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入恐怖游戏后,发现诡怪都是我创造的漫画角色。
它们在外人眼中嗜血暴虐。
在我眼里就是一群可爱的崽崽。
剥皮匠帮我洗衣做饭。
蛇发少女给我捏肩捶背。
而副本 Boss 将我抵在墙上,隐忍又渴慕地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他说:「母神,欢迎回家。」
1
【欢迎进入副本血腥病院。
【安康病院是一所专门收容精神病患者的医院,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里的午夜经常传出渗人的惨叫声……
【本次副本目标为:成功在医院存活七天,玩家人数:5
【祝各位玩家通关愉快。】
系统通报的声音将我吵醒。
睁开眼,头顶是泛黄渗水的天花板,隐隐还有一股铁锈掺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诡异复苏后,人们随机被投放进不同的游戏副本当中......
它们在外人眼中嗜血暴虐。
在我眼里就是一群可爱的崽崽。
剥皮匠帮我洗衣做饭。
蛇发少女给我捏肩捶背。
而副本 Boss 将我抵在墙上,隐忍又渴慕地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他说:「母神,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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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进入副本血腥病院。
【安康病院是一所专门收容精神病患者的医院,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里的午夜经常传出渗人的惨叫声……
【本次副本目标为:成功在医院存活七天,玩家人数:5
【祝各位玩家通关愉快。】
系统通报的声音将我吵醒。
睁开眼,头顶是泛黄渗水的天花板,隐隐还有一股铁锈掺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诡异复苏后,人们随机被投放进不同的游戏副本当中。
看来这次随机到我了,既来之则安之,我迅速冷静了下来。
这是一个多人病房,一共六张床,刚好对应了玩家人数。
我起身后,玩家们也陆陆续续地苏醒过来。
旁边床是个穿着短裙的学生妹。
她红着眼,哭哭啼啼:
「呜呜呜,我不要玩游戏,这是哪里啊?求求你们放我回家。」
戴眼镜的大叔凑过来安慰道:
「小妹妹,别害怕,我已经过了两个副本了,我带你,一定能通关。」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学生妹的腿。
一只手硬往人家肩上搂,另一只手还不老实地往妹子的腰上摸过去。
我实在忍不住,把妹子从他手底下解救了出来。
「大叔,差不多得了,您闺女跟她岁数也差不了多少吧?」
他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冷哼一声。
「我是说啊,这触景生情四个字里,你估计也就占俩字。」
不等眼镜大叔反应过来,另外两个病床的人也醒了。
这一男一女都是老玩家,一个叫单俊,一个叫穆盈。
他俩好心给我们解释:
「每个生存副本都对应各自的死亡规则,只要能够避开规则,就能争取在怪物手底下活下来。」
「不过每个诡怪都有自己的脾气,如果激怒它们,即使不触犯规则也是死路一条。」
「就比如上个副本里的僵尸王讨厌蒜味,有个玩家中午吃了蒜,下午就被撕成两半了。」
我一愣。
这个僵尸王的设定倒是和我漫画里一个角色的设定挺像的。
没错,现实世界中我是个专门画恐怖怪谈类漫画的画家。
不过……僵尸讨厌大蒜这种设定挺常见的。
应该只是巧合吧。
我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追问道:
「既然它们有讨厌的东西,那也有喜欢的东西吧?」
单俊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这……应该有吧,不过谁会在意那些怪物喜欢什么呢?」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无数弹幕飘过:
【哈哈哈哈哈,这个新人脑子有泡吧?】
【居然有人问出这种问题,怪物喜欢吃人难道要把自己送给怪物吃?】
【你们别笑,我有个朋友之前真的碰到过,他送了诡怪喜欢的东西,结果诡怪就给了他一个 S 级道具!】
【笑死,张嘴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一看就是编的!】
【这个副本是 S 级吧?俩老玩家带三个新人估计带不动,肯定团灭。】
【尤其新人里面还有俩女的,切,女的在副本里最没用了,就是累赘。】
【呵,确实没用,但是女人能当你妈!】
2
大家情绪都稳定下来以后,穆盈提议先在房间里找找线索。
一般来说,每个副本里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些关于规则的提示。
有的是隐藏在房间里,有的来自 NPC 的口中。
这个病房看起来很简陋。
除了六张床以外,只有一张桌子、一个铁柜和几个生了锈的水杯。
房门上只有一个从外打开的锁。
说明只有在某些特定时刻,大家才能被允许出门。
这倒也正常。
毕竟这里是精神病院,病人是没有人权这种东西的。
学生妹叫小洛,她从柜子里翻出半张带着红色污渍的纸。
【病人守则:
每日三餐有固定的时间,请不要浪费餐盘内的食物。
请病人按时吃药。
每晚八点医院会例行巡房,请在八点前回到病房。
不要和其他病房的病人说话。
如果深夜发现病房的门是打开的,请不要……】
纸条上的字戛然而止。
没人知道,这句话的完整规则到底是什么。
不要睁眼?不要出门?不要待在房间?
大家的思绪被一阵铃声打断了,一个穿着护士服的 NPC 打开了房门。
「晚饭时间到了,我领你们去吃饭。」
玩家们跟在她后面,来到一楼餐厅。
大家看到玻璃窗后面的菜以后,脸色都不是很好。
小洛甚至直接弯着腰吐了起来。
弹幕也叽里呱啦吐槽不停:
【这几盆血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啊?】
【这是给人吃的饭?狗都不吃!】
【卧槽,里面好像还有头皮和一块指甲,我要吐了!】
【S 级副本怎么可能让你舒舒服服的,更何况这里可是精神病院,我听说现实里也有不少病院专门虐待病人。】
【谢谢,仿佛这辈子都不会饿了,呕~】
我看到这些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觉。
要知道作为一个恐怖漫画家,平时为了找灵感,没少宅在家看国外重口味的恐怖片。
对比起来,盆里这些东西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我端着盘子,敲了敲打饭窗口的玻璃:
「请问,除了这些东西以外,还有什么别的食物吗?」
弹幕惊呆了:
【她神经也太大条了吧?看到这些东西她不怕吗?】
【不过……规则里好像也并没有说不让问……】
【我操,这新人太勇了!她叫褚月是吧?关注了!】
【呵,我觉得她纯粹是在找死。】
【总得有人问吧,不然大家都在副本里饿着?】
打饭的窗口里面很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影。
我敲完玻璃,里面传出一阵阴沉嘶哑的怪笑。
一只枯瘦的手臂从玻璃窗后边伸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尖刀。
那把刀不停地拨弄着盆中的血肉。
它冷冰冰地问:「你是不喜欢我为你准备的饭菜吗?」
仿佛如果从我嘴里说出一个「不」字。
这把刀就立马捅穿我的喉咙。
3
弹幕认出了那只手的主人:
【卧槽!我认得它,S 级诡怪剥皮匠啊!】
【它最喜欢剥女玩家的皮了,上次我们在副本里遇到它差点团灭。】
【我不敢看了,一会儿场面肯定很血腥……】
【这个蠢女人肯定凉,我要看看她怎么死!】
这把刀,我也认得。
因为每个角色的本命武器都是我一笔一笔勾勒出来的。
当初设计怪谈里剥皮匠角色,为了让这把刀看起来更吓人,我还特意将刀背做成了细密的锯齿。
而现在,那些锯齿上就沾着红色的碎肉渣。
我试探性地开口:「你喜欢...吃香菜吗?」
窗后的怪物突然间暴怒:
「香菜!我最最最讨厌香菜了!世界上为什么要有香菜这种该死的东西!我要把全世界种香菜的人通通杀光,我要把他们的皮都剥下来!!!」
诡怪发怒的瞬间,众人都躲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
生怕一会儿诡怪大开杀戒波及到自己。
但我一点都不害怕。
天知道我听完这段话,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呜呜呜,真的是我的小剥崽崽!
麻麻好想你!
为了让角色更鲜活,我笔下的每个角色设定都有自己的喜好。
而我给小剥的设定就是无比讨厌香菜,连听到这两个字都不行。
剥皮匠将半个身子探了出来,猩红的眼里涌动着杀戮的欲望。
它的刀尖在距离我脖子几毫米的位置突然刹住了。
「吧嗒」一声,尖刀掉在地上。
它手足无措地看着我,满脸都写着震惊:「母……母……母……」
原来它也能认出我。
我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
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贸然表现出和诡怪不同寻常的关系,只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这世界比诡怪更可怕的,就是人心。
其他玩家已经狐疑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于是剥皮匠话到嘴边硬是转了个弯:
「母……母猪肉你吃吗,吃的话冰箱里有排骨。」
我微笑着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啦,小剥。」
我表面平静,内心已经泪流满面。
啊啊啊啊啊啊,真是我的乖崽崽!
还会给老母亲做饭吃!
这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剥皮匠红着脸把身子缩了回去,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母……您……您能帮我把刀捡一下吗……」
弹幕已经麻了:
【这……这是剥皮匠?它原来长这样啊!】
【我操,哪里来的撕漫男?忽略那把刀和他身上那些血,那张脸完全就是男高啊!】
【谁敢认真看他长什么样啊,看过的都没命了!】
【他看起来好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么血腥变态。】
【诡怪给玩家做饭吃,闻所未闻啊,我惊了!】
【可能是这个褚月点子好吧,触发了什么游戏彩蛋机制。】
【也只有这样能解释通了……】
4
剥皮匠很快就做好了新的饭菜。
他身上的血污也已经洗刷干净。
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腼腆的少年,面庞还带着未脱的青涩。
少年紧张地绞着手指,有些忐忑地望着我。
「好……好吃吗?」
我疯狂点头。
没想到他手艺这么好,完全不输给外卖的味道。
大家排着队打完饭,一起围聚在餐桌前。
我啃排骨啃得不亦乐乎。
穆盈看着我,欲言又止。
她纠结了半天,冷冰冰地开口:
「我劝你还是不要学那些蠢女人,不动脑子,光想着用什么攻略诡怪的方法过关,这些诡怪智商有些甚至远超我们玩家。」
我沉浸在崽崽给老母亲做饭的喜悦中,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
她低下头,眼底涌上一丝伤感。
「我是说,别指望着调戏 Boss 就能通关,行不通的。」
「我妹妹刚进这个游戏的时候,脑子就被那些网上的恋爱小说看坏了,自信满满地以为靠着和诡怪谈恋爱就能通关游戏。」
「结果她不知道那是诡怪的圈套,一整个小队的人都在那场副本被团灭,她自己也没能活下来。」
这种类似的事情我倒是听说过不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一些女玩家开始在网上大肆宣传用乙游方式攻略副本 Boss 这种通关方式。
她们口中的诡怪纯情、好骗、恋爱脑。
引得无数女性玩家进副本效仿。
但大多数效仿之人,进入副本以后就再也没有音信了。
没想到这个穆盈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提醒我也是为了不让我走她妹妹的老路。
我点点头:「你放心吧,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我怎么可能去攻略自家的崽崽?
我们可是纯洁的母子关系!
眼睛大叔章耀像是终于逮到机会,皮笑肉不笑地阴阳起来:
「呵呵,我们大伙可都看着了,那个诡怪对你态度这么好,肯定有猫腻。」
「你们女的不就靠发浪发嗲那一套吗,装什么装?」
他这一句话直接连带着骂了在场三个女生。
穆盈皱着眉,啪的一声把铁盘摔在桌上。
章耀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
「对……对不起……盈姐,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她……」
章耀是绝对不敢在副本里得罪穆盈和单俊这种老玩家的。
说白了,他也只敢挑软柿子捏,欺负欺负像我和小洛这样的新人。
弹幕不少女玩家都怒了:
【这个章耀瞧不起我们女玩家是吧?】
【你看他被盈姐吓尿了的那个德行,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这种男人也只会欺负女玩家,见到诡怪跑得比谁都快。】
【哎,别吵了,你们快看,门口好像进来了一个护工。】
大家都记着要在八点前回到病房的规则。
更何况在这种地方,谁都没什么胃口。
风卷残云一般飞快地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大家起身要走。
「等一下!」
单俊眼尖地发现桌底贴着一标语。
他把标语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吃完饭请将餐盘送至清洗窗口,谢谢配合。】
不愧是老玩家,发现线索比别人更加敏锐。
幸好单俊发现了这条隐藏规则,否则等大家出了餐厅的门就晚了。
穆盈庆幸地拍了拍胸膛。
「走,咱们排好队去送餐盘。」
5
餐盘清洗窗口旁边站着两个护工。
穆盈排在第一个,我跟在她身后。
大家都记得在病房里看到的那条规则,禁止浪费餐盘内的食物。
所以每个人都吃得干干净净。
连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这两个护工神情冷漠,脸色透着一股诡异的惨白。
寻常人只对视一眼,汗毛都会被吓得竖起来。
大家都下意识地不去看他们的脸,尽可能保持镇定。
但我总觉得,这两个护工哪里不太对劲……
穆盈端着铁盘,站在她们面前。
其中一个护工冷冰冰地开口,声音尖细:
「你的食物都吃光了吗?」
穆盈点点头,刚想回答,我猛地拽住了她的袖子。
她不解地转过头:「怎么了?」
我轻咳一声,小声提醒道:「你看她们的衣领。」
大家听到这句话,都伸着头往两个护工的脖颈上面看。
这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外套是纯白的护工服,可露出的衣领却是蓝白相间的条纹。
这是只有病人穿的病号服才有的图案。
这说明,这两个护工分明就是其他病房的病人假装的!
弹幕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我靠,真的!这个新人好细节啊!】
【要不是有她提醒,刚才盈姐就凉了!】
【不愧是 S 级副本,居然会在这种细节上挖坑。】
【规则说了不能和其他病房的病人说话,但是谁能知道护工是病人假扮的,还以为是普通的 NPC 呢!】
【换做是我,肯定中招了,这副本的怪怎么这么狡猾!】
【这个新人有潜力,关注一手。】
穆盈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没有回答假护工的问题,而是越过她把铁盘放在了清洗窗口前面的台子上。
轮到我时,假护工又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
我没有理她,跟穆盈一样放好了餐盘。
后面的每个人,都被假护工盘问了一遍。
轮到最后一个章耀的时候,他也想有样学样,却突然被假护工抓住了手腕。
「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我?」
「你的食物都吃光了吗?」
章耀顿时被吓得哆嗦起来,浑身都在打颤。
单俊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挣脱,把盘子放到后面就没事了。
但章耀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假护工的嗓音变得更加怪异尖细,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猩红的眼珠死死地盯着章耀,像是在看一只猎物。
「回答我!」
「快回答我!」
「你的食物到底吃光了没有?」
章耀被吓得近乎崩溃,他只想赶紧从诡怪的手中逃脱。
早就把规则忘到脑后了。
「吃光了!我吃光了!求求你放了我!」
他苦苦哀求着眼前的怪物。
「嘻嘻嘻,真乖,那就给你个奖励吧!」
假护工将嘴角诡异地咧到耳根,松开了拽着章耀的那只手。
章耀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护工的另一只手就紧攥着一支筷子,猛地插进了他的眼眶。
顿时一声惨叫:
「啊!!!好疼!我的眼睛!疼死我了!!」
鲜血喷涌而出,浓重的腥味萦绕在四周的空气中。
章耀捂着左眼,躺在血泊里来回地翻滚哀嚎。
从门口走进来一个护士,她对地上的章耀视若无睹。
反而冲着那两个假护工呵斥道:
「谁允许你们穿着别人的衣服瞎溜达的?查房时间马上就到了,赶快回你们自己的病房!」
两个假护工看起来似乎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跟着护士离开了。
「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筷子已经被章耀自己拔了出来,他捂着左眼的血窟窿。
求生本能迫使他紧紧拽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人。
单俊感受到小腿突然沉重,他皱着眉咒骂了一声。
「妈的,新人就是麻烦!」
随后,单俊无奈地把章耀从地上扶起来。
半拉半拽地,拖着他一起回了病房。
6
小洛之前在病房的铁柜子里翻出了医用纱布。
章耀简单地给自己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从进门起,单俊就已经警告过他了。
如果再像之前那样一直喊疼,就把他扔到走廊里自生自灭。
小洛小心翼翼地问穆盈:
「盈姐,刚才那两个假护工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啊,双胞胎吗?」
穆盈好心解释道:
「副本里的诡怪是有不同等级的,只有 A 级以上的诡怪才具备高智商和独立的性格。」
「刚才那两个护工应该是 B 级诡怪,它们的智商比普通人会低一些,只依靠规则杀戮玩家。」
「而等级最低的 C 级诡怪,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有些甚至没有五官和脸,它们只会毫无理由地攻击范围内所有玩家。」
这么看来,小剥应该算是 A 级以上的诡怪了。
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遇到其他的崽崽。
晚上八点整,铃声又响了起来。
护士推开病房的门,一个一个地清点房内的人数。
人数清点完,她又从兜里掏出几个白色的小药片分给我们。
「记得十点前必须吃药。」
说完她就离开病房,把门锁上了。
大家把手里的药片放到鼻尖前面闻了闻,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但副本 NPC 给的药,其功效未知,多半不是好东西。
吃,还是不吃?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穆盈先开口:
「吃吧,如果不吃药是直接违反规则,会受到惩罚。」
单俊深吸一口气,有些迟疑。
「但这药吃下去万一有毒或者致幻怎么办?不管是哪种,在 S 级副本里也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纠结了半天,始终没有定论,章耀开始急了。
他粗暴地倒了杯水塞进小洛的手里:
「吃药!你先吃!」
小洛受到惊吓,一边说着不要,一边拼命地往后躲闪。
「不……我不吃……」
我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我说你这么大个男人要不要脸?让个小姑娘来试药是吧?!」
很明显,章耀是想看小洛吃药会有什么反应。
借此来判断这个药片到底该不该吃。
章耀被我戳破了心思,也不羞愧,反而神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让她试药怎么了?」
「你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真有事也只会给大家拖后腿!」
「我这是帮大家做出选择,你们都不愿意当这个坏人,那我当,反正总得有人试药!」
我挡在小洛前面,冷哼一声:
「你的意思就是选一个最弱的当炮灰是吧?」
他不耐烦地道:
「是又怎么样?」
我真是要被他这副嘴脸气笑了。
于是我当着大家的面,故意拔高了嗓音。
「那应该选你自己才对吧,毕竟现在咱们几个里面,谁能比你一个瞎子更拖后腿呢?」
单俊皱着眉若有所思。
我继续分析:「更何况你刚才已经违反了一次规则,谁知道犯规的惩罚有没有结束呢?那两个病人被护士带走,没准只是惩罚暂时中断。」
章耀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起,红着眼疯了似的朝我扑了过来。
「你说什么?你个臭娘们!给我闭嘴!」
没等他到我跟前,单俊已经把他拦下了。
他冰冷开口:
「我觉得褚月说得有道理,如果要试药,你最合适。」
7
单俊的语气透露出浓浓的威胁。
如果章耀拒绝,那等待他的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此刻的他应该无比后悔自己提出试药这个主意,但已经于事无补。
迫于单俊这个老玩家的压力,他只能咬着牙把那颗药片吞了下去。
小洛凑到我身边,小声感激:
「谢谢你,褚月姐。」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下次遇到这种事要学会反抗。
小洛坚定地点了点头。
大约十分钟过去,药片开始生效。
章耀头脑昏沉,难以抵抗地昏睡过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依然只是睡着,没有其他症状。
穆盈松了口气:
「看来只是普通的安眠类药物,吃吧,没必要违反规则。」
赶在十点前一刻,我们其余人都把白色药片吃了下去。
药效很快就发作了,我不受控制地合上了眼皮。
头也越来越沉……
半夜一点钟左右,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等我睁开眼,发现小洛躺在对面的床上。
她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正要问她在看什么。
她突然将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同时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怪物。」
深夜,在这种地方。
这两个字无疑会让人惊出一身冷汗。
那种奇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
像是野兽在用爪子抓挠铁门《恐游养崽记》
穿成病娇男主的管家,我直接坦白:「系统要求我攻略你,配合一下。」
男主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后来,我半夜进屋被他抓到,他恼羞成怒:「这也是那个系统要求的?」
我心安理得地点点头。
系统惊了:「死变态宿主,别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推,我们这可是正经系统啊喂!」
1
我穿越了。
穿进了一本甜宠文里,还顺带绑定了个系统。
系统冷冰冰的机械音传来:
「检测到玩家薛苏妙已进入剧情,你的任务是:攻略男主南嘉佑。」
我问它:「可以不攻略吗?」
系统说:「要么攻略,要么死。」
闻言,我满意地点点头。
系统以为是它绑定了我这个冤种,殊不知,是我主动选择它的。
此时,男主南嘉佑正在一个一个面试...
穿成病娇男主的管家,我直接坦白:「系统要求我攻略你,配合一下。」
男主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后来,我半夜进屋被他抓到,他恼羞成怒:「这也是那个系统要求的?」
我心安理得地点点头。
系统惊了:「死变态宿主,别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推,我们这可是正经系统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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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了。
穿进了一本甜宠文里,还顺带绑定了个系统。
系统冷冰冰的机械音传来:
「检测到玩家薛苏妙已进入剧情,你的任务是:攻略男主南嘉佑。」
我问它:「可以不攻略吗?」
系统说:「要么攻略,要么死。」
闻言,我满意地点点头。
系统以为是它绑定了我这个冤种,殊不知,是我主动选择它的。
此时,男主南嘉佑正在一个一个面试管家。
南嘉佑有很强的警惕性,不是他亲手精心挑选过的人,是进不了别墅的。
而正因为南嘉佑这阴晴不定的性格,前面已经吓走三个管家了。
很快,我就听到他叫我的名字了:「下一位,薛苏妙。」
我前脚刚进了别墅,后脚别墅大门就「砰」的一声被人关上了。
昏暗的灯光下,坐着轮椅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阴柔俊美的脸颊。
他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你就是薛苏妙?」
我简单地「嗯」了一声,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南嘉佑轻笑了一声,嗓音仿佛带着某种让人着迷的蛊惑性:
「对于前面三任管家被我吓跑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我长时间没说话。
系统以为我被吓呆了,赶紧提醒我:
「宿主,你快回复他啊!」
我张开嘴巴,还未开口,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就从我嘴巴里流下。
南嘉佑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我嘴角反了光,疑惑地看了过来。
我舌头一勾,灵活地将即将滴落的口水从我的嘴角处吸了回去,激动地和系统讨论:
「长发,残疾大佬,肤白貌美大长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 xp 要爆炸啦!
「斯哈斯哈~
「统子,还是你会挑选攻略对象啊,啾咪~」
系统被我脑海里一瞬间飘过的数百道马赛克想法惊呆了:「宿主,你……你还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有些担忧男主了。
我没有理它的小心思,而是回答了南嘉佑的问题:
「无所谓,我会成为你的第四任管家,也是……最后一任。」
「看来薛小姐很有信心。」南嘉佑挑了挑眉,「那薛小姐可以说一下来应聘这个职务的理由吗?」
嘿嘿嘿。
当然是为了……求偶。
不过,这是可以说的吗?嘿嘿嘿。
我强行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变态言论咽回去,反思自己。
不行,这样说吓到我的漂亮老婆该怎么办。
于是,我只好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对南嘉佑说:
「其实,我前几天被迫绑定了一个攻略系统,是这个该死的系统让我来接近你的。」
突然被 cue 的系统:「???」
2
「宿主,你疯了?
「这这这……这是可以直接说的吗?」
系统被我毫无克制的话语吓到了,在我脑海里疯狂大叫。
我则丝毫没有这个顾虑,整个人假装不安地捏着手,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
「南先生,这个系统还威胁我,如果不按照它的要求做,我就会死!
「所以,还请你配合我一下。」
果然,南嘉佑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他露出一个病态的微笑,追问我:「来应聘我的管家,是它的第一个要求吗?」
我低下头,怕自己张狂亮丽的笑容刺瞎他的双眼:「是的。」
「天外来物,真是有意思啊!」
南嘉佑自言自语道:
「可是,这东西怎么会盯上我呢?」
很快,他又恢复成一开始的冷漠姿态,宣布道:
「很好,薛苏妙,恭喜你应聘管家成功。」
我佯装一脸惊喜地抬头。
而系统幽幽的声音从脑海里传来:
「攻略值加 5,宿主,你小子还真是有点东西啊。」
我谦虚:「谬赞谬赞。」
当晚,南嘉佑就把我喊到了他的书房。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你知道的吧,你应聘的是贴身管家。」
我猛地点点头。
哦吼,还有这种好事?
南嘉佑把茶杯递给我,语气平淡:
「去帮我倒杯茶来。」
我拿着茶杯屁颠屁颠跑下楼,才发现他没有告诉我温度。
那就用我的嘴巴来给他试试温吧。
我随便倒了杯温水,一饮而尽,觉得这个温度可以,就将就着又倒了一杯。
系统咋舌:「宿主你这样不太好吧?」
我一脸无辜:「啊?怎么了嘛,人家明明这么体贴地说~」
上楼后,我把茶杯递给南嘉佑,他抿了一口,皱眉道:「不够烫,重新倒。」
我眨了眨眼,没说什么,又去倒了一杯。
南嘉佑喝了一口,却还是刚才那句话。
我恍然大悟,知道这个病娇男主是发病了,存心折磨我。
可是他不知道,我也是个病娇呀。
我不是来当女佣的,我是来当变态的。
我盯着他因为喝过水而红润的嘴唇,默默咽了口口水。
南嘉佑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还不走?」
我双手捧起茶杯,先是装出一副竭力挣扎的样子,语气焦急:
「少爷,我……」
话没说完,我将双唇覆在南嘉佑刚才喝水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仙气后,我将里面的热水一饮而尽。
南嘉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我:
「薛苏妙,你在干什么?」
我慌里慌张地将茶杯放到桌上,后退一步,看起来十分不安:
「是……是系统早上发布了一个任务,它让我和您隔着茶杯间接接吻,我不愿意,它却突然控制了我的身体!」
系统:「6。」
南嘉佑眯了眯眼:「这系统这么能耐?」
我点点头,声音带着哭腔:
「所以求您……求您不要开除我。
「我很需要您!」
闻言,南嘉佑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容,他用那狭长瑰丽的桃花眼看着我,语气暧昧:
「薛小姐,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而发火,更何况……这个人是你。」
哎呀假不假啊,那你前三任管家是怎么离开的?
我心里嘟囔着,面上却显示出一抹羞涩的笑容,脚底抹油开溜了。
临走前还不忘跟南嘉佑说句晚安。
系统跟我说:「恭喜宿主,检测到男主攻略值加 10。」
而我摸着下巴,分析着:
「南嘉佑由于家庭原因,抗拒一切爱意,尤其是爱情。统子,他刚才故意跟我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没几秒,我恍然大悟:
「我懂了,他肯定是想先让我爱上他,再狠狠地践踏我的真心。毕竟我看了一下剧情,南嘉佑是个很有破坏欲的人。」
我哼笑:「小病娇心眼子还挺多,可惜他万万没想到,姐只馋他的皮囊和肉体!」
系统的安慰话语止在嘴边,因为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安慰谁。
两个人,一个白切黑,一个白切黄。
只有它统子,是真正的白切白!
3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南嘉佑叫了起来。
他滑着轮椅,带我来到了衣帽间,吩咐我:
「待会儿我要去公司一趟,薛管家,帮我搭配一下衣服。」
看着偌大的衣帽间,我眼花缭乱,随便挑了两件递给他。
南嘉佑的嘴里吐出了冰冷的两个字:「不行。」
我瞪大眼睛,这次非常认真地给他搭配了一下。
南嘉佑还是摇摇头,一脸嫌弃。
这男人,事真多!
终于,就在我的起床气加怒气快要达到高峰时,南嘉佑终于松口,接过了我给的衣服。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们面面相觑。
南嘉佑挑眉看我:「薛管家,还不走,难道是想帮我换衣服?」
他特地强调了「换衣服」这几个字。
闻言,我脑袋瞬间清醒了,一脸羞涩:
「少爷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小子,还搞欲拒还迎那一套,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然而南嘉佑却冷下脸,指了指门口,示意我出去。
我没法,只好出去,心里却骂骂咧咧:
「大早上的白期待了,他早说不用我帮他换衣服,我就不挑得那么认真了……」
系统听到我狂飙脏话,欲言又止:
「宿主,你能不能有点素质,人家不想让你对他上下其手,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我摊了摊手,笑得很流氓:
「哎呀,人家素质低下,你体谅一下嘛~再说了上流的帅哥就要配下流的我!」
没过多久,我又听到南嘉佑喊我进去。
于是,我慢吞吞地进去了。
南嘉佑修长的指尖正摩挲着一条领带,看到我后,他随手将领带扔给我,笑得漫不经心:
「薛管家,帮我系上。」
我抱着领带,一脸无措地看着他。
脑海却紧急呼唤系统:「该死,这个南嘉佑,他怎么敢的?」
系统也替我愤愤不平:
「就是,他怎么敢这么羞辱你,我都看不下去了,这根本不是管家应该干的事!」
我舔了舔唇,整个人兴奋得颤抖:
「他怎么敢任由我靠他那么近,任由我对他为所欲为?
「我怕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大美人面前不堪一击!
「……」
系统难得沉默了。
4
最终,我还是拿着领带走了过去。
我不敢直接碰到南嘉佑,于是将动作幅度放得很轻,小心翼翼地给他系着领带。
但由于我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个,搞了半天,还是没成功。
南嘉佑突然拽住我的手腕,语气慵懒:
「没吃饭?」
他本来白衬衫就没认真扣好,整个人一动,性感的锁骨和小部分白皙的胸膛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虽然南嘉佑浑然不觉,我却本着君子之风,艰难地移开眼睛,只小声嘟囔了一句:
「大早上的这么烧。」
南嘉佑没听清楚,问我:「你说什么?」
我低下头,脸颊上布满了红晕,一本正经道:「我说,少爷,别碰我。」
南嘉佑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于是松开手腕,眼也不眨地看着我:
「我不要你给我系领带了,帮我把衬衫上面的两粒扣子扣好。」
我草。
活的男菩萨。
虽然知道南嘉佑是故意和我唱反调,想看我害羞的样子,但我身为卑微的管家,自然只能卑微地满足他。
没想到,我太过于得意忘形,一个没控制好力度,居然在扣扣子的时候,指尖不经意一划,把南嘉佑的整件白衬衫给扯开了。
纽扣崩了一地。
南嘉佑眼神迷茫,他记得这牌子的衣服质量挺好的呀。
我可不能暴露我是外宇宙来的大力萌妹这件事,于是立刻惊呼:
「少爷,刚才那个系统居然怂恿我强吻你,但是我怎么敢这样对待我高贵的少爷呢?
「所以我拼死抵抗,但它一气之下竟然控制住了我的手,把你衣服扯开了!」
听到我的话,南嘉佑不知道相没相信,他拢着衣服,抿了抿唇,颇为不自在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我双手捂住眼睛,一边后退,一边努力让指尖的缝隙留出来,嘴上怒骂道:
「可恶的流氓系统,早晚要让你从我的脑海里滚出去!」
系统也怒了,在脑海里和我对骂:
「我从业两个月,从未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宿主!
「按你这种行动方式,男主能被你攻略才怪!」
话音刚落,脑海里就传来系统的自动音:
「滴,检测到南嘉佑好感度加 10。」
「……」
「统子,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我一字一顿道,「自古变态克病娇。」
系统把这句话用电子笔记了下来,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没听到过!」
我了然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因为那是我现编的。」
「滚啊!」系统怒了。
5
南嘉佑整理好衣服,让我跟他一起去公司。
我自然无法拒绝。
谁能想到,他让我站在大厅,自己坐电梯上去了,说这是公司机密。
我在大厅闲得无聊,就准备去外面的小花园逛逛,结果刚走出来就被人捂住嘴巴。
那个人把我拖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谁允许?
我不允许!
于是,我连忙用舌头狂甩这个绑匪手掌。
果然,绑匪立刻放开了手,并且对我进行了精神攻击:
「我靠!神经病啊你!」
我扭头:「我在!」
绑匪沉默了,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
我眼睛亮了。
绑匪立刻后退一步,我发现她在我的注视下竟然起了鸡皮疙瘩。
冤枉啊,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绑匪一边掏出湿巾擦手,一边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季霜,是南嘉佑的未婚妻。」
嗯?居然是小说里的恶毒女二!
她她……她不会要扇我一个巴掌,然后让我离南嘉佑远一点吧?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眼看季霜的手掌就要落在我脸上,系统突然怒吼出声:
「女二,你理智一点,别让我这个诡计多端的死变态宿主爽到了!」
季霜手掌落下,只不过她没有干什么暴力的事情,而是轻轻地捋了捋我的头发。
就这?
我失望地看着她。
季霜轻笑了一声,她声音也很清脆好听:
「你就是薛苏妙,南嘉佑新应聘的管家?」
我高冷回应:「嗯哼,咋了 bro?」
「你真有趣。」季霜笑了,「难怪你是南嘉佑这么多年第一个带回别墅的女人。」
等等。
这好像是我的台词吧?
随后,季霜将一张黑卡塞到我的左口袋,语气温柔:「小管家,给你五百万。」
我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果然,恶毒女二的本质要显露出来了吗?她要让我离开南嘉佑了吗?
啊,暴风雨尽情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
季霜继续接道:「给你五百万,勾引南嘉佑,最好是能让他因为你与世界为敌的那种。」
我呆住了。
季霜看我不说话,又掏出一张黑卡,塞到我的右口袋,补充说明:「这只是定金。」
姐姐大气!
幸好今天我衣服的口袋足够多!
眼看她转身要走,我抓住她,问她:
「Why?」
季霜勾了勾唇:「我不想和南嘉佑继续这场婚约,又不想主动毁约。」
我点头:「噢噢好。」
季霜又被我逗笑了,她摸了摸我的头,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系统语气迷茫:「宿主,女二怎么这么相信你?」
我一脸高深:「你不知道我们老家有一句很经典的老话吗?」
「哪一句?」勤劳的系统又准备做那电子笔记。
我一脸正气:「信变态,得永生!」
系统:「6。」
它反问:「那你有没有听过我们系统界的一句老话?」
我一脸得意地回答它:「当然听说过。」
系统震惊:「假的吧,那你说说是啥?」
我回答:「我的母语是 6 语。」
系统:「6。」
它不甘心道:「还真被你猜中了。」
我「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6
我和南嘉佑又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内,我兢兢业业,每天赏花赏景看美人,奇妙的是,南嘉佑对我的好感度也稳定增加。
按照系统的话来说,我这种人,就是路过的狗都得瞅我两眼,男主被我吸引了注意力也不稀奇。
这天,我正待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刷手机,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想到南嘉佑还滑着轮椅,我怕他摔倒了,连忙放下手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虽然房门是关着的,但我顾不上这么多,一把推开,也就没注意到这里是浴室。
然后,我和男主来了个四目相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刚解开皮带,准备上厕所。
倒地的也不是他,是地上的洗衣液。
但我都走到这里了,犹豫片刻,我开口道:
「南嘉佑,你没事吧?
「呃……要不要帮忙扶一下?」
系统麻了:「你说的扶一下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看到我,南嘉佑立刻把刚解开的皮带重新扣了起来。
他耳垂通红,拿起地上的空瓶子砸到我旁边的墙上,怒吼:
「看什么,还不快滚啊!」
我捡起地上的瓶子,嘴里应和着:「哎哎哎,这就走这就走。」
然后我麻溜滚了,还不忘带上浴室门。
不知道南嘉佑还有刚才的感觉不,真是罪过。
我重新回到房间后不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南嘉佑捧着一杯水,倚在房门口。
他凉凉的声音传来:
「薛苏妙,这些天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哪敢说话。
南嘉佑看着我,目光锐利:
「你该叫我什么?」
我下意识道:「大美人儿。」
话刚出口,我就心虚了,声音到后面也越来越小。
南嘉佑:「?」
他喝了一口水,皱眉看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脑子里还在想他到底有没有上厕所这件事,思绪飘得很。
叫他啥?我要叫他啥?
靠,我懂了,玩那么变态啊?
迎着南嘉佑冷淡的目光,我会心一笑,中气十足喊道:
「主人!」
闻言,南嘉佑一秒破功,刚喝下去的水差点全喷出来。
半晌,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看着我:
「算了,你还是叫我全名吧。」
南嘉佑走了,系统还在。
它颤颤巍巍道:「姐,你故意的吧?」
我装傻:「啊哈?」
系统看不下去了:「我觉得我不应该叫攻略男主的系统,而是该改名叫保护被攻略男主的系统。」
我哼了一声:「你就说攻略值有没有增加吧。」
「滴,检测到南嘉佑好感度加 10。」
系统骂骂咧咧:
「我真服了你们两个老六,合着你们两个人加起来还没有我一个系统精神正常。」
我又「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7
南嘉佑这几天很忙,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来,甚至有几天都夜不归宿。
毕竟原文里,南嘉佑的身世可是非常狗血。
他是南家的私生子,是不被外界承认的对象。
南母在一次宴会中被南父看中,但彼时,南母早已为人妻,结婚对象还是南父的下属,所以她自然拒绝了南父。
结果,南父为了得到南母,竟然不计手段地设计杀害了这位下属,还对南母进行了强取豪夺。
南母生下南嘉佑后没多久,便抑郁而终。
而南父在认识南母前,也早已和别的家族联姻,和原配有个比南嘉佑大两岁的儿子。
南母死后,他害怕这件事成为自己的污点,便没有将南嘉佑接回主家,只是找了几个保姆,将他放养。
不过南父的原配最后还是发现了南嘉佑的存在,为了不让南嘉佑威胁到他儿子的利益,她故意设计了一场车祸,让南嘉佑失去了双腿。
在这样扭曲的成长环境中,南嘉佑自然成长为了一个病娇,并时刻准备向他的父亲和继母复仇。
这天晚上,外面下着暴雨,我正准备美滋滋地入睡,系统忽然提醒我:
「宿主,南嘉佑半小时前回来了,而且我检测到他体温飙升,应该是发烧了。」
我立刻起身,出了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南嘉佑门口。
将耳朵贴在房门听了一会儿,我发现里面挺安静的,于是便偷偷摸摸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一片漆黑。
系统还在叨叨念念:「宿主,你先去客厅给南嘉佑倒杯水吧,我看他整个人难受得很。」
我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不动声色地掀开了被子,「嘶溜」一下钻了进去,从背后抱住了南嘉佑。
我语气惊喜:「哇,统子,南嘉佑他浑身发烫哎,像抱了个大火炉!」
紧接着,我又小声嘟囔:「就是他居然穿了睡衣,我都感受不出那个是不是烫的。」
系统呆了:「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被我抱住后,南嘉佑整个人顿了顿,然后一把推开我,艰难地打开了灯。
灯光通明,我和他四目相对。
南嘉佑蹙眉看我,他本就消瘦,此刻眼角红红的,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我愿称之为,病弱美。
南嘉佑开口,嗓音也哑哑的:「薛苏妙,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声音,我骨头都酥了。
但我并没有开口回答他,因为我还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只能往后靠了靠,露出同款迷茫可怜的表情。
果然,南嘉佑瞬间脑补了什么,他恼羞成怒:「这也是那个系统要求的?」
我当然心安理得地点点头。
闻言,系统惊了:「死变态宿主,别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推,我们这可是正经系统啊喂!」
南嘉佑还想再说些什么,我直起身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做,南嘉佑呆呆地看着我,而我则是攥了攥衣角,小声道:
「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我去给你泡杯退烧药。」
说完,我便立刻离开了房间。
系统实时通报:「滴,检测到南嘉佑好感度加 15。」
我边泡感冒药,边自言自语:
「小可怜,长这么大估计没几个人给他泡过退烧药吧。」
等我回到房间,发现南嘉佑正盯着天花板放空。
看到我来了,他立刻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坐得很端正,看起来很乖巧。
我把杯子递给他,温声让他快喝了。
南嘉佑喝药,我就在一旁支着下巴看着他,还和系统感叹:
「怎么有人连生病都这么好看。
「统子,你说我要不要直接扑上去亲一口,然后说是你让我干的?」
系统无语:「能不能不要把我当作 play 一环?」
8
南嘉佑喝完药后,我又给他贴了个退烧贴。
贴完后,我正准备拿着杯子离开,外面却突然响起了打雷的声音。
我看到南嘉佑整个人明显僵了僵。
他怕打雷。
而我已经起身,准备走人。
系统焦急道:「宿主,这可是一个刷好感度的大好时机,你别走呀!」
我摇摇头:「一味地示好是没用的,好感度已经刷到三分之二了,现在我需要的,是他对我的回应。」
于是,我装作看不见南嘉佑瞬间苍白的脸色,仍然微笑着对他说:
「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
三、二、一……
我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果然,当我数到一时,南嘉佑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拽住了我的衣袖。
他的语气难得委屈:「薛苏妙,我怕打雷,你能不能陪陪我。」
我停下脚步,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就在系统以为我又要直接钻被窝的时候,我从书桌前拎了把椅子,放到床旁边。
我坐下来,握住南嘉佑的手,温柔道:
「你睡吧,我一直在你旁边。」
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谢谢你。」
系统:「哟哟哟~南嘉佑的好感度又加 20 啦!」
外面仍然是电闪雷鸣,而南嘉佑却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很快便安静地睡着了。
系统耐不住了:「宿主,南嘉佑都有求于你了,你这次居然能忍住不对他动手动脚?」
我摸着下巴:「这你就不懂了吧?攻略,讲求的是一个有退有进。我不能逼得太紧,也要适当给他适应和放松的时间。」
系统悟了:「你人居然还怪好的嘞。」
「哎呀,不过南嘉佑睡着的样子可真乖,要不是条件限制,真想对他为所欲为。」
我光顾着嘀咕,没听清系统的话,疑惑道:「你说啥?」
系统沉默:「我说,不愧是那个我熟悉的,人模狗样的宿主。」
这次我没有再发出「桀桀桀」的声音,而是「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9
季霜约我出去逛街。
我当然去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颇为好奇道:
「你和南嘉佑进展怎么样了,把他勾引到手没?」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确定:「应该快了吧……但还没彻底得手。」
我说的没有彻底得手,是指南嘉佑还没完全喜欢上我。
但季霜却误会成了其他意思,她凑近我的耳边,神秘道: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些后劲很大的秘药,这样你就可以彻底占有他……」
啊?这么狂野的吗!
我红着脸:「这……这不太好吧。」
季霜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她越说越激动,那架势,简直恨不得下一秒立刻掏出一斤秘药。
我急忙转移话题:「霜姐,南嘉佑小时候,是不是过得挺惨的啊?」
季霜思考了一下,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嗯,南嘉佑的身世确实挺复杂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有人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霸凌过他。」
她话锋一转:「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因此同情他……据我所知,那几个霸凌过他的人,现在要么家里破产要么落下病根了,总之南嘉佑的手段挺阴毒的。」
我颇为赞同。
季霜看了我一眼,拍了拍脑子,懊恼道:「有一件事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薛苏妙,你老实告诉我,你没有爱上他吧?」
我低下头:「当然没有。」
季霜犹豫片刻,还是告诉我了:
「以前有个初中转学过来的女生,好像跟南嘉佑关系挺好的,而且就住在他家隔壁。
「但是那个女生好像是收了他继母的钱,故意接近他的,南嘉佑之所以出车祸,也跟这个女生有很大的关系。」
闻言,我神色晦暗不明:「那后来,这个女生去哪里了?按照南嘉佑的性格,她应该会很惨吧。」
季霜摇摇头:「那个女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下,我猜她是出国了。
「不过重要的是,我觉得她是南嘉佑心里的白月光,而你……很像她。」
系统听到这段话,明显有些困惑:
「宿主,原文里好像没有这段剧情啊,不过原本设定里,南嘉佑也没有残疾,应该是世界线发生了一些波动。」
我则是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哇,我就说你怎么可能特地来找我做任务,原来是因为我宛宛类卿啊!」
季霜拉着我的手:「不说了不说了,继续逛街去……」
10
下午,我带着大包小包回到别墅,发现南嘉佑今天居然早早地就回来了。
他正背对着我,在落地窗旁坐着轮椅看手机。
我走了过去,想偷偷捂住南嘉佑的眼睛,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还没等我碰到他,南嘉佑就转过头,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眼神冰冷。
我盟了。
南嘉佑指着那堆大包小包,质问我:
「这些东西是谁给你买的?」
我理直气壮:「用我的工资买的啊,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听到我的回答,南嘉佑的眼神里明显闪过失望,他把手机递给我,说:「你自己看。」
我接过手机,上面是我和季霜逛街的照片。
我反过来问他:「南嘉佑,你找人跟踪我?」
他不置可否:「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季霜关系那么好了?印象里,你们都没见过几面吧。」
我没有说话。
南嘉佑又给我看了几张图片,里面是我今天购物的银行来源记录,明显能看出来花费的是季霜的黑卡。
他红了眼眶,问我:「薛苏妙,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无话可说。
总感觉再多说一句话,南嘉佑就要哭出声来了。
他见我不说话,继续问我:
「你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现在连装也不装了?
「所以你是不是根本没有那个所谓的攻略系统,你就是收了季霜的钱,故意来接近我的是不是?
「为什么你总是欺骗我?」
我还是继续当哑巴,看天看地看墙壁,就是不看南嘉佑,也不说话。
系统都替我着急:「啊啊啊我证明她真的没骗你啊,我就是那个攻略系统,我就在这里啊!谁来替我发声,急死我了!」
它大吼:「宿主,你说句话啊!」
我说话了:「嗯,我确实没有系统。对不起,南嘉佑,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系统无语:「姐,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先别说了,真的。」
南嘉佑用那种令人心碎的目光看着我,他怒极反笑:「好,薛苏妙,你真是好极了,现在连骗骗我都不愿意。」
我抿着唇,想拉他的衣袖,却被他狠狠甩开了。
「别碰我!」
南嘉佑走了,但是他一步三回头,还时不时放句狠话。
而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只觉得,他发起脾气来也怪可爱的。
系统麻了:「宿主,你怎么不追啊?我感觉南嘉佑明显想让你哄哄他。」
我眨了眨眼:「他让我别碰他。」
系统抓耳挠腮:「南嘉佑之前让你不要碰他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听话过啊,不过我觉得你也真是的,拎这么多东西回来,这不是存心让他怀疑吗?」
眼看南嘉佑彻底离开,我笑得灿烂无比:「蠢系统,我故意的。」
系统瞳孔地震:「啊?为啥!」
我客观分析道:「南嘉佑的攻略值已经到 90% 了,这几天无论我怎么撩拨他,攻略值都不会再上涨了。
「所以,要想把最后 10% 的攻略值完成,必须先让他大悲,再让他大喜,这样情绪指数才能调到最大,攻略值才最有可能飙升。」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只留在系统在原地风中凌乱:
「我靠,宿主你被夺舍了?怎么突然变正常了,脑子里居然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
11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南嘉佑都没有给我发过消息,也没有回过别墅。
系统每天胆战心惊地盯着攻略值,生怕哪天直接归为零了。
那就直接白干。
而我该吃吃,该喝喝,不把这事往心里搁。
这天,我正在别墅里吃甜点,外面突然涌进来一群黑衣保镖。
为首的男人拿着一把手枪,指着我,慢条斯理道:
「薛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瞥了他一眼,回了句:「等我吃完这块蛋糕。」
男人还没说话,身后的两个保镖就坐不住了,他们冲上来想把我绑起来。
其中一个保镖尤为凶狠,他嘴里不干不净道:「不知好歹的臭女人,居然敢跟我家总裁讨价还价!」
我转了转旁边的水果刀,在他刚碰到我的肩膀时,就一个用力,将水果刀插进了他的胳膊里。
保镖惨叫一声。
看到我的行为,身后其他保镖瞬间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鼓了鼓掌,笑道:「薛小姐倒是与我想象的不同,简单认识一下吧,我是南宸,南氏集团的总裁。」
南宸,小说里南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南嘉佑的哥哥。
根据我的调查,南嘉佑最近一直在暗地里搞小动作针对南家,甚至已经破坏了南氏集团的十几个合作。
吃完最后一块蛋糕后,我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我的嘴角,起身说:
「走吧。」
系统阻止我:「宿主,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你是怕你一个人打不过这群保镖,放心我会帮你的……」
我摆摆手:「统子,不用担心,姐姐我只是换个地方吃喝玩乐罢了。」
南宸把我带到一个昏暗的地下室。
他问我:「薛小姐觉得,我若是放出你被绑架的消息,我那个私生子弟弟会来救你吗?」
我淡定道:「你可以试试。」
南宸哈哈大笑,他盯着我,目光带有明显的侵略性:「女人,你真是有意思,难怪我那个神经病弟弟会喜欢你。」
闻言,我直接翻了个白眼:「还没到春天呢,别乱发情。」
懒得和南宸多说话,我直接让系统对他使用了一个催眠术,然后一脚踢到他屁股上,很快他便麻溜地滚出了地下室。
系统问我:「宿主,我看这南宸的变态程度和你不相上下啊,不是都说同类相吸吗?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讨厌他。」
我理直气壮:「我这是清爽版的变态,他这是油腻版的变态,那能一样吗?」
系统无言以对。
三天后,地下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12
南宸将我带出了地下室,来到了上面的空地上。
我这才发现这是一栋废弃的别墅。
这时,远处开来了几辆车,车上下来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人。
南嘉佑。
而南宸用刀架着我脖子,在我耳边低语道:
「想不到啊,我这个向来狡诈的弟弟居然真的为了你来了。」
南嘉佑看到我被挟持,冷声道:
「我已经按照约定来了,你放开她。」
南宸扯了扯嘴角:「放了她可以,你让你的属下把武器全都放下,然后朝我这边走过来。」
南嘉佑比了个手势,他的属下们全部放下了武器。
南宸又将刀逼近了我的喉咙处,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讽刺道:
「南嘉佑,我还以为你这个疯狗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没想到你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
南嘉佑一边滑着轮椅过来,一边直勾勾地看着我,有些紧张道:
「薛苏妙,走过来。」
南宸放下了刀,我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就在我和南嘉佑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身后那些放下武器的属下瞬间把武器重新从地上捡了起来,朝南宸那边进攻。
而南宸那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加入了这场战局。
南嘉佑拽住了我的手腕,一脸焦急:「你先在车上等我,这里不安全。」
我反过来拉住南嘉佑,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也一起。」
突然间,有什么银色的东西朝我们这里一闪而过,我心头一颤,下意识扑在南嘉佑面前。
他被我撞得闷哼一声。
我早就安排系统帮我屏蔽了痛觉,立刻问它:「统子,我中弹了没有?」
系统说:「中了中了,不过宿主,你干吗对自己这么狠啊?」
我勾唇:「你不懂,死亡才是让一个人念念不忘的最好方式,而且比死亡更刀的是,你是为他而死。」
此时,南宸阴沉沉的声音传来:
「呵,你以为你们跑得掉吗?」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摸了摸胸口处,果然摸到一手的血。
南嘉佑看着我身上的血,目眦欲裂。
他脸色苍白,瞬间从腰间掏出一把枪,失去理智地往南宸身上射了六七枪。
看到他摇摇欲坠的样子,我赶紧让系统控制点局势,别让这些无关紧要的打斗打扰我和南嘉佑的二人世界。
而我抬起头,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被南嘉佑打断,他抱着我,声音颤抖:
「薛苏妙,你先……你先别说话,会疼的……」
我扯出一个无比破碎也无比美丽的微笑:「没关系,爱能止痛。」
南嘉佑抱着我,想要上车,他语无伦次:
「别害怕,你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苏苏,不要害怕……」
我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然后装作一副强忍着痛楚的样子,将手指放在他的下巴处,气若游丝道:
「我好像要不行了……你能,你能吻我吗?我不贪心的,只要一次。」
系统怒吼:「宿主你别占男主便宜了,你这具身体快不行了!」
然而,我话还没说完,南嘉佑立刻捧着我的脸,小心翼翼地吻了下来。
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吻中,我居然意外地感受到了些许湿润。
南嘉佑……他哭了?
我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
「恭喜宿主,检测到男主南嘉佑的攻略值已经达到 100%,此次任务已圆满完成,即将为你脱离这个世界。」
书接上回的包饺子和围裙,搞了一些我流带清,不行了真上头啊
清:“这已经是让我洗的第十个萝卜了,你们最好吃得完。”
一些我feel和瞎设定:
现在带清在一众更早的老封建和瓷的帮助下缓过劲儿了。虽然不时各种病复发,心理上的矛盾,踌躇,祂有点陷入类似精神分裂的痛苦——但完完全全是内耗。精神不稳定的时候谁都找不到祂,慢慢恢复后清就会装作无事发生地自己回来。
多旧伤 而且没办法好全,体弱多病也是有的,明明是意识体 每年各种流行病次次不落下。祂还有老花眼,有一副度数很高的眼镜。
意外的是,清爷平时和大家相处——说祂没丢下天朝上国的自大吧,祂现在会很细心地照顾别人(做得......
书接上回的包饺子和围裙,搞了一些我流带清,不行了真上头啊
清:“这已经是让我洗的第十个萝卜了,你们最好吃得完。”
一些我feel和瞎设定:
现在带清在一众更早的老封建和瓷的帮助下缓过劲儿了。虽然不时各种病复发,心理上的矛盾,踌躇,祂有点陷入类似精神分裂的痛苦——但完完全全是内耗。精神不稳定的时候谁都找不到祂,慢慢恢复后清就会装作无事发生地自己回来。
多旧伤 而且没办法好全,体弱多病也是有的,明明是意识体 每年各种流行病次次不落下。祂还有老花眼,有一副度数很高的眼镜。
意外的是,清爷平时和大家相处——说祂没丢下天朝上国的自大吧,祂现在会很细心地照顾别人(做得很隐蔽,别人基本察觉不到就是了),其他朝让祂帮忙做点什么祂也很自然地就轻轻应一声,会完成得很好,做饭什么的更是意外地擅长;说祂现在比较慈祥了吧,冷不丁又嘲讽地挑起嘴角变身一只讨人厌的超级清高怪。
看了后人和史书对祂的各种评价会默然很久很久很久,像被定在那儿了一样,垂着眸子一句话也不说的那种。
瓷发现祂不对劲儿,就会安排祂去国家图书馆再帮忙整理一下古籍,带清不会拒绝的。
我穿回了他给我表白那一天。我喜……」校霸突然停住和我大眼瞪小眼,我立马意识到我老伴儿也一起穿回来了
我穿回了他给我表白那一天。
「我喜……」校霸突然停住和我大眼瞪小眼,我立马意识到我老伴儿也一起穿回来了。
他冷笑一声,转头向我身边的校花表白。
我翻了个白眼,转头盯着五六十年没见的校草。
啊,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这个类型。
1
穿回来之前我和谢尘缘还在吵架,他 80 大寿宴会上,孙女从我旧钱包里翻出一张合照,比着他说,爷爷你年轻的时候好斯文啊。
我没说话,谢尘缘笑了笑。
照片上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晚上一独处我俩就吵起来。
「姜玉镜!不想过别过了!」
「行!明天就去民政局!这次谁不去谁是狗!」
这样的对话在两只小狗婚姻存续期间发生过几百次。
唯独这次不一......
我穿回了他给我表白那一天。
「我喜……」校霸突然停住和我大眼瞪小眼,我立马意识到我老伴儿也一起穿回来了。
他冷笑一声,转头向我身边的校花表白。
我翻了个白眼,转头盯着五六十年没见的校草。
啊,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这个类型。
1
穿回来之前我和谢尘缘还在吵架,他 80 大寿宴会上,孙女从我旧钱包里翻出一张合照,比着他说,爷爷你年轻的时候好斯文啊。
我没说话,谢尘缘笑了笑。
照片上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晚上一独处我俩就吵起来。
「姜玉镜!不想过别过了!」
「行!明天就去民政局!这次谁不去谁是狗!」
这样的对话在两只小狗婚姻存续期间发生过几百次。
唯独这次不一样,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呼吸不上来,还没等推醒谢尘缘,我这一口气就过去了。
再一睁眼,年轻的谢尘缘正站在我面前。
周围是高中时候的同学,正在 KTV 聚会,桌上还摆着个蛋糕。
……什么情况?
「我喜……」
谢尘缘话说到一半,表情突然一变,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一个眼神我俩就明白过来,我俩一起穿了。
这是 17 岁他给我表白那天。
好巧不巧,在这之前我惨遭暗恋对象拒绝,我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谢尘缘,还霸王硬上弓地亲了他一口。
还当着我暗恋对象的面。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天其实是谢尘缘这小子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可以理解。
毕竟高中时期的我平平无奇,大黑框、厚刘海,还戴着牙套,除了校服外套就是校服短袖。
而谢尘缘虽然整天插科打诨不学好,架不住盘靓条顺讨小姑娘喜欢,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他要是真喜欢我才不合理。
果然,这厮闭上嘴冷笑一声,转头给坐我旁边的校花表白去了。
我也冷笑一声,借着酒杯小心翼翼地偷看今天的寿星,我的青梅竹马、我暗恋了十年的南白榆。
太好了,这下真过不了甭过,还省得去民政局麻烦一趟。
一定是老天爷看我们这对怨偶可怜,才给了我们一个另择良缘的机会。
「现在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校花难为情地低下头,「不过如果是谢同学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试试。」
谢尘缘一愣,和我对视一眼。
我看见他笑了下,对校花说:
「好啊。」
好,好得很,再好不过。
我为谢尘缘快我一步这件事气得咬牙切齿。
我暗自握拳,决心追到南白榆。
第二天学校就正式放暑假了。
我约了南白榆三次都被他拒绝,第四次,我躺床上越想越气,大半夜爬到隔壁去敲他的窗户。
他也没睡,看我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只能一脸无奈地打开窗。
我扒拉开藤蔓伸进去自己的脸。
「南白榆!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就不和我玩了!」
他正喝着水被我这话呛了一下,不自在地转过头狡辩。
「我真的要补习,没时间。」
「可是我找你弟弟打听了,你每周日都没课。」我瘪着嘴,难过地说,「你要和我绝交吗?」
南白榆眸光微动,低头静静看了我一会儿。
我被脖子边的绿叶蹭得心痒痒。
半晌,他妥协道:
「好吧,明天见。」
我顿时转悲为喜,欢呼道:
「好耶!那明天早上十点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这次和南白榆的约会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高中毕业后他们一家就搬走了,从此我和他失去任何联系,也打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南白榆就像我年少时的一场梦,镜花水月般遗憾又迤逦。
我摘下牙套和眼镜,开始学会打扮自己,沐浴在身边人的赞叹里时,我常常会想起他。
他都没见过我漂亮的样子。
第二天,我认认真真地收拾自己,穿上早就准备好的小白裙,喷上淡淡的白茶香水。
远远看见南白榆走近,我站在喷水池旁边,让阳光照在更好看的那半边脸,风也来得刚刚好,我捋起耳侧的头发,向他抿唇一笑。
我满意地在他眼中看见「惊艳」两个字。
然而好心情只持续到商场门口。
发现谢尘缘和校花之后我一个急刹车,拽着南白榆就想走,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玉镜、白榆!好巧啊!」校花笑眯眯地凑过来,「刚刚看到我还不敢认呢,玉镜今天真漂亮。」
我尬笑了一下:「哈哈,没有没有,那个没事的话……」
校花揪住我的袖子:「既然遇见了,一起吃个中午饭吧。」
李嫣然向我眨眨眼,我意会到她可能是和谢尘缘闹别扭了,不愿意和他单独在一起。
妹妹,你的阳关道堵了,别砍我的独木桥啊。
我看看南白榆,他说都行。
我斜了眼谢尘缘,他说他听李嫣然的。
还有什么办法,只好妥协。
商场里又遇上四五个好同学,美美的两人约会最后变成一大帮同学聚会。
然而,事情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
电梯里。
「你吃药了吧?」
谢尘缘瞥了眼我的脖子,昨天在藤蔓里被虫子咬了,上头起了荨麻疹。
我无语:「当然吃了,我是笨蛋吗?」
「不好说,你有次就……」
我猛咳一声,谢尘缘闭上了嘴。
……
饭桌上。
我手一快替谢尘缘烫了个碗筷,四周同时一静,我冷静地把其他人的碗筷也给烫了。
谢尘缘剥了只虾,手一快扔我碗里了,他顿了一下,又冷静地把它夹了回去。
……
走出餐厅。
谢尘缘忽然翻了翻身上的兜。
「嘶,老婆你看见我手机了吗?」
我也立即翻了翻包。
「不在我这儿啊。」
所有人脚步一停,我一寸,一寸地低下头,恨不得钻进眼前的地缝里。
他妈的,如果时间再重来一次,我一定宁死不屈。
2
万恶的谢尘缘憋着笑揉了把我的头:「人都下去了,还蹲着干嘛呢?」
「喔,这瓷砖砌得真是巧夺天工,严丝合缝啊。」
光滑的地板映出我通红的脸。
3
「玉镜,你真的和谢大帅哥隐婚了吗?」
噗——
我一口盐汽水喷出来。
左边突然冒出个路人甲热心补充:「不是,传谣言的人有没有点常识,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我擦擦嘴大为认同地点头。
这仁兄接着说:
「他们明明是娃娃亲!」
「停停——」
路人乙激情开麦:
「不对,我听的是童养媳!」
我怒吼一声:「我说停停!」
经过一个暑假的发酵,我俩的八卦已经进化到臭不可闻的地步。
不过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和谢尘缘是打定主意这辈子各走一边。
我在跑道旁边捡到一个小喇叭。
「我和谢尘缘的确有很深的关系——」
「ohhhh!」
我高深莫测地一笑,继续说:「我家户口本差点因为他少一个人,我们之间不共戴天!」
众人呆滞。
「所以,大家听见的一切有关我和他的暧昧传闻都是假消息!」
我说的不全是假话。
当年谢尘缘接我下班的路上出了车祸,我状态还行,谢尘缘当场晕了过去。
做完检查,医生拿着报告让我放心,孩子没事。
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什么竟然差点一尸两命!
「幸好你先生反应及时,把方向盘往你那边打了,不然就难说咯。」
然而谢尘缘颅脑损伤,留下了手臂时不时震颤的毛病。
偏偏是手,偏偏他又是拿画笔的。
当晚我守在他病床旁边,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说我可能要结婚了。
这么多年来我很感谢他,但我们之间只有亲情,没有爱情。
因为我们心里都装着别的人,在一起只是因为恰好的时机,两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决定结伴而行。
有天谢尘缘的朋友让我去接他回家,他不知道为什么喝得烂醉。
他搂着我,把我当成他朋友:「我真的……好喜欢她。」
我第一次听见他这样遗憾又委屈的语气。
我嘴贱问了句:「谁?」
当着众人的面,谢尘缘睁开眼睛看我,抵着我的额头笑笑:「反正不是你。」
他书房保险箱里有一幅肖像画,我掀开看了一半,那个女生穿着超大裙摆的公主裙。
我静静放下遮布。
我没穿过那样的裙子,连类似的婚纱也没穿过。
因为我们只领了证,没办过婚礼。
再耿耿于怀的事,只要时间够长,总有算了的那天。
少不经事时我也以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悲的。
然而俗世哪有那么多天崩地裂的爱情故事,在柴米油盐的点点滴滴里,原来还是亲情更胜一筹。
是彼此很重要的人就够了,至于是不是最重要……
点到为止。
我一直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现在差不多猜到。
应该就是李嫣然。
我甚至猜到他是因为 KTV 灯光太暗,我和李嫣然又坐得太近,一时找错人,一世将错就错。
谢尘缘这个人骄傲又胆小,恐怕借着真心话大冒险告白那一瞬间已经花光了所有勇气,他哪儿还有余力拨乱反正。
……
谢尘缘板着个脸来班上找我,约我放学后美术室一叙。
经过我一上午口干舌燥地给大家加深我和谢尘缘势不两立的印象,回到座位后竟然有人来问我是不是约架,需不需要人手。
我甚是欣慰。
……
「不是说帮我追李嫣然,怎么追?」
「你还说帮我追南白榆呢,你有招儿吗?」
我们从彼此眼神中看出鄙视。
两个人都没有追人的经验,只好求助百度。
「上面说,追求的第一步是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而表白最浪漫青涩的方式是……写情书?」
谢尘缘疑惑:「我们都表白过了,还要写情书吗?」
我不解:「呃,那要不写一下?按解题步骤来应该不会错。」
于是我们各自和一张白纸对坐了半个小时。
谢尘缘把纸一扔:「啧,写不出来,太肉麻了。」
我被他打断冥想,抬眼看去。
美术室透明的尘土在黄昏下飘浮游走,谢尘缘一只手转笔,一只手自如地揉着后颈,周生冒出一圈细微的绒光,看上去温暖明亮。
我的伙伴,我的老友。
我衷心地希望他如愿以偿,我说:
「谢尘缘,都已经重来一次了,这次勇敢一点吧。」
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会的。」
接着,他沉思片刻,行云流水地下笔。
而我还是没有一丝头绪,远远看着他纸上的字块,我突然觉得有点烦躁。
……
「玉镜玉镜。」
同桌李嫣然戳了戳我,我从题海中抬起头。
「怎么了?」
「哼,谢尘缘不知道从哪里抄了封情书,写得牛头不对马嘴,完全和我无关嘛,你看。」
我困惑地接过来。
情书不都是些差不多的甜言蜜语,牛头不对马嘴是什么写法。
……
寥寥几句,看完之后,我大脑直接宕机。
「看什么呢,脸红成这样?」
谢尘缘突然出现,幽幽在我头顶问。
「我,我看黄书!别吵。」
我手忙脚乱地拿书盖住桌面,感觉耳朵都开始冒热气。
没错,谢尘缘一定是从别的地方抄来的,不要自作多情。
4
他这样写:
我喜欢你。
不止在未发生的时间里,不止在你看向别人的时间里。
不止在此刻,不止在未来。
我有好多未出口的话,真想再用一个余生同你讲。
一边核对你的白发和皱纹,一边坦诚又炙热地讲。
然而我是胆小鬼,只敢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想。
……
谢尘缘敲了敲我的桌子,凑在我冒烟的耳朵边说:
「追求的第二步是什么来着?」
5
路人丙横插一脚,拍拍谢尘缘的肩:
「谢同学,校园霸凌是非常低劣的行为。」
随后,谢尘缘一脸错愕地被撵了出去。
6
李嫣然在旁边一脸姨母笑,我捂着耳朵冷静地想,好像哪里不对劲。
想不通,先刷题,还是圆锥曲线简单易懂。
区区穿越不可能打破我高中蝉联三年第一名的神话。
是的,偶像包袱很重。
谢尘缘提出想要我给他辅导功课,加上他我有了三个徒弟。
另外两个是李嫣然和坐我身后的班长。
追求的第二步,创造近距离接触。
……
每周六、日,我们师徒四人就在市中心找个咖啡店背着其他人开卷。
趁班长去上厕所,我状似随意地问谢尘缘:
「你的情书到底是不是自己写的?」
谢尘缘别扭地转过头:「那个……图书馆借了本情书大全,随手翻了页抄的。」
咚——
李嫣然在桌子底下猛踢了一脚谢尘缘。
我侧过头假装没发现,垂下脑袋语气平淡地「哦」了声。
噗,哪个高中图书馆会放情书大全啊……
班长坐下说:「过几天要开秋季运动会,举牌可能还是得拜托嫣然咯。」
电光石火间,脑子里突然闪过谢尘缘保险柜里的画像。
我想起来了。
那条公主裙就是李嫣然这次在秋运会上穿过的。
谢尘缘不知死活地递上试卷:「我感觉这次能上一百分!」
我瞥了眼:「什么字体花里胡哨的,给我写衡水体,重写。」
……
谢尘缘一路跟着我,眼看前面都到小区了,我忍不住赶人:「你怎么还不回去?」
他一脸正直:「我顺路。」
……有时候真想掰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我能不知道他家住哪儿吗。
他突然脸色一变,我顺着看过去,是南白榆。
「你急着赶我走去找南白榆啊,我又不会拦着你。」
谢尘缘,不长记性第一名。
我,拿捏傲娇第一名。
我退了几步,眼看他脸色一点点变臭。
「你想我去找他吗?我听你的。」
「那……」
「想,还是不想?」
谢尘缘咬咬牙:「不……」
我捂住他的嘴:「不用说出来,我只是怕你自己都不明白。」
对付嘴硬最好的办法不是逼他出口,而是在他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让他憋回去。
谢尘缘如愿送我到家门口,告别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说听我的,是不是不会追南白榆了?」
我坦诚地注视他欲盖弥彰的背影。
「嗯,暂时不追了。」
如果连自己都在摇摆不定,我绝不会去做纠缠别人的事。
我以为南白榆在我心里的地位,经过 50 年赌气般的自我催眠,早就成了坚不可摧的白月光。
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动摇,被一个胆小鬼几句话。
7
「……所以昨天为什么突然生气啊?」
我让谢尘缘附耳过来,悄声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说!」
这波叫以暴制暴,绝对不是因为我也嘴硬。
8
「嫣然,做衣服的人到办公室了,喊你去量尺寸。」
李嫣然正趴在桌上奋笔疾书赶作业,她腾出只手拍拍我:「玉镜玉镜,你身材和我差不多,替我去量一下嘛。」
我不疑有他,起身就去。
南白榆也在办公室量体,听裁缝师傅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展开双臂静立,如玉的侧脸、清隽的身姿,整个人乖得不行。
见他向我投来视线,我只点头打个招呼,走到一旁等候,不再言语。
他一愣,默默收回目光。
莫名尴尬的气氛在办公室蔓延。
我默默盯着办公桌上的星星罐头出神。
……
因为住得近,年纪又相仿,我还在尿床的时候就和南白榆相熟。
父母工作很忙,常常放我一个人在家,我常常搬一条小板凳,去敲响他的窗。
他是和我、和谢尘缘很不相同的人,我俩哪怕七老八十都还是幼稚冲动。
南白榆却从小安静可靠。
我喜欢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喜欢他给我念睡前故事时温和的声音,喜欢回头时,撞见他轻柔注视我的目光。
小学班上流行折纸星星,我笨手笨脚地折出第一个,虽然歪七扭八,但我想送给南白榆。
可是他桌上已经堆满了许多其他人送的,精致的、五颜六色的小星星。
我收回了手。
那时我想,大家都很喜欢他,我不要做淹没在其中的一个。
……
一周后,父母出差,把我一个人扔在家过夜。
近在咫尺的雷声把我惊醒,窗外漆黑如墨,水盆倾倒,闪电照亮这个空旷无声的家和抱着被子不敢出声的我。
我去摸电灯开关,停电了。
南白榆就在这个时候撑着小伞拿着耳罩敲开我家的门,来哄我睡觉。
睡意正酣的时候,他小声说:「等我一下。」
我撑着困意等他。
半梦半醒间,我看见南白榆拿着一个装满纸星星的玻璃罐子放在我床头。
「那天你看了那些星星很久,应该很喜欢。」
罐子周围的小灯一晃一晃,恍然就像星星在看着我。
那么多人看向它,但是它唯独注视着我。
我抱着它滑进被子。
「不要害怕」他摸摸我的头,「星星永远在你身旁。」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白榆渐渐疏远我。
我不再一回头就能看见他,不再等来雷雨交加的夜晚,冒雨哄我睡觉的那个人。
出于一种迫切想要抓住他的心理,我向他表白,被他拒绝。
后来我和谢尘缘在一起,和南白榆渐行渐远。
他搬家那天没有和我道别。
下了一夜的雨。
第二天清晨我推开窗户的时候,发现窗台上有颗被雨打湿的纸星星,里面透出墨迹。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看见上面写着一句话:
「要互相忘记。」
9
我走出办公室,发现南白榆在门外等我。
「玉镜,最近你……」
他抿唇,没再说下去。
我知道他想问我近来为什么对他这么冷淡。
我反问他:「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呢?如果有的话……」
为什么不告而别,杳无音信。
我也没再说下去。
18 岁的姜玉镜曾经迫切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80 岁的姜玉镜已经释然。
或许我只是想重逢一次,知道他一切安康,仅此而已。
他垂下眼睛:「抱歉,我只是不想让你困扰,作为朋友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
「没关系,」我听见 18 岁的姜玉镜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
奇怪的是,在我记忆里这次给我们班举旗的是谢尘缘。
哼,肯定是谢尘缘当时喜欢李嫣然,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换下南白榆。
两张张扬的面孔往我们班一站,一个穿着公主裙,一个穿着骑士服,乍一看跟新婚夫妇似的吸睛得不行。
我站在队伍后面,偶尔还能听见人群中传来几句赞叹。
「好配啊。」
谢尘缘遥遥回头,得意地向我挑眉,脸上写着几个字:
你男朋友帅吧。
哎,谁年轻时还不是个梦想齐人之福的渣男。
手好痒,得现在立刻马上去揍他一顿。
在众多同学的目睹之下,我完成了这场校园暴力,谢尘缘敢怒不敢言。
……
秋运会当天,李嫣然金蝉脱壳,我被明晃晃摆了一道。
我穿着两辈子没穿过的洁白蓬松的公主裙,站在操场门口等南白榆。
眼看就快到我们班入场了,才远远跑过来一道身影。
骑士服勾勒出他的腰身,肩上的徽章比不得他熠熠生辉的眼睛夺目。
他一路狂奔到我面前弯腰喘了口气。
谢尘缘抬起头,向我伸出手:「走吧,大家都在等我们。」
我恍恍惚惚地走了段路,还是班长看不过眼:「大哥,请你来举旗,不是请你来牵着新娘的手参加婚礼。」
我们立刻同时弹开手,并相隔一米,站好队形。
「怎么又是你?」
「你还想是谁?」
我问班长,为什么要请他来举旗。
「那个,南白榆临时有事,周围又只有这家伙一个人在转悠,还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就让他上了。」
《我喜没有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