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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民歌。

三十三.锁麟囊(4)

…到底还是陈松平,宋宸光因这句话吓到,瞬间老实起来,将要跪时又挣扎了,“我…我..我膝盖伤过,不能久跪…”毕竟是有些自知之明,他猜他想明白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岂不是要跪一晚上,万一真出了什么岔子…

陈松平听完这话,“哦?”了一声,审视的目光让宋宸光失了气势,还是软了膝头跪下,他着实不敢跟陈松平呛声。


但是,他跪着想就真的能想明白了吗,火候和处理方式,别说跪着想,他哪怕蹦着想飞着想,也怕是想不明白的。


而后陈松平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忙手上的事儿了,留他一个人在客厅“想明白”。


他不知道,尽管他学戏是完全汤佑如的路子,连小弯儿小擞都完全......

…到底还是陈松平,宋宸光因这句话吓到,瞬间老实起来,将要跪时又挣扎了,“我…我..我膝盖伤过,不能久跪…”毕竟是有些自知之明,他猜他想明白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岂不是要跪一晚上,万一真出了什么岔子…

陈松平听完这话,“哦?”了一声,审视的目光让宋宸光失了气势,还是软了膝头跪下,他着实不敢跟陈松平呛声。

 

但是,他跪着想就真的能想明白了吗,火候和处理方式,别说跪着想,他哪怕蹦着想飞着想,也怕是想不明白的。

 

而后陈松平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忙手上的事儿了,留他一个人在客厅“想明白”。

 

他不知道,尽管他学戏是完全汤佑如的路子,连小弯儿小擞都完全参照汤佑如的,如果不是声线问题,大可以以假乱真,那…为什么姚昆玉一听,就觉得自己欠着火候,就说不敢给自己戏。

 

到底差在哪儿呢,他跪到膝盖酸麻刺痛,不得不将重心放在没受过伤的那只膝盖上,上身也有少许歪斜,自然是不老实了,他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是想请陈松平帮他解决问题的,而不是这样...他不觉得他这样将能想明白了。

 

宋宸光还是被自己的胡乱思考注入了勇气,他站起来了,先是扶着沙发扶手缓解了一会儿膝盖的麻木酸痛,随后移了脚步向楼上走去,他不大熟悉陈松平家的布局,只能凭着之前的印象摸索到了书房,抬腕敲了门。

 

“想明白了?”陈松平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胆大的,让他跪着竟也敢自个儿起来,收了手头书录抬了眼皮。

 

“我没有想明白。”宋宸光的答案当然出乎他的意料,但宋宸光就这样站着,语气平静地开了口,“我想不明白是我能力的问题,再怎么样,我跪倒雷峰塔跪死在城楼,我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

 

他怕陈松平是事实,可他也不想这样无谓浪费时间,“我知道的东西,您让我说,我当然说得出来,可这我不知道。”

 

方才端跪静思的那不到一个小时,宋宸光并没有半点进益,只被疑惑笼罩着。

 

“我…我在全民k歌上试了,我和我老师的原唱一模一样的,那个app给我打99分,我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陈松平没去问全民k歌又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都被别人说了玩意儿不行,你不去找问题,反倒极力证明自个儿唱得不差,这是什么毛病?”

 

“就是因为我找不到问题,我明明已经…”宋宸光还是怂了,“小气口我都学了。”

 

“我说过,不是要你当录音机的?小小余三胜的腔儿好还是余派的腔儿好,杨先生为什么能位列四大须生,怹有一味学余吗?”

 

宋宸光被这话惹的不耐烦起来,脑子里冒出一句“本帅与你讲人情,哪个与你论古今”,他自然被委屈充斥了胸襟,人人都学余叔岩都学杨宝森,可余叔岩杨宝森只有一个,“那..为什么要和怹们诸位比啊!我要是现在就能学得会就能唱成那个样子,我该在福山万花山八宝山躺着!”

 

肆无忌惮,口无遮拦。

 

这是陈松平给宋宸光的新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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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小四人没事儿(。

6颗大白兔

鸡毛掸子敲胫骨

     “飞扬少爷?您在房顶做什么。”

     吉祥端着茶出来,看到飞扬趴在瓦片上狗狗祟祟。飞扬听见吉祥叫他,赶紧比了“嘘”的手势。吉祥笑了笑,端着茶去了季惊云房中。

       “统领,您别苑闹耗子呢,您不出去瞧瞧?”

       季惊云在写字静心,听见吉祥这么说。挑了挑眉却没有停下笔。“耗子?咱们家的耗子,不啃柜子和桌子腿儿也不偷油、偷鸡蛋...

     “飞扬少爷?您在房顶做什么。”

     吉祥端着茶出来,看到飞扬趴在瓦片上狗狗祟祟。飞扬听见吉祥叫他,赶紧比了“嘘”的手势。吉祥笑了笑,端着茶去了季惊云房中。

       “统领,您别苑闹耗子呢,您不出去瞧瞧?”

       季惊云在写字静心,听见吉祥这么说。挑了挑眉却没有停下笔。“耗子?咱们家的耗子,不啃柜子和桌子腿儿也不偷油、偷鸡蛋。专上房顶,是吗?”

      “季统领,您干嘛不让少爷进门啊。”

      “他敢进来!行了,你下去吧。”

        季惊云落下最后一笔,勾着嘴角笑了笑,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出门了。但是,并不是要让飞扬进门,而是。。。

      季惊云把一张长条蹬一脚踹到了院子正中央。在凳子两端,分别放了三块红砖。还贴心给飞扬准备好了鸡毛掸子。

     飞扬在房顶看着师父在布置“刑场”,直咽口水。他今天怕是爬不起来了吧。

        本章节为福利章节。彩蛋高级粉丝及奶茶以上解锁观看。宝贝们动动小手,点点赞哦。

        


















  


一梦萧瑟

化清风 第四十四 考校

本章师公被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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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日子就在这枯燥无味的反复练习中,偷偷溜走。

 飞飞的伤口结了痂又被扯下来,反复几次后终于长好了。

 十五日的时间转眼便逝,到了约定日,早已按耐不住的张矝弦又是赶了大早来到学校。飞飞睡得酣甜,压根没想到他爹会这么早来,正光了半个身子趴在床上,他背上刮痧的痕迹才半退,双腿双手也依旧青肿,张矜弦愣愣张望了一会儿,随即扯了他的衣服,把那孩子半抱在怀里扛起来。

 

不像小时候随便一抱就能抱在怀里,飞飞是真长大了,张矜弦扛着他只走了两步,发现他依旧跟只小猪般不动弹,本想好言与他说两句,可话到嘴...

本章师公被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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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日子就在这枯燥无味的反复练习中,偷偷溜走。

 飞飞的伤口结了痂又被扯下来,反复几次后终于长好了。

 十五日的时间转眼便逝,到了约定日,早已按耐不住的张矝弦又是赶了大早来到学校。飞飞睡得酣甜,压根没想到他爹会这么早来,正光了半个身子趴在床上,他背上刮痧的痕迹才半退,双腿双手也依旧青肿,张矜弦愣愣张望了一会儿,随即扯了他的衣服,把那孩子半抱在怀里扛起来。

 

不像小时候随便一抱就能抱在怀里,飞飞是真长大了,张矜弦扛着他只走了两步,发现他依旧跟只小猪般不动弹,本想好言与他说两句,可话到嘴边就成了:“练功赶早,还睡!”

 

殊不知飞飞昨日练到半夜,这才睡了没多大会儿,他迷迷糊糊被拉下床来以为是清风来叫早,正想揉揉眼睛去找衣服穿,结果睁眼看见他爹的一张脸,吓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爹……阿爹!”

 

飞飞在清风处住了几日,终于被忍无可忍的方玉潭赶回了通间,这会儿两父子动静有些大,几个被吵醒的学生纷纷揉着眼睛抬头来看,待看清了来人,又立马一个个像鸵鸟似的将头缩回了被子里。

 

飞飞:……

 

张矝弦负着手往外走。

 

飞飞连忙边穿衣服边跟上去。

 

两人默不作声从大通间里走出来,陆海魁、方玉潭和清风已经候在了院子里。

 

飞飞没想到阵仗这么大,连陆海魁都来了,他缩头缩脑地从“前”师傅面前经过,被陆海魁赏了个大脑瓜子。

 

“臭小子!胆子还真不小!”

 

飞飞捂着头逃窜。

 

墙边靠着一溜擦得锃光瓦亮的长枪,枪头红缨似火,在晨曦下熠熠生辉。张矝弦的手从一根根长枪上一一滑过,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戏锣子的声音,“咚猜、咚猜、咚猜咚猜……”在一声急过一声的锣鼓里,逆光中仿佛走来一个人——水剪双眸雾剪衣,肩若削成,腰如约束……

 

张矜弦的手抖了抖,眼前一花——哪儿还有什么当红武旦的影子,曾经的曾经,辉煌背后,如今留下的也只剩越来越模糊的回忆了。

 

院子西边有口齐腰深的水缸,飞飞熟练地缠好了跷,轻车熟路来到缸边,探头朝张矝弦望去。

 

张矝弦也正好朝飞飞看过来,只是他的一双眼还有些水蒙蒙的,似乎还没完全从刚刚的镜花水月里走出来,直到飞飞踩着跷朝着他走了几步,他才的一双眼睛才终于恢复清明。

 

“阿爹。”飞飞怯生生喊道。

 

张矝弦瞧他在平地上的几步已经很有身法,知道他这十五日里必是下了苦功夫,不禁微微颔首。

 

飞飞见了唇角顿时飞扬起来,反身回到圆缸边,起了个架势,随即一步步走起来。

 

缸是圆的,与走直路大有不同,更考校人的平衡力和对跷的控制力,张矝弦当初设下这道考题本是摸棱两可,只说绕着缸走,并没有明确要求飞飞不准搀扶缸沿,可让他没想到是,此刻飞飞非但没有钻这个空子,反倒双手空空步履平稳,在场的除了清风和方玉潭早已知晓,张矝弦和陆海魁两人都不禁看得微讶。

 

飞飞一气走了两圈,笑容灿烂。

 

陆海魁拍手:“好!好啊!”

 

张矝弦斜睨了陆海魁一眼。

 

陆海魁立刻将手负在身后,“但也不可高兴太早,这才一半呢!来!上枪!”

 

没人给他上枪,张矝弦兀自挑了一支径自朝飞飞走去。

 

“师傅!我来便是了,您腿脚不方便。”陆海魁忙道。

 

张矝弦二话不说,将枪抛向飞飞。

 

这是毫无预兆的一枪,与方玉潭当初第一次给他练枪时如出一辙,飞飞那时候心里还百般埋怨过,现在却只想对着方玉潭千恩万谢。他反应极快,看准时机后身体已提前做出预判,抬脚一踢就稳稳将第一支枪给接住了。

 

红缨枪原路回到张矝弦手中。

 

张矝弦毫不停顿,单手一抖,又是一枪。

 

这枪角度更刁钻些,飞飞不慌不忙往左一退,抬腿又是一踢。

 

他这般,张矝弦看着心里当然是欢喜,但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沉下心与飞飞继续过招。

 

连两三个老师轮流抛枪都应付的飞飞,面对张矝弦一人根本毫不畏惧,连着几枪都接得很稳,反观张矝弦,手却是抖得越来越厉害,等到飞飞又一记枪朝他踢来时,张矝弦的手颓然慢了半拍,枪杆从他指尖一滑,竟直扑他面门而去。

 

“小心——”

 

“师傅!”

 

“阿爹——”

 

飞飞扑上去挡,可还是迟了一步,张矝弦避让不及,被那枪结结实实撞在了鼻骨上。

 

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顺着嘴唇滴落,张矝弦抬手一抹,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红。

 

那一瞬间,天地都跟着模糊旋转起来。

 

铺天盖地的红色中,仿佛又响起了女人如毒蛇般阴冷的话。

 

张矝弦。

 

看看你的样子。

 

李向荣向来只把你当一只哗众取宠的狗。

 

现在,你这只狗脏了,他也就不要了。

 

滚吧,滚得远远的。

 

刺骨寒风中,张矝弦如张破布般被扔出李向荣的宅子。他重重扑倒在石渣上,身后是女人一串尖利的嘲笑,入目是一片猩红,他的腿诡异的弯曲着,口腔里混着血气和最后一口乌鸟片的味道,那味道让他着迷,让他疯狂,他整个人在雪地中抽搐,想要再吸一口女人手中的烟杆,但沉重的铁门却在他疯狂的眼神中无情地关上了。

 

“师傅!”

 

“师傅!”

 

“阿爹!阿爹!你怎么了!”

 

“咳咳咳咳!”鼻腔中的血液倒灌进喉咙中,张矝弦咳得眼窝一酸,如一条溺水的鱼,狠狠吸了口空气——

 

“师傅!你怎么样了!师傅!”

 

入目的是一张刚毅的脸。

 

鼻梁挺阔,剑眉星眸,与记忆里的那些胭脂俗粉大不相同。

 

“没……事……”张矝弦张了张嘴唇,鼻骨里又有鲜血滴落。考校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好,好,你别动也别说话。”陆海魁怕他受了什么内伤满目焦急,一把将人抱起来,“我这就送你去找大夫。”

 

他抱着人就跑,全然忘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爹!爹!”

 

飞飞想要追上前,可他显然忘了自己还踩着跷,这一跑之下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清风眼疾手快将他扶住,飞飞却还要固执地往前追,清风无法,只能和方玉潭两人将他架出去。

 

出了学校,一辆黑色小汽车正等在门口,这是知道张矝弦要来学校考校飞飞,陆海魁特地找朋友借了车和司机。这会儿他急吼吼抱着人跑出来,司机还靠在车上抽烟,见张矝弦满身是血,吓得立刻丢了烟跑来开车门。

 

“快!去最近的诊所!”

 

陆海魁将张矝弦妥善安置在后座上,一回身,才发现后面浩浩荡荡跟了一长串的人。

 

“都回去吧!有我!”陆海魁说完,自己也要往车子里钻。

飞飞见张矝弦衣襟快被血染透了,哭喊道:“我也去!带我一起去!”

 

张矝弦头晕眼花地躺在陆海魁怀里,但他听见儿子的声音,还是勉强支开了一双眼皮。不停晃动的世界里,飞飞已经哭花了一张脸,他的声音忽近忽远,张矝弦想要努力去听,然而窗外的景物一花,车子却已经飞速驶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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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从福建回来了。来回2200多公里啊,此刻的我头昏眼花,真的是竭尽全力爬上来更文……

新年仿佛铛的一下就没了,但是在热热闹闹的人海里,还是感受到了许许多多的热情和JQ……一路上多少脑洞啊,只可惜被堵车给堵没了。此刻的我脑袋里面真的是:


与屾(景江)

【逢场作趣】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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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至春

番外 料峭春风吹酒醒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年竹安记得,林生是爱山水的。


高二那年,林生借着他放假的机会,说是带他消遣消遣,换换心情,却带着他一路望西南方向前行。他看倦了平原的辽阔,他本以为世上的风景无非就是所谓的山山水水,直到那时才彻底改观。


“小安,你看。”


这是他坐在林生车上的第九个小时,他是晕车的,一路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被林生叫醒时,他还是一脸不情愿,费力抬起昏沉的脑袋向车外望去。


景色却是那样的震撼。


山窗外一分一毫都在诠释着北纬三十度的色彩,风雨欲来,墨色的大山便显得尤为动人。公路被一座座山遮蔽,天地间...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年竹安记得,林生是爱山水的。


高二那年,林生借着他放假的机会,说是带他消遣消遣,换换心情,却带着他一路望西南方向前行。他看倦了平原的辽阔,他本以为世上的风景无非就是所谓的山山水水,直到那时才彻底改观。


“小安,你看。”


这是他坐在林生车上的第九个小时,他是晕车的,一路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被林生叫醒时,他还是一脸不情愿,费力抬起昏沉的脑袋向车外望去。


景色却是那样的震撼。


山窗外一分一毫都在诠释着北纬三十度的色彩,风雨欲来,墨色的大山便显得尤为动人。公路被一座座山遮蔽,天地间都是墨笔倾倒渲染的痕迹。


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那天,雨中的萧瑟,山中的肆意,烈酒的洒脱。


林生订了一间山中的民宿,由于路程遥远,两人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已晚,山与天相连,灯火阑珊中竟也可以虚虚的看见山的轮廓,不记何时,又是大雨滂沱,落满了山间。


屋内的蜡烛烧的正旺,木桌子上还插着花,暖和的灯光撒下,倒有几分孤寂之意。


“师父,好美的景色。”


他惊叹山水墨色,殊不知身后的师长已然笑意挂上眉梢。


“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带你来。”


这里没有夏日的炎热,反而增添了些许萧瑟,几许凉意让年竹安顿感舒适。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林生轻吟道,他素来喜欢苏轼,如今看到此等景色,心中也难免想起东坡的词来。


“师父。”


“嗯?”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林生蹙着眉回望他,却见他一脸拧巴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好像与自己做着什么心理斗争似的。


“你说。”


林生见他难以开口,语气不免放缓,满眼都是关切与担心。


“我说了…您能不打我吗?”


“和我谈条件?嗯?”


稀松平常的语气还是让年竹安一哆嗦,思绪不免回到期末考试的那天。


他原本数学就不好,近几年也是靠着林生的监视稳步上升,但是和名列前茅还是有差距。


他本身就没有这块的天赋,高中的成绩摇摆不定,有事还是靠英语语文勉强把排名拉高,平时小考作作弊也就罢了,本就是无关紧要的考试。


但是这一次他鬼迷心窍,事先与同考场的朋友串通好数学考试时“借鉴”一下。


他不是没有内疚过,但是当他看到数学试卷那一刻,建立起来的内疚感全都瓦解崩塌。


选择题他全靠眼睛瞄了去,就连大题的几个得数也通通看的清清楚楚,他本想考完后对这场作弊闭口不谈,却不成想在这大山中破了防。


他的眼前是无数个夜晚林生手把手叫他解题过程的影子,是写的睡着时身上的被盖着的衣服或是毛毯,是林生满目通红的血丝与手上不停的红笔标注。


哪怕时过境迁,他仍不会忘记那个时至凌晨也不曾熄灭的窗,和那个坐在窗前的人影。


弄虚作假,他实在不该。


于是他长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没有隐瞒的,说出了事情的过程。


只是他不敢看林生的眼睛,他怕从那双眼睛里失望太多的情绪。



“床上,趴好。”


一阵难挨的沉默过后是师长冰冷的言语,即使心里怕的不行,动作却不敢怠慢。


林生没勒令他褪裤,他穿的很薄,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天气的寒冷让他瑟缩,直到身后炸裂一痛才将寒冷抛之脑后。


是酒店的鞋拔。


仅仅只是几下他就痛的弓起了身子,从未有过的炸裂而闷沉的痛让他一时难以忍受,手也不自觉的捂住了身后。


“年 竹 安”


加重的语气难免使压迫感成倍增加,使他条件反射般狠狠一窒。


林生不喜他挨罚时乱动,即是挨打就得拿出请罚的态度,他冷眼看着面前人狠狠一抖,两只手拼命的攥着床单,留下深深的痕迹。


鞋拔带来的疼痛不像戒尺般尖锐,也没有皮带那么猛烈,他感觉身后如同平地惊雷般的疼痛一层层叠加。山里不热,甚至还有阵阵凉气,但是他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落在苍白的被单上。


一下下沉闷的击打声回荡在夜里,又随着痛苦的呜咽消散在大雨中,再无了声息。


“自欺欺人。”


“你以为,你有什么天大的能力自欺欺人。”


林生冷笑着说着,随即狠狠落下一记,年竹安痛的一哆嗦,白色的被单几乎要被抓破。


责打不停,他也不敢出声求饶,只是以呼痛声替代心中的挣扎,皮肉的痛楚与布料与皮肤的摩擦让他看起来尤为狼狈,冷汗与泪水相混杂,鞋拔从空气中劈下来的声音显得尤为骇人,几乎是硬生生的将空气劈成两半狠抽在他身后。


“不过,你能告诉我,我很欣慰。”


身后的责打停了下来,伴随着林生的叹息。


“你能信任我,告诉我这件事,让我觉得,我这师父,没白当。”


年竹安此时是真的要流泪了。


他曾经一次次在师长的重责中呜咽哭泣,或是在狠厉的话语中委屈,但是真正能让他发自内心流泪的向来是最温情的话语,动人而温柔。


“哭什么?”


林生的声音略显疲惫,不知是不是连着开车累到了,他把鞋拔往旁边一扔,落在地上发出声闷响,他久久不言语,只是望着窗外沉思。


“来,陪我喝杯酒。”


年竹安此时也忘了疼,诧异的回头看向林生,要不是亲耳听见,他真觉得荒唐。


雨没有停,山间皆是墨色破碎的残影,林生走到半开放窗台上,盯着石桌上民宿早就准备好的酒,看入了神。


他只记得那晚陪着老师喝酒,这是他第一次喝酒,他只觉得口感微涩,算不上好喝。


身后挤压的疼痛并不好受,长时间的作用下也感到麻木,他昏沉的听着大雨冲刷这山间万物,渐渐闭上了眼。


直到一声鸟鸣将他唤醒。


他昏昏沉沉抬眼起来,迎面是料峭的风将他吹的打了个寒颤。


倒有几分初春的萧瑟。


当真是无意寻春春自来。


林生看着他笑,布满红血丝的眼眶中的笑意几乎快溢出眼眶。


山头微光,却也是灰蒙蒙的淡色,像山水画中的留白,不出众却极有意境。


“当真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林生轻吟,目光所及处,皆是山河。




南风至春

第二十八章

程源被季许清揪到办公室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他看着他的老师,他最敬爱的老师,他曾经发誓一定要追随到的老师,此时无力的靠在座椅上,满目的红血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脸色沉的几乎要拧出水来。

  

他不敢再抬头,年轻人眼睛下的乌青昭示着他糟糕的睡眠,他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脸颊边还残留着淡淡的胡茬,憔悴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脸上,低下的睫毛微微发颤,双手扯着白大褂的衣角不肯放下。

  

“老师...”他艰涩的开口,却说不出任何的字眼。

  

“嗯?”季许清好脾气的应了一声,他声音沙哑,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我...”不等他开口胡扯,季许清却突然站...

程源被季许清揪到办公室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他看着他的老师,他最敬爱的老师,他曾经发誓一定要追随到的老师,此时无力的靠在座椅上,满目的红血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脸色沉的几乎要拧出水来。

  

他不敢再抬头,年轻人眼睛下的乌青昭示着他糟糕的睡眠,他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脸颊边还残留着淡淡的胡茬,憔悴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脸上,低下的睫毛微微发颤,双手扯着白大褂的衣角不肯放下。

  

“老师...”他艰涩的开口,却说不出任何的字眼。

  

“嗯?”季许清好脾气的应了一声,他声音沙哑,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我...”不等他开口胡扯,季许清却突然站起,走到他身后停下脚步,他被这动作吓得一惊,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手腕却被季许清牢牢反扣住。力度之大让他立马感觉到了季许清的愤怒,手腕生疼的几乎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随后便是混杂着劲风的巴掌落在他身后,他想逃,却被季许清死死的钳制住,巴掌越来越重,他裤子穿的很薄,痛感也越来越剧烈。整个办公室都是沉闷的巴掌声,这让他瞬间红了脸颊。

  

“别动。”季许清低沉的斥了他一句,巴掌却丝毫不停歇,力道越来越重,他感到身后肿起薄薄一层,却丝毫不敢痛呼出声。他只是闷闷的受着,眼眶也越来越红。

  

那些沉痛的情绪在这一刻付之流水,随着一次又一次落下的巴掌倾泻而下,滚烫的皮肉让他不自主的抽动,却一次次在季许清更用力的钳制下败下阵来。

  

季许清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高高扬起手再重重的落下,两行清泪却顺着鼻尖滑下,滴在白大褂的领子上,晕染出一方浓墨。

  

自女儿出事后,他再也没有对谁如此下功夫,直到这个不省心的孩子出现,才救赎了他的黑暗。

  

孩子,放过自己吧。

  

他一遍遍在心里叹息,手上的责打却没有停止的意味。

  

这个孩子,何尝不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

  

程源在自己无限的复杂情绪中细细品位着这份劫后余生的痛苦,尽管疼的狠了,他也只是呜咽几声,任由身后的师长手起手落,他死死的咬着他的嘴唇,借此抵抗着身后一波又一波痛楚。

  

“你先要自救,才能学会救人。”

  

尽管岁月无声,似乎总有一个人在昏暗的光影中向你伸出双手。

  

他是否,会让你想起,你的归途。

倾城穆梓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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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允执被顾知儒硬押着在家养了两天伤,第三天行动利索了,才去上班。

  他这两年愈发像个工作狂,在家养伤也根本闲不住,大小会议不断,气得顾知儒每天晚上回来都要骂他一顿。

  顾知儒骂,顾允执就静静地听,一不反驳,二不辩解。他本来就话少,有和小叔争辩的时间精力,还不如多去考虑一下公司的发展。顾知儒气得无语,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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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允执被顾知儒硬押着在家养了两天伤,第三天行动利索了,才去上班。

  他这两年愈发像个工作狂,在家养伤也根本闲不住,大小会议不断,气得顾知儒每天晚上回来都要骂他一顿。

  顾知儒骂,顾允执就静静地听,一不反驳,二不辩解。他本来就话少,有和小叔争辩的时间精力,还不如多去考虑一下公司的发展。顾知儒气得无语,又去和二哥抱怨,不该把这项业务交给顾允执。

  顾承儒也在忙工作。他安抚了弟弟几句,见没什么效果,索性由他唠叨。顾知儒让这父子二人气得想摔门,但又不敢,最后大手一挥,爱干什么干什么,他不管了!

  于是,顾允执第二天就来上班了。

  

  顾氏集团是实业投资公司,涉及范围很广。目前集团CEO是顾承儒,但只有家里人知道,公司的实际掌舵人是顾逢儒,也就是顾允执的大伯。

  顾逢儒早年间出过车祸,同车的妻子与一双儿女皆当场丧命,只有他大难不死活了下来。顾逢儒当年是出了名的商界精英、投资天才,顾老爷子早有退隐之心,想把事业都交付大儿子管理。且他家庭美满,夫妻恩爱,又生了一对龙凤胎,堪称业界佳话。

  但经此大难后,顾逢儒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潜修佛法。昔日商界贵公子痛失妻儿遁入空门的故事,外界传得沸沸扬扬。

  后来是二儿子顾承儒继承了家业。顾承儒虽也风流倜傥天资卓越,但和顾逢儒年少成名相比,还是差了些人气。但他也是无奈之下,放弃国外的事业爱好回来的。命运如此安排,令闻者唏嘘感叹。

  随着时间流逝,大家逐渐淡忘了那些往事。直到这几年顾允执长大,并开始进入集团工作,外界目光又都投入到这个顾家三代独子的身上。都说顾允执慧眼如炬杀伐果断,颇有他伯父当年的风姿。

  顾允执对这些向来不屑一顾。他前几年还贪玩些,进入集团工作,是父亲强行安排。但他确实是顾家传人,天分极高,随便出手几项投资便大获成功,给自己赚足了风头。

  两年前,顾允执下定决心踏实下来搞事业。大伯和父亲都很高兴,想把公司更多的事务交给他。但他另辟蹊径,偏要自己闯一下试试。

  顾允执盯上的,是娱乐圈这块大蛋糕。这块蛋糕的红利之高,大家都很清楚。顾允执想好便要做到,不出半月就拿出了成熟方案,让家里长辈们看到他的决心。当时顾承儒并不想同意,倒是顾逢儒哈哈一笑,和顾允执搞了一个三年之约。

  给你三年时间去新领域闯荡,集团资源商量着用。要是失败了,就回公司老老实实做继承人。要是创业成功,集团会更大力度扶持,并把娱乐一项纳入商业版图。

  顾允执答应得也很爽快。他不是空口白话,而是经过好一番功夫调研的。在顾逢儒的支持下,顾承儒再无异议,第二日便在集团成立了新部门,并申请筹建娱乐公司。

  顾知儒原本就是演员,因身份特殊,并没有签约某家经纪公司,而是单独成立了工作室,只为他一个人服务。当时为支持侄儿的事业,他直接表态把工作室并入新公司。

  不出一个月,手续审批下来,各部门人员就位,公司初具规模。顾允执走马上任,大刀阔斧地签了几位新人、进行了几项投资,不出半年,便有了些回报。

  到现在为止,顾允执创建的顾氏娱乐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已经有了四大板块,包括经纪、影视、音乐和综艺。各部门之间齐头并进,都小有成就。顾允执的规划不止如此,按他的想法,放长线钓大鱼,顾氏娱乐的前景可不仅限于此。

  

  顾允执到了公司,助理立刻迎上来,抱了一堆文件等着他。顾允执知道这两天没来肯定压了不少事,也不抱怨,就在助理的办公桌上一个一个文件查看并签字。

  顾允执的助理叫甘亦诚,比他小两岁,大学毕业来公司应聘,被顾允执看中,直接做了他的助理,负责公司上传下达及执行的一些事务。

  甘亦诚看着顾允执签字,忽然想起些什么,纠结了一下才低声道:“顾总,苏慕勤来了。”

  “谁?”顾允执乍听到这个名字,手一抖,流畅的笔迹直接划了出去。他定了神,补救似的把这张签名写得龙飞凤舞,然后才放下笔,往会客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名鼎集团的苏慕勤。”甘亦诚四周看看,继续压低声音道:“他已经连着来三天了。前两天您不在,他说不用告诉您,又说您和他是旧相识。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您联系,他就不说话了。”

  顾允执暗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他把剩下的文件签完,抽了其中几本拿在手上,语气已经平稳下来:“在会客室吗?”

  甘亦诚一怔,反应过来顾允执指的是苏慕勤,忙回答:“在……在您办公室。”

  顾允执挑眉。

  甘亦诚也觉得尴尬,犹豫着解释道:“他来了直接往您办公室闯,我拦不住啊。”

  确实是这样,苏慕勤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就问了顾允执的办公室是哪间,然后径直就推门进去了。甘亦诚想拦,但又顾及苏慕勤的身份不敢拦,进去劝了几句,实在没办法,就只能任由苏慕勤在里面等着了。苏慕勤可是名鼎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名片递过来的时候,甘亦诚心跳都慢了半拍。

  顾允执觉得这解释十分可笑,他轻摇头,点了点剩余的文件,语气平和:“这是你最后的工作,把这些布置下去,然后去财务部领工资走人。”

  “顾总!”甘亦诚吓了一跳,完全不敢相信从顾允执口中说出的这个决定。他跟了顾允执两年,知道这个顶头上司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所以一向谨慎小心。但实在没想到,因为这件小事,他就被顾允执开除了。

  顾允执没说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没落在甘亦诚身上,直接拿着手里的文件夹走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果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双手背后,身姿挺拔。此人听到响动,转回身笑得很明媚:“你终于上班了!”

  “苏大少爷找我,有什么事吗?”顾允执语气极其冷漠。他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坐下来先看了看今天的日程安排,然后又打开文件看刚刚没来得及查看的细则。

  苏慕勤忙走到办公桌前,抽出顾允执手里的文件随便放旁边,双臂撑着桌面身体往前探,近距离盯着顾允执的脸,仔细打量一番:“你好像瘦了不少。”

  顾允执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极其厌恶地皱了眉。他一把推开苏慕勤,又把文件拿回来翻开,“不劳苏大少爷操心。”

  苏慕勤又一次把文件从顾允执手中拿开,身体继续向前倾,声音嘶哑中夹着哀伤:“我想你了。”

  顾允执听到这句话,仿佛被施了什么魔法,一瞬间浑身动弹不得,血液都凝固了。闭上眼努力定定神,才把魔力消除掉。他抬起头,却几乎与苏慕勤的脸贴上,慌得他忙侧头躲开了。

  “你有病吧!”顾允执一阵冷笑。

  “是啊,我有病,相思病!”苏慕勤一脸得意,他站直了身体,不再逗顾允执。

  顾允执心中松口气,面上淡淡的。他又把文件拿回来,一边看着一边语气平静地道:“有病看病去,我在工作,恕不奉陪。”

  “我这不是来看病呢吗。”苏慕勤完全不生气,仍是满脸笑容,盯着顾允执的双眼充满爱意。“我的病,只有你能治。”苏慕勤说得极其认真。

  顾允执懒得搭理,正不知该说些什么之时,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是人事部打过来确认甘亦诚的事情。

  “对,是我要开除他。除正常赔付外,多补偿他三个月工资。”顾允执想了想,继续道:“助理这个岗位不能空缺,你们尽快招人补上,三天之内我要见到终试名单。”

  等顾允执挂断电话,苏慕勤皱起眉,很严肃地问道:“你把你的小助理开了啊?”因为是顾允执的助理,苏慕勤第一天来的时候特意多打量了几眼。干净、规矩、办事利落,是顾允执一贯喜欢的样子。

  顾允执抬抬眼皮,没说话。

  “为什么啊?”苏慕勤追问。他都想好要和这个小助理打成一片刺探“情报”了,没想到还未出师,友军先阵亡了。

  顾允执被苏慕勤搅得烦得很,见他追问,气得直接摔了手中文件,起身盯着他,冷冷道:“因为他作为我的助理,却纵容你随便进我办公室!”

  “这……”苏慕勤实在没想到和自己有关,他有些无奈:“我是自己闯进来的,他拦了,没拦住。这点小事,不至于吧……”

  “小事吗?”顾允执横眉竖目,语调也扬了些:“我的办公室,随便一个人都能闯进来,那要他这个助理做什么?”

  “那他也打不过我,还能怎么办?”苏慕勤实在无语。

  “公司有的是保安。”顾允执丢下这句话,拿着一份文件出去了。

  苏慕勤被顾允执噎得难受,气得自己狠狠捶了下桌子。但等顾允执回来后,他又笑脸贴上去:“山山,我给你做助理吧。”



彩蛋是下章预告

影

原著有提及五公主很久之前把一个偷看过子晟的女孩推下水淹死了,所以这里不疑反应才会那么大吧。。。

  

截修🌹

原著有提及五公主很久之前把一个偷看过子晟的女孩推下水淹死了,所以这里不疑反应才会那么大吧。。。

  

截修🌹

沉桉

拒绝吃狗粮 我要当丁克(5)

  原著归@夜过天微白 ,ooc归我。

  设想的情节已经补上,彩蛋里。在此感谢刀老师的神来之语给我的灵感。

  小甜文没有虐,山竹超甜。


  希望大家多多心心评论粮票,补充的情节一会儿写彩蛋里。


  疼痛一寸寸渗入皮里,肿痕发烫。陈轲能感觉得到那里的肉被棍子的金属质感紧贴着的凉意。就这样一直贴着,没有后续的动静。他知道何景深在等,等一个完善过后的答案。可他找不出自己的错处了。


  索性胡诌:“抱歉!我不该麻烦您这么晚了还来接我!”...


  原著归@夜过天微白 ,ooc归我。

  设想的情节已经补上,彩蛋里。在此感谢刀老师的神来之语给我的灵感。

  小甜文没有虐,山竹超甜。


  希望大家多多心心评论粮票,补充的情节一会儿写彩蛋里。


  疼痛一寸寸渗入皮里,肿痕发烫。陈轲能感觉得到那里的肉被棍子的金属质感紧贴着的凉意。就这样一直贴着,没有后续的动静。他知道何景深在等,等一个完善过后的答案。可他找不出自己的错处了。


  索性胡诌:“抱歉!我不该麻烦您这么晚了还来接我!”


  嘿!


  这狗畜生!小时候不怕麻烦他长大了倒怕了?!他再胡说八道的话何景深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把他扔出去!扔出去了它又会长腿跑回来!跑回来比飞出去都还快!还赖着不走!索性暴力手段制服畜生!


  于是几乎是咬着牙地否决:“不是。”


  嗖!这一下来得更快了!像一道闪电劈下来!像一道电流击过!屯峰往上走的位置,白嫩的皮肤先是被锤楚出一个凹陷,旋即弹起,恢复原样,血色争先恐后地散开。如鞭的棍子掀起一层油皮,而屯上留下了第二道红痕。比第一下颜色更深,精准地与第一下平行。两条平行线明显清晰地排列着。


  陈轲疼得额头浸出了汗珠,浸湿了鬓发,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沙发背,腿打弯了。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撒腿跑!老师的手劲是随着年龄增大的吗!还有脾气!这点事用得着下这么重的黑手吗?!算了算了,他比我大十岁,他都四十了我还不让他消停,我让着他。


  于是表面上很是服帖地——又再一次忍着痛绷直腿,已经上色的白丘如祭品般恭敬地送了出去。


  “抱歉!我暂时想不出来。几下可以换个答案?您说吧,怕耽搁久了等会师娘回来就不好了。”


   何景深没理他。


   他没理。


   继续挥鞭!


   嗖!嗖!嗖!客厅里回响着鞭子着肉的声音。几乎是一气呵成地在屯上又烙下看上去就肉疼的红痕。


  连续剧烈的疼痛让陈轲脑仁一片白。忍不住地呜咽了一声。两条腿止不住地打颤,抖得跟筛子似的。他的头抵着沙发身子,死死地抵着。他觉得再来几下他都可以练就钻地功夫用铁头把沙发钻出个洞遁入地门了!


  不过他不能跑!他家老师要教训他!他怎么跑!


  于是陈轲忍着疼痛继续保持该有的姿势。一如无数次受罚时的姿势。一如这么多年追随着何景深一样。年少的他仰望着那座高山,直至那座高山成为他现今最有力的后背。他不曾后悔,不曾怨怼。他是真的真的很感谢何景深。


  屯上已然是五条烙印,疼痛随着时间而蔓延至整块屯肉上。背上疼出了冷汗,浸湿了一大片。然而陈轲还在继续等着,等着接下来更令人难熬的痛楚。


  “行了。起来。”


   何景深这样说着。带着点无奈的。


   陈轲有那么一两秒的懵逼——这样就算完了?不打了?!然而行动快于思考,他立马起身把裤子穿好,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儿。何景深转身把扫把放回原位。陈轲想给他倒杯茶。却听见何景深说道:“有些话想跟你说。”


  言罢何景深窝在沙发上坐着,双手又握在膝上。陈轲隔他几步距离站着,伤还在背后发作——他想站着听,可老师如果说得久的话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吧。于是他也往沙发上坐,蹭着沙发边儿,隔着何景深两三个拳头的距离。刚坐下的时候龇牙咧嘴的——疼的。


  他听见何景深这样问。


  “今天的俯卧撑做了?”


  “上午就做了。”


  何景深的脸上掠过满意的神色。


  “你工作上的事我很少过问。但你的身体素质,自己也要留意着点。前几年把烟戒了是好事。熬夜加班、过度饮酒,这些都少做。我也不可能管你一辈子。”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陈轲脑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鼙鼓也不疼了。嘴角扯开一个明朗的笑。“好,我知道了。”


  随后起身想给何景深沏茶,赶巧有人敲门。估摸是师娘和多宝回来了,自觉去开门。余清涟推着幼儿车进屋。多宝在车里挥舞着小短手,肉乎乎的。一双眼睛明亮水灵,陈轲细看,多宝的眉眼长得和老师很像。


  一家子人在客厅夜话。余清涟抱着多宝,陈轲就在那看稀奇逗小孩。小孩朝着他不清楚地吐字:“要抱。抱。”说着说着就伸出双手想搂住陈轲。


  陈轲窝在沙发边上。身后的伤隐隐作痛。没办法。他忍着痛把多宝抱了过来,手法不甚娴熟。身后的伤更痛了。他微微皱眉。


  “怎么了,小轲?”


  “没事,腰肌劳损犯了。”


  “那把多宝给我抱着吧。要不要用药啊,要的话我去找找。”


  “不用了,师娘放心。没事,老毛病了。”余清涟朝何景深那询问了一眼,何景深应道:“没事,回去上点药就行。”


  陈轲心里:???


  何景深心里:......


  晚上十点。何景深国重实验室的组群里。


  [定当丁克潇洒人]:兄弟们,我彻底失恋了。老地方有人陪我唠唠嗑,陪陪我这个情场失意的吗?


  22:04[根正红苗有为人]:恭喜恭喜,又成自由身了。


  22:05[定当丁克潇洒人]:所以要庆祝一下嘛?


  22:06[大师兄]:在哪?


  22:06[何景深]:明早九点开组会。


  大师兄撤回了一条消息,定当丁克潇洒人撤回了一条消息,根正红苗有为人撤回了一条消息。

仲·甫

第二十三章:好梦

   没有强人所迫,没有被逼无奈的时候,往往就忽略了那些潜在的魅力,所带来的另外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比如月假的早晨7:00起床!平时那是身体力行能睡到10:00,绝不将就到9:00。如今尝试,白相只觉得神清气爽,确实滋味也是很不错的。


   早上吃完饭,当然还是沈甫亲手喂的,毕竟接下来还要做作业。之后便又坐上了老师的车,准备回学校。


   突然,一阵电话铃响起,白相接起,“喂,你好。”


   “白相,有空...

   没有强人所迫,没有被逼无奈的时候,往往就忽略了那些潜在的魅力,所带来的另外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比如月假的早晨7:00起床!平时那是身体力行能睡到10:00,绝不将就到9:00。如今尝试,白相只觉得神清气爽,确实滋味也是很不错的。


   早上吃完饭,当然还是沈甫亲手喂的,毕竟接下来还要做作业。之后便又坐上了老师的车,准备回学校。


   突然,一阵电话铃响起,白相接起,“喂,你好。”


   “白相,有空去网吧吗?这次人多热闹!”


   这声音这胆量,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白相真想一记白眼给他。托他的福,手都被打肿了,现在还有些微微的疼。他不带好气地回绝,“不去!”


   “喂,不够仗义呀!甭说了,快来,老地方!”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白相展现得异常坚定。


   “欸,你这太过分了!快来吧,喂——“不待人说完,白相固执地直接挂断。他心里一阵疯狂吐槽,蓝韬真是个惹祸精!跟着他准没好事!看来以后还是躲着点人!


   “白相,有事?老师可以送你去的。”


   这边还在胡乱地想着,猛然被老师的话一激。他回过神来,略有些心虚,“没事的老师。”这真要被您送去,他就真是自投罗网,不要命了。


   “嗯,那好。作业有任何疑问,只要涉及三门主科的,都可以问老师哈!”


   “嗯!谢谢老师!”原来没体验过这种类似外挂的事情,还真不知道其中的爽道!


    。。。。。。


    晚上。


   “白相,你在干嘛?”


   “啊?老师,,我想跟您一同睡觉。”白相以为老师在疑惑为什么不去已经收拾出来的房间睡,所以有些磕磕巴巴的。


   “在想些什么?有这么侧着头,捂着脑袋玩手机的?很伤害眼睛的。”沈甫一上床就见人这种姿态,瞬时产生些不满。


   “哦,这个呀,我还以为……”白相心里蹦跶着乐呢,对着老师一副笑脸相向,“知道了老师,不会这样了。”说实话,他常常这般晚上看手机,也知道其中利害,却总是控制不住。


    “好,不许这么做了。对了,作业完成了?”


   “嗯,都做好了。”他自信地回道,,又嗫嚅着开口,“老师,问您个问题。”


    “说吧,声音这般小,老师会吃人?”


   “……老师,她总是会哭,因为成绩。她看得特别重要,好像一旦没考好,便是低人一等,顺带否定自己几乎全部的方面,认为自己是一个无用的,一事无成的人。她很悲观,也很脆弱,很容易被身边的人影响,很容易想许许多多奇怪的事情。而这些想法时刻骚扰着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我试图改变她,可……”


    沈甫听得出里面的复杂性,思索了一番才道,“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口头上究竟能让人听进去多少,不得而知。不要试图去改变一个人,这必须靠她自己渡过。你需要做的,是随时去鼓励,去肯定她好的方面,让她获得成就感,逐渐自信起来。同时,平时多与她交流沟通。慢慢来,遇到任何问题,从源头上解决,才能连根拔起,一招制敌。”


   “老师,……包括我,我很讨厌她这个摸样,有几次还恶语相向。她自卑,我却无能为力。”


   “有时候,外在的因素有很多,一句随性之言被人听去,也有可能被无限放大,这或许也会成为伤人的利器。所以,凡言、凡事须三思而后行。这件事,需要一步一步来。”


   “嗯!希望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还有老师帮助我。”白相拉着人的胳膊,说着。


   沈甫和蔼地笑,“会的。好了,睡吧!好梦。”


   “老师,好梦。”

谢谢支持,后面可能更的少了哈!有些事,我尽量有时间就写。爱你们🌸😊

赤霄

【古风父子】暌离(三十九)

       元岘的伤势已渐稳定,章耀陪着熬了五六日,眼底已起了一层青黑,元衡一挥大手,放他和章廷出宫。

  章府的马车在宫门外等着。

  管家见两个主人一前一后跟着,躬身行过礼,一面伺候他们上车,一面低声禀报道:“宁家今日遣了人来,求见大公子。”

  宁家?章廷微微皱眉,回头瞥一眼章耀,没有搭话,在马车上坐定。

  车轮滚滚前进,章廷闭目养了片刻的神,忽觉一双手搭在他太阳穴,轻轻摁揉起来,他没有睁眼,微微冷哼一声:“宁家的人不能救。”

  章家是天子的纯臣,从不参与这些结党营私的破事,对宁家更是一向敬而远之,奈何...

       元岘的伤势已渐稳定,章耀陪着熬了五六日,眼底已起了一层青黑,元衡一挥大手,放他和章廷出宫。

  章府的马车在宫门外等着。

  管家见两个主人一前一后跟着,躬身行过礼,一面伺候他们上车,一面低声禀报道:“宁家今日遣了人来,求见大公子。”

  宁家?章廷微微皱眉,回头瞥一眼章耀,没有搭话,在马车上坐定。

  车轮滚滚前进,章廷闭目养了片刻的神,忽觉一双手搭在他太阳穴,轻轻摁揉起来,他没有睁眼,微微冷哼一声:“宁家的人不能救。”

  章家是天子的纯臣,从不参与这些结党营私的破事,对宁家更是一向敬而远之,奈何章耀这个傻乎乎的,给宁家二房长孙宁载道瞧了几回病,一来二去,有了些交往。

  宁家二房一夜之间背上通敌谋逆的罪名,宁介耿被下狱,宁家子弟皆被看管在府里待罪,此时宁家的人找上门,十有八九都是来求章耀的。

  章耀贴在他头上的手微微一顿,沉默了半晌,低声道:“那我叫人给宁公子送几副药,爹,可以么?”

  章廷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在儿子脸上转了转,见他跪在身侧,目光中有些许哀求,许是今日挨了他打,情绪格外低沉。不由心里一软,面上还是斥道:“只许送药。你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我饶不了你,听懂没有?”

  章耀垂下头,低低应了下来。

  马车进了二门,章耀揉着眼睛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已在父亲怀里,原来是方才在车上睡着了。章廷唯恐下人瞧见他脸上的伤,徒惹是非,故而一路抱着他,送到房里,由着值夜的大丫鬟接手伺候,转身准备走,却被章耀叫住。

  “爹这几日操劳过甚,儿子给你开个方子,安神补血的,喝几日。”

  他语气柔柔的,话音却是不容商量。在延医用药这方面,章家上下没人拗得过他,章廷想起那苦药汁就皱眉,不情不愿敷衍一句:“明日吧。”

  “现在就喝。”章耀站起来就往药房跑。

  章廷太清楚这个儿子了,章耀虽看着懵懂单纯,内里却是个主意极正的,往日因为他偷偷倒掉补药,一个月都不理他。他无可奈何,只好在章耀房里等着。

  等到实在快熬不住,章耀终于端着熬好的药到了跟前。

  章廷自小舞刀弄枪,直到后来跟着表兄元衡上了战场,大伤小伤不断,死生无惧,唯一怕的就是喝药,他看着章耀一眼不错盯着他,咬咬牙,端起药碗咕嘟嘟灌进嘴里。

  他忍着恶心劲儿,站起来就要往外冲,却被章耀再次拦下来:“爹,咽了。”

  这么多年在喝药的事上斗智斗勇,章耀一看他憋着呼吸往外冲,就知道他是想找地方吐了药。

  章廷和他大眼瞪小眼许久,无可奈何地将嘴里的药咽了下去,浓郁绵长的苦味在嘴里蔓延来开,直冲五脏六腑,他被刺激的眼泪都快呛了出来,指着章耀说不出话:“你……混账,你又给药里加了多少黄连,啊?”

  章耀拿手蹭了蹭还在隐隐作痛的脸,一本正经回道:“一两,没有爹下手重。”

  他不等章廷发作,啪一声关了房门:“父亲大人晚安。”

  

  武英殿内却不太平静,元衡攥着手里的密报,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冻结了一切:“元徽这个逆臣,竟然当真与夏国勾结!”

  他方才批完折子,要去探望元岘,就收到了密报。

  三日前,夏国绕过彬县,自金龙峡向安县发起攻城战,金龙峡只有一条南北贯通的山路,素来有重兵把守,易守难攻,可谁知夏军竟用一封所谓“郑王手敕”,轻而易举调开了守兵,直捣安县,安县本非军事重镇,难以抵抗来势汹汹的夏军,安县县令尚未来得及派人求援,就被攻破了城池。

  永洛仓被烧了。

  永洛仓乃西北最大的粮仓,西北诸军泰半粮草军需都由其供给,非同寻常。

  如此大事,郑国竟然敢瞒而不报,若非他的麒麟卫,朝廷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收到军报。

  他也顾不得其他,先遣人将梁贵妃之弟,虎啸卫将军梁涧召来,任命他为行军元帅,令他携兵符前往永州,集合永州折冲府数万精兵接管郑国军务,又令人匆匆召章廷回宫,再一封密旨,教永州刺史拿下郑王元徽,看管在府中,等候发落。

  到底是元徽狼子野心,想要里通外国;还是他在京城探出了什么消息,以为刺杀救驾的事败露,迫不得已孤注一掷;亦或他为人利用,被迫做了棋子……不论如何,有撬开重兵的那封手敕在,元徽脱不了干系。

  还有元岘……他在这场变故中又起了什么作用?

  密报摆在眼前,元岘一时有些错愕,愣了良久,急急道:“陛下,此事定有误会!”

  “误会!”元衡原来还打算温言相劝,让元岘将他所知好好交代,可此时见他不分缘由护着元徽,顿时怒火中烧,冷笑道:“你与沈七勾连,刺王杀驾,是误会?还是说,夏军攻破金龙峡,一路入安县,烧永洛仓,是误会?”

  自醒来后,元岘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疾言厉色,他下意识向后缩了缩,定了定神,低声道:“前者,是臣……与家父无关。至于郑国的变故,臣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家父一片忠心,岂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请陛下明察!”

  家父,家父……元衡心知肚明他是故意的,只是公务要紧,此时不是论私情的时候。他勉强压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郑国的兵符,城防图,情报网……所有,交给朕。”梁涧还在侧殿等着,他不熟悉郑地军务,若冒然前去,一无所知,定要吃亏。

  夏国已占领了安县,随之而来的便是屠杀了。军情瞬息万变,他和元岘在这里浪费的每一刻,也许都要有无辜的百姓惨死于敌军屠刀之下。

  这不是他哄孩子的时候。

  元岘的喉咙滚了滚。

  郑国经营郑地十余载,除了明面上的力量,自然也少不了私兵,其他也就罢了,情报网……若交到天子手里,郑国就真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如今困在深宫,对外一无所知。拜托章耀送出的信也未到郑地,那么……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天子借机骗取郑国的势力,都是未知数。

  这不过是一封密报,即使他将手上所有的牌尽数交出,事后天子也大可矢口否认。

  元岘犹豫的模样落在元衡眼中,他一瞬间明白了元岘的质疑,怒极反笑,俯身望着他,眼中已有许久未见的压迫:“你听不懂朕的话,是不是?”

  元岘一瞬间面如土色。

  他望着咄咄逼人的元衡,深刻认识到,此时此刻,没有什么父子,没有什么温情。站在他面前,只有握着他和整个郑王府生杀予夺的君主。

————————————

彩蛋是预告

载酒同归

满级大佬删号重练(二十五)

  本章可搭配“姐就是女王”bgm. 

   

  要说齐国最尊贵的地方,除了皇宫大概就是宁王府了。 

  这里从前是皇帝的潜邸,因着先皇的宠爱还有不少逾矩之处。当年皇帝将这座宅子赐给林云的时候,有不少朝臣私底下都管林云叫“准太子”了。 

  然而这里并非时刻尊贵。 

  当宁王被重责之后直接送回宁王府时,这里立即就不值钱起来。 

  从前宁王挨了打,皇帝直接将其留到太晨殿好好养伤,此次别说太晨殿,连宫中都不让留,打完之后即刻派了一辆马车送回宁王府,有人甚至看见从马车里流了一路的血。 

   

  ...

  本章可搭配“姐就是女王”bgm. 

   

  要说齐国最尊贵的地方,除了皇宫大概就是宁王府了。 

  这里从前是皇帝的潜邸,因着先皇的宠爱还有不少逾矩之处。当年皇帝将这座宅子赐给林云的时候,有不少朝臣私底下都管林云叫“准太子”了。 

  然而这里并非时刻尊贵。 

  当宁王被重责之后直接送回宁王府时,这里立即就不值钱起来。 

  从前宁王挨了打,皇帝直接将其留到太晨殿好好养伤,此次别说太晨殿,连宫中都不让留,打完之后即刻派了一辆马车送回宁王府,有人甚至看见从马车里流了一路的血。 

   

  外人对此事议论纷纷,宁王府亦不消停。 

  得到消息的曲渐鸿和曲惊澜兄妹匆匆赶去时,太医尚未将裤子完全脱下。 

  此次责罚虽说是去衣的,可实在伤的不轻,有不少衣料同伤口黏连在一起,难以剥离。 

  林云尚在昏迷中,却依然能感觉到疼痛,御医稍一动作便疼的浑身抽搐,曲渐鸿帮忙按住他,曲惊澜还未出阁,不好盯着看,转过头去。 

  直至御医开口称宁王并无大碍退下煎药时,曲渐鸿才松了一口气。 

  曲惊澜隐隐觉得哥哥的反应太过于激烈,开口询问,却见曲渐鸿脸上的惊恐仍有残余。 

  “你不懂……我也不愿告诉你。” 

  曲渐鸿躲避着曲惊澜的眼神,一转头看向了林云。之前过于惊惶焦急,又想起前世要了林云性命的罪魁祸首,并没有时间想别的。现在平静下来,看了林云的伤势,才又惊又怒道:“林玄是疯了吗?!” 

  曲惊澜道:“是因为我,陛下才将他打成这样的,是吗?” 

  曲渐鸿刚想劝劝妹妹,就见曲惊澜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他还当林云只是他儿子那么简单吗?若我麾下有这等帅才,定是要供起来的。” 

  曲渐鸿不乐意了,问道:“我就算打不过林云,好歹也可算作齐名吧。” 

  “所以?”曲惊澜笑,“我把你供起来了呀。” 

  曲渐鸿抬头望天:“也不知道初登基时将我打断双腿关进地牢的人是谁。” 

  曲惊澜一跺脚,娇笑道:“不早好了吗?哥哥还记着呢?我登基之初四面楚歌,对最正统的皇位继承人自然畏惧啦,哥哥莫要怪我了。” 

  曲渐鸿心说那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嫌弃林玄啊,眼中闪过一丝畏惧,终究还是没开口。 

  曲惊澜的眼神忽然暗淡:“可惜,我和齐帝都是能狠下心来的人,他能坐稳皇位我却不能。” 

  曲渐鸿从这自怨自艾的话里听出一丝恐怖,慌忙道:“你别乱来!” 

  曲惊澜道:“他把我的夫君打成这样,还让我不要乱来吗?” 

  曲渐鸿急道:“是真的为林云打抱不平还是以他之名你自己清楚!你……” 

  话没说完,就被曲惊澜一巴掌抽到脸上。 

  曲惊澜笑容不减:“哥哥。” 

  曲渐鸿心里一凛,竟是没有开口。 

  曲惊澜看向林云,惋惜道:“可惜哥哥你打不过他呢。可惜他与我是不同阵营的呢。——哥哥,你说,皇帝这么对他,我有没有可能……” 

  曲渐鸿道:“大概,是不可能的。” 

  曲惊澜叹了口气:“那真是太可惜了。” 

   

  林云自昏暗中苏醒,眼前一片模糊,半晌才看清人影,才后知后觉身后的伤,疼的钻心刻骨。 

  他觉得,这次的伤比前世的那顿庭杖还重,仿佛疼到了四肢百骸中。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前世庭杖伤到了筋骨,这次虽重却也是伤在皮肉上,只是他疼的意识模糊,察觉不出来罢了。 

  好不容易找回意识,他看见了床前的两人。 

  没有看见皇帝的身影让他失望了一瞬,不过看见曲家兄妹并无太焦急的神情也起了玩心。 

  他挣扎着起来,两人看见连忙去扶他。 

  林云抬起头来,做出天真无邪的表情:“你们是谁啊?” 

   

  门外,皇帝刚刚驾临,正欲进门,就听见了林云一句“你们是谁啊?” 

  他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哪家板子打屁股能把人打失忆啊陛下。 

   

  惊澜,真,疯批美人,我的爱。 

   

  不知道能不能多来点红心评论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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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首以待】正文番外(师生)

        那一年元旦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了,如果将来有幸再见,也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如果不记得了,那我一定重新自我介绍一番。

  老师您好,我叫周瑾,是您最后一届学生当中成绩最鸡儿棒的那一个。

                             ...

        那一年元旦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了,如果将来有幸再见,也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如果不记得了,那我一定重新自我介绍一番。

  老师您好,我叫周瑾,是您最后一届学生当中成绩最鸡儿棒的那一个。

                                                 ——题记

  暖阳在中空高悬,柔和的光从天际投落下来,光线穿过樟树林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光影,乍一看竟然有股初春的气息。

  然而此刻正值深冬,这几年h市的冬天都格外寒冷,朔风刮起来跟要人命似的,也就这几天才暖和些。

  高三一班正上体育课,只有鲜少几个同学坐在教室补觉,周瑾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将教案放在讲台上。

  他将白板笔和PPT都准备好,抬眼就看见一名学生拎着书包在等他。

  “周老师,下节课要订正试卷吗?”那学生不好意思道:“我身体不舒服,刚和班主任请了假……”

  学生叫钱恺,高二分班考进一班来的,他很努力,只是数学成绩总不如人意,以前的数学老师看他成绩烂泥扶不上墙,都不待见他,他也差点放弃自己,好在,高二遇见了一位好老师——周瑾。

  周老师从不区别对待任何学生,甚至对他们这些数学落后的同学格外有耐心,老师严格但温柔、细腻,也让他重拾学数学的信心。

  “没关系的,回去休息吧,等身体好些再说。”周瑾安慰他说:“你别太着急,有不会的题目可以来办公室,我们一起探讨。”

  钱恺应了一声,他转身走到门口,周老师又叫住了他。

  “一模考了121,很不错啊,再接再厉高考一定能更高。”

  他点头答应,有些动容的走出教室。

  他跟着周瑾有一年半的时间了,从高二到高三每次考试,周瑾老师总是能清楚的记得他们的成绩,并且从未有一次弄混淆过。

  一年半的时间,他被周瑾在意过很多次,从最初的惊讶到现在早已理解老师的习惯,却仍不免有些感动。

  同学之间有人说周瑾老师以前就是附中的学生,当年已全年级第一的成绩报考了一所师范大学,毕业以后又读了研,兜兜转转最后回到附中教书。他们好奇的是,附中并不是h市最好的高中,以周瑾老师的实力完全没必要在这里屈才,同学们都不知道个中原因,胡乱猜测之后又唏嘘八卦了一番,最后以庆幸自己能遇见这么负责的老师草草结束。

  钱恺一边脑补各种狗血的原因一边往传达室走,他胡乱将请假条拿给门口保安,却不想被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抓住了胳膊。

  他恍然回神,惊恐的就要挣扎,保安一把按住了他,慌乱中,他听到那男人问道:“你是一班的?”

  “是的。”钱恺被吓得不清,没好气的道:“叔叔,您是……”

  “来找你老师的。”保安有些好笑的说:“叫叔叔恐怕不合适,这是你老师的老师。”

  “哦,师祖?”钱恺站在门前想了想,能做他老师的老师那不就是师祖嘛,他一共学六门科目,能当他老师的老师的就只有附中扛把子张太平老师:“您是张太平师祖?原来您看起来这么年轻!”

  杨昭志没好气的笑笑,一脸“你武侠小说看多了”的表情,他沉默片刻,道:“我不是张老师。”

  “我找你们周瑾老师。”杨昭志没再多说,直接问他:“你们周老师办公室在几楼?”

  一班老师的办公室在一班教室的旁边,钱恺指着楼上四楼的某扇窗户道:“离窗户最近的那个座位就是周老师的。”

  杨昭志点头答谢,又和保安寒暄了几句,然后匆匆穿过花坛和一楼走廊,消失在校门口两人的视野里。

  “我只听过学生毕业回来看老师的。”钱恺嘀咕道:“还没见过老师退休回来看学生当老师的。”

  杨昭志一走,保安又恢复了一张冷漠脸,他立即驱赶钱恺道:“不走回去上课去,在这杵着看什么呢?”

  *

  附中依旧是老样子,十二年过去了一点也没变,杨昭志踩着熟悉又陌生的楼梯一路走到四楼,恍然间有一种时间倒流回他任教时期的感觉。

  这个点的附中几十年如一日的安静,老师在讲台上授课,楼道间,老师带着小蜜蜂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杨昭志无知无觉的走到一班的后窗前,他站在那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些什么。

     一班这节课不知是哪位老师上课,那老师背对着学生正在看试卷,四下的学生都在认真思考,倒是没一个人做小动作。

  有临近窗户边的学生发现了他,他们拿起笔坐的更直了,杨昭志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经不是附中的老师。

  都不是老师了还有站后窗偷看学生的习惯……杨昭志有些怅然,自嘲的笑了笑,大步离开了一班。

  他从前门穿过,走到教室对面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门里一阵悉索,不一会,一小孩走过来替他开了门。

  那小孩警惕的往后站了几步,上下打量他许久,终于木着脸走到窗户下的办公桌边坐好。

  杨昭志跟了进去,小孩作业也不做了,就这样死死地盯着他。

  这孩子长的和周瑾太像,眉眼里那股倔强劲简直和周瑾如出一辙,杨昭志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敲了敲桌子问:“这个办公室里是不是有位叫周瑾的老师?”

  杨昭志提到周瑾,那小孩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憋了好半天,终于凉凉道:“他是我爸爸。”

  “你爸爸?!”杨昭志差点笑出声:“他才多大啊!”

  杨昭志笑完自己先了愣住了,周瑾给他的印象一直定格在十八岁,在他的记忆里,周瑾永远都是那么一个痞痞的、善良又倔强的少年人,他错过了周瑾十二年,以至于完全忘记周瑾已经三十岁,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

  “我爸爸上课去了。”那小孩说完话就从椅子上跳下来,他熟练的从抽屉里拿出纸杯,又倒了杯水递给杨昭志,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爸爸四点二十下课,你还要等他十五分钟。”

  杨昭志坐在小孩指给他的椅子上,喝了口水,笑道:“你几岁啦?叫什么名字。”

  “今年五岁,”小孩摊着脸,站在杨昭志对面的桌边按照杨昭志的问题顺序又奶又严肃的回答道:“我叫周长安。”

  这还真是周瑾的亲儿子,父子俩见我的第一面都是一点笑脸都不愿意给。杨昭志腹诽道,他拍了拍手,示意周长安离他近一点:“长安,你爸爸还会取这么古风的名字?”

  周长安依旧没笑,他一步没动,一直站在离杨昭志两步远的距离外:“我是在西安出生的。”

  “你爸爸应该留在大学任教,回附中太屈才了。”杨昭志见周长安不愿意亲近他,只好往椅背上靠了靠。

  周长安不懂这位伯伯为何总是谈起他爸爸的事,警惕的打量了他一番,最后在他的注视下走回办公桌边,安安静静的坐了回去。

  杨昭志这才注意到小孩正在做数学题。

  计算题是人手出的,字迹丑陋而潦草,一看就是出自周瑾之手,杨昭志探头仔细观察了一下题目内容,没想到短短一面纸的题目已经涉及到了三位数的加减法。

  周长安在纸张空白处列了竖式,杨昭志指着他的题目道:“你会算这个?”

  “会,爸爸教的。”周长安一边演算一边道:“我爸爸很厉害,他会很难的数学题也会写文章。”

  杨昭志听到写文章三个字时惊讶的抬了抬眉。

  他看见小孩停下笔,献宝似的从身边一踏期刊里抽出一张校报,然后指着首页其中一篇文章道:“这是我爸爸写的。”

  灰色的报纸上“老师寄语”四个大字下面有两个楷体小字,杨昭志接过报纸,周瑾的名字便映入眼帘。

  这是一篇老师的逆袭自传,讲的大概就是自己从班级倒数逐渐成为全校第一的故事,杨昭志大致的扫了一遍,这文章的作者文采并不算斐然,可他文笔幽默诙谐,文章层次分明逻辑清晰,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潇洒、随意,一看就是出自周瑾之手。

  杨昭志乐呵的继续往下读。

  “这世上没有努力达不到的远方,我曾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开窍,写出一篇笔翰如流的好文章,我也一度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前行的方向,直到我遇见一位改变我一生的老师……”

  *

  教室里的暖气开的很足,日光从玻璃窗外折射进来,在教室的中央铺了一条金色的长毯,周瑾讲完最后一道练习,忽然有一瞬间的愣神。

  不知是身在一班,又勾起了久远的记忆还是因为其它什么事,那一刻,周瑾莫名感到一阵慌张的心悸,就像很多年前,他如同一只无头苍蝇,焦急的在长街和窄巷中乱窜、找寻,那样的滋味,好像惊慌失措的连胃都一起疼痛起来。

  他拔足离开讲台,冲向自己的办公室,他拧动门把,却被反锁在门外。

  “长安!”周瑾两步跨到走廊上,他探头往楼下张望,唯恐看到儿子小小的身影。

  他的第六感向来很准,每次莫名其妙的担忧绝对都有大事要发生,脑海里孩子坠楼的场景蜂蛹而至,周瑾觉得头皮发麻,他复又奔回办公室门口,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长安!长……”

  周瑾话音未落,手蓦然敲空了一下,门被拉开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直接扎进了他的眼里。

  左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周瑾呆愣愣的望着杨老师,和十多年前那个不知所措的少年毫无二致。

  流年戛然而止,周瑾两次敲门的场合二为一,就好像那次老师为他开了门,而他们之间 ,也从未错过那漫长而难熬的十二年。

  杨昭志刚离开的那几年,周瑾还常幻想和老师偶然遇见的场景,他以为自己会慌乱的向老师汇报自己当年高考的好成绩,或是满腔怒火的质问老师离开的原因,可真当他们遇见时,他又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那些渴望分享的喜悦和暗藏心底的不甘,早已在时间的缝隙中消失殆尽,而他那些偷偷编排过的说辞,也早就没了再说的意义。

  “爸爸,伯伯找。”周长安奶糯的嗓音将周瑾拉回了现实,周瑾恍然回神,而后才尴尬的笑了一下。

  “爸爸知道了,你去找哥哥姐姐玩吧。”周瑾轻推长安的后脑勺,将他送出门外:“一会爸爸去操场接你哦。”

  周长安嗯了一声,在周瑾的注视下离开了四楼,走廊恢复寂静,那股无奈和尴尬的气氛又逐渐蔓延过来。

  “我儿子,周长安。”周瑾挠了挠头,道:“都五岁了。”

  周瑾的嗓音比高中那时更富有磁性,只不过早没了少年时期的洒脱,留下的只有岁月蹉跎的稳重与成熟。

  “唉,你都有儿子了,在我印象你,你就是一个十八岁的调皮大男孩。”杨昭志在自己眉心处比划了一下,他目光落到周瑾身上,如今的学生早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长度。

  “我今年都三十了,”周瑾笑笑,他转过身,朝办公桌边的座椅请了一下道:“您坐。”

  桌上摆着一张摊开的校刊和半杯没喝完的水,周瑾挑了一下眉,不懂声色的将报刊折叠收好。

  “长安这孩子,乱翻东西也不收好。”周瑾唯恐别人看到其中内容一般,赶紧将报刊塞进书架上的隔层中,他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害羞的微表情与十多年前如出一辙。

  中学时期的周瑾,也只有在掩饰自己的小情绪时,才会手忙脚乱、欲盖弥彰。

  杨昭志有点想笑。

  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道:“长安很懂事,这水还是他倒给我喝的。”

  “他说你在上课,让我坐在这里等你十五分钟。”杨昭志抬了抬下巴,示意周瑾看办公桌:“然后就去做作业了。”

  “嗯,我给他布置了数学题。”周瑾拎起桌上的纸,大致扫了一眼:“他可能随我吧,也喜欢数学。”

  “是随你,爷俩见我的第一面都舍不得给一点笑脸。”杨昭志笑道:“这玩意还带着基因遗传。”

  “别随了你一手鳖爬的字就行。”

  周瑾也跟着笑起来,他道:“这可不能和长安说,他一直我很佩服我。我们这种人,也就只能在孩子面前当几年的超人了。”

  “会写很难的数学题,还会写文章,陕西师范大学应用数学系硕士毕业,本科期间担任学生会外联部部长,年年都是一等奖学金。”杨昭志道:“真的很厉害。”

  周瑾愕然,他害羞的看了看书架的隔层,又看了看杨昭志的脸,半晌才缓过神:“您……看到了?”

  “那是我乱写的,还有学校的简历……”周瑾慌忙道:“那都是,为了应聘,乱写的……”

  “乱写的?想我也是乱写的?”杨昭志搁下纸杯,起身就要离开:“那我走了。”

  “诶!别走……”周瑾下意识站起身拉杨昭志的衣袖,可他话音未落就后悔了,他已经是个三十岁的成年人了,哪能还像少年时那样,眼巴巴的乞求老师不要走。

  况且,他又不是没求过,他那么卑微的恳求,老师还不是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他,而他像个跳梁小丑般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瑾立在杨昭志身边,杨昭志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玩笑竟让周瑾如此难过,他笑笑,拍了拍周瑾的肩膀道:“我就是专门来看你的,怎么会走?”

  “你……上次不就一声不响的走了。”周瑾小声嘟哝,他让开杨昭志的安慰,背对着老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上次,我有我的苦衷。”杨昭志道:“如果你还想问我,我这次一定给你理由。”

  周瑾没说话,嘴角扬了一下像是嘲笑,他低头撵着教案的页脚,薄唇轻启,却什么也没说。

  “我欠了高利贷,要债的人讨上门了,”杨昭志盯着周瑾宽而薄的肩膀道:“欠的太多了,我当时没办法……”

  “早就打算要走的吗?”周瑾猛然转身,目光对上杨昭志的眼眸:“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明明试探过那么多次,你为什么还是选择骗我?为什么?为什么师生一场最后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给我?”周瑾涨红了脸,他瞪着杨昭志,压抑多年的愤怒和委屈就在此刻一股脑全冒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走,我也……不敢让你知道我要走。”杨昭志的眼神躲躲藏藏,他已经不敢再看周瑾的眼睛,周瑾接他的话反问道:“所以,你就要骗我?”

  “你骗我,但我信了。”周瑾歪了下头:“你说你不走,我就信了。”

  “那么长时间,我都没有这样信任过哪一个人,结果他还骗我。”

  纵使周瑾已经气急败坏,可他还是不忍心当面指责老杨的过错,他话说一半换了第三人称,仿佛在和第三者诉说自己的委屈。

  “他让我信任他,我信了,他让我尝试依靠他,我也依靠了,我把他当亲人,结果呢?就这样了?”周瑾摊开手,纵横交错的掌纹中,一块烫伤的疤痕依旧清晰可见。

       那是很多年前,他为了请求老师原谅用板子打过手心后又用烟头烫伤所致,那伤不深,也不算严重,却永远在他的手心上留下了一块拇指大的丑陋疤痕。

  “真就离谱,陈勇跟我说他走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敢相信。”周瑾继续说:“我到现在都不信这是真的。”

  “我不敢和你说,小瑾,你知道吗?我特别怕你求我不要走。”杨昭志道:“你一求我,我可能就真的走不掉了。”

  周瑾的眼眶里有晶莹的泪水溢出来,他迅速转身,用拇指支着太阳穴试图挡住自己强忍泪水的模样。

  杨昭志站在他身边,静静的等他平复情绪,目光落在他剪的整齐的碎发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我自私,不讲诚信,欠了债不敢面对,只会抛下你们躲起来过日子。”杨昭志在周瑾的肩头拍了拍:“有时候我都在想,我是不是配为人师。”

  “大概是不配了……”

  “不是的!”周瑾头也没抬,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哑声道:“不管您做错过什么,您都永远是我的老师!”

  周瑾用衣袖胡乱擦干眼泪,他睁开眼,长而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黏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狼狈。

  “您说过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周瑾说:“我也答应过您,不论您做错了什么,我都一定一定会原谅您。”

  就像您当年,一次又一次包容做错了事的我一样,原谅您。

  周瑾笑了笑,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更显得清澈明亮。

  他想了一阵,问道:“那您,还清了吗?”

  “刚开始那一年,找亲朋好友借了一圈,勉强才把缺口补上,后来我去了外地,做了点小生意,这两年经济状况又好了些。”杨昭志欲言又止,最后笑道:“多亏你爸爸帮忙。”

  “我爸?”周瑾一头雾水,他刚哭完,整个人都处于懵圈状态,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不可思议道:“他怎么了?”

  “前几年生意碰上了,当时你在准备考博,就没去打扰你,这几年太忙了,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回来。”杨昭志又拍了拍周瑾的背道:“看你独立起来了,过得顺风顺水,我就满意了。你也不再需要我了,或许……根本就不记得还有我这样一个老师。”

  怎么会不需要?怎么会不记得?刚刚上课的时候还想到您呢!周瑾拧着眉头,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我有整个宇宙想说给你听,开口却吐不出半粒星辰。

  他低头笑道:“没有。”

  “我很想您。有时候做梦都在想重逢的场景,我以为我会激动,或者迫不及待的和您说些好消息,”周瑾的脸红了,他害羞的用手扶额道:“没想到竟然是介绍,'我儿子,周长安'。”

  周瑾说完自己先笑了,杨昭志看着他,也跟他笑起来:“长安下去挺久了吧,你不下去看看?”

  “正打算去接他,我后面没课了,您有时间吗?我约他们一起出来吃顿饭?”周瑾从办公桌上捞来手机,一边推门出去一边对杨昭志补充道:“就陈勇他们。”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杨昭志问。

  “陈勇考博留在中科大了,崔远在省立医院当牙医,小龙哥和雷子去了市政,于乐就在附中门口那家事务所当律师。”周瑾顿了顿,忽而笑道:“吴曼曼……嗯……”

  周瑾说完整颗头都羞红了,杨昭志意味深长的对他笑,显然明白了个中关系。

  吴曼曼也在西安读的大学,他本硕都是金融专业,和周瑾生完长安在家带了两年孩子后,又去接管老岳父的公司。

  “曼曼不在h市,”周瑾道:“今晚她来不了。”

  杨昭志惋惜的点点头:“没事的,下回再约吧。”

  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周瑾他们走到操场时,还有在上体育课的学生正在疯玩。

  三班的几个男生在篮球场打球,他们抱着球远远的朝周瑾打招呼:“老师好!”

  周瑾也摇手回应他们。

  “还有五分钟,周哥不来一场?”那男生扬声问,又被旁边的同学勒住脖子:“小长安在那呢!”

  周瑾闻声望去,那男生又道:“刚刚追着姐姐要糖吃。”

  “哪个班的姐姐给的?明天他们班多写半张试卷!”周瑾笑的张扬,他长相清秀皮肤又好,混在学生堆里完全没个三十岁老师的样子。

  他笑道:“下回不许给他糖吃了,要也不给他,他牙都快被虫吃光了。”

  日光下,长安小小的身影在操场上肆意穿梭,周瑾陪着老杨站在操场入口处,目光慈爱的落在儿子的身上。

  杨昭志问他:“当年不是说准备考博吗?怎么后来又没考了?”

  “这不,长安出生了嘛,就没考成。”周瑾答道:“他妈忙,总不能我也忙吧,长安还那么小,总要有个人陪陪他。”

  “我爸我妈不会带孩子,长安要什么都给买,一点不会拒绝,给他都惯坏了。”

  杨昭志听罢,噗嗤一声笑了:“难不成你还揍他?很难想象你揍孩子是什么样子啊。”

  “揍啊!当然揍,不过一般就吓唬吓唬他,哪舍得真打。”周瑾笑说:“话说,我爸当年打我那叫一个狠,现在对长安真是要啥给啥,百依百顺。”

  “隔代亲嘛,”杨昭志道:“我当年也没少揍你,但我现在肯定舍不得揍长安。”

  “啊!”周瑾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抱怨道:“真是人间不值得!”

  下课的哨声紧随广播响起,零星散落在操场角落里的男生女生都朝班级集合的地方跑去,周瑾身边也有学生穿过,带起一阵阵暖意扑面而来。

  周瑾手肘搭在栏杆上,突然懒洋洋的说:“您知道我当年高考多少分吗?”

  “年级第一?”杨昭志转头问他:“能上陕师大分不会太低吧。”

  “猜语文。”周瑾笑道:“您猜我语文考了多少?”

  杨昭志摇了摇头,周瑾的语文一直不好,在他不辞而别前的那次月考中才刚刚达到班级平均分的水平。

  “136。”周瑾说:“年级第一。”

  “早就想炫耀了吧?”杨昭志笑着竖起大拇指,那是迟到了十二年的赞叹和表扬。

  周瑾满意的笑了。

  四点多钟的太阳依旧很暖,春光乍泄,落在不远处的杨树林中,将四季常青的树梢映成一片耀眼的白。

  你看这年复一年,春光不必趁早,冬霜不会迟到,相聚别离都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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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0+字,番外全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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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浮沉~

山河行歌 第三卷 墨渊外传(十五)

       元靖前一段时间的身体亏空厉害,祁南乔下令墨渊阁上下为其好好调养,精心准备滋补膳食,课业负担很小,也不许他晨昏定省,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所以,元靖即将开启一段惬意的日子。

        晚上,元靖去看元澈。元澈正趴的床沿上休息,让他的身后、膝盖、双手都放空。...



       元靖前一段时间的身体亏空厉害,祁南乔下令墨渊阁上下为其好好调养,精心准备滋补膳食,课业负担很小,也不许他晨昏定省,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所以,元靖即将开启一段惬意的日子。

        晚上,元靖去看元澈。元澈正趴的床沿上休息,让他的身后、膝盖、双手都放空。

        真是心大的孩子。

        元靖无奈道:“这么悠闲?想好明天怎么过皇爷爷那关了?”

       元澈一动不动,哼道:“过不了,练也没有用,我还是休息吧,留着力气明天挨揍。”

        元靖被他气笑了,在他腿上轻踢了一脚,道:“不就一个元字吗?瞧你那点儿出息。”

        “太难写了,我回去让父皇给我改个名字。”

       元靖笑道:“元子难写?那澈字呢?”

       ........

        写好了元字,八成就要写澈字了。

        元澈顿觉生无可恋,埋头道:“不写了,不写了,随便皇爷爷打死我好了。”

        自从来了墨渊阁,他一顿打的伤还没好,就挨下一顿,屁股就没好过,满心的委屈。

        元靖笑够了,哄道:“好了好了,只要明天先过关,后面皇爷爷会先找别人教你,你就可以缓和一段时间了。今天早点儿睡,明天咱们早一个时辰去茗露坛,三哥教你。”


         元澈生平第一次,因为要学习起的这么早,他都快被自己感动到不行了!真不理解,皇爷爷怎么还舍得打他呢?虽然是元靖一大早去叫他过来的!

         对着纸笔,元澈依然愁眉不展,完全不得法,字帖上写的是那样的,但是他自己写出来,就是这样的。

         元靖笑着拍拍弟弟的头,用手握住元澈的手,一边落笔,一边讲每一笔的要领。

       元靖的手温柔又有力,如此这样,一笔一画的重复了三次之后,元澈有茅塞顿开之感。

        “对嘛,想我祁元澈也不是那么笨的,他们都不会教,还是元靖厉害。”

         小的时候,祁暄就是这样教元靖的,虽然严厉有之,但祁暄耐心又细致得法,才成就今日的元靖。

         他不能忍受大炎有一个写字丑的储君。

         来了这些日子,元靖就匆匆见了父皇一面,还真是思念,教元澈写字,也让他满心温暖的回忆。

        元靖手把手的教他写几个,他试着写一个,元靖再手把手的纠正,元澈再自己写,短短的半个时辰,竟有突飞猛进之感。

       看来今天有望过关啊!

        元澈正对写字起了兴趣,祁南乔也提前到了,和陆雨潇一起,看着元靖正认真的握着元澈的手一点一点的教。

       “不许让太子教你!”

        元澈觉得很扫兴,嘟嘴道:“为什么啊?我就想让元靖教,就他教的最明白。”

        祁南乔一改往日的随便态度,正色道:“元靖是储君,他的时间宝贵,不能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况且他前些日子体力透支厉害,现在正在调养身体,朕连课业都给他减了,不是让他一早就来给你教写字的。”

       往日君王一旦严肃起来,气势很是摄人。

       元靖闻言,放开元澈的手,退后道:“是!孙儿知错。”

       “以后再让朕发现靖儿教澈儿写字,就先一人打一顿板子再说。”

       元澈气鼓鼓换了一张纸。

       祁南乔走到跟前,道:“写写看吧,练了一晚了。”

       其实就是前面半个时辰的功夫,一个字而已,元靖真的很会教。

       虽然不能说多好,但相对于昨天进步已经很大了。

       祁南乔看了半天,看得元澈直发毛,才道:“行吧,后面再好好练练!”

       元澈长舒一口气,那一身冷汗哟!

       “雨潇,以后安王殿下练字,就由你教。你就全权代表朕,朕赐你戒板,安王殿下敢有怠慢,你就只管罚。”

        陆雨潇合手称是。

       元澈已经高兴的挤眉弄眼了。

       这位表哥看起来是个和气人,而且他不过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皇亲,留在这里陪伴太上皇,他敢把当今圣上的心肝宝贝安王殿下怎么样呢。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可以说过得岁月静好了。

        祁南乔有意让元靖休养,也不找他的麻烦。

        许太傅陪伴太子受教,也教着未晞写字,不急不慌,一笔一画打下坚实的基础,他许家出来的,个个都是书法大家,家学自成一派。

       许太傅宠爱年纪尚小的未晞,每天就教一点点,哄着孩子开开心心的学。

       至于元澈,日子就更好过了!

       陆雨潇哪里敢管他。

       有天元靖路过,看到陆雨潇和一群书生围坐在元澈周围,听他讲战场上的英雄事迹。

        元靖无奈的笑笑,元澈一共就和梁王去过一次战场,他讲出来的故事就跟身经百战似的。

        元靖宠爱弟弟,他开心就好,父皇让他在这里学书法,也就是当时在气头上,随便那么一说而已,元靖无声的离开。


         陆雨潇送给未晞一只漂亮的小白兔子,小团子在山上没有小伙伴,有时也无聊。对这小兔子喜欢的不得了,没事儿就抱着,也没少在元靖、元澈跟前炫耀。

        大家“爱晞及兔”,自是随着小团子的心意。

        这天,元靖下了学,悠然的走出茗露坛的小书房。

        许小团子哭哭啼啼的跑来,抱着元靖的腿道:“呜呜,太子哥哥,小兔子不见了。”

        元靖弯下身子,帮小团子擦擦眼泪,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啊?不哭,哥哥帮你找。”

        “就晞儿抱它去后面吃草,那里有兔兔喜欢的草!它越跑越远,后来在草里,晞儿就看不到了,找不到了,呜呜呜呜。”

        “不哭不哭,晞儿真乖,知道来找哥哥,没有自己乱跑!我们去找澈哥哥,三哥叫上好多人,我们一起去好好不好。”

       “嗯,好!”

       于是,太子殿下、安王殿下,贴身侍卫幻风幻影,还有一众随从,就给许未晞找兔子去了。


       祁南乔看完一本新得的孤本,心满意足的放下,准备就寝。

       忽然,陆雨潇闯入,急道:“皇爷爷,恕孙儿失礼!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安王殿下、许小公子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

       “散学之后,有人看到他们一行人往后山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地形气候特殊,又是皇家圣山,太苍后山人迹罕至,情况不明,这天早就黑透了,还没有回来,多半是遇到了麻烦。

       祁南乔坐不住了:“他们的侍卫,那些高手,跟着没有?”

       “幻风幻影都跟着!”

       祁南乔稍微安心一点儿,思量片刻道:“把墨渊阁能派的人手,都派出去找!派人去皇宫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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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暄:吾儿想我了?好,马上就去揍你们。

      


       

菩提生小树

【卷二】-73

73

给这小子上了些止痒的药,便哄着他睡下。

我仿佛可以猜到些这小子的心思,但处置起来还是力不从心。在他身上我真的是百试百错,心里疲乏的很。

确认这小子睡得沉了,才去找李大夫和郭平。

二人正在西院里吃着酱鸭喝着小酒。见到我来了也毫不意外,甚至还早就给我备了酒杯。

倒是那倔脾气的老头先开了口,“行啦,我徒弟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徒弟?

落座后给自己满上一杯,“李老怕是一厢情愿了。”

李老头生气的喘了两口粗气,带着八字胡动了动,“萧承垣,当初你可是亲口说,找回这小子就给我当徒弟。”

也不知小九是不是还记得,他小时候还与这老头有过几天的缘分。那时他生了病,烧了好几天,我哪里会照顾...

73

给这小子上了些止痒的药,便哄着他睡下。

我仿佛可以猜到些这小子的心思,但处置起来还是力不从心。在他身上我真的是百试百错,心里疲乏的很。

确认这小子睡得沉了,才去找李大夫和郭平。

二人正在西院里吃着酱鸭喝着小酒。见到我来了也毫不意外,甚至还早就给我备了酒杯。

倒是那倔脾气的老头先开了口,“行啦,我徒弟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徒弟?

落座后给自己满上一杯,“李老怕是一厢情愿了。”

李老头生气的喘了两口粗气,带着八字胡动了动,“萧承垣,当初你可是亲口说,找回这小子就给我当徒弟。”

也不知小九是不是还记得,他小时候还与这老头有过几天的缘分。那时他生了病,烧了好几天,我哪里会照顾个屁大点的孩子,还是全靠李老头,哄着他认药材。我那时还想这大概是我见过第一个李老头哄着的病人。

“他是个早慧的,该是有自己的打算。”我只希望他今后能平安喜乐,至于其他,倒也无所谓了。

谁知李老头当即变了脸,将我就要送入口的酒杯夺下,“你这木头脑袋!他在那种地方长大,再怎么早慧,能有什么打算?”

瞬间撇了郭平一眼,以为他调查出了小九与萧承珺那“书院”的联系。

郭平却一脸茫然不知所措,毫不知情的摇摇头。

“你别看他!去年回京带到我医馆诊治的那个小子,可是松儿?”

我愣住一瞬,随后反应过来。小九这一年变化不少,和那时的样子已经大相径庭,别人该是认不出他是那个九倌,却忘了李老头向来是以脉象识人。

忽略掉郭平吃惊的样子,微微点头。

李老头倒是长叹了口气,“癫病最是难缠,偏还赶上你这样的哥哥。那小子有的是苦头吃。”

郭平却笑着道,“我家将军如今还算是通了些情理的。”

他虽是在替我解释,我依旧对这说法感到不自在,听着便不像什么好话。

“他先时还会闹个脾气,甚为气人。如今却太过乖巧了。他畏惧我。”

李大夫喝了口酒,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我,“你可知,那时为何告诉你,给他糖吃,他便不会吃止痛药?你还真以为糖能止痛吗?”

郭平急忙往嘴里塞了两口酱鸭,“将军、李老你们先聊,我去主院盯着点,省的那小子醒了看不见垣哥,又开始作妖。”

见郭平退出了院子,李老头这才认真与我说到,“萧承珺的恶名可是远近皆知,每年被他折腾死的人少说都要十多个。你怎可让松儿自己在那种地方?”

“我不知他就是松儿。”

说着我喝下杯酒,刚端到嘴边便猝不及防的被那怪老头打了个脖溜儿。

“你!”

“我什么我?不是松儿,是你亲弟弟你就不管了?把你从小看到大,看着你从个小冰块长成个大冰块,坐镇边疆守护黎民。枉我老头子还以为你和萧家那爷俩云泥之别,原来也是个冷血的混蛋!你娘用一条命换你离开萧家,让你别耳濡目染也成了畜生。你如今这般,你对得起你娘吗?”

我出府后,在师父那里学武艺,别人都是被爹娘送去的,只有我像是个累赘一样寄存在师父那。偶然一次受伤遇见李大夫,之后便总是忍不住偷偷跑去找他,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活。他本是个游医,走的时候,我送他到了城门口,也不敢开口留下他,只是给他削了个小巧的桃木剑送给他,他接过木剑盯着我看了会儿,就抱起我往回走,边走边说他不走了,京城贵人多诊费高,他想在这里攒钱养老。

可他哪里攒下什么钱,贪吃爱玩花钱大手大脚,还总去周围百姓家义诊施药。就连他现在的医馆都是我出钱盘下的。

可我忽然便想到他那时说的这句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些其他的事情,“我钱挺多的,我给你养老吧。”

我脱口而出,却又觉得有点傻,跟我们正在说的事完全挨不上。

他愣了愣,皮笑肉不笑的又打了我一个脖溜儿,“兔崽子,你能长这么壮实,知不知道浪费我多少药材。你还跑得了?”

凌仙儿的文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打人不打脸 赠...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打人不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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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打人不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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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此夜】05

因逢新年,宫中各处张灯结彩,焕然一新,又要依礼制祭拜天地祖宗,每日又不断有王公、诰命等进宫朝贺。永王被那扎扎实实上百下篾条打得全然沾不得地,又有皇帝叫他禁足自省的圣谕挂在头上,因此辞了种种应酬,只安心在殿中养伤。一日清晨醒来,正歪在榻边洗脸,忽见阿胜跑进来,扑跪在榻前喘吁吁道:“不好了,不、不见了……”永王扶起他胳膊道:“怎么了,什么不见了?”阿胜不顾有宫娥在侧,急急地换了胡语说:“我前日去西市找了家店,要把那块石头镶回去,原叫我今晨再去取的,可我刚刚去取时,却说匕首不见了。”永王心中登时一沉,全乱了方寸,抓起阿胜的手臂道:“这叫什么话?好好的东西放在店里,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阿胜道:“...


因逢新年,宫中各处张灯结彩,焕然一新,又要依礼制祭拜天地祖宗,每日又不断有王公、诰命等进宫朝贺。永王被那扎扎实实上百下篾条打得全然沾不得地,又有皇帝叫他禁足自省的圣谕挂在头上,因此辞了种种应酬,只安心在殿中养伤。一日清晨醒来,正歪在榻边洗脸,忽见阿胜跑进来,扑跪在榻前喘吁吁道:“不好了,不、不见了……”永王扶起他胳膊道:“怎么了,什么不见了?”阿胜不顾有宫娥在侧,急急地换了胡语说:“我前日去西市找了家店,要把那块石头镶回去,原叫我今晨再去取的,可我刚刚去取时,却说匕首不见了。”永王心中登时一沉,全乱了方寸,抓起阿胜的手臂道:“这叫什么话?好好的东西放在店里,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阿胜道:“我也是这么问的那店家,可他却直将我撵了出来,说,不见了就是不见了,要么去报官,别在他这里胡搅蛮缠。”永王急得赤着脚就爬下床榻,一气走到殿门口,又想起皇帝禁足的话,恨恨地踱步,走了两遭,向阿胜道:“哪有这样不讲理之事!去叫陈林,我要出宫去。”
  
陈林是他府内长史,不一时便赶了来。永王已换了一身袍服,蹬上靴子,宫娥还弯腰替他系着玉带,永王已匆匆向外走去。陈林跟着他边走边问:“殿下做什么突然要出去?”永王只道:“陛下在哪里?”陈林道:“陛下在麟德殿,才与相公们议完今岁西域诸国朝贡之事,心情正好呢。”永王一口气疾行至麟德殿外,徘徊了两步,却拔腿又往回走。
  
陈林一把抱住他道:“殿下,门在那边。”永王道:“此刻进去,陛下若问这几日功课,今儿且别说出宫去,我怕就连这麟德殿也出不去了。”想了想道:“还不如就这样直接去。我看那些羽林甲士,哪个还敢拦我不成?”
  
陈林吓得忙揽住他道:“这不中用,殿下还敢再违命抗旨,才几天就忘了疼?”
  
永王气得将他指了两下,又在原地想了半天,道:“年前写的奏对文章,还有没有?”
  
陈林听着从怀中取出靴掖子,倒还能翻出五六篇来,只都不是新写的。永王一把全抓在手里,又鼓了鼓气,才慢慢地走进殿去。
  
皇帝也不过是坐在案后看折子,永王进殿一向不须经人通禀,宫娥等只是静静地向他行礼。皇帝闻见脚步声,抬头一见,颇有几分意外道:“你怎么来了,身上都好利索了?”
  
永王低着头,还有几分畏惧之色,规规矩矩地跪下去,道:“臣来向陛下磕头请安。”
  
皇帝岂不知他的心思,若无事相求,只怕百十年也不来主动请安。因搁下折子,淡淡笑道:“到底来求什么事?元宵节礼可还有几日才赏下去。”
  
永王暗自踟蹰了一阵,搓着手道:“臣……臣请出宫去。”
  
皇帝不置可否,只是将他打量了一番,道:“过来。”
  
永王还记着那百来下篾条,顿时间有些气怯,又不敢不去,一步挪不了三寸,慢慢蹭到天子案前。皇帝将笔、纸、戒尺等挪到一边,永王一见到戒尺,小腿不由便抖了两下,皇帝有几分好笑道:“朕便是老虎能吃了你?到这边来。”
  
永王益发不知其意,手背在腰后抓着那几篇奏对文章,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冷不防身后被人敲了一下,疼得“唉哟”直叫了一声。皇帝道:“屁股都没好,又要出宫作什么祸去?”
  
  
下一章有甜甜的抽手心or小腿//感觉两个都好可爱//阿妈难以抉择(⁎⁍̴̛ᴗ⁍̴̛⁎)
也勉勉强强算日更了!多多评论让日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