的手拦住
“…new”
“New!?”听到林阳唤自己的名字,郑明心人都傻了
“我还是…叫你new吧,我不该分不清楚界限在哪才对”
“什么意思?”
“…new,我太过干预你的生活了,我只是你的助理,我不该这么做的”
“你在说什么啊!?”
“New,我只是你的助理”林阳一顿,又重复了一次“我只是你的助理”
所以我没有资格去对你的戏有情绪,我没有资格对你的戏吃醋,我只是你的助理,我应该做一个助理应该做的,而现在,我做的太多了
郑明心懂了,他双手抱胸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才发现你做的太多了?已经超过一个助理应该做的?”
林阳一惊,随即低头
是吗..你也觉得我过了是不是..也觉得,我干预你的生活了…
他点点头“嗯”
“看我”
林阳不敢看他,怕自己流露出什么情绪出来
“看我!”郑明心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
林阳咽了咽口水,其实他早就这么想了,只是当时郑明心给了他理由,他说自己没有干预到他,所以他就一直心安理得的在他身边,可是他错了,他一点一点的在他身边侵占他的私生活,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要看到他,安安静静在他身边就满足的人
他想要的更多了,多到,郑明心或许不能给他
林阳想要别过头,可是郑明心不允许,他非要林阳看着自己
“为什么?嗯?”他诱惑着林阳说出口
林阳看着他,他不敢说,他怕自己说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他还想要作为他的朋友在他身边待着,如果说出口了,是不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是不是…他们,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了…他是不是就要彻底的离开他的世界了
不能说..不能说!
林阳将他的手拉下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拍戏的,你不能熬夜”
他说完逃一样离开,留郑明心一个人在原地
郑明心有些不敢置信,他看着林阳躺下的背影,头一次怀疑——他不喜欢我吗…?
第二天一早,郑明心没见到林阳,旁边的床铺的整整齐齐的,一点都不像那个人的风格
郑明心皱了皱眉,下床洗漱完去餐厅吃早餐。
可是餐厅里还是没有见到林阳
“林阳呢”郑明心抓住了arm“他在哪?”
“嗯?你不知道吗?tay家里出了点事,他早上就走了”
“什么?”
Arm看他一脸迷惑的样子他也迷惑了“你不知道?”
“…他没跟我说”
Arm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他拍拍郑明心的肩膀“没事…可能他今天一早收到消息的呢,他不想吵醒你吧,到时候联系一下他吧”
郑明心有些烦躁,敷衍的点点头
林阳不在,郑明心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下了戏就心不在焉
“new”
郑明心抬头,见到yui妈有些惊讶“mea?”
“New,tay跟我请了假,最近一段时间他都不能来了,所以我给你安排了新的助理,喏,这位是kay”
“P’new你好”kay跟在yui妈后面,腼腆的点点头
“…他请假了?请多久?”
“这倒没说,反正tay不在的这段时间,kay跟你”
“…知道了”
Yui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kay和郑明心刚认识还不太熟悉,加上郑明心心情不好,也不想要搭理谁,一天下来,气氛竟变得怪怪的
下了戏郑明心迫不及待就要往回走,kay跟着他一起回房间,之前本来是要安排郑明心和林阳分开两个房间的,但是这两个人都觉得住一起比较好就没有分房,现在kay来了,自然只能和郑明心一间房了
“呃,p’new,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噢…”
“嗯..我出去打个电话”
“好”
郑明心拿着手机往外走,走到走廊尽头,拨通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没人接
这从来没试过
不死心,继续打
还是不接
来来回回几次,郑明心放下手机
呵
他不接我的电话了
他逃开了我
他不要我了
若还是少年 (简介)
爱情是门功课
适度的爱让人着迷
疯狂的爱却让人窒息
本能教会我们相爱
却没有人教我们相处
TAYNEW(ABO)
主角:林阳 Alpha
信息素味道 寒冬
主角:郑明心 Omega ...
爱情是门功课
适度的爱让人着迷
疯狂的爱却让人窒息
本能教会我们相爱
却没有人教我们相处
TAYNEW(ABO)
主角:林阳 Alpha
信息素味道 寒冬
主角:郑明心 Omega
信息素味道 眼泪
主要辅助人物:关钟鹏 Alpha
信息素味道 炭木
主要辅助人物:阿塔潘 Omega
信息素味道 辣椒
主要辅助人物:Earth Alpha
信息素味道 森林
林阳与郑明心是大学同学,AO相配本是天作之合,然而林阳过于偏执的情感,却将这份感情推上了悬崖。
私设ABO升级,分化后会有代表信息素的图样,像纹身一样出现在身体的不特定位置。
HE or BE 未知~
【TayNew】音乐生与体育生02
新剧预告有感第二则~
我哪来这么多脑洞,居然还能再写一章……
————————————————————————
音乐生和体育生一开始的合租生活相处得并不愉快。
音乐生极讨厌噪音,尤其是咀嚼食物的声音。可体育生超喜欢吃东西,音乐生随时随地都能见到他在屋子里抱着零食吃得开心。
咔嚓咔嚓。
咯吱咯吱。
嘎嘣嘎嘣。
呼咻呼咻。
体育生吃东西的声音都五花八门。
“去外面吃。”音乐生不耐烦地拍了拍餐桌,示意体育生到屋外去。
“就不,是你自己性格古怪,要出去你出去,除了卧室之外的地方都是公用的,你管不着~”体育生顽皮地吐吐...
新剧预告有感第二则~
我哪来这么多脑洞,居然还能再写一章……
————————————————————————
音乐生和体育生一开始的合租生活相处得并不愉快。
音乐生极讨厌噪音,尤其是咀嚼食物的声音。可体育生超喜欢吃东西,音乐生随时随地都能见到他在屋子里抱着零食吃得开心。
咔嚓咔嚓。
咯吱咯吱。
嘎嘣嘎嘣。
呼咻呼咻。
体育生吃东西的声音都五花八门。
“去外面吃。”音乐生不耐烦地拍了拍餐桌,示意体育生到屋外去。
“就不,是你自己性格古怪,要出去你出去,除了卧室之外的地方都是公用的,你管不着~”体育生顽皮地吐吐舌头。
音乐生一言不发地捧着碗走到门外,但只待了几分钟又回了屋内到房间找了耳机戴上,坐回原先的座位。
“嗷,怎么又回来了?”体育生咬着勺子不解地看他。
“热。”音乐生说了一个字不再理他。
也不知是嘴巴里东西塞得太多还是生气,鼓鼓的腮帮子像仓鼠。
怪可爱的。
体育生捧着下巴笑弯了眼。
不过音乐生也有很体贴的时候。
体育生有段时间校队训练很辛苦,压力也很大,总是失眠或做噩梦。
有次他回到家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又因梦境侵扰一直皱着眉头睡不安稳。
恍惚中体育生听见阵舒缓的乐声飘至耳畔。
漆黑可怖的梦境转为晴天,他梦见自己变作一片叶,轻轻缓缓地落在一把大提琴的肩上,又被一只手拾起放在唇边吻了吻。
这之后一夜无梦,体育生睡得香甜。
音乐生抱着条毯子走到沙发旁替他盖好,静静看了好久眼前人纯真可爱的睡颜。
其实音乐生也有不那么讨厌体育生的时候。
体育生众多的兴趣爱好里唯一能与他相通的便是园艺种植。
音乐生常在拉大提琴时偷看体育生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施肥。
体育生温柔真挚的神情动作不禁让音乐生羡慕起那些植物来。
毕竟体育生也只有在睡着后才不闹他给他捣乱。
“喂,你可以演奏几首治愈系的曲子吗?”体育生在他发呆的时候跑过来,举起手里的盆栽,“这株花苗好难养活,我听说优美的旋律可以利于植物生长。”
“好。”音乐生点点头答应了他,拍拍身旁地板示意他坐到自己身侧。
音乐生难得这么好说话,体育生抱着盆栽开心地挤到他身边,还差点摔进他怀里。
音乐生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拿起琴弓演奏起乐曲。
花苗最终有没有听进去旋律音乐生不知道,反正体育生是没听进去。
音乐生低下肩膀抵住身旁人儿歪过来的脑袋,慢慢放下琴弓。
轻轻碰撞到的不只是肩头,还有音乐生颤动起的心脏。
“好看吗?”隔了两月后体育生又举着那盆盆栽到他面前。
音乐生视线扫过粉色的小花,又不由地被他脸颊的粉色吸引住目光。
“好看吗?”没得到回答,体育生又问了一遍。
“好看。”音乐生笑着看他,视线定格在他身上。
“你在看哪儿?”体育生觉得他眼神奇怪。
“哪儿都好看。”音乐生仍旧笑着说。
砰砰砰。
体育生听到自己体内生出陌生的噪音。
被音乐生听到估计又要不开心了。
体育生抱着盆栽跑进屋内,全然不知通红的脸颊早出卖了他。
音乐生与体育生逐渐友好的关系里从此多了分暧昧。
可惜暧昧还没发酵出什么音乐生便开始忙于各种比赛和活动,常常好几天不回家。
体育生又开始失眠,但他明白这和以往的失眠不同。
院子里少了段旋律,餐桌上少了副碗筷,身边少了道声音让他吃东西时安分点。
他居然有点想念那个每天都在拉大提琴的无聊的人。
“我回来了。”音乐生离开一周后的某晚踏着月光推开大门。
“哦。”体育生窝在沙发上淡淡地应了声。
察觉出他声音不对劲,音乐生放下背着的大提琴快步走向沙发:“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体育生扭头不看他,连身体都转向另一边。
“没事的话那我回房间了。”音乐生说着转身要走。
“不要~”体育生揪住他衣角,抱着怀里的抱枕委屈地垂着眼眸。
“不开心?”音乐生坐到沙发上好奇地打量起他,“谁惹到小恶魔了?”
“你还幸灾乐祸?”瞥见他眼里含着笑,体育生拿起抱枕往他身上砸,“气死我了,前几天大暴雨冲坏了院子里好多盆栽,昨天去便利店买东西想吃的零食都售空了,上午田径赛没拿到第一名,晚上这片区域还停电了好久,气死我了,还有我刚刚叫的外卖……”
体育生越说越气,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音乐生无奈地抢过抱枕扔掉,圈住他胡乱挥动的手臂拉扯到自己身前。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都被你吵够了。”音乐生安抚地拍着他的背,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和他纠缠在一起。
“嗷,你这人怎么无理取闹?我不在又怎么吵你了?”体育生气得咬牙,愤愤地咬了口他下巴。
“有个人的声音一直在我心里吵来吵去,吵得我都睡不着。”音乐生捏住他下巴,制止了他蛮横的举动。
“所以呢?”体育生隐约猜到他在说的人是谁,不争气地红了脸。
“所以……得关上开关。”音乐生凑过去吻住他的唇,温柔又迷恋。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小傻瓜音乐生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身下人此刻哼哼唧唧的声音好听极了,绕在耳旁的喘/息声是他奏下的最美的旋律。
“过阵子我打算搬家,去我朋友开的一家民宿,那里离学校更近一些,要和我一起走吗?”
“你说呢?”
·TayNew· 12.|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希望你们一直永远都在对方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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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码了一点本章的灵感来源和戳我的地方
1.18年9月16号taynew最甜的商演里,bank主持小哥问,你们要是未来没有对方怎么办?呆里面严肃认真思考:不知道啊,他现在在我身边…我想不到他不在我身边会是什么样的;妞说的我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的有意义,这样未来即使对方不在也不会遗憾…泪目
2.现实生活中,妞也一直会在意在呆的心里自己和off哪个更重要,比如为什么先回off电话,为什...
希望你们一直永远都在对方的世界里!!!
睡不着,码了一点本章的灵感来源和戳我的地方
1.18年9月16号taynew最甜的商演里,bank主持小哥问,你们要是未来没有对方怎么办?呆里面严肃认真思考:不知道啊,他现在在我身边…我想不到他不在我身边会是什么样的;妞说的我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的有意义,这样未来即使对方不在也不会遗憾…泪目
2.现实生活中,妞也一直会在意在呆的心里自己和off哪个更重要,比如为什么先回off电话,为什么off打你你不还手,我打你就还手…
所以文里妞后面有关友情每个问题都有在和off做比较。当然文里比出来off一定友情!new必须爱情!
3.19 YILoveU演唱会排练时候,妞发烧了,呆接妞回家照顾,后来呆也被传染感冒了。
文里反过来一下,呆生病妞照顾他,反而妞被传染了…(不过这里我写的也不科学,呆是因为吹空调吹风扇才感冒发烧的,这种感冒应该不会传染😂不管了…小俩口长的都越来越像了,忽略这个bug)
4.还有一个点我觉得代入进去很戳我!
呆对妞说我生病了,呆一度以为妞去上课了,结果没一会儿,妞说了句开门!! !!
(反正我很吃这套😂:你人呢?为什么不回我?你去哪里了?…… 开门。亲身经历过,开门瞬间泪崩那种)
5.现实生活中,妞妞永远是那个傲娇冷静条理清晰的聪明妞,呆呆永远是那个教条认真天真善良的小太阳。
文里妞即便明确自己喜欢呆,但妞绝对不会让呆先知道,一波套路之后,妞摸清了呆的心意,再让呆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妞再聪明不还是被蠢蠢的呆吃的死死的!
6.最后,呆在一阵手忙脚乱中安顿好发烧的妞后,静静地看着像孩子一样的妞,心里一定会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爱他吧!
[授权翻译]TayNew| Remeber Me?(独立摄影师X咖啡店老板)第十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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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到这就结束了。在下一章更新之前我想提醒一下大家,可能大家也看出来了,这篇其实是
Newtay。因为作者在写的时候也没标,我也不知道,所以按照taynew发的。我跟作者确认了之后作者说确实是newtay。但是如果没肉的话taynew还是newtay好像没什么关系,但是作者说会有一些肉渣而且会明确指出是Newtay。所以在这里做个提示。如果大家有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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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到这就结束了。在下一章更新之前我想提醒一下大家,可能大家也看出来了,这篇其实是
Newtay。因为作者在写的时候也没标,我也不知道,所以按照taynew发的。我跟作者确认了之后作者说确实是newtay。但是如果没肉的话taynew还是newtay好像没什么关系,但是作者说会有一些肉渣而且会明确指出是Newtay。所以在这里做个提示。如果大家有cp洁癖的话可以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知道大家怎么想,我个人还是比较吃newtay的嘿嘿嘿。莫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