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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魔童/藕饼]秘密#12

12.敖丙忽然就明白了,抑制剂有用是对Alpha的,不是对哪吒。这个世界上可以有千千万万个让敖丙无动于衷的Alpha,可只有一个让他忍不住心动的哪吒。


【全文已屏,以上为节选】

12.敖丙忽然就明白了,抑制剂有用是对Alpha的,不是对哪吒。这个世界上可以有千千万万个让敖丙无动于衷的Alpha,可只有一个让他忍不住心动的哪吒。


【全文已屏,以上为节选】

琉白evenstar

【藕饼】元帅的人设又换了(四)

CP:通天太师大将军善胜童子藕X华盖骄矜饼

Summary:“原来他就是你给那个男人生的孩子!”


(四)通天太师的金丝甜饼


翠屏山上,山门铜钉浸透百年香火。

 

正殿十二扇雕龙门全敞着,香炉插满的线香织成青雾帐,笼得哪吒金身坐像仿佛在云端俯首。

 

一名女子走到神像面前,叩首。

 

“谢中坛元帅保佑我母亲度过危难,小女子话本子写得仓促,如今一想,当真是错漏百出,望元帅原宥。”

 

“你也知道错漏百出。”

 

一声轻哼,女子吓得猛抬起头,望着哪吒金身,以为是哪吒显灵了。

 

“看这儿。”

 ...

CP:通天太师大将军善胜童子藕X华盖骄矜饼

Summary:“原来他就是你给那个男人生的孩子!”


(四)通天太师的金丝甜饼


翠屏山上,山门铜钉浸透百年香火。

 

正殿十二扇雕龙门全敞着,香炉插满的线香织成青雾帐,笼得哪吒金身坐像仿佛在云端俯首。

 

一名女子走到神像面前,叩首。

 

“谢中坛元帅保佑我母亲度过危难,小女子话本子写得仓促,如今一想,当真是错漏百出,望元帅原宥。”

 

“你也知道错漏百出。”

 

一声轻哼,女子吓得猛抬起头,望着哪吒金身,以为是哪吒显灵了。

 

“看这儿。”

 

一名天师从纱帐后绕出来,穿着银线绣莲的雪青道袍,本该有些仙风道骨,却偏偏一条朱红腰带勒出悍利腰线,领口懒散半开,英姿飒爽,他随手拿了个橘子,倚着朱漆廊柱剥了起来。

 

“哎,那是贡橘。”

 

女子小声提醒,那天师瞥过眼来,眉眼既利且艳,眉峰淬过似的凌厉,偏让额前垂落的乌发带掩去三分,倒显出几分威仪来。

 

此人正是哪吒所化,他走到女子面前来,抬了抬手,让她起身,女子有些局促。

 

哪吒端详那女子,比去年长开了些,似乎带了一丝愁容,许是这几年来,为家人病情所忧。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他在天上自顾自演着那话本,地上的人却还要为生计奔波。

 

想到这里,一肚子怨言也不想说了。

 

女子是两年多前上翠屏山行宫的,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哪吒天尊喜欢人间话本子的说法,跑到他金相面前来求告,说母亲病重,望他护佑,可以给哪吒天尊定制话本子。哪吒心念一动,便给了她预示,答应了下来,并叮嘱定要用黄纸在炉前烧了,不可公版流传。

 

毕竟华盖主文章,哪吒怕他家星君不巧看见,找他算账。

 

哪知这女子写得快是快,全是套路,毫无思路,把坊间那些土到掉渣的设定用在他身上,害得他丢尽了脸。

 

那日他清醒之后,美人在怀,正乐不可支,忽然一股子记忆涌入脑海,尬的他当场想刨开一条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他好容易将自己的异状推说是看话本看魔怔了,在敖丙面前糊弄了过去。第二天鼓足勇气出门,就见杨戬和其他神仙添油加醋地演他——

 

“敖丙!不要去当天上的星,本尊舍不得你!啊——”

 

众男仙女仙阵阵惊叹。

 

哪吒拎起火尖枪和杨戬从南天门打到凌霄宝殿。

 

气不打一处来之际,便听见这女子又来行宫说要给他写话本,吓得他赶紧捏了个诀下凡,生怕一没看住,这女子再写个什么惊天动地的玩意儿来害他。

 

女子有些惴惴不安地问:“天师,你怎知道错漏百出?”

 

哪吒哼了一声,把橘皮丢在条案上,在蒲团上盘腿坐下,指着自己金像:“哪吒大天尊托梦给我的,我可是天师,日日供着天尊,他自然有什么话都同我说。”

 

“那……那他没生气吧?”

 

哪吒哈了一声:“我是什么小……天尊是什么小肚鸡肠的神吗?”

 

女子才心下稍安:“小女子心中有愧,不如再给天尊补一篇吧,这一年来,小女在家中侍奉母亲,闲来无事,也翻了翻书,这一翻下去,才觉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书中天下,妙不可言,墨间万象,理藏真章,怎是那市面上庸俗的话本子可比?小女子有了许多感悟,想重新拟稿,献予天尊。”

 

哪吒虽有心拒绝,但见女子情真意切,又想起来连续找那些腐儒书生约稿的悲痛经历,还是心动了:“行,我给你问问哪吒大天尊的意思……哦,姑娘贵姓?”

 

“小女姓童。”

 

哪吒点点头,装模作样了一阵:“成了,童姑娘,天尊说可以,但天尊有几样要求。”

 

童姑娘拿出纸笔赶紧记:“谨遵天尊教诲。”

 

“天尊说,静下心来写,欲速则不达,不能拿市面上那些破本子套路往里装。”

 

“天尊说得是。”

 

“要走心,不能只走肾。”

 

“对对对。”

 

“当然肾也可以走一点,但主要还得走心。”

 

童姑娘一一将要求记了下来,她思索了一会儿,问:“我有一问。”

 

“讲。”

 

“天尊与龙三太子之间,有什么问题没有?”

 

“当然没有。”

 

“两口子过日子,怎能一点问题没有,我爹杀猪不烫猪毛,也要被我娘念叨两句。要一点没有,大家心如止水地过日子,那还有什么趣儿?再说了,天尊让我写话本子,话本子那不得讲究个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吗,没问题,那也得找点问题才能写啊。”

 

“也……有点道理。”

 

哪吒仔细想,要说两人一点问题没有,也不全然是,但都集中在榻上那两寸三尺上,毕竟他云楼宫里养着个娇贵小龙,不是嫌他盘的少了,又是嫌他闹得多了,没个准数。此中乃床帏之乐,不足为外人道哉。

 

童姑娘见哪吒迟迟不回应,主动帮哪吒找思路:“比如吃饭生计,生老病死,人际相处,同床异梦……”哪吒越听越茫然,童姑娘气得一跺脚,“当神仙真好,我们普通人吃饭睡觉奶孩子都是事儿,到神仙那儿全都不存在。”

 

听到孩子两个字,哪吒目光一闪。

 

童姑娘好像抓住了灵感:“对啊,天尊与龙三太子都是男仙,我不知仙人可有后继之忧?天师,快帮我问问呗。”

 

哪吒愣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其实我……天尊和星君,有过一个孩子。”

 

……

 

紫微垣有两人共掌文章,一为华盖,二为文昌,只不过两人分工不同。

 

文昌只看科考文章,若是写得极好,便点出来助写文章者加官晋爵。

 

但天下文人甚多,有傲骨不媚钱权者比比皆是,总有那么几个文采斐然,却又不投效朝廷的,这些人的文章在民间所传甚广,便都汇集到了华盖这里。

 

每隔两三月,紫微垣便会办一场文会,邀天界诸仙共品人间诗文,若是觉得好的,便赐下祝福,叫它流芳百世。

 

春涧潺湲,一脉曲水自星汉垂落,绕青玉台蜿蜒而下。

 

水畔列席数十,曲水流觞,一觞一咏,有念到的诗文极为精彩的,当即便抛了诗稿,解了玉冠,纵身跃进曲水之中,畅快不已。一时间,星河溅玉,衣袂翻飞,倒比岸上赋诗更热闹三分。

 

敖丙独坐溪尾,掌心虚托一盏犀角樽,广袖半卷,襟口松垮,颊上浮着薄红。

 

“哎,华盖,这一次诗文之中,可有天尊和你的话本子,别藏私,给大家看看嘛。”

 

太微垣的虎贲星凑上来,促狭着问。

 

众人皆静,期待地看着敖丙。

 

哪吒担心民间的话本子被华盖看到,也不算瞎操心,虽民间往往偏爱诗文,那些个传奇话本杂戏被视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但偶有民间极为推崇之,也会有机会在敖丙面前走上一遭。

 

先前有个杂戏被递到了华盖这里,写的便是哪吒闹海,华盖一贯不会做那种藏东西的行径,便拿出来与人共赏。

 

众仙一看,这戏本子前几折还算正常,哪吒确实又闹了海,到后面就离了大谱,哪吒此番闹海,竟然是为情!

 

怎么了呢,原来这哪吒与东海小龙君在岸上结缘,爱得死去活来,无媒苟合,而后东海龙王知晓,便要水淹陈塘关把小龙君给夺回去。哪吒与东海龙王大战三百回合,斗得正酣,他一个乾坤圈扔出去,扔在了龙王最硬的那片鳞上,乾坤圈一反弹,将小龙君给打死了。

 

哪吒痛不欲生,以泪洗面,愿自刎去地府会小龙君,小龙君却以残魂于梦中相见,许三生之约。

 

哪吒惊梦,只见小龙君早已身化枯骨,骨中遍布珊瑚,为水下万物所栖。哪吒摊开手掌,掌心之中,唯有一条金灿灿的龙筋。

 

回到岸上,哪吒与殷夫人抱头痛哭,这才知道,世上已七年。

 

这戏本写得一波三折,荡气回肠,尤其是那水下的斑斓残梦,更令人肝肠寸断,潸然泪下。

 

还有,那东海龙王敖光,一口一个“我儿”“休伤我儿”“莫要带走我儿”,动不动就乱叫一通,追着哪吒满世界打,真叫一个栩栩如生!

 

敖丙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那冤家背着自己私下找人约了文章,结果真被他撞了大运,约上了上等文章,却让他在天庭上闹了好大一场笑话。

 

敖丙气得抓着戏本子就往哪吒头上敲,连着几天让他去睡客房,哪吒日日守空闺,唉声叹气。

 

哪吒才要叫屈,他分明跟那书生说的是他与敖丙一见钟情,各生欢喜,可能没留神抱怨了敖光两句,他当时急着走,怕私溜了来约稿被敖丙发现,匆匆说了两句便赶紧回了天庭,随后就把这事给忘了,谁知道文章写成这样。

 

想要找那书生去算账,书生连人都作古了。

 

有了此番教训,哪吒再也没敢随便去凡间约稿。

 

只是每过一段时间,那话本子的趣事便要拿出来揶揄一番。

 

敖丙正要开口,却见一道绯影踏碎满溪星辉,拎着虎贲的领子上了岸来:“虎贲星君想看话本子,爷着人去临时给你凑一篇让你看个痛快,不过今日痛快,你今日要看个痛快了,明儿个你绕道诛仙台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可跟爷和星君没干系。”

 

虎贲立时酒醒三分,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地告饶,众星君憋笑。

 

“得了,别吓人家。”敖丙笑着递出手,将哪吒拉到身边来坐下。哪吒未着惯常的战袍,反换了件朱红宽袖,墨色纱袍松垮罩在外襟,掩住了一身杀伐狠戾之气。他就着敖丙的手吃了半盏酒,听敖丙低声揶揄,“自己做的好事,还不叫人逗趣了。”

 

“逗我可以,逗你不成。”哪吒眉眼一竖,敖丙见他实在可爱,执起袖中玉扇一展,在扇后偷吻了哪吒一下,哪吒还想再偷回来,敖丙却不让了。

 

本次诗文品评,打得火热,最后胜出的却是一首佛偈禅诗,紫微帝看了一看,便对敖丙说,此诗甚好,这几日西天也在举办法会盛事,不如星君与天尊走一趟,亲自呈与西天佛祖,也显我三清天与西天交好。

 

敖丙便应了下来。

 

回了云楼宫,敖丙便吩咐仙侍去装裱诗文,再去套车,备下服饰,准备去西天极乐世界。虽然哪吒驾着风火轮飞去西天不过就是须臾的工夫。但凡事讲究个排场,敖丙与哪吒是替三清天去的,排场小了,倒显得三清天寒酸。

 

车府那边送了云车过来,这厢敖丙也备好了法衣。

 

哪吒是难得的在三清天与极乐世界都颇有名望的神仙,在这边他叫莲花天尊,在西天那头便人人都叫一声通天太师。原先方成婚时,西天送来贺礼,想要让敖丙也去一趟西天,领个尊号。敖丙却笑笑说自己不像哪吒,记不得许多名字,便婉拒了。

 

此番推辞,西天那边便知敖丙不好相与,连招揽哪吒之意也淡了下来,只是面上依旧交好,毕竟金吒木吒还在西天,大家来往如常。

 

既是为讲排场,两人的衣着自与三清天这边不同,两套法衣极尽繁复,华丽非常。

 

仙侍将一袭天青鲛绡袍披上肩头,衣摆层叠如浪,袖口金线蟠龙随光流转。敖丙手持羊脂玉宝瓶,瓶口插了一支柳,敖丙看了看,嫌太素,便换了一支带露紫昙。仙侍踮起脚尖,敖丙微微垂下头,一方鲛绡头纱罩在了头上,两只龙角在薄纱中若隐若现,纱尾处还坠了华盖星图,端的是雍容奢华。

 

方换好了衣服,就在镜子里看见哪吒站在他身后,倚在门框上一副欣赏的模样。

 

“还愣着?小心误了时辰。”敖丙揶揄他,“一天到晚地看,还看不够?”

 

哪吒走上前来,挽过他一头水蓝长发,放在唇上一吻,搂住了敖丙的腰。

 

不知何时仙侍已经退了出去。

 

敖丙无奈推了推哪吒固在自己腰上的手:“哎,我这身衣服穿一次不容易,你再胡闹,苦的是咱家仙侍。”

 

哪吒遗憾地放开了敖丙,去看托盘里自己那一身法衣。先前敖丙褪鳞的时候,用鳞给他打了一套贴身的战袍,剩了些残鳞没处用,被哪吒偷偷收了打了一套璎珞。回回想穿,回回被敖丙嫌弃。最后敖丙见他实在喜欢,便拆了,混着砗磲琥珀给他重打了一件法衣,哪吒爱不释手,去西天都去得勤了些。

 

敖丙帮哪吒换了贴身袈裟,取来了朱笔,点了些赤金,在他袒着的右肩上绘了一道降魔法印,将砗磲璎珞法衣坠在肩头,在腰间束成一道流苏,最后才将一顶五佛骷髅冠戴在那一头乌发上。

 

哪吒化出莲花枪,轻轻一弹将它缩小成一节降魔杵,放进头顶骷髅口中衔着,杵尖三昧真火凝成莲焰,映得眉间殷红如血。战神骨相里淬着千年的锋刃,此刻被佛衣压住七分戾气,反倒显出些几分宝相森严。 

 

“娇容转盛,艳质更丰。”敖丙举着笔,满意地端着哪吒的下巴,“远看时意散心惊,近睹者魂飞目断。”

 

法衣坠地,气息交缠。

 

到底还是误了出发的时辰。

 

……

 

云车套好的时候,太阳还在东头,如今两人登上云车,就只剩下追夕阳的份了。

 

天马齐嘶,拉着云车向西而去。

 

哪吒横臂在敖丙颈后,给他枕着:“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敖丙闭上眼睛。

 

等再睁开眼睛时,已到了西天,极乐世界与三清天景象不大相同,十万亿佛土上金光万丈,琉璃地列紫金幢,翡翠楼开白玉窗。

 

见云车来到,宝树上迦陵清啼。

 

敖丙直起身子,笑着说:“入了西方净土,得要叫你一声太师了。”

 

久久没有回应,敖丙去看哪吒,只见哪吒眉目间隐着一层阴云,他转了转眼睛,视线落在了敖丙的身上,忽然勾唇一笑,两指挑起敖丙的头纱。

 

敖丙皱眉:“你怎……”

 

尾音被碾碎在陡然压下的唇齿间。

 

哪吒的吻像一团烈火,毫无章法却肆无忌惮地掠过敖丙的唇。敖丙被冷硬的佛宝硌得生疼,却又被对方另一只手垫住后脑——那掌心分明滚烫,却轻轻地托着他的头颅。

 

良久,哪吒才将几乎喘不过气的敖丙放开,帮他盖好了薄纱:“入了西方净土,佛前不可放肆,明妃与我修欢喜禅,便就在此处修。”

 

“谁和你修欢喜禅!”敖丙抬手上去就揍。

 

云车因两人的打斗摇摇欲坠,天马不堪重负地哧哧长嘶。

 

忽然云车停了,一条白龙停在了车外,身化人形,正是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

 

出发之前敖丙用青鸟帮送了信,他便早早等在此处,哪知等了几个时辰,对方都不来,好容易见着影了,就让他看见俩人折腾天马。

 

自己淋过雨,就会记得给别人撑伞。

 

自己当过马,就会心疼别的马。

 

敖烈解放了天马,拱手一迎:“通天太师,华盖星君。”

 

敖丙推开哪吒,脸色颇冷地下了车,不再去管哪吒。

 

哪吒跟在他身后,见到敖烈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这两人极为肖似的面容,勃然大怒,抓住了敖丙的手腕,迫他面对自己。

 

“我就知道,你来灵山就是为了见他。”

 

哪吒指着敖烈,字字句句,怒目切齿。

 

“他就是你给那个男人生的孩子——敖丁!”

 

活了万年突然被迫改名的敖烈:“……谁?”

 

——TBC——

 


我下楼了没走楼梯没坐电梯

【藕饼】致A情史 - 一些小小后续

*我流男旅行家兼作家&男副董事长

*不再厌世的洒脱藕 X 仍然温柔的坚定饼

*小段子一些

*这个OOC我先O为敬





1.关于同人文

杨婵真的去找了个学文的写李哪吒和敖丙的同人文,但那姐们儿是个铁血gb党,说要写的话必须给李哪吒性转了才行。杨婵大怒,大手一挥撤回了一条好友申请,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生观念,一个通宵敲了一万六千字,最后对着十八页从公路文学转变为悬疑刑侦惊悚恐怖灵异鬼怪故事的文档陷入沉思。

最后杨戬帮她修改了公路文学部分,直接以悬疑刑侦惊悚恐怖灵异鬼怪故事帮杨婵投稿相关文学竞赛,杨婵遂获国家级三等文学奖一份。

(注:杨婵学材...

*我流男旅行家兼作家&男副董事长

*不再厌世的洒脱藕 X 仍然温柔的坚定饼

*小段子一些

*这个OOC我先O为敬





1.关于同人文

杨婵真的去找了个学文的写李哪吒和敖丙的同人文,但那姐们儿是个铁血gb党,说要写的话必须给李哪吒性转了才行。杨婵大怒,大手一挥撤回了一条好友申请,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生观念,一个通宵敲了一万六千字,最后对着十八页从公路文学转变为悬疑刑侦惊悚恐怖灵异鬼怪故事的文档陷入沉思。

最后杨戬帮她修改了公路文学部分,直接以悬疑刑侦惊悚恐怖灵异鬼怪故事帮杨婵投稿相关文学竞赛,杨婵遂获国家级三等文学奖一份。

(注:杨婵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的,此奖对她的当前职业生涯可以说是毫无卵用)

 







2.关于公路旅行

李哪吒在二十七岁时拿自己的第二本书的稿费买了哈雷,配件跟改装是他自己亲自盯的,颜色是敖丙挑的。敖丙请了五周的假,跟李哪吒一起开着哈雷上216国道游了一遍新疆。

途中两人发生矛盾共十次:

①李哪吒认为蓝色帐篷更好看,但敖丙坚持选择红色。

②李哪吒把随身携带的吹风机弄丢了,敖丙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戳他脑门戳了半小时,最后二人在加油站找人借到了吹风。

③敖丙认为人性本善,李哪吒认为人性本恶。

④敖丙想吃一家路边摊,但李哪吒坚持认为路边摊不卫生,什么吃的不能我亲自给你做,敖丙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李哪吒说敖小丙这不是你的台词,敖丙说哪大吒你不能定义我的台词属性。

⑤敖丙吃完这家路边摊的三小时后开始胃疼,李哪吒上蹿下跳在背包里一边找药一边掉眼泪一边大喊大叫:“我就说你应该听我的不吃那玩意儿吧!”而敖丙因为疼痛而扭曲的漂亮脸蛋上带着无辜:“可是那个东西真的很好吃欸我下次还要吃。”李哪吒气得蹲在路边哭了十五分钟,敖丙亲了他二百多下才把人哄好。

⑥敖丙第二次路过路边摊还想下去吃,李哪吒一拧油门飙出去八百米路,敖丙拿头盔撞李哪吒的头盔。

⑦李哪吒非要买一块很贵但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的玛瑙送给他娘当礼物,敖丙好说歹说一个小时,终于把人拦下来,下一秒李哪吒看上一块更贵、更假的玉手镯。

⑧敖丙把李哪吒的后背抓出了血,敖丙自责不已,李哪吒被迫戒荤十天。

⑨李哪吒想把路边捡的所有长得奇丑无比的石头全部带回家,敖丙认为石头太重不现实。李哪吒说反正是我背,敖丙说那我也会心疼,李哪吒被哄成胚胎,还没开始的争论已经结束。

⑩敖丙与李哪吒争论谁的老婆长得更好看,无果。

(注:此争论持续了几十年)

 







3.关于骑马

李哪吒以零点三二秒的劣势惜败敖丙。

李哪吒把这零点三二秒的数据拿红笔写在A3白纸上,贴在家里新安装不久的毛毡板上,并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超过敖丙。

第二次比赛,李哪吒以零点七九秒的劣势惜败敖丙。

李哪吒连着两天都没吃晚饭。

敖丙把两个数据拍下来连发三条朋友圈。

 







4.关于学业

孙悟空在美国当客座教授期间,敖丙曾因工作原因访问北美,与孙悟空聚餐吃饭。

李哪吒视频电话打来,与孙悟空照例开展一场兄友弟恭的嘴炮嘲讽。敖丙微笑聆听,并把李哪吒的每一句杀伤力极强的名言金句全都记录进备忘录。此备忘录已有十一万字,被敖丙称之为哪吒宝典。

敖丙见过了孙悟空的学生,基本全都是外国学生,几乎没有留学生,完全没有中国留学生。对此问题孙悟空看得很开:“哪个Chinese international student会傻逼到专门跑来美国学佛?脑子被驴踢了吧。”

李哪吒在大洋彼岸的泰国华欣毫不留情开麦:“那Chinese international professor专门跑去美国教别人学佛呢?踢你脑袋的驴力气一定很大吧。”

敖丙把这句话也记录进了哪吒宝典。

 







5.关于第二间房子

李哪吒和敖丙的家是一梯两户,对面始终没人住,于是敖丙把对面的那间屋子也买下来了,做成超大型书房和收藏屋。

李哪吒目瞪口呆:“买对面这间屋子的意义是?”

敖丙直白:“有钱没地方花。”

李哪吒愣愣点头:“在理。”

于是这间屋子成为了双方朋友来四川玩时的固定居住地,每一个在这里住过的朋友,走的时候都会被敖丙塞全套的李哪吒游记。

为感谢贝壳龙帮忙冲销量(非哪吒自愿),李哪吒给敖丙做了个贝壳形状的蛋糕。敖丙吃得非常开心,随后哪吒的下一本新书出版上市后,敖丙买了五千本,送给家人朋友以及全公司所有人。

(P.S:包括总部、分部等多家公司,连门卫大爷养的黄狗都分到了一本。)

(李哪吒:哥,哥,没必要,真没必要。)

(P.P.S:李哪吒的第二铁粉姓李名金吒,此人手底下的公司员工也会在每次李哪吒新书出版后收到热腾腾的一本。李木吒则会死皮赖脸从李金吒公司拉一百本回去发给警局的兄弟姐妹。)

(李哪吒:不儿你们都疯了?小爷靠稿费挣钱又不是靠销量?)

 







6.关于秘密

李哪吒:“其实每次想生敖丙气但是看见他的脸又消气后,我会觉得我这个人活得真他娘的又成功又失败。”

敖丙:“其实哪吒最开始的时候,嗯,活儿不是很好。”

李哪吒:“?”

 







7.关于秘密②

第二天。

李哪吒:“其实虽然敖丙治我很有手段,我治敖丙也是略有心得的。”

李哪吒:“还有,那什么,敖丙还在睡觉,他说我活儿很好。谢邀。”

 







8.关于宠物

李哪吒铁血猫党,享受“在但是不黏人”的生活态度;敖丙铁血鳞片党,想养龙。

于是退而求其次,二人在养着那些从李哪吒家里搬来的莲花的那只大缸里丢了几只小金鱼。有鳞片,而且一直在但完全不黏人。

 







9.关于头像

李哪吒把头像换成了二十一岁冬天那年绽放的红莲花。

敖丙亲手在贝壳小龙边上画了一个火柴人。

李哪吒说那个火柴人真的好丑,这谁画的?

敖丙看向李哪吒,说是我画的。

李哪吒说这个火柴人简直太像我了,敖丙你简直就是画画的天才!

敖丙被成功逗笑。

 







10.关于恋爱与未来

杨戬:打算孤独终老。在漫长的岁月洗礼后,他现在怀疑自己是一个对男人和女人都毫无兴趣的无性恋。

孙悟空:已经对俗世毫无欲望,男的女的公的母的会喘气的不会喘气的都不在思考范围之内。

杨婵:跟大学时期如胶似漆的前男友早在毕业前夕和平分手,转头投入了事业与男模的怀抱(杨婵:其实漂亮姐姐也行。为什么不行呢?)

李金吒:至今未能找到女朋友,基本打算放弃。

李木吒:至今未能找到女朋友,还没放弃,每年积极参与联谊项目。

李殷夫妇:正计划参加老年旅游项目,跟随小儿子的脚步前往更遥远的地方看看。

敖光:守鳏。

太乙:“课题研究跟学生的超高毕业率就是我的最爱!”(李哪吒:屁,你最爱的明明是吃饭。)

申公豹:继续科研研究,目前正在计划跟研究所结婚。

 

李哪吒:和敖丙白头偕老。

敖丙:和哪吒白头偕老。

·














说过了,NEVER END.

就是一些觉得可以补充的小段子。发出来给大伙儿看个乐子

海盐莲花羹

【藕饼】一千年以后(中)

纯甜无虐

梗来自 @愿与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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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人眼睫微颤,却仍没睁眸。

敖丙观察得仔细,不由眉眼微弯,知晓他这分明是听到了,却偏偏仍选择躲懒耍赖。他手指一拢,便凭空捉住两小块冰,往哪吒脸颊上贴去。不料那魔丸陡然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腰,力气着实大得很,一把就将他整个儿拎到榻上。

敖丙呆了呆,因毫无防备而扑在他身上,只听那人在自己耳边低声说:“你不累?腰上疼不疼,我给你揉揉。不是从东海带了不少特产回来么,晚点打个火锅。”

如此说着,哪吒还夺了他手心的冰块,拢在掌中一边化水一边顺着小臂在广袖中滑到胳膊内侧,弄得整条手臂都是清凉凉湿漉漉的......

纯甜无虐

梗来自 @愿与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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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人眼睫微颤,却仍没睁眸。

敖丙观察得仔细,不由眉眼微弯,知晓他这分明是听到了,却偏偏仍选择躲懒耍赖。他手指一拢,便凭空捉住两小块冰,往哪吒脸颊上贴去。不料那魔丸陡然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腰,力气着实大得很,一把就将他整个儿拎到榻上。

敖丙呆了呆,因毫无防备而扑在他身上,只听那人在自己耳边低声说:“你不累?腰上疼不疼,我给你揉揉。不是从东海带了不少特产回来么,晚点打个火锅。”

如此说着,哪吒还夺了他手心的冰块,拢在掌中一边化水一边顺着小臂在广袖中滑到胳膊内侧,弄得整条手臂都是清凉凉湿漉漉的。

敖丙觉得他今日玩闹的方式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只是听到后面那句,便又笑着撑在他肩头,说:“好啊,哪吒,我们还没有买锅碗器具,今日要不要去集市?”

哪吒摸到他肩上贴身的里衣,也是微微一顿。

这一层深色的高领里衣,在战斗中可以护住龙族颌下生长逆鳞的脆弱位置,但在仅他们二人的道场之内,敖丙也似被他带坏了,懒得穿这一层轻甲。

而且……集市买锅碗?

哪吒睁开眼,只见眼前的小龙整整齐齐地穿着衣袍,一丝不苟地束着长发,眼里一片清澄,满满皆是未知人事的白雪青芽。

哪吒有些茫然地松开扣在那细韧腰肢上的胳膊,敖丙便非常自然撑起身,坐在榻边。哪吒低眼一扫,小龙连鞋袜也穿得严整。

龙族指爪坚硬,纵然化作人形时亦轻易难伤,瞧小龙的父王或叔伯便知晓,这鞋袜原是多此一举。但敖丙从小跟着申公豹学习,行为举止,穿着打扮,皆要有仙人风范,连龙角也险些炼了去,早已习惯成自然。只是后来同他在一起,又被他磋磨着将这些条条框框抛在了脑后,袒露出许多直白的本性来。

魔丸自小就是不愿受束缚的,小时候仗着三岁的身躯,光着脚丫,衣服不扣,手还要自觉冷酷地揣裤子里。有了少年身躯后,手倒是不好再往裤子里揣了,但衣服仍是不扣的,问就是一打架伸出六臂,背上四个大洞,这衣服还不如没有。是吧?露背装多不端庄啊,但到处都敞着就是道法自然了。至于鞋子,那也不需要,否则,且不说指甲如何舒展,光是往风火轮上一站,鞋底可能就烧穿了。

这称得上歪理邪说,彼时他父亲听了连连摇头,敖丙听了却一径望着他笑。

他便说,笑什么,敖丙,我瞧着你们龙族也没几个穿鞋的,你也可以不穿。

敖丙的眼睛是亮晶晶的,口中却又拒绝,答,那不好,我毕竟在岸上,这于礼不合。

哪吒撇了撇嘴,又说,从身份来说,你是龙,我是人,我都不穿,你自然也可以不穿。从种族来说,你是妖,我是魔,我们何必管那些人咋想的。

大约一旁的父亲是怕他教坏了敖丙,届时无法对龙王交待,便无语地薅了一下他冲天的头发,结束了这番歪理讨论。

后来,他与敖丙在这一处灵山建了道场后,从太乙那薅了几颗宝莲的种子,种在幽潭之中,他们扎起衣袍,卷了裤腿在那溪涧中玩闹。水很浅,日光一照便透彻似空,下方的卵石圆润光滑,有些附着青色的藻类,反倒衬得那小龙光裸的足格外白皙,好似煎盐叠雪。那还是头一回他这般清晰地瞧见,也是敖丙第一次抛下那些庞杂的规矩,就像他们将封神大典抛诸身后,回归混元珠时的自由自在。

再后来,再清白的冰雪也落在他手里被肆意把玩,好似那灵气未转世前便已同魔气缠绕了千千万万遍。

渐渐的,敖丙在外时仍旧是少时那副端正的模样,但在这只有他们二人的小天地间,却也惯了不着轻甲,不束银冠,甚至不穿鞋袜,有时候扑上来玩闹,白玉似的足趾轻轻踩在他脚背上,眉间勾起的不是愁霖,而是不可为外人道的烟媚。

哪吒回忆到此处,一骨碌坐起来,下方的竹榻也连带着嘎吱几声。

咦,这玩意不是几百年前就塌了吗?

他看向敖丙,确信对方正是与自己混元双生的灵珠,便接着环顾四周,这屋中的陈设,果真都是数百年前的,而方才这小龙提到他们尚未购置锅碗等等器物,那算起来就是……一千年前刚刚划下道场的时候。

这千年来经历的事也不少,故而哪吒并无太多的不安,想来这只是神魂错位,不必多久就会自然恢复,至于错位的契机……

昨日敖丙从东海回来,这回分开的时日久了些,他故意耍了点脾气,幕天席地便将人按在溪边那被冲刷光滑的巨大青石上,舔咬颌下逆鳞,逼小龙将尾巴现出来,在溪涧里翻卷。

暮色四合之后星子挂上,敖丙勾着他的肩背,一汪清泉的眸子湿漉漉的,还小声说了句哪吒你看,今夜六星连珠。

他哪儿有空看什么六星连珠,让人收了尾巴抱回屋里去,口中道,你还有心思看呢。

后来确实也没心思看了,敖丙只晕乎乎地攀着他火上浇油,断断续续地说,第一次六星连珠的时候,你还让我替你去见哥哥们,还会害羞,好可爱……

“哪吒,你还没睡醒吗?”

飞雪流泉般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哪吒一凛,赶紧打住了旖旎的回忆,却也灵光闪现,问:“敖丙,昨夜是不是六星连珠?”

敖丙用刚刚握过冰尚且凉丝丝的手贴了贴他的脸,笑道:“是啊,我们不是还一道在山顶看了还一阵子么,你可是当真睡得太久,都睡懵了?”

“没有。”哪吒覆住他贴在自己面颊的手,心中却道,我们千年前其实便已这般亲密,只是身在此山,反倒浮云遮眼了。他勾起唇角,随即,又装得极正色,说——

“是这样,昨夜六星连珠的异象造成了一点点意外,虽然我是哪吒,但神魂来自一千年后。”

话落,便收获了一尾睁大眼睛的呆愣小龙。

哪吒知晓,敖丙定然是相信自己的,对方可以轻易感应属于魔丸的神魂,确认眼前便是混元双生的另一半。

只这一个理由,便足够让敖丙相信他。

于是故作高深地解释后,敖丙果然没有任何怀疑,只是有些紧张地问:“那一千年后……是什么样子?”

哪吒对他挑了下眉毛,将手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道:“改变河流的上游就会影响下游,时间也是一样,所以什么都别问。只要相信,你很好,我很好,这个世界也很好。”

敖丙点头,水色的眸中含着点儿期盼的笑意,就像是当年他从东海回到陈塘关找哪吒,决心与少年一起改变这个世界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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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月

【藕饼】谁是小神仙(22)

《闹海》续

——————

       它把洞口堵得死死的,半点光都透不进来,也是两人眼睛好,能大致看到黑影。

  哪吒想了想,点亮一簇火,火光的映照下,他们才看清这个'木仆'长相如何。

  本以为是古树精,谁知居然是个乌龟,大张着嘴,黏稠的涎水坠在利齿上,拉出长长一条,一双幽森的眼发着绿莹莹的光。

  就在这时,古树一阵抽搐,树洞开始扭曲往内收缩,敖丙双掌一合,树洞瞬间覆上了一层坚冰,冰层上爬满裂纹,宛如有生命一样,裂纹越撑越大,在骤然炸开的碎冰与木屑中,两人飞掠出洞。

  古树发出断根般的呻吟,树洞被直接炸穿...

《闹海》续

——————

       它把洞口堵得死死的,半点光都透不进来,也是两人眼睛好,能大致看到黑影。

  哪吒想了想,点亮一簇火,火光的映照下,他们才看清这个'木仆'长相如何。

  本以为是古树精,谁知居然是个乌龟,大张着嘴,黏稠的涎水坠在利齿上,拉出长长一条,一双幽森的眼发着绿莹莹的光。

  就在这时,古树一阵抽搐,树洞开始扭曲往内收缩,敖丙双掌一合,树洞瞬间覆上了一层坚冰,冰层上爬满裂纹,宛如有生命一样,裂纹越撑越大,在骤然炸开的碎冰与木屑中,两人飞掠出洞。

  古树发出断根般的呻吟,树洞被直接炸穿,树干之上,缓缓浮现一张惊恐到树皮都绽开的老脸。

  其实也不怪两人出手这么不客气,实在是这古树精的招式让人想到无量仙翁,想到他,自然是不愿留情。

  “你们……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敖丙道:“过路行人。”

  一模一样的回答,古树精这次却不敢嗤笑,暗自悔不当初,若是知道这两人如此不好惹,让他们安安静静过一夜又有何妨。

  木仆却不像古树精这样识时务,刚刚树洞被炸的时候,它被巨大的推力掀飞,在地上滚了两圈,乌龟壳上半点伤没有。

  “没出息的东西。”它咒骂一声,四肢并脑袋尾巴一起缩进壳里,用与自身形象很不符的速度,旋转着飞向哪吒。

  在木仆的想象中,它的龟壳坚硬无比,那两个似乎会点法术的小子无法破开它的壳,它就能趁机咬住对方的脖子,将其变作腹中餐,但想象终究是想象。

  哪吒活动了一下五指,迎面而上一拳砸下,木仆只觉这一拳有千钧之力,硬生生将它锤进地里,被打到的地方剧痛无比,五脏六腑也被波及到绞成一团。

  古树精双颊一抖,眼睁睁看着木仆的龟壳裂成蛛网状,碎壳混着丝丝血迹从背上滑落,忽然觉得自己只是被炸了一下,与木仆相比,不值一提。

  该死。

  看走了眼。

  木仆探出头,吐出一口混着破碎脏器的血水,双眼一翻,不知是死是活了。

  “这么不经打?”哪吒显然没意识到对方连自己的一拳都接不住,是,他承认因为对方是乌龟,所以他加了几分力气,但不至于一拳就把妖给打死了……吧?

  敖丙也没想到会这样,还是一直装死的古树精开口解惑:“木仆并非真正的乌龟,它本体是一截腐木,偶生灵智得以化形。”

  懂了,一截腐木能有多坚硬呢?腐朽的木头一踩就碎,它要是能受住哪吒这一拳才叫人奇怪。

  “它刚刚说要吃了我们。”敖丙看向古树精,问,“它吃过凡人?”

  古树精往树干里躲了躲,小心瞅了两人一眼,回道:“吃……吃过……”

  古树精曾经是不吃人的,身上的树洞也是任由行人歇脚,只是认识了木仆后,也许是看在对方也是木头的份上,它对木仆多有照顾。因此,在木仆提出想吃在它腹中休息的人类时,古树精没有阻止。

  木仆倒也不吃独食,会剩些肉沫扔在树根处,长此以往,古树精也确实感到法力的增长,自然就更不可能阻止木仆了。

  冬天是山上行人最少的时候,木仆饿了大半个月,哪怕古树精跟他说了这两人似乎不是凡人,它也无法抑制自己对血肉的渴望。

  眼见着两人熟睡,木仆便想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趁着人在睡梦中就直接嚼吧嚼吧吞了,没想到反被教训了一顿。

  吃过人,还是无辜行人,这种妖怪死不足惜,察觉到两人打量的目光,古树精连声求饶:“我就是跟着喝了口肉汤,以后再也不敢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的。”

  “我……我……”唯恐自己被杀,古树精惊慌失措得‘我’了半天,最终一咬牙,“我愿意散去妖气,化作古树庇护行人!”说着,不等哪吒敖丙说话,便吐出一颗墨绿色妖丹,妖丹炸成绿色碎光,笼罩住古树精,待绿光散去,古树精身上的伤已然痊愈,恢复成了两人第一次见到它时的样子。

  这等行动力,让两人叹为观止。不过也确实是好事一件,山林间本就以木系精怪为大,古树更是其中之最,只要它想,其根脉能到达的地方都能成为它的地盘,有这种承诺,在它的地盘上,凡人就不会受到性命之危。

  正是夜深的时候,将化作腐木的木仆烧了之后,两人重新爬进树洞,树洞里柏枝依旧厚实,而树洞口也垂下数根枝干挡住了寒风。

  倒是应了那句‘庇护行人’。

  睡得正好被吵醒,又活动了手脚,哪吒只觉得困意上涌,闭眼翻了几下又忽然睁开,伸手把正在抚平袖口的敖丙抱住,往怀里塞了塞,这才心满意足,重新合眼。

  “?”敖丙不明所以,听到哪吒平缓的呼吸声,他想了想,觉得这样确实比自己一个人睡更舒服,便把疑问抛去一边,也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两人踩着薄冰继续上路。行至晌午,山路愈发崎岖,越过一处山脊时,敖丙忽然驻足,对着一黑漆漆的团子看了好一会儿,哪吒好奇探头:“这是什么,煤炭?”

  ‘煤炭’二字一出,团子肉眼可见的炸了一下毛,又立即收拢,若不是两人一直看着,怕是不会看到这一幕。

  敖丙轻笑:“好像是一只褦襶,据说能听懂人话,不过这种妖怪是天生地养的,极为少见,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走吧。” 

  不欲打扰山间生灵,两人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那黑团子动了动,露出一双雪白的,圆溜溜的眼睛,里面没有瞳孔,宛如两颗白珍珠,嘴巴又尖又长,像鸟嘴。它默默注视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半晌,‘噗’地一声,吐了个冻得僵硬的野莓子出来,继而一蹦一跳朝着前方而去,它没有腿,在地上跳了一会儿,腹上毛发就被残雪打湿。

  ‘咔嚓’

  褦襶毛发一竖,滚到一棵树后,小心翼翼探出眼睛来,却发现那两个人不见了,有几尾鱼从刚破开的冰洞里跳上水面。它四下张望,始终不见人影,最后一抬头,正与一双黑瞳四目相对。

  “!”

  哪吒手急眼快一把抓住和人脑袋差不多大的煤炭:“敖丙,这妖怪跟了我们一路。”

  褦襶浑身毛发炸开,奈何无法挣脱抓着它的手,害怕到毛发都耷拉下来。忽有一双手接过它:“跟着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它怔怔看着,当然没事,它只是喜欢听人说话,但它是妖怪,人类看到它大部分是尖叫跑走,小部分拿石头木头砸它,驱赶它,可它只是想听人说话。

  时间久了,褦襶明白人类是害怕妖怪的,所以不能出现在人类面前,于是它便偷偷的听,躲在树后,躲在灌木丛下,今天是个意外。

  不过让它更意外的是,这两个人居然不害怕它,还跟它说话?!

  褦襶眼睛一闪,嘴巴一张:“呦。”看着眼前人略微有些惊讶的神色,它想起自己不会说话,原本有些兴奋的心情瞬间低落,“呦……”

  “原来……”敖丙双手举起褦襶,与之平视,“书上说得是真的呀,它真的这样叫。”说着,敖丙转头叫了哪吒一声,“你把手放在它头顶轻轻往下压。”

  哪吒照做,愕然看见褦襶竟是如烟雾般消散了!有了傒囊在前,他虽惊讶,却并不慌乱,略一思忖,哪吒松开了手,果不其然,它又慢慢出现,还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

  “这个好玩。”哪吒拿过褦襶,一手抓着,一手压头,那褦襶就跟闪电似得,闪个不停,不知是不是从未有人这样与它玩过,它半点没有不高兴,反而在哪吒玩够了之后自个儿把脑袋往他手下钻。

  敖丙捡回几尾鱼,哪吒把褦襶放下,抽出阳剑利落杀鱼,此等神兵利器用来刮鱼鳞,若是被懂行的看到了,少不得捶胸顿足,心痛棘手骂他暴殄天物。

  褦襶蹲在敖丙腿上,看哪吒杀鱼,这事敖丙也做过,但他实在做不来这种事,第一次用阴剑刮鱼鳞的时候,顺便给自己刮了一下,吓得哪吒不敢再让他碰这些了。

  魔焰烤肉很快,先把一条鱼给敖丙,哪吒看了眼褦襶,又拿了一条往它面前一插。

  褦襶看看烤鱼,看看哪吒,又看看烤鱼,又看看哪吒,忽得张嘴把整条鱼吞了,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吐出一架干干净净的鱼骨。

  吃完烤鱼,见褦襶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敖丙便抱着它一起走。

  “今日应该是走不出这座山。”

  冬天暗得快,感觉吃完烤鱼还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入夜了,继续往前走上几里,还真被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虽然比不上树洞舒适,但能遮风挡雪。

  褦襶跳出敖丙的怀抱,朝着两人‘呦’了几声。

  “它在说什么?”

  “听不懂。”

  敖丙也不懂,哪吒便不管褦襶在叫什么了:“这洞真光秃,什么都没有。”边说边弹出几朵火焰把山洞照亮,在树洞里他们不好生火,怕把古树给烧了,山洞里不要紧,想生几朵生几朵。 

  见两人听不懂,褦襶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跳到洞口,发出了第二个声音:“呦,喜——”

  话音刚落,地面就拱起个小山丘,随即钻出一个黑皮小儿,怀里抱着铜罐,勾人的香气从铜罐里冒出来,黑皮小儿满脸不耐:“说了不要再叫我给凡人送吃的!”

——————

来了个送饭的

猫猫—藕饼扫文推文

洛追:

避雷《脱单演义》《脱贫演义》

作者已开七日关注。至今不删除tag。猜测是为了后面继续用藕饼骗人买本。

OC大作谁敢闻😖😖打着藕饼tag写自己OC

“我的oc敖丙可比灵珠敖丙美多了”

“不打藕饼tag等于没热度”

“求藕饼粉快来买我要成废品的oc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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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莲花羹

【藕饼】一千年以后(上)

纯甜无虐

梗来自 @愿与君同 

前面封神大典跑掉的设定是我梦见的,既然梦见了,那必须写了。

————————————


哪吒醒来的时候,最先听到的是清亮温柔的流水声。

自他拉着敖丙从那封神大典上堂而皇之地跑掉后,二人如昔年犹是混元珠一般,自在浪迹这天地之间。

虽则前路尚未想好,但少年的道路里绝没有受天庭管束,甚至荒唐地与仇雠作同僚这一条。

伐纣是义举,封神就过分了,好心帮个忙,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去他个鸟榜,什么玩意儿。

未来的事千头万绪,他先拉着敖丙如同师父太乙般寻了座灵气充盈的山作道场。

就从眼前开始,二人先在幽谷之中用木石造了小屋,虽然造型奇怪,......

纯甜无虐

梗来自 @愿与君同 

前面封神大典跑掉的设定是我梦见的,既然梦见了,那必须写了。

————————————


哪吒醒来的时候,最先听到的是清亮温柔的流水声。

自他拉着敖丙从那封神大典上堂而皇之地跑掉后,二人如昔年犹是混元珠一般,自在浪迹这天地之间。

虽则前路尚未想好,但少年的道路里绝没有受天庭管束,甚至荒唐地与仇雠作同僚这一条。

伐纣是义举,封神就过分了,好心帮个忙,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去他个鸟榜,什么玩意儿。

未来的事千头万绪,他先拉着敖丙如同师父太乙般寻了座灵气充盈的山作道场。

就从眼前开始,二人先在幽谷之中用木石造了小屋,虽然造型奇怪,十分外行,但有灵力加持,好歹是不灌风不漏雨。

门口有溪流与深潭,或许可以考虑种点莲花。

嗯,今日便同敖丙商量商量,也不知七色宝莲结不结莲子,取几颗种下是不是能得几株大补的仙莲。

哪吒这般想着,睁开眼来。

那小龙窝在他怀里,水色的长发披散开来,缠得到处都是。

咦,怎么觉得这头发长了些?

更是奇了怪了,敖丙今日怎会比他起得晚呢?

说好修炼不可懈怠,往往是小龙将他从被窝里拖起来才对。

昨夜六星连珠,他们看了会儿星星,那不至于这般疲累。

哪吒想到此处,连忙轻轻地捞出怀里的人,让他平躺在床上,自己倾身去细看,甚至抬手触了触额头。

虽然敖丙是龙族,又是灵珠,没有随随便便生病的道理。

哪吒分明觉得掌下的温度正常,看那小龙的面颊也是白里透红,瞧不出生病的模样。但这一番折腾敖丙竟仍是没醒,全然失去警觉的样子太不寻常,便让哪吒更加心慌。他又将身撑起一些,六臂都伸出来,小心触摸敖丙周身,想要检查是否有什么他不知的伤口。

然而这一检查,倒真让他发现了好些不妥——

那白皙的双腕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缚过,留着几道淡淡的红痕;脖颈,甚至锁骨、肩头还有牙印,虽说咬得不深,但也是明显的几圈印子;勉强遮蔽的单衣之下,胸口还有些红肿,瞧着很是可怜。

哪吒有些懵,昨夜还好好的,他俩的道场结界也没有被触动的痕迹,这却是怎么回事?

他也顾不得想这么多,只小心地轻轻摸了摸那人的脸,低声唤道:“敖丙?”

小龙似被他扰了清眠,微微睁开眼,应道:“哪吒。”

随即,敖丙略清醒了些,感受到那人六只手都覆在自己身上,睡前好不容易穿上的单薄衣衫也被扯了些去。可真是过分。他不由面上泛红,使力将人推到锦被里,随便捉了一只胳膊枕着,自己的手却向下探去:“你还不够啊……再弄要坏了,就这么帮你吧。”

哪吒脑子是懵的,但身体倒诚实。

且诚实得有些过分了。

但是——

“你干什么啊!!!”

他一下子跳起来,刷地将腕上的乾坤圈挪到了脖子上,变成个小弹球一般撞开榻边的窗子跳出了屋外。

就算是唯一的朋友,也不能这么帮忙吧?!

就像被什么狐妖蛇媚俯身似的……

可他与敖丙乃是混元珠,什么变身术障眼法附身符都不能干扰他们对彼此的感应。

他十分确定,方才就是那小龙本龙!

哪吒浸在青碧的幽潭之中,强行熄那莫名其妙的邪火。

待得像煮开一般的脑子稍稍恢复了点,他忽地又想道,既然是唯一的朋友,似乎也不是不行,但是好歹要先问一声嘛,这……这太突然了,会害羞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敖丙的伤是怎么来的他还没弄清楚呢。

想到此处,哪吒一个激灵,登时从水中浮起来,却见那小龙大剌剌地身着单衣,半跪在潭边看他,姿势与当初在沙滩边一般无二,只是头发散着,衣裳敞着,半点没有当初那清冷端正的模样,还眉目弯弯地同他笑,说:“哪吒,好久没见你变成这可爱的样子了。”

“可爱……什么可爱,小爷不需要。”哪吒觉得自己还是泡水里得了,“更何况,你还说我仪态懒散、个头矮小、相貌丑陋、眼眶发黑鼻孔朝天牙还缺了一颗。”

敖丙忍不住似地微微偏过头,抬袖掩唇,边笑边说:“都一千年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一千年?!”哪吒原本见他不像有事的样子,才稍微安了点儿心,听到这一下子便从潭水里跳出来,扑到那小龙身边,晃了晃扎着两个小揪儿的脑袋,“奇怪,我脑子进水了吗,我分明记得才十几年啊。”

“你失忆了?”他们也没做什么啊,难不成还是昨晚太累了?虽觉奇怪,但敖丙能从他身上感应到混元珠浑然一体的气息,便也并没有将这当作什么大事,只坐下来,将哪吒抱到膝上,饶有兴致地捏捏他的面颊,戳戳软弹的小肚子:“不必惊慌,左右近来无事,若过几日还没恢复,便去问问太乙师伯。”

“一千年!一千年诶!怎么能不慌!”哪吒一时都没顾上敖丙对他又是捏脸又是摸头的举动,兀自抱着胳膊心急。

敖丙捧着他的脸,他实在太久没看哪吒这副模样了,越看便越觉稀罕可爱,竟想要多逗逗,口中理所当然地答:“因为你没有变啊,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奇怪的感觉,哪吒也说不清,明明敖丙是很寻常地在同他说话,他却觉得心口好像热热的,痒痒的,像春日的软泥里有什么种子要破土而出一般。他有点儿晕乎,扶着脑袋从那小龙膝上蹦下去,背过身缓了缓,心中暗想难道这也是什么失忆的症状不成。

正懊恼着,晃神间一看,才发现眼前的幽潭中开着一大片层层叠叠的莲花,颜色像极了那七色宝莲盛开时的华光万千。

啊,千年前他才刚想着要取那宝莲的莲子,千年后果然便收获一大片荷塘了。

……合理。

但更重要的是:“大家都还好吧,我娘呢?”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眼下大家都安好,”敖丙的声音轻轻柔柔,让人安心极了,“娘亲也修炼出了新的肉身,不必总在宝塔中养魂了。”

“那我们去看看……不不不,我现在失忆了,不能让娘担心。”哪吒说着,突然反应过来——

诶,敖丙为什么也跟着他喊“娘亲”来着?

唔,也是,他们本就是一体,这般亲密,敖丙唤一句“娘亲”也很合理。

改日他也可以对敖丙的父王叫得亲切一点。


————tbc————


瓦咩

【藕饼】绝地天通·章一

summary:使人神不扰,各得其序,是谓绝地天通。

*剧情向,接第二部时间线后


【绝地天通·章一】


0.

“我们得挖个坑。”哪吒说。

 

1.

这句话写在《重建陈塘关计划表》的第一行。现在哪吒是少年身形,手长大了,握笔自然比从前稳当,只是笔画仍然容易歪。他写完这几个字,把纸挂到墙上,站远几步,自己端详了片刻,然后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

下一条该写什么?——修复城门?重整田地?还是——直接杀上玉虚宫,把无量仙翁的大脑袋砍下来?

哪吒还没想好。

焦尸看不出面容,他不知道谁是从前喊着要降妖除魔的小帮主,谁又是往脸上贴符纸装死的老媒婆。当初天劫咒在...

summary:使人神不扰,各得其序,是谓绝地天通。

*剧情向,接第二部时间线后


【绝地天通·章一】


0.

“我们得挖个坑。”哪吒说。

 

1.

这句话写在《重建陈塘关计划表》的第一行。现在哪吒是少年身形,手长大了,握笔自然比从前稳当,只是笔画仍然容易歪。他写完这几个字,把纸挂到墙上,站远几步,自己端详了片刻,然后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

下一条该写什么?——修复城门?重整田地?还是——直接杀上玉虚宫,把无量仙翁的大脑袋砍下来?

哪吒还没想好。

焦尸看不出面容,他不知道谁是从前喊着要降妖除魔的小帮主,谁又是往脸上贴符纸装死的老媒婆。当初天劫咒在陈塘关内留下大坑,仿佛一个恶毒的预言。岩浆缓缓流淌,抹平了一切,凝固后只余岩体,漆黑森然,又仿佛是在无声呼应。

太乙去联络其他师兄弟了,这地方现在只数得出三个活物。哪吒和敖丙用法术,李靖用工具和手,一点点地削去坚硬岩层。日积月累,坑越挖越深,哪吒开始清点人数,终于等到了足够放下所有人的一天。

他属火性,法术搬不了东西,于是就站在大坑边上,看敖丙施法把尸体一具具放下去。水流从白龙手心里逸散,如丝如缕地蔓延开来,把人们一个接一个卷起,水色清澈纯净。

“也算是入土为安了。”李靖低声说。

他胸前挂着一个紫色锦囊,里面是殷夫人化成的那颗丹丸。哪吒问过太乙,这世上还有没有法子能救活母亲,他的师父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只告诉他那是颗丹药,他母亲的魂魄并不在这里。

“那她去哪儿了!”

太乙真人说不知道。

哪吒踢碎了案几,而李靖则一语不发。早在大战结束后的第一个夜晚,仙人就向他道过一声“节哀”,神色是难得的肃然。而李靖一夜未睡,第二日依然把丹丸放在心口,就像是那上面还残存着妻子的温度。

墓穴被一点点填满,黑压压的。哪吒低头看了一会儿,有点发愣——整个陈塘关都在里面了。

敖丙去握他的手,又被反手一把抓住,十指相扣。这些日子里他们总是这么干,所以哪吒动作流畅、自然而然,简直成了条件反射。滚烫温度从掌心透过来,那灵珠儿看着魔丸,神情担忧,嘴唇颤了两下,最终吐出来一句:“对不起……”

“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哪吒奇道。

“他们。”敖丙垂下眼,声音放得很轻,“是水族——”

“不,”哪吒打断他的话,“是因为无量仙翁。”

哪吒盯着敖丙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无量仙翁。”

那双红眸里的光彩太过明亮,刀兵杀伐之气皇皇而起,锋锐凛然,简直要看得小龙头晕目眩。敖丙下意识道:“我陪你。”

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2.

太乙带回来了坏消息。

李靖霍然起身:“一位仙长都没找到?”

胖乎乎的仙人叹着气,点了点头。

“一个个不晓得都去哪边耍咯,问他们徒弟也不说——肯定是想躲懒嘛!”

“大概是在玉虚宫吧。”哪吒说。他看起来居然很平静,除了额心一枚朱红印记,几乎找不到曾经那份火爆性情的影子。“十二金仙的候选人勾结龙族、叛出师门,还带跑了所有人都寄于厚望的灵珠——这种事当然要立刻开大会商量了,等不了下一次六星连珠。”

太乙真人恍然大悟,太乙真人横眉竖目。

“对……不对!瓜娃儿乱讲些啥子哦,为师什么时候叛出师门了?”他那两绺眉毛翘得老高,晃晃悠悠的,“明明是无量师兄做下的混账事,待师尊出关,我非要去告他一状不可!”

“就是要打这个时间差。”敖丙接上话头,“师伯您想,若是无量仙翁召集十二金仙,在天尊出关前就将您定罪剿灭,而其他仙长不明究竟,便只当这就是盖棺定论了。如此一来, 天尊那处也无人能再诉说冤情……”

白龙儿蓦地住了口,而哪吒毫无顾忌地把话说完:“对老寿桃*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然还放着我们慢慢修炼,等个八年十载的再杀上玉虚宫去?”

太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一甩拂尘,长叹一声:“你们两个做主吧……”

李靖拍拍他的肩膀,是安慰的意思:“在下身为陈塘关总兵,有保境安民之责,然而如今治下百姓遭此不幸……我定会将此事具表陈情,上奏朝歌,或许能帮助仙人不被冤枉了去。”

哪吒想说没用,但敖丙牵住了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好吧。”魔丸咕哝一声,别开头去,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3.

他坐在悬崖边,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茸茸绿尾随风摇荡。远处的夕阳被地平线剖开,慢慢地往下沉,是浓郁的橙红色——差不多像个咸鸭蛋黄。

有人来,他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靴子踩过草叶的声音。是故意让我听到的,哪吒心想,忍不住翘起嘴角。

“你又不穿鞋。”他的小白龙说,是有点嗔怪的语气。敖丙坐到他身边,肩膀亲密地挨着肩膀。哪吒听到他说:“李大人喊你回去呢。”

魔丸啧了一声:“没胃口。”

他们就这样坐着,肩并肩的,直到夕阳彻底落下。不知不觉间,敖丙的脑袋靠在了哪吒肩头,而后者绷直了身子一动不动。水色长发拂过哪吒的皮肤,有点痒,他心里也有点痒,却不知道在痒些什么,只是仍不敢动。

四周悄然,只有风动虫鸣。

“爹还在写奏表么?”哪吒忽然问。

敖丙轻轻“嗯”了一声,仿佛惊醒了似的,要把头抬起来,又被哪吒一把按了回去。

“你睡,你睡。”魔丸嚷嚷起来,“这次我不吵你啦!”

敖丙眨了眨眼睛:“我没在睡觉啊。”

“骗人,你都坐不直了!”

“因为靠在你肩膀上,我感觉很安心。”小白龙忍不住在微笑了,他靠近那团与自己同出一源的烈火,雪白面庞几乎要贴上哪吒的嘴唇,“好哪吒,你且让我靠一靠么,你最最好了。”

奇怪,他们是一起嬉闹惯了的,魔丸仍是儿童身量时,两人也常这么蹭来蹭去,可那时候哪吒却不会像现在一样脸红心跳,简直想往敖丙脸上咬一口。

一定是甜的吧,哪吒想,然后被自己吓了一跳——果然不该饿肚子的,这都想着吃人了!

他咳嗽一声,心虚地挪远了些。

而敖丙一无所觉,两个人手拉手往回走,路旁枝叶簌簌。“爹有没有说写完奏表之后怎么办?”哪吒问,拇指无意识地揉着敖丙的虎口,“真能送到朝歌吗?”

“好像一路上要层层转达,光走流程就要走好久。李大人说了,尽人事,听天命。”

敖丙说话时的神情很认真,哪吒笑了,改捏他的食指玩。

“你和我爹性格好像啊!都这么一本正经。”魔丸的语气坏兮兮的,“诶,敖丙,咱俩什么关系,你还叫我爹李大人?”

“那应该叫什么?”

“叫爹啊!——敖丙你别掐我,我没让你叫我爹!我是让你叫我爹爹!——等等,好像还是不太对……”

他们随便过了几招,很快就笑成一团,闹腾着走远了。

 

tbc

*老寿桃:看到大家都这么叫,真是天才

**概念解释主要参考【从“巫史传统”到“礼乐文明” 中国古典文明理想的形成·三联学术论坛14】 BV1yQ4y137sM(非常有趣的一场也是播放量最高的一场2333)

 

第二部真是给我看爽了也嗑爽了,滚回来摸一篇,尽量万字以内完结

🥰🥰🥰欢迎划线评!!!

瓦咩

【藕饼/星际au】包办婚姻·十九

前文见red write/论坛,请给我kudos&评论😘

之后更新都会在这个号上


【藕饼】包办婚姻·十九


哪吒坐在指挥室里,伸出手,轻轻抚了一下星图。

行动目标都已经标注出来,漫漫蓝图之间,闪烁着不少小红点。和最初的妖族叛乱不同,如今的叛军余孽经过多次打散重组,已经成了一支以人族为主导的新军。先前哪吒说的没错,比起当年他十六岁出山那一仗*时的妖族叛军,这支新军的基地数量目前还不算多,但已经在渐渐发展起来。若是坐视不管,养虎为患,等过个二三十年的,恐怕联邦都得没了。

“难道不是联邦体制的问题?”哪吒想起上次和杨戬私下见面,两人聊起这个,杨二郎忍...

前文见red write/论坛,请给我kudos&评论😘

之后更新都会在这个号上


【藕饼】包办婚姻·十九


哪吒坐在指挥室里,伸出手,轻轻抚了一下星图。

行动目标都已经标注出来,漫漫蓝图之间,闪烁着不少小红点。和最初的妖族叛乱不同,如今的叛军余孽经过多次打散重组,已经成了一支以人族为主导的新军。先前哪吒说的没错,比起当年他十六岁出山那一仗*时的妖族叛军,这支新军的基地数量目前还不算多,但已经在渐渐发展起来。若是坐视不管,养虎为患,等过个二三十年的,恐怕联邦都得没了。

“难道不是联邦体制的问题?”哪吒想起上次和杨戬私下见面,两人聊起这个,杨二郎忍不住吐露心声,“连我们都只能拿那点死工资,最多再带几笔军衔补贴,还让所有人看着那些老妖怪大发横财?居然是这几年才有的人类反叛军,我都觉得吃惊!”

联邦的所有公民都知道,在最初设计制度的时候,第一条确立的原则就是“保持妖族政治地位低下”。而作为补偿,便相应地提高了他们的经济地位。结果就是事到如今,高等妖族占据了绝大多数资源星球——即便是敖丙这样还未上到台前的王储小龙,手握的资产也不是他的少将丈夫能比的。

日积月累,部分人族开始对此产生不满,当一个带头的声音出现,追随者便蜂拥而起。那些话语很好听,煽惑人心。然而哪吒望着星图,想起这一代反叛军的口号:“彻底抹掉妖族的未来!”

如果种族灭绝就是他们所说的平等正义,那什么又是不公?什么又是不义?李哪吒轻嗤一声,戳了戳距离最近的一个小红点:“就凭你们?”

——口袋已经扎好,只待对手慌不择路,一头撞入彀来。

 

“这个可以,比较有价值。”敖丙说,难得地松了眉头,“你接下来就做这个方向,等下我再给你发几篇近期的文章……”

既然身为教授,就算敖丙是堂堂的龙族王储,也不得不遵从学校规定,每周开一次组会。

他和上一个学生聊完,想到只剩下最后一位,颇有种如释重负之感。那姑娘年纪最小,性子活泼伶俐,是实验室里讨人喜欢的小师妹,敖丙看她也跟人看仓鼠似的。有回小姑娘还大着胆子来问敖教授,赞助星际踢毽子大赛是不是因为他和那小李将军平时在家就爱踢毽子,把敖丙弄得哭笑不得,却也没说她什么。

“小妹?”有人拍了拍她,“到你了!”

小姑娘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开始汇报,却是状态一落千丈,水准大不如前。

敖丙皱了皱眉,给门下大弟子发信息:怎么回事?

对方的回复来得很快:她哥哥在联邦军队服役,少校军衔,最近出任务了,忙得顾不上联系家人。

敖教授不禁默然。出任务……“忙”只是借口罢了,敖丙心知肚明——是由他丈夫做主导的那个大任务。现在联邦军队几乎是倾巢而出*,两军交战,谁也不知道能活下来的是谁的家人,别说小妹了,连敖丙都有点心神不宁。

哪吒已经走了好些日子,按照距离测算,应该已经两军相接、生出第一次胜负了,然而现在还没什么消息传来。老议长呕心沥血,一手障眼法*玩得天衣无缝,把整个行动向公众瞒得死死的,绝不可能让人在公共渠道知晓此事。

敖丙也知道,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爱人音讯全无,他有时候也难免心浮气躁,何况不知内情的学生。敖教授没说什么,只是让小姑娘停下,劝她调整状态,下次再来。

 

时间就这样过去,有天敖丙咬着小鱼干数日历,小声咕哝着你偷了我一罐,等回来得还我十罐。却忽然听见沧浪报告,说是议长府送了一个口信过来。

“有心了,东西很好,多谢。”

之前议长见他喜欢席上那道海草*,索性送了一些来,也算作冒犯他的赔礼。敖丙收到后感念心意,便也投桃报李,送了些手里农业星球的新品过去——正是前些日子的事,现在致谢也算恰当。

然而这句话却是一语双关,也在说敖丙做出来的那个小东西——不是那个给军用星系地图添上的小功能,而是彻头彻尾的新产品*。

起初没能搞到研发经费,连项目过审都艰难。是敖丙自己贴了不少,后来又得了哪吒靠踹人屁股掏出来的钱,结果进度倒是比预想中快得多。第一批试验品刚一出来,就先给了边防军那边调试。先前李殷夫妇来首都看这对新婚的小两口,之所以能比哪吒预料中快上一些,也是因为这出自敖教授之手的新装备。

有过试用和升级,在军队里正式实装的这一批当然更加精细。议长说“多谢”,于是敖丙知道了自己的项目取得了实战成果,也即——前线一切顺利。

他微笑起来,忍不住摸了摸心口,笑自己没来由的担忧,真是全无必要。

那可是哪吒呀,他想,对丈夫有着毫不盲目的信任。敖丙给小李将军的战役做过无数次复盘,每一次都会被那份明锐火光照得目眩神迷。

然而再怎么保持理性客观,用逻辑进行严谨分析,小白龙也控制不住这一腔情思。敖教授叹了口气,心想怎么办,我可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忍不住要担心你。

 

比起前线消息,先到了敖丙面前的却是他自家亲爹。老龙王的声音依旧沉稳,言简意赅:“儿,我在一个通用时后到你家,记得把防护罩打开。”

因为联邦制度的限制,妖族几乎不会留在首都,于是他们形成了自己的权力中心。敖光盘踞龙宫,很少出门,上次和敖丙联络还是视频投影——老龙王旧话重提,问敖丙还打不打算进议会,结果被心爱的小儿子又拒绝了一回。

“我对政治没兴趣。”敖丙回答。这些年他一直这么说,他爹都习惯了,倒不生气。王储殿下很干脆地结束了话题,还在平心静气地等亲爹催生——他先前被议长也催了一次,又和哪吒在床上拿这事闹过,差不多已经脱敏了——结果老敖连生孩子的事也没再提起,只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那次父子俩聊了很久,敖丙不是小孩儿了,早过了在父亲怀里打滚撒娇的年纪,可每次回想起来,却也忍不住鼻子发酸。

他不想要权力。敖丙真正想要的是一个证明:妖族可以自控、可以投身技术研究。他想改变所有人眼中妖类的形象,而不是走上前几代的老路……

但是真难啊,他轻声说,父王,真难啊。

敖光沉默片刻,那影像伸出手来,隔空摸了摸幼子的头顶。

为了在舆论界降低存在感,老龙王几乎足不出户,不想这次却要亲自过来。敖丙思索了一阵,竟是一头雾水,想不出首都还有什么事能让他爹亲自动身。只好先听父亲的话,将自家宅邸的防护罩按时打开了。

敖光到得很准时,飞船低调小巧,显然此行只是为了自家私事。白龙儿匆匆上去迎接,被父亲用力搂进了怀里。他眼眶一热,低低地喊了一声爹。

老龙王却只是抱着儿子,半晌没有说话。敖丙正有些疑惑,却听他沉吟良久,终于干巴巴地吐出来一句:“你……要不要和他离婚?”

 

tbc.

花三天理了大纲和设定这次一定能填完(握拳)不过最后这个大事件是真的难写啊怪不得我当年坑了……(喂!

 

*哪吒十六岁第一仗:第12章

*大妖看普通人就像人看仓鼠:第8章;当然这个小妹就是魔童1里围观藕饼踢毽子的小妹hhh

*星际踢毽子大赛:第4章

*联邦军队倾巢而出:第16章

*议长的障眼法:同上

*吃海草:第12章

*敖教授的新研究:第6章

*小李将军给老婆搞经费:同上

*李殷夫妇比哪吒预料的更早到达:第16章

*敖光催生:第5章(自己通读一遍发现最ooc的竟是敖光,以为是鸡娃狂魔结果是纯粹的儿宝爹啊!)

*议长催生:第12章

明明明月

【藕饼】谁是小神仙(21)

《闹海》续

——————

       自从入了冬,便三天两头下雪,但都不算太大,有时夜里下,等太阳出来便化了。不过天气却是越来越冷,哪怕是晴天,那风吹到脸上也像刀刮一样。

  敖丙不怕冷,就是这风让他不太舒服,揉了揉被吹得发麻的脸,前两天他们在路上遇到了货郎,据他所说,下个城关还远着,需要先翻过前面那座横在官道上高山,再走上十天半个月。

  周围倒是有零星的村邑,可以借住,借住别人家有许多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两人并不想这样做。

  “应该去通州城买衣服的。”离了通州城便变回了少年形态的哪吒见敖丙屡次揉脸,心生悔意...

《闹海》续

——————

       自从入了冬,便三天两头下雪,但都不算太大,有时夜里下,等太阳出来便化了。不过天气却是越来越冷,哪怕是晴天,那风吹到脸上也像刀刮一样。

  敖丙不怕冷,就是这风让他不太舒服,揉了揉被吹得发麻的脸,前两天他们在路上遇到了货郎,据他所说,下个城关还远着,需要先翻过前面那座横在官道上高山,再走上十天半个月。

  周围倒是有零星的村邑,可以借住,借住别人家有许多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两人并不想这样做。

  “应该去通州城买衣服的。”离了通州城便变回了少年形态的哪吒见敖丙屡次揉脸,心生悔意,就算麻烦又怎样,总比吹冷风好,“敖丙,你把你爹给的帽子戴上。”东海龙王鬃毛做的帽子,应该能挡点风?

  “不用,我是冰系,不怕冷。”敖丙拒绝,随即略带担忧,“倒是你,哪吒,你是火系,这个天气你应该会觉得不舒服。”

  哪吒运转了一下法力,并没有觉得不适,不仅如此,相比于夏天热得烦躁,冬天他反而更觉得舒服,敖丙不愿戴帽子,哪吒也没有坚持,而是伸手握住对方的手。

  作为天生善水的龙族,敖丙自身体温本就不算高,又有灵珠的冰系加持,夏天摸着清清凉凉的,冬天就像是一捧雪,被哪吒的手心一暖,新雪顿消,敖丙不由自主靠近,两人小臂相交,皆是神态自若,仿佛这样的亲近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进了山,风小了,温度也降了,被踩出来的小路两侧结了薄冰,哪吒脚痒踩下一脚,那冰便碎成了几块。

  似乎是觉得好玩,他干脆走上冰面,怕他被滑倒,敖丙直接搂住了他整只手臂,以为敖丙是怕冷,哪吒还把他往自己身边扯了扯。

  就这样咔嚓咔嚓走了一路。

  “这是什么?”

  两人同时停住,望着出现在小路上的圆圆的冰疙瘩,隐约能看见里面透出的绿色。

  圆圆的,好想踢。

  没等哪吒动,敖丙先一步拿起冰疙瘩托在掌心,拧眉端详了一阵:“好像是只……青蛙?”

  “青蛙?”哪吒也凑过来,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敖丙是怎么看出来的。

  “嗯,可能是太冷被冻住了。”敖丙掌心的冰疙瘩开始融化,冰水顺着手掌滴落,露出里面被冻得蹬直了腿的绿皮青蛙。

  见状,哪吒就要用火去烤,敖丙连忙制止,让他用小一些的火焰,别把这绿皮青蛙烤熟了,哪吒便用指尖大小的火绕着绿皮青蛙烤,把蛙腿烤得颤动了几下。

  当自身只有巴掌大小,睁眼却见到两个人类,这样体型悬殊,不论是谁都会被吓到,绿皮青蛙险些被吓得再次蹬腿,但察觉到这两人没有恶意,它也冷静了下来,后腿一伸,从敖丙掌心跳下,临走时,复又转头认认真真看了两人几眼。

  等它跳远直至不见,敖丙才笑了一下:“似乎是只小妖怪,只是这样的天气不在家呆着,跑出来受冻。”

  哪吒浑不在意瞥了一眼,把敖丙沾了冰水的手拢进掌心,敖丙任他动作,抬头观看天色,发觉已经不早了,若不想冬夜露宿枝头,得尽快找个山洞。

  夏天他们还能以天为被,地为庐,大冬天的睡在野外,那就是没苦硬吃。

  索性山里精怪不少,天色彻底暗下来前,两人找到一棵巨大的古树。

  古树叶子掉光了,只有孤零零的枝丫在寒风里乱晃,离地约三尺高的地方被掏空成了树洞,里面是空的,不知这树洞是不是无主的东西。

  敖丙思量了一会儿,走近古树,方一走近,主干上静静盘旋的藤条忽然动了,毫不客气甩向敖丙,又被一把火烧了回去。

  “我们没有恶意。”敖丙对着古树拱手,道,“不知可否借树洞一宿?”

  拍掉身上的火,古树虬枝盘曲,随后一阵蠕动,浮现出一张苍老的脸,声音也是嘶哑低沉,像是地底深处传来的回音:“你们是何人?”

  “过路行人。”敖丙道。

  “行人?”古树嗤笑一声,却是答应了让他们进树洞一夜,随着声音消散,那张脸也跟着消失,大概是回到了树干里。

  哪吒先进了树洞,没发现陷阱,这才把敖丙拉了进去,树洞比想象中要大,宛如一个小型山洞,睡两个人绰绰有余。让敖丙略感诧异的是身下还铺了层柏树枝,不论是坐还是躺都松软舒适,可这里面也没有别的妖怪的味道,难不成古树精平日没事也会进树洞休息?

  但在人家肚子里,这种事也不好胡乱猜测,兴许是来往行人多,古树精古道热肠,给行人一个歇脚的地方。

  放在以前敖丙可不会想这么多,但到底经历了一些事,又有申公豹的教导在先,他多多少少还是留了个心眼。

  哪吒已经躺着滚了两圈,见敖丙一脸沉思,他抬手拍了拍身侧:“敖丙,你睡里面。”

  待敖丙坐下,他又支着身子靠近:“冷不冷?我们应该留在通州城,等过了冬天再离开的。”

  敖丙摇头,一个‘不’字还没说完,就被哪吒捧住了脸:“还说不冷?你的脸超级冰!”脸颊蔓延的热意让敖丙无暇顾及其他,他眼波一转,眉头轻展,情不自禁蹭了蹭紧贴侧脸的掌心。

  好可爱。

  这想法一出,哪吒有些愣神,莫名想到桃山君宅院里穿着绣金嫁衣的敖丙,那时他满脑子都是敖丙可能会和别人在一起这种比天雷下一瞬就劈到天灵盖上还要严重的事情,哪里有心思去瞧敖丙的新衣裳?

  但此时想起,好像也很可爱,火红的嫁衣和遮住半张脸的金色珠链特别适合他,哪吒突然发散思绪。

  敖丙戴项链会是什么样子呢?

  敖丙戴耳坠会是什么样子呢?

  敖丙戴手镯会是什么样子呢?

  想着想着,他把思绪拉回来,视线从对方的龙角寸寸下移,把敖丙看得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发出疑问,才咂了一声。

  想了这么多,他还是觉得在他身边,敖丙才最可爱。

  被突然抱紧扑倒的敖丙以为哪吒在跟他玩,便也眉眼带笑回抱住对方:“哪吒?”

  “你不准跟别人在一起。”哪吒没有松手,还更收紧了手臂,斩钉截铁,不容拒绝,铿锵有力,“只准跟我在一起。”说完,可能觉得自己这样强硬不太好,放缓了声音,二次补充,“我可以给你当暖炉。”

  “你本来就是小暖炉呀。”敖丙语气带笑。

  “重点是前面!你以后也不准穿什么嫁衣了,不对,你以后不准穿别人给你的衣裳。”

  敖丙其实不懂凡人的衣裳首饰,衣裳是孙夫人拿给他的,他便穿了,如今哪吒这样说,又并非什么原则亦或要紧的事,他自然一口答应。

  答应得这么痛快,反而让哪吒有些不好意思:“反正……反正我也会赚钱,你喜欢什么衣裳都可以买的。”

  他喜欢什么衣裳?他现在最想给哪吒买一身衣裳,但距离城关太远,只能暂且搁置。

  哪吒只和爹娘拥抱过,是与现在完全不同的感觉。抱着敖丙,就像抱着自己的半身,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圆融。身上的每一根骨骼,每一条经脉,每一寸血肉,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仿佛找到了能与之契合,将其填得满满当当的另一半。

  全身暖烘烘的,意识到哪吒不想松手,敖丙也没有开口,干脆靠在对方心口睡过去。

  如果说这天底下有什么是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谁也无法夺走的,哪吒想,只有敖丙。

  树洞外寒风如鬼哭,没有东西遮挡,那风毫不停滞灌进来。

  哪吒被吹得一个激灵,火系就这点不好,热起来让人烦。他先是低头看了看敖丙,发现对方睡得很安稳,这才松了手想去洞口吹吹风。

  靠近了,才发现风里不仅有风声,还有呱呱声。

  青蛙?

  他想起了白天那只绿皮青蛙,便探头一看,果真见到几只青蛙,不过不是白天那只,白天的绿皮青蛙有点小,外面这几只要大好几圈,颜色也更深。

  奇怪,哪吒想,怎么大晚上还能看得这么清?不等他细想,那几只青蛙又冲他叫了几声,这次叫完,它们没有留下,而是转身跳走,只是跳了两步就停下看他,似乎想让他跟上去。

  “青蛙?”敖丙不知何时醒来,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嗯,是叫我们跟上?”

  对于这种小妖精,两人是能帮则帮,虽然夜色深浓,天寒风狂,他们还是跟在几只青蛙后面绕过古树。

  走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前方赫然出现一汪积水,水中泡着三四僧人,穿着绿色的僧袍,两人刚露出异色,带路的一只青蛙嘴巴一张:“我看两位心头火旺,不如下水同我们一起凫水。”说着,几只青蛙前后有序跳进池中,化作僧人,观其容貌,竟是一模一样。

  他是觉得热,但不代表他大冬天会下水泡澡,这几只妖怪把他们当傻子?

  就在这时,林中又跃出一个小小的影子,影子落在池中浮萍,是他们白天遇到的那个冰疙瘩。

  绿皮青蛙张嘴吐出舌头,哪吒敖丙还以为它饿了要吃饭,不想那舌头是冲着池中僧人去的,‘啪’的一声,甩了其中一个僧人一下,那僧人呱得一声怪叫,变回了青蛙。

  “这两位是我的恩人,你们找死不成?”绿皮青蛙边骂边把僧人一一抽回了原型,它声音清脆,怎么听都是个小姑娘。

  抽完了所有的僧人,绿皮青蛙化为人形,果真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着绿裙子,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清新俏皮。

  学着见过的凡人,她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吾名蛙女,早上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两人看她抽青蛙,又新奇又好奇,询问过后才知道那些蛙僧最喜欢逗弄过路行人,只要在林中睡着,蛙僧就会入梦邀请对方前往池子泡澡,池子名叫玄阴池,对精怪来说只是普通的池子,放在凡人身上却能让人吃个苦头。

  若是入池泡澡,便会寒气入体,最易患病感染伤寒。

  两人能徒手化冰显然不是寻常人,但入冬后,上山的人越来越少,蛙僧们好不容易逮到两个人,怎么说也要捉弄一番,结果没捉弄到不说,自个儿还被抽回了原型。

  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敖丙听闻,却不觉这是捉弄,凡人体弱,又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个伤寒若是救治不当,也会要人性命。

  蛙女连忙保证自己会好好管教它们,不准它们再如此玩闹,本来这群蛙僧还算讲规矩,但她娘死后,年轻的蛙女压不住蛙僧,况且人妖有别,她也不可能为了人类取自己族人性命,一来二去,那些蛙僧更不把她放眼里了。

  “我娘是上一任玄阴池的主人,她走后我就继承了她的位置。”蛙女也知道自己管教不住,有些沮丧,“可我法力低微,能将它们打回原形也是有玄阴池水相助,离池子远一点,我就管不住了。”

  “那就一辈子当青蛙好了。”说着,哪吒就上前抓青蛙,蛙僧们虽然被打回了原型,可还是能听懂话的,一时间四处逃窜,呱声一片。

  敖丙忽而抬手招了招,蛙女不知其意,但她知道是敖丙救了她,对他毫无防备之心,大步上前:“恩人。”

  “我教你一个阵法……”敖丙蹲下身,捡起几个小石子,一边摆一边解释,“这个阵法很简单,将它们困在玄阴池,等你修炼到能够管住它们了,再打开阵法。”

  蛙女眼睛一亮,连声道谢,在敖丙的帮助下摆好了阵法,而那群蛙僧正被哪吒追得焦头烂额,哪里会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困在阵中,不得离开了。

  “谢谢你们。”解决了一桩大事,蛙女更是心生感激,还要再说感谢的话,脸色却猛地一变,“不好!是木仆!”

  木仆?

  蛙女来不及解释,一手一个将两人往后一推:“醒来!”

  两人瞬间惊醒,什么蛙女、玄阴池、蛙僧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树洞。

  是梦?

  他们没见过蛙女口中的‘木仆’,但听其言语,估摸着就是面前这个已经半个身子进了树洞的妖怪。

  “竟然醒了。”那妖怪好像有点失落,山洞里的温度因它喷出的鼻息而升高了些,“不要紧,反正都要进我的肚子。”

——————

准备写感情线了,大概在打妖王之前,会把感情写定,因为两人还小,所以需要完整的,完全的感情契机

虽然感情定了,但还是走可可爱爱的纯情恋爱路线

Toffee(不补档,看置顶,求私求链接拉黑)

[ABO/魔童/藕饼]秘密#01

#校园AU,伪双A真AO

@🌙雨打吟耳汤 太太神仙插图+人设图戳




01.

敖丙让司机停在了距离学校两条街的地方,转学第一天,他不想太招摇。他拎着双肩书包走了一段,才将之背到肩上。

关高的校服是偏运动服的款式,穿来比他从前读私立时西装皮鞋的校服散漫得多,令他多少有点儿不习惯。不过时间长了就会习惯的。

敖丙双手拽了拽书包肩带,拎惯了剑桥包,忽然感觉自己这身有点儿像动画片里早起上学的小学生,忍不住笑了,人也跟着活泼不少。

走过一条街,路上穿着相同校服的人就三三两两多起来,关高无论是校服还是学生脚上穿的、背上背的都显露出一副低调的朴实,实则却是个相当难...

#校园AU,伪双A真AO

@🌙雨打吟耳汤 太太神仙插图+人设图戳




01.

敖丙让司机停在了距离学校两条街的地方,转学第一天,他不想太招摇。他拎着双肩书包走了一段,才将之背到肩上。

关高的校服是偏运动服的款式,穿来比他从前读私立时西装皮鞋的校服散漫得多,令他多少有点儿不习惯。不过时间长了就会习惯的。

敖丙双手拽了拽书包肩带,拎惯了剑桥包,忽然感觉自己这身有点儿像动画片里早起上学的小学生,忍不住笑了,人也跟着活泼不少。

走过一条街,路上穿着相同校服的人就三三两两多起来,关高无论是校服还是学生脚上穿的、背上背的都显露出一副低调的朴实,实则却是个相当难进的学校。

它是全城唯一坚持将学生的分化结果视为隐私,不做AO隔离的学校。

因此几乎没有Omega的家长敢让孩子在这儿读到完成分化,到了临近腺体成熟的高三,分化为Omega的学生都纷纷转走了。正是有了这个空档,敖丙才得以转学进来。


敖丙见着前面走了几个校服相同的,虽然不认识,心里也莫明踏实不少。他脚步轻快地走过花店、报刊与小巷,接着倒退几步,停在了小巷口。

小巷里有个男生,穿跟他一样的校服,正背对着巷口意图明显地堵在那儿。敖丙越过男生肩臂,隐隐约约还看见了另一个人。他微微眯起眼睛, 背着光仔细往里看,看清了,那人后头真有个人,是个女孩子,而刻意堵在那儿的臭流氓居然在脱衣服。

敖丙紧紧皱起眉,当即冲里面喊道,你做什么!

不知道是他声音不够大,还是那流氓心理素质过硬,居然头都不回,动作也不停。敖丙一咬牙,走出光,进到黑暗的窄巷里,伸手去拍比自己高出一截的流氓肩膀,同时低声喝道,流氓,你放开她。


敖丙不是刻意压低声音的,而是走近了才隐隐感到一股压力。不知道是因为对方身形比他高大,还是因为感到来自Alpha的威慑力,敖丙自胸腔涌起的愤然与勇气,蓦地就全堵在喉头。他是硬逼着自己才勉强说出话来。

然而等这个高了他半个头的人闻声转过身来,敖丙终于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这臭流氓被拍了肩,像是才意识到刚才身后那两嗓子都是冲自己喊的。他先是回头,接着整个人都转过身来,眼睛直直盯着敖丙,手里的动作却不停。校服拉链已经扯到底,他握着衣襟两侧往后一送,外套就从比敖丙宽出一圈儿的肩膀上落下去。

他继续把外套整个脱下来,却是盯着敖丙脱的。敖丙被他盯得脊背发颤,心跳得越来越快,紧张到忍不住咽下口口水,仍半步不退,就连对视的眼睛都不肯躲开。


不过因为这人转身的动作,他身后那女孩儿倒是露出来了。敖丙余光瞥见她,就见她被堵在里面果然是涨红了脸。

他深吸口气,刚想努力对她说一句“别怕”,却见她的目光也从那流氓背上转而投向自己——她望着敖丙并没有流露出“得救”的神情,反而一张脸更红了。

敖丙心里忽然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收回目光带着疑惑又重新看向面前的人。面前的高大男生正单手将自己的外套朝身后递过去,看都没看那女孩儿一眼。那女孩儿接过,匆忙往腰间一围。

高大男生朝一旁让开半步,那女孩儿就从他身侧穿过,经过敖丙时一顿,尴尬地小声说,他不是……哪吒,你——

说着她还回头看他,可那个叫哪吒的仍只盯着敖丙,听话略一抬下巴,不耐烦地说,赶紧走吧,当心赶不及早自习。


要是到这一步敖丙还没反应过来,那可真成小学生了。他幡然醒悟,立马跟着涨红了脸,忙往后倒退两步贴着墙壁,好让出条道给女孩儿回家换衣服。

女孩儿留下句“谢谢”就错身走了,也不知谢的是他让道,还是谢他乌龙的英雄救美。敖丙哪敢多想,都恨不得划个地缝钻进去了,垂着眼睛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他还窘迫地杵在那里,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哪吒就随他避让的动作上前一步,伸手拽住他的手腕,说,刚才不是骂我流氓来着,就想这么走了?

敖丙一愣,怔怔地抬起眼睛看过去。是他误会了,他有错在先,但这人的口气也实在不怎么客气。

或许是被哪吒的言语一激,又或者是没再感觉到他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敖丙被逼迫得喘不过气的重压忽然消散大半。没有信息素,可他的眼神、动作、语言,无一不给人比Alpha属性本身更浓烈的侵略感。


敖丙直直盯着哪吒的眼睛,顿了顿,终于把这不大舒服的感觉咽下去,基于涵养打算先为自己的过错道歉,他道,抱歉,是我误——

——三年B班,没见过啊……

哪吒不大客气地伸手拎起他别在校服上的胸牌,偏头照着念了一遍,接着松开那胸牌,伸手拍了拍敖丙被拎出褶皱的前襟,力度比方才敖丙拍他时只少不多。

他终于不再盯着他看,侧身经过他,留下一句:放学校门口等我。



*一般更新时间在晚上8点左右,过了8点没更就是当晚没有

tbc.

感谢阅读。

🌙雨打吟耳汤
有了敖丙这个联结,他忽然就不再...

有了敖丙这个联结,他忽然就不再那么格格不入,也融进了整条溪流。


《秘密》07

有了敖丙这个联结,他忽然就不再那么格格不入,也融进了整条溪流。


《秘密》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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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童/藕饼]瑶池戏水

#和 @🌙雨打吟耳汤 条漫的联动文~联动的部分负责纯爱,扩写的部分我就要超速了()

#8K+含SJ和六臂注意



01.

哪吒敖丙二人一路北上,往那五龙山云霄洞寻他大哥金吒去。

途径一道浅湾,哪吒便领敖丙去河畔柳树下歇歇脚。午时日头甚烈,他见敖丙脸颊已是热得红彤彤的了。

果然敖丙刚坐下便拿出帕子来揩汗,还喃喃道,今日当真闷热……也不知晚些时候会不会落雨。

哪吒正想打趣他能驭冰的人竟也怕热?却见他扭头也看过来,把自己一通瞧,笑道,哪吒,你穿得倒清凉。

哪吒也笑了,说,怎么,想跟我换着穿?

他一面说,还一面拎起自己那片薄布扇一扇,像是下一秒就要脱给敖丙了。...

#和 @🌙雨打吟耳汤 条漫的联动文~联动的部分负责纯爱,扩写的部分我就要超速了()

#8K+含SJ和六臂注意



01.

哪吒敖丙二人一路北上,往那五龙山云霄洞寻他大哥金吒去。

途径一道浅湾,哪吒便领敖丙去河畔柳树下歇歇脚。午时日头甚烈,他见敖丙脸颊已是热得红彤彤的了。

果然敖丙刚坐下便拿出帕子来揩汗,还喃喃道,今日当真闷热……也不知晚些时候会不会落雨。

哪吒正想打趣他能驭冰的人竟也怕热?却见他扭头也看过来,把自己一通瞧,笑道,哪吒,你穿得倒清凉。

哪吒也笑了,说,怎么,想跟我换着穿?

他一面说,还一面拎起自己那片薄布扇一扇,像是下一秒就要脱给敖丙了。敖丙却笑着摇摇头,说道,只是,从前你是孩童身形,这衣裳正合适。如今看来……有些不得体了……


敖丙越说越小声,这哪吒本就敞着怀,再将那不怎么蔽体的衣衫拎着乱摆一通,结实的胸膛、腰※腹全都大喇喇袒露出来……偏他腰带也从不好好系,裤腰就这么闲闲挂在胯上,下腹叫那硬实筋※肉勒出的线条,就这么勾着人的眼睛一路向下看去,看上好几眼才总算隐没进裤腰里。

敖丙只觉得看那几眼的自己也不得体起来了,忙收回目光,继而道,不如明日我们往城镇去,在人族集市上给你寻一身更合身的衣裳,你穿来肯定神气。


原来敖丙不是要跟自己换着穿,哪吒听话也低头扯起自己这身衣裳看起来,道,嗐,我穿不惯那些,束手束脚。我看我这身就挺好,打起架来也方便。

敖丙随着哪吒的动作也一同去瞧,却不是瞧他的衣裳,目光一下又从衣裳溜到旁的地方去了,忙再度偏开头。

那厢哪吒正是越瞧自己越满意,还嘀咕道“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扭头却见敖丙垂头并不说话,就问,怎么了?可是赶路累了?

从前敖丙一贯待在深海里,哪里受过陆地上盛夏天气的辛苦,眼下实在难为他了。这般想着,哪吒起身道,你饿了吧,我去旁边小河捕几尾鱼来,你吃了就有力气。你等着啊!


说罢他就蹿出去,只比踩了风火轮还快,徒留敖丙一人愣在原地,拦都拦不住。

他怔怔的,眼见哪吒淌进水里,再一个猛子扎下去,只留河面阵阵涟漪。敖丙心里的涟漪也是,再难平静。

他喉间的软骨轻轻一滑,悄悄咽下方才口中不自觉分泌的涎水,抬手抚过心口,再以手背去贴自己愈发烫的脸。

他心绪还未平复,那冤家已是折返回来了,兴冲冲还兼水淋淋地跃回他身旁。哪吒一臂抬起手里拎几条小鱼炫耀,一臂把他一箍,健实的胸膛撞上敖丙后背,嘴里还得意道,嘿嘿,不错吧,小爷给你烤来尝尝。


哪吒分明才从水里出来,该是很凉爽的,敖丙却只觉得他实在是烫,还有那顶在自己背上的心跳,又快又有力……当真片刻也挨不得了。敖丙一下站起身,从哪吒臂弯里让开来,磕磕绊绊地留下句“我还是先沐浴再吃”就惊鹊般也蹿走了,换哪吒愣在当场。

可哪吒只愣了半刻,低头看看手里的鱼,又看看已是整个浸到水里的敖丙,一想,左右衣裳已是湿了,这日头又毒辣,不如同敖丙玩会儿水去。

他抬手将湿垂在额前的长发往后一捋,再度淌进那河里。


敖丙正是半张脸都藏在水里,哪想怕什么来什么,哪吒竟跟过来了,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与他道,敖丙,你教我浮水吧。

敖丙只得僵硬地转过身去,却见哪吒有些笨拙地略张着手臂,在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水不过漫至他心口,他就走得那样慢。

哪吒一面走向敖丙,一面望着他笑道,我自小被结界兽看管在府中,还从未去海里玩过。我只能在水下憋一口气,嘿嘿。

敖丙听他这样说,蓦地心里发软,慌乱的心跳也舒缓下去。他不再避开哪吒,伸手向他,答应道,好啊,我教你。



02.

你们龙族就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人吃了就能在水下自如穿行?

适才哪吒没掌握对浮出※水面换气的时机,险些呛水,敖丙一面托着他的双手,一面皱眉应道,龙族哪里需要那种东西……

他过去从未想过有人会需要这种东西,毕竟他自小就生在水里……倒是师父,豹子精能在海底自※由来去,想来是真有这等法术的。

敖丙正认真思索哪吒的话呢,哪吒却是一口气憋完,撑着他的手借力再度浮出※水面,继续天马行空浑说起来了。

他直嘀咕道,也是,龙身上好像也没什么能吃的,总不能啃你的角,鳞片也硬……口水倒是可以。


哪吒是想起从前那海夜叉了,海夜叉的鼻涕可以做石化的解药,味道他更是永生难忘。哪吒心想,敖丙比那海夜叉闻着香那么多,嘴里的水想必不会难吃。

却不知敖丙想起的是什么,忽地就把手收回来,人还半转过身去,兰花色的长发在水中软缎般一荡,当真是极美。

可惜哪吒并看不见,他没了敖丙借力,一下就沉下去,像块石头。

好在敖丙心里还装着这块石头,当即回过神来又转回身去,慌忙下潜双手穿过哪吒腋下,半拥半托地将他带出※水面。敖丙不住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情急……哪吒,你要不要紧?

哪吒哪说得出话来,直咳水呢,敖丙见状愈发难受,心里舍不得,又有愧疚,半拥着他的胳膊一下抱得可紧。

敖丙紧紧贴在哪吒身前,仰头望着他,焦急道,哪吒,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你别怕水。

哪吒给他死死一抱,胃里的气都要咳出来了,却是大笑起来,应道,我不怕啊,你慌什么,咳、多好玩啊。


哪吒呛回水反倒是自认为摸※到了关窍,乐呵呵地要再试,敖丙却再不敢胡思乱想,一双眼睛只紧紧盯着哪吒不放。

他眼见他按照自己教的去蹬水,再借着水给的推力,挺身探出※水面来。哪吒这回做得好,敖丙该顺着他向前的劲儿往后避让的,却是瞧着他忘记了。

他看着哪吒破水而出,一贯桀骜不驯的长发湿垂下来,半遮了眼,令他从来动人的少年英气蓦地少了那三分无所畏惧的莽勇傻气,眼里唯剩赤诚笃定的认真。

敖丙倒映在他眼眸里,呼吸都窒住,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一片真心里了。

他的目光随哪吒挂在眼前的水滴落下去,落在他胸膛上,就摔碎了。是之前从他身后搂上来的胸膛,也是方才他自己主动靠上去的胸膛。


哪吒对敖丙的心慌意乱一无所知,因他也在愣愣地看着敖丙。他先是疑惑敖丙怎么不动,害自己没法再下潜。待挡在眼前的水滴落了,他再看清了他,心猛地一动。

他们离得有些近了,其实并不如方才敖丙紧张抱上来时近,却比方才更添旖旎。哪吒只肖稍低头就能看清他的脸,这一小段距离恍惚间就生出暧昧来。

适才敖丙下潜时披出的水早已经落尽,只余些很小很小的、冰晶般的水珠子藏在额发间,眼睫上,由艳阳照耀着,很好看。

哪吒看得心动,便想再寻寻,看他脸上还有没有别处藏着这么好看的光,目光只一动,不偏不倚就落在他微分的嘴唇上。

薄却润的嘴唇,没有姑娘家的胭脂红,只透着柔软的薄粉。哪吒看着,中了什么蛊惑一般忽然很想咬进嘴里尝一口……他定是猜对了,如此漂亮的小龙妖的嘴,哪能没有什么妙术神力呢。


二人就这样相互看了许久,又或者没有许久,只是一息之间罢了。哪吒忽地说,我们回岸上去吧……不知那几尾鱼死了没。

敖丙牵着哪吒游到他脚能触地的浅湾,又由他牵着半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好半天才轻声道,想来是死了吧。



03.

傍晚果真下过一场雨,夜间的风就有些许凉意。二人寻一处破败茅屋过夜,漏顶的屋子能瞧见半片夜空,只可惜莫说有月,就连半颗星子也不见,黑漆漆的无甚光亮。

哪吒倒是很庆幸今夜晦涩,笼得人也朦胧,他才敢再和敖丙卧在一处说话。否则他哪能这样放肆去看他,恐怕自己盯得久了又要被下蛊……

偏敖丙并不怕黑,深海的暗只比黑夜更浓,哪吒的目光一瞬不瞬,都要将他烧出个窟窿来了。他哪敢再看哪吒的眼睛呢,只怕被他看出端倪,索性闭了眼,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再多说两句,就连哪吒也不再做声了。


平日里他二人睡在一处话可多,或谈此前各自跟着父母亲人的生活,或悄悄讲些太乙、申公豹那对师兄弟的趣事,又或是嘀咕些白玉台上那十二金仙的蹊跷。就连沿途的花鸟鱼虫也是能拿来说笑话的。

唯独今夜古怪,二人却都以为只有自己古怪,一时间就连静谧的夜风都令人慌乱。

敖丙正想与哪吒说“要么睡了吧”,就听哪吒忽然开口道,你要是想叫我穿正经衣裳,我也可以穿。

敖丙垂着的睫毛轻※颤,继而一下抬起来,他怔怔瞧着哪吒,于黑暗中与他对视。哪吒才惊觉这夜也是有光的,白日里那些很好看的细碎微光,此刻俱是落在敖丙眼睛里。


他白日里拒绝了敖丙的提议,这会儿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哪吒是愿意依着他的。

不想敖丙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哪吒,你穿这身就很神气,没有更好的了。

哪吒听他这样说就笑了,枕着自己的臂膀再看看他,也跟着放轻了声音,说,睡了吧。



04.

睡前哪吒得了敖丙的夸赞,心情甚是好,不肖一会儿便睡着了,却未得到一夜好梦。他半夜里醒来,是给敖丙箍着手臂闹醒的。


【↓】


藕饼only后援会
离离暑云散,袅袅凉风起。 池上...

离离暑云散,袅袅凉风起。

池上秋又来,荷花半成子。

今日『处暑』

画手 @饺Niki 

离离暑云散,袅袅凉风起。

池上秋又来,荷花半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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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搬板砖

【藕饼】小秘密

威灵显赫大将军藕×华盖星君饼


依旧是婚后搞笑日常


男人坏起来也很可爱,据哪吒天尊表示最好的运动就是……


————————————————————————


最近哪吒天尊有了新的困扰。


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赶巧了敖丙天天值的都是夜宿,起初的第一二天哪吒跟他哼唧耍赖闹别扭敖丙还能哄哄他,软声软语安慰几句也就算完了。


只是这样的夜宿愈发频繁哪吒也从小打小闹的别扭逐渐发展的有些恼火,不单单是晚上搂不着小龙了不说,就连那档子事儿也根本就没有机会做。


小龙从小就识礼懂...

威灵显赫大将军藕×华盖星君饼

 

依旧是婚后搞笑日常

 

男人坏起来也很可爱,据哪吒天尊表示最好的运动就是……

 

————————————————————————

 

最近哪吒天尊有了新的困扰。

 

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赶巧了敖丙天天值的都是夜宿,起初的第一二天哪吒跟他哼唧耍赖闹别扭敖丙还能哄哄他,软声软语安慰几句也就算完了。

 

只是这样的夜宿愈发频繁哪吒也从小打小闹的别扭逐渐发展的有些恼火,不单单是晚上搂不着小龙了不说,就连那档子事儿也根本就没有机会做。

 

小龙从小就识礼懂矩像白日宣(防)淫(pb)这样的事儿是断然不好意思做的,即便哪吒的表情有多么可怜,敖丙也只是红着面皮摇摇头,再凑过去给人补偿似的吻吻(防pb)嘴角。

 

可是谁也架不住这也连半个月都不见荤腥啊。

 

“敖丙你就不能跟你同僚说说,让通融通融吗?”

 

见人又像只粘人的大猫一样贴在他身上不让走,敖丙便忍不住笑意,摸了摸他的发旋柔声道:

 

“别闹啦,总不能经常麻烦别人吧,你数数,自打你我成亲以来我都多久没值过夜宿了。”

 

见人用委屈巴巴的目光瞧着他,敖丙实在是招架不住这攻势,只得歉疚的安慰几句然后该去值宿还去值宿。

 

这不,独守空房寂寞空虚冷的哪吒天尊就请了杨戬等人过来,给他逗逗闷子。

 

“李兄,你不至于吧。”

 

听了这话,哪吒眉头一下子皱在一起不满道:“怎么不至于了,我都小半个月没碰着敖丙了我能不急吗。”

 

说罢就端起酒壶微微一倾把翠玉的酒杯一下子倒了个满,一句话不说仰头一口闷了下去,雷震子瞧他这模样便道:

 

“兄弟能帮你做点什么?”

 

本来还在细细听戏的二郎显圣真君用眼角瞟了一眼哪吒,观他神色就大致猜出来他要做什么了。

 

哪吒闻言勾了勾嘴角道:“劳烦各位了,事成之后……”

 

说着便用手指向杨戬比了个数字,一旦瞧见钱杨戬就感觉理智在燃烧,本来还有些许犹豫可在看见这个漂亮的数字时就顷刻间消失殆尽了。

 

这日敖丙一如既往地按时按刻的收拾好床褥,刚要拎起衣袍哪吒就哒哒哒的跑过来,本来敖丙还欲开口哄他几句,可一见他又不好好穿鞋袜光着脚就急匆匆跑来,一下子就收了喜色。

 

“你呀,多大了还不知道好好穿鞋。”

 

闻言哪吒便贴过去,乖顺的把脑袋靠到敖丙肩膀上,又怕压到他只是轻轻的沾个边道:

 

“我不穿鞋,那我帮你系腰封吧。”

 

看他这样积极且这次不吵不闹敖丙便顺着他道:“麻烦夫君了。”

 

这句话对哪吒很是受用,美滋滋的拿了那条嵌着水晶的琉纹腰封给人细细系上。

 

“怎么了?”

 

“有些紧,再松松吧。”

 

按着他的意思哪吒便又松了些,谁知敖丙又频频皱眉疑道:“难道是我发福了?”

 

哪吒笑笑不怀好意的摸了摸他的小腹笑道:“莫不是……”

 

见他又要胡说八道,敖丙便提着星袍急急地走了,还不忘留上一句“不知羞。”

 

见着自家小龙匆匆离去的背影,哪吒不由得笑了笑。

 

“华盖星君,这是去值宿?”

 

想到这二郎显圣真君与哪吒私交甚好他便也笑笑作上一揖道:“正是了,希望这几日哪吒未曾给真君添麻烦。”

 

“说笑了,只是星君这衣袍可是不合身?要让你家那位瞧见了不知要到那里吃味啊!”

 

难道自己真的胖了?连不常见面的二郎显圣真君都能一眼瞧出自己衣袍紧了,难道……

 

下意识的敖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赘肉,若有所思的想着,最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明日清晨问问哪吒。

 

装着心事儿一个小小的运转他探查了将近十数次,终是赶着黑回了云楼宫,见哪吒已经睡熟了自己也宽了衣躺在哪吒身边,像往常一样依偎着年轻的天神沉沉睡去了。

 

“怎么吃这么少?”

 

满满当当一桌子菜敖丙半天才下了几次筷子,惹得哪吒频频皱眉,见小龙满脸愁云他不由得问道。

 

“哪吒,你同我说实话我是不是胖了些?”

 

“手感的确好了点,不过没什么啊,小爷的媳妇儿怎么样都好看。”

 

那就是胖了喽。

 

敖丙有些低落,愤愤的吃了几口小菜就一撂筷子道:“我想我应该减肥了。”

 

当第三次敖丙没有按时出现在餐桌前,哪吒就完全坐不住了。

 

“你这样白日里不好好吃饭,晚上还要去值宿,身子吃不消会病的!”

 

“可是你说我胖了……”

 

哪吒一直都觉得敖丙的眼睛很好看很好看,像是一潭静静的湖水,风一吹便惊起了满塘的荷鱼,那一圈一圈的波澜里满满的都是风情。

 

风月无边啊。

 

可如今美人含着泪委屈极了,那欲语还休的模样真是不知道有多勾人,哪吒吞了口涎水想也不想就捞起人的双腿,给人压在床榻上贴着耳边道:

 

“来,夫君帮你。”

 

许久未开荤了,本来敖丙就是打算好好补偿一下哪吒,现如今半推半就的他也顾不上利益羞耻了,随着人胡闹去了。

 

这几日里哪吒天天闹着人缠绵,美名其曰帮他减肥,敖丙拿他没招儿,谁叫哪吒一撒娇他就忍不住要心软,又糊里糊涂的什么都答应了。

 

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几日,敖丙倒也闲了下来,恰好之前由于公事实在走不开,也以此为由推了好几场酒宴,哪吒见他去不得干脆自己也不去,这样一来两人光是人情就欠下不少。

 

“怎么起这么早啊?丙爷搂你再睡一会儿。”

 

帘子还未拉开,寝殿里还是带着睡意的暗色调,哪吒说着说着就又闭上眼睛想要睡去,敖丙忙几步走去给哪吒摇起来道:

 

“你快起来了,今天有酒宴要赶,你别闹了。”

 

哪吒赖在被窝里不愿意爬起来敖丙见时间还算宽裕,便想着先去天孙娘娘那处取了哪吒新做的外袍,就先让这个小懒猫睡着。

 

“星君是来取天尊的外袍的?哎呀呀小神瞧您这身段真是好生羡慕啊。”

 

看来哪吒的法子虽然荒谬,但的确有些成效。

 

敖丙本来就生的美,又是小骨架流水儿般的身段被水蓝色的腰封掐成了一把窄刀,虽是动人却并无清风弱柳的弱态。

 

他是个薄面子的,听不得别人的夸耀只一两句便红了脸道:“未曾了,前几日才发觉旧时的衣物竟穿不下了。”

 

“欸,这样那星君拿来我这里改一改吧,这也巧了,哪吒天尊前几日还来我这里改了一件衣袍,说是腰身要改窄些,星君穿着可还合身?”

 

听了这话敖丙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愣了半晌又作了一揖笑道:

 

“合身,小神先告退劳烦仙子了。”

 

瞧着华盖星君细挑的背影天孙娘娘不仅笑道:“这小夫妻的情趣啊……”

 

他刚回来的时候,哪吒已经起来了但仍光着脚侧躺在塌上一见他来,又急忙要下来,敖丙看他又没有穿鞋的意思便大步走过来自己主动扑到他怀里。

 

还是一如既往地长不大,敖丙摸了摸他脸颊谁知哪吒像往日一样在他掌心上蹭啊蹭,敖丙叹了口气。

 

那就不揭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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