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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开始我是听说男主很坏，如同全自动永生机器人一样的毫无底线的大魔头，单纯想看看什么人这么坏，一提到反派cs男主古月方源一定榜上有名的，以及网上说的如何三观不正如何黑暗的……实际上看完以后（其实也不算完，毕竟完结遥遥无期），我的感受总结起来是——很感动。这份感动不止来自书中的剧情人物，还来自于作者本身。随手打，想到什么说什么也许会有点乱，玻珠废话也比较多。仅仅是个人观点，主要是针对古月方源这个角色的。如果是对于剧情本身的话，那就实在太多了……里面除了包含对角色剧情的理解，还有很多对于作者本人用意的一些想法（主要是看完以后感受到了作者的心血和付出，所以书里面必定包含了很多作者的理念，出于这点才想试图理解作者的用意）

       因为古月方源的坚持毅力这些都属于老生常谈了，应该说他的坚持和决心是本书很直观的展示出来的，所以我就主要谈谈关于“爱”的部分。

      古月方源这个角色，很令人惊讶，以往我总会对那种残缺充满遗憾甚至怨念的角色心动，但没想到我会喜欢一个圆满且完整的人。是的，我对古月方源的看法就是：处于人这个群体来说他是糟糕的，但是作为人这种个体，他完美至极。他逻辑自洽且封闭，人格上毫无缺陷，外界的任何都动摇不了他分毫。

      当时看到方源已经成为顶级战力以后真的去跟别的家族做交易条件还给的特别宽松钱给的特别多的时候，别说书里的角色怀疑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连我这种上帝视角的读者看了都觉得，一路打过来抢过来杀过来的都习惯了，现在成为世界观顶级战力以后反而突然要真的做交易了好别扭，你真的是古月方源吗，难道不应该恃强凌弱，现在强了不得狠狠凌弱了？给我直接抢啊！

         现在回想才发现，原来变的竟然是我作为读者的心态，一路看他怎么算计别人怎么杀人干了多少坏事，竟然差点忘了他是谁。他一直都是古月方源，太完整太逻辑自洽的一个真人了。六七百万字的篇幅没让他成长什么没让他改变什么，应该说这家伙根本不需要成长不需要从外界获得任何，外界也不会影响到他任何，哪怕双脚立于大地，他亦是浮空的，从很早的时候他就是完整的了。

       当然我说他是封闭的和不会成长并不是说他断绝自己的情感不会对外界做出回应，也不是说他不会从经历上汲取成功和失败的经验，而是指人格上的，他的人格不需要成长，不再需要靠经历来滋养。即使是在坚定走上永生路的时候，他依然感情充沛，会对外界发生的事做出正常的情绪反应，但是这些情绪都是来自“内里”的，并未真正和外界相连，因此他也是冷漠的。

     嗯……有点抽象，举个比较实际的例子就像，看小说，看到了那种与自己的观点理念差异巨大甚至三观不合的角色，可还是觉得很有魅力很让你喜欢，你可能为了他哭为了他笑，但是他也改变不了你的人格，改变不了你本身，你也不会因为欣赏理解他，从而用“人格”去接收他，思考自己让自己改变。（当然也有人会因此接纳改变自身，但古月方源不是）。

       再更直接的例子就是，一个内心千疮百孔且痛苦的人被一个温暖像太阳一样的人救赎了，因为太阳的温暖治愈了他内心的创伤，他也想也在向那个太阳一般的人靠近，人格也往更健全的那边开始改变，这种就是我指的“成长”。这种成长就是古月方源所不需要的。因为他的人格已经很完整了，他太知道自己是什么，想要什么了，不需要思考和变化，也不需要别人理解。

        因为完整自洽封闭，所以在第二世的古月方源不会也无法和人建立起真正的联系。为什么要说是第二世呢，因为还有第一世，第一世前期的他还没有达到封闭的程度，没有真正的带上假面，这里顺便引出一下我觉得古月方源这个角色的结构是个分为几层的球体，最外层的就是因为追求永生所套上的外壳。

       算是比较暗的点，谢晗沫和商心慈，谢晗沫在上一世能走进他的内心，让他与谢晗沫产生真正的联系，甚至到第二世依然保留，可以说谢晗沫是融入到他这个人内里了，但商心慈没有。而商心慈和谢晗沫却恰好是两个非常相似的角色，有热情有温柔有善良有勇气，甚至她们都有相似的台词，都说过能看到方源内心深处的话，都认为方源本质是好人。

      虽然看到很多人说商心慈不过是个恋爱脑被方源骗了所以傻乎乎的认为他是个好人，到了中后期哪怕知道方源是个杀人如麻到处干坏事的魔头，商心慈依然坚定的认为方源并非天生的恶人，就跟前世的谢晗沫一样：心底藏着悲伤无奈疲惫等等。

       其实真得结合全文很多细节看，就会发现作者并不是在设置恋爱脑，设置她是傻乎乎的恋爱脑所以才会对古月方源做出错误可笑的判断，而是像谢晗沫还是商心慈这样等同于蛊界真善美存在的人的确是能看穿他的内心的，就像当初谢晗沫说方源你是一个好人，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让他看呆了一样（这是真的直中心灵的表现）

       青茅山那个无意间撞到方源的小女孩，对他没有威胁，也不存在阻挡永生路，也不需要从她身上抢到什么，即使对于他来说没有必要，他还是阻止了想要打小女孩的父亲，并给了她小小的安慰，还有小狐仙，因为地灵单纯，认主以后就绝对是自己人，不会挡路，方源对小狐狸也一直是温柔的，只要有空他也会回应小狐狸的撒娇，而且不仅仅是小狐狸，像刘青玉形成的鸭子地灵，呱呱的吵闹，向着方源诉说着想念，方源也会给予安慰，对他来说这些温柔很没有必要，地灵只要认主哪怕是对他们很凶，由于自身性质他们依然会好好干活好好工作，但古月方源还是流露出了温柔的一面，因为这就是他的真实，他的真实只有在这种时候和场合才能够流露出来。

       三生三世则是更为明显的证据，当暂时抹去他的记忆，用外力强制压制住他追求永生的念头，他就会变成类似上一世刚来到蛊界的那个温柔善良勇敢的古月方源，他的品质足以让死对头舒家少爷心服口服，哪怕是第二世剧本是被仇恨支配的魔头，他依然心中有爱，会痛苦会迷惘，只要没有永生的执念，他显然是一个道德水准超过很多人的好人，但是他的执念是忘不掉抹不干净的，等到最后压制不住执念那些经历便化为嘲讽：都是些无聊，无意义的东西！（即使很多人看了三生三世依然觉得他就是没有正面感情的cs，但是我觉得这里已经是明写了，如果没有永生的执念，他会是什么样的人，哪怕给他的剧本是全家被灭门成为复仇者，被仇恨充斥全身，即使是那么悲惨的人生也没让他彻底坏掉，他依然也会感到痛苦和迷茫纠结，这些不都是内心善良温柔的证明吗）

   （其实在三生三世这种已经确定了他有很正常的情感，甚至很善良的情况下，我对他疯狂无比压榨自己来修炼的行为也有了更多的看法，不仅仅是因为不能停，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享受尽力追求永生的过程，还有个更深的用意是，他靠疯狂压榨自己避开了那些内心深处情感，永不停歇的奔跑和前进可以使得他不去考虑那些道德那些情爱，那些和自己内心“良知”的部分冲突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他并非无情无义，也并非情感缺失，只是为了永生把那些情感都压制住了，所以如此一个情感丰富，心地善良，温柔的人却为了永生这么一个自己都感到虚无缥缈的目标去做那那么多完全违背自己“真实情感”的事的？

       还有一个抛开了书中角色对话或者角色对他的评价通过更为直观的方式表明这一点的东西就是：至尊仙胎蛊。虽然总是被调侃是幽魂捏脸的爱好，但实际上文中说过，至尊仙体是至尊仙胎蛊根据“使用者”的灵魂生成的最切合灵魂的肉体，而至尊仙胎蛊生成的肉体，美丽且温和。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心生好感的美，不是妖艳摄人心魄或者让人看了就发寒感觉可怕的美。

  因为至尊仙胎蛊是真的“相由心生”的东西，所以方源有了一具虽然有生理性别，但是美到雌雄莫辨的身体。而且我认为至尊仙体后作者都在有意模糊古月方源的性别，因为古月方源是个“完美”的“人”，这个完美的人更具有象征意义，象征完美的人是不需要性别的，这个角色实际上是很中性的。所以在作者看来古月方源的“灵魂”，也就是本质，是美丽温柔完美的。

        并且古月方源还有一种早就跟全世界和解的心态，看他的各种心里活动其实就是他理解所有人，就连第一世当初给他身心都造成了沉重打击的舅舅舅父弟弟家族之类的他都全部理解并且早在内心和解了，大家都有这么做的理由，大家都因为自己的理由活着。这家伙是真的理解并包容各种理念，就像他觉得他可以为了追求永生铲除各种障碍杀了很多人抢夺很多东西，但是他也丝毫不介意别人因为各种理由来杀他，哪怕真的被捅刀子他也觉得你真厉害是我技不如人。毫无怨气，无比宽容。

      即使“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红粉骷髅，白骨皮肉！”，他依然保留着没有必要的温柔，依然理解了很多人，理解他们的做法和理由。

      但是追求永生他不得不带上一层壳，这层壳就是最直观展现在外面的“黑暗，邪恶，残忍，不择手段，背信弃义，毫无底线，只是一个追求永生的魔怔人”，往下一层就是他并不偏执魔怔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他享受着永生的过程，乐观，永远充满激情，他的坚持无人可挡，永不停歇。而他更为深层的部分却实际上是悲伤的，为什么要追求永生，因为永生是古月方源存在的意义，只有追求永生才能感到自己活着，因为世间的种种，美好的还是丑陋的一切，只要不永生总会化为乌有，因此世间的一切没有意义，古月方源对世界的理解在我们现实中来讲就是虚无主义者。在地球上没有永生的可能，在蛊界这种玄幻世界里却有一丝丝可能。

        所以他同时很脆弱，是因为他追求永生到了极致的程度，身心都极致的投入在这条路上，因此对应的，只要他放弃了永生这个目标，即使不去触碰他，他自己就会毁灭，这也是他无比疯狂的修炼近乎压榨自己的原因之一，就像不飞则死的无足鸟，这种毁灭不仅仅是肉身的毁灭，不仅仅是他不进步就会有来自外界的压力和威胁让他身处险境甚至死亡，而是精神包括自我的毁灭。只要古月方源失去了永生的目标，他就失去了“存在”本身。但是最为美妙的一点就是，他绝对，永远都不会放弃永生，脆弱和坚固达到了平衡，只需要一个点就能让他崩溃，但那个点绝对不会存在。

     而谢晗沫这个角色也不仅仅是丰富方源经历，作为存在于回忆里的白月光，我认为也是有象征意义的。决定抛弃所有面具，最真实的古月方源，遇到了蛊界最好的谢晗沫。那时候的方源即使看似热情有活力，但是他的疲惫和失望都被谢晗沫看在眼里。那时候的方源不仅觉得一切无所谓，只想凭自己心意活，甚至有严重的自毁倾向，因为看透一切，觉得一切都没什么意义，自己的命能用在报答谢晗沫身上都心满意足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他想为了谢晗沫牺牲。

       然后谢晗沫告诉他不要死，无论你多疲惫多失望，都改变不了你是一个好人的事实，他想用命去展现自己的价值，但谢晗沫却告诉他不要死，她不会放弃他。谢晗沫其实象征的就是真善美和希望，对这个世界和自己都失望又疲惫的人在这一刻看到了美和希望。

      这份美和希望甚至保留到了第二世已经踏上永生之路的他身上，很明显回忆起谢晗沫的时候方源的内心依然充满了向往。而回忆起谢晗沫的时候还用了这样一句话“她的面貌似模糊，又似清晰。”这就是谢晗沫这个角色的另外一个意义，她作为一个象征真善美和希望的“符号”一直藏于方源心中，她是一个代表美的影子。因此也能和商心慈看到方源内心深处的“真善美”，坚定的认为“方源”并非天生恶人相呼应。

        那么一个失望疲惫的人在感知到了美和希望以后又为什么反而做了很多与美和希望相违背的事去追求永生呢？

        只能说方源很多时候对于事物的评价和看法完全是典中之典的虚无主义者，但是虚无主义者为什么要去追求“永生”这种一切“有意义的”集合？

       至少这些部分是几乎所有读者的共识：他并不是为了力量想要征服全世界，也不是怕死想要永远的活下去。而是只要没做到永生一切都没有意义，只要没永生所有的一切跟茅坑里的屎也没区别，他追求永生就是为了追求永生，为了追求永生他能付出一切，只有追求永生才能让他感到活着。

       既然一切没有意义为什么不去自杀，或者摆烂，而是拼尽一切活下去，既然一切没有意义那为什么非要去追求生命的最高意义“永生”，有些空洞，有些矛盾？

       也许带着这样的疑问再去回想他所做的一切以及去看那些一直贯穿全文的细节也许就能得到答案——如果真的有“爱”呢，“爱”能填补这个空洞，爱是人身上最伟大最热烈和极致的东西。

      永生是一切意义的集合，只要得到永生，只要永远存在，就能打破虚无……这实际上是一个悲伤失望的虚无主义者在寻找希望，在虚无里寻找意义。一个并非为了要称霸要得到力量去享乐或者只是怕死的人，却愿意坚定的把目标定为在虚无中寻找意义并压抑了内心更为真实情感的人，必定是充满“爱”的，正是因为还有“爱”，所以一定要在虚无中找到真正的意义，哪怕要做出很多和自己本质相矛盾的事，哪怕要支付无比沉重的代价，他也愿意他也不后悔。

       感觉其实作者一直都在构思的就是这样的角色，哪怕是很暗很微小的线索，但是一直贯穿全文，跨越几百万字——古月方源不仅是有着正常感情的，甚至内里是温柔有“爱”的。

         以至于到了后期甚至出现了——大爱仙尊这个抽象的称号（老实说看到他宣布自己是大爱仙尊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即使在目前的明着的剧情上这个“大爱仙尊”是抽象的是充满黑色幽默的，只是古月方源应对当下尊者共处的局面做出的措施，但这实际上也是映射出古月方源本质的东西，也就是这个称号并不只是为了抽象搞笑为了应对局面，是那些细节那些线索凝聚汇合起而引出来的。

       像雪儿说道“爱是无界的，无论是什么种族，大家都能共存和相爱的时候”，方源恍惚了，在龙鲸乐土里回忆和谢晗沫的过往的时候，用了在乐土中人族和鲛人自由相爱能得到祝福，而在乐土之外的地方这样的结合只会得到悲剧，以此引出了当初关于谢晗沫，并且处境和现在完全相反的回忆。其实这些地方都多少能看出来古月方源内心真正期望的世界是如何的。

        所以我发自内心认为如果他真的得到永生以后，也许是真的能成为很多人都可以理解的真正意义上的大爱仙尊的。当然在永生之前，他只能是抽象又黑色幽默的大爱仙尊。

      根据以上种种，我最后才意识到“时光的伟力改变了他又似乎没有改变，他一直都是古月方源。”这段话对于古月方源这个角色来说含金量是多么的高。

      在圣女选拔上的那三首歌也是有意义的，那些歌词也是反映了古月方源内心的东西，而第二世他依然选择的是同样的三首歌，哪怕位置颠倒，处境变换，时光流逝，他依然选择的是同样的三首歌。

     他一直都是那个“好人”古月方源，即使失望即使疲惫即使悲伤，这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也是那个一直在按照自己心意在活着的古月方源。只是现在的古月方源早已带上了层层面具，但是他的核心没有变，他便可以是大爱仙尊。

       虽然一开始我是好奇什么坏b男主来看的，本来以为能看到的是一个纯粹先天反社会人格的角色，结果是个如此复杂又完美充满哲学气息的人，但是完全没有觉得失望，因为写一个天生无底线的反社会似乎是更简单的。

     而且非常心细和巧妙的一点就是，作者用散落在几百万字里的细微的线索拼凑出了古月方源这个角色的核心，但实际基本上都是通过别的方式来表现的，从来都不会直接通过方源本身来表达，绝对不会写其实方源内心也为他们的死感到悲伤，面对那些亲手杀掉的人他也很无奈之类的来表达他内心的“真”，也从来不会通过他本身来描写他的悲伤和疲惫，反而一直在欣喜的不知疲惫乐在其中的前进。而是除了那些细微的线索以外，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展示他的无底线，他的洒脱，他的邪恶，他的魔性。让人看到了一个有真性情的魔头，但是当你把那些细节串起来的时候，才能窥探到这个魔头真正内心的一角。

      正是因为作者给读者展示出了一个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魔头，当你真的尝试去看待他的时候发现那些细节才更让人震撼。这完全没有消磨这个角色的魅力，反而让他的魔性更厚重了一分，一个情感充沛，本质善良温柔的人，究竟是如何做到压制那些感情不让他们外泄，这是多么恐怖和坚定的意志，这是何等的魔性？！

     你可以在他身上发现人类最为闪耀的东西，也可以看到用无数恶毒词汇都不足以概括的肮脏和阴暗，他包含了太多东西，甚至是相互矛盾的东西。脆弱又坚固至极，内里悲伤失望疲惫却从来没有外泄，不展示于外人（读者）面前，即使内里是悲伤失望疲惫的，但是仍然让读者直接看到的和感受到的是他的坚持他的毅力他的洒脱他的热情，即使内里是有爱和温柔的，但读者能直接看到和感受到的是残酷，是无底线，是冷血，是不择手段。

       失望希望，冷漠热情，温柔残忍，爱和无情这些似乎相对立的词语放在他一个人身上都不冲突，因为他是一层又一层包裹起来的完美的人，而这些矛盾的东西都是从同一个核里延伸出来的，因此它们融洽。因为他太知道自己是什么，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即使内心温柔，但是为了永生做了很多残酷的事也不会让他迟疑和后悔，甚至享受着追求永生所经历的一切，他套了很多层的壳，但他依然无比的清楚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即使带上了很多假面，他依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既扭曲又和谐，既矛盾又融洽。如此充满了生命气息的一个人，一个理想的化身！比起他感觉自己更像是死物，他是活于纸上的理想。

   他已在路上，纵死不悔。

       看完书以后深深的感受到作者的热情和爱意，但蛊界根本上来说却是冷静理智又原始野蛮的地方，即使靠着亲情和门派勉强维持的秩序，但个人力量能够凌驾集体的设定，注定蛊界只会冷静的崇拜弱肉强食，既然是如此充满理想充满爱的人为何要设置一个如此残酷的世界呢，但只有这样的世界角色才能尽情发挥，他们的故事才能写得淋漓尽致，我想，正是因为理智又冷静的世界，爱和理想才会疯长。

  佐恩阿尔…额，祖尔…zur…管他怎么叫X丑

  总而言之是蝙蝠侠的后备人格，上一篇文我还在骂他呢!只要我造谣得够快，官方的背刺就追不上我，推荐配合驰太的图图观看。

  

  小丑几乎完全陷入昏迷。

  祖尔压抑太久，做得有些过火。他没有真的折断小丑的脊柱。让这个人下半辈子失去控制双腿的能力，只能坐在轮椅上，或许易于被他囚禁……但祖尔需要完整的小丑。

  既然布鲁斯拥有一个完整的、完美的犯罪王子，一个奔跑的，需要追逐的小丑，一个挂着彩带的奖品，那么——他也该拥有。

  折断一节几乎没有脂肪保护的腰椎并不用花费多大力气，起码比贝恩折断蝙蝠侠的背要轻易很多，更别提那时蝙蝠侠还穿着凯拉夫铠甲，而小丑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西装。

  祖尔用膝盖顶住小丑背部时，他欣赏血液从小丑口中喷溅。他听见布鲁斯在意识中试图阻止他，朝他大喊。祖尔忍不住想起每次在布鲁斯与小丑的对决中，他透过布鲁斯的眼睛看着这一切，为此兴奋，热血沸腾。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教唆，或者隐忍。

  这些忍耐几乎让他扭曲。

  祖尔看见小丑在剧烈疼痛中维持笑容，像每一次。这就是你要的，我亲密的舞伴。祖尔把控力度，他控制自己的欲望，这是蝙蝠侠该做的。

  在残酷的殴打之后，祖尔又相当温和地用双臂支撑那具躯体。他抱着小丑，失去意识的小丑很轻。祖尔用手掌支撑小丑的颈部，另一边手臂托住他的双腿，手掌包裹着脊椎的部位，给予伤处一个支撑点。

  他表现得多么珍视这具刚被他破坏的躯体，期待它们重新愈合，坚固。

  整栋房子都在燃烧，其中精心布置的一切化为携带浓烟的背景。祖尔低下头，做出布鲁斯不会做的事。

  祖尔靠近小丑，搜集他的气味：粘在头发上硝烟的味道，靠近皮肤轻微的青苹果化学物气味，他花掉的眼影，和晕开的口红。

  昏迷的小丑，一个安静的小丑。他脸上留下用力大笑后的痕迹，祖尔能从它们追溯他的皮肤是如何牵拉肌肉，叠起，提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祖尔注意到他的口红上覆盖着润泽的唇彩。这反复提醒他小丑有多重视这次“约会”。祖尔讨厌它，也喜欢它，这取决于到底是布鲁斯还是他拥有它。

  祖尔抱着小丑离开这栋因燃烧而逐渐崩塌的房子，火焰的气味越远，他怀里化学青苹果的味道就愈发明显。小丑前额的头发抵在他胸口上弯曲，祖尔每次低头，都会被小丑眼皮上的亮片吸引目光。

  祖尔更加饥饿，不满，他走在雪地里，口中满是血腥味。布鲁斯最近没有善待这具躯体，没有足够的睡眠和进食，肾上腺素支撑不了多久，他得在这具身体自行关闭之前带着小丑赶到蝙蝠侠的安全屋。

  没什么意外发生。祖尔甚至保持着手臂一直用同样的力道支撑小丑，直到把他安置在床上。

  小丑的温度一离开他的手臂，祖尔立刻感觉到这具身体在把力量抽离。但他还没打算退回意识里，他要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保险故障的备份躯壳里。

  这会让祖尔得到一具永不疲劳的身体，和意志上的休息，以便他再度和布鲁斯进行争夺。

  蝙蝠侠的身体还不完全属于他，布鲁斯的意识像房屋内难以根除的侵略物种，祖尔不愿承认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将其根除。

  他成功了。机械屏幕亮起，疲劳和疼痛消失，祖尔来到布鲁斯身旁，他剥夺了布鲁斯的蝙蝠披风，拒不承认布鲁斯有资格成为蝙蝠侠。

  祖尔很快回到小丑床边，这是整间屋子里唯一能吸引他的事物。

  白色外套被脱下披在旁边的椅背上，祖尔用机械手指解开了粉色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小丑陷入床垫时像具会呼吸的尸体。他的皮肤异样苍白，一层有韧性的薄膜紧贴着血管和肌肉，每根骨骼都凸显它们的痕迹，人们很难想象他有温度。

  小丑确实有，正常的体温，没有发热，祖尔从指尖的传感仪监测到，这是件好事。但祖尔不再能直接感受到他的体温，这个人格在一瞬间懊悔，想要重新奔回那具疲惫的身躯，用肉体神经去获取他的温度。

  皮外伤很少，大多是摔倒所致的擦伤，祖尔扫描小丑的骨骼，除了腰部和颈部有一定错位，其它都出乎意料但又合乎小丑地健康。

  屋内开了暖气。祖尔用碘酒和简易绷带处理好小丑身上的伤口。现在他比布鲁斯更先一步看见小丑身上的所有伤痕，蝙蝠侠造成的，和不是蝙蝠侠造成的。

  它们大多已经愈合成一条白色细线，更严重的撕裂伤边缘有轻微凸起，祖尔的机械手指顺着伤痕增生的边缘按压，冰凉的金属使得小丑的眼皮浮动，祖尔捕捉到这点，这就是机械的好处。

  爆炸造成的烧伤在小丑身上留不下一点痕迹，重新生长的皮肤仍然是苍白的。祖尔的手指如同冰凉的火舌，舔过肋骨到腰部的曲线，小丑要醒了，疯人亢奋的大脑总是不肯沉睡。

  祖尔的机械屏幕看向那双即将睁开的眼睛，它们是完整的绿色，显然小丑再次策划了一个蝙蝠侠预料外的计谋。

  “你好，帅哥。”小丑滚动喉结，有些干涩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祖尔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和看向布鲁斯时不同，更多的陌生和好奇，同时也印证小丑总是能一眼认出和蝙蝠侠相关的变体，或人格。

  祖尔不希望在其中察觉到他判断自己和蝙蝠侠“不同”，更糟糕的是小丑有可能认为他“不是”蝙蝠侠。

  但他是，祖尔认为自己是更纯粹的蝙蝠侠。

  祖尔没有回应小丑的问候。他用湿润的纱布稍微用力地擦过小丑的嘴唇，擦去口红，他向下按压小丑那块皮肤，带着不容反抗和威慑的意味。

  嘴唇变得苍白。诱惑祖尔品尝的唇彩光亮消失，接着是眼眶。小丑没有反抗，事情还没变得令他感到无趣。

  “你觉得你比他更好。”小丑闭上一只眼，桃红色眼影和亮片被温热的纱布带走，他感觉自己的眼眶在擦拭的力道下发热，也许已经发红。

  “我一直比他更好。”机械音令祖尔的回答少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如果你想证明，我很乐意看看。”小丑不在乎他的语言是真是假，他们的所作所为才会证实谁是真的蝙蝠侠。

  祖尔沉默地擦去另一个眼眶的眼影，他带着医疗托盘离开，从安全屋的柜子里翻找出眼影和口红，嘲笑布鲁斯一边保留它们一边否定自我的斗争。

  他第二次回到小丑床边，对方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几乎笑起来。祖尔合上小丑敞开的衬衫，一颗颗扣上那些精致的定制扣子，遮盖苍白的腹部和绷带。

  “很久。”祖尔再次托住小丑的脖子，他的机械手指抚弄着那些从间隙中露出的蜷曲绿发，它们闪着光泽缠绕在他手上，“很久以前……”

  小丑的脖子被固定在医疗支架中，他的背部也很快被合适地包裹住。一次相当温柔的医疗体验，小丑的手指敲击着床单。

  “我就想这么做。”祖尔慢悠悠地说完那句话。

  他拿起口红，扭出它。

  口红头部被压在小丑嘴唇上。机械手很稳，流畅地涂出一层均匀的颜色，小丑的眼睛盯着祖尔的屏幕，配合地碰了碰嘴唇。

  “你一直偷看我们的约会，偷窥者。”小丑笑着眯起眼睛。

  “这是我们的约会，我也是你渴求的一部分，别否认我。”祖尔急切地说出这串话。

  他看着蝙蝠侠的拳头落在小丑脸上，他能体会到那触感，注意到蝙蝠手套上沾上多少亮片，一些口红，祖尔看着小丑的妆容伴随约会进行而掉落，看他擦去嘴边血迹时露出底下的一角苍白。

  这一切都被布鲁斯占有，他甚至分不到一点颜色，一滴血液。

  现在全都是他的。他亲手添上的，没有半点属于布鲁斯。

  祖尔用眼影刷沾上小丑最经典的紫色。很多次他们在脑海中构想，它是如何被小丑亲手慢慢刷在眼眶上，布鲁斯打断这些想法，令它们一闪而过，祖尔嘲笑他，命令他看看自己的手指是如何在模仿那种动作。

  布鲁斯视而不见，祖尔将它实践。

  刷子几乎像是在顺着轮廓抚摸，他温柔得有些令舞伴恶心了，如果不是先前足够火辣的拳头和疼痛的腰椎，小丑是不会容忍他的。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绅士?”作为哥谭市臭名昭著的小丑，有人给他的脸化妆算是种新奇的体验，“换个问法，我能给你什么？”

  “我不需要从你身上得到任何东西，我是蝙蝠侠。”祖尔放下眼影盘，审视着自己亲手为小丑打造的妆容。他伸出手，拇指顺着小丑嘴唇边缘滑动，延伸出这张嘴唇微笑时的线条。

  弄臣本就会为国王献上所有，无需任何掠夺。

  小丑为他的自信、傲慢、自大而露出笑容，绷紧的嘴唇触碰到机械手指，几块浅淡的红印随着手指的移动留在唇边的皮肤上，像一些渺小虚无的吻。

  小丑抬起手，他的手腕瞬间被祖尔捏住，机械手指压住他的脉搏，掐住令他发麻的经络。

  小丑的手指垂下来，指甲敲击在金属表面上：“你从肉体里逃跑，来告诉我你是真的蝙蝠侠。你只有一副金属壳子，和坦诚。”

  坦诚不会让小丑的天平倾斜多少。

  “他太软弱，他不知轻重，他想要家庭，爱情……他被击倒，而我没有。”祖尔把小丑的手臂重新压在床上，他的另一只手按压着小丑凸起的髋骨，带来略微痛感，“弄断你肋骨的拳头，扼住你脖子的手，折断你腰椎的力道，都是我。”

  你更爱这些，你对我更上瘾。祖尔的视线透过机械屏幕，渴望小丑承认他的说辞。

 “……你知道这些不重要，对于蝙蝠侠。”小丑露出不屑的表情，他甚至转移了视线，在对于蝙蝠侠本质的讨论上，他撇去那些轻浮的论调。

  暴力，xing压抑的虐待xing释放……这只是他们关系中的调味料。

  “等他醒来，他会回归他的家庭，寻求帮助，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我不会。”祖尔接着抛出一番话，重新吸引小丑的注意力。

  “好选择。”小丑赞同。

  “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他放弃拯救你，他已经犯错了，他是个错误的过去。”祖尔俯身靠近小丑，机械躯体比肉体更冷漠，庞大，没有嘴唇来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我会修复错误。”

  祖尔看着小丑的瞳孔放大。丑角向来只为一个人这么做，只为一个人感到兴奋。

  祖尔感到饥饿，存在于意识中的饥饿。他在数据里加载出青苹果的气味，类似，但无法全然模拟那种化学物质。

  机械手掌从胯骨处攀爬到腹部，覆盖那块轻微战栗的皮肤。

  你想承认我。这念头快速蔓延在祖尔此刻不该存在的情感中。

…………完整版进群看………………

  祖尔不想停下，因为小丑不会要求蝙蝠侠停下。

  但他监测到布鲁斯快醒了。

  如果不是祖尔还需要那具身体，他现在会起身去扭断布鲁斯的脖子。

  短暂的机械模拟性行为没有缓解祖尔的饥饿，但意识到小丑的生命此刻全然在他掌控之下，令他足以克制自己。

  祖尔会把布鲁斯留在这里。他看向小丑半眯的眼睛，把头部埋在对方肩颈处。他很想留下点印记，宣告自己已经做了太多事，但可悲的机器人没有一张嘴，不能亲吻他重新涂上口红的嘴唇，也不能留下一排淤紫的牙印。

  也许布鲁斯会重新考虑一些事。祖尔不在乎，他听着对方慢慢平息呼吸的频率。

  他会回来再取回那具身体，软弱的布鲁斯会彻底消失。

  祖尔抓起小丑的手，把手掌贴在机械的脸颊上。小丑在疲劳中打量他，又把目光移向他背后的隔断帘。

  “下次你会要求什么，让我给你一个吻?”小丑抽不回手。

  祖尔主动松开他，开始用纱布擦拭一切留下的痕迹，提上小丑的裤子，替他把皮带系好。

  “我从来不等下一次。”机械头部凑近小丑，几乎撞到他的鼻子。

  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小丑想让事情变得更有趣，或许是考虑到当蝙蝠侠确实需要点竞争力，小丑最终蜷起嘴唇，给机械屏幕印了一个吻。

• 主上以冲龄践祚，举天下大政一一委公，公亦感上恩遇，直以身任之，思欲一切。修明祖宗之法而综核名实，信赏必罚，嫌怨不避，毀誉利害不恤。中外用是凛凛，盖无不奉法之吏，而朝廷亦无格焉而不行之法。十馀年间，海宇清宴，蛮夷宾服，不可谓非公之功也（还是夸奖功绩）惟是人情惮检束，而乐因循积玩既久。一旦以法绳之，若见以为苛。而公持之益坚，争之益力，以是遂与世龃語。而又非常之事，有众人未易测识者，其迹不无似愎，似少容，似专权，似纯任霸术以兴金革变礼，终未尽合（大家懒散惯了，新政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这些人又目光短浅不理解太岳的苦心，于是产生了龃龉和不满）上一时虽优容，实己不能无疑。比公既谢世，言者益涛张其词。上眷宠始移，而公家之祸于是不可解矣（在这些人的不停中伤下，皇帝也难免生疑，于是张家之祸难以解脱）

  ———《张太岳集序》沈鲤（万历）

【这种文章肯定都会美化粉饰，但沈鲤愿意写也说明了他的态度】

• 顾任天下之劳易，任天下之怨难。先生以一身系社稷安危，爱憎毁誉等于浮云（这两句说的真好）以君德之成败责经筵，故帝鉴有图、日讲有规；以监局之纵畏关治乱，故付之主者、严其约束。立考成以督抚按，节驿递以恤民穷，限进取以重学校，覈地亩以杜分欺，额举刺以塞私门，并催科以绳势，逋重诛遣以儆贪残。申宗藩之例，裁冗滥之员，核侵涣之饷，清隐占之屯，严大辟之刑。俾九围之人兢兢辑志，慢肆之吏凛凛奉法；横议之士息邪说而尊一事，可安常者不更张以开后窜之端，时当通变者不因循以养极重之势。维泰山而捧金瓯，俾内难不萌、外患不作；北无敌国之礼，南无擅命之雄；五兵朽钝，四民乂康（大家都格外怀念那个边境安定的年代）此之为功。伊谁功哉？

  ———《张太岳集序》吕坤（万历）

【吕老师走心了，他和沈鲤在中枢待过，眼界还是不一样的（当然也存在身居高位还是眼瞎的人）】

• 继公而兴，阁臣有江陵，与公姓同，谥文忠同，相少主同，锐意任事同（你们两位文忠的经历很像）公得君诚专，为众所侧目，隍机不安，身后七十余年，名乃愈彰，其以危身奉上称忠，与江陵又同（您当年也是毁誉参半，身后几十年才口碑翻身，相信江陵也会有这一天）江陵没而遘祸，谥追夺，家见籍，近日商丘相公始行其遗文为之序，而后进亦有讼言其功者。人情薄，公论晦，较嘉靖时悬殊。要之两文忠易地则皆然也。

   ———《张文忠集序》李维桢（万历）

【这个《张文忠集序》不是给老张的，是另一位文忠张璁。李维桢在给他写序时情不自禁夹带私货为亲爱的老师鸣不平。张璁：要写就专心点，你这样礼貌吗】

• 江陵功在社稷，过在身家，国尔之议，死而后已。谓之社稷臣，奚愧焉。

———邹元标（万历、天启）

【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邹元标推动了给老张平反，大概率是迫于形势顺水推舟，不过总的来说他还算可以了】

• 江陵，故楚之贫诸生也，由科第进，一旦而肆滔天泯夏之恶（嘲笑老张出身低，是个小镇做题家，一朝得势就猖狂）……楚相不忠不孝，实有狂秦坑焚之志，而势不得行，乃发怒于书院。又令督学少进多绌，将使天下胶口而不敢议，束手而不敢动，以为其所欲为，天下既已慴服矣（骂老张不忠不孝，禁书院讲学罪过堪比焚书坑儒）

    ———赵南星（万历、天启）

【我是不太明白赵南星这种疑似科举舞弊的官n代是怎么敢嘲笑老张出身贫寒的。人家靠自己，一代就做到首辅，你家代代官宦你还不如人家】

赵南星在对老张的态度上就很难评。他趁老张病入膏肓（临去世前十几天）写诗骂他给自己刷威望（真这么刚怎么不敢在老张清醒的时候骂捏？）天启初年看老张平反是大势所趋，还符合自己的zz利益，于是万历末年还在大骂老张的他，又火速转弯说：“皇祖初年，中国又安，四夷宾服”，“今公论照明，共称其功在社稷”。ps：他骂老张刚愎自用，结果同事叶向高也吐槽他刚愎自用😅😅

顺便感叹一下，有些东林党人（不是全部，很多人还是令人敬佩的）在立人设方面是真的牛，特别会玩借花献佛那套来给自己博以德报怨的好名声。当初把人家骂的一无是处是你们，现在又揽平反的功劳，甚至现在还有人说他们是张居正改革事业的继承者（黑人问号）

• 居正受遗辅政，肩劳任怨，日久论定，人益追恩。

        ———陈治纪（天启）

• 江陵终生勤劳于国家，功十而罪一。

       ————《国榷》谈迁（明末清初）

【这个评价还是中肯的】

• 江陵官翰苑日，即已志在公辅，户口厄塞，山川形势，人民强弱，一一条列。一日柄国，辅十龄天子，措意边防，绸缪牖户……江陵非直相也，而直以相将将。改南北守御，百粤、滇、蜀，必托付得人。将帅能效力者，量其才故能奠安中夏，垂及十年，至江陵殁，盖犹享其余威，以固吾圍者，又二十年也，此江陵所为举相职也。

  ———《江陵救时之相论》林潞（明末）

【明末的人夸赞老张特别爱强调边事，果然是缺什么就怀念什么】

• 夫江陵所用之人，良马也；江陵以后所用之人，雄狐也，點鼠也。江陵能御良马者也，江陵以后，能豢狐鼠而已耳。国家之事，与狐鼠谋之，则良马必将迁延负辕，长鸣而不食。

  ———《牧斋初学集》钱谦益（明末）

【说的好，水太冷虽然有黑点，但起码比万、谷这种丝滑滑跪清朝的要强吧】

• 性沉深机警，多智数及赞政，毅然有独任之志。受顾命于主少国疑之际，遂居首辅，手揽大政，劝上力守祖宗法度，上亦悉心听纳。十年内海内肃清，四夷誉服，太仓粟可支数年，冏寺积金至四百余万，成君德，抑近幸，严考成，综名实，清邮传，核地亩，询经济之才也。惜其偏衷多忌，小器易盈，钳制言官，倚信佞，方其怙宠夺情时，本根已断矣。威权震主，祸萌骖乘。何怪乎身死未几，而戮辱随之。

   ———《神宗实录》（万历）

【万历实录里对老张评价还有点扭扭捏捏，功罪六四开，到了天启实录里的评价就是基本都是正面了】

• 万历初，神宗之待张居正，其礼稍优，此于古之师傅末能百一（虽然神宗待老张十分优渥，但是和上古时期帝王对待师傅的礼仪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当时论者骇然居正之受无人臣礼（可是人们竟指责他无人臣之礼）夫居正之罪，正坐不能以师傅自待，听指使於仆安，而责之反是，何也？（照我看居正的罪过，在于他不能以古时师傅的职责与身份自待，而是自甘作奴仆维护皇权）是则耳目浸淫于流俗之所谓臣者以为鹄矣！又岂知臣之与君，名异而实同耶？（世俗之人都觉得臣子应该服从皇帝，但实际上君臣应该是平等的）

   ———《明夷待访录》黄宗羲（明末清初）

【黄巨巨不愧是思想家，思想好先进啊。万斯同你还好意思当黄宗羲的学生，跟着这样的老师思想还这么封建】

• 近日梨园有演《大红袍》全部者，其丑诋江陵张文忠与奸佞同科，为乱臣贼子之不如，殊为过当。张太岳当前明神宗朝，独持国柄，毁誉迄无定评，要其振作有为之功与威福自擅之罪，俱不能相掩，即其子懋修等，亦并非纨袴下流。

  ———《浪迹丛谈》梁章钜（晚清）

【其实我觉得《大红袍》还挺带感的（对手指），里面老张都卧龙床谋反了，万历也没怎么样他，只让他致仕回家就算了，怎么不算一款舔狗呢】

• 神宗初年，居正独持国柄，后毁誉不一，迄无定评。要其振作有为之功，与威福自擅之罪，俱不能相掩。

   ———《四库全书》（清乾隆）

【四库全书编者的这个评价，无非是因为老张是有名的权臣，评价高了怕皇帝不生爽，评价低了又实在昧良心，只能和稀泥】

• 明至嘉、隆时，上恬下嬉，气象荼然，江陵张文忠公起而振之。挈领提纲，综核名实。法肃于庙堂之上，而令行于万里之外。其时海内殷阜，号为乂安。

  ———《重刻张太岳先生全集序》陶澍（清）

【陶澍是道光时的两江总督，出钱重刻了老张的文集】

  

竟然已经整理出三期了，这么多人都评价过圭圭，这就是顶流的待遇吗（战术后仰）

快元旦啦！谷子也刚好做的差不多，所以开一个群内抽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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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入群问题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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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理解喵！

总之潦草一拍（…）

不好看是我的问题不是谷的问题（ﾉ´д｀）

提前预祝大家元旦快乐！

  磨不出观影体，搞点ooc

  

  

  

  

  

  

  1L：推一推我的骄傲明艳小凤凰！！她真的好漂亮啊啊啊！！我的傲娇老婆（舔舔舔）。蛊界建模师我永远的神！！

  

  2L：啊？蛊乙人均八百米滤镜名不虚传。

  

  3L:凤金煌那个慕强批（战术后仰）是傲娇？！

  

  4L：走日久生情人家根本不睬，初始身份不够连接近都不可能，青梅竹马设定跟摆设一样，人家天天在修炼，找的频繁了还会掉好感，不找好感度不掉但很虚浮，想玩英雄救美凤求歌第一个刀。

  

  5L：楼上经历了什么？这么懂。

  

  6L：没什么😊，就是把小言桥段基本试了一遍，都是雷区。

  

  7L：你们是一点不看官方公告啊。官方都大写标红了智脑推世界导入的关键词是兽性，勾心斗角，实力，黑残深等一系列不和谐的词了，真就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8L：楼上不懂，那样更有成就感。就是要在黑残深世界搞纯爱，在纯爱世界搞bt嘿嘿嘿嘿

  

  9L：路人大为震撼，叹为观止。

  

  10L：不是啊，倒也不都是bt啊！我们其它玩家清清白白的，个别玩家行为不要上升全体玩家啊！（努力挽尊）

  

  11L：凤金煌倒也不是太慕强批，最慕强批的不是白凝冰吗？她/他真的好痴汉炼天魔尊。

  

  12L：楼上好严谨，但是私认为还是白兔更胜一筹。

  

  13L：？！推，我推影无邪，不够强他根本不带正眼瞧的。

  

  14L：狂蛮才是佼佼者！！你们那些连尊者都不是的不算！

  

  15L：那这样算，除了炼天，其他尊者都慕，大哥不要笑二哥。你激动什么啊真是的！

  

  16L：大家友好交流友好交流，打住打住，所有人都慕强批，打住打住。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这句话的意思是：特别是在这柳丝摇落的时候，我更免不了回忆起当年的那个女子。如今斯人已逝，即使梦里相见，可慰相思，但好梦易断，断梦难续。遂将愁思寄给西风，可是，再强劲的西风也吹不散我眉间紧锁的不尽忧愁。

泰王盛纮给“亡妻”林噙霜写了不止一首诗，让人羡慕他们之间纯洁的深情。林噙霜的死因成谜，但《成帝本记》可以看到盛墨兰去盛家陵园的时候说“再过一些时日就到母亲（这里指盛墨兰的生母林噙霜）的祭日了”，史官又记录两人死在同年。古代结婚很早，两人死时都不过三十，为何这么巧，同年同月，我们可以合理推测是死于内宅之乱。

在宋仁宗的记载中明确有一条“训扬州通判……何以治国”，差点要贬官。大家都知道盛纮由文转武，他前期就在扬州当通判。差不多能够确定是王氏嫉妒之下杀害了林氏。之所以能够上达天听，是因为盛纮的妻子是王太傅的女儿。

虽然很多人觉得王氏恶毒配不上盛纮，但要知道盛纮那时只是一个小官，为什么一位当朝太傅的女儿会嫁给七品官？我认为是盛纮的气质和美貌。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称赞盛纮“翩翩我君子，机巧忽若神”“世其无二”，连当时的皇帝都称赞的仪态气质早在早期显现，才让王太傅看上他，王氏倾心。

再说林氏到底是什么人间仙子能让盛纮为她守身如玉不入后院。这点记载不明确，但同为将军的沈国公说他“闲时手不释卷”“性情寡淡”，加上盛纮那时确实年轻，但再没有孩子出生，我觉得他可能丧失了性能力。

相比于盛纮为了一个女子守身如玉，我更相信他被内宅之乱波及。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冒着触犯当朝太傅的结果解决王氏，之后为林氏歌颂的诗句也可能是为了巩固人设，为自己的“冰清玉洁”找理由。

盛家的人骨子里都有一种凉薄，盛长枫饱受凌辱的尸骨被带到盛纮眼前他停都没停，心智之坚定，无与伦比。大家当然也可以说盛纮一心为国，但不能忽视他杀了女儿和她的情人啊，还有混迹花市被别人陷害的儿子被他嫌弃“鄙俚浅陋，鄙于不屑”，斩首于对方门口。

我看到的时候觉得他在斩杀自己血脉中愚蠢的人，净化。

女儿被发现私私相授，太蠢，死了；儿子被别人拉扯轻薄，一定要负责也很蠢，死了。

我不认为他是一个恪守规则的人，规矩的人会杀自己的孩子吗？会造反，杀皇帝吗。他只是发自内心的决定不能让孩子中的蠢货活下去。

所以后来当女帝的盛墨兰才是他最喜欢的孩子。

/

        伴读就是在公主犯错的时候代替她挨手板，还有劝诫皇子公主好好学习，年龄通常需要大两三岁。

        圣人下旨：广平侯第四女盛墨兰为赵佑虹的伴读，第五子盛长枫为赵旸伴读。

        盛纮之前问过墨兰的想法。

        “宫里现在就三个公主，大公主名叫赵佑悟，二公主赵佑融，三公主赵佑虹。陛下对她们还算看重，特意嘱咐不管是公主还是公主伴读都不能打板子，怕把她们吓到。

        如果你要当伴读的话，只有三公主年龄合适。她只是一个嫔位妃子生的孩子，倒也不必担心她仗势欺人。我近来有去参军的想法，这样皇宫里有陛下，家里有你祖母我也就安心了。”

  

        朱山槐觉得盛纮滤镜太厚了，谁敢欺负墨兰。她打算差不多十五岁的时候上墨兰的身，然后做一个武则天一样的女帝，最近在考虑以后怎样拉拢人心，一直直接下衷心符显得她很，没脑子。所以也不怎么搞骚操作，让他们自己玩去。

  

        墨兰觉得皇宫小孩多，比家里好玩，三公主的母亲也不是很难搞的样子。点点头，问他“为什么要去参军？”盛老太太也看他。

        他沉思了一下，考虑盛老太太在“杀百万人为雄。”（只是修炼遇到瓶颈）

        “纮儿”她只是这样说了一句，盛纮年岁渐长，有自己的想法，她这个老太太也说服不了他。

        “宫里终究比不上自己家，你呀”

        “好玩呀，还有太监。我们家没有。”

        “我可以找陛下要几个。”

        “算了，他们身上有一股味。”

        至于盛长枫，在桌子上默默吃饭。他对妹妹的观感有点复杂，有点嫉妒，但她是女子，利益上没有太大冲突。以后父亲走了还要仰仗他这个同胞兄长。

        盛老太太对墨兰的爱有一半是爱屋及乌。她看着盛纮喜欢墨兰就也宠着她，爱之所爱。

/

        两年前

        赵韵萱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从上次被砚台砸。禁足时她仔细思索了自己在盛府的地位，发现自己娘家无力，还比不上王氏。自己封郡主嫁过来也不过是因为皇帝要拉拢朝臣，按照盛纮的得心，如果自己死了约摸是病重，死亡作为结论，皇帝再赐一个宗室女。

        笼着被子牙齿打颤，盛纮对她的态度就是正常的对一个处理内宅事物的工具，工具就该做好自己的东西而不该多管闲事。

        眩晕，她觉得自己需要哭一场。不然内心的情绪在不该释放的时候释放就惨了。

/

        大家都很惊讶盛纮竟然被皇帝派出去当参谋，挽留，但看他好像已经知道的样子，只能举办一次宴会送送他。

        家里的两个姐儿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妻子找来几个人选，宗室子，勋贵，清贵。盛纮选了一个勋贵，一个清贵。

  

  朱山槐看到他的想法称赞墨兰何其有幸有这么一个父亲，有给盛纮塑梦的她。盛纮的想法：我要给墨兰找支持者，如果她以后要谋权篡位好找到班底。

  永昌侯府是朱山槐用了秘技“回档”，她很好奇梁晗的生活呢。

  

  盛纮证明其领兵能力，被封二字王。陛下亲口说“避免封无可封。”无论是谁说的话，都无法动摇陛下对盛纮的信任，他们不由得想起卫青和汉武帝的故事，难道盛纮也被迫对皇权弯腰吗？

        与邓通的结局不同，盛纮在诺干年后随女婿造反，亲手斩下了皇帝的头颅。而现在的朝堂大部分奏折，都暗戳戳的说皇帝无德，不要脸，倒是没有往盛纮那里引战，他们无比确定盛纮是被迫的，那进宫当伴读的盛墨兰和盛长枫就是威胁。皇帝也知道林檎霜是盛纮真爱了啊。（盛纮：其他孩子的小娘会对他们抱怨林檎霜，然后负面情绪延伸到圣女，只有一母同胞比较值得信赖。）

  

  总之，未来的大宋战神正往边疆行走。

  

        长枫给贵妃的二儿子赵旸当伴读，他们这个伴读很不一样，通常是别人看公主皇子的脸色，要和他们交好，但后宫妃嫔已经在为日后的争储白日梦看齐。

        所以孩子都被母亲告知要和他们交好盛家子，不然也不能把关系弄僵。

        “旸儿，盛长枫是你的伴读。他刚好是林噙霜的孩子，盛纮最喜欢他。你要和他处好关系知道吗？”

  三公主没什么追求，墨兰发动“嘴炮达人”的技能收服小妹，大公主的两个兄长最有可能登基，性格傲慢，天克墨兰，两个人见面就互相讨厌，但因为大局表现的还好，日常避免独处。二公主是平常的小女孩，有点心机，但不多，背后说坏话的类型。

  课后去御花园，被后妃召见时偶尔能遇见皇子，赵晓和赵旸身强体壮，精神方面没看出发病迹象。小皇子没有兄长力气大，但比较有心眼，腹黑预备役。

  

        墨兰在家里就听侍女读书，在夫子的课堂上思维敏捷，也能举一反三，可谓大出风头。赵旸拉着盛长枫逃课疯玩，但两个人小测能保证不垫底。皇帝也就不太管，他现在新得了一张练气谱，每天都在钻研，而唯一可以询问的盛纮为了获得气运已经出发当大将军去了。他不好意思召回师兄，宗门规矩森严，凡人的国度也不过是一个魔修和献祭阵法的事，师兄这次去边疆是为了争取突破契机，他再打扰就有点子不识好歹了。

  

  /

  要论残酷还是得看武则天呀，我琢磨琢磨。

东海，无名海岛。

幽火森森，火光寂寂，幽影幢幢，原本繁华的街市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现在凡人中流行一种疯病，得病的人会疯狂攻击周围一切，比野兽还可怕。

但是方惑还不得不外出。

因为他被解雇了。随着疯病逐渐蔓延向蛊师，活都活不下去了，谁还考虑提升战力？成批倒闭的店铺里，自然也包括他那一家。

安稳日子还没过两天，他就不得不寻觅新的落脚处。

难啊……

 

“吼——”

黑暗中忽然窜出一个影子，当方惑发现他朝自己袭来，已经晚了。

雪亮寒光一闪，他就地一滚，狼狈躲过这一击。

后方又有劲风袭来，方惑砰的一下摔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白，一只手本能抓向背后，撕裂的痛楚又让他浑身发颤。

他本是方源分身之一，拥有本体丰富的战斗经验，按理说不会如此狼狈。可实力也要修为和蛊虫，他什么都没有，能活着回去见本体就很不错了。

不过还是要挣扎一下的，方惑艰难抬头。

“嘿嘿嘿……呼呼呼……哈哈哈……”凶手发出古怪的笑声，一双眼睛在火光下散发出猩红的光。

 

“这下本体总不能怪我吧。”方惑眼神一黯。

幽火流毒天下，遭难的人不在少数，现在轮到他了。

但两道突如其来的流光击中凶手，紧接着郑山川出现，越过凶手跑过来：“快跟我来，城里现在不安全。”

“好端端的怎么……”方惑抓着胳膊，后肩伤口被治愈，让他有心思关心其他事情了，“还有，你跟踪我？”

在郑山川开口之前，他又连忙摆手：“我真不是什么前辈，实在不行你叫我方惑吧。”

 

领路的青年收起治疗蛊，认真地瞧了他一会儿，摇头说：“我来找些材料，准备离开这里，城外……你自己来看吧，方前辈，寻常人可做不到你这样。”

“我什么样？总不能胆子大也算吧？”

“现在城里的人在往城外跑，城外的人在往码头跑，码头的人等不到海船，都没了指望。”

飒飒冷风中，郑山川满怀忧虑，“凡人们认为自己被当作了祭品，要献祭给海神……可是蛊师也在逃，我们也在逃，十多天前，城主府开走了码头的最后一条海船，我们无路可逃了……”

幽暗的风在空荡荡的门洞中回旋，里面仿佛夹杂着无数人的吼声。

方惑侧耳听了听，发现只是风而已。

 

城门之外，是一片动乱过后的荒凉。他们攀上城墙，苍茫幽夜下，唯一的光亮是远方的码头。

“一座能够横渡大海的蛊屋？”方惑揉了揉眼睛，转了个背风的方向，“可是我也不知道哪里有你要的材料，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还是换个报答的要求吧。”

“我只是赶巧而已，方前辈吉人自有天相。”

“不是，承认自己搞错了很难吗？”方惑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郑山川欲言又止。

他也怀疑自己是搞错了，然而这少年的那双眼睛，和他曾经见过的那双眼睛何其相像！

 

那是许多年以前，中洲炼蛊大会上，那双眼睛如秋水寒星，如白日黑洞，那时他只觉得那双眼睛过于深邃冷漠了。

在很场的一段时间内，他频频从噩梦中惊觉，梦中的那双眼睛，仅用凝视就能使他窒息。

师父推测那双眼睛的主人，很可能是仙人。果然没过几年，古月方源这个名字传遍了中洲，再一晃眼，便已成就了高高在上的尊位。

随着郑山川年岁增长，见过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包括高高在上的仙人。

但他却再没见过相似的眼睛。直到最近，这双眼睛重新出现，他猛然察觉，不是那眼睛有多特殊，而是那眼里……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他也不能肯定。

 

方惑可没他那么多顾忌，直接就问了：“你不是四转蛊师吗，这样大的本事，竟然也出不去岛？”

郑山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周围的海流都被幽火改变了，我师父撑不住的。”

“嗯，上次你师父最后清醒的时候说……”

“不行。要是放弃了师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他语气无比坚决。

“师父从死人堆里救下了我，还传授我知识，带我修行，对我那么好，我不能回报万一，哪怕有一天，要用我的命去……”

知恩图报么？

方惑眨了眨眼睛，他明白，又不明白。

 

从本体的记忆中，方惑可以找到这种行为。

在五百年前世，本体还未踏上追逐永生的道路时，也曾经知恩图报过。同样在东海，那段记忆告诉方惑，本体过得并不如意，他那时心灰意懒，甚至不大在乎自己性命了，可是依旧坚持报答谢含沫……

本体那时在想什么？

当方惑试图去理解它时，发现了矛盾之处。

一幕幕回忆犹如幻影，抽离了情感的画面就像旁观他人的历程。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情感与真意密不可分，本体一定不会分出真意，导致境界跌落。

作为蛊虫化形的分身，方惑甚至没有得到一缕魂魄，本体也完全放心他在五域外界，丝毫不担心会他会成为破绽。

大概在本体看来，自己唯一的作用，就是一双自下而上的眼睛，替他观览众生百态吧。

否则本体怎么会把感悟人道这样的任务，交给他一个连境界都没有的凡人？

被骗了吗？

这不奇怪，本体连自己分身都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想起本体那双黑铁般的眼睛，方惑不由打了个寒颤。

城墙上的风太大了，郑山川也凝望着城墙外，久久没有言语。

“喂，那什么，咱们就在这儿吹冷风？”方惑缩了缩脖子，不满地说。

“实在不行，就试试其他法子呗，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咱们可以造艘海船，我这里刚好有……”

他停住了，因为郑山川突然扑到城墙上，指向远处的海岸线：“看！那是什么！”

方惑遥望过去，却是一片茫然。

“海兽成灾？”

海市福地，吴帅拿着刚收到的情报，在新落成的蜃楼中议事。

东海正道云集一堂，汇报着海域上涌现的灾难。

“是的，吴帅大人，我等已经查明，是暗道侵蚀水道导致的灾害。”

“大部分海域深处都是暗道温床，与幽天的暗道互相呼应，于是海水翻涌，海中生灵抢占生存空间，酿成了这样大规模的受潮。”

“事实上，这样的现象早在其他四域就存在了，只是我东海海域辽阔，兽潮聚集耗费时日，如今方显现出来。”

“兽潮规模恐怖至极，若是我等族人没有仙蛊在手，须得小心应对。”

“但是任凭厮杀又将改易道痕环境，如今我族几个资源点已……”

“些许资源算什么！如今兽潮威胁最大的还是海面，那些凡人的岛屿！一场兽潮下来，一座凡人岛屿就空了！”

最后这句话音落下，堂中气氛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众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低下头，任由空气安静下来。

皆因堂上坐着那位，不仅视凡命如草芥，更是龙人身份，当着他的面讨论凡人存亡，那不是弹琴给牛听吗！

谁愿触这个楣头？

开玩笑，自家资源点都一大摊子麻烦呢， 他们哪里顾得过来？

见此情形，吴帅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凡人性命自然重要，只是本体仍在天庭……”

他忽然一顿，面前浮现出一只模样奇特的仙蛊，像是石块磨成的眼睛，正一闪一闪地散发出红光。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吴帅将仙蛊招到手中，起身对众仙道，“如今多事之秋，东海稳定有赖众位同心协力。”

“我等不敢。”群仙施礼而退。

尽管他们恨不得把脑袋留在这里，弄明白那只仙蛊何以如此重要，能让吴帅破天荒的中断议事。

屏退众仙后，吴帅联通了仙蛊另一端。

红光在他面前凝聚，展现出一片开阔的画面，一位少年举着另一枚相似的石眼，翻来覆去地念道：“何春秋？何春秋！姓何的……”

“什么事？”吴帅皱眉。

“诶，怎么是你？”画面中少年眉头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仙蛊左右张望。

“放心，何春秋留的是杀招，其他人都会忽略你。而他正忙着炼蛊，没时间管你。”

“倒是便宜他了！”少年愤愤不平地咒骂了一声，“你看他选的什么鬼地方！说好的感悟人道，现在人跑了一半不算，连累我都要被海兽吃掉了！”

他周遭光线昏暗，但吴帅能看得很清楚，他正缩在一处倒塌的矮墙边，墙外是破损的城墙，上面附着杂七杂八的蛊光。墙内则躺着一干伤员，吴帅甚至能看清他们毒发溃烂的伤口。

“你想做什么？”吴帅说，“何春秋可没交代我，要给人做保姆。”

“要不要这么绝情……”少年往墙上一倒，像是临死前的叨念，“我死了没关系，反正以本体的境界，重炼一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管他要流多少血呢……”

方源炼蛊时用了自己的血，对于尊者来说，饱含道痕的鲜血也来之不易。

吴帅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似乎在评估什么。

“反正本体从不在意这些，他连谢含沫说舍也就舍了，何况……”

“谢含沫？那是谁？”

“嗯？你不知道？”少年眼睛一亮，一下子挺直了身子，“你没这段记忆？”

“本体五百年前世的记忆关乎未来，他没给我们任何一个人。”吴帅不在意地道，“但是他给了你，想必是觉得没人能搜一只蛊的记忆。”

“喂喂，你还不赶紧来救我！我这记忆可是孤本！你懂孤本什么意思吗！”

当日，凡是身在东海的蛊仙，都收到了来自天地一家大爱盟的通知，要求他们防御海岛，帮助凡人对抗海兽。并且开放贡献点，对上缴的海兽躯壳进行奖励。

得知这一消息，蛊仙纷纷猜测起他的动机，有关大爱仙尊的图谋众说纷纭。尤其是参加过蜃楼议事的蛊仙，他们可是很清楚吴帅原先的态度，而世上能改变他决意的又能有谁？

大爱盟贡献可不好拿，这次机会可谓绝无仅有，更何况还占据了大义。

一时间，蛊仙们都行动起来。

莫利也是其中一员，尽管他并非东海中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从宝黄天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心情有多复杂。

如果那时……如果也有尊者阻止那头凶兽肆虐，他妻儿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八天假怎么就放完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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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福地，一派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

原本海市由两三家超级势力共同经营，被天地一家大爱盟接管后，方源便下令大刀阔斧改建海市。

吴帅查看了一遍蜃楼的搭建。

蜃楼，楼如其名，犹如梦幻泡影，乃是水道仙蛊屋，被梦求真加入梦道凡蛊后，更添梦道玄能。海市前夕，这座仙蛊屋将接引四面八方的蛊仙，是海市福地最大的工程。

确认万无一失后，吴帅返回大爱盟驻地，接见了原庙明神手下，花蝶女仙、蜂将、鬼七爷三人。

 

早些时候，这三人突然找上门来，请求大爱仙尊出手，寻找失踪的庙明神。

据他们所述，苍蓝龙鲸一行后，庙神明不愿卷入纷争，带他们在东海四处潜修。

但宿命大战过后不久，庙明神忽然毫无征兆消失，就当着他们的面。他们无力阻止，仅能从庙明神最后的呼救声中，将矛头指向苍蓝龙鲸。

可是苦苦搜寻了几年，都找不到丝毫线索。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求助方源。

毕竟在苍蓝龙鲸那时，方源展露出秩序的一面，以及与方源合作的好处，让他们潜意识产生了某种，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信赖。

本来他们就不是多有主意的人，否则怎么会聚拢到庙明神麾下，听凭他人做主？

 

要见方源，说难也容易。天地一家大爱盟统合东海全域，吴帅将大爱盟打理的井井有条，又十分关注苍蓝龙鲸的情报。

但是要见方源本体，那却是吴帅也做不了主的。

“很好。”吴帅打断他们委婉的请求，“你们下去吧，贡献结算后，可以自行兑换苍蓝龙鲸情报。”

大爱盟当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可是……

花蝶女仙咬了咬牙，终于上前一步，鼓足勇气问道：“吴帅大人，在下有一事不……”

“你是想问，”吴帅微微一笑，“赊卖仙蛊分明是好事，为何要由你们几个做局，而不直接在宝黄天广而告之？”

“大人英明。”

“世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僧多粥少，我亦是勉为其难啊。”吴帅轻叹一声，挥手让他们退下。

 

大殿中恢复了沉寂。

吴帅催起信道仙蛊，开始联系何春秋。

何春秋很快接通了：“何事？”

“天罚蛊炼的怎么样了，我这里的鱼可都等着咬钩呢。”吴帅端坐在高大的宝座上，漫不经心地翻阅起盟内事务。

“之前被四尊联手打断了，好在第二次就成功了。”何春秋道，“依照推算，以天罚蛊加持的指天立誓，即便尊者也很难破解。但本体更在意天罚蛊的追踪效果，他会亲自前来，把天网恢恢附加在盟约上。”

“本体为什么突然关注那些底层蛊仙？”

“我怎么知道？”

尽管他们是和本体关系最密切的人，就像一颗树上的枝桠和主干，可大部分时候，他们仍猜不透本体的想法。

 

“或许就像栽培凡人那样，本体看到了他们的用处。”何春秋补充了一句，“按照红莲魔尊的说法，人族是这个世界的元气。”

“本体竟然在意这个。”

“不说这个了。”何春秋转而问道，“你那边怎么样，离无上大宗师还有多远？”

“人道进境让我有了些灵感。”吴帅说，“奴道也有两条道路，一者上率下，二者下驭上，都殊途同归于上下合一。”

“悟道之事，往往咫尺天涯，”何春秋深有感触，“宙道一途，我越是钻研，越发觉得红莲魔尊才情惊世，他的宙道能够干涉命运，恐怕命运歌也是他赠予风九歌的。”

吴帅同何春秋交谈了几句，就又有沈家蛊仙求见。

 

沈家来人正是沈伤。

天地一家大爱盟在东海，主要调解超级势力之间的纠纷。

今天是沈家来告宋家出言不逊，明天就是宋家来告翼家里通南疆。本体凭实力镇压东海，却也难以禁绝蛊仙们的小心思。

所以本体干脆因势利导，炼制出九转天罚蛊，又开创出指天立誓杀招，配合天网恢恢，能够顺着天网脉络，注视每一个心甘情愿，对天罚蛊立下誓约的人。

这种注视非同小可，从天道的视角感知他们的举动，犹如反掌观纹，直抵那错综复杂的命运。

 

天庭，中央大殿。

红莲魔尊颇为头疼地按了按额头。

这已经是商议的第三轮了。

与其是商议，不如说是争议。

天庭和方源两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天庭认为己方与这个大魔头，与这位双手沾满天庭鲜血的魔尊合作，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

方源则认为天庭人多势众，始终对他赶尽杀绝，要不是为天下苍生计，他连谈判桌都不会上。

巨阳仙尊左右看顾，默然无语。

 

“好了。”红莲魔尊挥了挥手，像是要把这些纷扰也挥散掉，“还是回到最开始，商量好谁来对付幽魂魔尊。”

“最开始？”方源从善如流，“那我就要问了，造成太阳毁灭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又来了……”巨阳仙尊脑仁疼。

“方源，你休在此胡搅蛮缠。”星宿仙尊十指交握，分毫不让，“黑白两天合并乃是定数，太阳毁灭难以挽回。反倒是谁屡次相助幽魂魔尊疗伤？你怎么不拿出阻挠我与巨阳仙友斩杀那一段？”

“倘若幽魂魔尊仍在疯魔窟，那么不管是重新取回九转火蛊，还是联手斩杀他都轻而易举。”方源道，“斩杀幽魂魔尊，又不想付出代价，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们只是反对中洲再度成为战场。”元莲仙尊面色沉静。

“那么在幽天之中，你天庭又不肯配合。非得在五域之中，打得生灵涂炭你们才罢休吗？”

 

场面又冷了下来。

重建太阳在第一步，讨伐幽魂魔尊就僵住了。

方源要把战场放在幽天，但这对天庭有大威胁。天庭扎根在幽天，历经几次大战已经根基动摇，若是再被某人暗中下手，天庭必将陨灭。

天庭洞天还事关另一位尊者，元始仙尊的复活大计。巨阳仙尊安于现状，天庭二尊却绝不能接受。

同时二尊也要极力避免中洲成为战场，红莲魔尊虽未表态，但中洲乃是红莲魔尊故乡，就算出于对发起者的尊重，中洲都不该成为战场。

可方源不管这些，他口口声声为众生着想，倒把他们打成斤斤计较的罪人了。

 

“方源啊，狡辩只会显示出软弱，”元莲仙尊平静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出手，那就袖手旁观好了，没有恶意干扰，重建太阳不难。”

“狡辩？”方源冷笑，“元莲仙友居高临下惯了，自然不能理解这样的细枝末节。不如把这三回商议过程投放宝黄天，让五域蛊仙评一评？”

巨阳仙尊嘴角抽搐，方源这厮演技好得令人发指，他把心系苍生的大爱仙尊扮演的活灵活现，就算拿着放大镜看，也挑不出任何破绽。

真要放出去，反倒对执意使自家避战的天庭不利。

至于北原和长生天，他们干脆提都没提。

尊者合作的实质，仍旧是基于实力的合纵连横。眼下方源最强，但他只一个人。其他尊者虽弱，也终究是尊者。

天庭和方源的僵持，本质上是对合作主导权的争夺，自然不会轻易开罪巨阳仙尊。

 

“既然大家各有想法，不如各退一步。”又是红莲魔尊站出来，作为发起者进行表态，“二十多天过去，方源仙友的海市都快开张了，我等再商议不出结果，恐怕要沦为五域笑柄了。”

方源眉梢一挑，对红莲魔尊笑道：“承蒙仙友关注，仙友若肯赏脸，我东海必定扫榻以待。”

“当下还是以苍生为要。”巨阳仙尊不大高兴，“难道红莲仙友有绕过幽魂魔尊，重建太阳的办法？”

“姑且免力为之耳。” 

 

红莲魔尊慎而重之的态度，让其他尊者都心生敬佩。

凭借宙道的威能，红莲魔尊应当是复活尊者之中，最有希望重得本命蛊的那一位。但他不计个人得失，提前复活，只为制止幽火流毒的苍生劫难。

方源心湖如镜，能够映照出他人的道德与崇高，同样映照着他追逐永生的历程。

“幽火之毒，实乃道痕之力，可看作一场由杀道、炎道与暗道共同缔造的灾劫。”红莲魔尊缓缓说道，“治标上策，自然是以火蛊和光蛊为核心，重建一个太阳。”

“然而火蛊不易得，光蛊也已损坏，即便大爱仙友重炼，光火太阳能否适应幽天环境也是两说。”巨阳仙尊说。

元莲仙尊点了点头，一双碧眸中沉淀着忧虑：“敢问仙友，何谓治标之法？”

 

“这治标之法，就是暂时抑制住幽火。”红莲魔尊道，“我的石岛可以影响光阴长河，也就能提取曾经的太阳之光……唯一的问题是，一旦石岛发出光热，幽魂魔尊势必察觉，届时攻打过来，难免最后徒劳一场。”

“石岛能有原先太阳几成？”方源问。

“不到一成。”红莲魔尊微微摇头，“算上我以光蛊增幅，也不过三成。”

“毕竟原先的太阳有两只九转仙蛊，更是天道的道脉节点。”巨阳仙尊叹气。

谈及天道，几位尊者纷纷望向方源。

方源一愣，似乎完全没料到还有自己的事。

 

天庭大殿空旷非常，尊者之间彼此提防，因此两两之间相距甚远。也亏得方源几番打上天庭，熟悉此处，否则哪里有容得下这几位和平商议的地方？

“大爱仙友，你不仅兼修天道，更是多道兼修，不知对此有何见解？”星宿仙尊用嘲弄的口吻说，“之前属你意见最多，想来已有定见了？”

“那是你谦虚了，星宿仙友，”方源笑道，“以星辰之光潜移默化，影响人心的手段，我在中洲繁星精算阵已见识过了。”

“元莲仙友，”红莲魔尊转向端坐着的元莲仙尊，“我观仙友手段多悄然无息，犹如自然天成，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理应如此。”元莲仙尊应承下来。

 

“既然五域一视同仁，一座漫天繁星阵是不够的。不如这样，”方源也主动提议，“我们聚星成河，是为银河。再辅以星宿仙友智道手段，也可略与幽火抗衡了。”

“这个……”星宿仙尊沉吟着。方源这样放任星道扩大影响，有什么阴谋？

“此法可行。”红莲魔尊略一推算，认可了这个方案。

“善。”星宿仙尊权衡片刻，“那就依红莲仙友。”

“那么星辰从何而出？”

巨阳仙尊问到了关键，大殿中陷入了沉默。

就这样，话题又绕回了最初——谁来承担代价？

  司马昭此言一出，群臣千呼百应，也不顾我是否有异议，底下兀自议论了起来。

而我，难得积攒了一年多来的皇帝威严，瞬间散的一干二净，无精打采坐在司马昭身边，气势上又矮了他一寸。

我虽不看他，余光也不愿瞥过去，但我知晓，他一直在试探我的反应。

半晌，在众大臣的纷纷扰扰中，他忽然低声问道，“陛下何故不言？”

“迎娶皇后之事，事关国体，兹事体大，大将军骤然提出此事，朕甚是惶恐。”

我没骗他，此时我心里的确慌乱的紧。

毕竟，从我被强制坐上皇位那一刻起，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利全部被剥夺，我只能被迫顺应司马兄弟，迎亲娶妻早就被我抛却脑后，甚至，我已经默认了自己未来的妻子是由司马昭为我挑选，不必告知群臣与我。

再者……

我头垂的更低了些，脸上露出一丝愧色，大魏朝堂，君不君，臣不臣的，朝纲混乱，礼仪崩坏，他又何必再拉一个可怜人入这趟浑水呢。

这话定是不能讲给司马昭听，至于拥护我的臣公，他们想必也只能无奈道一句，

“封后，既是家事又是国事，我等也不好阻拦大将军。”

思来想去，我也只能讲给太后听了。

太后嘬了一口茶，听到我的这番陈词，露出一丝动容的表情，然而爱莫能助，

“你有心了，可如今司马昭把持朝堂，你我都无说话的分量，你讲与我也是没法子。”

“何况只是封后，你若不喜欢，娶了就扔她在一边，不理会就是，何必为这点芝麻事再跟司马昭起冲突？”

是啊，他们说的都对，封后，于我来讲无可避免。

可我……

我也不知，为何满身抗拒要迎亲这件事。

跟太后不欢而散，我有些无力地回到自己寝殿，脚步刚迈进门内，便颓然跪倒在地。

臣公们以及太后的话语交错不断响在耳边，哪怕没有司马昭这个人，也处处存在着他的身影。

“大将军一口一个国事，我等无法驳斥。”

“大将军控制朝堂，你我都没办法。”

……

回想起这些话，我不禁泛起苦笑，司马昭夺我皇帝权，却又要我行皇帝事。

眼前明黄的绸衣缎料明亮的刺眼，如今看来反而更加讽刺。

我算是什么皇帝？

“娶亲，娶亲，”我低头喃喃念着，紧接着，一滴热泪响亮地落在地砖上。

我怎么可能会没幻想过自己将来娶亲的那日？

之所以抗拒封后，只是不想让自己再多一条受制于司马昭的罪证。

他叫我做什么，我即便再不愿，也只能去做。

说到底，我考虑了这样多，最后，仍得跟司马昭万般妥协。

他就像一块又坚又硬的臭石头，狠狠压在我肩头，搬都搬不动，实在令人憎恨厌恶。

我听闻钟会曾在司马师面前夸我，“才同陈思，武类太祖。”

唉，钟会当真是谬赞了，我的才能哪比的上陈思王半分？

除了想出一些巧话咒骂司马昭外，别无他用。

若我真的才识匪浅，也合该是像诸葛亮，手无寸铁和众大臣们来个舌战群儒。

尽管下场一定会很惨。

怕是我把司马昭再气个半死，他也会像他兄长司马师那样，把气一股脑撒在我身上。

然而此时我却忽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我若是整日气司马昭，能不能将他气死呢？

司徒王朗不正是被诸葛亮气的跌于马下，气绝身亡？

这种事情，我要不要学习诸葛亮？

不过来不及我细想，小黄门一声召令打断了我的思绪，司马昭来了！

我心里一沉，他怎么来了？

我忙不迭起身拍了拍膝盖，确认自己着装无异，赶忙坐在案前，下意识快速写了几笔，假装自己在他来之前是做事的模样。

那人持剑，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走进殿内。

司马昭下朝后，怕是还没回府邸，身上依旧是那件玄衣官服。

“大将军怎么来了？”

我一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表情完全取悦了司马昭，他笑笑走过来，问道，“封后一事，陛下考虑的如何了？”

哪有人一个时辰不到就考虑好“国事”的？何况，我秉持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态度，低声道，“明日早朝，朕会给大将军回复。”

没得到满意的答案，司马昭脸一沉，面有不虞。

他见我在练字，弯腰劈手夺过纸张，可恨的是，我自己都没注意我方才随手写的是什么东西。

万一又是咒骂他的言语……

我盯着司马昭那张脸，心神恍惚，生怕他念出一些“僭越”的诗句。

忽然，那人薄唇一张一合，“彼其之子，美如玉……”

他不念反倒好，这一念，我羞得满面涨红，恨不得钻进地缝当中。

果然，他读了一半，便合上绢纸，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难怪陛下不愿娶妻封后，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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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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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蛊仙不懂局势，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宝黄天，由天地一家大爱盟、天庭、长生天以及红莲魔尊共同发布了一个声明：当今天下幽火流毒甚广，危害极大，为了拯救兆亿生灵，五位尊者齐聚天庭，并就摧毁幽火、重建太阳等相关事宜，坦率深入地交换了意见。本次会面是积极的、有益的、富有成效的，各大尊者有望进一步达成合作，早日造福天下。

五域蛊仙都无语了。

这就是九转尊者吗？真是恐怖如斯！

好吧，至少他们总算做了件好事……的开头。

 

莫利从宝黄天收回神念，仰望幽天。

如果他有尊者百分之一，不，万分之一的实力，是不是就能报仇雪恨了呢？

可笑他为了复仇抛弃了一切，以为成了蛊仙之后就能够报仇了，却不曾想自己连仇敌都找不到。

两天一夜的尊者交锋刚刚过去，交锋之初，他还可以通过侦察杀招看到战场。尊者的每一个手段，或气势磅礴，或精妙幽微，或绵延不绝，看得他心驰神摇，也倍感失落。

堂堂蛊仙，在尊者面前，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这就不行啦？”彭达嘲讽他说，“你的复仇雄心呢，你杀我时的狠辣呢？尊者那是谁啊，你管得着天上的太阳吗？”

“闭嘴！你还想不想复活了！”莫利呵斥道。

 

莫利停顿半晌，吐出一口浊气，自言自语道：“东海海市盛会召开在即，现在大爱盟和天庭合作，想必更加热闹了。正好我也想看看，能不能换到适合的材料……”

提到大爱仙尊，彭达心情复杂，同样是天外之魔，混的好的都成尊者了，他却死的只剩灵魂了。他受够了什么都碰不到的灵魂状态，每天都盼着自己能复活。

那些尊者都可以随便复活八转蛊仙了，自己区区凡人，复活起来肯定没那么困难……彭达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怕莫利故意吊着他，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莫利资质并不算好，虽然抢夺了盗天真传，但渡劫时就已经底蕴耗尽，以至于他现在依赖的还是凡道杀招。彭达的用处就是贡献算力，缩减这些杀招的催动时间。

他们沉默地飞出了西漠。

 

一路上，莫利见证了无数场厮杀。

那些野兽、植株就像疯了一样，疯狂地向外攻击。野外一片狼藉，凡人的居所饱受冲击。

莫利甚至看到过几次，抵御兽潮的凡人们忽然陷入内乱，因为杀意摧垮了一部分人的神智，令他们陷入绝望的自相残杀之中。

“这世道……”彭达终究没有完全适应这个世界，会为此发出沉痛的悲叹。

“没见过？”莫利面露嘲讽，“这就是个吃人的世道，想要不被吃，就去吃别人！”

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彭达并不想和他争辩。

很快莫利就把注意放回到侦察上，许多种侦察蛊虫连番催动，探查路上情况。

但不论是西漠还是中洲，仙级资源早就被瓜分干净了，一路下来他只收获到了一些凡材，多属于刚诞生不久的暗道，或者战场厮杀制造的血道。

倘若尊者们迟迟没有行动，五域就要变成暗道和血道的天下了。

 

东海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

海域实在太过辽阔了，他不用再躲躲藏藏，小心避开其他蛊仙。只是途径几座海岛，都没有凡人生活的痕迹。

莫利心头嘀咕，没有人、没有野兽、没有资源，四面八方都是水，这比尸横遍野的战场更恐怖。

“不是说东海最为富饶的吗？”彭达深感失望。

莫利继续往东飞，终于发现了人烟。他精神一振，实在是他太需要情报了。

当然，宝黄天里情报应有尽有，可他才刚刚升仙，一块仙元石都没有，连仙窍最基础的建设都负担不起。

除非他脑子坏掉了，把盗天传承拿出来卖。

随着一位位尊者的复活，笼罩在尊者身上的神秘面纱消失，却也印证了尊者的强大。

 

踪迹大致朝一个方向汇拢，一座城池遥遥在望。

忽然从旁冒出一个声音：“仙友，请留步。”

这声音温婉灵巧，莫利定睛一瞧，原来是一位蓝衣罗裙的女仙。

女仙朝他盈盈一拜，自报家门道：“在下乃是中洲散修，大家都唤我星罗小仙，冒昧打扰道友，却是有一桩机缘相赠。”

“机缘？”莫利当即警惕起来。

“想必仙友也是为海市而来，如今海市是天下最隆重的盛会了。”星罗小仙解释说，“天地一家大爱盟统率东海，重开海市对我等散修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五域战乱近在眼前，大爱盟大开海市，上百只仙蛊明码标价，仙友可知这几日，东海来了多少散修？”

“可是……就算海市出售仙蛊，以我等身家，又如何付得起价码？”

星罗小仙神秘微笑。

 

莫利果然跟着星罗小仙来到一处临时据点。

据点简陋，但已有不少蛊仙围拢在唯一的圆桌前，或窃窃私语，或激烈争辩，你来我往之间毫不掩饰，证明星罗小仙所言非虚。

莫利旁听了一阵子，桌边陆续聚集了十多位蛊仙，最后见一位宫装女仙坐上主位，向大家介绍道：“人数差不多了，毕竟这事不宜大肆宣扬。”

“花蝶女仙，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认识她的蛊仙直接问道。

更有知晓她交际的蛊仙左右张望：“庙明神人呢，不是他邀请我等前来？”

花蝶女仙深吸一口气，朗声开口：“承蒙大家赏脸，我花蝶也就实话实说了，这个门路本就是庙神明大人寻来的，我不过居中传个话，若是有仙友认为大人不够尊重，大可以起身离开。”

这番柔中带硬的解释，让不少蠢蠢欲动的蛊仙安静下来。‘

开玩笑，他们这样的散修，辛辛苦苦修炼不知多少年，盼一只仙蛊盼的头发白了，好不容易有一丝缝隙，削尖了脑袋也要钻进去。

 

见压制住了场面，花蝶女仙定了定神，继续道：“列位也知道，庙神明大人早年曾入大爱仙尊法眼，仙尊大人又有意扶持东海，才在海市中放出一批六转仙蛊，只需支付足够仙材即可。”

不知是谁轻轻哼了一声，大部分蛊仙都没有吱声。就算是只需要仙材，也是他们大部分人承担不起的。

“庙明神大人已晋升七转多年，便将此机会让予我等，”花蝶女仙只管说她的，“然而这样好的机会，光我们几个人用也是浪费，才有此一遭。”

“敢问……”一位男仙略一犹豫，抱拳问道，“敢问仙子，究竟是何机会？”

这男仙穿着绣有粉蝶的大袍，严肃的嗓音显得古怪。

“我正要说呢，孔日天仙友。”花蝶女仙眼中闪过一缕厌恶。

 

气氛不由紧张起来。

花蝶女仙深深吸气，似乎仍有些不习惯：“好叫众位知道，大爱仙尊特许，海市之中仙蛊允许赊欠。”

这句话就像一记灭日杀招，令在场诸仙惊疑失声。

“什么？！”

“此话当真？”

“什么条件？”

无论是惊喜还是怀疑的，此刻都坐不住了，一个个都犹如伸长了脖子的鹅，吱吱嘎嘎叫唤不停。

“当然不可能折价或者白送，天下没有掉仙蛊的好事。”花蝶女仙打断了议论，“海市会规定一个价格，这个价格可能只有正常价的五分之一，乃至更少。以此价购得仙蛊者，须在规定期限内凑足全价，利息另算。”

“这不就是首付吗！”彭达在莫利仙窍中叫道。

 

“首付？这个称谓倒是贴切。”

莫利不自觉地念了出来，被其他人听到了。

“不知利息几何？”有人意识到了关键。

花蝶女仙说出一个比例，更是引起一片哗然：“如此公道？”

“仙尊手笔，岂是易事？纵使没有人胆敢挑衅尊者权威，大爱盟也有更强力的保障手段。”花蝶女仙补充道。

“那就是要订立盟约？”

“订就订，没有仙蛊，我等说不定明天就死了，怕甚！”

“仙尊手段非同小可，此事应当从长计议。”

有人跃跃欲试，有人摇头叹息，莫利心态倒是平稳，毕竟他连首付都凑不起。

“大爱盟的盟约，是指天立誓。”

 

花蝶女仙把这个特别的盟约方式说了出来，接着道：“立誓之后，就会被天道关注，无有侥幸。但还有一条，誓言需要多人担保，共同誓约，这也是我邀请诸位的原因。”

众散修们顿时犯了难。

怎么担保？像他们一群人都凑不出一个完整家庭的，几乎对外人都抱有极高的戒备，现在能够安分凑在一起，一是仙蛊诱惑实在太大，二是庙明神素有名望，三则是海市当前他们不敢挑衅大爱盟。

“一个人只能担保一次，同时担保人不能被担保。”花蝶女仙叹了口气，“我等散修和那些家族子弟不能比的，今日情报就当我赠予大家，若有愿意为在下担保的道友，在下另有厚礼相赠。”

 

这时候众仙闻言心头一紧，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赊欠仙蛊还得凑足担保人头，简直是为东海正道量身定制的。

这就是散修的难处啊，否则花蝶女仙何必透露给他们？须知仙蛊唯一，多一个人知晓就多一个人竞争，

“此事大有可为。”孔日天先祖孔升天意志，在他脑海中说道，“尊者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才看不上我们三瓜俩枣，盟约不太可能有问题。”

“那我找谁担保，祖宗啊？”孔日天苦恼地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没见花蝶女仙那样吗，他的名声早就臭了。

“咱们本来材料就凑得差不多了。这里肯定有人想冲一冲仙蛊，你别答应那么快，看下他们开价。”

“给别人作担保，那不是把脑袋给别人系着吗？”

“你傻啊，大爱盟的盟约，你敢违背？”

 

蛊仙们各有各的想法，花蝶女仙看在眼里。

她在心里说了声抱歉，大爱盟的意志，她一介东海散修，根本无法回绝。

何况为了找回庙明神大人，只有和大爱盟合作这一条路。

再次总结：作者写作时内心极其精致的算计感，导致一方面角色形象和角色行为上存在巨大的割裂，另一方面角色缺乏感情。

 

来说后一半，吃亏可以塑造感情。

我个人认为这是诡秘当中最缺乏的部分——感情。原因和塑造好人形象一致，塑造感情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吃亏，或者可以被称为“做蠢事”。而且在感情方面，这种手段可能是最最最有效的，没有之一。

人物有时候是要做非常愚蠢、没有理智、没有好处的事情来表现自己对其他人的感情的。这种例子在其他作品中实在太多了，我一下子能想起来的是路明非，用自己的生命在做没有回报的交易。还有夏弥和楚子航，师兄你就是能忘了回收遗体啊。（可以自行列举其他支持案例或者反对案例）

但如我前文所说，诡秘的人物永远有一种浓厚的衡量得失的气氛围绕在周围。所以他们不干蠢事，永远在合适的范围内行动。

 

这里的失败案例直接用塔罗会的塑料感情。很多人评价塔罗会就是一个有信誉保证的线上交易平台，看不出虔诚也看不出合作感情。

太正常了，他们有为彼此付出过什么吗？恰恰相反，他们一直在合作间得到收益，交换各种物资情报，但是这些都是交易，是在安全范围内达成的清晰可控的交易事项，就像你网购商品服务一样。

他们可能为彼此付出生命吗？或者最简单的，他们能彼此之间摘下面具和代号吗？这样的主动坦白貌似有点过少了。那么这样一群蒙面人，互相不知道身份，交流局限于情报物资，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呢？

稍微好点的可以是倒吊人和小太阳，世界和奥黛丽，诚实大厅那段的三人组。可能你会说，他们也没做蠢事啊？是的，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浓度还没到做蠢事这个标准。

 

诡秘里面感情浓度上升到可以开始用做蠢事为标准的例子：贝尔纳黛去找罗塞尔、特莉丝和王子、队长和戴莉。

这几个例子和塔罗会一对比，就显而易见了，能用做蠢事描绘得是亲情、爱情，大部分的友情描写还是会停留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程度中。做蠢事的友情得是两肋插刀的兄弟情、战友情了。

 

然后让我隆重请出诡秘中感情塑造上最见鬼、最成功、最不可思议，也是为什么我会大晚上对着电脑吧啦吧啦打了几千字的原因——亚造和阿蒙！

做蠢事塑造出的感情有多真，往往取决于两点，这事有多蠢和做这事的人有多聪明。最聪明的人付出最多的代价做最蠢的事情能塑造出最真切的感情。

我看过无数个分析亚造支持阿蒙的帖子，但最后走向都会归类到这事对亚造没有任何好处和真是坚不可摧的父子情。

首先亚造真的吃亏了，还是吃了个很大的亏，既破坏了和诡秘之主间的关系也拖慢了自己的进度。甚至我会觉得祂之前下注克莱恩，充满了一种临时给自己搞点好处的修补感。

我之前论证过诡秘是谁对亚造的影响完全不大，祂要干的事情就是融合成功，吃掉二五仔，然后满血复活。诡秘是谁对上帝来说恰恰是最不重要的，祂打得过而且源质也就在东大陆。

（没看过之前论证的，这是链接：关于诡秘的胡言乱语1）

其次，亚造还真得够聪明，作为曾经的旧日，手撕古神的真猛士，在其他所有事情上祂都体现出一种算无遗策的自信和强大。也就是说，不是祂脑子一抽或者被阿蒙忽悠瘸了，祂想得很清楚，祂知道阿蒙没那么合适胜算也有限，祂知道这会拖慢祂融合的进度，祂也知道另一位成诡秘也挺好，然后祂拿着混沌海去一打三了……

 

看到很多人无法理解和对此表示纠结，这很正常。因为诡秘的整体氛围一直充满了一种斤斤计较的算计感，读者可能会忽略这件事，但是会跟着角色的思路来计算得失利弊，并且习惯这样做，亚造自己也一直表现如此。

而这件事突然发生，细想甚至有点吓人。就像是满台都是胸腔里面放着天平的木偶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把自家崽一把搂在怀里，和其他傀儡说：我知道干这事没好处又挺蠢，但既然这是我儿子，那我就是要这么干。

我从来没找到谁论证出这件事对亚造有什么好处。如果有的话，麻烦说一下，我也想开拓一下思路。

然后在儿子输了，理论上不仅没什么作用还挺麻烦之后，祂和对方说：爸爸要去睡觉了，你在外面玩要小心点，不行就记得回家哦。

就……确实挺吓人的。

拿其他父子关系举例，萨林格尔和阿兹克，弗雷格拉和安提哥努斯，战神和巨人王，罗塞尔和他的两个儿子。这种对比很鲜明了，这些例子里面有神话生物，有旧日遗民，但最后父子情坚不可摧的还得是那一对。

 

以上是为什么说算计感让感情塑造变成了一团糟。

 

接着开始论证为什么宿环一定会烂。

重申观点，这种算计感不是角色的锅，是作者在背后写作时不断进行的算计，他在规划角色的路线规避风险获取利益。而宿环最致命的就是上述那两个点——塑造好人形象和塑造感情。

一方面，他让角色不再是好人，这其实是有利于角色获取利益的，坏人只要计谋得当，什么都能得到。但首先作者还是想立牌坊，他又一次开始不断地体现角色的善良，与此同时，利益反而给得更多了，还删除了谋划的部分只剩下天上掉馅饼。不论是主角还是配角，又开始了好人形象和获得利益之间的矛盾循环。

另一方面，宿环有一个非常勇猛的主题，具体名称隐藏。这个主题是非常需要感情的，而且这种感情还要是一个人，他对于事、对于他人、对于更宏观的东西所产生的。

我强调这种感情要有人的特征。诡秘不仅缺乏感情，塑造出的感情恰好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像是人会对人产生的感情。

举个例子，有一张著名的照片，非洲的一只秃鹫对着一个快饿死的孩子，等着吃对方的尸体。这会想到什么，饥荒、人类的悲哀、无辜的孩子、优胜劣汰？大概率会是一些宏大而遥远的议题，毕竟这件事和你隔了一整片大陆。另一个，“药代举报两所省级三甲医院医生受贿”。这次会有更确切的感情出现吧，愤怒、悲哀、无奈、思索，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这就是我觉得诡秘中角色产生的感情不够像人的原因，它描述出来得东西是前者，不是后者。诡秘里面旧日遗民和神性可以解决这种矛盾，但宿环的主题注定被描述得应该是后者，一种会让人开始咬牙切齿的东西。

停，再写就很危险了。宿环我已经切割完毕，这次会是唯一一次提到它，也只论证为什么它注定会烂。

 

最后的标题论证，为什么说诡秘是一场精致的木偶戏

这个想法最开始是我构思诡秘同人的时候冒出来的，在思考更多人物的互动往来时，我意识到人物没法用，我想象不出他们的往来进退，除非是涉及到利益。

他们就好像无心无情的人偶，你定好他们的结局后，总有一种办法能把他们牵扯到应该到的地方。

比如黑夜和莉莉丝，如果杀了黑夜，莉莉丝会为她报仇吗，还是有了足够的利益，这件事就能简单地翻篇了？或者如果承诺莉莉丝的安全，祂会不会直接反水呢？

比如三个二五仔，他们曾经是同盟，但现在彼此提防，如果死了哪一位，他们是会唇亡齿寒，还是抓紧时间互相捅刀抱大腿呢？

似乎只要利益够，他们干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没有原则，没有追求，缺乏感情，形象模糊。某种意义上来说恰如真神将自己抽象般，只剩下名字和符号。

所以我想诡秘确实是一台设定精妙，但内在空洞的木偶戏剧，定好结局，划好路线，人物总是会那样走的，虽然他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到那里。

  

 

PS。

关于亚造我之前有一段话：“亚当不支持阿蒙当诡秘之主，祂拿着混沌海一打三。祂要觉得诡秘之主非阿蒙不可，都不敢想象祂能干出什么事。”

鉴于老父亲一打三应该是极限，不能一打更多，我觉得祂可以放上帝。

亚造：“上帝，我们商量个事。”

上帝：“？”

亚造：“你出来一下，然后我让诡秘之主当你儿子。”

上帝：“！”

上帝即将赢麻。

祝大家中秋快乐！

——————————————

东海，无名海岛。

一座高大的城池屹立于海岛东面凸起的山峦上，城外散落着零星的村庄。

方源的人道分身只来得及瞧上那么一眼，就被何春秋带着飞入城中，隐身于喧嚣闹市一角。

“此处临近中洲，吸纳了许多流民，人多口杂，正适合你感悟人道。”何春秋对人道分身交代着。

和在血炼池相比，人道分身已经模样大变，不再是恐怖的无面人了。

有何春秋替他遮掩脸庞，人道分身将长发束在脑后，扎成一把大马尾，显得比散散漫漫的本体精神多了。加上他一身利落灰色短打，配上平平无奇的五官，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凡人少年，落在人堆里毫不起眼。

“还不错，”人道分身伸着脑袋四处张望，“本体什么意思，再不错的地儿，还能比得上至尊仙窍？”

“至尊仙窍的人道环境被本体扭曲，虚假的环境里是悟不出真意的。”

“可我连修为都没有，没准明天就死在乞丐堆里了。”人道分身转向何春秋，一双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要不，你先给我几百万元石花花？”

何春秋微微摇头，笑道：“就算我给你，你哪有空窍存放？”

“不是还有宝蓝狸胃袋吗，那个容量大。”见何春秋面色含笑，人道分身也理直气壮，“不行就给我发点儿大爱盟贡献，那个印多印少不是你说了算吗，你总不能什么都不管我吧？”

“我的确有东西要给你。”何春秋道。

他递出一样东西，一枚眼瞳似的石头，由一根麻绳系着，那犹如瞳孔的缝隙中不时闪过一缕光，仿佛在窥视着什么。

“这是什么？”

“凝视仙蛊，我改良成了杀招，除了尊者，没人能发现。”

“就这？”人道分身很是不满。

“你还想要什么？”何春秋淡淡道，“大家都是一样的，怎么只有你要求优待？”

我不一样。人道分身有心开口申辩，但在炼制八转仙蛊如吃饭喝水般容易的何春秋面前，说什么都没有底气。

“喂喂，你倒是说清楚……”

人道分身眼睁睁看着何春秋离去，丝毫没有办法。

好歹给我个名字啊，人道分身心存怨念。尽管跟脚仅是一只六转蛊，但他坚信，自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那不如自己先取名字好了，反正本体不管这些，他才不想等到入道才有名字。

嗯，名字……

漂浮的灯火映照在人道分身脸上，抖动的光影模糊了他的五官，像是回到了他出生那一刻。

失去太阳的世界一片昏暗，幽天之上，恐怖的幽火只能带来无尽的冷意，于是人们只好各想办法，比如这座城市点燃的灯笼蛊。

人道分身仰着头，看向幽影森森的天空，想象那个曾经散发光和热的太阳。

但是他想象不出来。

哪怕他拥有方源本体的全部记忆，但那些与其说是记忆，不如说是画影，凭此他认识、知道、理解，却体会不到一丝经验和感情，犹如镜中摘花、水中捞月，尽皆空茫。

追根溯源，他不过是蛊虫变成的人，这些记忆不是复制，而是和本体链接来的。就像嫁接在主干上的一根藤蔓，本体所有的根基，并不属于他。

所以他的意识是崭新的，对于外界一切都茫然且疑惑。

疑惑么？人道分身耸了耸肩，那就这样决定了。

古月方惑。

他对自己说道。

潮水般的人群从他身边挤过，他们大都身上带伤，面容愁苦，步履匆匆。相比之下，那几乎是在散步的方惑，令不少人侧目。

中洲遭受劫掠，其他四域蛊仙把中洲当作战场，哪里顾得上这些底层蛊师的死活？

蛊师们四散奔逃，至于死伤的凡人，就成了一长串无关痛痒的数字了。

察觉到这点，方惑缓缓调整表情，整个人显露出一种孤儿般的哀怨。

总得找地方安顿下来，不然他就算饿死在这里，本体也不会给他一个眼神。

想到这里，方惑的哀怨更加真实了。

正当他盘算着要去哪里搞第一桶金时，忽然见一大波人朝远处一家铺子涌去。

方惑还以为哪家赌石坊出了货，等他仗着身形灵活挤到前面，就听见一人大声嚷道：“哪里贵了！七十九元石哪里贵了？！”

原来是一家蛊材店，柜台后一名伙计嚷嚷不休：“这可是新鲜的月兰花，当年古月家族的立身之本，卖你七十九元石哪里贵啦！读过最新的炼尊传记没有，那位早年就是从这里感悟炼道……”

方惑惊叹于他们胡编乱造的想象力。

要知道，本体可是亲口说过的，自己炼道天赋仅仅“稀松平常”。倘若本体当年有他们吹嘘的一半水平，那么第一世他没准能混成正道魁首。

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迟钝如那伙计也感觉到了，他连忙开溜，留掌柜的一个人在后头擦屁股。

岛上很多从中洲逃难来的蛊师，而中洲何以沦落至此？即便不敢咒骂出声，他们心里也恨死了炼天魔尊，居然还有人要打着他的名头乱涨价，给他们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为了平息风波，店铺掌柜当即开除了那名伙计。

方惑瞄准这个机会，顶替了上去，谋到了一个营生。

这掌柜一开始还不看好他，但方惑是谁啊？拥有炼道尊者眼界的他，打理一家小小的凡材店铺简直牛刀杀鸡，说服掌柜的时候，甚至连演技都没用上。

最关键的是——凡人便宜啊。开给原先伙计的工钱，能雇百十来个凡人打下手，而且态度绝对毕恭毕敬。

唯一的问题是凡人不识货，但这是其他凡人的问题，不是方惑的。

方惑打算先在这里混个一年半载的，然后在被发现异常之前转移。至于感悟人道……那可是本体都毫无头绪的东西，他何德何能悟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比起本体显得过于咸鱼了，可是……本体也不会管他呀！

就这样，方惑在店铺里安顿下来了。

安稳日子过了小半个月，这天，一个来店铺里典卖蛊虫的年轻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请问，”来客声音透着憔悴，“你们这里能用蛊虫交易吗？”

郑山川？

方惑一边拨弄算筹，一边打量这位伪装面目的年轻人。

当初在炼蛊大会上，郑山川和本体赌斗败北，应承下了为本体做三件事的约定。十多年过去，郑山川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看样子还在为给师傅治病奔波。

他一双眼睛熬得通红，身上的旧斗篷都磨没了边，泛白的长袍短了一截，模样寒酸极了。

方惑来了兴致，主动迎上去，招呼道：“好说好说，客官请稍坐，不知您要换些什么？”

又是看座又是茶点，纵然殷勤招待他的只是个凡人，郑山川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多换些光道蛊材。”

现如今，光道蛊材是紧俏货，而且会随着黑暗的滋长，变得愈加宝贵。

“这个……”

见伙计沉吟起来，郑山川心里一紧，拿出一只蛊，试探道：“这只青曜蛊，是我近年来的独创，用来中和寒热病症有奇效，我愿意出售蛊方，换取清单上的蛊材。”

方惑接过清单一看，果然大部分都是光道材料，有几项珍贵的，他还没有权限。

“光道治疗蛊？这个前景好着呢。只是客官您也知道，现在凡是和光和火有关的，都是一天一个价，眼下这价格……”方惑佯装考虑了一下，才说，“虽说换不了这么多，但我听说光道和暗道是一回事，不如这样，挑些出来用暗道替代，暗道便宜，我还可以给客官成本价，加起来是……”

郑山川沉默地听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发亮。光暗互生这样的至理，在这个凡人口中，竟似乎理所当然一样。

他深深地看了这名伙计一眼，认可了这笔交易。

“可以啊，小方，”见他做完这单生意，店铺掌柜拍了拍他肩膀，“也就你能卖掉那些赔钱货了。”

暗道和光道相反，逐渐生长的到处都是，显而易见的原来越不值钱了。

“只是，”掌柜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怜惜，“你又把价格压那么低，按照店里的规矩，是没有提成的，咳咳……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为自己考虑呢？你就多卖一点元石，给自己换个住处……”

说这些有的没得，还不如给我晚饭加个鸡腿。方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这次他之所以一反常态，在郑山川这位炼道大师前显露了一手，也有观察他人命轨变化的心思。郑山川琢磨不明白之后，自会来问他的。

然而，他先等到了局势的骤然变化。

天空突然间亮起来了，金霞、星光、碧芒一下子铺满了半边天，另外半边也绽放出玄白色的光辉，与三光隐隐呈抗争之势。

“是尊者在对抗啊。”

“听说元莲仙尊复活了，看来是真的？”

“大爱盟主以一敌三，不知道……”

蛊师们不安地讨论着，他们视线洞穿不了五域，看不到幽天之上的斗争。

那些不看好古月方源的，更是纷纷涌出城门，再度逃难去了。

只是天下汹汹，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第二天，天上异象仍在僵持，郑山川大清早就过来了。

他拉着方惑进到一家小院，忽然郑重其事地对他一礼：“还请先生救我师傅。”

“什么？！”方惑瞪大了眼睛。

郑山川苦笑着摇了摇头，掏出一只蛊来。这只瓢虫一样的蛊虫，浑圆的背甲上一片猩红，一丝杂色也无。

方惑吓得连退几步，生怕被他杀人灭口似的。

“古人便有一字为师的说法，如今先生教我炼出黑曜蛊，我感激不尽。”郑山川执蛊长揖，“虽然不知道先生为何沦落成为凡人，但黑曜蛊摆在眼前，我不得不信，先生于炼道一途上有大造诣。”

方惑傻眼了。

他只想稍微引导一下，本体的记忆里没有黑曜蛊，但本体开创那么多蛊方，光道捎带一下，就成果斐然。可他哪里知道，就这么轻轻一推，郑山川就研究出来了，还要把功劳归到他头上？

这可不行，他是来观察的，不是来掺和的。

“我不过一介凡人，哪有这个本事……”他试图狡辩。

“这只黑曜蛊隶属光道，却有暗道效果，”郑山川语气急促，比方惑还要着急，“我师傅中的毒，接连用了绿曜、蓝曜、青曜三蛊，不仅毫无起色，近日来更是陷入癫狂，直到遇到先生，我才醒悟过来，光道上再怎么用力，也是白费，因为——”

他抬手指天，此时天上四色缤纷，然而他却是指向天穹中央，一轮恐怖黑日盘踞在那里，散布出无穷无尽杀意。

“——幽火有毒！”

话音掷地，方惑身躯猛地一震，有如醍醐灌顶，一股明悟涌上心头。

————————————

发一个中秋小月饼之人物预告：

何春秋不太放心人道分身，催动凝视蛊，查看他那边的情况。

古月方惑：在摸鱼，勿扰。

何春秋：。

一个月后，大爱盟主视察东海。

古月方惑：在救人，求求了。

方源本体：你这个惑，是令我疑惑的惑么？

实验目的：测试人类认知对咒灵的影响

实验项目：人类认知对咒灵思维认知的影响

 

实验过程：

1、以任意方式塑造一个形象或选择一个知名形象。

2、增加此形象知名度。

3、在咒灵诞生后收录其资料。

 

注意事项：

1、本项目需测试人类认知对咒灵思维认知的影响，推荐制作特级咒灵。

2、选择实验地点时请在情报部推荐地点中选择一个进行实验，避免实验受到不必要的外界影响。

3、实验场地应全面布控，注意把控实验进度。

4、如需塑造一个形象，推荐向情报部寻求帮助，如选择一个知名形象，推荐提前收购此形象的所有权。

5、为了资源的可持续发展，尽量减少实验材料的死亡数量。

6、本项目仅六级及以上研究员可申请。

7、此实验过程仅为常规流程，如有特殊情况，研究员可在意识矩阵中向科研部提出申请。

 

实验记录：

实验记录1012000001

实验记录1012000002

实验记录1012000003

……

 

实验结果：

在催生的咒灵中，多数咒灵的思维认知与实验最初的设定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偏差，但其主要行为逻辑均符合设定。

令人疑惑的是，部分咒灵的行为在后期出现了逻辑崩坏，相关原因正在调查中。

 

实验结论：

人类的认知可以极大程度的决定咒灵的思维认知。

但考虑到此项目的研究时间过短，以及思维认知的特殊性，本结论仅提供参考，禁止作为决定性论据。

 

 

Ps:根据首席研究员3010100100001的申请，新增子项目：人类认知能否扭曲已诞生咒灵的思维认知

是蛊界烂梗，但是现代paro。

新人写文，欢迎捉虫

1

古月方源第一次上热搜是因为他一一己之力把古月家族所有的产业举报了。

举报的原因有：

恶意压榨员工，举报人需要启动资金；

产品质量不合格，举报人需要启动资金；

高层贪污腐败严重，举报人需要启动资金；利用各种手段欺骗顾客，举报人需要启动资金；

偷税漏税，举报人需要启动资金等等。

其中可能混进去了亿点点奇怪的东西，但大家千万不要在意。据方源所说，那就是他的本意。

真是感天动地的浩然正气呀！（棒读）

在热心市民古月方源先生的大义灭亲，和警（铁）方（家）未能来及介入下，古月食品有限公司已经正式宣告破产。

警（铁）方（家）成员知晓后不由得感叹道：“方源，我艹你妈！”（划掉）

警（铁）方（家）成员知晓后不由得感叹道：“天下还是好人多啊！”

2

不过铁若男女士同时提供了新的第一手资料。据说古月食品有限公司经历了这次风波后，在古月方源的暗中运作下，能健全的作为人类行走的只有古月方源和古月方正了，所以不得不宣布破产。

当然这都是一些无稽之谈，我觉得以方源先生的人品是做不出这种事的。相信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本台记者风天语持续为您报道。

3

记者：请问方源先生是如何发现古月食品有限公司的滔天恶行的呢？

方源：这还要从一次试吃我们公司最新生产的小熊饼干说起……（胡编乱造环节）……我联合了一些公司内外的有识之士，最终取得了成功。当然，我的本心一直是为了使广大消费者获得更加优质的服务。

记者：方源先生智勇双全，打击无良商家，值得夸奖。想必方源先生平时也是一个正义的人吧？

方源：是的，我从小就与黄毒不共戴天。

记者：为什么不是黄赌毒呢？

方源：那要等到大概两个月之后吧。

记者：这是有什么讲究呢？

方源：因为我下午有一趟去商家城的飞机，等我在赌石场开出全力以赴蛊之后再与黄赌毒不共戴天吧。

4

白凝冰一直看方源很不爽。

因为方源不仅举报了自家的食品厂，还顺带举报了白家的制冰厂和熊家的养殖场。

最关键在于他竟然强迫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女装！

白凝冰：方源，认识你这么久了（指见过两面）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癖好！

当然最最最最最关键的因素是白凝冰一直觉得方源肯定在举报这件事情上拿了不知道多少好处。

风天语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方源大人好不容易从黑恶势力的魔掌中逃离，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凝冰：………

白凝冰：我就请问一点哈，你为啥现在穿着女装呢？

风天语：（面色一红）万一方源大人真的有这种癖好呢……

白凝冰：那你也不用穿女仆装吧喂！

5

白凝冰被狠狠创到，遂提起裙子就跑。

果然战胜不了一个人是方方面面的事。白凝冰战胜不了方源本尊，更战胜不了方源的激推。

6

五域四美其中的二美（指商心慈和女装后的白凝冰）就在这个平静无风的日子里相遇了。

白凝冰：方源接近你是另有目的。

商心慈：我早就知道。

白凝冰：方源随便猎杀保护动物，还强迫我吃猴脑。

商心慈：你根本就不懂他。

白凝冰：百家的两小孩方源给放火活活烧死了。

商心慈：我始终觉得方源绝非天生的恶人。

白凝冰：认清现实吧！方源根本没在乎过你，他只爱永生。

商心慈：………

商心慈：我不听我不听！！

白凝冰：哈哈。

商心慈：竖子竟敢毁我道心！

7

天字一号女装大佬白凝冰和天字一号方源舔狗风天语在另一个平静无风的日子里相遇了。

白凝冰：方源接近你是另有目的。

风天语：能不能不要拿同一套话术打击不同的两个人。笑死，方源大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白凝冰：方源随便猎杀保护动物，还强迫我吃猴脑。

风天语：不信。方源大人保护环境，热情好客。

白凝冰：百家的两小孩方源给放火活活烧死了。

风天语：不信。方源大人急得直跺脚，分明是你一意孤行。

白凝冰：认清现实吧！方源根本没在乎过你，他只爱永生。

风天语：不错，方源大人志向远大，岂是我们这些蝼蚁可以妄加揣测的？

白凝冰：还是你技高一筹。

风天语锐评商心慈，道：“没有信任的单方面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白凝冰说几句就散了。”

8

狂蛮和巨阳曾经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只不过狂蛮因为打架斗殴中途辍学了。

巨阳：狂蛮，你觉得方源是个什么样的人？狂蛮：emmm……“朝闻道，夕死可矣”这种感觉吧。

巨阳：没有想到你对方源评价这么高？是因为这个才选他做传人的吗？

狂蛮：也没有吧，“早上让方源知道了你家的路，晚上你就可以死了”，这不是很贴切吗？

巨阳：……你等一下，我突然感觉好轻松，是小脑萎缩了的缘故吗？

9

黑楼兰，白凝冰一直以为自己和方源的实力半斤八两，直到方源跳级读了影宗大学，而他们还在读影宗大学附属高中。

白凝冰\黑楼兰：啊？

直到他们费劲千辛万苦考上了影宗大学，方源已经是影宗大学的校董之一了。

白凝冰\黑楼兰：啊？？

10

方源觉得是时候创办自己的公（势）司（力）了，他需要一批优（免）质（费）的（劳）人（动）才（力）来帮他做事。

“天地一家大爱盟公司？”

“盟”和“公司”重复了，有语病，驳回。

“天地一家公司？”

读起来好奇怪，驳回。

“炼天公司？”

炼天魔尊是谁，完全不认识（狗头），驳回。

“仙子后援会？”

这什么啊，连公司都不是了啊，驳回。

“方源圣教？”

都成邪教了要不要太离谱，驳回。

“大爱公司？”

嗯，这个不错，很有我们公司的精神，就这个了。

滴，申请通过。

大   爱   有   限   公   司

11

方源：“我首先声明一点，我们公司的名字叫大爱\有限公司，而不是大爱有限\公司。”

第二天。

天庭日报：“震惊！方源公开承认自己大爱有限！”

北原日报：“大爱仙尊疑似人设崩塌？！”

西漠日报：“炼天魔尊之前做过哪些事？方源事迹最全盘点”

南疆和东海的记者表示，不敢写，一点都不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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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天语在我的文里出场频率过高……

我真的蛮喜欢商心慈的，虽然说在这篇里面小小迫害了一下（狗头）。慈姐是唯一一个在网文界里单恋男主还让我喜欢的女性角色，只能说真人好会写😎

想写点正经文练练手，在考虑要不要给商心慈搞一篇……

或者写点人物分析还有读后感什么的……

彩蛋是语录体，求求礼物😘😘

终于码到了这里，这个脑洞！

就是因为这碟醋，我才包了这顿饺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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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自然不知道红莲魔尊的图谋。

他觉得阻碍了元始复活，重创了星宿仙尊，自己还能安心发展一段时日。

其他尊者都有前世积累，又通过光阴长河多有勾连，而他不过一介棋子，才成尊多久？别的不说，就说那生死之间蕴含的大道，他就懵懂不知。

得益于至尊仙窍时间飞快，混沌大难之后的许多天里，方源都在参悟混沌与天道、人道之间的奇妙变化。

 

这一天，方源自小黑天之上飞降，到四元方悔血炼池中来。

他从不在意外界环境，这座仙蛊屋搭建成功后，只要在仙窍内，他几乎都住在这里，一边安排炼蛊计划，一边思考天下大势。

当回收那团方源意志后，方源对局势又有新的猜测。

巨阳仙尊试探九转仙蛊，也没有回绝交易，说明他心怀忌惮却不愿轻易出手。至于天庭，星宿仙尊虽然能够联系上，却一口回绝了所有提议，表明天庭重视却彻底敌视的态度。

方源还来不及管这些，他把其余蛊仙统统赶了出去，只留下何春秋。

何春秋看他抽调仙材库藏，将一份份人道仙材送入血炼池中。

“本体这是要炼制人道仙蛊？”他心里猜测着。

消化宝黄天那批元境之后，方源各大流派境界上涨很多，比如雷道、金道、冰雪道等等，都由大师一跃成了大宗师。

但关于天道、人道这样重要的流派，或是力道、宙道这样可以与尊者交易的，巨阳仙尊都扣在手里，没有交易给方源。

不过也阻碍不了方源，分身境界共享，何春秋已经是人道大宗师了。

人道从普通到大师，来自他前世今生的积累。从大师到宗师，来自幽魂遗留的梦境。从宗师到大宗师，来自事实浮冰，和最重要的——混沌灾劫感悟。

巨阳仙尊说的不错，天道能够与其他流派形成神妙关联。

天道为万道之母，现在方源领悟其他流派的难度爆降至谷底，只要付出心力和一段时间，他就能将其他流派轻松推至大宗师！

至于大宗师之后，提升难度又和其他人一样了。所以他的奴道、宙道等流派，仍旧是准无上。

或许等他成为天道无上大宗师，其他流派尊位对他来说，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了。

 

四元方悔血炼池上，人道气息节节攀升，一只六转级数的人道仙蛊正在孕育。

方源乃是炼道尊者，多道兼修，炼制六转仙蛊绝无出错可能。

就在何春秋以为炼蛊即将大功告成之际，突然间，仙蛊气息猛地一收，竟变得摇晃不定起来。

血炼池水平滑如镜，天上九转锦绣云团映入池水，一派彩光绚烂景象。

方源本体面色微变，推算了一会儿后，他划破手掌，把一大股鲜血送入仙蛊雏形里。

仙蛊雏形吞吃了鲜血，立即稳定下来，但气息却是一路削减，直到连蛊师都不如，简直就像凡人呼出的一团气。

“失败了么？”

何春秋感到意外，且不说炼蛊消耗的那些仙材，光本体的鲜血，就是不折不扣的九转仙材。

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居然还练不成一只六转仙蛊？

血炼池中小厅，何春秋站在本体身侧，仰望空中漂浮的白色气团，脑海中也在推算。

等了好一阵子，他听见本体说道：“你来试试这道蛊方。”

 

一道凡蛊方被神念传递过来。

何春秋先是诧异，一道凡蛊方而已，但随即，他就领略到了当中的玄妙。

这竟是一只奇特的人道蛊虫，不，更准确的说，这是蛊虫直指人道本质的蛊虫。

人道蛊虫——我。

这是足以媲美自己蛊的人道传奇！

何春秋很快意识到这只蛊虫的价值。

天庭苦心开创出来的人道蛊虫，诸如乐师蛊、匠人蛊，不过产生一个职业分身。可是我这只蛊，能够完全当做另外一个自己，继承自己全部手段，并且不需要额外的蛊虫。

甚至还能够自我成长，正如方源曾经的万我分身，通过彼此吞噬壮大自身——纳万物之利用于己，这正是人道的本质奥义！

当然，我蛊仍受转数和催动者制约。

一只一转我蛊，若是十绝体催动，分身可能很快就会突破到五转，但要想成为六转，非得像升仙那样经历灾劫不可。而且到了仙蛊这一层次，再想提升就难得多了。

因此每一只我蛊，实际上都是一次性蛊虫，就像至尊仙胎蛊，一旦催动变化之后，就不能还原成蛊虫了。

何春秋按部就班练好了一只我蛊。

这只凡蛊也像是一团白气，这团五转级数的白气，静静地悬停在何春秋头顶上。

在本体的示意下，何春秋催动起这只蛊，只见白气不断自旋，形成一个半透明漩涡，然后砰的一下，崩成漫天雪花似的，当中出现一个人影。

这个人浑身散发着五转气息，与何春秋面对面站着，形体外貌完全和他一模一样。

“成功了？”何春秋问本体。

“当然成功了。”竟然是刚刚出现的分身，主动回答他。

“全新意识？”何春秋讶然。

这具分身格外活泼，仿佛第一天见识这个世界似的，好奇的眼神四下打量，灵动非凡。

反观他们，都是由魂道创造的分身，就像移栽一棵树，不管移到宙道、还是龙人肉身里，这个树仍旧是这棵树。

而诞生自我蛊的分身，像老树上嫁接的新枝，代表着全新的可能！

“新的肉身、新的灵魂，当然诞生了新意志。”方源瞥了一眼亭外半死不活的仙蛊雏形，“前路将尽，必须闯出一条新路来。”

他说得平淡，落在何春秋耳中却犹如一声惊雷。

原本他以为本体是出于对分魂之法的不信任，毕竟本体有时候连自己都不信任，怎么会放心这么大的一个破绽？

前有薄青残魂的下场，后有被囚禁的毛十二，前车之鉴摆着呢。也就吴帅好点，因为吴帅肉身是本体亲手炼制，魂魄也经过重重改良，完全置于本体掌控之下。

所以本体另起炉灶，用的是炼道和人道的思路。

是啊，他已经是九转尊者了，而战胜其他尊者不是他的终点。

 

方源也在打量着何春秋这具分身：“你有多少记忆？”

本体相询，分身立刻收敛了不少，他努力回忆着，不确定地道：“应该是……全部都有吧？”

“本来我正在研究那些疯子，听到本体一声令下，这不只能放弃研究到一半的成果……咦，成果是？”分身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来并不共享境界。”何春秋摇摇头。

境界之妙，往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种表现，分明就是没有境界，难以表达出研究成果的玄奇奥妙。

方源忽然出手，一把将分身摄在手中，仔细查验这具史无前例的我蛊分身。

五转境界，哪里经得起尊者手段，不多时，这具分身就分崩离析，变成血肉模糊的一滩烂泥。

目睹了“自己”凄惨的死状，何春秋眼皮都没眨一下，反倒是兴致勃勃：“怎么样，有没有继承境界的可能？”

“也许可以改良蛊方，消耗真意，炼制出携带境界的我蛊。”方源随手将血肉抛进血炼池中，看着它被还原成一份份蛊材。

消耗真意会跌落境界，蛊虫是用来提升自己的，哪有牺牲自己反过来提升蛊虫的？

“那就没有必要了。”何春秋说道。

“倒是个传承的好办法。”方源微微一笑，似乎不认为这是缺点。

“蛊虫状态似乎不能长存吧？”何春秋炼制过一遍，这只蛊虫要借助人气维持自身，炼制者最好是使用者，每个人的人气是不一样的，冲突的人气会削减威能。

“人气的确是最大问题。”

这只蛊无疑是方源渡劫的最大成果，集合了炼道、天道、人道的精华，已然超过假道蛊，成为方源的炼道新的巅峰。除非他天道或者人道成就无上，否则几乎是改无可改。

 

“那这个呢？”何春秋又转向空中如聚如散的那团白气，“雏形要维持不下去了。”

“目前开创仙蛊还是太勉强了，比不上人祖的自己蛊。”方源说，“此前人道突破时，我领悟到天下人道万般，终究同归两条路途。一者我观众生，采万灵众生之长为己用，这条路我已走到顶峰。”

我观众生？这个简单，何春秋暗暗想道，本体见众生如观山石草木，皆工具耳。

“另一道却是我所缺的，乃是众生观我。

“想要超越人祖，成就当代人道无上，势必要走通这条路。

“此次尝试不算完全失败，仙蛊雏形仍在，日后完善就是。可惜当下我要以天道为主，人道暂且止步于此罢。”

方源长袖一挥，将残存雏形收入袖中，面色淡漠：“至尊仙窍不需要太平静，既然道脉完成，那就鼓励创新杀招，吴帅去办，总不能让他们闲着。”

“天庭那些俘虏呢，天庭不愿交易？”何春秋问。

“全都拍卖掉。”方源不打算讨论李小白。

他重启血炼池，开启了新一轮炼蛊。

“海市不是投靠了么，就让天下看看我们的实力。邀请那些加入大爱盟的势力，有多少仙蛊交易都可以……嗯？”

丝丝缕缕的白气钻出方源衣袖，如烟如雾，缭绕在他身边。

“是血炼池？”何春秋眼睛一亮，“看来炼道手段可以孕育它。”

“这样么……”

方源身上接二连三亮起玄光，不同流派炼蛊之法轮番尝试，洁白烟雾愈发厚重了。

终于，在一记玄蓝色泽的冰炼手法过后，一道少年模样的身影在雾中缓缓浮现。

 

“我，我，我……”新诞生的人影发出迷茫的声音。

他浑身包裹在浓雾中，一头青丝垂下，那本该是五官的面容，竟然一片空白！

“凡人修为？”

方源脑海中智慧蛊盛光大炽，浪潮般的念头不断碰撞，也没碰出个所以然来。

即便这道蛊方由他亲自开创，他也不能完全掌控每一个变化。

“也好，”方源对无面人道，“从此你就是我的第八个分身，专修人道。”

他转向何春秋：“带他去测试一下，仙蛊雏形本质就是杀招，让吴帅抓紧时间，不如就办一届武斗会吧。”

没有什么比生死激斗更能激发潜能，推动杀招革新的了。

“另外挑一些人手试炼我蛊，就让梦求真去做吧，梦道适合保密。”

何春秋带着人道分身离开了血炼池。

血炼池又对方源手下开放了。

这次方源亲身坐镇，海量天道仙材没入池水，炼制九转攻伐仙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