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勇续,侠客行(一~四)
我心中曾执剑的少年,此刻已混迹于市井之间。
______
净元珠已经成功到手,众人正在返回凤凰岛的路上。
一黄衣少年背着手,立在船头,眺望远方。那少年红发似火末梢渐为黄色,长发在脑后低低的扎起来,琥珀色的眼眸,略稚气的脸庞,浑身不透露着王者风范。
兄弟们,我的武功恢复了七成,并取得了净元珠,定能将你们悉数恢复,等着我……
不过“它”的事情还是不告诉你们了。
“虹猫,在想什么呢?”另一黄衣少年向他走来。
“我...…正在为兄弟们感到高兴呢。”
“这么说也对,身为七侠之首,终于可以恢复兄弟重出江湖了,我也为你们高兴。”小狸说罢,拍了拍虹猫的肩。
“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我心中曾执剑的少年,此刻已混迹于市井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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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元珠已经成功到手,众人正在返回凤凰岛的路上。
一黄衣少年背着手,立在船头,眺望远方。那少年红发似火末梢渐为黄色,长发在脑后低低的扎起来,琥珀色的眼眸,略稚气的脸庞,浑身不透露着王者风范。
兄弟们,我的武功恢复了七成,并取得了净元珠,定能将你们悉数恢复,等着我……
不过“它”的事情还是不告诉你们了。
“虹猫,在想什么呢?”另一黄衣少年向他走来。
“我...…正在为兄弟们感到高兴呢。”
“这么说也对,身为七侠之首,终于可以恢复兄弟重出江湖了,我也为你们高兴。”小狸说罢,拍了拍虹猫的肩。
“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祝好梦。”
虹猫靠着船头坐下,抱着这段时间随身携带的佩剑,此剑似长虹,他很喜欢。
海风吹散了他的思绪,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海上刚出现一抹鱼肚白,虹猫便醒了。睁眼看见一位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蹲坐在一旁,蓝色秀发垂在甲板上,她的眼睛蔚蓝,如天上星辰,人间大海。
“蓝兔?”
“是我吵醒你的吗?对不起”蓝兔见虹猫醒了连忙站起身来。
“不用说对不起,毕竟平时都是这时候醒的。”虹猫边说边站起来。
“看那,凤凰岛!终于回来了!”这一声吧正在走神的虹猫拉了回来。
啊,凤凰岛,兄弟们我来了…...
凤凰岛瞭望塔上,一人看到了船只,那是凤凰武馆的船!
“凤凰五人组回来了!”
码头上
“爹!娘!我回来了”叮当没等船停稳便跳下了甲板,“苦了你了叮当,受伤没,快来给娘看看,你都瘦了,回去后娘给你做点好吃的昂…”正在下船的小狸听到这话趔趄了一下,差点摔了下去,师娘的手艺真是不可恭维啊!“别了娘还是我和蓝兔做吧,哈哈”叮当忙阻止道。
“师父,虹猫辛不褥命,这是净元珠,理应现在交与您,但是请允许我将一切恢复后再交于您。”看着虹猫眼中的坚定,龟九九早已确定了虹猫的真正身份,回想当初发生的种种,抬手作揖“虹猫......少侠,为......老夫自然是答应的。”
“您......师傅,徒儿可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如此称呼?”虹猫不解,他能感觉到岛上的人都不一样了,他们那种由内而外的紧张感,还有,那些人也不在。
“老夫先为曾经,道个歉;再为现在,道个谢。”说着便要再次作揖。
虹猫眼疾手快,扶住了龟九九。
“师傅,虹猫不能说是气量过人,但是虹猫绝对知恩图报,或许您认为虹猫会对往事怀恨,可若不是当年的收留与指导,七侠可能会永远消失的江湖上。一切多谢您了!”
“唉,你这孩子......”龟九九无奈的摇了摇头,捋了一下自己的长胡子,“那么欢迎回来!”
众人说笑着返回了凤凰武馆。
刚踏进了内院的门,便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孩童声“干爹干娘~”迎面一个青衣男孩扑到了虹猫的身上,死死地抱住他。
“欢欢!你怎么来了?”虹猫半跪在欢欢面前问道,怎知却提到了欢欢的伤心处,顿时就哭了起来“呜呜呜~娘亲生病了…...也找不到爹...…玉蟾宫的宫女姐姐…叫我...来这个方向…找找你们…呜呜…”
“好了好了欢欢不哭”虹猫搂着他,轻拍他的背“你爹马上就会回来了”
欢欢吸了吸鼻子“…真的?”虹猫站起来拉着蓝兔向一处木屋走去,坚定的说“当然!”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______
一阵强大的真气从木屋中迸发出来,将护法的小狸,寒天二人掀翻在地,在碧光的映照下,就连天上的云彩都恍如翡翠,不久后便回归安静。
静的让外面的人紧张了起来。
此刻,门,被打开了,先出来的是旋风剑主——达达。一袭黑白配色的服装,白色长发散于脑后,两鬓处各一缕黑发置于身前。
“爹?”
“欢欢!”
“爹…呜呜呜…”欢欢在确定了眼前人是自己的父亲后立刻扑进了那只属于父亲的怀抱。
欢欢都长这么大了,我这个做父亲的真是错过了不少啊。
“我说,你们父子俩有考虑过我们这群单身汉吗?”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一位身着黄袍青衣的男子正缓步走来,脑后一些棕发束在小冠中长发不及腰,额前一侧刘海隐约遮住眼睛,和善的面容,一笑百媚生,平民布衣在此人身上也好似锦绣华服,此乃青光剑主——跳跳。
“哈哈,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啊!”
接着雨花剑主——逗逗,奔雷剑主——大奔,紫云剑主——莎莉也依次走了出来。七侠之人穿着粗衣麻布,却掩盖不了恍若神人的气质。
在众人的期待下,一红一篮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冰魄剑主——蓝兔,蓝色秀发过膝,耳侧三千青丝束于脑后,一袭青衣劲装,尽显侠女风范,可是眼神的躲闪,不似当年。
然而,那白衣少年却是不一样了,英气的脸庞,坚实的身体,退去了简单的武馆服,顿时显得风度翩翩,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如沐春风。
是夜,凤凰武馆里张灯结彩,大堂中设满宴席,所有武馆弟子聚集一堂共庆武馆赢得净元珠一事。
虹猫历经江湖之事多年却还是酒量小,不过几杯就已微醺,现正在房顶上醒酒。此刻的岁月静好,让虹猫疲惫的身心得到了短暂的放松。
“虹猫...…”他回头看去,跳跳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
“来了就坐下啊”虹猫拍了拍身旁的位子。
跳跳嘴角微扬,一瞬便来到了虹猫身边。
“虹猫啊,你瞒着了他们,却瞒不着我。”跳跳目视前方,没有看他。
虹猫无法透过他的一如往常的微笑看出什么。
这笑容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了。”虹猫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清楚心魔是什么时候有的,但是感觉告诉我时间不短。”
“……”
我只是觉得虹猫一个人承受了太多,过来安慰一下,怎么就这么知道了个惊天大秘密!
跳跳表示要不是我大风大浪见多了,我能直接昏死过去!喝了一口酒压压惊。
“咳咳,虹猫你这个心魔是什么开始的,要不告诉逗逗治一下?”虹猫拿走跳跳手中的酒壶,闷了一大口后悠悠的说
“没必要,你知道不就好了吗,心魔不出来......不就没什么事吗,走了,回屋睡觉,哈哈。”虹猫耸耸肩跳下房顶,消失在跳跳的视野里。
第二天,当虹猫醒来时,发现早已日上三竿。
“人呢。”虹猫走到武馆大堂,问了一句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这时蓝兔从后院走来过来,
“虹猫你来了,我正打算去叫你,我们有个好消息!”虹猫跟着她走去后院,笑道“哈哈,我确实需要一点好消息。”
“虹猫你来了啊!我们有恢复你武功的方法了!”逗逗一脸自豪的说。
夜晚不止是用来睡觉的,它可以用来失眠、痛哭、抑郁、绝望、崩溃、后悔,你看它比白天还累。
______
众人聚在武馆内院 ,于梅花桩旁。
“其实啊,想恢复虹猫的武功很简单,只需要三样物品,”
“三样物品......”众人说。
“但就是这三样物品......”
“......是什么?”虹猫上前一步。
“目前并不知道是什么”逗逗摸着不存在的山羊胡说道。
“呃,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叮当无情拆台。
“哎呀,听我讲完,这三样物品分别是至刚之物,至阳之物和调和两者之物。因为是任何东西都可以,自然不够明确。”逗逗表示很无奈。
“这就难办了,没有明确的目标,怎么知道要去哪里寻找呢?”跳跳拿着扇子,扇尾抵住下巴。
跳跳眼眸微动注意到了一旁与欢欢玩的蓝兔。
蓝兔现如今对于曾经的事情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这对于她的身份有无影响,若是无法恢复记忆的话,对虹猫来说也太残忍了吧……
“各位,不如先回玉蟾宫看看达夫人的病情如何,想来欢欢也很想念母亲吧”跳跳转身走到欢欢身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是吧,已经出来很久了,我们该回家了啊”
“没错没错”欢欢高兴的应着,转头看向许久未见的身为七剑传人的父亲,眼中似有泪光闪动,他向那高大的男人伸出手
“父亲,该回家了”
七剑在外为苍生行侠仗义,很少有想过自己也身处苍生之中。
早成家的达达在旅途中何曾没有想过他那还处于十里画廊的结发妻子,何曾没有想过他那极少陪伴的孩子,只是这江湖不能没有七剑,在他接过旋风剑时,无形的责任便抗在他的肩上。成为七剑之一,他从不后悔,但他心中对家人的愧疚只能随着时间增长而加重,渐渐压的他喘不过气,再加上不老泉的事件让他心乱如麻。
此刻,当他看到儿子满怀期待邀他回家的模样,心中多少阴霾都散了,他又怎能让家人的期待落空呢。
几个呼吸间达达已将儿子拥入怀中,“欢欢长大了,眉眼更似你的母亲了,走吧,回家”
这番场景自然也触及了在场人的内心,叮当不禁酸了鼻头,握紧了她母亲的手还承诺,若非必要,绝对不会离开武馆。毕竟未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虹猫向着远处吹了一声口哨,在短暂的谈话后飞来了七只颜色不一的鸽子,带头的一只停在虹猫抬起的手臂上。
“这是小七,他会将七侠“出关”的事告知玉蟾宫的管事宫女,七侠销声匿迹多时,江湖中需要有个交代”说罢,将提前写好的信纸塞到鸽子脚上的信筒中,鸽子还未走,对着虹猫咕咕叫了几声。
“兴许小七是久未见虹猫激动吧”小狸见鸽子一时半会还没有想走的意思,歪着头思索道。
虹猫抬手,看着小七带着其他鸽子飞走了。
向龟九九道别后,虹猫等人骑上马,踏上了回玉蟾宫的路上。
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是什么?大概就是付出吧。一贫如洗的真心,一事无成的温柔
______
黄昏下,林间被镀上一层鎏金,落叶纷纷,小鸟时而飞下树梢,突然一抹红冲入,打破了此番静谧,翻转的落叶,惊走了小鸟。
那是身着白衣,骑着快马飞驰的红发男子,赶了几天的路,终于让他看到了熟悉的林子,于是勒马驻足望向远处那家熟悉的客栈,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随后赶来的同伴看着就入画了般的青年,有些恍惚,好像不久前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只一瞬,他的身形也已经这么高大了。
呃,为什么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沧桑感?
虹猫回头看向同伴们。
“我们在前面的客栈停下,休息一晚,再接着赶路如何?”
众人赞许,而没等他人有所行动,莎丽就已经冲了出去。
“哈哈哈,我先行一步啦!你们就慢慢走吧”她说着还向身后的人挥挥手。
毕竟很久没有回家,莎丽自然难掩心中的喜悦。
“是金鞭溪客栈啊,虹猫你也真会卖关子。”大奔来到虹猫身边,用手肘戳了戳他,随后也驾马跑了起来,“比一下吧,最后一个到的晚上负责喂马!”
“比就比,大奔你这就属于抢跑了啊!”
逗逗等人也不服输的追了上去,只有虹猫陪着蓝兔在后面跟着。
虹猫知道蓝兔有她的顾虑,这一路上很是沉默。
“蓝兔,在想什么呢?”
“……我没有那场大雨以前的记忆,难以相信你曾经说的那些……现在不由得我不信,七侠兄弟于我很陌生”
“不必担心,我们理解”
离开凤凰岛时虹猫就背着两柄剑,那是他曾经亲手埋下的身份的象征。
虹猫不愿意将七剑的责任强加到蓝兔的身上,他希望蓝兔能亲自来取,亲自来取属于冰魄剑传人的重任,或许失忆是个锲机,让她重新选择人生的契机。
虹猫自然是这场赛马比赛最后一个到的,有水分但不重要。
重修过的金鞭溪客栈与从前并无不同,只是院中那棵树是新种下的,如今只有一丈(差不多三米高)多,平时会有玉蟾宫的人来清扫、打理或是经营。这客栈常用,所以不甚积灰。
晚饭后,达达念妻心切所以就不在客栈休息了,于是要带着欢欢先走一步,当然了逗逗神医也是要被拉着一起走的。
“等等,至少让我再吃一个鸡腿呀!”逗逗抱着桌腿不乐意走的那么早,虽然心里念叨着医者仁心救人要紧,但果然美食于他才是最重要的。
“玉蟾宫自然不缺医者,但谁的医术能跟你逗逗相比呢?鸡腿给你打包路上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脱,我可是神医呀”逗逗袖子一挥快速的将鸡腿打包,跟着达达出去了“走走走,快马加鞭,明天就能到”
等到他们离开后,莎丽便让大家先去客房休息明天也好早些赶路。
虹猫自然遵守约定先出去喂马。
在这独处的时间,虹猫仔细思索了小七带来的消息。
又要为接下的事来做些准备了。
阿宝是宝贝(一)
all宝,有但不限于笛宝,枫宝,阿宝团宠,还会有其他cp,剧情私设,不喜勿喷
………………………………………………
本以为梦幻天堂一行万无一失,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前十柱魔神继承人全数重伤,阿宝迫不得已抽出龙脊献祭心脏,最后还是魔神皇枫秀撕裂空间进入梦幻天堂救了他们一命。
“对不起,父皇,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没能拿到神格……”
枫秀安抚道:“无妨,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睡吧,阿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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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梦幻天堂一行万无一失,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前十柱魔神继承人全数重伤,阿宝迫不得已抽出龙脊献祭心脏,最后还是魔神皇枫秀撕裂空间进入梦幻天堂救了他们一命。
“对不起,父皇,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没能拿到神格……”
枫秀安抚道:“无妨,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睡吧,阿宝。”
阿宝被枫秀抱在怀里,昏睡了过去。
枫秀看着怀中遍体鳞伤的阿宝心疼不已。
龙皓晨是他定下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以六阶的实力将阿宝逼到如此地步,说明他比阿宝更值得培养。但是,阿宝是他几千年来唯一的宝贝儿子,伤了阿宝,不管龙皓晨有多么值得培养,枫秀都动了怒气。
当务之急是先送阿宝回去疗伤,这笔账先记着,是该给龙皓晨一个教训了。
枫秀将阿宝安置在自己的寝宫,请医师来为他疗伤。
“陛下,太子伤势太重,要想恢复,不仅需要灵力补充,还要静养相当漫长的时间,龙脊和心脏都需要重塑,但所需的宝药寻找起来并不容易。”
“无论如何,都要把太子医好,不惜代价找到宝药。”
“是。”
“你下去吧。”
医师离开后,枫秀坐在床沿握住阿宝的手开始给他输送灵力。
阿宝昏迷的时候仍然皱着眉头,额头上泛着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在枫秀输送灵力的情况下,才好受了些。
待阿宝情况稳定了之后,枫秀吩咐侍女:“照顾好太子,我去人界一趟。伤了我的儿子,就该付出代价。”
之后便离开了魔神皇宫。
其他几位继承人都回去各自养伤了,冷筱伤没怎么受伤,只是昏迷了,梦幻天堂中的大战她根本不知道,醒来之后听说了阿宝献祭心脏险些丧命的事后就吵着要去看他。
冷筱看着他那高傲、平时说“我不需要废物”的哥哥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眼泪刹时就止不住了。
阿宝平时对她这个妹妹也是十分宠爱的,冷筱一直觉得他哥哥是魔族年轻一代中天赋最好、实力最强的人,她也一直依靠着父亲和哥哥,但现在她才意识到,他强大的哥哥也是需要被保护的。
冷筱想:“如果我没这么弱,就是帮不了宝哥,是不是至少不会成为累赘?”
“父皇呢?”冷筱擦擦眼泪,问道。
“陛下去人界了,说是去给伤了太子殿下的人一个教训。”
星魔宫
门笛将梦幻天堂中发生的一切尽数禀告给星魔神瓦沙克。
“阿宝受伤了?”瓦沙克紧张道。
门笛自责道:“是我无能,保护不了殿下,反倒让殿下献祭心脏。”
“你已经尽力了。”
“不,如果我使用大预言术的话,殿下或许就不会受伤。”
“别说了,既然殿下不允许你施展大预言术,你也不用过于苛责自己。这次梦幻天堂之行你也伤的不轻,先下去养伤吧。”
等门笛退下之后,瓦沙克就离开了星魔宫。
…………………………………………………
瓦沙克去哪了呢?
清心铃和师兄
Ooc 超级大致歉!!!!
江澄的铃铛突然快速的响了起来,清心铃听着竟有些刺耳。
他被一袖子甩开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一阵飘渺无形的黑雾陡然替他接了对面赤勒兽的致命一击。
黑雾无形,在那兽的掌风下,又接连散去。正是打也打不到,绕也绕不开。只见须臾间,那黑雾钻进赤勒兽的口中,下一秒,那兽就开始痛苦嘶嚎,爆体而亡,血肉溅了周围草木一身,一片狰狞惨状。
江澄本就受伤不轻,见此情况来不及细想,立刻坐好疗伤。
晚风飒飒,吹个不停。
江澄心念抖转,突然睁开眼睛,紧紧盯着那团雾气,目眦欲裂。
不知......
Ooc 超级大致歉!!!!
江澄的铃铛突然快速的响了起来,清心铃听着竟有些刺耳。
他被一袖子甩开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一阵飘渺无形的黑雾陡然替他接了对面赤勒兽的致命一击。
黑雾无形,在那兽的掌风下,又接连散去。正是打也打不到,绕也绕不开。只见须臾间,那黑雾钻进赤勒兽的口中,下一秒,那兽就开始痛苦嘶嚎,爆体而亡,血肉溅了周围草木一身,一片狰狞惨状。
江澄本就受伤不轻,见此情况来不及细想,立刻坐好疗伤。
晚风飒飒,吹个不停。
江澄心念抖转,突然睁开眼睛,紧紧盯着那团雾气,目眦欲裂。
不知是多年梦断黄泉,还是恨意缠身,那黑雾竟慢慢凝结成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衣红带,满头披发,正是十三年前魏无羡在乱葬岗的样子!
江澄目不转睛,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魏无羡缓缓走到他的身侧,蹲下来,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充满笑意:“阿澄。师妹。”
江澄此时连话也说不出来,手开始不由自主的痉挛,魏无羡不是在和蓝忘机到处云游,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好阿澄,看见我呆住啦?”
江澄的眼角开始泛红,他已经不记得上次魏无羡是什么时候对他有这样的语气了:“你,你怎么在这?你在这,蓝忘机在哪?”
魏无羡皱皱眉,他有些听不懂江澄的话,不过他的时间并不多,先说要紧的:“阿澄,下一次一定要多带点人,不要一个人夜猎,像这个赤勒兽,你一个人一定会受伤的。记住了吗?”
莫名其妙的焦躁浮上江澄心头:“魏无羡,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为什么出现在这!蓝忘机呢!你一个人没金丹怎么敢瞎跑!”
魏无羡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黑雾不太凝实,已开始从边缘逐渐散去:“江澄?你说什么…金丹?”
“魏无羡!你装什么傻!”江澄眼中含着浓重的雾气,眼泪似落未落,像冬季莲花坞的湖“你敢再说金丹是你欠我这种话,我就拿紫电抽死你!”
电光火石间,魏无羡似乎明白了什么:“阿澄,自十三年前我殒身鬼道,今天是我第一次睁眼。”
江澄全身僵住,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
魏无羡语速略快,话语不停:“我身死前,曾留下唯一一片干净的魂魄,将它附在你的清心铃上,当作你最后一道保命法门。如果你遇到生命危险,我就会出来。”
林间一片寂静,好似叶子都不在颤动了。
“我自踏入鬼道,魂魄不宁,若在这期间,有人夺舍,那必不是我。阿澄,这道魂魄只为护你而在,片刻之后,我将真正踏入黄泉,去向江叔叔虞夫人赔罪,去找师姐赔罪。”
“阿澄,我的师弟,我本该陪你一道在这天地间,奈何天不容我,各道倾轧,至此结局,我无话可说。”
“阿澄,我身死道消之前,一直不敢真正的面对你,面对莲花坞。我在清心铃中,不问世事,然经年已过,师弟,我仍旧欠你一句抱歉。为所有的一切抱歉。”
魏无羡的身躯已近透明:“阿澄,你我自幼时相伴,你风姿凛然,烂漫可爱,魏无羡早已暗自倾慕于你。我见你失金丹,痛彻心扉。我愿意以一颗金丹换你健康身体,换你盎然蓬勃。阿澄,不要因为此事耿耿于怀,郁结难抒。若如此,我更加痛苦难言。”
月亮悄然无声的爬上枝头,此间草地,唯余一地血肉残骸和一个怔愣的人。
江澄低低的笑声响起,随即变成压抑极深的呜咽,泪珠滚落掉在清心铃上,只听到低低的几个字:“师兄,原来你从来都选择我。”
命中注定
设定补充(必看)
私设如山,一切私设都是为了剧情发展
私设:
1.阿宝和龙皓晨重生
2.主角会有挂,但应该不会太离谱
3.魔族没有魔背叛魔神皇,包括月魔神和星魔神
4.其余私设会在文中补充
排雷:
1.不喜月夜、白玥、龙星宇,所以他们的结局会很惨,不喜者建议左上角
2.我是全推,粉龙皓晨韩羽等光之晨曦所有人,粉魔神皇阿宝门笛等一些魔族,所以我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好结局,不喜者建议左上角
3.没看过原著,只看过动漫,所以肯定会OOC
4.第一次写文,文笔不好,但肯定会改进,不喜勿喷,建议直接左上角
5.其余想到之后再补充
...
设定补充(必看)
私设如山,一切私设都是为了剧情发展
私设:
1.阿宝和龙皓晨重生
2.主角会有挂,但应该不会太离谱
3.魔族没有魔背叛魔神皇,包括月魔神和星魔神
4.其余私设会在文中补充
排雷:
1.不喜月夜、白玥、龙星宇,所以他们的结局会很惨,不喜者建议左上角
2.我是全推,粉龙皓晨韩羽等光之晨曦所有人,粉魔神皇阿宝门笛等一些魔族,所以我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好结局,不喜者建议左上角
3.没看过原著,只看过动漫,所以肯定会OOC
4.第一次写文,文笔不好,但肯定会改进,不喜勿喷,建议直接左上角
5.其余想到之后再补充
无论轮回多少次,无论我记得你与否,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缘更,占tag致歉
【宝笛】番外·魔龙与天神
魔龙阿宝✖️天神门笛
全文5000➕
世人都知道,阿宝向门笛求爱——求了五百年。
可无论阿宝的爱有多么热烈,门笛从来没有给过他回应。
但是事态在这几日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魔龙山谷,暒宫内……
红烛摇晃,两人刚经历过一番颠鸾倒凤,此刻正彼此缠绵在床榻上。门笛衣衫大开,整个人无力地挂在阿宝身上。而阿宝赤着上身,温柔地给他揉着腰,结实的后背上出现几道......
魔龙阿宝✖️天神门笛
全文5000➕
世人都知道,阿宝向门笛求爱——求了五百年。
可无论阿宝的爱有多么热烈,门笛从来没有给过他回应。
但是事态在这几日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魔龙山谷,暒宫内……
红烛摇晃,两人刚经历过一番颠鸾倒凤,此刻正彼此缠绵在床榻上。门笛衣衫大开,整个人无力地挂在阿宝身上。而阿宝赤着上身,温柔地给他揉着腰,结实的后背上出现几道长长的抓痕。
一吻结束,阿宝喘息看他,“为什么突然给我回应了?门笛?”
门笛捧着阿宝的脸,眼神复杂,“不喜欢我这样做吗?”
“喜欢……但这几天就像梦一样虚幻……”阿宝轻轻拨弄开门笛额前湿透的碎发,又亲了亲他的嘴角,“你爱我吗?”
门笛歪着头看他,有无数记忆在脑海里闪过。
一个月前,门笛还在天界。天帝突然召集天界众神,商量着要如何除去魔龙阿宝。
“魔龙山谷地大物博,资源盛多,若我们能收复此地,与妖族一战便更有把握。”天帝率先展开讨论,若有所思地盯着在场所有天神。
“魔龙山谷不属于三界任何一方,即使我们将其拿下其他族也无权过问!”神族大长老与天帝一唱一和。
“攻打魔龙山谷,那不可避免地会碰到那头魔龙……那头魔龙可不好对付……”白发天神捋了捋胡子,一脸忧愁。
“怕他做甚!那魔龙之前还掠夺了我天界俘获的众多妖族奴隶,伤了各大长老,平日里实在嚣张,当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应该好好教训一番!”紫发天神一点就炸,想起曾经的耻辱心里更加恼火。
“这次就把旧账一起清算!”
“除去魔龙,那魔龙山谷也将是囊中之物,我们便能更快打赢胜仗,减少不必要的损失……众爱卿觉得如何?”天帝眯眼微笑,不容拒绝。
众神早已看阿宝不顺眼,此时自然接受了天帝的洗脑。
门笛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其实心下早已明白天帝的真正目的。
他曾暗中调查过,阿宝之前掠夺走的奴隶都是妖界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家,其中还有刚刚出生的婴儿……这些妖族大多是没有害过人的……天帝将这些妖族强行押入天界,恐怕是有一些别的见不得人的原因。
而天帝近日里如此执着于阿宝,是因为他的体内藏着拥有巨大能量的龙晶。有了龙晶,天帝便能借着与妖族一战的契机一统三界,脚踏众生。
征服阿宝、抢夺龙晶才是天帝的真正目的。
曾经,天帝不是没有尝试过拉拢阿宝,可阿宝自在惯了,不愿与虚假的神族扯上关系,因此魔龙一族便独立于魔龙山谷中,不与任何一族有来往。
阿宝实力不容小觑,可他又不会甘愿臣服,因此天帝打起了小算盘—— 他打算利用“爱”来杀死阿宝。
天帝扫视一圈,终于在众神里找到了出神的门笛。
他走到门笛身边,将手搭在其肩膀上,露出一副笑脸,“我记得,那魔龙倾心了你五百年,自然对你没有任何防备,将刺杀魔龙的任务交于门笛你去做再合适不过了……”
众天神期盼的目光纷纷落到门笛身上,门笛心里感到一阵不适,只得转头沉默不语。
思绪被拉回到现在,他听见阿宝又问了他一遍。
“门笛,你爱我吗?”
门笛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描摹着阿宝的眉眼,“我爱你,阿宝。”
阿宝内心悸动,眉眼传情间似乎又想起了两人五百年前的过往点滴。
“阿宝”这个名字只有门笛一个人知道,也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叫,而其他人都不知道阿宝从何而来、姓甚名谁,只好叫他魔龙或者魔龙君主。这个名字,只专属于门笛;正如他这只龙,也只钟情于门笛。
……
一日午后,门笛慵懒地坐在池塘边的木塌上,盯着水里盛开的荷花不断回忆着曾经的事情,思绪越飘越远……
自那日在天界议事厅不欢而散后,门笛便杳无踪迹,在天界找不到了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天帝派人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
既然门笛不靠谱,那天帝只好放弃他这颗棋子,开始部署一场硬战。
天界辛苦维持着表面的宁静,暗地里却让士兵们不分昼夜地辛苦操练。而那时的魔龙一族却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门笛偷偷离开天界以后,先是去了人界呆了半个月,之后又去找了阿宝。
当阿宝听到门笛主动来找他的时候,他瞬间把手里的奏折扔掉,着急忙慌地跑到入口处迎他。
“你怎么来了?”阿宝颤抖着声音问他,双手紧张地不知道该怎么放。
门笛没有说话,只是踮起脚亲了一下阿宝的脸。
阿宝受宠若惊,摸着通红的脸颊说不出一句话。
“阿宝,我想你了。”门笛笑了笑,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我们在一起吧?”
惊喜从天而降,阿宝顿时被这股喜悦冲昏了脑袋,他不可置信地一遍遍问着门笛到底是不是真的,直到听到心上人一次次的肯定之后,他才控制不住内心的狂跳与门笛紧紧相拥。
门笛笑着给阿宝一下一下地顺着后背,语气温柔,“我是真的想明白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天帝实力强大,天界将士近日也加紧了训练,仅凭阿宝一人一族无法抵抗。于是门笛做了一个决定,这次他要和阿宝站在一起。
他没有答应天帝的计划,是因为他不想将“爱”这种纯粹又珍贵的东西放在阴谋诡计的泥沼里。
五百年的追逐,门笛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早已泛起不小的涟漪。
去人间一趟,他学到了很多东西——是关于男女情爱的。
门笛进修了一番,他更加确定了自己对阿宝的感情。这种情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比阿宝更早,早到五百年前那次初见……
门笛下界除妖时曾在飘渺鬼境救过受伤的小魔龙阿宝。刚见面时,阿宝浑身是伤,甚至灵力弱到无法化形。
恶妖横行,将整个鬼境中的生灵无情摧残。门笛领命除妖,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下被几个小妖欺凌的阿宝。
门笛将昏迷的阿宝带在自己身边,仔细为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小魔龙感受到疼痛突然睁眼,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门笛。
那是一双清澈的眸子,是门笛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没有掺杂任何人世间Y念的眼睛。
门笛对此感到新奇极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漂亮的生物。
小小的龙角,乌黑的鳞片,耷拉下来的尾巴……一切都很可爱。
从此以后,两人之间的缘分便开始了。
受伤时阿宝乖乖舔舐他的伤口,问他疼不疼,问他冷不冷;阿宝把最喜欢的金银珠宝都给了门笛,把他心里觉得最珍贵的东西全部递到门笛面前……在鬼境的无数个日夜里,一人一龙形影不离。
到后来,阿宝越长越大,却变得越来越不可爱了。跟随门笛历练了一段时间,阿宝愈发强大终于可以化形了。
当阿宝带着一身坚实的肌肉出现在门笛面前时,门笛震惊了:眼前这个比他还高还壮的俊美少年是谁?我可爱软乎乎的小龙哪里去了?
在除魔任务结束的那一晚,阿宝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滚烫,像疯了一样蹭他、抱他……门笛知道他这是到了Q期。
“门笛,帮帮我吧……我好难受……”
“我快要烧起来了……!”
“门笛,门笛……求求你……”
门笛看着他动情的模样,第一次产生了Y念。或许考虑到这是两人相处的最后时光了,门笛心里苦涩,用自己的身体帮助阿宝度过了成年后的第一个Q期。
待第二天天光大亮,门笛便红着脸逃跑回了天界。在那以后,阿宝也回到魔龙山谷做了君王,并对门笛展开了漫长的追求……
不知不觉间,阿宝求爱求了五百年。五百年的光阴里,他在魔龙山谷之中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宫殿,给它取名叫做暒宫,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那里面挂着无数幅门笛的画像,都是阿宝思念他时所画。
而门笛对阿宝的热烈追求选择视而不见,是因为他第一次情窦初开,不懂得“爱”到底是什么。他总以为天人无爱,却不曾想一个阿宝便把他内心给搅得天翻地覆。
他想搞懂心里这种酸涩的感觉是什么,直到天帝让他去杀了阿宝,他第一反应便是不要。他似乎懂了这份感情,却又看不真切。于是他去了人间, 又去找了阿宝告诉他天帝的计划。
回忆结束,门笛回归心神,看到阿宝拿着一幅画向他缓缓走来。
“画的好看吗?”阿宝举起画像,一脸骄傲地展给他看。
“好看。”门笛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摸了摸画中的自己,“你这么宝贝这些画,我都要吃醋了。”
阿宝来了兴趣, “天人也会吃醋吗?”
“我不仅会吃醋,我还会咬人。”门笛咬了一口阿宝的手指,眼眸深邃,“你想试试吗?”
“想。”阿宝眯着眼看他,嗓子里有些痒,一把横抱起门笛向内室走去。
两人SeY熏心,没忍住做了好几次。
……
后来硝烟四起,天界以个人恩怨为由开始攻打魔龙山谷。
而魔龙一族得到了门笛带来的情报,也早就做了准备。因为之前阿宝在神族手里救下了一大批妖族,妖王很乐意和阿宝联合起来对抗神族这次的进攻。
冲突之际,天帝看到阿宝身边的门笛,一脸愤怒,“门笛,你这个叛徒!你竟然真的和这只魔龙有私情,真是恶心透顶,让我们天界蒙羞!”
“好像阴险狠毒、不择手段的天帝陛下你才让天界蒙羞吧!你凭什么说我们恶心!?你这只臭虫!”阿宝一边骂他,一边挥剑向他砍去。
“你只会逞口舌之快吗!?”天帝吃力抵挡住阿宝一次又一次的进攻,飞向空中吸引他再次战斗。
“先挑衅的人是你吧?”阿宝朝他冲去,无数火花在两人碰撞的剑下迸发。
“哼,我早就知道门笛不可靠,所以——在他离开天界之前我就在他的身上下了药……”天帝兴奋地朝阿宝笑了笑,又化出无数道灵力刃向他飞去。
“什么!?”阿宝一躲一闪间,用余光不停寻找陆地上的门笛。
“这种药会逐渐让门笛的灵力消失,最后变成一个废人。”天帝朝门笛飞过去,大手一挥便将门笛脖子掐住。
方才门笛刚想调用灵力抵挡,却察觉到身体里竟没有一丝灵力。
阿宝摆脱灵力刃的束缚,落到陆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天帝。
“你对我做了什么?”门笛被他禁锢住身体无法动弹,一把冰冷的匕首在一瞬间被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给你下了药,让你灵力全无。”天帝得意的摸了摸门笛的腰,轻嗅着他耳后传来的香气,痴迷地笑了笑,“爱,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啊……不愧是那魔龙喜欢的人,果真是风姿绰约,举世无双……”
“滚!”门笛感到一阵恶心,动了动身体却被天帝冷冷警告。
“你要想死,就继续动。”
“你到底想做什么!?”阿宝握紧拳头,“放开门笛,我任你处置。”
“不!唔!”门笛被天帝猛的从腰上捅了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白色的长袍。
“你!住手!”阿宝眼眶湿润,看着门笛如此模样心都要碎了。
“真是深情的眼神,可惜马上就看不到了。”天帝得意地看着阿宝,“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挖出自己体内的龙晶,不然我就杀了门笛!”
“阿宝,不要……唔!”门笛被天帝恶狠狠地给捂上了嘴。眼泪决堤,门笛第一次尝到心痛的滋味。
“是不是只要我给你龙晶,你就能放过门笛,放弃这场战争?”阿宝扔掉手中剑刃,打算妥协。
“是,我只要你的龙晶。”天帝对阿宝蔑视一笑,“现在,跪下!取出龙晶!”
阿宝朝门笛笑了笑,眼里满是苦涩。双腿一曲,阿宝猛地跪倒在地,“你要为门笛恢复灵力,保他平安放他离开。”
天帝心理扭曲,看他如此狼狈不堪只觉心中畅快无比,“继续。”
门笛心痛地看着阿宝,脸上满是泪痕。
阿宝化出龙爪,长长的指甲快要插进自己的胸膛里,不料下一秒——
灵丹自爆,门笛周身闪着耀眼的光芒,随后巨大的能量从他身体里炸开,将天帝重伤生生给弹了出去。
“不!”
阿宝哀吼着朝他跑去,门笛吐出大口鲜血栽倒在他怀里。
“门笛……不……”阿宝颤抖着用手给门笛不停擦着嘴里的血,却始终擦不完。
“阿宝,我……爱你……谢谢……你……”门笛缓缓抬手,在即将触碰到阿宝脸颊的那一刻却突然变得透明。
“门笛,我也爱你……我也爱你!”阿宝抓住他的手腕,将其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
大颗眼泪从阿宝眼中滑落,直直落到门笛的嘴唇上。
门笛费力地舔了舔唇,心里一阵苦涩,“苦的……我不喜欢……阿宝……别哭……”
“不哭,我不哭……”阿宝安慰着他,却忍不住流出眼泪。
门笛扯了扯嘴,努力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随即,门笛的整个身体开始发光,化成无数白色的尘埃最终消失在阿宝的怀里。
“不!!!”
阿宝紧了紧怀抱,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啊!”阿宝崩溃到了极点,体内灵力瞬间变得暴乱起来。
天帝站起身来,趁着阿宝此时心灰意冷,想要直取他性命。却不料下一秒直接被他给按倒在地,断了全身经脉,废了此生修为。
战火燎原,阿宝杀意四起,像疯了一样踏平天界、摧毁了众神的神格。
他独自站在天界的一片废墟中,握着嗜血的剑刃,心如死灰……
……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白发老者合上手里的故事书,催促着身边的男孩去睡觉。
“爷爷,那阿宝以后一个人不会很孤单吗?”男孩执着问他,心里有些不舍。
“不会的,门笛死后阿宝也自刎随他而去了。”白发老者摸了摸男孩的头,一脸温柔。
“啊?”闻言,男孩的心好像也要碎掉了。
白发老者缓缓抬头,看着微风吹过头顶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当声。
他闭上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他们会在无数个时空里相遇、相爱,他们的故事会永远走下去……”
理想篇宝笛
很多是作者的私设,作者是一个好作者,一日十更,作者写了两个合集,这正是第二个合集,第一个合集纯就是作者的心愿,可以讲是发癫似的。这个则是全是作者的幻想。
“喂喂喂,醒醒啊!”
“实在不行把他们带回总部救治吧!”
地上正躺着两位男子一位身着黑衣,长长的黑发,身着华丽的衣服另一位就是一身白衣,白色的头发,眼睛上带着白带,身上有着许多金子做的配饰。
龙浩晨是在大森林里发现他们的。
只见那黑衣男子缓缓醒来,这正是阿宝
这是作者的私设在私设中阿宝和门笛年龄和龙浩辰他们是一样的。都是15岁但他俩的等级都已经达到了八阶巅峰,现在的时间线是主角团,他们刚成立士级猎魔团
...
很多是作者的私设,作者是一个好作者,一日十更,作者写了两个合集,这正是第二个合集,第一个合集纯就是作者的心愿,可以讲是发癫似的。这个则是全是作者的幻想。
“喂喂喂,醒醒啊!”
“实在不行把他们带回总部救治吧!”
地上正躺着两位男子一位身着黑衣,长长的黑发,身着华丽的衣服另一位就是一身白衣,白色的头发,眼睛上带着白带,身上有着许多金子做的配饰。
龙浩晨是在大森林里发现他们的。
只见那黑衣男子缓缓醒来,这正是阿宝
这是作者的私设在私设中阿宝和门笛年龄和龙浩辰他们是一样的。都是15岁但他俩的等级都已经达到了八阶巅峰,现在的时间线是主角团,他们刚成立士级猎魔团
他的脑子还是糊涂的,在听到他们一声声的呼唤后才缓缓清醒。
在阿宝的记忆中自己和门笛偷跑去人族玩,闯入了森林,遇到了七阶魔兽群,虽然只是七阶,但数量庞大。自己和门笛都因此而受伤,又因为灵力透支直接晕倒了过去。想想自己魔族的太子,被一群魔兽群被打伤,简直太丢人了,主要还是因为跑到人族去玩他们掩盖了身上的魔族气息,不然的话,那些魔兽怎敢伤害他俩,一个逆天魔龙族,一个星魔族。
“终于醒来了一个”。
“喂喂喂,能听到我说话不?”
“看这人,穿着如此华丽,应该是一个大家族的孩子,怎么会在这?”王原原一脸认真的分析道。
“这还不简单偷跑出来玩呗!”司马仙摆了摆手说道。
这里说一下,门笛来人族玩之前没有预言,是因为来人族是为了玩,而不是为了练习预言术,预言后,都知道自己将会经历什么,还玩什么玩。
“他俩都受了伤说明在之前,魔兽进行了打斗。”圣采儿淡然的说道
“算了,我们先把他们带回总部吧!”
龙浩晨郑重的说道。
阿宝一醒来就看到这六个人类,阿宝不喜欢人类,他讨厌人类的气息,但是门笛喜欢,他觉得人类很有趣,阿宝,还能怎么办?也就从了他。
阿宝,快速的看身边的门笛,门笛的嘴角还流着鲜血眼睛闭着,似乎因为灵力透支而昏迷了。
阿宝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背起门笛就想走。
阿宝现在很虚弱,但是无论如何现在必须远离人类,
“喂喂喂,大哥,我们救了你都不说声谢谢就走。”陈婴儿不悦的说道。
“我说过要你们救吗?”阿宝的声音有点沙哑,声音中透露着虚弱,但是从他的身上总让人感受到一种高贵优雅的气息。
“你什么意思?搞得像我们想救你一样。”王原原这暴脾气一下就被点燃了。用手指着阿宝,愤愤的瞪着他。
阿宝不听他们讲话,毕竟魔族与人类势不两立,但是现在在人类的地盘上多少还是得掩饰一点的。说话也稍微客气了点。
“那我谢谢你啊!”虽然是说着谢谢的话,却让人感觉像是在挑衅。
“哟!你这么犟的人,本大爷可是第一次见!”司马仙捏了捏拳头。
龙浩晨一把拦住了司马仙。
在龙皓晨的眼里,这两人虽然来路不明,这个黑衣男子态度也不好,但是毕竟对方现在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
阿宝背上的门笛也缓缓醒来,头微微的动了一下,阿宝感应到门笛醒来,担忧的询问道:“你没事吧?”和刚才的语气截然不同。”
王原原在那边唏嘘的说道:“啧啧啧双标啊!”
门笛想从阿宝的身上下来,阿宝也并没有阻拦。门笛的声音清冷的回答道:“殿…阿宝,我没事。”来人族之前,阿宝和门笛说过在人族不要暴露身份,就叫他本名。
龙浩辰说:“你们现在很虚弱,要不跟着梦回总部疗伤吧。”
阿宝立刻拒绝,毕竟他俩可是魔族,去他们总部,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门笛又说:“多谢,但我们有事,暂且不奉陪了。”门笛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虚弱的气息,感觉风一吹就要倒了,
龙浩辰说道:“二位现在受了伤,在这危险重重的大森林里,可谓是寸步难行,要不跟着我们?”。
龙浩晨看着他俩的年纪,应该也就在四阶左右。
“跟着你们…”阿宝刚想嘲讽一顿,这个门笛扫了一眼。
今天最后一更,在作者看来,阿宝这个角色其实是有性格缺陷的,过于的高傲,在动漫中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在我的笔下,我觉得门笛是一个不善于言语交流的人,作者不会恶意抹黑原主角团。
第一章 喝醉了的两人
“门笛,来我身边”“殿下何事?”
阿宝刚说出口,门笛就立马被传送过来了,只是…有点衣衫不整。
门笛身着纯白色的睡衣,头发也有一些零乱,头上没了那些装饰增填了些许别样的美。
他手里甚至还抱着一只白猫与门笛十分搭配。
“你过来陪我…这猫是?”阿宝抬头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门笛怀里抱着一只白猫。
白描刚好挡住了阿宝向下看的目光。“哦,殿下这是我前几天在魔族边界捡的。”
门笛蒙在纱布里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谁家太子殿下大半夜让下属过来一起喝酒啊。
哦~原来是阿宝殿下啊…那没事了。
“不管它了,你过来陪我喝酒”阿宝已经快醉...
“门笛,来我身边”“殿下何事?”
阿宝刚说出口,门笛就立马被传送过来了,只是…有点衣衫不整。
门笛身着纯白色的睡衣,头发也有一些零乱,头上没了那些装饰增填了些许别样的美。
他手里甚至还抱着一只白猫与门笛十分搭配。
“你过来陪我…这猫是?”阿宝抬头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门笛怀里抱着一只白猫。
白描刚好挡住了阿宝向下看的目光。“哦,殿下这是我前几天在魔族边界捡的。”
门笛蒙在纱布里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谁家太子殿下大半夜让下属过来一起喝酒啊。
哦~原来是阿宝殿下啊…那没事了。
“不管它了,你过来陪我喝酒”阿宝已经快醉了,门笛想着〔只要把殿下灌醉就可以了〕门笛迷迷糊糊的坐在座位上拿起酒杯便碰上阿宝手中的酒杯。
“殿下…”阿宝喝完自己手上的酒便开始要起了酒疯,抓起门笛的酒杯便灌向门笛的口中。“殿…殿下~”
失序木偶 番外之一
IF失序世界的未来论坛,出现在原著世界梦幻天堂开启前夕
失序世界CP枫月、枫星、宝笛,原著世界自由心证
人族和魔族两支庞大的队伍各据一方,静候梦幻天堂的开启。
最初异象的出现,是有人动用了灵力照明。
在那一刹那,他忽然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十英寸的半透明光屏,只要他持续使用灵力,光屏就会一直出现在他正前方。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无论是人族还是魔族都发现,但凡使用灵力,这光屏就会平等出现在每一个人面前。
“你们人族有什么阴谋?”梦幻天堂一直都是人族的地盘,黄烁有理由相信,这种诡异的异象是人族搞出的。
凌笑冷笑一声:“我还想问问黄烁统领,你们魔族在搞什么鬼呢?”从没听说靠近...
IF失序世界的未来论坛,出现在原著世界梦幻天堂开启前夕
失序世界CP枫月、枫星、宝笛,原著世界自由心证
人族和魔族两支庞大的队伍各据一方,静候梦幻天堂的开启。
最初异象的出现,是有人动用了灵力照明。
在那一刹那,他忽然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十英寸的半透明光屏,只要他持续使用灵力,光屏就会一直出现在他正前方。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无论是人族还是魔族都发现,但凡使用灵力,这光屏就会平等出现在每一个人面前。
“你们人族有什么阴谋?”梦幻天堂一直都是人族的地盘,黄烁有理由相信,这种诡异的异象是人族搞出的。
凌笑冷笑一声:“我还想问问黄烁统领,你们魔族在搞什么鬼呢?”从没听说靠近梦幻天堂会有这样古怪的现象发生,唯独这次魔族来了!
双方怒目而视,坚持自己什么都没做,全都是对方的问题。
正当火药味越来越浓的时候,光屏却忽然出现了变化——那上面出现了一行加黑字体:【有人知道,魔族到底为什么要叫魔族吗?】,并不断的有新文字出现。
【0L
我好奇这个问题真的太久了,论坛上有没有人能为我解惑?
1L
老实说,我也挺好奇的
2L
好奇+1
3L
+2
4L
魔族,不是魔法种族的意思吗?比起人族来说,隔壁几乎人均都有修炼天赋,叫他们魔法种族不为过吧?
5L
啊?是这个意思吗?!
6L
我觉得不是吧……
7L
好像听人提起过,但不太记得了
8L
呃,魔法种族的解释不能算错,但这要分怎么看了,魔族自己应该是这个意思,可最开始,我们人族先祖这么称呼他们,更多的是蔑称
9L
蔑称?啥意思?
10L
魔鬼的种族这类意思吧?总之就是形容他们恐怖可怕罪恶黑暗,诸如此类吧
11L
???啥玩意?恐怖?可怕?罪恶?黑暗?
12L
目瞪口呆,咱们先祖的审美这么奇葩吗
13L
魔族包含的族群挺多的,某些族群是有些一言难尽,但多数的族群都跟这些词儿不沾边吧?】
在场人族:怎么就不沾边了?!怎么就审美奇葩了?!魔族不就是罪恶黑暗的代名词吗?!
在场魔族:虽然但是……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殿下,这可能是机遇。”门笛从异象出现时起,便展开了星盘进行预言,此时预言结束,与护卫他们前来的星魔族十位强者对视了一眼后,他上前一步对阿宝道,“来自未来的机遇。”
阿宝闻言对黄烁微微点头,道:“门笛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先看下去吧。”
在场的人魔都非等闲之辈,门笛说话时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回避,以凌笑韩芡为首的人族自然同样听到了。星魔族的预言能力从来不需怀疑,即使是人族,亦非常肯定这一点。
既然是机遇,又平等的分给了在场所有人,那确实不妨先看下去。
【14L
你要说他们高傲冷淡我倒觉得没问题
15L
嗯,个别族群还真的非常排外
16L
哈哈哈哈楼上是不是在说逆天魔龙族?堪称全魔族独一份的排外
17L
说真的,考虑到逆天魔龙族岌岌可危的龙口(前几天听说终于破千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再考虑到大家对拐回家一条逆天魔龙那经久不衰的兴趣,他们排外是真的非常好理解的
18L
拐龙犯罪喂!尤其拐骗幼龙更是罪上加罪!
19L
笑死我了,我又想起那个,谈了五年恋爱、最后却发现对方竟是未成年幼龙!的经典案例了
20L
讲道理,他们逆天魔龙自己也得负责,不亮真身,光看人形,谁特么知道一个看上去人族二十出头的青年是个地地道道的未成年幼龙啊喂!
21L
我记得逆天魔龙看真身,二十米才算成年,二十米以下都是幼龙
22L
好奇很久了,他们魔族真的没有未成年龙保护法吗?
23L
好家伙,你对一个出生就七阶的种族讲保护法?这是保护谁?
24L
我觉得比起他们,还是脆弱的我比较需要保护……
25L
赞同
26L
狠狠羡慕了这种的种族天赋
27L
别羡慕,羡慕不来,而且他们先天强大,但后天修炼速度就慢了,在这点上,他们还羡慕我们呢
28L
各有优劣吧,我们人族先天弱小、寿命短暂,可潜力与上升速度都是一流的
29L
毕竟能将族群一直延续下来的,谁家还没点本事啦】
“方才那个星魔说,这是来自未来的机遇。”凌笑历经多年沉浮,此刻亦不得不因光屏上那些轻松愉快的调笑逗乐话语而震惊,“如果这些文字,是未来人族留下的,那么就代表着……”
韩芡沉声接话:“人族和魔族之间的关系,改变了,变得……很融洽。”
没有恐惧、没有仇恨、没有怨憎,未来之人那熟稔口吻下透露出的,是自然而然的平和亲切。
这可能吗?未来的人魔两族,和平了?
人族老一辈们还处在震惊中,年轻一辈则被迅速带歪了思路,诡异的目光看向了以黄烁为首的黑龙禁卫们。
魔族这边的视线则要更准确些,以申殇为首的前十柱继承人们,那似有若无的目光纷纷落到了阿宝冷筱兄妹身上。
他们前十柱继承人有时会切磋上头,打个群架,极偶尔极少见的时候,太子殿下会显露真身,要是他们没记错,就十米长。冷筱公主的真身还要更短一些。
所以……真的是头一次这么直白的被告知,他们的太子公主,还是未成年的幼龙。
难怪陛下从来不准他们单独出门,但凡出行必带黑龙禁卫随行,上次冷筱公主擅自跟着月夜去了一趟人族,回来就被陛下给狠狠教训了一通。
阿宝:“……”
冷筱:“……”
【30L
话又说回来,逆天魔龙为什么叫逆天魔龙啊,这名字和他们真身与属性,不太搭
31L
不太搭+1,我小时候听到这个称呼,就总会想起那种黑漆漆暗沉沉的狰狞恐怖龙形
32L
我也是!结果后来有次看过他们本体,差点没被闪瞎眼
33L
毕竟是出了名,亮晶晶白闪闪、整条龙都布灵布灵发光的超漂亮龙龙,有一说一,真的超级符合人族审美,这年头龙性恋那么多真的不是没道理的
34L
谁能拒绝那么漂亮的龙龙呢!
35L
不仅真身漂亮,人形也好看,就很绝
36L
再提醒你们一遍,他们不是观赏品种啊喂!武力值超级高的好吧?
37L
在论坛里花痴一下肿么啦嘛
38L
他们魔神皇陛下也不可能沿着网线过来收拾我们哒!无所畏惧!
39L
扶额】
冷筱瞪大眼:“这什么玩意儿?谁亮晶晶白闪闪布灵布灵发光了?!”
这一串形容词能有一个和他们逆天魔龙有关系的吗?!
有吗!!!
“黑的发光说不定也算?”闪电嘴快接了一句。
冷筱一拳将他揍飞:“滚!”
阿宝被那一长串形容词给噎得够呛,未来这得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才能让逆天魔龙的真身变成……变成这种样子?
确定这说的是他们逆天魔龙?
比起魔族,人族这边看见这一长串的形容词,脸色更是又青又黑,完全无法共情未来人的想法。
逆天魔龙在这个时代,便是恐怖的代表。
“不过,”龙皓晨一边回忆刚刚才见过的逆天魔龙真身一边迟疑说道,“如果,逆天魔龙,没有了黑暗属性,再变个颜色,从黑龙变成白龙,还是白的闪闪发光那种……”
众人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好像,白龙,真的,有点好看,是挺符合他们人族审美的?
于是人族众看向黄烁等黑龙禁卫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黄烁:“……”
【40L
回30L,这个问题和楼主的问题,答案是一致的啦,因为一万六千年前,魔族降临圣魔大陆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41L
抓住一只大佬
42L
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啥意思?
43L
不懂
44L
不是,你们都不关心历史吗?最开始的魔族,确实更贴近黑暗恐怖这样一面
45L
改变魔族的,是万年前那位第六任魔神皇枫秀陛下
46L
这个我知道!万年前枫秀陛下成神,直接开启了圣魔大陆的黎明纪元
47L
圣魔大陆的法则,本土生物是不能够成神的,一旦突破百万灵力,踏上成神之路要么失败陨落要么意识融合法则,结果都是死。魔族能钻空子,是因为他们本身不是圣魔大陆的种族,但也因为这一点,他们却无法自行凝聚神格
48L
大概是钻空子钻出了经验?反正我至今觉得枫秀陛下,那种既然这个大陆限制我自行成神、那我就换个大陆的思考回路,震惊我三百年
49L
笑死我了,圣魔大陆限制成神,可魔族他们老家大陆不限制啊!这解决问题的思路怎么就不对了?
50L
不知道枫秀陛下怎么找到返回老家大陆的空间通道的,反正就知道他回去老家大陆成神后再返回圣魔大陆,还把两座大陆的通道固定了下来
51L
后来经过实践证明,只要不是在圣魔大陆踏出成神那一步,就不会出现死亡问题,结果魔族老家生生变成了准神们的闭关圣地
52L
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
成神!
现任魔神皇成神了!
人族一方如丧考妣,因为他们猛然间发现另一个可能,未来如果不是人魔和平,而是人族被魔族吞并……
相较而言,魔族众则是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惊喜激动,作为魔族象征与至尊的魔神皇陛下能最终成神,并且这光屏上甚至直接给出了一条稳定可行的成神方案,实在是令他们欣喜若狂。只是当着那么多人族的面,总归还是要克制些的。
唯独阿宝喜悦过后便陷入了沉思,此次梦幻天堂一行,父皇命他夺取神格,本就是想借此成神,可从这个未来论坛上的信息来判断,父皇成神的机缘并不在此。说到底,自然女神的神格和父皇的属性并不相配,没有可选择的情况下,凑合也就凑合了,但……
阿宝决定,等得到更多的信息,再与父皇沟通不迟。
【53L
我记得枫秀陛下那一波成神的好多吧?
54L
确实很多
55L
我算算啊,魔族那边的枫秀陛下、月魔神阿加雷斯、星魔神瓦沙克、他儿子第七任魔神皇,七任魔神皇的星魔神门笛,呃,他外孙龙皓晨到底算哪边的?
56L
中间的?
57L
龙皓晨的话,我记得他前期确实算人族,后期被圣殿联盟和他亲爹恶心的够呛,干脆跑去搞混血保护组织了,和魔族关系一直不错】
比起目前还遥不可及的成神人选,被骤然曝光了身世的龙皓晨无疑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
人族这边所有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了呆愣在原地的龙皓晨身上。
“怎么回事?!”
“龙皓晨是魔神皇外孙?!”
“他是混血?”
阿宝和冷筱对视一眼,一齐看向了被人族下意识团团围在中心戒备,显然已成为众矢之的的少年。
啊,的确是有一双很熟悉的蓝眸,与他们的父亲、魔神皇枫秀简直一模一样。
“你是我外甥?”阿宝上前一步,不安好心的邀请,“同为逆天魔龙族血脉,要过来这边吗?你好像不太受他们欢迎了。”
冷筱心有灵犀的补刀:“对哦,反正未来你本就没留在圣殿联盟,不是吗?”
被圣采儿护在身后的龙皓晨不想相信更不敢相信,可……如果他和魔神皇有血缘关系,那么,当初在月魔宫,他假扮月夜侍女的时候,魔神皇果然是真的发现了他,却又放过了他,这个苦恼他许久的问题,是不是终于有了答案?
他抬眸,怔怔看向魔族方说话的那对兄妹,他们想必便是魔神皇的子女了,他的……舅舅和小姨?等等,如果他是魔神皇的外孙,那他妈妈!
龙皓晨彻底不解了:“……如果妈妈是魔神皇的女儿,她为什么……”会是一个无法修炼且病弱的普通人?
而且……“父亲和联盟……做了什么?我甚至会因此另立门户?”
圣采儿忽然用力握着龙皓晨的手,她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她是真切吃过父母给的苦的,也是真切体会过联盟的所谓看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晧晨……如果晧晨的身世曝光,联盟究竟会怎么对待他?
[宝笛] 沦陷
ooc,平行世界
魔神皇宝×会跳舞的预言之子笛,这次换阿宝先动心追妻。
听说那位一向不近女(男)色的魔神皇近来迷上了一个舞者。
阿宝慵懒的靠在高高的王座上,以手支着下颌百无聊赖的看着阶下的歌舞。
漫不经心的姿势昭示着此次各魔族的献礼又失败了。
这可愁坏了在场的众魔神。
自从这位新魔神皇登位以来便以雷霆手段整治各部族,魔神们为了讨好这位新皇纷纷献上珍宝。
然而任谁也摸不清楚他的喜好。
美女,灵器,古籍等通通送了个遍,却没有一样入得了他的眼,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他在乎的东西。
一曲毕,舞姬们踩着小碎步纷纷退下。
“星魔族献上预言之子,门笛……”
随着一声高昂的...
ooc,平行世界
魔神皇宝×会跳舞的预言之子笛,这次换阿宝先动心追妻。
听说那位一向不近女(男)色的魔神皇近来迷上了一个舞者。
阿宝慵懒的靠在高高的王座上,以手支着下颌百无聊赖的看着阶下的歌舞。
漫不经心的姿势昭示着此次各魔族的献礼又失败了。
这可愁坏了在场的众魔神。
自从这位新魔神皇登位以来便以雷霆手段整治各部族,魔神们为了讨好这位新皇纷纷献上珍宝。
然而任谁也摸不清楚他的喜好。
美女,灵器,古籍等通通送了个遍,却没有一样入得了他的眼,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他在乎的东西。
一曲毕,舞姬们踩着小碎步纷纷退下。
“星魔族献上预言之子,门笛……”
随着一声高昂的通报,大殿内立马炸开了锅。
“瓦沙克这次真是下了老本,为了保命连儿子都舍出来了!”
“可不是,听说这位继承人可是魔族难得的天才,预言之事从未出错,尤擅舞艺,长得更是……”
“门笛……”
阿宝唇齿轻启,将这两个字缓缓念出,倒真是个动听的好名字。
他来了兴致,不由自主微微直起了身体。
雾气氤氲的舞池中央现出了一个修长纤细的身影,正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是个银发美人。
美人姿容胜雪,气质出尘,一条白色丝带遮住眼眸,顺直的银发垂下比天上的月光还要耀眼。
他一出场,几乎所有魔族的视线就都被他抓住了,即使是阿宝也不免眼前一亮。
魔族风气向来开放,舞姬着装大多裸露肌肤。
而这舞者却身着一件宽大的月白色长袍,其上坠着的金链银饰随着动作不时叮当作响,身后月轮光华流转,旋转舞动间尽显神圣清冷。
阿宝看着这动人的场景,再看看阶下大多眼神紧盯如狼如虎的男人。
心下没有来的竟十分不悦,就好像自己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窥探着。
阿宝剑眉微微蹙起,手指稍一用力,玉石做的酒杯便被啪的一声捏成齑粉,巨大的威慑瞬间覆盖全场。
原本沉迷的众魔族顿时惊醒,纷纷跪伏在地,不敢抬头,乐声也停止了。
门笛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跳的不好惹怒了魔神皇,连忙就要下跪认罪。
“站着!”
然而,高高的王座上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让他弯下去一半的膝盖又重新直了回去。
他不用跪吗?
大殿中一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察觉到魔神皇面色不善后,几个有眼力的带头退出了神殿。
其余众人反应过来也连忙告退。
很快,空旷的大殿中便只剩下了阿宝门笛两人。
门笛心脏突突的跳,立在原地不敢擅动。
他虽然遮着眼眸,却仍能感受到王座上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多么热切。
魔神皇正在看着自已,这个念头让他额头顿时冒出一层薄汗。
“哒,哒……”
阿宝指尖一下又一下敲击在座椅上,神色晦暗不明,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盯着殿中那道纤细秀丽的身影,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否则不会有这般熟悉的感觉,可想了半晌也没有什么印象。
也罢,反正今后有的是时间了解他。
“无妨,接着舞。”
门笛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只想赶紧应付完回家。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动作,衣饰金链便跟着作响,一声声听的那王座上的人心里直发痒。
阿宝虽见惯了天下美人,也不禁愣神,这传闻中的预言之子实在惊艳。
此时奏乐又到达了一个新的高潮。
门笛看了一眼坐在御阶王位上的男人。
只见他倚着靠座,手持酒杯靠在嘴边却没有喝,只微眯着眼睛仿佛十分享受的看着阶下的献舞,好一副昏君做派。
门笛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父亲说这魔神皇最是不近女色,一定要送自己来。
原来他喜欢男人!
当真是荒唐。
……那自己今晚还能平安回到星魔宫吗?
一舞毕,门笛站在原地静听发落。
“门笛,来我身边。”
高高的王座上传来一道低沉的命令。
“是,陛下。”
门笛藏在衣袍下的手紧握,父亲的叮嘱响在耳边,星魔族的未来都系于一身。
他强行镇定了心神,缓缓踏出步子,向王座上的阿宝走去。
然而走着走着,门笛却突然感觉身体一轻。
有道无形的力量让他整个人都漂浮了起来,向王座飞去。
门笛这才发现高阶上的魔神皇已经坐直了身体,英俊的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正看着自己。
而那骨节分明的右手微抬,正是这股控制自己的力量的源头。
眼看自己离他越来越近,门笛心下一惊,他这是想干什么?
一息后,
阿宝稳稳接住了下落的门笛。
那宽大的衣袍在空中翻飞犹如展开的蝴蝶翅膀,修长的身躯在他臂弯中轻的几乎没有重量。
“抓住你了。”
阿宝将门笛在自己大腿上放好,大手划过纤细的腰肢握住了门笛的双手,将他禁锢在了自己怀中。
察觉到怀中每人的紧张,阿宝难得怜香惜玉起来,声线都放柔了一些:
“穿的这么多又跳了舞,热不热?”
“……”
低沉的声音从上方落下,门笛下意识抬头,视线正撞进一双幽深的眼眸。
而此刻这眸子的主人正含笑看着他。
愣了一会,门笛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好在这位魔神皇似乎很有耐心,并没有怪罪他的失礼。
“不热。”
入目便是魔神皇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门笛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上一刻还在台下献舞,下一刻便被圈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腰部被抚过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还是头一次被个男人这般轻薄。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害怕反感,那双大手便一触即离,转而握住了他的手,热度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舒缓了他浑身的冰凉。
“怎么手心全是汗?我很吓人吗?”
门笛闻言,下意识就想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又摇头。
阿宝顿时被他这副模样可爱到了,呵呵笑了两声,心情难得很愉悦。
“没事的,不要怕我,好吗?”
“……是,陛下。”
阿宝沉默了两秒,随即发问:
“这眼纱虽精美华丽却实在碍事,我现在想看看你的眼睛,可以吗?”
阿宝向来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就要去做,隐忍从不是他的风格,然而现在摘个眼纱他却下意识想先征求门笛的同意。
眼看门笛并没有反对,于是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眼纱一侧,轻轻一挑。
白纱落地,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淡蓝色眼睛。
眉目如画,高贵典雅,美得只一眼便能让人沉沦。
阿宝心跳顿时漏了一拍,随即疯狂跳动起来。
活了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体会到这种犹如一个毛头小子般躁动不安的感觉。
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他要门笛!
阿宝看着门笛强作镇定的眼眸,浓密的睫羽都在微微颤抖,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
“你方才跳的很好。”
“多谢陛下夸赞……”
阿宝习惯了别人讨好他,现下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讨门笛欢心,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没话找话。
然而聊着聊着,便心猿意马起来。
美人在怀,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只能看到小片雪白的肌肤,漂亮的眉眼,红润的嘴唇,纤细修长的脖颈,而再往下更诱人的深处则隐没在层层叠叠衣料的包裹中。
他活了太久,漫长的生命是很无趣的,以往只有激烈的生死战斗时才会让激起他的兴奋,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然而现在,这种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的感觉,实在是久违了。
阿宝抬起门笛的下巴,深深看了两眼,便要亲吻那双水润的唇。
然而胸膛处突然传来的推拒感,却让他停下了动作。
阿宝睁开眼,便看见门笛皱着秀气的眉,仿佛很厌恶的样子,一手抵在他胸口处推开了他。
“陛下,请不要这样……我真的不喜欢。”
一句话,让他滚烫的心脏瞬间沉寂了下来。
阿宝不禁感到十分落。
他好像被嫌弃了……
门笛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有点欲擒故纵了,他今夜本就是来侍奉魔神皇的。虽然一开始就没报什么希望,甚至有些反感,但一切都是为了星魔族不是吗?
如今难得希望成真,他该高兴并抓住机会的,但是……
阿宝愣了两秒,随即放开了圈着门笛的手,与门笛拉开了一些距离。
“是我心急了,你别在意。”
他深深地看了门笛一眼,将他的痛苦纠结尽收眼底,他不想逼迫门笛。
“无妨,慢慢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枫宝】魔神皇陛下为何这般
殿下的女装来了~
震惊,太子殿下献舞,魔神皇陛下竟当众揩油,这究竟是魔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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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皇的威压覆盖着月魔宫,逆天魔龙蜿蜒盘旋空中,枫秀坐于高位之上,淡淡摇头,舞乐于他而言可以说是无趣,不过现在他倒是饶有兴致
主舞的舞女逐渐显出身形,光是凭这高出一尺有余的身高差,和两人间如同博弈般的躁动灵力,在场的魔族就心下了然
曼妙的舞姿,轻盈的步伐,身着薄纱长裙的舞女们,在悠扬的乐声中翩翩起舞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个胸前垂着麻花辫的,一身蓝色的翠烟衫上绣蝴蝶暗纹,头上披着精致的玉簪与珍珠交替镶着的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
殿下的女装来了~
震惊,太子殿下献舞,魔神皇陛下竟当众揩油,这究竟是魔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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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皇的威压覆盖着月魔宫,逆天魔龙蜿蜒盘旋空中,枫秀坐于高位之上,淡淡摇头,舞乐于他而言可以说是无趣,不过现在他倒是饶有兴致
主舞的舞女逐渐显出身形,光是凭这高出一尺有余的身高差,和两人间如同博弈般的躁动灵力,在场的魔族就心下了然
曼妙的舞姿,轻盈的步伐,身着薄纱长裙的舞女们,在悠扬的乐声中翩翩起舞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个胸前垂着麻花辫的,一身蓝色的翠烟衫上绣蝴蝶暗纹,头上披着精致的玉簪与珍珠交替镶着的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尤其重要的是那双逆天魔龙族独有的蓝眸, 和不言而喻的身份,让在场的魔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不施粉黛的面上薄纱半遮容,却仍旧掩不住精致的容颜,冷俊的面容映照的多了几分柔和,繁重的水晶项链挂在裸露出的锁骨上,衬出如雪肌肤
轻纱般的绸缎在每一个转身与跳跃时勾勒出纤细却又不缺乏力量的身材,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铃铛声随着舞步起伏
真是让魔魔躯一震啊,这熟悉的灵力波动,再加上台下持剑舞的“舞女”身上逆天魔龙族的气息,阿加雷斯侧目看了眼眸底蕴着笑意的枫秀,甚至连明眼魔都能看出来那里面混进去了他们尊贵的太子殿下,魔神皇更是不可能没看出来了
不是,您就这么看着您儿子跳舞真的好吗
众魔叹息,真是魔生艰难,他们会被灭口的吧……
不经意间薄纱下娇好的身躯随着舞步若隐若现,不同于其他伴舞的专注而陶醉,阿宝此时更想把眼前这个人当场斩于剑下,随着剑舞,每次两剑相触,都是带着灵力的交锋
龙皓晨对于现在的情形,属实是有点震惊的,起因很简单 ,月夜的计划是让他像上次一样献舞后乘机离开心城,谁知道他刚换好服饰出来就被强大的灵力压制在墙上,抬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来冷筱和阿宝坐在不远处的小桌前
小公主甚至还拿着块糕点在龙皓晨面前晃悠,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般,朝着一旁陪笑的月夜招手
“月姐月姐,你快过来”
“他不是梦幻天堂里那个人类吗”
冷筱捂着嘴,面上端着一副惊讶的样子,但到底是难抵内心的失望至极,宝哥和父皇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和神格融合的人啊,月姐居然想放他走
在阿宝让她一同来到月魔宫时冷筱就已经有些惴惴不安了,她对她在梦幻天堂时晕倒前的记忆全无,而和她一起行动的自始至终只有月夜,如今看来,可以敲定月夜的确背叛魔族了
月夜刚走到冷筱身边,指尖就运起微型法阵,直接将龙皓晨传送到了即将入场的舞女旁,而冷筱压制住她,颇为咬牙切齿“月姐,就为了他要背叛魔族?”
“宝哥,不能让那个人类混进去”冷筱朝着阿宝喊到
她还在禁足,要是被父皇发现,得削了她啊
只是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看着阿宝拽过漆盘中的舞衣,暗红色灵力顷刻间包裹住他,不过片刻,着一身薄纱绸裙的太子殿下,直接混进了舞女中
啊?她想让阿宝控制住龙皓晨来着??怎么宝哥穿着舞衣去跳舞了???
完了,这次,真得被父皇削了
冷筱此时生无可恋的站着离枫秀不远处,看着下面明明是打架,却非要装成跳舞的阿宝和龙皓晨
虽然不得不承认,宝哥穿着这身跳舞确实好看,但是哥你要保护好隐私啊!!!虽然说其他魔族都快把头低进地里了,但是父皇在看着你啊,这背这腰这腿上的纱能遮住个啥啊,而且这么长的纱,真的不会摔吗……
好吧,还刚想到这,就看到她心目中有着高大形象的哥哥,被龙皓晨的衣摆绊住,然后摔了……
完了,为了不破坏阿宝在她心中的形象,冷筱决定捂眼
听着其他魔族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冷筱透过指缝瞟了一眼
!!!!!震惊魔生……
而阿宝此时更生无可恋了,原本想的是应该就是什么助兴的跳舞,那他直接把龙皓晨砍了就完了,谁知道一出来就看到了枫秀,还有幸灾乐祸的阿加雷斯,甚至还有他喊不上名字的其他魔神。。。
更别提摔倒的时候,阿宝能想到那些不靠谱的魔神要如何编排他了
震惊,魔族太子殿下献舞魔神皇陛下,竟意外摔倒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达,反而触碰到柔软的绸布,呼吸间是独特的清香,修长的身躯落入温热的怀抱
枫秀将酒杯随意的放下,调笑般看着怀里的孩子,遮容的面纱飘落,像不愿被其他魔发现般埋在他的脖颈间,一层薄纱上缀着不菲的珠玉,覆在紧实的腰腹上
“父皇……那个人是龙皓晨”轻轻的声音暗含羞赫在耳畔响起
“哦?”尾音上扬似是心情不错
枫秀揽着触感极好的腰肢,瞧着阿宝头纱下红透的耳尖,眼底笑意更甚,视线扫过俯跪一地的舞女,落到阿加雷斯身上
“二弟,本皇怎么不知你宫里还有这般倾城的女子”
“既然陛下喜欢,不如就交付于您吧”阿加雷斯陪笑,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在场的魔谁不知道枫秀抱怀里的是太子殿下
直到枫秀抱着一袭舞衣的阿宝,金饰随着晃动相撞出的叮叮响声渐远,直到消失,一众魔神都还未回过神,直到终于反应过来的冷筱手中的杯盏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哦,多么清脆的声音,像他们碎了一地的世界观一样
———————
要考试了,我也要碎了ಥ_ಥ
不知道取什么名字
时间线:梦幻天堂,阿宝被废后,枫秀跟动漫里那个癫公不一样,跟原著像点。
主枫宝(可能)笛宝 (门笛单箭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父皇越来越不关心我”
阿宝躺在床上绝望地想着,面色苍白如纸。
如今的他已经成了废人一个,根基全毁,筋脉断裂。疼痛随着他的呼吸渗入骨髓,阿宝难耐地闭上双眼,不再思考这些陈年旧事,摆烂似地睡觉,这样才能忽视如细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痛楚。
也许枫秀爱过阿宝,毕竟是他快绝孕时才老来得子,得了这么个宝贝。当时的枫秀不知道白玥这个女儿的存在,理所应当地认为阿宝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初为人父,难免对孩子额外上心。...
时间线:梦幻天堂,阿宝被废后,枫秀跟动漫里那个癫公不一样,跟原著像点。
主枫宝(可能)笛宝 (门笛单箭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父皇越来越不关心我”
阿宝躺在床上绝望地想着,面色苍白如纸。
如今的他已经成了废人一个,根基全毁,筋脉断裂。疼痛随着他的呼吸渗入骨髓,阿宝难耐地闭上双眼,不再思考这些陈年旧事,摆烂似地睡觉,这样才能忽视如细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痛楚。
也许枫秀爱过阿宝,毕竟是他快绝孕时才老来得子,得了这么个宝贝。当时的枫秀不知道白玥这个女儿的存在,理所应当地认为阿宝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初为人父,难免对孩子额外上心。在阿宝仅剩不多的幼时记忆里,未化形时,他总是躺在父皇的手心里,拿父皇的手指磨牙,而他的父皇总会宠溺地拿另一根手指头揉阿宝的小脑袋,戳戳幼嫩的龙角小鼓包。
当时魔族上下男女老少都知道魔神皇陛下极其宠爱这个新生的小殿下,据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魔族说,魔神皇陛下黏他家崽黏到走哪都要带着的程度。
外出散步要带着,召开魔族会议要带着,晚上睡觉也要自己亲自守着,甚至连这位小殿下洗浴这件事也要亲力亲为。
就算小殿下哭哭闹闹吵个不停,他们亲爱的威严的不可一世的魔神皇也会蹲下身来,把孩子哄进怀里,轻轻说道:“宝宝,宝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告诉父皇好不好”
枫秀一直宝宝、宝贝地喊这只软乎乎的小幼龙,完全不在乎外面听见或看见这逆天场面的魔。
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龙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时候能闹,什么时候不能闹呢?于是全心城的魔几乎都见过魔神皇哄孩子。
直到阿宝一岁了,枫秀也未曾给他取名。对于名字,枫秀他之前真的冥思苦想很久也没想到满意的,但其他魔族老是听到他们的魔神皇宝宝、宝贝地叫,又不知道小殿下叫什么名,就随口用阿宝代指那位极受宠爱的殿下。
在他们看来,阿宝不就是魔神皇陛下的宝贝吗?魔神皇陛下的宝贝就是魔族的宝贝,就是魔族誓死守护的瑰宝。
被枫秀逮住的魔族,抖着嗓子说了了这通话。
似乎对阿宝这名字的解释说进枫秀心坎里了,枫秀竟然没有怪罪这只倒霉的魔,反而大手一挥宣布阿宝就是他孩子的新名字。
小小的幼龙听到他的新名字时激动地嗷了一嗓子,修长的手指刮了刮他的小脑袋,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阿宝喜欢这个新名字吗?”
幼龙懵懂无知的蓝色眼睛突然对上另一双相似的蓝眼,只是那双眼比阿宝的要深邃地多,充满了阿宝看不懂的沧桑,只能读懂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枫秀不再纵容阿宝,每次父子间的对话总是以修炼开始又以修炼告终。
大概是在阿宝六岁灵力觉醒的那天吧,那是阿宝最后一次窝在父亲温暖的怀抱里,笑嘻嘻地吧唧一口亲在枫秀的脸上。
阿宝一岁大就学会了化形,稚嫩的脸庞软软地贴在父皇的胸口。从小到大,阿宝一直和枫秀同吃同住,那时的枫秀一天没见着阿宝,就心慌地不得了。
但当阿宝先天89点灵力时,枫秀直接将他立为太子,将他赶去太子宫。
没错,在阿宝看来那是将他赶走。阿宝本以为看到他的天赋,他的父皇会很高兴。但是自那次觉醒之后,枫秀不再和他有任何的亲昵行为,就连少之又少的对话,主题永远也是修炼。
起初阿宝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试图像以往一样朝枫秀撒娇,以寻求父皇的原谅。
但这次的结局却与以往不同,枫秀看到阿宝的举动就狠狠地批评了阿宝,教育他身为魔族太子,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示弱的举动。
后来,枫秀专门请了宫廷教师教育阿宝的一言一行。
最初阿宝还未意识到枫秀对他态度的转变,依旧秉持着原本傲娇贪玩的性子。可是他慢慢认识到这样只会让他亲爱的父皇对他感到失望后,阿宝渐渐地不在魔前暴露自己柔软的一面,按他父皇所想,努力修炼,成为完美的魔族太子……
“真让我失望啊” 阿宝疲惫地睁开眼睛。
“怎么又梦到小时候的事了,我就想好好睡个觉,摆摆烂怎么了”阿宝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
梦幻天堂回来后,阿宝有些释然了,他想开了,无论他怎么做枫秀都不会满意的,他被那句话打醒了,当初对他的宠爱大概就是新鲜感上来了,魔神皇怎么可以有一个只会撒娇的儿子呢。
“呵”阿宝冷哼一声,反正现在我已经废了,至少要过二十年才能恢复,还是在逆天魔龙柱的帮助下。现在这老登恐怕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他,巴不得重新立个继承人,把他推出去平息其余魔神的怒火。
阿宝就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着枫秀对他进行最后的审判。
不过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消息说要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或者说要自己以死赎罪。
反倒是等到了冷筱跑过来给他送药和话本子?让他打磨时间,别在床上养伤太无聊了?
【虹蓝】七侠收监日记(七剑合璧失败被俘if线) 1~2
Summary:地雷并未夺去黑小虎的性命,他及时赶到了七剑合璧现场。合璧时麒麟被灵鸽阻拦并未现身,因而马三娘暂未反水,虹猫被暗算,六剑不敌黑心虎父子最终被擒获。
由反派路人视角讲述七侠被收监的经过。
*CP:虹蓝,可能会比较含蓄
*预警:包含详细的暴力描写。
*路人视角所以采用了第一人称,但第一人称并不是主角,主要充当提供视角的角色,重点还是讲虹蓝和七侠群像的故事。
*路人是原创角色,不会和任何角色产生感情线,请放心阅读。
(一)
二月初四
今天的黑虎崖格外热闹,教主亲自下令设宴,要每位弟兄都能有肉吃有酒喝。怎能不开怀?少主其......
Summary:地雷并未夺去黑小虎的性命,他及时赶到了七剑合璧现场。合璧时麒麟被灵鸽阻拦并未现身,因而马三娘暂未反水,虹猫被暗算,六剑不敌黑心虎父子最终被擒获。
由反派路人视角讲述七侠被收监的经过。
*CP:虹蓝,可能会比较含蓄
*预警:包含详细的暴力描写。
*路人视角所以采用了第一人称,但第一人称并不是主角,主要充当提供视角的角色,重点还是讲虹蓝和七侠群像的故事。
*路人是原创角色,不会和任何角色产生感情线,请放心阅读。
(一)
二月初四
今天的黑虎崖格外热闹,教主亲自下令设宴,要每位弟兄都能有肉吃有酒喝。怎能不开怀?少主其实没有牺牲,教主也活了下来,收拾行囊准备另谋出路的那些人可以安心地留下来。我和我的姐妹们都在这,这里是黑虎崖,这是我们的家。
我叫小草,虽是魔教的副堂主不过手里没什么实权,肯听我调任的也只有过去相识的几个姐妹而已。魔教中非亲眷的女子极少,每有宴席都是挨着坐。到了晚间姑娘们喝得脸红红的,交头接耳说要去看七侠。我没有加入话题,就在昨日堂主告诉我这是只有副堂主以上的级别才有资格接触的机密,我对视为亲人的姐妹们守口如瓶,没想到她们早已知情。
事情还要从前几日说起,接到少主的消息后,我们几乎是是倾巢出动,可没多久竟传来少主牺牲的消息。一时间士气前所未有地低迷,教主一人面对七剑合璧时已无人上前助力。谁知就在我们看着七剑合璧那一道冲天金光自暴自弃时,少主忽然回来了,原来他没有死。
奇怪的是合璧成功后紫云剑主没有出手,反而和少主和教主站在了一块。六剑最终败下阵来被我们擒获,麒麟却是没有见到的,那个紫云剑主也是始终不见踪影。
有姐妹反对去看七剑,没有人会责难她,我们一路走来其实折损很大,能坐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窝囊废。不过提起七剑,我们的第一反应仍是怕。七剑不仅武力高强,他们的计谋也很多。不光是我们,已故的猪堂主、牛堂主,甚至少主都被他们戏耍过。就算如今已成了阶下囚,也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的。
都说酒壮怂人胆,最终我们还是摸进了地牢中。教主抓住七剑后暂未下令如何处置,目前他们只是暂且被关在地牢最深处。
我问“会不会惊动他们”,一位姐妹说“他们都受了伤,不会有事”。
这里光线很暗,我们点燃了墙壁上的灯,借着火光终于看到了七剑。这间牢房并不宽敞,尤其是容纳了六个人后。我很庆幸他们都躺在干草上闭着眼睛,许是受了伤的缘故。他们的身上都带着血,衣物也有诸多破损,好在脸上的伤不多,辩得清面容。
很快我听见了姐妹们的赞叹声,她们的关注点大概与我不同,她们不怎么参与外出任务,因此也没有什么机会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七剑。大家都在称赞长虹剑主的长相,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她们不是想看七剑,只是想看传闻中的俊美少年罢了。其实七侠中不乏样貌好的男子,比如那个让我们所有人都不敢提起的名字,我们今日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多亏了他的照拂。
和姐妹们不同的是,我从来不知如何欣赏男子的模样。此刻看着他们,只觉玉蟾宫宫主当真生了一副好相貌,无愧于武林第一美人。看着她和一群男人挤在这潮湿阴冷的地牢中,忽觉有些心酸。
恍然间听到姐妹们的惊呼,才发现是奔雷剑主醒了过来,紧接着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坐了起来,只除了一个人,就是最棘手的那位七剑之首。其他人已开始讲话,他仍是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七侠的嗓音有些沙哑,他们从昨日起便滴水未进。一位姐妹从怀中摸出了一包点心想给七侠吃,我劝阻了她。姐妹们表示理解,都不再坚持。在黑虎崖活下来的首要法则便是永远不要滥施善心,也永远不要自认聪明,因为我们的命从来都是一文不值,就像我的名字那样。
小草
(二)
二月初五
今日一早,少主下令将七侠转移,与我同行的有羚堂主和猪堂主。此猪堂主彼猪堂主,这位原本是已故猪三当家的属下,近几日才新上任。这位堂主的性情与猪无戒有些相似,不过论阴险据说在后者之上,不知实力如何。
牢门已开,我负责搬运的是七侠中的前两位。六人中了魔教独门软骨散,无法凝聚真气也提不起力气,即便是我也可轻松制住。不知为何,进门时长虹剑主是躺在冰魄剑主的腿上的,她们之间看不出刻意的亲密,给人的感觉是一种熟稔的关切,这种干净纯粹的情感在青年男女之间实在少见。
当我触碰到长虹剑主时,一直恹恹闭目的人立即睁开了眼。平日常闻七剑如何可怕,我也曾远远见识过,可此刻作为敌人面对面,他望向我的目光似乎过于温和了。
我将长虹剑主从地上扶起时骂声四起,不过他们很快也被带走了。原本我同两位堂主一样将虹猫扛在肩上,直到丝丝吸气声和微弱的闷哼在耳边响起。想必他伤得不轻,身子一直软绵绵的任由人摆弄。数日的监牢关押后下,他的身上却没有什么难闻的异味,距离如此近也只是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将人背起时,垂落在脸侧的发丝还散发着阵阵清香。
轮到冰魄剑主时,我索性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这位蓝兔宫主就不像前一位那样温顺了,她在我的怀中不停挣动,投射而来的目光锋利又冰冷,就像她的宝剑一样。
新牢房是特地改造过的,早些时候少主吩咐我们将其打理成七侠专属刑房。也许少主从未想过落败的可能,因而早早开始制定处置七侠的计划。
一进门各式刑具鲜明地呈现眼中,大型的:布满尖刺的座椅、内部镶满长钉的木桶、可固定手脚的木轮、将活人串成木偶的骨架、配有铁链和分腿器的木制刑床等等。还有一些不知作何用的:比如这一个木架底座铁制顶层,上方还配有一些链条的金属尖塔(注1)。小型的:光鞭、笞就有十数种,再加上剃刀、匕首、锯子、砍刀等等,足足摆了两张立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药品、瓶罐、甚至还存有活的毒物。牢房里侧悬着七个吊笼,据说吊笼上连着复杂的机关。房中央还摆着两个行刑架,正对着吊笼的方向,一旁便是摆放着刑具的立架。
镣铐是提前备好的,我注意到只有长虹剑主的手铐带有倒刺。他的右手一直按在胸口,似乎也受了内伤。为了给他戴上镣铐,我不得不抓过他的手腕将那只手拉过来。
锁好锁链后七侠被关入吊笼中,随着齿轮转动的声响缓缓升起。七个吊笼,最里侧的一个是空置的。
七侠仍不被允许进食,他们每天得到的只有水和一粒辟谷丹。辟谷丹无法代替食物,长期如此身上连力气都不剩下几分,只是暂保不被饿死罢了。
自打来了这间屋子奔雷剑主便骂声不断,羚堂主性子直脾气也火爆,对方骂一句他回一句,两人骂得有来有往。而猪堂主则是一直盯着蓝兔宫主看,偶尔视线还会在长虹剑主身上游走几个来回。新任猪堂主也是出了名的好色,与上一任不同的是,那位的好色带着些花痴之意,见了美色便嬉皮笑脸地跟在后头;而这一位对美色则是极富侵略的占有欲,眼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带有下流之意的毁坏欲,那一双三白眼看着令人背后发毛。
“幸会啊,大名鼎鼎的蓝兔宫主,”猪堂主对冰魄剑主做了个下流的手势,“您做客的这些日子,小人定会好好照应。”说着还做了个摆胯的动作。我感到一阵反胃,偏开了目光。
七侠的反应自然不会比我小,五人轮流谴责着猪堂主,只除了那位七剑之首。我有些好奇地瞧过去却对上了一道气势凌人、暗含杀意的目光,我骇得本能向后撤步,许久过后才意识到他的目光捕捉的并不是我,而是站在我身前不远处的猪堂主。方才对我的和气险些让我忘记眼前的少年正是威名远扬的七剑之首,就连少主都曾败在他的火舞旋风剑法之下。如果说对猪堂主的惧意是带着反感的,那么对长虹剑主的畏惧便是一种对顶级高手的敬畏。
羚堂主似乎也看不惯猪堂主的下流作派,转头望向我最不想面对的那位大人,也是我们过去的护法跳跳,颇有讥讽意味地行了一礼,怪腔怪调道:“护法大人,小的们也会好好照应您的。”
护法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心中大乱急忙回过身去做着徒劳的逃避。不过似乎是我多想,他的目光并没有为我停留。我的心因自责狂跳不止,暗中不断谴责着自己的懦弱。
原定午间来此的少主迟迟未现身,两位堂主在牢中喝起酒来。我从不参与这种事,他们也从未邀我。酒桌摆起不久后,少主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我的两位同僚慌张不已,连忙跪地道歉。不过少主今日似乎心情尤为好,轻而易举地就放过了他们。
少主几乎将七侠一网打尽,不过他开口称呼的是七剑之首。
少主说:“虹猫,你终于落在我的手里了。”
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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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即犹大凳,刑具的部分参考了《人类酷刑简史》。
后文可能会有刑讯情节,大家想看哪位或者哪些角色被审讯呀?
七剑合璧失败后
if线:七剑合璧失败,黑心虎生死不明,黑小虎暂时继承魔教。
ooc警告,群体象。
“杀…杀了我”
几日不吃不喝,他的声线格外嘶哑,手腕上的绳索苦苦支撑着他,红色的勒痕在冷白的手腕上尤为显眼。
发丝胡乱的垂下,他闭着眼,水声和身边鳄鱼的低呜声,他尽数忽略。
“跳护法,睡的还挺香。”
他冷眼看着水中那人,他等着那人能够求饶,哭着渴求他能放自己一天生路。
可,现实将这些撕的稀碎,那人可以终日念叨一句“杀了我”,也不愿同他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if线:七剑合璧失败,黑心虎生死不明,黑小虎暂时继承魔教。
ooc警告,群体象。
“杀…杀了我”
几日不吃不喝,他的声线格外嘶哑,手腕上的绳索苦苦支撑着他,红色的勒痕在冷白的手腕上尤为显眼。
发丝胡乱的垂下,他闭着眼,水声和身边鳄鱼的低呜声,他尽数忽略。
“跳护法,睡的还挺香。”
他冷眼看着水中那人,他等着那人能够求饶,哭着渴求他能放自己一天生路。
可,现实将这些撕的稀碎,那人可以终日念叨一句“杀了我”,也不愿同他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他心脏绞疼,像是被人来来回回往身上坎一般的痛楚。
他听得那个轻笑一声,嘶哑着声音低吼,道
“杀了我啊!”
吼完,跳跳觉得身心顺畅了许多,他这算是彻底和黑小虎撕破脸,黑小虎不会忍的住。
黑心虎生死不明,家门之仇勉强得报,还有什么只能怪孩儿无能。
“你就是料定我不敢杀你。”
他发疯般的嘶吼,手指将机关开关紧紧按住。
只要跳跳下去一会,让鳄鱼咬咬他,他就会害怕,他便会求饶。
鬼使神差,他按下机关。
刹那间,池子激起了浪花,鳄鱼摆动着冲水中游去,池中的人没有挣扎的痕迹,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终于起身运功,将那池中的人救了起来。
他抱着跳跳,慌乱的去探跳跳的鼻息,这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跳跳浑身湿透了,栗发湿润贴在他脸上,那张脸没有血色,没有温度,指尖冰冷不堪。
他乱了阵脚,手指伸向那人的衣领,急急慌慌的脱了那人的衣服。
“咳……咳”
视线模糊,他只能凭借着衣着依稀辨认出眼前的人。
“小…小虎。”
几乎是一愣,他看见跳跳还没有死,心中喜不自胜,这下又听到这般亲昵的称呼,更是高兴。
他耳朵贴到跳跳的嘴巴,想留住他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声响。
这样的跳跳实在诱人,像是滴着水珠的红果一般,任人采撷。黑小虎心如鼓擂,痴痴的描摹他的眉眼。
现下他实在不敢多看,草草拿衣服盖起来。
郎中过来把了脉,写下几副药方,他才放心。
这才注意起身下的胀痛感,他脱去衣物,不打算忍过去,毕竟这里只有他和跳跳
燥热感上涌,手上被自己操控的手越来越快。一旦想到跳跳在帮自己,他呼吸愈加急促。
短促的叫了一声,乳白色的精ye便射在了跳跳的手中,黑小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沾了一点到跳跳的口中。
兴许是因为发烧的原因,跳跳脸色绯红,就连耳尖也染了红,黑小虎俯身亲了亲他的鬓角,再到脸颊,一路绵延至唇瓣。
——————
春风卷起零星的花瓣,落在他的眼上,痛楚刺激的他睁开双眼,他捏了捏自己的骨节,确定自己只受了点皮外伤。
他茫然无措的看着周身,虽是白日,这般寂静也让他心惊。
蓝兔,跳跳,达达,莎丽,大奔,逗逗。
他们身在何处?
摸摸索索,他找了一根木棍支撑自己站起,他忽然感到好累啊,不止是身体的痛楚,更是精神上的。
是他,看护不力让莎丽落入马三娘手中;是他,未能辨认出马三娘扮演的莎丽;是他,懦弱无能,叫长虹剑被黑小虎抢了去。
他的心口如同堵上了棉花一般,肩膀轻微颤抖,他想起自己爹爹的临终遗言。
现在只是因为自己马虎大意,便让一切功亏一篑。
放弃?
太难了,爹爹的那张脸印在他的心里,长虹剑的剑柄还等着剑的回归。
重新开始?
他不敢了,他为了七剑合璧已经付出无数代价。
再来一次,他不知道失败了,他该怎么办。
[跳中心]不省心的青光剑主(上)
性格可能会有些怪?毕竟一千个人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吧
将就看将就看
——————————————
“跳跳你别跑,过来喝药!虹猫快拦住他!”逗逗端正药骂骂咧咧的追着喊,还得不时放慢步子防止药撒出来,好不辛苦。
虹猫正和蓝兔走在树荫下,闻言下意识伸手一捞,抓住一个有着精致面孔但脸色苍白的青年,此刻他皱紧眉头,满脸愁容。
蓝兔在一旁看似搀扶青年,实际算是彻底断了他逃跑的路子“你这是要去哪啊跳跳。”说完扭头与虹猫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好笑,虹猫故作惊讶道:“堂堂青光剑主竟还害怕喝药么?”
跳跳根本不想理旁边幸灾乐祸的七剑之首,眼见挣脱不成无奈抱头下蹲绝望道:“我真的好了...
性格可能会有些怪?毕竟一千个人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吧
将就看将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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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跳你别跑,过来喝药!虹猫快拦住他!”逗逗端正药骂骂咧咧的追着喊,还得不时放慢步子防止药撒出来,好不辛苦。
虹猫正和蓝兔走在树荫下,闻言下意识伸手一捞,抓住一个有着精致面孔但脸色苍白的青年,此刻他皱紧眉头,满脸愁容。
蓝兔在一旁看似搀扶青年,实际算是彻底断了他逃跑的路子“你这是要去哪啊跳跳。”说完扭头与虹猫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好笑,虹猫故作惊讶道:“堂堂青光剑主竟还害怕喝药么?”
跳跳根本不想理旁边幸灾乐祸的七剑之首,眼见挣脱不成无奈抱头下蹲绝望道:“我真的好了啊神医,你那下了黄连的药谁会喝啊!”悄悄抬眼向虹猫发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后面逗逗终于追上了,把药往跳跳身上一推,顺了顺气说:“你俩你别听他乱说啊,你是医生我是医生,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这碗没下黄连,今天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得把药喝了!”
蓝兔低头看这黑乎乎的汤药,忍了半天都笑意终究是破功了,武林第一美人笑起来是非常赏心悦目的,可跳跳目前根本无暇欣赏“你就快喝吧跳跳,有我们看着你呢,你这次可跑不掉了。”这么无情的吗,青年无奈抱怨。
自从七剑合璧后,虽然有麒麟治愈,但所有人还是在神医的要求下来到百草谷养了一段日子,眼前这位前魔教护法身上的暗伤更是数不胜数,是神医的重点看护对象,怎奈何本人完全不当回事,屡次逃跑,除了熬药的神医,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逮到过偷溜的青光剑主。
虹猫把药递给他,给了跳跳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跳跳绝望闭眼,一口气喝下去,抬头看着虹猫好笑的眼神,抬手揪住眼前人的衣角真情实意的说:“少侠你相信我,我这真的是看着吓人而已,不用管也能好。”
青年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面孔,眼中满是无辜与真诚,摆出一副示弱的姿态,不认识的人肯定被他这副可怜模样骗过去,可眼前的是谁,是被这位从头骗到尾的长虹剑主。
虹猫低头看着青年柔软的发顶,摩擦一下手指,但想着自家青光剑主的性子,要是真下手了,以后几天就是自己的药里有黄连了,思索至此还是收回想摸头的手,改成伸手把他拉起来。
“别蹲着了,待会腿该麻了。”顺便拿走他手里的碗,点头应和道:“我知道你没事,你大半夜像把肺咳出来只是呛到了对吧。”
“什么?你半夜还咳嗽,不应该啊,这药就是治这个的,难道药量不够?”逗逗埋头思索一会转身就往屋里跑,“不行我回去研究一下,虹猫别让他跑了啊!”
蓝兔看着神医连药碗都忘了拿,接过虹猫手里的碗边笑边追“逗逗,记得洗碗啊。”
留在原地看人的长虹剑主歪头一看,目光所及的是跳跳无奈的微笑,但眼中分明是令人心生柔软的笑意。
青年像是注意到视线侧头一看,调侃道:“我是不是打扰二位的兴致了啊。”虹猫心想这人还真是一刻不消停“好你个跳跳,药不苦了是吧,找打。”迎接他的是青年消失的背影和畅快的笑声。
虹猫是知道的,自己这个青光剑主来无影去无踪,轻功更是卓越,要不是他自愿显露身形,他能在人眼皮子底下消失,就像前些日子那样。
可能是七剑合璧的过程太过曲折,又或者是这位前魔教护法过于会伪装,让虹猫等人根本没察觉到他的想法。在七人搀扶着回到百草谷的第二天,人就不见了。
众人察觉不对推门去看时,已经是人去楼空了,被子被规整的叠起来放好,就像是没有人存在过一样,就像他那个人,像天上的风筝,如果跟世界断了联系,就会消失一样。
“该死的,他怎么还跑了!就他身上那伤!还敢跑,快去找他!”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神医就站不住了,估计是第一回遇见这么不听话的病患,“回来就扎他睡穴,直接让他睡到伤好了得了!”
“逗逗说的对,他受伤不浅,应该走不了多远,大家分散找找。”虹猫站在门口皱着眉一脸自责道,“怪我,我应该早些注意到的。”
“不是你的问题虹猫,我们也没注意到跳跳不对劲。”蓝兔在他旁边轻声安慰道,如果不是她手中攥皱的衣袖,她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恰好这是刮进一阵风,悠悠的带起茶杯旁的落叶,一起向窗外飞去。
居士跨过门栏走到桌边,看着放凉的茶水和打开的窗子叹了口气说道:“仔细想想,他好像从来没有主动参与过讨论,除非是关键问题。”这番话一出,几人发现跳跳好似从来没有想融入进来一样,一直都是一副随时准备抽身的样子,众人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那咱们快去找他啊,大家都是兄弟,我还想请他吃酒感谢他救了我老婆呢!嘶!”还是大奔在关键时刻急匆匆的喊声拉回众人的心绪,不过还是换来莎莉毫不留情的拧腰,“谁是你老婆了!别贫了,要找人就快点,待会该走远了!”
经他俩一打岔,沉重的气氛有几分缓解,但没有人能放心,青年还是魔教护法时,就靠轻功和暗器闻名于武林,眼下已经这么久过去,谁也不知道一晚上的时间他能跑出多远,众人决定分散去找,用灵鸽报信。
虹猫和蓝兔用轻功飞速的在林间穿梭,也没有见到跳跳的影子“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听逗逗说还有堆积的暗伤,他能去哪呢?”蓝兔担忧道,自从跳跳归队后,她就知道当初魔教护法那些看似没用的吩咐是在给她和虹猫争取时间,“他还欠我一片竹林呢,可不能让他跑了。”
“等他伤好了,我绑着他给你种竹子去。”虹猫苦中作乐的说,“他能去哪呢,在合璧之前他一直都待在魔教……对,他有可能回去了,咱们过去看看,这会正是乱的时候,要是遇见魔教的人,那…”
蓝兔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行,虹猫,咱们得再快点,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说罢二人提高内力运转,向着黑虎崖奔去。
再说另外四人那,找到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路,居士在这里和逗逗他们分别,向着另一条通往十里画廊的路找去,而另外三人则向着集市那边去了。
达达刻意放缓步子,想寻找自家不省心的青光剑主有没有留下痕迹,但直到停在家门口了,也不见他一点踪影“希望虹猫和逗逗那边有你的消息吧,唉。”
“夫君?你回来了。”是达夫人问声赶来“怎么回来了,有受伤了么?”听着自家夫人关心的语气,达达放开皱紧的眉头,握住对方的手安慰道:“我没事夫人,这次是出来找跳跳的,唉,他不见了。”
达夫人听着自家夫君的话,想到自己见过的面带冷笑,但在低声咳嗽时借着扇子向自己的使眼色护着自己的魔教护法,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后来也确实印证自己的想法,青年是青光剑主,他那孤注一掷的一剑让她至今难忘。
“他还好么?那个孩子本就身体不好。”达夫人担忧的说,她本就对这个年轻人有好感,在听说他卧底魔教十年的事迹后,更是心疼了,“让他来十里画廊做客吧,多亏了他,孩子才能平安呢。”
“那也要先找到人啊,唉,他就好像没有什么牵挂一样。”达达还是忍不住皱眉,他一直在想让青年有个寄托。
“让他给孩子取表字吧。”达夫人的话让达达忍不住注视着自家夫人,“我一直很想见见他,如果让他跟孩子相处一阵,想必也能好受一点吧。”
“如果夫人愿意的话,找到后大家一起过来。”居士说着,准备让小一给虹猫他们带信。怕夫人久站伤着刚生产不久的身子,达达扶着夫人向家走去。
烈阳当空,好一副才子配佳人的美景。
再说神医那边,总算是到了集市,这会正是吵闹的时候,人潮涌动,小贩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三人一看这熙熙攘攘的样子就知道找人无望了,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咱们青光剑主可是深谙此道。
“就算他在这,人这么多,怎么找啊?”大奔急匆匆的说。逗逗拿着刚从路边买的鸡腿,边吃边说道:“咱们这边基本没戏了,只能寄望于他们了。”
听到这,莎莉笑到“这可不一定,知道什么地方消息最灵通么,神医,”逗逗和大奔齐齐扭头看着她,满眼都是疑惑。
“论武林上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当然还是酒楼了。”
金溪客栈的老板娘对这可是深有研究,两人自己不及,便安安静静当个背景板看着莎莉问东问西的。
但可惜的是周边的小酒楼都没见过他们描述的人,三人一合计,准备去最大的酒楼燕雀楼最后一试,但人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
三人刚到门口,就听见说书先生歌颂七剑的话,三人听着自己兄弟被赞美,都是很乐意的,但到了跳跳这,此人的话语确实不中听了。
“但这位青光剑主众人可知道么,他原是魔教的护法使者,为魔教为虎作伥数年,多少家庭被他破坏。”说书人端的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无一不在抹黑跳跳的身份。
“就算他真是青光剑主,这么多年,谁能保证他真的改邪归正了呢!要他不是青光剑主,这就更可怕了啊!”
大奔听的瞪起眼,在第一句就想上去把人打下来,还是莎莉跟逗逗拦着才没有酿成惨剧,但人还没安抚下来,就听见震耳欲聋的“改邪归正”四个字,顿时也站不住了。
“改他爷爷,他本来就是正,改什么邪!”
“这人好生不会说话,今天就是虹猫在这,也得打!”
大奔和莎莉也不抑制自己,提着剑就上去了。众人一看有武林人士来了,连忙四散逃开,那说书先生也要走,被大奔提着领子揪回来,带去一遍友好交流去了。
莎莉美目一横,扫视着旁边看戏的人,已经有人认出这是紫云剑了,正在低声说着什么,莎莉干脆朗声道:
“各位,我们此行是为了我们青光剑主讨个说法!虽说是清者自清,但要是有人刻意抹黑,七剑绝不会放过!”
——————未完待续——————
说实话,这是我之前大半夜脑嗨的剧情,思来想去还是写了吧,有啥不对的地方大家就当看个乐吧[狗头]
但写了半天也没写到我脑海的事,我也是没想到我前言能叭叭三千多字
我真的能写完么[自我怀疑.jpg]
说是跳中心,但我这篇也没有写出太多戏份其实
感谢@₍˄·͈༝·͈˄*₎◞ ̑̑ 老师约稿!
约稿内容请勿二转二传感谢理解,谢谢朝露老师拖稿不杀之恩(哐哐磕头)虽然依旧没写完
灵感来自朝露老师扒出的比武招亲时猪老四手下那句“江湖上说您在玉蟾宫比武招亲时大显身手,大家都说您不顾被教主砍脑袋的风险……”(详情可以去朝露老师主页看嗑点总结,相当全面,嗑死我了)
虹七时间线前一段时间,是一些魔教外交事故(?)引发的江湖流言,狗血剧情莫嫌(顶锅盖跑)
感谢@₍˄·͈༝·͈˄*₎◞ ̑̑ 老师约稿!
约稿内容请勿二转二传感谢理解,谢谢朝露老师拖稿不杀之恩(哐哐磕头)虽然依旧没写完
灵感来自朝露老师扒出的比武招亲时猪老四手下那句“江湖上说您在玉蟾宫比武招亲时大显身手,大家都说您不顾被教主砍脑袋的风险……”(详情可以去朝露老师主页看嗑点总结,相当全面,嗑死我了)
虹七时间线前一段时间,是一些魔教外交事故(?)引发的江湖流言,狗血剧情莫嫌(顶锅盖跑)
【黑心跳】之完脱剧情的发展
就是想YY(ಡωಡ)
纯属一辆想开又开不起来的 车_(:з」∠)_
剑名=人名
能接受各类OOC的话……
各位道友食用愉快~
以下。
胜负早已分晓。
一袭青衫颓然倒地,半边身子因引电而微微抽搐。他半仰起头,那双好看的平日里水波潋滟的桃花眼此时迸射出铭心的恨意,狠狠剐向不远处紫衣华袍的身影。
在雷区的孤注一掷险些要了他的命,万钧雷电当头劈下经身体汇聚到剑身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身平第一次用了以命换命的打法,只换...
就是想YY(ಡωಡ)
纯属一辆想开又开不起来的 车_(:з」∠)_
剑名=人名
能接受各类OOC的话……
各位道友食用愉快~
以下。
胜负早已分晓。
一袭青衫颓然倒地,半边身子因引电而微微抽搐。他半仰起头,那双好看的平日里水波潋滟的桃花眼此时迸射出铭心的恨意,狠狠剐向不远处紫衣华袍的身影。
在雷区的孤注一掷险些要了他的命,万钧雷电当头劈下经身体汇聚到剑身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身平第一次用了以命换命的打法,只换来了对方嘴角几乎可以忽略的血丝。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足足十年,但与对方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
冰魄的一招移花接木卸去了对方的大部分力道,但那一掌还是不偏不倚拍在了自己的心脉上。半昏半醒中似是有人在高呼自己的名字,多年的警惕让他轻易察觉有人靠近。
是敌非友。
青光很想一跃而起将剑刺进那人胸膛,却握不紧手中那柄三尺长剑。
黑心虎居高临下望向喋血的人儿,提掌轰向拔剑刺来的两人,见他们短时间内无力起身后将略带寒意的目光投向青光。俯身轻易夺过把柄长剑,手腕翻转——剑身上带了血花,却不是自己的。青光眸中与平日不同的狠决毅然让他很不舒服,更加让自己想折断那与他不符的独属七剑的凛然。冷笑一声,再度转了剑锋,竟是狠狠贯穿了对方的右肩。
原本凝固的血花再度浸染了身下的土地,青光瞳孔猛地一缩,过度失血使他眼前模糊发黑,一声闷哼倒地不省人事。
抬手将长剑掷向早已红了眼眶的两人,弯腰把那一袭青衣揽入怀中,提纵间已是掠出数十米。
黑心虎低头望向怀中染血的青衫,对方秀气的双眉因疼痛无意识蹩起,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紧合着,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白皙的侧脸在一朵朵血花的衬托下更显苍白。
这么多年啊。
孤王好吃好喝处待不薄的人还是选择了背叛。
那毫无保留的一剑竟让自己心寒。
忽的察觉到怀中人的轻颤,黑心虎手上略一施力将青光压进怀里,瞟见他因扯到伤口而吃痛不得不安分妥协般蜷缩着,随后勉强睁开尚显迷离的眸子。
“教主不应当除了叛徒么?”气若游丝地呢喃。
“那样倒便宜了你。”他怒极反笑,“孤的好护法,莫不是不知教内门规?”
青光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迷蒙的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对方将自己抱得很紧,让他轻易嗅到了教主身上的冷峻气息。阖了阖眼,青光咬牙奋力一挣,即使他知道只是徒劳——他只是不甘心。
黑心虎眼中掠过一丝阴戾,突然下狠劲将青光箍在怀中。
“护法若是再乱动,孤就废了你整条手臂。”
怀中再无动静。
青光一路昏昏沉沉,兼右肩的伤口已有些结痂,麻木的不敢动弹,就这么半昏半醒地由他横抱了一路,却一直梗着脖子在头无力下垂即将触到对方肩膀时费力支起。
黑心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腾出一只手似不可抗拒般的将青光的头往自己肩上按了按,见他费力地睁了眼再度赌气般想挪开,像是端详一番,随后出手迅捷地点了少年的睡穴。
见那双夺魂的桃花眼垂了垂再也无力睁开,黑心虎将青光往怀里箍了箍,提起气掠向淡灰色的天边。
黑虎崖已隐约可见。
青光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他伤的应该不轻,混沌中被强行输了好几次内力,肩头似乎还撒过不知名的药粉,现下……大大小小的外伤应是处理妥当。
迷迷糊糊睁开了眼,青光僵硬的动了动肩膀,右肩还是那种闷闷的疼,不过好歹清爽多了——起码没有发炎征兆。
等等!
他这是在——是在——
青光身子一僵,仰头是层层掩映的深色帷幕,檀木桌上的琉璃灯盏发出的淡橘色的光刚刚好照亮石室中的一方天地,而身下的卧榻锦被之上绣着华丽却又沉静的金色滚边,自有一股威严之意。
第六剑……青光剑主……天悬白练……刺杀失败……
他一个激灵,脑子瞬间清醒起来。
这里不能再熟悉了。
……那魔头的寝室。
“吱呀——”
沉重的石门被谁推开,而那人绝对是青光不想遇见的。
他宁愿对方把自己丢到水牢去自生自灭,也不愿以这样一种方式……面对。
嗤……自己是退缩了吗?
真是软弱,明明卧底魔教就没打算活口。
青光早就不惜这一条命了。
念此,他也不再想着什么装睡,将心一横,撑起身缓慢坐直,倚着身后被褥冷冷望向来人。
冰冷的目光,以及似乎亘古不变的……死寂。
黑心虎对上那样平静而冷寂的目光,心中无端的怒火更甚。
一个人……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
——孤王待你不好吗?
“护法的目光,真真令人厌恶。”厌恶到教他忍不住碾碎那眸子里的浮光。
他踱步到那人面前,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了精致的下巴。
青光眼底毫无畏惧之意,直直回视:“……哈,大抵天下所有人对仇敌的目光,都是这般罢。”
黑心虎冷笑一声揪住对方衣领将他死死向后一压:“别忘了这条命是孤给你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显得格外威震,饶是青光做好了赴死准备还是下意识一颤。
左手似挣扎般向袖中缩了缩。
这个距离……
有机会!
然……摸索了半天,连袖中半点暗器都没触碰到。
怎么可能?!
青光脸上流露出的一丝愕然和恐惧虽被很好克制,但近在咫尺的他还是捕捉到了对方表情的细小变化。
“……呵,护法是忘了,谁带你回来的?”黑心虎饶有兴趣地望着他脸上血色尽失,随后愤怒地直视自己。
可恶啊!
这是!这是唯一翻盘的机会!
青光怒视着对方,眼中划过不甘与抗拒,左手化掌为爪直袭那人咽喉,随后蜷腿蹬向那人胸口。
他完全豁出去了。
再无意外,对方身子一斜避开了那一腿,这边手还未行到一半便被重重一戈,接着那人闪电般出手封了他周身几处大穴。
青光脱力般栽倒在床上,内息几乎滞停,加上伤未痊愈,他现在甚至不如寻常人。
“……你!”青光费力地支起身子,仰头狠狠瞪向他,却因那张猝不及防放大的英邪脸庞所携的怒气所怔,硬生生截了未出口的话。
他的声音极低,隐隐透着些阴戾,极慢地贴近那张俊秀白皙的脸,一字一顿:“你就这么想要孤的命?”
身下的人儿咬牙不语。
“孤王,待你不薄啊。”
青光挣扎着试图远离那人,涟涟的桃花眼中少见的掠过几丝慌乱,却因手腕一阵酸麻而重新狼狈跌落。
“教主真以为,卑职在乎自己的命吗?”青光忽然绽开一个笑颜,只是笑容是寒冷的,语气间亦然,“您还是——尽早除了教内叛徒吧。”
黑心虎望着对方单薄却挺立的腰背忽然怒从心起——不管该如何——现在——他只想亲手重重击碎面前人儿眼中的那份淡然与凌冽。
刚刚缓过劲的身子又是毫无怜惜地向前一带,他的眼前一花整个人已被重新摁在了榻上,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还未等倒吸一口冷气,面前的人已经欺身压上生生堵住了他来不及发出的声音。
霸道且窒息的感觉扑卷袭来,对方的吻来的猝不及防。黑心虎轻而易举地撬开他半合的唇齿,一手扣着对方后脑再度施力不断加深,教人无处可躲。他右膝曲起压制住对方试图蓄力踢出的修长双腿,另一只手牢牢钳住青光的手腕,捏起拉过头顶狠狠压在了床榻上。
青光几乎快重晕厥过去,灼灼的眸中光华有些涣散,眼角带上一抹极淡的绯红,清亮的眸中掩上了水雾。他不自主的喘了几口气,心中简直气极——他——他干什么!
“不是说早就不在乎那么多了吗?”良久,黑心虎放开对方,俯身去撩那粟色的发,低低冷笑了一声凑在那人耳边,声音低沉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暴怒,“……那护法,就归了孤如何?”
“你做什么?!”青光奋力挣扎却意识到自己内力早已被封,对方的语气太过陌生又是那样的危险,从未有过的恐慌自全身蔓延开来,话语中竟带上了一丝颤抖。
他是真真正正怕了,那一瞬。
黑心虎似没听见般,抬手扯开他腰间松垮的腰带,直接忽略了那几乎只能激起自己心火的挣扎,再次俯身咬住了已有些肿胀的薄唇。
这次并没持续太久,青光很快缓过劲来,趁机腾出的两只手死命抵在那人胸前——他怎么可以!
黑心虎满意的看见了对方眸中的屈辱和畏惧,轻松钳制住那人,细碎的吻随着脖颈一路向下,不忘将那人拆吞入腹,留下点点青紫红痕。他忽的转到青光耳边,语气中携了三分暖昧七分威胁,却是压的更紧:“护法再这般乱动,孤可没耐心去控制力度了。”
右肩依旧有种被撕裂的痛感,青光一言不发地闷声仰卧,别向他处的眸中盛满了不甘与愤恨。
他记住了。
今日的辱身之恨。
里衣敞着,坦露的胸膛上满是新旧伤疤,大部分已经淡的快褪去,胸口自己拍向他留下的淤青伤痕格外显眼——整个人犹如一块淡血色的玉珏。
伤痕累累,却那样教人养眼。
略带薄茧的手指划过玉面般光滑的肌肤,引来了身下人的一阵颤栗。他单手揽住对方的纤腰,若不可抗拒般将对方环入怀中。
“护法是否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黑心虎在他耳边低笑一声,似是有意缱绻,扣在对方腰上的手贯力一掐,不出意料听到耳边一声极力压抑的痛乎,“还是一直以为,你真的瞒了孤近十年?”
他满意的看到了对方眼中情意迷乱中的隐隐愤怒。
“教主......何时发现的?”青光的喉咙胀的难受,哑的厉害,可声线竟意外平稳,这倒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没说话,只是将手点在了青光的眉眼上,细细磨挲,直直望向那水雾掩盖下的一潭深幽:“护法可知,眸子太干净是藏不住情绪的。”
“当年孤夺取月曦花时,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救了鹿儿,道着忠心的话语眼底却是藏不住的仇恨,教孤如何信他?”黑心虎自顾自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偏头咬上了少年的脖颈。
“闭嘴!你没资格提她!”青光忽的厉声喝到,嗓子痛的更是厉害,瞪大的眼睛泛上红丝,向一边用力拗过头拉开了距离。被勾起兴致的黑心虎惩戒般用了点力,听到了青光微不可闻的一声闷哼。
一阵痛意传来,他强忍着没发出声音,蛊惑般的声音却自耳边响起。
“护法现在的眸子可以藏得住很多情绪,可惜……一开始你的恨意就暴露无遗了。”
他从未真正信任过自己。
自己却如跳梁小丑般自觉步步为营无人发觉。
岂知他想谎过的人,从一开始就识破了自己,而自己竟可笑的以为藏了近十年。
这么长时间……你就高屋建瓴地看着我做着自己厌恶的事,杀着自己想保护的人,只为谋得你的信任——殊不知到底被蒙在鼓里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杀了卑职?”他听到沙哑断续的声音在询问,似乎马上就要崩溃,“看着卑职自作聪明的设计了这么多年很有意思是么?”
“孤要留护法七剑合璧。”他低低笑道,把处在崩溃边缘的青光又向前逼了一步,“不过是好奇罢了,自诩为天下苍生的七剑,在自己亲手犯下了擢发难数的罪孽后,要如何再拾起那柄剑。”
可笑吗?
青光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他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
——知道万念俱灰的绝望吗?
他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不声不响地落了泪。
“护法这是为何?”他哑然失笑,抬手替对方拭去眼角的泪痕,青光梗着脖子硬是不去看他。
“莫不是,扯到伤了?”黑心虎将手轻轻附上他右肩上雪白的绷带,尚存余温的唇覆上了青光的微阖的眼睑,用肘支起身子低声道。
“疼……”喉咙深处不自觉传来几声极低的呜咽,他咬着下唇,嗓音模糊中带了哭腔,舌头用力抵住牙根,将口齿间未发出的声音尽数阻断。
黑心虎望向他的目光终添了几缕柔和,见他再也不支歪头沉沉睡去,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抬手在少年白皙的面颊上细细磨挲。
翻身披衣而起,黑心虎复杂地望向那人,声音低沉中带了些许无奈:
“……护法若不是七剑就好了。”
极轻地叹息,随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缓缓闭合的石门后。
“……”本该熟睡的青光此刻极慢睁开了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原本应该流光溢彩的眸中尽是迷茫。
你知道我不会留下的。
那——你带我回来究竟为了什么?
青光麻木地摸了摸右肩新上的绷带,先前昏迷时那股强横霸道的内力不仅捋顺了他紊乱的内息还压制住了黑心煞掌的毒素——这不是——这不是方便他出逃吗?
“教主……卑职到底该……”青光抬起胳膊遮住面庞,沙哑中低沉地苦笑,又是隐隐银光覆上泪痕。
“应该……怎么面对你啊……”
黑心煞掌的毒素不会被压制很久——他必须在发作之前找到神医。麻利地翻身落地,再度抬首面上已毫无波澜。
夜风幽幽穿堂,那单薄的身影矫捷地经一旁的窗户轻跃而过。
“不是七剑就好了吗……”
他轻声低喃。
——我们明知道不可能的。
——END——
【黑心跳】梨花酿
是无料本《拾遗》的解封文
感谢各位神仙老师愿意带我玩(泪流满面)
以下。
湘西的雨黏稠而潮湿。
崖下的山林依旧烟雨空蒙,山道上的淡雾却大已散了。马蹄踏出闷响,扬起几团凝结在一起的尘块,须臾便是两人从山拐处一前一后行来,枣红鬃马背上的汉子披着短衫,双手勒着缰绳,两柄板斧的锋刃尖头微微上翘,上头蒙着一层水意。
“这雨也恁的恼人,要下也不下个痛快,尽是磨磨唧唧往下滴。”那汉子勒了勒手中缰绳,马打了个响鼻,继续踢踢踏踏...
是无料本《拾遗》的解封文
感谢各位神仙老师愿意带我玩(泪流满面)
以下。
湘西的雨黏稠而潮湿。
崖下的山林依旧烟雨空蒙,山道上的淡雾却大已散了。马蹄踏出闷响,扬起几团凝结在一起的尘块,须臾便是两人从山拐处一前一后行来,枣红鬃马背上的汉子披着短衫,双手勒着缰绳,两柄板斧的锋刃尖头微微上翘,上头蒙着一层水意。
“这雨也恁的恼人,要下也不下个痛快,尽是磨磨唧唧往下滴。”那汉子勒了勒手中缰绳,马打了个响鼻,继续踢踢踏踏着蹄子走,汉子又嘀咕了几句,而后忍不住唤道,“护法,护法。”
“唔。”前面行着一人一马,跨坐马上的人戴着斗笠,过长的面纱撩起搭在两檐,随着身下那匹马微微拂动,分明是清朗的少年声音,带着半分懒意,“做甚?”
身下的马通身玄色,唯有四蹄踏雪锦缎般醒目。他不去紧拽缰绳,双手松执着,任由那马自己行在道上,抬手去拉了拉衣领——牛老三说的不错,这雨一下便沉闷的难耐。
牛旋风未等到对方接话,倒是听得一句平平的敷衍应和,一时不知开口是否妥当,又望将至山门,两腿一夹赶上几步,讷讷开口:“护法此行……算了,俺就直问了——教主真没传些话么?”
“教主不过是差个人去望一眼。”跳跳半侧着脸,面容在斗笠下看不大清晰,“既是你牛老三守着,也无甚大碍,止远远瞧着便是了。”
还真是远远看一眼。牛旋风在心底嘀咕,小半月前他领命去拿下一地——这于三堂四堂是常事——大半夜忽的听金柝声短促鸣止,紧接着小兵慌慌张张在帘外低声报,护法深夜造访,营里头迎着在。
他是真搞不懂这位年青护法——或是教主的想法。火急火燎赶出去,撩帘闯入便见这位护法斜倚议桌,悠哉悠哉转着手里折扇,听闻声响不过抬眸瞥了一眼,又慢悠悠将折扇插回腰间。
喏。他随手提拎出一小坛酒,不紧不慢。教主赏的,权当犒赏你三堂主。
教内不是没有传信黑鹰——若非密令,哪用得着教内护法亲自前来?牛旋风接了酒坛,与几个主将分饮了,谁料这位护法半句后话也没有,拢了袖子便往外走,留下一帐子人捧着酒碗面面相觑,末了听到帘外声音远远吩咐:“不必在意本护法——多把这马照料些。”
牛旋风向来是个争功好胜的主,只可惜每每攻关时常在后头,让四堂抢去不少功劳。他虽是个心思大条的人,再怎么也想到屡屡这般便是人安排了,早有些闷懑,如今见跳跳似有令要传却不言一句,只觉白白费了立功的机会。
“——三堂主可是在怪怨本护法?”
无甚起伏的声音愣是惊的牛旋风一震,逢着他嘴拙,偏偏不会掩饰,被这卒然的问话唬到,登时急着支吾起来:“俺,俺没有......”
“这又无甚,”他只闻跳跳一声轻笑打断了自己,音调喜怒不明,“听闻四堂前些日子对三堂的多有滋衅之举,老四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是恐四堂再抢了功?”
雨过无风,跳跳坐于马上,面纱下一双桃花眼散散抬了抬,伸手将斗笠往背后一撩,顾自道:“教主知你向来忠敦,是个能把住关的,这才委于此任罢。”
——也方便他糊弄就是了。
“你且放心,好歹本护法也在旁看着,少不得三堂的劳赏。”跳跳手腕转了转一拽缰绳,那马喷息一声撒开了四蹄,牛旋风便只见青凌衣角倏的一下抖离眼前,“老三不急行路,我且将这马给教主好生送还回去。”
碗皿相碰的声音从侧殿隐隐传来,灯亮幢彤短促融透进一方暗色,跳跳从那些无甚意义的喧闹中抽身而出,微抿起唇用手中的折扇轻抵着额角。
黑虎崖的暮色是绛青般的浓稠,接连几天雨下过天头总算漏了点月光,他敷衍般应付过庆功酒宴,酒是山西的汾酒,也不知牛旋风是什么时候弄来的。他往常会多留一会儿调侃调侃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位堂主,今却是草草饮过启封后敬来的第一盏酒便寻个由头先退了——实在是嘈杂的头疼。
常理而言,三堂是要压四堂一头的,轮不着四堂到三堂跟前耀武扬威,然跳跳又知猪无戒的堂主之位远不如牛旋风来的牢靠。一个贪财好色,一个争强欲功——于他来说,是个趁势让二堂踩稳位置的契机。
原以为并任了护法,对二堂事务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担了之后也止是多了个虚衔。不过料想也是,那魔头哪用得着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守着?除却偶尔传个口信惯常点点日簿倒没什么多余的事,护法护法,也不知为那魔头护哪门子法。
上空的浮云慢悠悠移走,在半潮的地面上映出明明暗暗的碎光,也同拉出浅淡的阴影。他慢慢止了脚步,垂眸望着地下,然后转身拢起袖子俯首深拜:“教主。”
“孤没在殿上看到护法。”他听到略显阴闷的声音,像近来的阴雨扰的心神微烦,“为何。”
每每都是这般不容许置疑的语气。跳跳直了身,仍低顺垂首:“此次功在三堂,卑职便先离了,不知教主驾临,实是疏忽。”
“三堂主说他备了不少好酒,只可惜护法未赏脸多饮几蛊——孤倒才知护法是不喜酒的。”黑心虎微眯起眼看他,复向对方靠近几步,“抬头。”
他顺从:“汾酒味辣。”
他确是不喜酒的。
酒都是醇香的,但入喉常是辛辣,然后便会在腹腔里燃成火热,或一时消敉,或再烧上一时。他曾见过父亲与好友豪饮,酒蛊里头清清漾漾荡着透光。小时好奇偷偷蘸过一啜,随之便被呛的连连咳过,娘亲笑着替他拍顺后背,刮了下他的鼻子,这可怎好,以后指不定是个小酒鬼。
不过他更多见到的却是以酒祭奠,颗颗滴凝成线剔透入土,他曾以千金难求的醴酒遥祭过栖凤山天悬白练的方向,曾将万户难求的琼酿亲手倾倒入流水,他回往那些到底在祭些什么终是不能一一捋清。或有人说过酒入愁肠可得一晚沉醉,但他觉得无用。于他而言,止是无用。他从未认同一醉方休,那些业火红莲岂能是一醉便能休衰,护法之位带来的不是得闲的脱离,他不过是将手里刃血的刀给了其他人,每一次立于阵后的转身离去衣袂之下总会携着挥散不去的血气——他所需的是无时无刻的清醒,他须知自己在做什么,而非逃避的酣醉。
何况他无法逃开。
到处都笼着一团薄阴,跳跳未去看对方的神情,料想看了也不会分明。庆宴是必要上邀教主的,至于能否在会宴上见到教主是另一回事,而今不过是三堂兴起而办的小宴,竟得此可见教主,对他们而言也真真是件稀罕事。
他知道此番黑心虎是寻他的,也大抵猜到为的是哪些事。跳跳阖了阖眼,拢着的袖袍下手心渗汗,他未料想黑心虎竟没传召他上养心殿,反是亲自而至。
“以酒赏军,听三堂主说护法上心的紧。”黑心虎忽的冷笑,金束发冠蛇形玉簪规矩的别在那人发顶,“孤王教护法传的令却是什么?”
这恁的牛老三。跳跳暗骂,向来是什么都说。
他垂眸将神情掩于栗发之后,微微屈膝便欲跪下去。
“站着说。”
黑心虎冷视着面前看似乖顺的人,单手扼住了对方的咽喉迫使他抬头正视自己,他看到了那双桃花眼中一闪而过的惶然。这却是知道畏怕了。他盯着那双眸子恻恻念着,自己这护法胆子是向来大得很。
他环扣过少年的脖颈,感受到覆掌下的温热与轻缓的搏动:“孤是不是,太过纵容护法了?”
“卑职——”
话未出口便被狠狠扼止,他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无法言语,对方盛着阴戾的虎眸盯着他,跳跳下意识去掰那只手,黑心虎却不耐的撤了力。
“护法是在庆幸些什么?”黑心虎收回手,眯起的眸子里戾气显浮,“不过些时日罢了,竟落得这副优柔寡断的德性!”
跳跳趔趄几步稳住脚跟,深呼几口气低下头去:“卑职知罪。”
“三月之后攻关,直接遣二堂军力。”对方回步转身,混杂在夜风中的声音拉长至远,“孤的二堂不是白养着的。”
“——这从不留无用之人。”
崖上向来只生松柏,秋日里翦翦飒意犹显出那些怪石嶙峋上冷硬的铁青,倒不是黑虎崖上真的不适长别的树——至少谷底还有一片明丽梨花——这崖上生的树向来无人理会去,任由其自生自灭,去争碎石细土里头孱微的养分,自此能生便生,去亡则亡,到底是无人惦念。
风是迎面来的,将跳跳束扎成马尾的发扬起,但也没有扬起多高,又重新贴着少年瘦削的脊背垂伏。几缕粟发杂乱纠在末梢,粘黏着一团血污,他微眯着眼好让眼睛在山风中好受些——他觉得有些涩,但终究是无感了。扎紧的袖口透不进风,他依旧下意识去执扇,手搁到腰间却摸了个空,于是转而慢慢去挽缠在小臂上的金鞭。
居院的门是半敞的,跳跳见此并未在意,内里应门的小兵先是被无声无息的出没唬了一下,随即反应快的捧上件宽袖长衫。后院隐隐有锹土翻动与絮絮低语的声音,他眯了眯眼,也不去看那小兵,止草草揽过衣袍披在身上,忽的加快几步直直往后庭去。
“护、护法,”那小兵一抖,哭丧着脸赶上几步,“后院——后院小的实在是——”
“本护法自有定夺。”他冷冷断了那小兵后句,将臂上的金鞭卷紧几分。旁人自是不敢胆大到在护法居院里头肆意的动手动脚,跳跳早知堂内有眼线,或是别堂或是直属教主的,不过自受了护法之职后二堂已鲜少回过。他并不像三堂四堂的主,院子里只有几个还算实诚的守门小兵,虽此番二堂有所折损,但也远远未到底下人嚣张到在自己后院折腾的程度。
“这是在忙甚?”身后忽然响起轻佻调笑的声音,正忙活的小兵一激灵,回头对上一双古潭幽深的桃花眸,那分明是言笑晏晏的模样,两小兵听了却是觉冷意从脚尖倒灌到脊背,“若是讨赏来的,与本护法絮叨絮叨也无大碍罢。”
他披着的是一件薄衫,衣角的青云之上刺着一对栩栩青鸟,内里衣物溅浸的大块血迹在风里鼓得半硬,捎出淡淡的血腥,那对青鸟刺绣遮伏下透出不明显的红,像极了青云后夕霞晕天,竟平白添了一分妖冶的动魄。
只是这份妖冶太过寒渗。觊着人不在前来的两个小兵心下本就发虚,这护法在黑虎教里传言诸多,教主性情喜怒无常是教内人尽皆知的事儿,至于听闻护法颇得教主宠重云云,只是远远望过一眼的小兵便大概估摸着,这也是个捉摸不透的主。
“小的......小的奉教主之令前来......还请护法不要太过责难......”胆大些的小兵讪讪开口,窥着跳跳脸色,丢了手里铁锹跪了下去。
跳跳半是含笑打量着面生的两人,慢慢悠悠拉过一直跟在身后的小兵毕恭毕敬搬来的木椅坐了上去,单手支着下颌撑在交叠起的腿上:“唔,接着说。”
“教主说护法一路奔劳,不必再去受酒宴的吵闹,但赏赐又不能少,”另一个小兵硬着头皮道,“因此差俺们送坛酒来,还说若是护法不在便直接埋到后院......”
这魔头又想整些什么?跳跳轻嗤一声,那俩小兵惶惶然伏下身去,噤声不敢言。
“起来。”年青护法淡淡道,微微扬起下颌示意,“瞧瞧是什么酒。”
“回护法,听教主说,是上好的梨花酿。”小兵用手肘拐一拐身边那人,暗示对方赶紧把坑里埋到一半的酒提出来,小心翼翼拎至跳跳跟前。半大的酒坛平常无奇,上头还落着一层浮土,跳跳伸手随意拂了下,坛口应是很久前封上的了,这两人来时匆匆忙忙,约莫是震松了哪儿,他嗅到一丝醇浓厚香的酒味,却无甚觅得花酿该有的清香。
或许是他鼻尖缭绕过太重太久的血气,致使已对这类淡薄的气息迟钝无感,醇重的酒香扰的跳跳心下微烦,他一路用着轻功,直至山门时才放缓脚步,甚于连染血的外衣都未更换。本就是从血染的前阵抽身而出,精神已将至极限,见到有人擅进后院不大心悦,又卒然嗅到这酒香,只觉咽喉处也似哽进血气。跳跳披着那件干净清爽的长衫,却知内里是郁结一团的血气,冷风已迎面刮了许久,白皙的脸在深青衣领相衬下尤显㿠白,他望着那坛梨花酿想起了军营里的酒宴,冗杂昏闷,他站在半撩起的帘门旁,外头的血腥与帐内咸腻的空气直冲的胃内翻涌。
孤的二堂不是白养着的。
那日魔教教主这么同他说。
袖内缠紧的金鞭光滑冰冷,隐隐带着金属的锈腥。梨花,梨花。是那里的梨花么。他没看那坛酒,也未再去看那俩小兵,教内的那片梨林他曾远远望过,雪白若云,或许只是这份白净在阴暗之处弥足珍贵,让他觉得单纯干净。跳跳有些出神,他想起了听闻过的有关那片梨林的曾经。披在身上的外衣也是干净的,可他知道那不过是掩饰,祈福的青鸟之下遮掩的是肮脏阴暗的事实,粉碎尽所有的遐想。
“当啷——”
一时没去注意缠着的金鞭,勾连的链结互相刮擦出清响,唰的垂落至地,跳跳微微一怔,面前跪着的两个小兵已经低着头抖成筛子,怕是下一刻这鞭子便照着他们脖颈来。再说那件宽大的外衫虽掩去了血色,却还是能闻到底下锈味,方才跳跳面上带笑,一眼瞧上是个好处的主,但现下不知是哪惹到了这位护法,敛了笑容后薄唇微抿,眉眼凛冽,桃花眸里浮光暗敛,再加上身上若有若无传来的血气,周身尽透着股狠戾之气。
跳跳慢吞吞去卷金鞭,底下的两个小兵大气也不敢喘。那魔头做事向来是毋庸置疑的强硬,两小兵看着面生,想是运头不好接了这差事,跳跳另有烦心事,未打算多为难两人,再怎么不满也是教主名义上派来的人,他总不能——也不大敢——去拂那人的脸光。
一心想着换去身上那件衣服,刁难心思也没有了,跳跳抿唇冲两人挥了挥手,俩小兵如临大赦继续干着差事,火急火燎的像是一刻也不敢多待。倒也不怕把这酒坛的封口整松。跳跳好笑的覆手瞧着两人大手大脚但动作迅速的将最后一层土掩上低头快步而出,回首瞥了一眼埋酒的地方,随后头也不回步出后院。梨花酿怎么着他不在意,反正从始至终他都没打算去饮那酒,至于那魔头犯什么病给自己送这玩意儿——跳跳扯了扯内里干硬的衣服,也没去理了。
翼尖一点赤的灵鸽扑棱棱落在青衫人的指尖,乖巧收起翅膀,由着修长的手指卷起信纸塞进腿部的信筒,轻啄对方两下以示亲近。
跳跳后背紧贴着陡峭岩壁,立身于狭窄的石台之上,头顶是斜劈而出的断崖,宽大的袖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一袭青衫像极了在陡崖上挣扎生出的劲竹。他拢过袖子替停栖在指尖的小七略略挡住山风,并拢两指轻抚翎羽,压低的声音几近绞碎于山间:“......飞低些......莫要往训鹰场的方向......”
实在是没法让小家伙好歇,一小会儿也没法。跳跳轻叹口气抬眼望着横在头顶遮掩住下方的断崖,后山人迹鲜至,断崖之下更是少人可达,巡逻之人也不会想着到这地方来望一眼,实是个与七剑传信的绝佳地处。传信也只是他与七剑之首的单向传信,书寥寥几言,信末再注下回相通日期,至于那边传来的简信,非局势要紧之事向来不回,再将短笺捻为齑粉散入山间。
小七背上的羽毛被吹的翻起,漆黑一点的眼睛瞧着他,咕咕叫了几声从指尖跃离,双翼紧贴身侧笔直投入崖下山林的群青。跳跳注视着那点赤色彻底飞离,这才反手扣上岩壁,借力登起,回身踏着坑凹之处飞身而上,不消几下便没入后山阴茂的密林。
灵鸽传信非他本意,他自是不想在这时废了十年的蛰伏,然也不想过早对那边袒露身份——但七剑已聚四剑,据密令来报四剑合璧已显第五剑之处,第六剑也迟早要托出。反之,他倒不在意五剑合璧时显现青光剑所在。
——栖凤山天悬白练,十年前已是无人之地了。
丝丝蜷蜷的恨意沁满骨缝,袖袍下那双手用力攥至骨节发白。他不止一次无可抑制的想起红色的溪水,红色的火焰,红色的视野,红色的轮月,他抱着青光剑跌进瀑布摸到暗门,那是青龙门里数年未启的密道,他记得冰冷带锈的门环,暗道里积氤着水雾,和着鼻腔中的血气昏昏沉沉几乎使人窒息,红莲顺着他的额角往下盛开,模糊了他的视线。那日所见的景象实际已记得不清,他惟记着的是恨,从灭门起延至今时的恨,从未变过。
是了,从未变过。跳跳缓下呼吸,握紧的五指并拢又松开,顺着来时的小道,一声不响的去了。
魔头有一个儿子,闭关十年出来了。
这位少主和他爹一样不好应付。
毕竟是在黑心虎身边待了许久的护法,教主脾性再如何喜怒无常跳跳也有七八分的把握。可他与这少主来往甚少,与黑小虎见面的第一眼对方似乎就与自己不对付,许是方出关便听得些闲言碎语,或是真的对黑心虎近身的亲信过分存疑——他印象中,黑小虎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
性子倒是与那魔头相像极了。跳跳拢起袖子,朝着不请自来的客人微微一揖:“少主前来,不知寻卑职为何事?”
小兵在门下端茶候着,跳跳挑眉示意那人将茶盏托上,黑小虎看也不看他,兀自将面前的茶饮了。闯人居院时倒是和那魔头一样毫不见外。他暗暗咬牙气道,面上却得端着笑,随意瞥过书案上杂乱摆着的纸砚,几团揉皱的信笺安安静静蜷在桌角。
还在原位,未被动过。他暗松口气,神情细微掩在碎发下,见黑小虎还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侧过身动作自然开始理起了桌上散乱的物件:“少主莫见怪,卑职不知您要来,东西未曾收拾,书房里乱的紧。”
“嘁,那还真是忙。”黑小虎闻言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他一番,语气中带着些不屑,“就是不知在忙些什么了。”
话中的讽意已不言而喻,跳跳闻此不着痕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将笔砚挪去,捻起作废的宣纸将案上杂乱的物什草草掩上捎到一旁。
他只是笑:“教中之事,卑职不敢怠慢。”
几个揉皱的纸团上是草拟给七剑的讯信,他用的是极为潦草的字迹,与平常惯写的细镌字体相去甚远——他虽与黑小虎不熟,对方的心思却是好猜,自愎行事光明磊落显然不会想到去翻那些杂乱玩意儿——此番确实大意,他又有些庆幸来的是少主而非那魔头了。
“......难怪父王这般倚重你。”
跳跳微微一怔,黑小虎还低叙了什么,前话没听清,后话已经不着前调了。对方的语气带了些闷懑,心情不大好,少年意气估计挫在了七剑身上——唔,仔细想来,一部分得是他的锅。
他也确实听过父子二人有隙,可毕竟是亲骨肉,若说那多疑的魔头在这世上还有不猜忌的人,他毫不怀疑仅有这位少主。他于那魔头而言不过是把趁时好使的剑,外头配上了鞘,系着挂悬腰间,这把剑是饰品,是炫耀,是不需要锋利刃面的配饰,在狭窄阴暗的剑匣中褪去光泽锈磨棱角,唯在无所可用之际方抽出拭擦一二,勉强可做充数的兵刃。
“少主莫要多想,教主定是在意您的。”跳跳顺接道,将手边的笔砚压上宣纸,脚步微转,坐到了黑小虎对面的椅子上,端起了另一盏茶,“喏,少主再添些罢。”
黑小虎不轻不重放下茶盏,一双虎眸将正欲上前添水的小兵瞪在原地。跳跳也不恼,瞥了那小兵一眼轻拂袖袍示意人下去,平平静静转向对方拱手道:“不知少主所为何事。”
杯盏在对方手里转了又转,他冷不防问了一句:“你不喜饮酒?”
与酒有什么干系,闯个居院就为这事?跳跳略一蹙眉,极快舒展:“卑职确是不喜饮酒的......但若逢大的场面,总不能因一人拂了众伙兴致。”
“好一个不拂兴致,”黑小虎冷冷笑到,似有意讥讽,“若父王予你酒,也这般不拂兴致罢?”
他恍然想起后院里头还埋着的梨花酿,黑小虎摆上明面的敌意已很明显,只怕背后也不会对自己有多好印象。跳跳不知哪惹得小少主不高兴,又想着书案上未处理掉的密信,一心只想快些打发掉这位客人,没去细思,接着对方的话随口道:“教主曾赐的梨花酿自是上......”
“——什么?”身旁杯盏叩上桌案,发出一声清亮喀哒声,那个声音听上去顿了一顿,却是怒意更甚,“父王赏的,是什么酒?”
“......梨花酿。”跳跳愣了一下,却是不知犯了什么忌。
“好罢......好罢!”对方怒笑着起身,如烦躁不安的猛虎在一匣之地踱步,猩红的披风抖得唰拉作响,“梨花酿唯用特配的酒曲......当年我娘亲随父王时仅亲手酿了九坛——果真是个只顾千秋大业的父王——对娘亲是那般,对我亦是!”
早些时候的事大多已成秘辛,这是他从黑小虎口中第一次知晓有关那位白梨夫人的过往。唇抵着被茶水温热的杯壁,巧言的护法愣神怔住,张了张嘴竟没想出一句话,那双深褐色的眸子里却是渐而漫上沉怒——那魔头——是欲折辱于他么?
他搁下茶盏,单手撑着桌角起身,却没说话,宽袖滑落掩去了底下一点点抠紧木案的手。
“......也罢,我与你说个什么劲?”黑小虎大步转回,忽的顿住脚步,自嘲般冷笑,“到底是父王......”
黑小虎来时不定,去时也促然,小兵在阶下没候多久人便大步踏出,对方披风一起一抖已过了大半个庭院;再去瞥屋内跟在后面踱步出来的护法,鲜见的未带笑容,眉眼凝寒,便知方才并非什么忭欣的谈话,识趣的低头撤去门旁了。
屏风上映照的微光打下斑驳阴影,显着屏面绘着的奇异鸟兽愈发生动。跳跳在座下虚虚一揖,熟稔绕过那面屏风,垂首步至桌侧,去挑绿豆一点大小的灯芯。
不起眼的角落焚着火盆,暗淡的红光一明一灭,黑心虎瞥了眼来人,落下末字最后遒劲的撇捺,手中毛笔搁上笔架,尚未稳定的灯焰投下摇晃的光晕。绛色的大髦搭在背后椅背,不算明亮的光勾出侧脸分明的线条,跳跳在一旁静默立侍——这是他身为护法的特许。
跳跳不知那坛梨花酿是否如黑小虎所说是当年教主夫人备下的彩礼,然他定是愿去信那不过是魔头的一时兴起。花酿滋味大多浅淡薄凉,于是他又想起那日遥遥嗅得的醇香,白梨夫人曾以药理出阁,所用酒曲自是不同于寻常——他抿了唇,而以夫人遗下的酒酿相赠,又是拿他作了什么?
衣料窸窣摩擦的声音。跳跳立即回神:“卑职疏忽。”
他低着头,没有对上那人眸子,可还是能感受到自身前人的压迫。其实何来疏忽一说,左右不过是出了会儿神,然有些话须时常挂着,是对上位者展现的无关轻重却缺之不可的顺从。他向来拿捏的好。
魔教教主的眸光似一直停在书案上,又似没有:“酒饮过?”
敢情念的是一事?跳跳在心底扯了扯嘴角,面上不疾不徐回道:“尚在原处埋着。”
“不喜?”
“不敢不喜。”
养了许久倒养出不小的脾性。黑心虎冷笑一声,起身转向对方,几步间已将人堵死在屋角。
跳跳小幅度的歪了下头,披散的及腰粟发也晃了晃,他向后抵着暖意未及的墙壁,拢着的袖子抬高些许,邃然的桃花眼中映出其后的一点灯火,似寒星,犹深潭之中偶尔印上的浮光,搁浅在表面。
他温温和和道:“教主所赠,卑职定是欢喜的。”
秋后的清晨捎带凉意,夏末的苍翠消退了原有的成色,群山层林却显得犹盛未衰,间而闻几声蝉鸣,和着淙淙水碎之声,山气出岫,一派河清海晏之景。
檐下有曲折的回廊,清秋的露霜气重,不消走一会儿便会湿了裤脚衣袖。跳跳懒懒阖着眼,倚栏抱臂好暇以待,终于是瞅到了往这处来的紫云剑主。
紫云剑主单手握着剑鞘,三岔奇兵静静伏匣其中。自左手剑法大成、手刃仇人之后,长久以来眉间的郁积之气风过云散,苦痛与失意一并而去,渐渐回了昔日客栈西施的风采。
“辛苦辛苦,”跳跳迎着,侧身让开路,“女侠奔波劳甚,快快请进罢。”
分明是仿着市井中店小二招呼人的模样,他做起这动作来偏偏就带着风雅潇洒之意。莎丽噗嗤笑了一声,大大方方跨了进去:“咱们的青光剑主又是哪听来的打诨话?”
紫衣姑娘眼角带痣,有美人一方的妩媚与江湖人的豪爽,跳跳以目示意沏有热茶,莎丽将紫云横置桌上,也不客气,端起一盏茶啜饮起来:“你托我找的,我大概寻着了。”
“真真是麻烦了。”跳跳嘴角噙笑,拖长了声音故作抱怨,“唉——要不是小神医固执己见,我哪会困在一方之地,又哪用得着姑娘家一人去那晦气地方?”
“嗳?可别颠倒黑白啊,固执己见的到底是哪位?”莎丽一挑眉,毫不犹豫绕过眼前这人挖的坑,“神医说伤重未愈便是伤重未愈,我自然站逗逗那边——就单单那天你预备着去黑虎崖,他知道还不得多添几副苦药。”
“所以好好谢过紫云剑主守密,免得在下受叨扰之苦。”跳跳像模像样覆手拢袖,笑盈盈摆了个虚礼,及时挑拨开话头,“但还是,多谢了。”
后一句话了无玩笑之意。莎丽以笑回他,内心却是不住叹息——若这般便言谢,曾背着自己一路未歇暗访奇阁的救命之情,又该教她如何报答?
“也罢,说说你托的事。”莎丽放下茶盏,明眸瞧着对方,“那片梨林倒是好找,在外围的地方——甚至不消上黑虎崖。不过现在这个天,树叶该落都落了,树干光嗖嗖枝桠又密,走在深谷里还怪唬人的。”
毕竟是执剑走过大半个江湖的侠客,而非寻常女孩家家,莎丽半托着腮随口道,坦然的神情哪像被唬着的样子?跳跳拖了把竹椅坐着听,有一搭没一搭点着下巴。
“依你说的,那林子里有间小舍,看着年代已久却不杂乱,倒像有人会隔着时日去清扫。”她以指节叩击桌子,“埋酒的地方难寻些,但酒窖不算深,以木框埋地分隔,方好九格,空处与酒坛大小契合,也是正好整整九坛。”
“......九坛么,”跳跳从窗外的远山群翠处收回出神的目光,端着自己的茶盏抿了一口,方才笑着言谢,“无甚了——多谢。”
“不过原先预备着去黑虎崖,就为寻那些酒么?”莎丽摆摆手并不在意,“亏得是神医拉着居士去百草谷深处采药,大奔被忽悠去当苦力——要真教他们知道可少不得絮叨。”
两指细细磨挲着茶盏细腻的边沿,他淡淡道:“那曾是教主夫人的居所,酒也是那位夫人的......拾遗。”
“教主夫人?”莎丽奇道,“黑心虎的妻子?”
肆虐如那般的魔头也有女子愿相伴身侧么?莎丽先是质疑,而后暗觉好笑,也是,没有妻子哪来黑小虎这一个对父亲耿耿忠心的儿子?
“嗯。”跳跳神情淡漠,又重复了一遍,“教主的夫人,黑小虎的娘。”
“在下曾听教内一些老兵谈过那位白梨夫人,温婉柔和,静淑大方,全然不受魔教浊戾之气,”他顿了一顿,“更早的时候魔教自然不称为魔教——全都是那魔头自作孽。”
跳跳懒散往后一靠,嘴角却挂上讽意:“那魔头有贤淑的夫人,有孝顺的孩子,可偏偏要一意孤行走断路,到头来是个这般结局,却怨得了谁?”
倒是听了件稀奇事。莎丽微瞥了眼那人脸色,除却㿠虚的苍白没有更大的神情,纵是还有些疑问,诸如为何你执着于那片梨花谷又怎会笃定那梨花酿定埋藏在那处——然她转念到神医絮絮叨叨的话,虽自己也是私承了青光剑主这个请求,但到底剑友的身体更为重要。面前的人既断了话头,她也不必再深问。
合璧已过去半月有余,有雨花剑主,再加上马三娘临死前始料未及的一刀,混掺进雨水的麒麟血反吊着几人性命——小半月休养其他六剑已无大碍,内伤转好神医也就陆陆续续的放了人,惟青光剑主被死死扣了下来,体虚伤重气力不足,跳跳先前还试图与小神医侃侃,商量商量放自己跑路,然每每都会听不到自己肩膀的神医跳着脚开始嚷不同的理由。
“我觉得神医说得有理。”某位百草谷主在一旁抚着琴附和,宽慰道,“放心,十里画廊不止一处客舍,你自去选舒服的住便是。”
达夫人需静养好些时日,除跳跳她也留下来照顾,连着某个傻大个一起。她曾在谷内远远看着,第二次见他,前魔教护法已是几近昏厥伏在大奔背上,唇角的殷红一点点滴落于襟前,唯有费力睁开的眸子尚证明还留一口气。那时她竟觉得他安静,安静的教人惶然,像付诸一切后了无回响怔怔愣在原地的绝望。
过往十年的阴影永远不会消去,莎丽信这一点,正如她还会想起水车之下或招魂引呛咽入肠的窒息。她尚无法释怀,因此知道这位面上带笑的青衫剑客心里会有多少放不下之事。
跳跳回神,坦坦荡荡迎着剑友偷瞥来的疑虑中掺杂担忧的目光,伸出两指并拢抵在唇前,笑眯眯向前倾了身:“那便再托紫云剑主一事——此行你知,我知,足矣。”
绝情谷两壁陡峭入天,他单手拎着那坛梨花酿缓步而行,步过深浅不一的凹坑,驻足于最后留印入脑海的大片焦土前。远方是模糊的赤色,是火焰,亦是霞光。
那双眸子里似聚着千百情绪,最终沉凝平静,久久不散,而现在紧团出的沉静慢慢弥散开来,散着他自己甚至捎了些许迷茫。他从未怀疑过对那人的情感,又或是,应该怀什么样的情感。
他怀恨。但有过恃宠无恐,倚信自持,他知他对自己的放任,也渐摸索出相来无事的边界;他倚仗他的宠信,虽然彼此都知道多不过是表面做派,他们之间维系着脆弱的平衡,但于彼此,何又不是可笑的自作多情。
他未曾信他,他终会叛他。
而他到底还是,不喜酒的。
“何必呢,教主?”他轻声叙道,古潭平静如初。
他垂首看了一眼手中酒坛,喉咙中呛出一声低笑。
“......卑职又是,何必呢?”
他将手中的酒坛掼摔进远红的天。
END.
【黑心跳】《汝瓷》
大概是【魔教小兵亲口摘录】那文的......额,正文?背景?
又名:震惊!教内绯言真相竟然是!
沙雕作者的沙雕文题我jio的还挺正经【试图叉腰】
又爆字数了,最近文笔退步实在厉害,莫非这就是瓶颈【不】
事实上文题和正文没多大关系......对就是严重跑题
文风(没有文风)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QAQ
神仙丸有私设,昤珑阁=藏宝阁,ooc严重
各位道友食用愉快
以下。
全教上下几乎都知道,护法房中的书案上有一个小瓷瓶。
知此事的人中,又有大部分知晓,小瓷瓶乃...
大概是【魔教小兵亲口摘录】那文的......额,正文?背景?
又名:震惊!教内绯言真相竟然是!
沙雕作者的沙雕文题我jio的还挺正经【试图叉腰】
又爆字数了,最近文笔退步实在厉害,莫非这就是瓶颈【不】
事实上文题和正文没多大关系......对就是严重跑题
文风(没有文风)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QAQ
神仙丸有私设,昤珑阁=藏宝阁,ooc严重
各位道友食用愉快
以下。
全教上下几乎都知道,护法房中的书案上有一个小瓷瓶。
知此事的人中,又有大部分知晓,小瓷瓶乃教主所赐;有眼力的,这还是极为难冶的汝瓷。
见着书案上巴掌大汝瓷瓶,跳跳就开始头疼。
那瓶子天青色,小巧精致,烧制时不仅对火候要求严苛,原料也格外珍贵——烧冶需在外面均匀镀上纯度极高的玛瑙才能呈出这种虚幻的恰到好处的迷蒙之色——倒是一件上佳的器物。
可惜却是用来装药的。
提及此,就不得不说那阴毒的药。
教中堂主级别及以上,人手一颗神仙丸。这神仙丸教许多人苦不堪言,眼巴巴觑着高位细软,处心积虑爬上去,一枚药丸下肚相当于间接把命给了别人——他从一开始就明晓,除了膝下唯一一个血亲外,魔头不信身边任何人。
他自有玲珑心思,却唯独拿这神仙丸无解。
若是一般的毒他是有七分把握,怎么说都有药可解,或避或窃或寻总能过了去,然他最觉棘手的便是神仙丸这类无解之毒。
一颗即上瘾,一粒葬身命。
既提到神仙丸,便再谈谈那恼人的罂粟罢。
后庭中采光最好的一处垦出块地来,还得领命栽这些害人东西。自己有几株,猪老四那也种了些其他株料——那家伙倒是跑前跑后积极的很,把害得自己不得不替魔教卖命的毒药供的像个宝贝,有事没事都去瞅个几眼——那魔头心思算的倒密,教中权势大些的可用之人,都教这种法子暗地里牵制开了。
跳跳背着手,左手提着花洒保持神游时斜倾的姿势。不知不觉脚尖有了水沁的凉意,他方才回神,向后撤离不小心浇过的地方,水肆意淌满浸湿了一丁点靴尖。
“……”少年不过顿了顿,然后非常淡定地将花洒倒了个底,干脆直接让小半壶水倾灌溅落在那几朵妖艳的罂粟上。
张牙舞爪的跋扈花朵大幅度震颤一阵,随后细细的茎叶一展一抖,依旧神气的踞立着。
他歪着脑袋盯着面前红艳艳的圆瓣,其中有几株已经蔫耷下去,结出了点点大墨绿色的果子。跳跳抿了抿嘴,腾出手在几粒果子上方来回比划,修长的手指落下轻轻刮了刮其中一粒稍大的果子,磨挲一番后还是怀着莫大的遗憾收回了那只魔爪。
不行不行,不能再掐了,再掐下去教主那边都交不了差——诚然是他想稳住教内好不容易平衡的势力,更重要的还有自己明争暗斗爬上的护法之位。
他自诩为教中通晓花草植株之人。这罂粟如火似霞,初绽时朵朵叠交,缀满了一方空间,不论远近都是难得的景致,若不是知晓这花的用处,跳跳倒是想好好照料。
原本移栽进来的还是一大簇一大簇的火红,几月过去稀疏了不少——外人看来护法挺爱惜这罂粟,事实上方才他对花的态度甚至谈不上“客气”,秉着“能掐就掐能拔就拔”的原则,护法打着除草修枝各类理由,不出小几月数量锐减。
“护法,这花……小的怎么越看越少呢……”
“有吗?”跳跳哼了一声,晃晃脑袋放下手中花剪,悠哉悠哉往回走,“杂枝太多,不过修修罢,讨个清爽。”
小兵默默闭嘴,识趣地开始收拾——明明连自己都看到地上散落的枝叶中夹杂着几点花苞。
这神仙丸的厉害,他是领会过的。
且不说身居高位,为表忠心少不得嗑那些奇奇怪怪药——就单神仙丸,跳跳戒过两回。
第一颗神仙丸,是初入魔教之时,怪就怪在自己还是太小,于很多事看不明晰也不够决断,未免吃了不少暗亏。
那个女孩——实际上对于她的一切都已经模糊,唯一有些感觉便是忆及许多年前的昔事心底残留的温存与不易察觉的抽疼。
……太傻了。
目光又飘忽起来,跳跳习惯性抽出了腰间折扇,深幽的眸光掩在扇面后,轻动扇面将目光投向廖远青山。
估计全教也只有他一人敢私下忤逆教主,戒去那毒的瘾罢。
毒发有多痛苦,就像是人先当头敲了你一棒,然后再一点一点把你的筋骨碾碎又重组,蚕食掉你的理智和清明,只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在地上苟且残喘。
他便学精了,知道在每一次赐药将其压在舌下,再不敢轻易服下那些五花八门的药。兴许举措的早,体内余毒不多,仗着还算坚韧的意志竟一声不吭抗了过去。
第二颗,是登上护法位置不久后,魔教教主生生迫他咽下的。
再次经历那种碾骨般的痛苦太过铭心,以至于到现在忆起都格外清晰。
冰冷的青石地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平整。跳跳顺敛地垂着头,一双灵动勾魂的桃花眼掩在粟色碎发后。他一动不动保持一手撑地单膝跪拜的动作,时间长了腿已经开始发麻,膝盖被磨砺的青石咯得有些难受。地砖是渗着凉意的,即便腿的感觉有些麻木他还是觉得有一缕一缕的冷气盘膝而上。跳跳不敢动——饶是脊椎那块也因垂首而隐隐作痛——他从方才加冠封为护法至黑心虎遣散众人——已经跪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高座上的王者降息在幽幽烛火无法涉足的阴影中,手中似把玩着一个瓶子,偶尔引得轻微的磨挲,想必是换了个姿势端坐。他的目光到底有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以及念着些甚,跳跳揣测了会儿也就不想了,垂目去看地上的青石,若是仔细看地面还浮着些小细石粒,百般聊赖开始细细摹着表面粗粝的纹路。他知道为何教主殿中的石砖粗糙磨砺了——或是硕大的殿中就没有一处平滑的青石——想必是这魔头犯血瘾时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发疯所至。
半晌,终于候到衣袍在地上拖曳的沙沙声,暗金色的锦靴兀然出现在狭窄的视野中。
“二堂主,抬头罢。”
跳跳微愀,随后仰首,神情间唯有顺从。头上的金冠是不久前黑心虎亲自加的,依旧稳稳别在头上。他拢了拢宽大的袖袍,却没将目光直接投向来人,而是把视线放低了些,低低应了一声:“是。”
新封护法的细小动作似是取悦了魔教教主,黑心虎低头看着他不卑不亢却又未失恭顺的应答,罕见地动了动嘴角。少年一举一动拿捏到位,善拢人心,身边倒是缺一个八面玲珑之人。
他两指夹着方才一直把玩的瓷瓶,一手倾出墨绿色的药丸,递至跳跳面前。
已是不言而喻。
跳跳抿了抿嘴,捏起神仙丸,却没有立刻服下。他小心翼翼把握着脸上显露的表情,望向那人,语调中是恰到好处的疑惑:“教主几日前方赐卑职神仙丸。”
那人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番:“便是如何?”
上前一步,黑心虎微俯下身抬起他的脸迫着对方直视自己,英邪的面庞逼近,左手探出取过那颗药丸。未待跳跳揣测出这人意图下颌忽的一紧,黑心虎单手掐住两颊迫他张嘴将神仙丸推了进去。跳跳心下一惊,下意识腾挪开,谁料跪的太久以至于腿失了力气,身体一斜险些歪倒,半道被虚虚扶了一下,那枚药丸却已入口了。
所幸多年对待这类东西多了,他几乎顺着意识将神仙丸含在舌下,忙不迭想低下头去,那人却又不叫他如愿,控住下颌的手忽的上移,死死按紧跳跳的嘴,他暗叫糟糕,后背突然实实挨了一掌,登时激的他气血翻涌,那颗药丸终究是不可避免地被呛了下去。
扶持身子的力忽然撤离,跳跳立刻控制不住咳了起来,然而怎么也咳不出那颗要人命的神仙丸——他自己清楚感觉到那玩意顺着咽喉一路向下已然在体内化开。对方慢悠悠直起身看着少年仄歪在地上狼狈咳嗽,颇为耐心地立了好一会儿待跳跳重新跪好,这才露出那种独属魔教教主的肆意冷笑。
他亲自扶起了惴惴不安的少年,依旧是那种孤冽的语气,未夹感情:
“孤的护法,自是要信得过的。”
那颗横出的神仙丸使他每月遭一次碾骨之苦,也为自己抵来了教内半块虎符。今后除教主外已无人能过问他的行踪,外出的大小通谈也渐渐交予自己——他是明白人,看得清底下各个堂开始蠢蠢欲动的私心。登上护法之位尚未及一年,跳跳已打着“教内不担怀贰心之人”旗号着手削弱各堂势力。黑心虎那日想的不差,年青护法长袖善舞,不长时间拢了许多人心。他对众人心理拿捏有度,一下下卡的极准,不声不响掐去日后尚可发迹之人。那些教众,透些的堂主,没人犯傻明说,无疑是想坐稳拼了命却有人觑探的高位——这教中除了那魔头的儿子,何人是真正忠于魔教——不过色欲熏心,各为各活罢。
深秋,他仰望着天空长长出了一口气——是廖远的碧色。
冷风及面,胸口有些发闷,跳跳心不在焉摇了摇折扇忽的发觉不适季节,便晃悠悠一合——已至自个儿的居院了。
他哼着小曲儿像往常一样打算跨进门去,余光一瞟守院的俩小兵立得笔直神情僵硬,跳跳正纳闷出了什么幺蛾子,便见两个家伙直直朝着自己……的身后扑通一声双膝跪了下去。
跳跳反应又不慢,打了个冷颤飞快将折扇插回腰间回身单膝触地:“卑职参见教主。”
黑心虎惯常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护法恭从垂下脑袋,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孤跟了你一路,护法的警觉性何时降了许多?”
跳跳不敢轻易应答,只是顺着那人意思起身,拢着袖子仍是乖顺:“教主功力之厚非卑职可比,不知大驾于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教主轻责。”
“你们两个,守好护法居院,无孤王准许谁都不放。”黑心虎冷言道,正眼都没看两人,揽住跳跳肩膀将人一带半把对方推进院内,袖袍一拂闭了院门。跳跳心下愈发不安,胸口烦闷感忽增被自己强行压下,只能无奈垂下眸光顺从地迈过门槛——也不知这魔头想整什么。
脑袋有些昏沉……胸口也开始隐隐闷痛……不会是这个时候……跳跳狠狠皱眉,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清醒,暗暗运气压下逐渐紊乱的气息。他小心翼翼落下些距离尽量不与黑心虎并行,不料那人半道回过了身。
“孤王有几事不解。”
低沉略哑的声音忽的在耳边炸响,跳跳一激灵猛地抬眸恰巧对上了近在咫尺的幽深。
“……卑职斗胆,敢问是何事?”
那人气定神闲,若无事随口一提:“孤听闻教内各堂或多或少都减了些教众。”
“卑职以为,自教主闭关以来底下不是很稳,自以为是均减了那些别怀贰心之人,是时江湖也不太平,差人回报说盟主府那边似是想集结几大世家垄断我教物资,卑职拙见便是留下那些绝对信过的……”
黑心虎挑了挑眉,似是勉强接受这一番解释。他复冷笑一声不疾不徐道:“孤又听闻,护法似乎买下了好几条商系?”伸手扣住对方下颌,“为何不禀?”
尾音上挑,跳跳强迫自己呼吸平稳——也不知能撑多长时间,这人离自己过于靠近实在容易看出端倪——这神仙丸隐隐有了发作的前兆,怎样也得扯出东西糊弄过魔头。
“武盟欲下手我教物资来源,”额角渗出几滴冷汗又没入鬓发,桃花眼一眨不眨望向黑心虎,“卑职便先夺了,教他们没那个机会,因觉是小事,这才不敢叨扰教主。”
瞧瞧,瞧瞧——一番话滴水不漏,真真是他的好护法。
黑心虎又上前一步,邪肆的面庞逼近跳跳,近到喷将出的气息吹的少年下意识向后缩去。
他钳住少年胳膊,强行将对方扯了回来,唇凑到耳边。
“最后一事,上月的解药,护法莫是未服?”
饶是此时头脑一片昏沉,跳跳仍旧一惊,然怎及对方出手之快?一招散了体内调息的内力,催的他好不易压制下的毒素一刻间迸发。
跳跳毫无预兆喷出一口血来,脑袋轰的一下空白一片,眼前乌央央黑影重重。他重重栽倒在那人脚边,胸口开始抽抽发疼,心在胸腔中不安分的跃动,浑身上下的骨头似乎都在咯咯作响,一点一点碾碎,分离,再拼凑……
额上和脖颈有隐隐青筋凸起,跳跳蜷成一团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咬紧牙关,脸色煞白,冷汗津津。黑心虎略带玩味地注视着少年在剧烈的痛苦中苦苦煎熬,隔了一会儿才俯身横打抱起那人向屋内步去。
疼……好疼……
每一个骨节都叫嚣着疼痛,跳跳已无意去在乎那人的动作,只是不住发着抖,双目紧闭,眉头锁死,下唇咬的已见了血丝,他缩成一团,似是这样能缓解些来自胸口的灼炙苦楚。手就这么无意识的攥紧又松开,怀中的护法重重打着颤,当黑心虎揽着他一脚踹开门时,衣袖忽被拽得一紧,少年痛得几近晕厥却一声不哼,剩下的唯一气力绞着自己绛紫色的华袍——就这么轻易地将脆弱的脖子露给了自己。
黑心虎勾起嘴角,径直跨步向少年的卧房,几乎没费多少力就把跳跳的手掰开,将怀中少年不轻不重置于榻上。
还是年轻,还不够稳,还不够——忠心。
“这回且受着罢,权当给护法吃个教训。”黑心虎冷笑一声双腿交叠坐到床边,身体压下几分,确保对方可以清晰听见,“孤要一个解释。”
喉咙中似是卡着一团灼热的火苗,又像处在冰窖中严寒,冷暖交迭,跳跳张了张嘴只勉强挤出几个支离破碎的音节,粟色的长发散了些许,几缕垂落在榻上,掩住少年神情。黑心虎有些不耐烦地掰过对方血色尽失的脸好看见表情——他这护法生的俊秀,如今唇被咬破有了点点殷红,衬的此人有一种动魄的美。
稍微挪动一下疼痛便倍增,太阳穴那里突突跳着,从心口那里传来传来的刺痒感愈演愈烈,像是小虫大肆啃咬——他牙关紧合压抑着痛呼,竟生生痛晕了过去。
再醒是翌日。
跳跳艰难睁眼,身上被随意盖了件玄色大髦。他撑起身,肩背酸痛异常,脑袋也有些昏沉——便知从鬼门关绕一遭回来了。
屋内炭火烧的正旺,嗓子异常干涩,毒瘾犯过跳跳显然还有些恍惚——直到肩上那件大髦滑下才反应过来——有些涣散的眸光忽的聚焦,他身子一震,随后翻身脚尖向下探就要触地。
对方的动作显然更快。跳跳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算不上和善的掌风掀回榻上。
“待好。”
跳跳愣了愣,听不出那人喜怒,内心不安也只好顺着意思默默蹭回去。黑心虎走近拉过滑到对方腰间的大髦将人重新裹了个严实,也没去管跳跳略显僵硬的姿态,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甩向身后。
他忙伸手接住。
“教主,这是……”
跳跳欲言又止,他当然猜得到里面是神仙丸,所不解的是装着药的瓶子。冰凉指尖触抵着的瓷瓶尚带余温,天青色很是养眼,似玉非玉,色泽素雅,瓶身光滑,自瓶口处有着细规的纹路,他倒是看出——是极为难得的汝瓷——这魔头想做甚?
“原本倒以为护法生了一副玲珑心思,孤却没料到,”黑心虎轻笑一声,看的跳跳发怵,“上月说是失手打碎了瓶子,孤还听闻护法贵人事多忙糊涂错丢过解药——”
心跳逐渐加快,跳跳不动声色将内心的慌乱敉平,闭口不言。
“说。”
那语气低沉的有些可怕,跳跳闭了闭眼便对上黑心虎居高临下的锐利目光——教主能忍到这地步已是极大地宽恕,他深知若不能打消此人疑虑命难延过今日。
“……卑职不敢。”跳跳压低声线,越往后声音越小了去,垂首道,“打碎瓷瓶是真,却也服过解药;也从未错丢,那次回教途中有位共事神仙丸提前发作,卑职见他建功屡屡,又是教内前辈,不忍才分了他罢。”
一片阴影就这么投下来,裸露在外的脆弱脖颈被松松卡住。
跳跳隐在髦下的手用力攥了攥手中汝瓷瓶,呼气平稳,由对方控着自己要害。
他在赌,赌那魔头的多疑。
手骤然施力,黑心虎眯眼看着跳跳逐渐急促的呼吸,勾了勾嘴角:“护法是把孤王当做孩童哄?”
对方下手尚有犹豫——这便是机会——果不其然两人僵持不久后黑心虎掐着脖子甩开跳跳,身子咚的一声重重撞向床板,他未顾及,抢先翻身下地跪俯在那人面前。
“望教主明鉴!卑职愿为我教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所言句句属实,从未对教主怀有贰心!”
还是那个善言的护法。
青衫杏褂的护法跪在他面前,黑心虎就想起了那日为他加封时少年伏息在石座之下的那份恰到好处的神情,卑顺,于眸中又敛着欲望。这孩子确实聪明,但有欲求。有谋望的人最好控握,利益当头的合作不会出什么岔子——但是——
黑心虎低头看了眼面前的人儿。
他要的,不是此人的合作——而是要这人不得摆脱死心为他谋事,至死方休。
“孤为何要信你?”
“教主尚留卑职一命,”跳跳眨了眨眼顺从道,讨好却不谄媚,“说明卑职仍有小用。”
他轻嗤一声。
“既有此念,那便记好了,你这命是孤王的,”他低头看着跳跳,对方的粟色长发顺着他瘦削的腰背垂下,唯见恭从,“护法只须好好跟着孤。”
“除却这儿,你哪边都去不了。”
黑心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抄过榻上的大髦随意在肩上系好:“护法聪慧,知道该如何做。”
没有丝毫的犹豫,跳跳从那汝瓷瓶中倾出一枚药丸,一口仰了下去,又在魔教教主踏出房门的一瞬拢起袖子行了一礼:“卑职有触教内门规,自请水牢思过三日,望教主轻责。”
那人没有伫停,紫袍一拂消失在转角:“准。”
神仙丸,他同往常那样压在舌下——终究戒了那毒瘾。魔头赏他的汝瓷后来也没用来装药了,跳跳却怎么看怎么别扭,几番想处理掉又因为实在珍贵且碍教主面子,索性放在书案最显眼的一隅用来压纸,正对着院外。
“护法那瓷瓶可真漂亮的紧,纵使俺老猪一介粗人都看得出并非凡品。”
跳跳哦了一声,挑挑眉看向顺路来自己庭院小坐的猪无戒,半是玩笑嗤嗤道:“教主手中岂出凡物?猪老四若是看上便拿回去罢。”
猪无戒能坐稳四堂堂主少不了跳跳好话。自己费尽心思都差那么点的位子,被这比自己小了许多的护法巧言几句推了上去。在他身上猪无戒见识到了言语的可怕——大殿上的少年舌灿莲花,句句看似偏意又指向要点,听得一旁猪无戒本人都一愣一愣——这堂主之位他竟没费一点星沫子。
溜须拍马也得恰到好处,猪无戒环顾四周也不知怎么就瞅到了书房支起的窗框下刚露出的瓷瓶,谄笑着就这么说出了口,没料到那瓶子竟是教主赐的,又听护法甚像在反语,登时吓得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教主赐予护法的珍物,俺老猪怎敢觑看……”
“说真的,若是看上拿走便是,横竖算在本护法头上。”
“不不不……俺老猪,俺告辞……”
自顾自饮了口温热的茶水,跳跳好笑地看着那人几近落荒而逃的出了院子,自己都没来得及起身相送。
他说的是真的啊,跳跳摸了摸鼻子,瞥向那汝瓷,自觉晦气的很,倒不如卖个人情倒送出去——话说自己的语气也不硬,那家伙怎就跑了?莫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
跳跳顿觉此想法过于稚气,还是不由自主微倾茶盏,澄清的琥珀茶汤一晃一晃晃出了少年那张俊逸的脸。
——也没什么啊。
倒是之后自己在魔教中待遇又好了些。
雨还在下,没有要停的迹象,淅淅沥沥搅出轻薄烟雾,淡淡一层拢在绿黄半掺的竹林间。石板断连处的土壤被润湿后呈着深色,灰白的小路断断续续铺就延伸向竹林深处。
安静的很。
跳跳斜倚在竹窗旁,半阖着眼感受入秋的第一场雨裹挟来的清冷,过于安静,过于悠闲——以至于自己都开始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一向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他鲜见的开始神游,任由思绪散开。
那魔头不是说他脱不了魔教么?呵,玩笑——回归七剑顺利的自己都难以置信,果然本性不会磨灭,青光剑依旧是十年前的青光,未曾蒙尘——魔头还当真以为自己染上了神仙丸。
他本想嗤笑一声,却又在触及窗外半黄半枯的箬竹时敛了笑容。灵泉宝玉被夺,十里画廊一派颓然,居士有一妻达氏,怀胎八月,正是需灵气润养之时,这个节骨眼上玉却丢了,居士还一口咬死他们不放——未及合璧倒是先窝里暗斗了。
天蒙蒙亮,跳跳披着外衫支在窗边听雨。他一向浅眠,雨初落时便醒了,兼身上的伤未好透,醒来后怎么辗转都觉得难受,翻覆许久看着是睡不着了索性披衣而起。昨日小神医与他商议盗玉一事,嗫嚅半天觉得还是对不住,毕竟那马三娘信不过,七人中又只有他最熟悉黑虎崖,到头来竟还要一个伤患冒险。
想来是念及自己那十年不堪,好不容易离了那地却又不得不让他重游回忆。跳跳搓了搓冰凉的手,呵了一口气,心底一暖。
这种有依靠有归属的感觉,陌生,却不抵触,且真是——难得奢侈——尤其对他。
耸立的山崖向中间壑沟斜倾,这个角度刚好看的见一线天。
这里的每一处地形,每一岗哨班,甚至于花花草草,都不能再熟悉,熟悉到他险些就习惯地引着两人大摇大摆过去。
多年积淀的理智与冷静压下了他。一路上跳跳简直如局外人筹算那般淡然镇定,以至于随行的逗逗在兵分两路时不安地把住了对方手腕。
“做甚?”
跳跳伸出左手揉了揉还没有自己肩膀高的脑袋,噗嗤笑了出来:“小神医妙手回春,在下好得很呀。”
为防那些人认出七剑来,逗逗特意连夜捣鼓出一套简单的易容之法——现下是一个短小精明的老头形象,大半张脸都藏在长须后,露出的额头也用脂粉堆出皱纹模样。黏上去的白花花胡髯太碍事,逗逗干脆把拖到胸口的白毛撩到肩上顺带拍掉那人的手:“医术再好又不是真的神仙——现在你可是众矢之的,直说吧,身子到底吃不吃得消?”
“在下对自己的轻功还是有把握的,怎么说身子也恢复个六七成,再不济都能溜掉。”跳跳笑嘻嘻道,“唯一忌惮的便是魔教教主啦,你俩辛苦些拖住那人,这事准能成——难不成你们打算穿着这行头去盗玉,让在下缠住教主?”
逗逗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本性一览无遗,就是嘴不怂。
那青衫背着手正打算离去,身后忽的砸来一物,跳跳回身接住,灵活的不像负伤之人。
“看你这样也捅不出大漏子,”逗逗正从道袍里翻着一个又一个小瓶子,哼了一声,“爱咋整咋整吧——那药温补的,吊着一口气足够了——本神医可不管你啦。”
他扫了一眼,白脂玉瓶,暗道一个一个都是深藏不露的家伙——家底子厚得很。
之后的一切都在按照原本拟定的计划进行。跳跳安然窝在树杈上,耐心等着最后一波巡视小兵过去。层层掩映的松柏枝叶向下盖掩去人影,透过叶隙倒是将底下人的行踪看了个一清二楚。方才他溜去后山的昤珑阁了,扫荡一圈没什么发现——也是,那宝玉可缓解魔头的疯症,如此重要的物什怎会随便丢在藏宝阁里?然又不会随意外示他人——想必是搁在自己殿上罢。
提气轻点枝梢,空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青影,跳跳在山崖上随意寻了几处落脚,鬼魅般向山顶那孤立的殿宇飘去。
兴许近来修整的过于轻松,他又开始走起神来,神使鬼差就偏了个方向。他做护法时住的院落占地还不小,青光出鞘,护法叛逃——这一个叛徒的庭院留着也没什么用,按那魔头的性子应会烧了罢——跳跳又想起那女孩来——奇花凋零之时光华漫天,曾一时在教内多少震惊,而如今,却是一点痕迹都无处寻到——小鹿走了后,有关她的一切便湮灭在火舌中,终究是……无处再寻。
麻木过久了,跳跳足足半晌才反应过来涌上的是悲楚,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声落到地上。
他的瞳孔微缩,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没想到。
没动,什么都没动。
昔日的居所,依旧稳稳在那。
跳跳的目光涣了一瞬,就这么推门跨步进去,自然到仍是那段时月。
他就这么静静立在空荡荡的院央,风卷起衣袍又拂下,一隅的栗树叶落了一地——明明是易栽的一棵树。
那双深幽的桃花眼中酝着不明情绪,自己都说不清。
屋内积了层薄灰,跳跳开门就被呛了一口。还是以往的摆设,被褥叠好斜放在榻上——这是他一向的习惯——墙上字画也在不过蒙了些灰,茶盏也好好摆着——俨然是,他离开后就没再动过。
纤长的手指轻轻磨挲着怀里已有体温的玉瓶,胸口忽的一滞。他随意瞟着的目光停集于一处,随即缓缓挤出一抹苦笑。
——还是动了的。
他踱步到书案前,纸砚走的匆忙没整理散乱在案上,砚台中还有晕开的墨迹,早就干了,深黑覆压在浅黑上,一层一层,有些都干裂开来,看得出以前研墨的圜痕。
手中玉脂瓶的质感光滑细腻,跳跳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原本压在案上的汝瓷。
也罢,屋里字画对那些人没什么吸引,倒是这汝瓷,当了能换不少银细。
……若是那些人,他这屋子又怎会几近未动?
杂乱些的脚印都没有。
……何必自欺欺人了,他知道的,凭自己不算差的记忆力,怎会不记得方才后山的昤珑阁内……
没有那瓷瓶。
他控制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后院。
那花开了,火红一簇,张牙舞爪似在无情揭露着过往。
背上的青光剑忽的嗡鸣,立刻将跳跳从恍惚中拉了回来。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绪,但兴许是方才呛了口灰的缘故,跳跳重重咳嗽起来,胸口受不得这般刺激开始隐隐绞痛,不得不撑着膝盖伏下身来好缓解这伤疼。跳跳紧抿着唇,碎发掩住了视线,脸色㿠虚,额角微渗出冷汗,他暗啐一声,然后疼得一锁眉——背上好不容易愈合的箭伤似乎又崩开了。
他觉得此时青光负身很重,压的伤有些开裂,不过好歹没渗血。跳跳控制不住咳出声,肩膀发着抖——他瞥到沙地上溅落的一点血红。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跳跳喘着气随手抹去嘴角殷红,摸出那玉脂瓶倒出两枚药丸咽下,微微调息一番转身跃了出去。
——终已不顾。
青衫整束,金冠束发,呼气平稳,若刚刚闲步回来般悠闲。灵泉宝玉泛着温润光泽,跳跳夹着它得意冲狼狈的小神医显摆一番:“瞧,这不拿回来了?”
那胡髯实在难受。逗逗一边扯着一边丢了个白眼:“嘁,你少嘚瑟——下次我俩大可互换,你去试试拖住那魔头……”
“——你咳血了?”
跳跳猛的反应过来,下意识将染血的领口往袖袍中缩了缩,被逗逗抢先把他手又拽出来,气急败坏道:“早知道就不该接受你那个荒唐的建议,看看吧,这下内伤怕是又重了,早知本神医就……”
“就一点点——还是被灰呛得。”跳跳哂笑抽回手,将对方扯去一半的胡髯一把拽了下来,疼得逗逗直咧嘴,“小神医,猪无戒已经带人追过来啦,咱们硬抗么?”
“硬抗个头啊?”逗逗被这人气的上口一句脏话,愤愤跺了跺脚,“就你这样还想干架?省省吧青光剑主!”
呼出一口气,跳跳抽身跟上,跃踉至两人跟前,指了个方向。
两人都拔出了剑,跳跳一愣亦然。青光抽鞘自携隐隐电光,剑身耀芒初现,明亮了沉寂许久的眸底。
多年后无事闲思,跳跳仍没琢磨透对那人的情感。
那紫衣华袍跌入冲天的火舞旋风中,他没有自己料想那种大仇已报的快意,反而觉得释然,就好像陈年旧事丝丝绕绕终得决断。后来再一想,那种感情复杂的恨,他并没有——满心恨意。然他不可能忘记血海深仇——这样的结果,对己对他,都不算差。
他不是放不下之人。
魔教除,正道涉,昔时在崖上的居所没被教主所毁,倒是被那些正道仁士一把火烧了干净。跳跳自是没回过黑虎崖,他猜都猜到上面不过残墙断垣,关于有些念想的东西也想不到什么了——到头唯一想起的汝瓷瓶,还是不知所踪。
葬烧了也好。跳跳把玩着手中的酒盏,看着醴酒中倒映出的没有多少改变的容貌,自嘲般笑笑。
——顺带同葬了,自己的十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