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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drain

看看腿03

 因为写着写着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决定把它写完【。】十章内结束吧。


0.3


收到郑智勋消息的时候,李相赫正在跟裙子后面收腰的丝绸系带作斗争。


尽管穿过的女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每每要对付女士服饰层出不穷的隐形拉锁跟繁复设计,他难免还是焦头烂额。


李相赫背过身去,手臂扭成一个看着有点疼的角度,他用力拉紧,纤细的腰肢便收进层叠的黑色蕾丝裙摆中。最难的部分大功告成,他舒了口气,又动作熟练的撩起裙撑,开始给自己戴腿环。


等他再站到镜子前,里面映出的便不再是平日里穿着宽...


 因为写着写着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决定把它写完【。】十章内结束吧。

 

 

0.3

 

 

收到郑智勋消息的时候,李相赫正在跟裙子后面收腰的丝绸系带作斗争。

 

尽管穿过的女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每每要对付女士服饰层出不穷的隐形拉锁跟繁复设计,他难免还是焦头烂额。

 

李相赫背过身去,手臂扭成一个看着有点疼的角度,他用力拉紧,纤细的腰肢便收进层叠的黑色蕾丝裙摆中。最难的部分大功告成,他舒了口气,又动作熟练的撩起裙撑,开始给自己戴腿环。

 

等他再站到镜子前,里面映出的便不再是平日里穿着宽松衣物的电竞选手,而是一位身材修长又高挑的漂亮女士。李相赫岔开双腿跪坐下来,朝着镜子的方向微微倾身,凹出分明的锁骨弧度,很有科研精神的开始思考哪个姿势会让男性生物对他最大限度的产生xing丄幻想。

 

“咔嚓——”

 

这么想着,他又面无表情的换了个更加柔软情涩的姿势,像是猫一样撑着手肘侧过身,大片雪白的后背便陷下去,干净利落的按下快门。

 

李相赫是从去年开始做网黄的。

 

一开始他很没经验,但没关系,他很擅长学习。在浏览了大量照片进行参考,像读文献一样精心总结出了一份摘要后,他便靠着优越的身材以及恰到好处的风格顺利火了起来,收获粉丝跟骚扰无数。

 

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选择做这个一般只有两种原因:一,变现赚钱,二,兴趣使然。

 

李相赫不仅不缺钱,他还很有钱。是能登上福布斯名人榜的有钱,是年薪七十亿韩币的有钱,是能买下一栋楼收租的有钱……那么,Faker穿女装当然是兴趣使然——

 

听起来好像有点恐怖。

 

其实没这么变态啦,因为Faker其实是靠收割男性幻想活着的魅魔才对。

 

……好像更加变态了。

 

但哪怕这是ERO漫画里才会出现的恶趣味情节,不该发生在现实世界的光怪陆离都市奇谭,事实却就是这么玄幻——

 

李相赫,不是人类,是魅魔。

 

虽然都是恶魔,但跟粉丝想象中可以呼风唤雨霸气十足杀不死的魔王殿下不同,魅魔,顾名思义就是这样的生物:

 

离开男人会饿死,没有男人的JY也会饿死,进食的方式自然是跟男性生物进行交丄配,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一种为了R级作品而生的东西——

 

而李相赫,作为一只魅魔,他性冷淡。

 

他完全无法理解人类为什么能从性中得到快感,更无法理解生物间的荷尔蒙磁场与原始冲动都是从何而来,他确实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但与此同时,对男人也同样不感兴趣。

 

不过,他倒也没有特别强烈的贞操观念,什么宁愿饿死也绝不跟同性交丄配的骨气,不存在的。李相赫至今没有跟男性上过丄床过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他身份不太方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平日里收到的幻想就足够他维持生活了。

 

……没错,起码在去年之前,是这样的。

 

从十七岁进入成熟期之后,李相赫身边就从不缺男性生物对他莫名其妙的xing丄幻想。仅仅靠比赛后的粉丝见面会收割到的供给,他便不会感到饥饿。每每这种时候,李相赫就会有点迷茫,并且时至今日,他也仍旧搞不明白:

 

为什么会有人对着我一个长相也没有特别可爱、性格也没有非常热情,甚至看上去冷淡过头的电竞选手发丄qing呢?

 

……算了,不能细想。

 

不过因为疫情的原因,从去年开始,线下观赛便被大规模的取消,李相赫第一次尝到了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滋味。

 

网络上的幻想当然不是没法汲取,但不够强烈,所以实在是杯水车薪。当面产生的自然要更新鲜,更好用,不用那么露骨也可以,但——其他队友、选手跟工作人员不像粉丝,看到李相赫的冷脸就只余敬畏,有点浮想联翩也被全数吓回去,所以李相赫被光荣的饿晕了。

 

等又困又冷又饿的李相赫醒过来的时候,他冷静的思考片刻,决定成为网黄。

 

感恩网黄事业,除了要定期穿着女装拍点擦边照片以外【……】,李相赫的日常生活又再度回到了正轨。

 

李相赫拍完最后一张,收工,切换INS账号,将照片全数点击发送,在极速增加的爱心跟评论里稍微平复了下逐渐升腾起来的饥饿感。他叹了口气,又有点烦,转过头去看自己屁丄股后面突然冒出来的深紫色桃心尾巴,它正因为烦躁晃来晃去。也许是最近进入了一年一度发丄qing期的缘故,即便是如此巨量的下流妄想,好像也有点不太够用了——

 

他的尾巴跟角开始频繁的冒出来,上次跟郑智勋一起拍宣传片,仅仅只是因为与怀揣着危险想法的郑智勋稍微靠近了些,李相赫的特征部位就差点现出原形。

 

想到这儿,李相赫打开跟罪魁祸首的聊天窗口,果不其然又看到郑智勋发来消息:

 

“真的不打算理理我吗?”

 

他忍不住笑起来——是气的,心想,之前怎么没发现Chovy原来是这种人?

 

李相赫本来准备十分冷酷无情的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账号后面是谁的郑智勋直接拉黑。然而手指放上去,动作却有些微妙的停顿下来。

 

他脑海中天人交战,两个声音在轮番争吵:

 

其中一个说:

 

郑智勋可以在现实中给你提供源源不断的幻想食粮,只要跟他稍微维持一下关系就好,这不是很划算的交易吗?

 

另一个说:

 

但那是Chovy,虽然没有很熟,但也是同行业的后辈。

 

其中一个又说:

 

如果被他发现的话,一定会完蛋的。

 

另一个则说:

 

他不会发现的,全世界除了你自己,谁会想到Faker就是Leblanc?相反,要是你的角跟尾巴因为发丄qing期能量不足而控制不住随时往外蹦,才真的会完蛋吧?

 

李相赫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有些纠结的死死盯着跟郑智勋的聊天界面,有些难为情的想到:

 

没错,只要持续到发丄qing期结束就好……撑过这两个月,他就不再需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

 

“叮——”

 

郑智勋低下头来,表情变得有些惊讶。

 

他一边往后靠在座椅上,一边看来自Leblanc小姐突然的回信:

 

“……你到底想干嘛?”

 

郑智勋笑了笑,觉得她戳一戳动一动的样子很好玩:

 

“新照片很好看。”

 

他说:


“但是你带子好像系反了。”

 

郑智勋又补充道:

 

“蝴蝶结也打得好丑。”

 

Leblanc小姐大概又被他气到了:

 

“……所以?”

 

郑智勋说:

 

“如果我没办法教你打游戏,也可以教你打蝴蝶结。”

 

Leblanc小姐如是回应:

 

“再废话就滚。”

 

郑智勋几乎能够想象到她恼羞成怒时的可爱表情,反而得寸进尺,明知那可能只是粉丝的气话,又忍不住调侃她: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有点好奇,你说你中单玩的比我好,是真的吗?”

 

李相赫本来想说,那是当然。

 

但看着私信里完全失去尊重与拘谨,几乎把他牵着鼻子走的郑智勋,他也生出几分幼稚的好胜心,思及对方特殊的身份,这种心情变得更加清晰,特别是在被郑智勋三番五次出言不逊的调戏之后:

 

“假的。”

 

他说:

 

“我不玩中单。”

 

郑智勋反问:

 

“是吗?”

 

Leblanc小姐又探出了她的恶魔尾巴:

 

“是的,我比较擅长打辅助。”

 

李相赫眯起眼睛,对他问道:

 

“要试试看吗?”

 

 

 

Hardrain

看看腿05

因为是现实背景所以取了一些现实的材,但无论如何请勿上升真人,非常OOC,都是我编的。


0.5


韩王浩有点惊讶的瞪大眼睛,像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对面前看上去有点纠结的郑智勋反问道:


“什么,你说怪癖?”


郑智勋很认真的对这位李相赫的前队友重复了一遍:


“对,怪癖。”


可惜,韩王浩完全无法跟郑智勋脑电波同步。不如说,除了郑智勋,其他人思维很难朝着这个方向靠拢:


“没有吧。”


韩王浩似乎在很认...


 

 

因为是现实背景所以取了一些现实的材,但无论如何请勿上升真人,非常OOC,都是我编的。

 

 

0.5

 

 

韩王浩有点惊讶的瞪大眼睛,像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对面前看上去有点纠结的郑智勋反问道:

 

“什么,你说怪癖?”

 

郑智勋很认真的对这位李相赫的前队友重复了一遍:

 

“对,怪癖。”

 

可惜,韩王浩完全无法跟郑智勋脑电波同步。不如说,除了郑智勋,其他人思维很难朝着这个方向靠拢:

 

“没有吧。”

 

韩王浩似乎在很认真的进行回想,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节俭的有点过头算不算?”

 

郑智勋:嗯,怎么不算呢?但不止。

 

韩王浩看上去很茫然: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郑智勋在内心回答他:

 

因为李相赫喜欢穿女装,还在网上发腿照,他还私联我单独给我发腿照。

 

啊,疯了吧。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

 

韩王浩并没有追问,而郑智勋决定好心的为李相赫保守这个这个秘密。或者说,就算郑智勋把它大胆的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会相信,韩王浩可能会觉得他精神错乱。电脑椅滚轮在地板上转一圈,被拉回原位,他有点怀疑人生,觉得自己好像活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平行世界,在这个世界里——

 

郑智勋打开手机,Leblanc小姐更新时间在一周前,她是如此勤快,擦边照片源源不断,郑智勋试图在那些调色精美、角度熟练、完全没有暴露任何男性特征的漂亮身体上代入穿着队服的李相赫的脸,然后失败了。

 

他去看李相赫的INS大号,由大量的广告跟简短的营业组成,非必要不使用,高冷的很正常:

 

不可思议。

 

无法想象。

 

郑智勋心烦意乱,难得没有去骚扰Leblanc小姐。偏偏对方不肯放过他,似乎注意到自己之前没有回复的观赛邀请,她来问郑智勋了:

 

“请我去看比赛?下周GENG跟T1的吗?”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复了,再看看自己颇有兴致的说要给Leblanc小姐一张lolpark门票的发言,感受到了一种少男心碎般的烦躁——是的,没错,他喜欢看美女,他主动私信Leblanc小姐聊天,他对Leblanc小姐莫名其妙产生了好感,这都是他单方面的选择,所以被李相赫耍也是自作自受,但对方分明清楚他是谁,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

 

……难道李相赫暗恋我?

 

这个惊悚的念头一经出现,当真把郑智勋自己都吓了一跳,但他想了想,竟然品出几分合理来。

 

他心情越发复杂,觉得很困扰:

 

对不起,我喜欢的好像是Leblanc小姐,并不是李相赫。

 

郑智勋怀揣着这份微妙的愧疚回答道:

 

“嗯,但你不想来也没关系的。”

 

Leblanc小姐并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然暴露的事实:

 

“不好意思,我确实没空。”

 

她想了想,又问郑智勋:

 

“说起来,你们队是不是有人阳了?”

 

郑智勋含糊道:

 

“对。”

 

Leblanc小姐也并没有套话的意思:

 

“那有点遗憾。”

 

郑智勋盯着“有点遗憾”这四个字,沉默了一会儿:

 

“你觉得谁会赢?”

 

她停顿片刻,非常客观的回答:

 

“说不准。”

 

郑智勋又问:

 

“那你希望谁赢?”

 

这回,Leblanc小姐没有犹豫:

 

“T1。”

 

郑智勋哑口无言,有种不愧是李相赫的感觉。

 

他知道正确的做法是从今天开始减少或者切断跟对方的交流,但到底还是没忍住,下意识的嘴贱道:

 

“只有口头安慰吗?”

 

他像往常那样很欠扁的招惹Leblanc小姐:

 

“没有别的?”

 

Leblanc小姐有些无奈,但心领神会:

 

“拿去。”

 

郑智勋滑动页面,看着对方发来的漂亮腿照,嘴巴里像是被塞了块甜到舌尖发腻又苦到舌根发麻的巧克力,心情也如此,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不过私人恩怨属于私人恩怨,T1跟GENG的比赛还是如期进行。因为队友被隔离,郑智勋是块砖,哪里缺人往哪搬,只好去打上单。


他跟李相赫对线有时候也会紧张,但没有退缩过,这次倒是因为不用跟李相赫在峡谷面对面而松了口气,着实不太能直视对方。

 

他一边喝水一边往对面看,李相赫已经带着他的外设装备出现了,就跟往常的比赛没有太大区别。他跟队友低声交流,然后落座,开始安插自己的鼠标跟键盘。郑智勋把水瓶握在手里,看上去同样很淡定,更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却止不住的冒出来:

 

他穿女装,他在网上发腿照——他的队友知道吗?他们会发现吗?

 

如果他们知道的话,又会怎么想,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这是没有人可以回答的问题,正如这可能是全世界只有他跟李相赫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这场比赛最后以T12:0砍下胜利告终,李相赫站起身,来同GENG的成员握手。

 

他走到郑智勋面前,只停留了大概几秒钟,两个人的双手短暂的握在一起,又很快分开,像之前的每一次交手一样,李相赫跟他擦肩而过。郑智勋试图在那张一向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上捕捉到额外的波动,哪怕半点,但是很遗憾,他看不出任何Leblanc小姐同时存在的痕迹。

 

郑智勋有过一万种设想,当自己跟李相赫再见面,他会不会因为将二人混淆而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当李相赫冷面以待的时候,他会因为对方昨晚发来的亲密照片而恍惚。

 

但事实是没有,李相赫没有,他也没有。

 

同Leblanc小姐交流时会产生的妄想,在与李相赫面对面时会被残忍的粉碎。郑智勋能感受到,他对自己并没有太多对手以上的好感,那些猜测是虚假的。Faker就只是Faker,Chovy就只是Chovy,而郑智勋跟Leblanc小姐的情谊,被全然割裂剥离出来,仅仅虚浮的存在于赛博网络之中,而并不存在于他们二人之间。

 

郑智勋终于彻底清醒,他不喜欢李相赫,李相赫也并不喜欢他。

 

那天晚上,郑智勋打开INS,翻阅自己跟Leblanc小姐的聊天记录,准备把她删掉。

 

直接消失好像不太礼貌,于是他编造了一个略显敷衍的告别理由:

 

“接下来可能会很忙,这段时间打扰你了^ ^。”

 

过了大概半小时,Leblanc也回复了他,并没有追问的意思:

 

“没关系。”

 

她说:

 

“是我麻烦你了。”

 

果然,不出预料,李相赫非常冷漠,也并没有打算挽留,答案跟郑智勋想象中大差不差。

 

到这里——到这里本来就该结束了才对,郑智勋想,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也尊重所有癖好,更没有跟李相赫本人发展出什么奇形怪状罗曼史的打算,每个人都有秘密,那就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好了。

 

他曾经试图描摹过很多次Leblanc小姐的真人画像:

 

文静的,内敛的,或许留着长直发,或许是短发,有着漂亮的或者清秀的长相,小猫一样的女孩子。

 

但都不是,他的设想完全错误。

 

那么,在她眼中,自己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不是作为李相赫,就只是Leblanc小姐,他想要听听她的想法:

 

“你讨厌我吗?”

 

于是他问,在一切结束之前。

 

Leblanc小姐并没有思考太久:

 

“不讨厌,怎么会这么问?”

 

郑智勋这样说:

 

“好歹聊了这么久,也想听听你对我真实的感觉。”

 

Leblanc小姐道:

 

“是很厉害的中单。”

 

郑智勋又忍不住笑了笑:

 

“不是让你评价Chovy,是跟你交流的郑智勋。”

 

这次,她用了一些时间才回答,又重复一遍刚才的答案:

 

“很幼稚,但没有很讨厌,还算挺可爱的。”

 

郑智勋盯着来自她简短的夸奖,一时失语,深知自己发问的原因——

 

这么说其实蛮难为情的,虽然他喜欢观赏各式各样的美少女,可是并没有真的发展出什么友达以上的关系,唯独跟Leblanc小姐聊天的时候,稍微生出了想要跟她谈恋爱的想法。

 

所以才会想要见面。

 

如果李相赫的回答再无情一些,郑智勋应该会很迅速的释然,但偏偏没有。

 

现在,他的不甘心被全数调动起来了。他有更多问题要问,必须要李相赫本人亲自作答。能够合理斩断关系的方法有很多,他选择了会把他们的平静生活全数打破那种,就像郑智勋往常做出的每一次选择,看上去未必很聪明,但绝对是要他开心才行:

 

“是这样的吗,李相赫?”

 

这回,他对面的网黄小姐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了。”

 

这种时候,郑智勋好像隐约可以把Leblanc跟李相赫联系到一起了。在手机的另一边,他很自然的勾勒出了李相赫眼皮都不会抬一下的淡漠表情,没有紧张,没有慌乱,李相赫好似总能够自然而然的掌控一切,令人讨厌的从容:

 

“对,我知道了。”

 

郑智勋歪了歪头,发现戳破这一切比想象中更简单,地球还是照常运转,面无表情的说:

 

“见一面吧。”

 

他道:

 

“我想跟你谈谈。”


-

 

他们约在几天之后,郑智勋定了个比较隐秘的餐馆,他迟到五分钟,李相赫反而比他更加准时。在昏黄的灯光下,他见到活的——会动的——Leblanc小姐,就如同字面意义上的描述,李相赫不是穿队服来的,是穿裙子来的。

 

郑智勋看到李相赫当着他的面揭下口罩,露出那张他常常见到的脸,而在宽大的兜帽外套之下,他穿了件及膝的百褶裙。

 

郑智勋和Leblanc小姐,Chovy跟Faker,正用这种奇妙的方式对峙着。而李相赫朝他露出一个更加熟悉的,他常常在赛场上看到的,满是嘲讽的神色,好像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拿捏郑智勋,无论是用什么身份。郑智勋目送他用手指把裙摆撩起来一点,露出半截大腿,又很快放下去:

 

“试试看。”

 

他开门见山,甚至不屑听郑智勋的任何开场白,用低沉又清冽的声音对他警告道:

 

“说出去也没关系,看看谁会相信吧。”

 

郑智勋盯着他的脸,有种想笑的冲动,又笑不太出来,大概明白李相赫在想些什么了:

 

他以为自己是在威胁他。

 

而在Faker眼中,Chovy可能又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他用这种近乎极端的方式告诉郑智勋:

 

即便我穿着女装来见你,即便你知道我的秘密,没有用,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影响不到我。

 

郑智勋把门关上,有点被激怒了,但又出乎意料的平静:

 

“怎么会,我没有说出去的打算,作为你的调情对象来说,这种事只有我知道不是更好吗?”

 

他盯着李相赫的脸,又往下,将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穿着裙子的李相赫有点陌生,但托这位对手如此傲慢的福,在郑智勋眼中本该无法重合的部分正迅速的重合起来,看上去有点突兀,又仿佛本应如此,那确实是Leblanc小姐:


雪白的大腿,纤细的身材,害羞的性格,是对郑智勋毫无威慑力可言的存在,只要轻轻一戳,虚张声势就会像气球一样迅速干瘪下来:

 

“我的意思是说——穿成这样,就别跟我摆这种前辈架子了吧,Faker选手?”

 

李相赫的表情慢慢裂开一条缝隙,终于意识到郑智勋是毫无敌意的,甚至怀揣着一些敌意以外的,更加复杂的东西。直到郑智勋走到他面前——并非游戏里单薄的建模,纸片化的ID,他的手下败将Chovy选手,而是比他高很多的成年男性郑智勋投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他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一步,才发现事情正在失去掌控: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那为什么要回我的私信?”

 

这一刻,郑智勋看上去并不关心李相赫是否是Faker,只是在质问跟他纠缠已久的Leblanc小姐:

 

“为什么要给我发照片?”

 

李相赫没有回答,郑智勋看上去并不在乎。离得越近,他越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在现实生活中,他们的压制关系并不存在,起码这一刻,李相赫并不是他的对手,这种认知几乎令他生出几分报复般的快感:


“为什么要跟我聊天?”

 

郑智勋本来是准备跟李相赫平心静气的好好谈一谈的,可惜,此刻更为恶劣的念头似乎占据上风。

 

他明知故问,语气很平和,说的话却越发咄咄逼人:

 

“还有,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来见我?”

 

得寸进尺也没关系,反正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那是李相赫默许的,在李相赫回他私信的时候就做出的双向选择。见面也是李相赫自己答应的,郑智勋没有强迫他。


既然是他的选择,为什么现在要摆出一副被冒犯的样子?强势惯了吗?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些什么的胆量?赛场上各凭本事,那现在也一样。郑智勋懒得惯着他,不必对他服软,用掌心贴住对方的大腿外侧,一只手就轻易的把他欣赏过无数次的轮廓包裹住了,跟他想象中非常一致的触感,切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郑智勋直视李相赫凝重又紧张的神色——并不是长发,也并不是短发的Leblanc小姐,心情反而轻快了很多,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在这暧昧的氛围中,带点嘲讽的开口问他:

 

“你怎么敢的,李相赫?”

 

 

 

 

 

 

 

 

 

Hardrain

看看腿04

0.4


一个中单选手为了泡妹能做出的最大牺牲是什么:


为妹走下路。


郑智勋本来觉得还好,没有很耻辱,因为妹他还挺喜欢的。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错误认知付出了巨大代价。


Leblanc小姐玩的是索拉卡,这也是一个很常规的选择,可惜她玩的实在是算不上常规。


郑智勋凭借风骚的走位A了上去,郑智勋A残了对面的AD,郑智勋的人头被索拉卡一个Q给抢掉了——


他看着灰掉的屏幕,忍不住问正在追着对面辅助猛点的Leblanc小姐:


“怎么...


 

 

0.4

 

 

一个中单选手为了泡妹能做出的最大牺牲是什么:

 

为妹走下路。

 

郑智勋本来觉得还好,没有很耻辱,因为妹他还挺喜欢的。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错误认知付出了巨大代价。

 

Leblanc小姐玩的是索拉卡,这也是一个很常规的选择,可惜她玩的实在是算不上常规。

 

郑智勋凭借风骚的走位A了上去,郑智勋A残了对面的AD,郑智勋的人头被索拉卡一个Q给抢掉了——

 

他看着灰掉的屏幕,忍不住问正在追着对面辅助猛点的Leblanc小姐:

 

“怎么不奶我?”

 

收获双杀的Leblanc小姐甚至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十分冷酷无情的回答道:

 

“没看到。”

 

郑智勋:……

 

他看着在自己尸体旁边亮企鹅的索拉卡,忍不住想:这人怎么睁着眼说瞎话?

 

不过这才只是一个开头,Leblanc小姐的辅助突出一个神鬼莫测,她刚刚到达六级,郑智勋就被残忍放养了。她跟着打野游走去上路,游走去中路,召唤师峡谷这么大,反正她除了自己的AD身边哪里都去。最开始打野对跟屁虫索拉卡很不耐烦,对郑智勋道:

 

“能不能管管你女朋友,别让她到处乱跑。”

 

郑智勋提醒她:

 

“看到没?”

 

索拉卡的重点却是:

 

“我不是他女朋友。”

 

打野沉默了:……

 

不知道为什么,郑智勋好像从那简单的几个点里看到了满溢而出的同情。

 

而很快,打野就似乎发现这位狂暴奶妈虽然不走寻常路,她闪现抢人头,她懒得奶自己,她目送全世界暴毙而淡然路过队友尸体,但确实玩得好,挂在自己身边的效果活像个加强版的猫,推到对面水晶的时候,他甚至有点心痒痒,问索拉卡:

 

“下把还要不要一起玩?”

 

郑智勋:?

 

怎么感觉我变成了电灯泡。

 

不过还不等他说些什么,索拉卡就给了打野会心一击:

 

“不要。”

 

她说:

 

“我不跟D闪的人一起组队。”

 

郑智勋在电脑前笑的不行,觉得Leblanc小姐恶劣直白的有点可爱:

 

“你辅助很有你偶像的风采。”

 

Leblanc小姐反而有些迷茫:

 

“什么?”

 

她问:

 

“谁?”

 

郑智勋脑海里浮现出Faker那张冷淡的脸,跟他驰名国内外的鬼见愁辅助:

 

“Faker哥啊。”

 

Leblanc小姐却像是更加不解了:

 

“之前我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Faker的粉丝?”

 

郑智勋愣了愣:

 

“不是吗?可你买了他的同款队服。”

 

她沉默片刻,随后矢口否认道:

 

“不是。”

 

郑智勋想到李相赫在休息室里盯着她照片出神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某些奇怪的地方胜过了李相赫一筹。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很幼稚没错,但确实有些微妙的爽到了:

 

“那就是我的了?”

 

Leblanc小姐不吃他这套:

 

“也不是,请别自作多情。”

 

怎么是我自作多情呢?郑智勋觉得她宛如教科书般的傲娇。倒也不是自恋,但如果Leblanc小姐确实如她所言,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当初就不会回他私信,现在也不会跟他一起玩游戏了:

 

“还要再来一把吗?”

 

而对方大概没想到郑智勋并没有被自己的索拉卡劝退,有些诧异:

 

“你确定?”

 

郑智勋道:

 

“当然。”

 

他很认真的,不带什么恭维性质的,作为职业选手肯定了Leblanc小姐的游戏水准:

 

“虽然全程都在戏弄我,但你看起来确实有钻石分段,不打辅助就更好了。”


郑智勋问她:


“考没考虑过用索拉卡打中单?”

 

谁知道Leblanc小姐却似乎对这样的赞美并不受用:

 

“……用不着你说。”

 

她留下这句话便退出了组队,留郑智勋一人有点茫然:

 

嗯?我是在夸她啊?她为什么生气?

 

不过Leblanc小姐就是这样阴晴不定嘴硬心软的女子,郑智勋好像有些习惯了。

 

大概是刚刚谈及faker,他脑子里也适时的飘过一条黑粉对李相赫的嘲讽:

 

哪里都软,只有嘴巴最硬。

 

虽然是用来阴阳怪气嘲讽他的形容,但郑智勋看到这条评价时,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性骚扰。


现在看来,用在Leblanc小姐身上似乎也很合适。

 

此后,郑智勋跟她还是偶尔会聊天,她真的不擅长网络撩骚,而且很忙,郑智勋三言两语就能把她气到狂发省略号,纯情到不可思议,但她表达好感的方式却是截然相反的简单粗暴:

 

折叠的腿,侧卧的腿,满屏的腿。

 

……以及更多没发过的腿。

 

郑智勋叹为观止,十分感动,为了回馈大爱无私的女菩萨,也给她发了张自己的腹肌照。

 

然后他就被Leblanc小姐拉黑了整整三小时。

 

等他被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时候,郑智勋莫名其妙:

 

“干嘛拉黑我?”

 

他好像能看见Leblanc小姐隔着屏幕浑身炸毛,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了:

 

“以后别发这个。”

 

郑智勋不得不承认,他最开始确实是欣赏对方的身材,但聊着聊着画风竟然神奇的纯爱起来,比起看看腿,倒更喜欢跟她闲谈。

 

虽然大部分时间里Leblanc小姐只是听,但并不敷衍,只是话题总会走歪,以郑智勋无厘头的“你说得对,可我想吃我们楼下便利店的小蛋糕”跟“有道理,我觉得这裙子挺好看的,你要不要买一条来穿”结束。

 

每当这种时候,Leblanc小姐看上去都恨不得把他拉黑——但都没有。

 

郑智勋乐此不疲,多少带点故意,甚至就想看她吃瘪,像小学的时候去抓前桌女生的马尾辫,毫无负罪感的想,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被调戏的样子很有趣。

 

而与此同时,他最近也常常遇见李相赫,因为他们宿舍搬到了同一栋楼。

 

不过他们俩还是一样的不熟,就算见到了说的话也不会超过三句。

 

这天郑智勋准备出门,电梯下行,在T1宿舍那一层停了下来。

 

某种奇特的预感袭上心头,电梯门“叮——”的向两边打开,果不其然,李相赫站在他面前,跟他面面相觑。他双手抱臂,仰起脸来跟郑智勋四目相对,表情也有点奇怪,这叫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们安静片刻,又不约而同的开口了:

 

“我可以等下一班。”

 

“你也要去一楼吗?”

 

郑智勋碰了一鼻子灰,没什么热脸贴冷屁股的兴趣,有些理解同队的ruler为什么如此害怕跟李相赫同乘一班电梯了——真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这种人相处。

 

他也冷淡又礼貌的点点头,手指已经停在闭合按钮上,李相赫却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往前一步,跨进电梯:

 

“谢谢。”

 

郑智勋站右边,李相赫站左边,随着电梯门再度合拢,最近见面次数频繁到有些不同寻常的T1中单跟GENG中单又被关进同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郑智勋用眼角余光去看李相赫,结果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他们同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迅速转开了视线,郑智勋盯着不断下降的黄色光标,在泛着冰冷金属色泽的电梯内壁上看到李相赫倒映出来的脸,10——9——8——7——

 

电梯停在了谁都没有按过的7,门却没有打开。

 

几十秒之后,李相赫先反应过来,他把所有按钮全部按亮,然而电梯仍旧纹丝不动。郑智勋听见他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陈述道:

 

“……好像又出故障了。”

 

郑智勋叹了口气,并不意外,他们公寓的电梯从一周前就出现这种时灵时不灵的毛病,偶尔会在某一楼停下,又很快恢复正常,物业说,我们会尽快维修,然而就像无法解决的施工噪音,他们的办事效率实在慢的可以,这已经是郑智勋第三次遇到,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若说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就是跟他一同困在电梯里的人是李相赫——

 

怎么就偏偏是李相赫呢?

 

他靠在身后的扶手上,盯着对方的背影:

 

“没办法了,等一会儿吧。”

 

李相赫僵了僵,有点不自在的朝着他相反的方向靠了靠,背对着他站在电梯按钮前。

 

郑智勋对跟他交流没什么欲望,对李相赫的疏远更不感到意外,在这种尴尬的沉默里被折磨几分钟,识趣的掏出手机开始浏览,然后他又闻到了——

 

那种久违的香味。

 

或许是因为处在完全密封的空间里,这回气味不再若有似无,而是格外清晰。

 

芬芳的,甜蜜的,浓郁的,从李相赫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甜味像是被打翻的香水瓶——他视野里的李相赫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老样子,然而郑智勋的关注点却再度变得刁钻起来,目光划过他的腰肢,手腕,然后是宽松的休闲裤里修长的双腿,喉咙开始发痒。

 

好细。

 

他低头,又抬头,在香气的影响下,手机壁纸里Leblanc小姐的图像好似跟面前的Faker选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重合了。这样的念头甫一冒出,郑智勋思维便忍不住发散起来:

 

Leblanc小姐或许并不是Faker的粉丝,但她跟Faker确实很像。无论是如出一辙的辅助打法还是有些别扭的性格,连id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李相赫真的是个女孩子,那应该就是Leblanc小姐这样的,甚至连身材都如此酷肖,清瘦的,白皙的,骨感的,修长的腿跟分明的手腕,穿上裙子的话,那好像更加——

 

郑智勋有些暴躁的撇开头,觉得自己疯了。

 

但大概是这样堪称露骨的打量,也让他发现了李相赫身上更多无聊的细节——

 

仿佛是为了压制这突如其来的,宛如幻觉般的浮想联翩,郑智勋盯着他的脚踝骨,冷不丁的开口道:

 

“你鞋带松了。”

 

电梯终于开始下行,6层,李相赫仍然没有回头,但听到了来自他的提示,微微侧过脸来,郑智勋注意到他的后颈像是发烧般通红——我中单比你玩的好。

 

5层,他弯下腰去,勒出不盈一握的——柔软的——好像可以被从后面扣住的弧度——那件照片角落里的队服。

 

4层,郑智勋耳边嗡鸣,快要在香味里无法呼吸,李相赫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十分迅速的将鞋带拉起来,一圈一圈缠在指尖——我不跟D闪组队。

 

2层,在郑智勋的注视里,李相赫打了个丑陋至极的,又独具特色的结。

 

1层,电梯门终于打开了,李相赫直起身,快步走了出去,香气在一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迅速的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郑智勋站在原地,手机屏幕随着KKT跳出的新消息而亮起来,背景里穿黑色蕾丝收腰裙的Leblanc小姐正舒展开双腿,腰间的束腰系带闪烁着丝绸特有的优雅光泽——

 

他抬起头,看着李相赫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演的吧?

Hardrain

看看腿02

 0.2


郑智勋可以接受别人质疑他的身材跟脸,有点不太能接受别人质疑他的游戏水平——让他能在业内随便拿高额薪水的铁饭碗,还是被一个非游戏职业玩家的普通妹子。


……什么叫看看腿算了。


他有点无语:


“玩的比我好?姐姐,你认真的吗?”


可惜Leblanc很高冷,留下这句话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徒留郑智勋对着INS聊天记录辗转反侧,越想越觉得搞笑。


当天晚上,郑智勋跟其他美女姐姐出门吃饭,提到这件事情,对方哈哈大笑,幸灾乐祸道:


“哇哦郑智勋,你也有...


 

 0.2

 

郑智勋可以接受别人质疑他的身材跟脸,有点不太能接受别人质疑他的游戏水平——让他能在业内随便拿高额薪水的铁饭碗,还是被一个非游戏职业玩家的普通妹子。

 

……什么叫看看腿算了。

 

他有点无语:

 

“玩的比我好?姐姐,你认真的吗?”

 

可惜Leblanc很高冷,留下这句话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徒留郑智勋对着INS聊天记录辗转反侧,越想越觉得搞笑。

 

当天晚上,郑智勋跟其他美女姐姐出门吃饭,提到这件事情,对方哈哈大笑,幸灾乐祸道:

 

“哇哦郑智勋,你也有这种时候!”

 

她翻了翻Leblanc的ins账号,对Leblanc小姐的身材给予了极大肯定:

 

“真的很辣。”

 

看着看着,她像是发现端倪,对郑智勋说:

 

“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了。”

 

郑智勋歪了歪头:

 

“啊?”

 

美女解释道:

 

“玩英雄联盟的也不一定就是你的粉丝,更可能是那位大人的粉丝。”

 

她停顿一下,继续说:

 

“如果是ike哥的粉丝,这种想法就很合理吧——厉害的中单有很多,但肯定是我们ike哥最强啊?”

 

郑智勋:……

 

交谈间,美女已经找到Leblanc其中一张照片,点击放大,递到郑智勋面前:

 

“看到没?”

 

郑智勋只看到满眼白花花的大丄腿。

 

而美女用嵌着水钻的长指甲敲了敲屏幕角落里露出的红白衣物:

 

“是Ike哥的同款队服。”

 

郑智勋:

 

“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美女:

 

“因为我也有一件。”

 

郑智勋:

 

……差点忘了,她也是Faker粉丝。

 

有关于郑智勋跟李相赫,Faker跟Chovy之间的关系,那确实说来话长。

 

身为这个游戏的标杆,每一个最顶尖的中单似乎都免不了跟Faker做比较,一代又一代,什么下一个Faker啦,Faker的宿敌啦,还有Faker的继承人之类的。等到郑智勋出道的时候,这个类年抛的称号就落到了他头上,并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郑智勋的游戏水平很高,郑智勋的操作手法很炫。但有个很尴尬的情况,就是他没冠军。

 

这就导致群众对他的诋毁跟赞美一起甚嚣尘上。

 

粉丝说:Chovy是院长。

 

黑子说:他没冠军。

 

粉丝说:Chovy尽力了。

 

黑子说:所以他什么冠军?

 

粉丝说:他的队友是摩根剑皇。

 

黑子说:未来可期四年了,冠军呢?

 

……好的,没脾气了。

 

当然,电子竞技,不仅仅没冠军是原罪,有冠军的李相赫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粉黑大战盛况百倍不止。

 

粉丝说:Faker有三个S冠军。

 

黑子说:他老了。

 

粉丝说:Faker有两个msi冠军。

 

黑子说:他老了,该退役了。

 

粉丝说:Faker有九个联赛冠军。

 

黑子说:很久没拿了,他老了,该退役了。

 

……那确实是鸡同鸭讲。

 

至于有关于他们两个人的比较也从未间断,提起来就是火药味四溅,Chovy方说:Faker经常被单杀。Faker方说:Chovy在bo5没赢过。

 

总而言之,他们俩名字只要被摆在一起,就是腥风血雨,是一场粉跟黑的世界大战。

 

但有关于Chovy本人跟Faker本人,关系倒是没那么紧张。


郑智勋挺敬佩李相赫的,早年比较不服,现在服了。至于李相赫,好像也蛮欣赏郑智勋,每次投一阵中单人选都是他。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如果让Chovy说一下他对Faker什么想法,就是单纯的……不是很熟。

 

对李相赫来说,除了他队友,一律都是陌生人。

 

对郑智勋而言,原因更加简单粗暴:感觉有代沟【。】

 

他甚至有点害怕跟这种正经到一定程度的人交流,实在无话可说。

 

结果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郑智勋隔天收到LCK的春季赛拍摄邀请,搭档刚好就是李相赫。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拍这种两个人针锋相对的片段,但每一次都像第一次一样为难。

 

郑智勋到的时候,李相赫已经到了。他硬着头皮跟李相赫打了个招呼,李相赫也对着他点了点头,权当回应。空气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尴尬,且越演越烈。

 

郑智勋平常没这么社恐晚期,但一见李相赫就莫名其妙紧张的不行,游戏里得用胶带贴住他id,延伸到现实里就是四目相对会百分百先错开视线,好像对视会要了他的命。

 

他不说话,指望李相赫开口调节氛围更不可能。两个人诡异的沉默着,跟吵闹的拍摄现场格格不入。

 

摄影师先看不下去了:

 

“你们可以稍微靠近一点。”

 

他对中间仿佛隔着一整条银河的李相赫跟郑智勋说:

 

“不是非要你们互动的意思,但尽量不要离那么远。”

 

本就紧张的氛围因为这样好心的劝告而雪上加霜。郑智勋深吸一口气,还在做心理建设,李相赫倒是很配合,他比郑智勋更有经验,拿出一些来自前辈的体贴,朝着郑智勋的方向靠过来一些。李相赫矮他刚好一个头,肩膀碰到郑智勋的手臂,热度传递开来。

 

好香。

 

郑智勋忽然闻到李相赫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类似某种水果濒临青涩与成熟的边界,可以挤出淋漓汁水的甜蜜气息,好像女孩子才会用的花果香调,有一瞬间恍惚。

 

他用眼角余光打量李相赫,香味越演越烈,充斥他的鼻腔,他怀疑自己嗅觉出现问题,进而影响他的感知——面貌清淡而模糊的李相赫也跟着变得细节起来,比如皮肤好白,手腕好细,头发看上去很软,脖子也很软。

 

不对。

 

郑智勋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吓了一跳,而摄影师仿佛读懂他们的为难,体贴地开口道:


“可以了。”

 

他看上去也松了一口气:

 

“辛苦了,你们先去休息下吧。”

 

话音刚落,李相赫已经礼貌的退开一些,对郑智勋说:

 

“我去个洗手间。”

 

等到李相赫再度推开休息室房门时,郑智勋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休息室不大,只有一条沙发,李相赫握着罐饮料站在门口,似乎在思考该不该坐到郑智勋身边。

 

郑智勋想了想,客套道:

 

“要过来坐吗?”

 

李相赫愣了愣,但没有拒绝,很疏远的对他说“谢谢”,随后在郑智勋身旁欣然落座。

 

两个人离得不算很远,也不算很近,一拳头的距离,但那种奇妙的香气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郑智勋看他,也自然没有乱七八糟的念头了。他怀疑是自己昨晚睡得太少,因为失眠而精神恍惚,松了一口气,鬼使神差又打开了Leblanc小姐的INS账号。之前发出去的信息仍旧没有回应,她的更新也停留在几天前。

 

过了会儿,郑智勋注意到李相赫在看他。

 

或者说,在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盯着他的手机屏幕。

 

他抬起头,把偷看美女的李相赫当场抓包,这回难得掌控主权,李相赫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脸,红晕一路从脖颈攀到耳朵根,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发现李相赫没那么不近女色,郑智勋反而觉得稍微亲近了些,有点诧异的对他说:

 

“相赫哥喜欢这种类型吗?”

 

李相赫抿了抿唇,掩饰般有些不安的用食指反复折磨手里的饮料拉环:

 

“……”

 

郑智勋当他默认:

 

“不用不好意思,我也很喜欢。”

 

他本来只是想跟李相赫稍微聊几句舒缓氛围来着。但得益于对方表情实在是窘迫害羞到有些罕见,郑智勋清了清嗓子,反而想要对他调侃一番:

 

“腰很细,锁骨也很漂亮,连贫乳都很有感觉。”

 

他说:

 

“当然腿是最好看的,让人很想摸一……”

 

听到这里,李相赫似乎忍无可忍,用一种很危险的目光生生把郑智勋的尾音逼了回去,好像他说出了什么很可怕的话。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我对这个没兴趣。”

 

李相赫十分僵硬的开口道:

 

“Chovy选手,请你自重。”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郑智勋有点懵了。


他是想捉弄一下李相赫,但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郑智勋想了想,真正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不是自己不够纯情,是李相赫纯情到有些太奇怪了。二十六岁还是处男可以理解,但总不会连xing幻想这种东西都没有过吧?

 

好可怕。

 

他摇了摇头,略显无奈的想:


果然,我跟这种正经到一定程度的人确实无法交流。

 

同时又替Leblanc小姐有些惋惜,她那么喜欢Faker,但恐怕Faker只会对她避如蛇蝎。

 

郑智勋心血来潮,又给她发信息:

 

“你是Faker哥的粉丝,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他说:

 

 “我知道Faker哥很厉害,但他不喜欢女孩子,所以是不会跟你一起玩游戏的,考虑一下我嘛,^ ^我可以的。”

 

 

 

 

 

 

 

 

 

 

 

 

 

 

 

 

Hardrain

看看腿01

是专搞网红郑智勋阴差阳错网恋到网黄李相赫的故事。

内含巨量OOC,以及超缺德烂梗,我流人物捏造解构,一些我妈和我友一直想看的……我真的拉小抖了【棒读】。这个就不打老婆也不打小抖名字TAG了,属于一个梗型脑洞,我想到哪儿写到哪儿,随缘看看吧。


0.1


众所周知,郑智勋喜欢女网红。


他品味还不错,INS关注类型分为两种:脸非常美的,跟身材非常辣的。


因为这个原因,郑智勋没少被韩网八卦跟嘲讽,他觉得自己很冤。喜欢养眼又漂亮的网红有错吗?搞得像是你们不喜欢一样,你们只是泡不到。


但人生在世,少不了挨骂,郑智勋属于比较自我的性格,把绝大多恶评当耳旁风,我行我素的关注漂亮姐...

是专搞网红郑智勋阴差阳错网恋到网黄李相赫的故事。

内含巨量OOC,以及超缺德烂梗,我流人物捏造解构,一些我妈和我友一直想看的……我真的拉小抖了【棒读】。这个就不打老婆也不打小抖名字TAG了,属于一个梗型脑洞,我想到哪儿写到哪儿,随缘看看吧。


0.1


众所周知,郑智勋喜欢女网红。


他品味还不错,INS关注类型分为两种:脸非常美的,跟身材非常辣的。


因为这个原因,郑智勋没少被韩网八卦跟嘲讽,他觉得自己很冤。喜欢养眼又漂亮的网红有错吗?搞得像是你们不喜欢一样,你们只是泡不到。


但人生在世,少不了挨骂,郑智勋属于比较自我的性格,把绝大多恶评当耳旁风,我行我素的关注漂亮姐姐,不仅关注,他还用大号私信,还要约人家打游戏,而美女姐姐对他态度一般也挺好——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算小有名气,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长得不错,腿长,还有腹肌。愿意打扮自己的漂亮女孩儿很多,就像肥猪一样邋遢的男人总是常态。郑智勋自然脱颖而出,拥有一定程度的择偶优先权,无往不胜,直到最近踢到铁板。


郑智勋最近留意到了一位女网红,去年开的号,如今已经坐拥几万粉丝——嗯,甚至比他还多。该女士很高,胸很平,从来不露脸,也懒得营业。没有火辣身材跟美貌容颜,到底怎么火的,那主要是腿真的特好看,又长又直。


不是郑智勋好这口,在夸张,看粉丝数量就知道这是大家的共同审美。无论是黑丝、还是白丝,是渔网,还是裸腿,配上玛丽珍或者高跟鞋,她都穿过,骨肉匀停纤细挺拔的线条舒展开来,小腿线条很清冽,大腿要更柔软一些,雪白的肌肤色彩藏在百褶裙或者A字裙下摆的阴影里,追求的是一个半露不露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氛围。有的人骂她在态度上假清高,在照片上打擦边,不敢露脸是不是长得丑,但很快就被蜂拥而至的维护给湮没:


女菩萨又不接推广,不卖写真,免费给你看看腿,哪来这么多毛病?爱看看不看滚。


郑智勋另辟蹊径,看看美女ID,Leblanc,再看看美女的往日照片,穿着阿狸COS服的对镜自拍赫然在列,假的大尾巴毛茸茸从屁股后面探出来一截,窄胯细腰漂亮腿,活体狐狸精,非常不纯情,在心里默念:


百年难得一见,这就是我的梦中情腿。


他听说Leblanc从不回私信,郑智勋很理解:


那对着这么一群污言秽语的白嫖怪,不想理也很对。


但每当郑智勋开着自己有认证的INS大号撩玩英雄联盟的妹,很多时候都有点儿这种意思:


我,Chovy,怎么,不满意?


那你都玩英雄联盟了,该看LCK比赛吧,看LCK比赛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呢?


郑智勋信心满满给Leblanc发私信,把对方的cos照贴进对话栏,由衷赞美:


“你cos的阿狸很好看。”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消息发出去就石沉大海,他觉得还好,没有很伤心,毕竟郑智勋的聊天框里还躺着其他美少女。


但就如同郑智勋预料,Leblanc小姐的高冷针对其他男人,不针对郑智勋,当天晚上,七小时之后,消息显示已读,紧接着郑智勋就收到了来自Leblanc小姐将信将疑的回应:


“……Chovy?”


郑智勋很得意的用虎牙咬着嘴唇笑起来:


“是我^ ^”


对方好像有点激动,又似乎感到无语,反正具体表现就是一言难尽,她输入框里敲敲打打半天,什么都没说。


郑智勋觉得她就是害羞,主动出击:


“你也玩LOL吗0.0?”


Leblanc小姐似乎很喜欢用省略号,像小鱼吐泡泡,又很内向,说话非常简洁,跟她平日里发照片的风格一脉相承:


“……”


“嗯。”


郑智勋性格好,很擅长聊天,会掌握分寸,不至于让人感到不适,更没有上来就露骨的冒犯她,像是朋友聊天般开口道:


“那我们有空可以一起打游戏。”


Leblanc小姐沉默了会儿:


“钻石以上应该没办法双排。”


郑智勋有点惊讶:


“你是钻石吗?好厉害。”


但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段位并不代表什么,钻石局照样也是炸鱼虐菜局,他夸对方本质还是恭维型泡妹:


“那我们可以大乱斗。”


事实上,郑智勋比起RANK,可能要更喜欢大乱斗一点。


这回Leblanc小姐的意愿更清晰了些,她言简意赅的拒绝道:


“还是不要了。”


得不到的一般是最好的,郑智勋的征服欲反而有点被激发出来:


“你玩什么位置?中单吗?”


他想了想,又对leblanc小姐说:


“我可以教你玩ahri,或者Leblanc,我都蛮擅长的。”


但是在他打完这句话之后,虽然缓慢但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回复他的Leblanc小姐忽然彻底沉默下来。


大概过了五分钟,Leblanc小姐才反问道:


“你是说,你要教我打中单?”


郑智勋心想,我的水平确实能教99%的人打中单。


直到这一秒为止,郑智勋都属于一种做朋友这东西讲究你情我愿没缘分就莫强求的心理,要是leblanc小姐说抱歉,那还是不需要,他一定识趣的关闭对话框。


但问题就在于,Leblanc小姐是拒绝了他,但她顺带说出了令郑智勋对她真正念念不忘的源头,那句万恶的回应:


“用不着你教,我玩的应该比你好。”


Leblanc小姐语气冷漠的说:


“看看腿算了。”




大风卷沙

迈克尔舒马赫片段摘录

罗斯布朗自传《the total competition》中

提及的迈克尔舒马赫片段摘录:


[花布在当年(贝纳通时期)做的最正确的事之一,是从乔丹车队挖来了一个德国年轻人。这个德国年轻人在共事的许多年里,从没造成过任何麻烦,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他从不止步于只做一个车手,他对赛车的设计、机械和数据都有极大的兴趣,学习速度也非常快。]


[塞纳的死亡很明显给他带来了阴影。他连续几周都不怎么说话]


[我们会尽力避免在车手经过一些特别的路段时和他TR,比如车手正在处理高难度的弯道时,我们也会避免。数据显示,车...

罗斯布朗自传《the total competition》中

提及的迈克尔舒马赫片段摘录:

 

[花布在当年(贝纳通时期)做的最正确的事之一,是从乔丹车队挖来了一个德国年轻人。这个德国年轻人在共事的许多年里,从没造成过任何麻烦,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他从不止步于只做一个车手,他对赛车的设计、机械和数据都有极大的兴趣,学习速度也非常快。]

 

[塞纳的死亡很明显给他带来了阴影。他连续几周都不怎么说话]

 

[我们会尽力避免在车手经过一些特别的路段时和他TR,比如车手正在处理高难度的弯道时,我们也会避免。数据显示,车手在听见TR时,会不自觉的降速,经过弯道也会有一些影响。我通常会观察车手的位置,才会选择要不要在TR里通话。然而和舒马赫在任何时候TR,他不会受影响。]

 

[如果我需要测试轮胎或者测试别的数据,我会给迈克尔打电话,他会问我,在哪,什么时候?如果你给其他车手打电话,很可能听见“我明天过生日”“我那天有朋友聚会,我会喝酒”等等理由。但我从没听过舒马赫找过任何理由,从来因为任何事拒绝车队的需要。]


 

[车手的成就很大程度取决于怎么利于非赛程的时间,比如一天比赛,十天休息,理论上你有9/10的自由时间,如果妥善安排身体锻炼,会对职业生涯有很大帮助。舒马赫会在自由时间里,安排紧密的日程计划并严格执行]

 

[丰田的车队主管曾和我埋怨过,如果小舒马赫(拉尔夫)一周的锻炼量能赶得上他哥哥一天的锻炼量,他就谢天谢地了!]

 

[(被问及窝法臭名昭著的1、2号车手政策时)我对埃尔文、(老)维斯塔潘、都说过同样的话,如果你比迈克尔快,你就做1号车手,我对鲁本斯(巴里切罗)后来也说过同样的话,你连续三次跑在迈克尔的前面,你就是车队的1号车手,车队的最好资源就向你倾斜,迈克尔做2号车手。这是我的管理理念,资源是有限的,一定要为胜率更高的人倾斜。我对迈克尔也说过,如果他不够快,车队就不会把他放在最优的位置。我给过每一个2号车手挑战迈克尔的机会,但很可惜,没有人成功过。]

 

[我跟迈克尔说过,你要尊重你的2号车手,每个车手都是奔着赢去的,没有人甘心给别人帮忙。对于2号车手,你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在人格上尊重他,他才能甘愿帮着你夺冠,光有物质的补偿是不够的。迈克尔就是这么做的,他尊重2号车手,和他做朋友。]

罗斯的哲学:车队团不团结,一大半的原因在于如何处理2号车手。

博塔斯老泪纵横。。。

 2号车手埃尔文:我的轮胎数据都是舒马赫帮我测好的,他把数据分享给我的技师,我就去比赛了。(Σ(⊙▽⊙"a)


[有时候车手的角度和观众的角度是不同的。当我在P房给迈克尔看那段录像时,迈克尔非常震惊,意识到原来是他撞了维伦纽夫。]

98年事件,迈克尔被取消全年积分。但罗斯布朗认为,迈克尔在撞车的一刹那,是以为维伦纽夫主动撞了自己。更没有迈克尔主动撞车这一说。


[我至今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当时我们的车毫无竞争力,但他就是那么一辆接着一辆超了过去。]

97年经典雨战。老车王封神战役之一。

 

 

[我对迈克尔说,你需要让车。他隔了两三秒才惊讶的语气回答我:什么?

我告诉他,接受事实吧,我们不能继续赢了。]

罗斯布朗在TR里告诉舒马赫,头哥已经套圈了,蓝旗就是摇给他本尊的,舒马赫难以置信。

2005年,轮胎门改革。窝法受挫。

FIA伯、莫高层集团针对窝法的一次政治斗争的全面胜利,重新整合了F1争冠格局,对F1后续发展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但对于所有的舒马赫车迷而言,也是黑暗又沉重的回忆。


Hardrain

【李民衡x李相赫x文炫竣】Bad romance(下)

上接 


*此篇内含严重的/扭曲的/彻底失控级别的人物黑化及道德滑坡,非常放飞自我的阴暗狗血情节,请勿上升真人,以及谨慎阅读。


 

上接 


*此篇内含严重的/扭曲的/彻底失控级别的人物黑化及道德滑坡,非常放飞自我的阴暗狗血情节,请勿上升真人,以及谨慎阅读。


 

東
狐李姐姐才是真愛 別看別人了

狐李姐姐才是真愛 別看別人了

狐李姐姐才是真愛 別看別人了

渡鸦的日常洞
新来的实习生给大家端茶(。

新来的实习生给大家端茶(。

新来的实习生给大家端茶(。

Hardrain

【李民衡x李相赫x文炫竣】bad romance(上)

架空,亲骨科gumaker/伪骨科onker背德,青春疼痛滔天狗血,OOC,我流人物捏造解构,请勿上升。


再屏就去鼠,明明全是剧情到底哪里惹到你了lof……

 


架空,亲骨科gumaker/伪骨科onker背德,青春疼痛滔天狗血,OOC,我流人物捏造解构,请勿上升。


再屏就去鼠,明明全是剧情到底哪里惹到你了lof……

 

李璟明
Jeanne d’Arc 圣女...

Jeanne d’Arc

圣女贞德——空山基

Jeanne d’Arc

圣女贞德——空山基

Hardrain

【李民衡x李相赫】step by step

架空现实向,纯情无脑小甜水,OOC,我流人物捏造解构,请勿上升真人,1w+一发完。


一写单独的双C我就会变成纯爱战神(。)


0.1


“我们的夜跑路线可以从——这里,”李民衡叼着水瓶盖,跟身旁的李相赫介绍自己的崭新规划:“到这里。”


李相赫撇过头来,视线落在他手机屏幕里的地图终点上,推了推眼镜,满头雾水:


“……什么?”


李民衡说:


“你陪我去。”


时间是春季赛即将开赛前的某一天,下午两点,天气难得不错,李民衡跟李相赫一同出门,在基地附近...

架空现实向,纯情无脑小甜水,OOC,我流人物捏造解构,请勿上升真人,1w+一发完。

 

一写单独的双C我就会变成纯爱战神(。)

 

 

0.1

 

“我们的夜跑路线可以从——这里,”李民衡叼着水瓶盖,跟身旁的李相赫介绍自己的崭新规划:“到这里。”

 

李相赫撇过头来,视线落在他手机屏幕里的地图终点上,推了推眼镜,满头雾水:

 

“……什么?”

 

李民衡说:

 

“你陪我去。”

 

时间是春季赛即将开赛前的某一天,下午两点,天气难得不错,李民衡跟李相赫一同出门,在基地附近的海底捞吃饭。他的目光凝固在李相赫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对方盯着他看了大约十秒钟,像是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歪了歪头:

 

“哈?”

 

而在李相赫给出确切回答之前,李民衡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腕,用一种非常坚定的语气抢先道:

 

“不准反悔——这是你答应我的啊!”

 

李相赫看了眼面前红油滚滚的火锅,开始认真思考起他什么时候允诺过李民衡如此无理的要求。寻遍记忆发现确实没有,于是仍旧不留情面的严词拒绝了他:

 

“我没有。”

 

他语气冷淡:

 

“你别胡说。”

 

李民衡理直气壮:

 

“要每天带着我半小时慢跑锻炼身体是谁说的?”

 

“这是偷换概念,”李相赫不为所动,“在冰岛是不方便,但T1大楼有健身房跟跑步机,我们为什么要出去跑步?”

 

“因为每天呼吸新鲜空气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

 

李相赫的沉默坚如顽石,他惯会用这招使人节节败退,但李民衡一向是并不惧怕拒绝的性格,特别是面对李相赫。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对方苍白的侧脸:

 

“相赫哥。”

 

李相赫不说话,把手从李民衡的禁锢中抽离出来,捏着筷子去涮新鲜的肉片:

 

“相赫哥……”

 

“李——相——赫——”

 

在李民衡第三次拉长声音对他直呼大名的时候,李相赫深吸一口气,终于受不了他快要把自己包裹的热切情绪,缴械投降:

 

“我知道了。”

 

他看向李民衡:

 

“说好的,只有半小时。”

 

得逞的李民衡发出一声欢呼,显然对李相赫最后对他妥协的结果并不意外,把手机怼到他面前,像是炫耀般展示自己的功课,说这条路线他精挑细选,晚上一般没人,僻静的很,绝对不会被粉丝逮到,又说你不要天天宅在家里下棋,也出来感受下首尔春天的微风,温度正好,很适合出门。

 

李相赫被他喋喋不休吵得脑袋痛,眼疾手快从番茄格里夹起一块土豆,送到李民衡嘴边,成功阻止了他的聒噪:

 

“闭嘴。”

 

李民衡盯着近在咫尺的筷子,李相赫刚刚用过的筷子,表情变得很奇怪。在对方收回动作之前,那块土豆已经被他囫囵吞下,李民衡心口也跟着烧起来,变得热气腾腾,其中一半是为李相赫没有边界感的动作,这土豆是他亲手喂的,一半是因为土豆没熟,又噎又烫搞得他舌头尖发痛,于是这一刻,十分擅长通感的李民衡脑子里忽然冒出六个大字:

 

这就是暗恋啊。

 

念头出现的瞬间,他成功把自己矫情到了,李民衡像是忽然被按下哑巴开关,老实到不可思议,眼神在李相赫的脸上游离,又很快转开,低头看手机,不小心切到任务管理栏,地图APP旁边是浏览器,搜索记录里是满满当当的二人约会注意事项。

 

屏幕被他咔哒按亮,李民衡心说,哎,他好像也有点喜欢我。熄灭,没有,他就是这样。按亮,但他对我很不同。又熄灭,因为我是他的队友——

 

李民衡的纠结成功惹来李相赫的误解。面对AD忽然像是被伤害到般苦大仇深的神色,他迟疑片刻,食不言寝不语的社交生活绝缘体对李民衡难得放宽标准:

 

“……算了,你想说就说吧。”

 

而李民衡笑了笑,盯着李相赫,盯到他害羞,别别扭扭欲盖弥彰的去捞火锅里的食材,再按亮,心思多云转晴,有点得意的想,可他确实是很喜欢我的啊,毕竟他对其他队友不这样。

 

 

 

0.2

 

李民衡想的很不错,脑子里一大堆浪漫计划准备就绪,要利用好这每日珍贵的私人相处时间,势必要跟李相赫关系突飞猛进。他把日期表悬挂在床头上,红色水性笔覆上去:

 

DAY1。

 

但他们第一次长跑毫无浪漫可言,事实就是,首尔初春的风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凛冽如刀,刮得人脸生疼。许久没有长跑过的李民衡被吹得风中凌乱,又喘的像头牛,李相赫四平八稳跑在他身边,截然相反,适应良好,像只轻盈的小猫,一边跑一边笑话他:

 

“这才十五分钟。”

 

他看了看自己的运动手表:

 

“你至于吗?”

 

李民衡嗓子眼生疼,最开始为了维持形象还要装作游刃有余,这会儿倒是破罐子破摔,干脆摆烂:

 

“很至于,非常至于!”

 

他说:

 

“慢点慢点,让我缓缓。”

 

他不跑了,李相赫也不跑了,倒着往前,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在暮色四合的傍晚里,头顶的苍穹将暗未暗,绛紫霞光一直蔓延到地平线的边缘,风不是很好,但景色确实挺好。李相赫举起手机,本来是要拍晚霞的,结果镜头一往下,人像自动聚焦到李民衡脸上,和他被吹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咔嚓”一声,李相赫忍不住笑了笑,表情欠抽的跟小学女生似的。

 

“你拍什么?”

 

李民衡警觉,瞪着李相赫。

 

李相赫慢悠悠的收回动作:

 

“你管我拍什么。”

 

李民衡反应过来,要把照片销尸灭迹,冲上去用小臂卡住李相赫肩膀:

 

“幼不幼稚,你拍我丑照?”

 

李相赫把手机塞进外套口袋:


“没那么无聊,我拍的天空。”

 

可惜李民衡足够迅速,本来人都快跑虚脱了,这会儿倒是力气爆发,李相赫反抗未果,手机落进他掌心,李民衡转进相册,看到照片里神色狼狈的自己,牙齿咬得嘎吱响,给李相赫没大没小的递眼刀:

 

“天空?”

 

李相赫指了指他背后那点入镜的晚霞:

 

“天空。”

 

李民衡气笑了,点击删除按钮,要把照片拖进垃圾箱,动作忽然停顿下来,好像很纠结。

 

李相赫淡淡扫他一眼:

 

“不删?”

 

李民衡说:

 

“你都没给我拍过照。”

 

少年语气里有几分怨念,眼睛亮晶晶,头发也毛茸茸的,小狗似的望着李相赫:

 

“这还是第一次呢。”

 

李相赫动作一顿,抿了抿唇,有点不自然的反问他:

 

“……所以?”

 

李民衡把手机递回李相赫手里:

 

“留着吧。”

 

他说:

 

“就当给你的相册里增添一抹别样色彩。”

 

李相赫接过来,盯着那张照片,嘴上很不留情面:

 

“……你可真好意思说。”

 

他平时不爱跟人拌嘴,温柔里有疏离,得体里掺傲慢,可惜成熟输送对象中不包括李民衡,径直嫌弃道:

 

“还是删了吧。”

 

与冷漠言语相反,他仰起头去看身旁的男孩,又低头看照片,觉得李民衡形象全无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有那么一些瞬间,李相赫为这想法感到惊悚。他怀疑李民衡是不是故意的,且疑虑次数日渐频繁。在李民衡问他要不要打星际争霸,可不可以一起吃饭,愿不愿意跟我回家,以及解约的时候问他,能不能别走时,他时常露出这种表情。

 

于是“不能”“不行”“不愿意”“不可以”,李相赫最擅长的回绝N件套嘴边转一圈,也在李民衡无往不利的真诚热情攻势里被简单直白的击碎了,李相赫又一次妥协:

 

“……算了,就再给你拍一张。”

 

他举起手机来,对李民衡说道。

 

 

 

0.3

 

最开始李民衡说,每天半小时。

 

而李相赫态度冷冽,当然,只有半小时。

 

结果不到一个月已然破例彻底,温水煮青蛙,被李民衡忽悠着越走越远,越走越歪,跑步三十分钟,约会一小时。

 

DAY4,李民衡说,再往前走三百米,有个INS上非常出名的咖啡馆,你想去看看么?

 

李相赫没兴趣:

 

“不想。”

 

李民衡很兴奋:

 

“可是我想。”

 

李相赫想问他,那关我什么事?话没出口,已经被李民衡拉着到店,他迫不得已,点了杯甜腻腻的拿铁,李民衡点冰美式,并且奚落他品味很小孩,小孩子才爱吃甜。李相赫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点杯壁,一本正经语气高深的对李民衡说:

 

“承认自己没那么喜欢苦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成年人。”

 

结果李民衡盯着他笑的死去活来。

 

李相赫无语:

 

“这有什么好笑的?”

 

李民衡看着他嘴巴上一圈白色的牛奶沫,终于没忍住,抽了块纸巾帮他擦干净:

 

“嗯,对,你说的都对。”

 

此后起码有三天李相赫没有在私下跟李民衡说过话,一见他就转头。

 

DAY15,李民衡终于不再走走停停,每天跟李相赫跑满三十分钟,效果立竿见影,身材浮肿线条紧实许多,大家说他看上去帅了不少,李民衡想,谢谢夸奖,我是沧桑。

 

这也得感谢李相赫给他推荐的超级营养减脂餐,三文鱼,瘦牛肉,以及只加油醋汁的蔬菜沙拉。

 

李相赫把自己健身教练制定的菜单拍给他时如是形容:


“非常健康。”

 

李民衡想,确实很健康,绿油油一大片,兔子应该也这么吃,您是什么严以律己好偶像,为了保持身材如此敬业爱岗。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啊,李相赫分明是个垃圾食品爱好者,甜的辣的油腻的,火锅奶茶麻辣烫,只是怎么吃都是细细一条,属于羡慕不来的瘦子体质:

 

“你都不吃,就给我吃?”

 

李相赫反问他:

 

“我不减肥,你也不减?”

 

李民衡节节败退,有点愤恨,看着两个人的对话记录框,敲敲打打:

 

“我是为了谁?”

 

没说出来的部分是:还不是为了你。

 

李民衡想减肥并非心血来潮,是有原因的——

 

过年的时候他带李相赫回家,对方很是礼貌,而李民衡姐姐妈妈受宠若惊,非常热情,拉着他不停说话,聊着聊着又翻出相册,带他阅览自己被抛诸脑后的亲儿子跟亲弟弟之黑历史。

 

不等李民衡提出抗议,李相赫已经翻开,修长手指掠过一页,非常客气的夸奖道:

 

“他初中的时候还挺帅的。”

 

李民衡凝固当场,心脏狂跳,在李相赫临走的时候偷偷问他:

 

“真的很帅吗?”

 

李相赫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吝惜赞美:

 

“嗯。”

 

不等李民衡的嘚瑟稍微收敛,李相赫又不紧不慢开口了:

 

“比现在要帅很多。”

 

李民衡如坐上跳楼机,情绪一秒下地狱一秒上天堂,整个人快要裂开,独自对着初中时的照片琢磨半晌,终于看出区别来,下定决心减肥,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对此无知无觉,只收到李民衡一句憋屈的算你狠,回他简单的“ㅋㅋ”,敷衍之情溢于言表——

 

你等着。

 

李民衡去看自己床头上密密麻麻画满水性笔数字的纸板,忍不住为自己这幼稚的想法笑起来:

 

我一定瘦到你对我刮目相看,小鹿乱撞。

 

那天他们刚好休息,也没直播,出门晚了一点,跑完步李民衡拉住李相赫的手腕:

 

“要不要去逛逛?”

 

李民衡精神蓬勃,站在夜行动物李相赫身旁闪耀着刺目的社牛光辉。

 

李相赫摇摇头,懒洋洋的把运动外套的拉链拉高些,衣服是黑的,衬的脸色愈白,稍微睡不好眼下便一片乌青,像是昼行夜出被迫融入人类社会的吸血鬼,随时会露出两枚尖尖獠牙:

 

“不去。”

 

一般来说,李民衡很难从他嘴巴里第一时间听到“可以”:

 

“我要回去打游戏。”

 

李民衡伸出手,卡住他细细一圈腰肢,把他搂在怀里:

 

“TFT还是JumpKing?你能不能稍微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啊?”

 

李相赫仰起头来看他:

 

“比如说?”

 

李民衡眨眨眼:

 

“跟我出门就很有意义,因为今天是纪念日。”

 

李相赫一挑眉:

“什么纪念日?”

 

李民衡说:

 

“……T1七连胜纪念日。”

 

在他“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的眼神里,李民衡败下阵来,小声补充道:

 

“夜跑一月整纪念日。”

 

李相赫这回真笑了:

 

“还不如七连胜纪念日听着有意义。”

 

话虽这么说,但李相赫一向嘴很硬心很软,对李民衡尤其:

 

“去哪里?”

 

他拍拍李民衡的手,示意对方松开些,两个人在商场里逛了一圈,李相赫在抓娃娃机前停下来,跟玻璃柜里的玩偶面面相觑。

 

李民衡又想笑话他了,结果李相赫说:

 

“你看这只熊,是不是有点像你。”

 

AD眼神扫过去,看着那只粗制劣造十分典型的娃娃机特供品,忍不住反驳:

 

“这好丑啊,哪里像我?”

 

李相赫却走不动路,换了银币投进去,非要抓住那只熊玩偶。可惜他擅长英雄联盟,不代表也擅长抓娃娃,十几个币颗粒无收,反而胜负心爆棚,拿出钻研变态小游戏的精神跟那只熊杠上了,盯着娃娃瞳孔收缩的样子如同专注的猫科动物,看得李民衡从无语到蠢蠢欲动,终于从他手里夹起两个币。

 

他自信满满:

 

“你真的不行,不如让我来。”

 

李相赫本来挺不服气的,结果李民衡还真的轻而易举把那只熊抓到手,不情不愿的听李民衡在他耳边炫耀:

 

“我可是抓娃娃达人。”

 

他把熊举高一点,放在脸边,清清嗓子,摆出自认最有魅力的表情,对李相赫问:

 

“真的很像吗?我明明帅多了啊?”

 

李相赫看着看着冷脸就破功,忍不住开始笑:

 

“也没有。”

 

他一碰上李民衡就特想笑:

 

“你更像愤怒的小鸟。”

 

李民衡非常委屈,而李相赫脸颊有点烫,不由自主的解释:

 

“不是帅。”

 

李相赫认认真真评价道:

 

“是很可爱。”

 

没有成长为大人前的李相赫有一只缩小版,白色的,他天天抱着睡觉,触感毛茸茸,纽扣一样的眼睛同样亮晶晶。

 

意思就是说,那真的有点可爱。

 

回去当晚,李民衡就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是李相赫温柔的眼神,和那句轻飘飘又振聋发聩的评价,抬起头看那只放在床头的熊玩偶,漆黑眼珠凝视李民衡的复杂心事,旁边是他们的夜跑记录。

 

DAY30。

 

他抬起水性笔,把日期填上去,笔迹顿了顿,没忍住在下面画了颗心。

 

画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自己肉麻到恶心的所作所为感到无语,复而又想,李相赫,这是你的错,你懂不懂,可爱是最高级别的形容词,不能随便乱用,你这样会让我怀疑你确实也喜欢我,不是前辈对后辈,不是队友对队友,不是Faker对Gumayusi,是人对人,你对我,李相赫对李民衡——

 

李民衡深知自己在大半夜发疯,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来,对着空气说:

 

“你也很可爱。”

 

吃泡面的样子很可爱,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很可爱,没睡醒的样子很可爱,表情严肃的进行游戏时也很可爱,教导他不要说脏话时很可爱,被自己挤来挤去身体僵硬的样子也很可爱,就连轻飘飘恶作剧的样子也很可爱。

 

你懂不懂“可爱”的含金量没有关系,但我愿意把这个词毫无保留的赠送给你,李相赫——

 

李民衡手臂枕在脑袋下,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喜欢你。”

 

 

0.4

 

李民衡跟李相赫的夜跑道路越偏离越严重,跑完就加餐,吃遍周遭小吃街,更似一种心照不宣的私人约会,所以被逮住也是早晚的事。他跟李相赫照例出来夜跑,刚出门没多久,两个粉丝迎上来,像是偶遇,表情很是激动:

 

“能签个名吗?”

 

李相赫跟李民衡对视一眼,好脾气的答应了,结果没走出几步又来两个,这才反应过来夜跑路线已经被人摸透,什么偶遇,分明是被人蹲点。李相赫被围在中间,待遇跟人气确实不输偶像,低下头来耐心的同粉丝对话、签名,游刃有余,李民衡时常会羡慕他,没人不羡慕他,真正大名鼎鼎人气爆棚,此刻却替他生出几分矛盾的愤慨来——

 

这是私人时间,打着粉丝的旗号守株待兔,够热情友善难道就不算一种跟踪和打扰?换做李民衡自己,他必然会义正辞严的谢绝营业,但他很清楚,李相赫不一样,他没有这种权利。对于李相赫而言,别人有没有错处其实不太重要,他的回应得面面俱到,否则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李民衡盯着他,情绪堆积到顶点,想,你不能说,那让我来说,你不能做,那让我来做。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应付完所有人,李相赫走回他身边,而李民衡视线一转,落到不远处同样跃跃欲试的其他粉丝身上:

 

“我们跑吧。”

 

李相赫愣了愣:

 

“什么?”

 

李民衡懒得解释,已经干脆利落开始倒数,“3,2,1——”他声音清朗又低沉,在秒数清零的瞬间,李相赫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少年已经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又往下滑,把他冰凉的手指握进滚烫的掌心,带着他飞奔起来——

 

李相赫跟李民衡穿过粉丝的惊呼,穿过本应寂静的街道,把其他人都甩在身后,状若一场突如其来的私奔。他们跑到呼吸急促,跑到小腿发痛,停在某条认不出的狭窄暗巷里。李相赫探出去半张脸,又被李民衡给按住后脑勺扯回来,下巴撞进李民衡肩窝里,人也像是给撞懵了:

 

“有人。”

 

他听见李民衡说:

 

“待会儿再出去。”

 

他们维持这个暧昧姿势不知道有几分钟,黑暗里声音被无数倍放大,李民衡低下头来,呼吸便落在他的脖子上,温热的,不平稳的,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李相赫另一只手抓着李民衡的外套一角,指尖收紧,又松开,窸窸窣窣的响,但最清晰是快要跳出肋骨般的心跳,砰砰砰砰。最开始他猜测那应该属于李民衡,因为他逐渐升温的脸就贴在对方胸口,后来则分不清里面有没有自己一份,因为当他稍微拉开距离,心跳声音仍旧震耳欲聋。

 

李民衡慢他半拍,才像是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低下头,发现李相赫正直勾勾的盯着他。路灯光芒模糊又遥远,朦朦胧缀一半在他侧脸上,李相赫瞳仁黑白分明,像是看穿他所有复杂心思。

 

而暗恋是什么,暗恋是李民衡盯住他抿紧嘴唇,明知情况很糟糕,还是只有轻轻吻一吻的冲动。

 

“……没人了。”

 

他憋了半天,有点尴尬的开口道。

 

李相赫没说话,过了会儿,才终于垂下眼睛:

 

“李民衡。”

 

他叫他的名字。

 

李民衡咽了咽口水,紧张起来:

 

“……怎么了?”

 

李相赫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松手?”

 

李民衡如梦初醒,才发现他们左手一直没松开,十指紧扣,黏黏糊糊的交握,触感也潮湿也滚烫,他慢慢的、慢慢的让扣在一起的指骨一点一点分开分开,脑袋里残存不多的思考能力却打一个结,再打一个结,变成死结。

 

回去的路上,李民衡跟李相赫中间隔着三步远的距离,又像隔着一条银河,李民衡脑袋往左偏,李相赫往右偏,气氛尴尬又诡异。

 

往日里解决氛围问题的一般是李民衡。李相赫是这种性格,全世界因为沉默而煎熬,他依旧泰然自若。

 

但那天晚上,李民衡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都浑浑噩噩,一直到分开,手上仿佛还残留着李相赫指尖冰凉又滚烫的触感,整个人快要烧起来,颇感挫败的想:

 

我是不是太倒霉了?好不容易有点进展,结果一朝归档清零,他既怕自己吓到李相赫,让即便迟钝无比的青年也在那样的暧昧里品出什么,又深知哪怕李相赫无从察觉,他们的夜跑行动也要完蛋了。

 

今天有粉丝按捺不住前来打扰,明天后天只会更多,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确实还是用T1的跑步机最安全。但一起跑步的重点难道是跑步吗?当然是一起。李民衡胸口发堵,没什么精神的去记录。

 

DAY64,夜跑的第二个月,李民衡人还没瘦成初中时超苗条幼齿帅哥,攻略计划先要半道夭折——

 

李民衡板板正正写下时间,本来平复的情绪又忽然卷土重来,他拿着笔的掌心像是也跟着烧起来,回忆起李相赫的掌心柔软的触感,近在咫尺的呼吸,头发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还有通红的耳根:

 

我们牵手了。

 

他像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但我们……牵手了?

 

李民衡喜忧参半,且快乐且悲伤,很害怕这是一顿美味断头饭。而事实好像也确实如此,不仅仅是他们的夜跑计划就此中断,他把脑袋凑过去,意识到浑身僵硬的李相赫连他的亲近都开始抵触起来。

 

完蛋了。

 

李民衡情绪低落又恍惚,DAY65打个鲜红的X,DAY66再打个鲜红的X,很怕后面除了红X别无其他,直到那天直播完,他关电脑,在走廊里看到李相赫,两个人面面相觑。

 

“相赫哥……?”

 

李民衡惊魂未定:

 

“你还没去休息吗?”

 

两个小时之前,李相赫的直播应该就结束了,于是意识到李相赫好像是在等他。

 

而李相赫终于慢慢直起身,在走廊有些昏暗的光线里,他与李民衡四目相对。

 

要说什么啊。

 

无论如何,先说点什么吧。

 

李民衡是这么想的,嗓子里却干涸成一片,某个念头冒出来,随即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明,整个人因此陷入一种微妙的心跳加速失语状态里,而这回,李相赫深吸一口气,靠着墙壁抬起眼睛声音轻轻的问他:

 

“还跑步吗?”

 

他问。

 

李民衡一颗心掉回原处,先是很轻的笑,然后变成有点得意的笑,笑的整个人都快要蜷缩成一团,让面皮薄的李相赫表情逐渐凝固,怀疑人生,像树荫里探出一点脑袋的猫,准备悄无声息把带着软垫的爪子收回去,往后几步,心生退意,李民衡却已经抓住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把手指一根一根卡进去,这回没有松开了:

 

“跑。”

 

他说:

 

“但得重新制定路线才行。”

 

李民衡把脑袋凑过去,几乎跟李相赫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直视李相赫黑暗里忽然缩紧的瞳孔,顿了顿,又有点坏心眼的补充道:

 

“没关系,我们今晚……可以先做点别的。”

 

 

0.5

 

李民衡嘴上说的暧昧露骨,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嘴强王者。什么干柴烈火,想都没想过。

 

两个人袒露心思的地点在T1狭小的私人KTV包房里,他酒量烂的可以,在为了壮胆猛地灌掉两瓶啤酒之后,状况更是糟糕,说话开始颠三倒四,面前的李相赫从一个变成两个,然后三个四个,他舌头打结:

 

“相赫哥。”

 

李民衡叫完哥,又理直气壮改叫名字:

 

“李相赫,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李相赫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托醉酒的李民衡的福,紧张跟心动都已经所剩无几,想了想,又觉得这做法挺符合对方性格。

 

他面无表情,从桌子上拿起酒瓶一口气吹完剩下的,恨自己酒量太好,因为太清醒,所以还得在这儿围观李民衡发莫名其妙的酒疯:

 

“别喝,你别喝,你先回答我。”

 

李民衡瞪着李相赫,思维很跳跃:

 

“我们是不是会一起拿冠军?”

 

“……客观来说,是的,”李相赫扫过李民衡的脸,想了想,如是回答道,“因为我们现在是队友。”

 

但李民衡想要的答案不是这个,开始胡搅蛮缠:

 

“那你对我好,是不是因为大家都觉得我是T1的接班人?”

 

队性恋李相赫本来想说,“不是”,但仔细想了想,发现是有点这部分因素在里头的,甚至是占大头的,他跟李民衡之间的亲密联络,那种偶尔会将其他人隔绝在外的磁场,实质上跟爱情是没什么关系的,更类一种传承,于是只能沉默,换来李民衡更大的不满,埋怨似的嘟囔道:

 

“果然——我就知道——果然!”

 

李民衡虽然在抱怨,但像是并不意外:

 

“与其说是在乎我,你更在乎的是我的身份。”

 

虽然李相赫知道跟一个醉鬼讲道理是非常愚蠢的事情,但因为他也或多或少思考过这个问题,于是他忽然反问对方:

 

“那你在乎的就是我吗?还是Faker?”

 

李相赫若有所思,那也是他一向的关系处理法则,这些思考他一般不太爱跟其他人说,但对李民衡,倒似乎是不介意多袒露些:

 

“由游戏开始的感情,跟游戏是绝对分不开的。”

 

音乐早就被按下暂停键,包间门反锁,这安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天地间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脆弱又坚固的羁绊横在他们之间,李民衡听到李相赫慢慢道:

 

“因为职业特殊性,队友这个身份会模糊掉工作跟私生活的边界,会使人生出亲昵的错觉,这其实只是错觉。”

 

说到这儿,他不知道是在警醒李民衡,还是意识到在这段关系里他同样太出格,在警醒被迷惑的自己:

 

“……其实能拿冠军,就足够了,不是吗?”

 

“不是,”李民衡像是有点急了,“拿冠军,和跟你一起拿冠军,是不一样的。”

 

李民衡注视着李相赫,二十岁跟二十六岁,近在咫尺的距离,用曾经一同度过的两年,用六十四天,跨越时间跟地点,他穿过烈日荒原来到李相赫面前,不仅仅想做他过去、现在与未来里微不足道的过客,他有更大的野心,有更强烈的欲望,针对胜利,也针对李相赫:

 

“Faker就是李相赫,本来就是不能彻底切割的吧?”

 

而要问李民衡爱上他的瞬间,可能是Faker显赫的成绩,是他铸就的王朝,是这个ID所代表的不朽传奇,无数色彩斑斓的故事里最惊艳的那个,他因此选择T1,因为T1就是Faker。

 

但可能也是李相赫温柔的安慰,是失败里的磋磨,比赛开始前交错的目光,放在肩膀上的手掌,是叮嘱,并肩,放在床头上的小熊玩偶,他想要——想要和这个人一起创造更多辉煌的想法绝无作假,是跟Faker,也是跟李相赫。

 

李民衡醉的整个人都轻飘飘,絮絮叨叨跟李相赫一句一句的自我剖白,说完不忘总结:

 

“这些怎么会只是错觉?”

 

李相赫没说话,但表情在彩色灯光里呈现出一种柔和,李民衡太熟悉了,李相赫被打动时就会显出这种柔和,感谢酒精,即便李相赫没说话,让他仍旧有胆量凑近一些,再凑近了一些,慢慢环住李相赫的后背,将他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上,硌的有点疼。

 

他确实有点慌了,想后退,要跟李民衡拉开距离,却被李民衡就这么纹丝不动死死地抱住,撒娇似的在他耳边开口:

 

“给我抱抱。”

 

李民衡温热的呼吸跟鼻息里还有酒精的味道,李相赫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轻声说:

 

“你喝醉了,我们先回去。”

 

李民衡非但没有松手,甚至抱的更用力,手臂勒进李相赫细细的腰肢,两个人像是藤蔓般缠绕在一起,李相赫没有推开他,直到李民衡用嘴唇去轻吻他的后颈,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去推,李民衡没有强迫他,很快松开动作,任由李相赫炸毛的猫般伸手去摸被他吻过的地方,脸颊通红:

 

“你看,我没撒谎。”

 

李民衡在包间里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青年的脸,深蓝色彩里,人好像都游成一尾鱼,抛却复杂的思考,这七秒里,他们只考虑此刻的喜怒哀乐:

 

“李相赫,Faker会跟队友接吻吗?”

 

0.6

 

那天晚上首尔的晚风难得真正很温柔,Day67,在回宿舍的路上,他们穿过走一万遍的街道,喝的有点迷糊的李民衡在冷冷清清的月光里凑了过来。

 

李相赫明白应该怎么做,正确答案是什么,但直到这一秒才终于迟迟顿悟,明白李民衡已经将他套牢,攻人先攻心,利用他给予的特权,李民衡蚕食他的私生活,现在他作茧自缚,只能同对方额头相抵,心声如擂鼓交错,彼此的呼吸灼热又滚烫的纠缠,李民衡按住他的肩膀,吻上来,直到双唇相贴,直到这次——他没有推开。

 

“不会。”

 

李相赫在这黏黏糊糊的吻里用纤细手臂挂住李民衡的后颈,答案已经有,答案不必说,融化在亲吻中,他又一次缴械投降。

 

 

 

-END-

 

 

Hardrain

【all壳】最后的晚餐

写完纯情双c就想不日日李相赫我难受,所以又搞了点凰的结果没刹住闸,没剧情的纯pwp,巨邪门巨OOC,5k➕一发完,请勿上升真人,JUST满足一下我想搞纹身舌钉李相赫的冲动,五一快乐!


Summary:马尔辛·杨科夫斯基在P站上看到了一个很像他偶像的涩晴男主播。


 


写完纯情双c就想不日日李相赫我难受,所以又搞了点凰的结果没刹住闸,没剧情的纯pwp,巨邪门巨OOC,5k➕一发完,请勿上升真人,JUST满足一下我想搞纹身舌钉李相赫的冲动,五一快乐!

 

Summary:马尔辛·杨科夫斯基在P站上看到了一个很像他偶像的涩晴男主播。



 



盐克克

冰川是叔叔的死亡终站

十九岁的第二天,我和父亲母亲来到码头参加叔叔的葬礼。我们站在正午最烈的太阳下,水泥地面反射的阳光被我们的深色衣服再度吸收。


我第一次见到叔叔是在一个家庭聚会上。门铃响起时母亲正忙着用夹子给所有人分意面,我从座位上跳下来朝油漆剥落的门走去,却不小心踩上了表弟的玩具车,一头撞到门把手上。已经七岁了,我还是会因为不知道怎么应对突如其来的伤痛而大哭。父亲忍着笑赶来开门,一边被父亲抚摸着头顶,我抬头看向门口高大的叔叔,我吸着鼻涕,抽噎着说,叔叔好。


叔叔腋下夹着一瓶酒,两手都提着纸袋子。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好啊。


前段时间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家上大学,在抽屉的最深处发现了一张我小时候的照...

十九岁的第二天,我和父亲母亲来到码头参加叔叔的葬礼。我们站在正午最烈的太阳下,水泥地面反射的阳光被我们的深色衣服再度吸收。


我第一次见到叔叔是在一个家庭聚会上。门铃响起时母亲正忙着用夹子给所有人分意面,我从座位上跳下来朝油漆剥落的门走去,却不小心踩上了表弟的玩具车,一头撞到门把手上。已经七岁了,我还是会因为不知道怎么应对突如其来的伤痛而大哭。父亲忍着笑赶来开门,一边被父亲抚摸着头顶,我抬头看向门口高大的叔叔,我吸着鼻涕,抽噎着说,叔叔好。


叔叔腋下夹着一瓶酒,两手都提着纸袋子。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好啊。


前段时间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家上大学,在抽屉的最深处发现了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摄于我十二岁生日当天。照片上我穿着红色吊带连衣裙,皮鞋,和蕾丝花边的白色短袜。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叔叔送我的生日礼物。虽然他包装得很用心,我还是在袋子里发现了收据单,单上标着“十二岁女孩生日礼物精选满五百包邮偏远地区不送”。我当时只穿T恤和裤子,胖得像大熊猫,穿上那身衣服看起来就像一个蹩脚的大礼物。拍照的时候我完全笑不出来,以至于母亲斥责我不知好歹。


切蛋糕的时候母亲让我去给叔叔送一块,我一点也不情愿地端着蛋糕来到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叔叔面前。叔叔接过蛋糕,他说生日快乐,祝你越长大越快乐。


我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只想把这身衣服脱下来撕烂。派对结束后父亲终于从避难所(书房)出来,夸我的衣服好看。我终于忍不住哭了,丑死了,我哭着说,我穿上这身衣服真是丑死了。我流的眼泪把脸上贴的星星亮片都冲掉了。


妈妈把哭泣的野兽赶去洗澡。我头上盖着毛巾从浴室出来,坐在沙发上喝啤酒看球的父亲跟我解释,叔叔的工作是在世界中心的城市消除怪兽,叔叔的爱人上个月去世了,叔叔在虚空中漂浮了很久很久,在落入深渊的前一秒醒来。


此后叔叔环游世界各地,和怪兽战斗斡旋。三个月前他在极圈内发动技能时不小心和周围的冰川连成一体,和怪兽一起变成了大型冰冻景观,没有人能解冻。叔叔就这样荒谬地在冰块里中断了自己的生命,他们的照片上了新闻。


运载着一大块冰的船靠岸了,神父为叔叔念悼词,我们站在一旁默哀。最后船员们把冰推入水中,漂浮起来。冻在冰里的叔叔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我们把白色的玫瑰掷入水里,有些落在冰面上。它们将陪伴叔叔漂去任意的地方。


sallycanwait

【faker/guma】倒计时

我自己读感觉是没有什么CP意味的

*OOC,都是我编的


【faker/guma】倒计时


推上粉丝说李民衡正躲在T1大楼外草丛里给视野,即便是这样,也看不清自己的前途与来时路。

他ins头像都黑了。

这段时间他整天五脊六兽上蹿下跳,四处打听转会市场的最新情况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他发kkt给李相赫,说,哥,我续约了,你怎么样。

李相赫正在家里跟T1谈,说是谈续约,被迫的。奶奶说的,人家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了,不好意思说不招待,只能不置可否地应付。本来也没打算推进什么,甚至过了明天他就彻底自由了,一念放下天地宽。...

我自己读感觉是没有什么CP意味的

*OOC,都是我编的


 


 

【faker/guma】倒计时

 

 

推上粉丝说李民衡正躲在T1大楼外草丛里给视野,即便是这样,也看不清自己的前途与来时路。

他ins头像都黑了。

这段时间他整天五脊六兽上蹿下跳,四处打听转会市场的最新情况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他发kkt给李相赫,说,哥,我续约了,你怎么样。

李相赫正在家里跟T1谈,说是谈续约,被迫的。奶奶说的,人家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了,不好意思说不招待,只能不置可否地应付。本来也没打算推进什么,甚至过了明天他就彻底自由了,一念放下天地宽。Joe刚好说到他不太想回忆的旧事,看了眼扣在桌上的手机。

李相赫问:你续约了?

嗯,到2024年。

李相赫也不是很关心,不咸不淡地回:哦。

他也刚好在谈判里跟对方缓口气,好像闲聊一样打岔,问Polt:李民衡说他续约了?那时候他才知道,李民衡上一份合约都没到期,热血上头一时脑热就又续了。

李民衡又再问他:哥,那你呢。

李相赫没什么感情地打字回复:看看吧。

 

怎么能光看呢。

时间不等人。

哥,你也留下来吧。

我们一起拿冠军。

 

李相赫心想还算有点进步,比上次说要带我夺冠,这次我作为faker,也有幸能发挥一点主观能动性了,说:那你加油。

李民衡看到“那你加油”就知道多半坏了。

即使大部分人不知道,他其实在T1呆了很久,是除了李相赫之外最久,就好像不加修饰的幻想总要被生活与平凡惩罚,他也一直在被倔强和天真切成碎片,淘换出不经风雨的心肝肺,企图长成一点点对抗世俗或者世界的老练。他观察了李相赫好多年,所以有自信该如何和这个人更进一步,算是了解他。怎么说呢,不是日积月累的靠近,就是某一种枯燥的触类旁通。比如客套的寒暄、像是句读、一句轻飘飘的“那你加油”,看上去是前辈的鼓励,还是关爱,这些都不太可能,一字一句,不用花心思翻译一点信达雅,大概的意思是——

与我无关。

李相赫维持和他的、和他们的关系,仅仅是因为那是队友。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该这么去做。要做的、能做的、应该做的,就算有点费心也必须做的,这些事。如果LOL规定每天请队友喝可乐就能拿到冠军,李相赫也会这么去做,最多清晨起来纠结五分钟。李民衡心想,是,我就是一罐可乐。

是罐可乐也好,是安迪沃霍的32个汤罐头,日复一日的存在与证明也好,他也不是很在乎是不是可乐,还是游乐园里的季卡或者旋转木马,是屋顶的KTV也好,是春风里的柳絮,这都只是情感上的。他进T1是因为那是T1,T1之所以成了T1是因为李相赫,所以归根结底是李相赫,不能做个有始无终的梦。就好像为了都尼所以买了漂亮的狗狗衣服,如果都尼跑了,那再漂亮也没有用。

所以他厚着脸皮纠缠,不停地发:所以哥是什么打算,所以哥是什么打算,所以哥是什么打算。

李相赫被他烦到了,手机一直在弹出提示,看了看对面的Joe Marsh和Polt,这两位大约是以为他在浏览全世界的offer和橄榄枝,堆起来的韩元可以冲垮他们之间本就冰山一角的岌岌可危,李相赫不是那种喜欢刻意拿捏别人的人,那不太符合他做人的原则,很坦诚地把手机递给他们说:不是我不想谈,我一直在被人骚扰。

李民衡那天下午被Polt监督打电话来,威胁说要掐死他,说你给老子立刻关机,把电池拔了,没事干就去把T1的楼扫了。李民衡心想监督一定是很生气了,什么叫把电池拔了——哪有可以拔电池的手机,很委屈,说我这不是关心T1吗。他又支棱起来,反客为主地打听:所以你们谈的怎么样了啊。

Polt说:不好。

啊?为什么不好?

Polt说:因为你他妈一直打断老子操作。

 

 

还没拿到涨薪后的第一份工资,就被中单告状,差点扫地出门,垂头丧气地回基地打rank,每个人和他擦肩而过都能感受到他的忧心忡忡,还好他本来也是狗都嫌,黑色头像挂了那么久,唯一只有亲姐姐稍微问了句,是不是不开心。

当然不开心,春秋岁月都背叛了他,他一头热的梦想和执着没了着落,要怎么对当初的李民衡解释,说你呆着呆着,坚持了一万年,突然失去了理由。他斟酌了半天,支支吾吾:说来话长……

姐姐在跟小姐妹们约下午的沙龙,点点头敷衍:嗯,好,你没事就好。

 

他知道自己是越界了。

李民衡算什么,SKT长长历史里的一个普通AD,跟这位历史本史的中单一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如果李相赫是烈日,他最多是烟火,如果李相赫是西瓜最里面的、最甜的瓤,李民衡可能目前只能算瓜皮上的纹样——他按了按走廊上的自动售卖机,哐当滚出来一瓶西瓜水,红艳艳的,好像命运和幸运突然投币,只有一个声响证明这些付出有去无还。

就连李相赫那些老队友,至亲的朋友,应该也不会妄自嚣张到找本人打听,这种行业第一号机密。

他这个人有一种执念。

不是因为单纯的喜欢或者不喜欢,这种小朋友的爱好。

只是因为他的执念。

他是一个天生的理想主义,或者说妄想主义,他喜欢给自己的人生安排值得排练的剧本,然后仿佛苛刻的审美自持的导演,时间地点人物,分毫不差地缺一不可。比如他喜欢T1,无论有多少蹉跎,始终不肯去别的地方,再比如他喜欢受人关注,就觉得就算夺冠,我虽然是fmvp,但如果中单不是faker,就没那么吸引人,就不足以为这个传奇故事注脚。

李相赫品了品他的理论,问:你是fmvp,我就只是吸引一下收视率。

李民衡说,是,我带你夺冠,你也不亏。

李相赫听了,从细细的眼角抽空看了看他。他打职业这么多年,带过那么多届SKT,杀过的电竞梦连起来能让人长睡三月每天晚上午夜梦回,还从没有人敢说一句,我带faker夺冠,faker也不亏。

faker在王座上坐了很久,很多人说他坐得太久,久到在权威和敬仰之前,先产生了若有若无的隔阂。不是因为长长的登神长阶,不是因为完成了千万人的唯一功业,而仅仅是——太远了,太高了,不太看得清。很多人都说自己喜欢faker,说自己在遥远地方看过他,可好像都碍于什么,敷衍恭敬,虚情塞责。李民衡是这群人里最不客气的,有没有王座和皇冠,有没有长阶,李民衡就是那个哄骗国王新衣的不高明骗子,拿着空白的许诺,说我给我自己设计了一个未来,需要你配合。

李相赫那时候也说:那你加油。

翻译出来依旧是,与我无关。

 

李民衡在基地磨蹭了大半天,大人们一直没回来,无聊到说要去开直播,经理不许,经理说小祖宗你可别添乱了,还有你把你那黑头像给我换回来。

屋外明晃晃的阳光,李民衡多余问了一句:是不是规定要宣布他FA啊。

经理说,是,快了。

李民衡又问:那——

经理说,明天再说吧,指了指手腕上没有的表,点了几下,好像戳中了时间,说:大概还有三十个小时。

李民衡知道这楼里所有人都在倒计时,就不那么烦了,揽着经理哥的肩膀称兄道弟,说那我去睡一觉,监督回来了跟我说。

他已经习惯了倒计时,这种方式很让他心安。

正向的计时会让他焦虑。

但是倒计时不会。

好像每次回头看看那个憧憬地走进T1的小民衡,就会难过。他不去回头看,即使真的很在乎很在乎时间——他讨厌浪费,讨厌庸碌,讨厌碌碌无为,更讨厌没有明确终点的努力。

过了今年,我就20岁了。

再不能上场,我就完蛋了。

我在这里五年了,永远都是一个潜力新人。

与其说是时间,时间于他,不如说是实现未来的交换、刻度或者衡量。

父亲曾经许诺说,你要打到韩服王者,就可以去打职业,这是最最了解他的父亲,给与他一生里最轻松的挑战。只要拼了命,就可以兑现的,而不是把所有的号都打上韩服第一,也换不来一个明确的时间。

到底要怎么做。

总是会这么想。

如果有人可以告诉他,一份指南,一个时限,一个条件,如果一辈子总能这样就好了。比如教练说,五年,你辛苦五年,就可以在T1首发——要不要交换。

五年虽然很长,但是总有到达的时候。那这五年里的每一秒,他都不会像曾经那样痛苦。他在封闭的小黑屋里独自rank,在后台看着队友庆祝捧杯,问教练说世界赛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心里一直有一个四面回响的表,滴滴答答给他的天赋和努力送终。

从出道到世界冠军,李相赫只花了不到一年,似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呢,从燃起一个梦到成功坐上首发,就过了好像几辈子这么久。不是一辈子,是好几次好几次似乎死去、又再一次重燃希望地活过来,消磨、怀疑、挣扎,过了几辈子。

 

在又一次地短暂活过来时,他叫住了收拾东西回宿舍的李相赫,说要一起走。

他问,哥,我在T1很久了。

李相赫不记得他在这里多久,关于以前的很多记忆他已经模糊了,T1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这是李信衡前辈的弟弟,这是替补的adc,这是个说话很不客气的弟弟,这些就够了,足够组成他对于这孩子的所有认知。

李民衡又说,是,我在这里很久了。你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拿了很多冠军了。

李相赫看着他,没有感情地说:哦,那我好厉害。

又想了一会儿,最后说:为什么要算过去的时间呢。

李相赫钟爱的拖鞋摩擦着沉闷的马路,连街角的路灯都在敷衍工作,只有一些些暗沉的光,那天很热,空气像按压下来的被子,李民衡跟在他身后,李相赫问他:你想什么打到什么时候。

李民衡说:拿三个世界冠军的时候。

李相赫没有嘲笑他,一点也没有,点了点头,说:如果很快完成了呢,比如三年就完成了呢。那个时候,你就会退役吗。

李民衡说,是,我就会退役。

退役了去做什么?

李民衡说,谈恋爱,结婚,带着妻子回乡下种地。

李相赫说:三年就拿三个冠军,不会想再打一年拿第四个吗。

李民衡说:再多有什么用,也超不过你吧。

——我拿三个,你就六个了啊。

李民衡无知无觉地理所当然,在李相赫的诧异目光里幻想着,李相赫的孩子可以拿冠军戒指玩消消乐,场面有点好笑又有点厉害,抬头才看到李相赫深深地看着他。

李相赫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下。

有很多人都是理想主义,是因为生活的境遇赐予了他们善良,是一种危险的、摇摇欲坠的天真。李民衡的天真是发狠的、不肯回转的天真。他看到过很多看起来全知全能的大人们,像掐死一只温和且柔软的鸟,很轻易地,掐死李民衡关于青春的野心和希望。但是李民衡——还是一如既往地很天真。

那一天,李相赫莫名其妙多说了几句,他说,你哥不是去忠诚了吗。Innovation前辈一直打到了兵役。韩国男人是要服兵役的,兵役是大多数职业选手的倒计时终点。

李相赫说,有很多,我很希望他们接着存在在赛场上的选手,都计划兵役,所以提前退役了。虽然我不是这样,但他们,一直都在倒计时。

倒计时数着日子等着国家征召。

你可以试试。

你会发现,你还有很多时间,去考虑什么时候退役。

是时间富翁啊,我们民衡。

 

是啊。

李民衡想。

如果这样倒着想,似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他又高兴了起来。

他那个宇宙无敌的哥哥也去了,两年之后,也不可能再回来比赛。但是二十八岁之前,他还有很多很多时间。他有很多时间用于等待,有很多天赋可以任性,为了一个不可对人言的骄傲,或者浪漫,一直守在T1,他有很多修饰或者辩解,可以向妈妈、向哥哥姐姐说,可以解释他不能上场、没有办法证明,可以劝服自己一切值得。

李相赫是深思熟虑假世故。

他是头破血流老天真。

他想跟这个人一起,这个就算六个S赛冠军也不觉得该退役的人。在被人叫醒前,一起完成永远都不醒来的梦。直到成年人的责任或者大人们的责难袭来之前,他想要一直一直做这个梦。

不管努力或者收获,不管有没有,有没有证据、印章,还是什么,他要它清清楚楚打到模糊的、关于时间和汗水的清单上。无论等待是长是短,必须要给他一个无悔的结局。

 

 

 

 

经理哥哥答应了的事果然守信了,给他发信息,说监督回来了。

监督的电话下一秒就来了:别来基地了,在宿舍里呆着。

哪儿也不许去。不准上网,再让我在sns上看到你访亲拜友四处流窜,我就打死你。

李民衡也不是很怕,问:监督哥,你不是在相赫哥那儿操作吗。

那个——你操作好了吗。

Polt对待别人都很温和,就算是独裁,也是温柔的独裁,只有对他比较严肃恐怖,气得把电话挂了,李民衡大概明白了,应该是推进得很不顺利了,心想:你别是被他打回家了吧。

被禁止踏进基地,禁止向工作人员打听faker续约的事。一个队内人,玩得比局外人还边缘。也不敢去找监督申辩,因为他知道——倒计时快结束了。

第二天下午,无论如何,应该要宣布了。

在太阳落山的时候。




他昨晚做了好多的梦。

比如那个夜晚。他看到了那天轻描淡写说“你还有好多时间”的李相赫,头上悬着滴滴答答的时钟,红色的字一直在闪烁,李相赫抬头看了看,说,比我多很多。

他梦到模糊的爱情,以及奔流的坏未来,打职业打到二十八岁,然后去兵营,去两年,熬到从社会和国家里退役,在拥挤的人群里,和亲爱的妻子一起被挤成罐头里的沙丁鱼,他把自己放在乡间的柴火垛上,一起仰头数星星,身下枯枝细丫一点点地碎掉,噼里啪啦的,像时间里泛黄的脆脆的书页或者新年倒计时的爆竹。

小时候的李民衡,放学后雷打不动地去泳池馆,泳池边老旧的墙上,挂着的钟,也是一样的滴答滴答,他的小脚丫和脚踝贴在池边一晃一晃。他成了海里的鱼,坚定和灵魂把身体扔到了身后,迎着海浪一边游着一边死亡,一直游,游到冰岛,一路乘着冷风北上,格林达维克的漫天极光湮灭成世界的灰烬和尘土。他在火山地热里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像野火燎原地猛跳——不用担心我的自由,不用担心我的死亡,他心想着,也不用担心我。

他从家,到首尔,再到冰岛,看过了好多痛苦的自己,好多不肯明白的咬牙和执着。他没有办法再不可一世,还一直坚信虽然别人都无视他,也一直一直是自己的天下第一,他不是孩子了,被迫长成可耻的大人——

他喘着气醒来,扼住了心跳,拼命呼吸。

 

晚上快七点了,天地之间一片红——是首尔很难看到的,夺走呼吸的末日景象。没来由的心慌,他突然毛头小子一样,口干舌燥想要表白,着急地从宿舍出发往基地跑。



是递出去的花或者戒指也好,是一团鬼画符的白纸黑字也好,他想要嫩枝条削的木偶被仙人渡一口气,或者肉体凡胎被人点石成金。

怕被监督逮到削一顿,也怕遇到来告别的李相赫,从停车场坐电梯直到顶楼。如果别人问起,如果监督骂他,他会说他来看夕阳,他来看时间。他来看天边倒计时一直在响,每一声都像鞭炮或者洪流,炸得他皮开肉绽。

他来看13年到21年,首尔的其中一个日升日落。

 

电梯门像大幕拉开。

天台上站着李相赫。


背着血红落日的李相赫,像撕开的皮肉与鲜血染成画卷,精神与归鸟一同鸣叫,在天边眷恋不去。人群像被巨口吞噬,每个人都在返家。那些热闹的、不热闹的事,每一天都在太阳下如同潮起潮落。

时间只给李相赫留下了些微的剪影。只有一点点能认出是faker轮廓,至于是不是李相赫,李相赫是不是在笑——那些细节都看不清。

李民衡睁大了眼睛,有很多的话,到了嘴边只剩下静默。

在落日的背景里,李相赫看他,示意他赶紧从电梯里出来,给他让位置。

李相赫说:我要下去了。

李民衡点点头,往旁边一步,腾出了位置让他进来,说:我也下去。

你不是刚上来吗。

李民衡说:我来看日落,已经看完了。

 

李相赫懒得跟他争辩,电梯门慢慢合上,火红的天边一直变扁,只留下一条岁月般的狭窄逼仄。电梯里的光青天白日一样惶惶。


李民衡突然伸手过去。从上到下,把所有楼层一个挨着一个点亮。

据说已经超过宣布FA的时间了。

他迎着李相赫扫过来的眼神,说:哥跟我说,很多人职业生涯的倒计时。现在电梯也在倒计时。

李相赫没有什么起伏地夸奖他:哦,很有趣。

李民衡又说:如果每一层电梯开门需要二十秒,你离开这个楼之前,多花的这几分钟,就是属于我的。

这几分钟——

是不是你有至少有一分钟停下来。或者你慢一点数,从60到59。

 

 

李相赫握过很多人的手,奶奶的、亲故的、队友的,被对手握过手,和海浪与风的。但是只有这一个人,会让他觉得惊慌。

李民衡伸手过来,问他,可以慢一点吗,这一分钟。

这双手、掌心里一直藏着锥子和刀,划破了泥菩萨的破碎金身,露出里面稻草和衰败的空虚假象,尘世千万因果,都逃不过泥菩萨造像,求人不如求我。李相赫不承认年龄,不对时间妥协,但是这一分钟,他的指尖在轻轻发抖。他看到同一辈的人,或者那个年代的老队友老对手会让他心生温和——至少是温情,还有人和他一起记录。李民衡曾没大没小地吐槽说,这就是人变老的征兆,比如总谈论我当年、那个时候。

是这种虽然在挣扎却始终坚信、迷茫又凶狠的孩子,时刻在提醒他,那些鲜活的期待以及悔恨的痛苦都不在了。14年的时候,他钝痛着后知后觉,心想原来跌倒是这样的滋味。15年的时候,他茫然地张望,19年的时候、每一次失败的时候,还有这一次,甚至只用了几秒钟,就平静地起身离开。

好像他每离“更好的李相赫”近一些,就会离那个17岁的faker更远一点。

他已经不敢回头看了。

他曾经说过,希望李民衡生日快乐,不要再闯祸了。

他没说出口的,比如成为体面的大人。

比如要习惯失败,习惯失望,习惯等待。

收拾好对于世界的不加遮掩的批评和看法。

可这个人好像只听到了快乐,所以很认真地快乐,还有不闯祸,一直用力地握着青春,不肯长大的,因为长大也没有什么好,永远做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握着川上流水,让他觉得惊奇和遗憾,甚至躲避过这个人的靠近。

他在已经不肯轻易相信许诺的时候,遇到了未来。他在留恋着不肯放弃时,遇到了不该放弃。


真的给了他一分钟。他们一道注视着孩子的恶作剧,每一层的电梯,空荡荡地打开,又合上,发出冰冷的声响。像每一次迎接,又在指缝里落空。

 

李民衡说:哥,这是你最后一次看T1的落日吗。

他又说:你如果走了,我就是T1了。

李相赫终于找到他习惯的回答了,李相赫说:那你加油。

李民衡又问:哥要去中国吗,还是美国。赛场上遇到的话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李相赫忍不住笑了。

他说:我在楼顶的时候,心想我要多呆一会儿,反正已经迟了,我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为我交一次罚款,也无所谓吧。监督发kkt跟我说,让我赶紧下去。

李民衡愣住了。

李相赫又说:他让我赶紧下来签字,他们快顶不住了。

他们交握的手,李相赫看了一会儿,说,你没有偷走faker的一分钟。

——你偷了T1的一分钟。

 

电梯门打开,李民衡看着涌过来的CEO和监督,还有一堆人热切的眼神,从李相赫身上挪开,转移到他身上就变成了冰刀,他头皮发麻。因为李相赫又打小报告,他说:不是我不想下来,我一直在被人骚扰。

 

 

END

 


小学森亡我

《养儿妨老》

又名《谁来为我的尸体买单》

设定:史艳文只有一个后代。

没有任何恐怖元素。根据新闻改编。


       史艳文死在了病床上,被抬去化妆,又被拉去火化,属实多此一举。史艳文死前曾言道:“不要厚葬。一切从简。”史艳文可能是多虑了。也可能是史仗义天生重孝,所以听从老爹吩咐。

         他唯一的儿子史仗义,接过一个塑料袋子,火葬场员工随手往袋子里扔了一把骨灰。他发现里面有块骨头的残渣没有烧化,于是隔着塑料袋用手捏碎了。...


又名《谁来为我的尸体买单》

设定:史艳文只有一个后代。

没有任何恐怖元素。根据新闻改编。


       史艳文死在了病床上,被抬去化妆,又被拉去火化,属实多此一举。史艳文死前曾言道:“不要厚葬。一切从简。”史艳文可能是多虑了。也可能是史仗义天生重孝,所以听从老爹吩咐。

         他唯一的儿子史仗义,接过一个塑料袋子,火葬场员工随手往袋子里扔了一把骨灰。他发现里面有块骨头的残渣没有烧化,于是隔着塑料袋用手捏碎了。

       史仗义看着老爸当面被捏碎,问出了显而易见的问题:“你们每次烧完锅炉刷锅么?这里面怕是不止我爸一个人吧?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爸?”对方露出不耐烦的眼神。

         史仗义心想:没想到史艳文死后还能和别人玩多人运动。真是有舍必有得啊!

        史仗义作为火葬场的顾客,正在行使他作为上帝的权利,他打破砂锅问到底:“没有个盒子装么?出去吃饭还有打包盒呢。”对方说大门旁有丧葬用品店。

        史仗义交完火化费,拎着塑料袋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一个画着蓝色眼影的男人拦住了。此人相貌奇特,明明是眼睛的部位,却只出现了一条缝隙。这个老眯眼递给史仗义一张菜单和自己的名片。

        小眯眼男人说:“你爸去世了吧?我姓温,是大门口往生堂的老板,你肯定有需要吧。”

        史仗义拿起菜单一看,嚯,骨灰盒一万八,花圈一千七。不禁发出疑问:“你这标的是哪国货币,是不是在挑战国际汇率?”

         温老眯眼:“你说你爸难得死一回,怎么能不来点好的盒子?这盒的材质给你当传家宝都绰绰有余,金丝楠木的。你也算最后尽一回孝心。”

          史仗义大孝不止,开喷道:“怎么丧葬行业也割韭菜啊?骨灰盒也有区块链经济么?你不就是看我没来得及提前网购盒子?”

         温皇:“你怎么能这么说了。奉死如奉生的道理你不懂么?你爸操劳一辈子,难道不能住个好点的房子?”

       史仗义孝了孝,说:“我这个大活人还没住上好点的房子呢!走走走,我不买。”他也许掏的出来这钱,但是买得起不代表一定要买,只能一孝了之。

           温皇:“那你就把你爸用塑料袋拎回去么?”

          史仗义:“袋子里是不是我爸还不知道呢。肯定不全是。”他来到停车场,从自己的破面包车里掏出一个鞋盒。一打开,沁人心脾的味道劈面而来。史仗义把塑料袋扎紧,把史艳文扔进去了。

         温皇从业多年,还没有见到这样的孝子,可以说尽孝的手法另辟蹊径。孝可能有不止四种写法。他开始苦劝,希望做成这单生意:“我开的是往生堂,不是善堂,我的产品既然接地府,那价格就不能接地气。”也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逻辑。

         温皇想了想,退让一步,说:“你没必要选择你负担不起的买卖,但你可以选择支付的方式。不如你写下欠条盖上手印,先付五成首付,后续尾款按月结清。或者可以拿你爸作为抵押。总之,一个正常人都不能拿鞋盒装爸爸。”

          史仗义:“走开,莫要逼我出手,男人是最经不起挑衅的生物!我爸住鞋盒比较宽敞,不行么!”

         温皇在不孝子面前折戟沉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