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瑶墨】【沐秦】涮羊肉要配糖蒜 9
勤奋更新的我值得更多评论和点赞。
其实这片文开头风格和现在是不太一样的,谁能想到我最早想写的是个求不得的故事呢?
本章家长组出现。
“我拖住老岳了,秦子墨说他自己回去。哥们,看你的了,最好今天就把他拿下。你搞定他,我给你烧香,烧高香。”
靖佩瑶看了看微信,来到工作室附近的地铁站开始蹲点。
没一会,秦子墨就出现了,他换了一身随意的便装,浅紫色的t恤和黑色的牛仔裤,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看起来白皙乖巧,脸上还带着妆,让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精致,而他似乎对自己周身散发的柔光一无所知,只是低头看着手机,赤手空拳的行走人间。
引人犯罪,靖佩瑶想到,太危险了。
靖佩瑶想要上前和秦...
勤奋更新的我值得更多评论和点赞。
其实这片文开头风格和现在是不太一样的,谁能想到我最早想写的是个求不得的故事呢?
本章家长组出现。
“我拖住老岳了,秦子墨说他自己回去。哥们,看你的了,最好今天就把他拿下。你搞定他,我给你烧香,烧高香。”
靖佩瑶看了看微信,来到工作室附近的地铁站开始蹲点。
没一会,秦子墨就出现了,他换了一身随意的便装,浅紫色的t恤和黑色的牛仔裤,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看起来白皙乖巧,脸上还带着妆,让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精致,而他似乎对自己周身散发的柔光一无所知,只是低头看着手机,赤手空拳的行走人间。
引人犯罪,靖佩瑶想到,太危险了。
靖佩瑶想要上前和秦子墨打个招呼,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场,正在踌躇着,秦子墨已经头也不抬的从他身边走过了。
靖佩瑶只能匆匆跟上,他想要叫住秦子墨,可看着他目光紧锁手机的样子又担心一惊着他,冒冒失失的少年再从扶梯上栽下去,于是靖佩瑶只能跟在他身后两米的地方,从高处欣赏他漏出来的一截生白的后脖颈子,左侧还有一颗黑色的痣,若隐若现,衬的周围的皮肤更加无暇,像一颗小小的钉子,扎的靖佩瑶心里一跳一跳的抽痛。
终于下了电梯,靖佩瑶走近秦子墨,又开始犹豫,他刚刚还说不认识我,会不会并不想见到我?
但是秦子墨离开时回头看的样子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给了他一点柔和的药棉,来缓冲钉子带来的疼痛。
靖佩瑶决定上前搭话的时候,地铁已经进站了,密集的人流将他和秦子墨挤散,靖佩瑶仰着头,在人群中寻找秦子墨灰色的头发。
他随着人流被挤进了秦子墨隔壁的车厢,在沙丁鱼罐头一般的地铁车厢里垫着脚艰难挪动,并不断说着:“抱歉,借过,不好意思。”
好在他离那个低垂的灰色脑袋越来越近,靖佩瑶从人缝中挤了过去,还没等他靠近,他就注意到人群中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在靠近秦子墨。
一个脑门子反光的带着眼镜的中年秃顶男人。
靖佩瑶脑子突然出现了一句北京口音的“变态跟踪狂”。
仿佛为了印证靖佩瑶的猜测一样,那个男人四下扫视了一圈,继续向前,离秦子墨越来越近。靖佩瑶几乎是粗暴的拨开周围的人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人放在了秦子墨屁股上的手。
“你干什么呢你!”靖佩瑶张口吼道。
他还没来得及问出下句话,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了,然后一个手机就怼到了自己的脸上,伴随着秦子墨的高音:“变态!我看你还敢摸小爷屁股!”
靖佩瑶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人群如潮水一般退开,刚刚还挤得没地下脚的车厢里硬生生给他留下了一个圆形的舞台,而他手里抓着的禄山之爪也趁乱挣脱了,以一种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中年人身上的灵活姿态钻过了围观群众的海洋。
于是舞台中心只剩下抓着他的手并手持手机正在拍摄他的秦子墨,和两手虽然空空,但是手腕被秦子墨抓在手里的靖佩瑶。
“怎么是你?!”秦子墨的脸从手机后面探了出来,眼睛瞪得溜圆,混合了诧异,震惊和难以置信。
靖佩瑶脑子里嗡的一声,他只能看着秦子墨的眼睛,用最诚恳的声音说:“如果我说,我是来帮你抓变态的,你信吗?”
“说吧,怎么回事?”一个个子不高长着泪痣的警察端着保温杯把椅子拖到靖佩瑶身边,大大咧咧的就坐下了。
“警察同志,都是误会。”靖佩瑶抬起头看着他,心里一阵悲凉,只觉得六月飘雪,大旱三年。
“你蹲好!说话用嘴就行了。”警察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
靖佩瑶抬头看向秦子墨,却发现正在发呆的他被警察突然地高音吓了一跳。
“没说你,你做的很对,很勇敢,就该这么对付地铁色狼。”警察显然也发现了秦子墨的瑟缩,于是语气快速切换到了另一个亲切又温柔的档位。
“警察同志,我真不是,我和他是认识的。”靖佩瑶急忙说道:“我是抓色狼的时候被误会了。”
“认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专挑熟人下手。”警察不屑的说:“你抓色狼?那色狼呢?怎么人家受害人按住的就是你?手机拍的也是你?人民群众举报的还是你?”
靖佩瑶被这几个直击心灵拷问灵魂的问题彻底禁锢在原地,他挣扎了一会实在给不出一个能够理直气壮自圆其说的答案,只能求助般的望向秦子墨。
“子墨……”
“我告诉你,你甭来这套,不要在受害人这里博取同情。”
“子墨,咱也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你知道我,我真不是那种人。”靖佩瑶的视线越过警察,看着秦子墨,但是灰色头发的青年人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看他。
“我刚才本来是想找你道歉的,就在地铁口等你。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怕你见到我不开心,一犹豫,你就走过去了,我就跟着你进了地铁,想追上你再解释。结果正好看见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企图猥亵你,我就赶紧冲了过去。”靖佩瑶继续说道,他努力把语气放的平和和真挚,希望能增加描述的可信度,说着他转向警察,此时唯一能拯救他的青天大老爷:“真的,胖,中等个,秃顶,满脸都是油,还带一眼镜。警察同志,你记啊,他才是犯人。”
“编,接着编,还有鼻子有眼的,描写挺详细啊,你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都浪费。”青天大老爷发出了一声嗤笑。
靖佩瑶见得不到警察的支持,只好把目光重新聚焦在秦子墨身上:“我当时都抓住那个人了,真的,就在你身后,我当时还吼了他一句,没想到你一回头,我一下子没抓好,就让他跑了。”
秦子墨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靖佩瑶,眼圈泛着红,不知是激动还是委屈,声音提的更高:“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是我不该抓你?你又想像上次一样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变态?你要不是变态你跟着我去我拍摄现场干嘛?你根本一直在都骗我,要不是那天在医院我自己听见了,我现在还在对你愧疚,想方设法弥补你呢!”
“子墨,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就是想多跟你相处一下,我不是,我不是……”靖佩瑶突然觉得有意欺骗这几个字有些说不出口,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绵软的南方男孩这么激动过,这让他又羞愧又急躁,他不知如何扑灭他的怒火,如何擦去他眼眶的红色,如何换取他的原谅。
秦子墨把头扭开,不再看他,沉默了一会冲警察说道:“警察叔叔,我抓的就是他。有个变态跟了我好几天了,我今天特意做了准备,就为了抓这个人,我当时拍到的就是他。”
“行,你放心吧,有法律保护你。”说着警察站了起来,往保温杯里添了点热水,接着说道:“别叫叔叔,比你大不了多少。对了,你家里人啥时候来接你啊?”
“我哥一会就来。”秦子墨的声音低了下来。
靖佩瑶看着秦子墨的侧脸,一股子浑浊的迷茫涌了起来。
不是,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我上午还是一个纳税光荣的个体饭店小老板,下午怎么就变成了地铁上猥亵男青年的犯罪嫌疑人。
难道我真的应了那句在劫难逃?
要是渡劫倒还好了,只要是熬过了这些个灾,捱过那些个难,也能飞升紫府,位列仙班。
万一是报应呢?
如果是欺骗秦子墨的惩罚呢?如果这就是所谓迟到的正义呢?
靖佩瑶看向秦子墨脖子上的那一粒黑痣时想,要真能把皇帝拖下马,我这一身剐也算值了。
就怕皇帝他不愿意赦免跪在殿前欺君罔上的戴罪之人。
靖佩瑶没由来的想起他和秦子墨第一次见面时,秦子墨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那两头糖蒜,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白瓷碟里,被遗留在了原地。
没一会靖佩瑶就听见派出所走廊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就是这了吧,老韩?”
“应该就是这。你一会进去别激动啊秦奋,情绪稳定一点,不要影响你弟弟。”
“我怎么稳定?册那,我都想打断那个小赤佬的手,哪只手摸的打断哪只!”
“我路上就跟你说别激动,别激动,你说你要是给人手打断了,你自己不也折进去了?子墨怎么办?左叶怎么办?俩孩子都指着你呢。你听我说,孩子经历这种事肯定也吓坏了,这会我估计应该平静下来了,你这一进去一吼,孩子的情绪不就又起来了。”
“他要是掉了一根头发我都不放过那个畜生!”
“这个龟孙肯定没有好下场,但是这是派出所,警察都在呢。你进去好好说,千万别吼,这样人家跟你办案态度也好。”
“……”
“对,就这样,深呼吸。”
外面安静了几秒,门被推开了。
先走进来的是神色严肃的韩沐伯,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秦奋。
“我先跟你们讲清楚,故意伤害罪,情节轻的也得三年以下啊。”警察不等他们开口,就慢悠悠的说道。
“周锐?”韩沐伯一脸惊喜,赶紧冲上去握住了他的手,大有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之意:“真没想到在这碰上你了,子墨的案子是你办吗?这可真是太好了!”一边握手一边回头冲秦奋说:“我高中同学,周锐,这回可有人给咱们子墨做主了。”
而秦奋正攥着秦子墨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仿佛在检查他有没有缺少什么零部件,检查完毕之后一把把秦子墨搂进怀里,力度太大以至于秦子墨几乎是踉跄着栽了进去。
韩沐伯见状也不打扰,转身继续和周锐说:“这么些年没见了,没想到在这碰上了,这不赶巧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孩子没什么事吧?”
“真是好久没见了。这是你家亲戚?”周锐冲秦子墨一抬下巴。
“我朋友的弟弟。”韩沐伯答道。
“放心吧,没什么事。这就是一个地铁猥亵的案子,犯罪嫌疑人当场就被抓了个现行,群众报警送过来的。但是据受害人描述已经被犯罪嫌疑人跟踪骚扰好几天了。小孩很聪明,自己把他抓到的,连视频都拍下来了。”周锐顿了顿又说:“给我们取证减轻了工作量啊。”
“这孩子随他哥,机灵着呢。对了,那个犯罪分子呢?我要看看是哪个畜生。”韩沐伯说着转过了头,和蹲在墙角的靖佩瑶对上了眼:“佩瑶?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你蹲那干嘛,陪子墨坐着去啊。”
靖佩瑶仰头眼巴巴的看着韩沐伯,不知如何作答,只挤出俩字:“伯哥……”
此时秦奋揽着秦子墨的肩膀也转过了脸,他的脸色比刚进门的时候缓和了不少,情绪看起来也平稳了一些:“子墨,你说你叫我来就行了,怎么还让人家佩瑶大老远的也跑一趟。佩瑶过来坐啊,别蹲着,多累啊。”
靖佩瑶默默地低下了头蹲在那里没有动弹,一时间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你们认识啊,那好办了。”周锐适时的打破了这种沉默:“这就是犯罪嫌疑人。”
TBC
@刀马麒麟 实名爱你。
【瑶墨】涮羊肉要配糖蒜 8
本章有卜岳出没。
研究表明评论和点赞有助于提高写手更新速度。
靖佩瑶按着地址到了乔家店,却被告知秦子墨去西郊出外景去了,于是他又开着车去了西郊。
到地方还没下车,就看树荫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着玩手机。
秦子墨穿了一身白的发亮的改良汉服,大大咧咧的坐在草地上,对着手机看的专注。
真跟梦里对上了,靖佩瑶心里一阵嘀咕,但是确实挺好看的。
正想着,就来一个穿着黑t恤的年轻人,他走过来弯腰跟秦子墨说了什么,秦子墨坐在地下把手一伸,做了几个撒娇的动作,年轻人就把他拉了起来,顺便弯腰帮他拍了拍屁股上粘的草屑。
这下全对上了,靖佩瑶血一路顶上了脑门子,简直想立刻跳下...
本章有卜岳出没。
研究表明评论和点赞有助于提高写手更新速度。
靖佩瑶按着地址到了乔家店,却被告知秦子墨去西郊出外景去了,于是他又开着车去了西郊。
到地方还没下车,就看树荫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着玩手机。
秦子墨穿了一身白的发亮的改良汉服,大大咧咧的坐在草地上,对着手机看的专注。
真跟梦里对上了,靖佩瑶心里一阵嘀咕,但是确实挺好看的。
正想着,就来一个穿着黑t恤的年轻人,他走过来弯腰跟秦子墨说了什么,秦子墨坐在地下把手一伸,做了几个撒娇的动作,年轻人就把他拉了起来,顺便弯腰帮他拍了拍屁股上粘的草屑。
这下全对上了,靖佩瑶血一路顶上了脑门子,简直想立刻跳下车,从那个实体黑影的魔爪里解救秦子墨。
他的手刚搭上车门把手就停住了,也不知道秦子墨见到我什么反应。
要是骂我还好办,生气也还凑合,万一要是不搭理我了,是不是就真的没戏了,靖佩瑶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他犹豫不决,最后只得坐在车上先观察一会。
秦子墨站在搭好的反光板旁边摆着造型,长身玉立,英姿勃发,倒真像一个少年侠客,休息的时候则立刻被打回了原型,左摇右摆,一派天真,靖佩瑶忍不住用手机拍了几张。
靖佩瑶欣赏的正专注,突然有人敲了敲车玻璃,靖佩瑶回头一看刚刚的黑t恤青年正站在车外看着他。
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靖佩瑶一边想着一边摇下了车窗。
“哥们,删了吧。”还不等靖佩瑶开口,摄影师就先说话了,懒洋洋的北京口音。
“删什么啊?”靖佩瑶打量着站在车外的青年,瘦高个,长脸,长得还行,靖佩瑶忍不住跟自己比较了起来,我也不差啊。
“您说删什么啊?”说着摄影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南海,自己叼了一根,递给靖佩瑶一根。
靖佩瑶看着他伸过来的花臂,接过了香烟。
“差不多得了,您也看半天了,我给您一个面子,抽完这根烟,把照片删了,您就体体面面的走,以后也不要再来了。”说着,摄影师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凑到他脸上,帮他点烟。
靖佩瑶把手往后缩了缩,没有给他点烟的机会:“你什么意思啊?”
“您要是跟我这装就没劲了吧。”摄影师把手收回来,把自己的烟点燃,抽了一口才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你跟踪又偷拍人家,有点不上台面吧。”
行啊,在我面前扮演护花使者,靖佩瑶把烟夹在耳朵上,打开门从车上下来,说道:“你误会了,那是我男朋友。”
摄影师打量了他两眼,转头向拍摄点吼了一嗓子:“子墨,来一下!”
“咋了,岳哥?“
靖佩瑶听见熟悉的高音拖着绵软的长音由远及近,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声音的主人。刚刚手机里那个闪闪发亮的少年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只不过秦子墨一看到他,就往后退了一步,往“岳哥”身后躲了躲。
靖佩瑶顾不上吃醋。他抬起手想打个招呼,又觉得这样落了刻意,只得顺势用手挠了挠头,干巴巴的挤出一句:“子墨,我来这边办事,顺道看看你。”
秦子墨没有回话,只是求救般看着“岳哥”。
“子墨,这是你男朋友?”“岳哥”回头看着这个办躲在他身后的年轻人说道:“我看他刚刚一直躲在车上拿手机偷拍你,我以为是你上次说的变态跟踪狂呢,就过来看看咋回事,结果他说他是你男朋友。”
靖佩瑶一听摄影师的话就急了,脑子里立刻出现了秦子墨被穿着风衣的猥琐男人堵在小巷里的场面:“子墨,你遇到变态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我接送你啊。”
但是秦子墨只是鼓着腮帮说了一句:“岳哥,我不认识他。”说完就瞪着靖佩瑶。
“得嘞,我正愁没处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摄影师把秦子墨往身后揽了揽说道:“用不着你接送。我看你长得也是浓眉大眼,人模狗样,怎么做事这么不上台面,还跟踪尾行?”
“子墨,你生我气可以,我做的确实不对,但是你不能说你不认识我啊。”靖佩瑶向秦子墨走去。
“我告诉你,你别过来。”摄影师向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路:“人家说了,不认识你,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走。”
“不是,哥们,谢谢你对子墨的照顾。但这事你真误会了,其实我和子墨就是闹了点小别扭,你要不给我俩留点空间,我跟他单独解释解释?”靖佩瑶一看情势不对,立刻转向摄影师开始解释。
“别跟我来这出,还给你俩留点空间?怎么着,我还得给你预留犯罪现场?”摄影师说着,突然转头又向拍摄点吼了一嗓子:“凡子!”
接着很快出现了一个留着劳改人员式圆寸的铁塔一般的男人,靖佩瑶看着面前这位身高体积明显超过了董岩磊,并且面色不善,满身杀气的大兄弟冲着“岳哥”就来了一句:“哥哥,啥事?”满脑子都是水浒里的李逵拜宋江。
“凡子,帮我送送这位,让他打哪来的回哪去。”
宋江花臂一挥,这位目测超过一米九的李逵就站在了靖佩瑶面前,几乎快要贴上了,低头俯视着他。
靖佩瑶为了不在气势上被压垮,没有后退一步,但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他妈什么情况?秦子墨不是拍照片吗,怎么搞得跟给黑社会当压寨夫人一样?
接着宋江把花臂往秦子墨单薄的肩膀上一搭,揽着秦子墨就走,还留下一句:“交给你了啊,凡子。”
靖佩瑶探了探头,才从李逵的身躯的遮挡中,目送他们远去,秦子墨边走边回头看向靖佩瑶,步子迈的跌跌撞撞。
还没等靖佩瑶喊出把你的花爪子拿开,李逵就挪了挪,彻底挡死了他的视线。
“咱们聊聊呗。”李逵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股子海蛎子味的青岛口音,一听就不是善茬。
“聊什么?”靖佩瑶仰头看着面前的李逵,心里暗下决心,今天就是交代在这,也得把秦子墨囫囵个的从黑社会魔窟带走。
李逵回头看了看宋江和压寨夫人离开的方向,转头跟靖佩瑶说:“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靖佩瑶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四下搜索周围能够就地取材的防身武器。
“你走就行,咱谁也别为难谁,但是你别再来了,让我哥看见了,我面子没地搁。”铁塔一样的汉子挠了挠头:”我实在是没跟谁动过手,你就当帮我个忙吧。“
靖佩瑶停止了搜索,长舒了一口气:“你早说啊,还把我紧张的不行。”说完立刻退后了一步和他保持了正常距离。
“我不是非要为难你,我就是想和秦子墨谈谈,解释解释误会。”靖佩瑶看着面前的李逵,觉得他虽然看起来凶狠,但是不像不好说的样子,于是赶紧捋了捋思路,企图争取支持:“我叫靖佩瑶,秦子墨男朋友,兄弟怎么称呼啊?”
“我叫卜凡,摄影助理。”说着,他笑了一下,显得亲切了很多,然后顿了顿又补充道:“秦子墨是你男朋友啊,你赶紧把他领走。”卜凡一脸不满,仿佛恨不得立刻把秦子墨塞进靖佩瑶车里送走。
靖佩瑶一看,暗自窃喜,终于找到突破口了,不然今天搞不好挂彩不说,还被扣上一变态的帽子,赶紧把刚刚“岳哥”递给他的烟给了卜凡:“咋了,兄弟?”
“你这男朋友,唉。”卜凡皱着脸接过烟说道:“真是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他自从来了之后天天缠着我哥不散伙,整天叽叽喳喳的,还对着他撒娇。我之前以为他没对象,看上我哥了呢,结果你跟我说你是他对象。”
靖佩瑶又从兜里摸出一个印着自己店名和地址的一次性打火机,凑到卜凡脸边给他点上:“你别忘心里去,他就这样,小孩子脾气,不是特意招惹你哥的。”靖佩瑶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玉溪,试探着说了一句:“你们哥俩长不太像啊。”
“没血缘,我姓卜,他姓岳,叫哥哥不显得亲近嘛。”卜凡吐出一口烟说道:“我和老岳认识也不太久,专门到他这干活,就为了多点接触机会。”
“可以可以,兄弟你这套路很深啊。”靖佩瑶不禁点了点头。
“别提了,计划不如变化快。刚来没两天,秦子墨就横插一脚,天天缠着,今天说叫他一块去聚会,明天说遇上变态不敢自己回家,老岳这人脾气好,对比他小的都很照顾,就没少陪。”卜凡说着,盯着靖佩瑶冒出来一句:“你就不觉得你头上有点绿?”
靖佩瑶看着卜凡心里油然升起了一股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意,大有井冈山会师的激动之情。
“要说这都怪我,要不是我把他惹生气了,他不理我,也不至于影响兄弟你的感情进展不是?改天我请你吃饭,单独赔罪。”
“不用整那些花哨的,你只要是把他给我领走,啥都好说。”
靖佩瑶想了想,凑得离卜凡近了些:“要不我们合作一下?你负责把秦子墨的动态告诉我,我把他哄好了,就找个理由不让他来了,你不就可以继续发展了?”
卜凡立刻点了点头:“那你得动作快点,再晚我怕咱俩都来不及了。”
TBC
【沐秦】【瑶墨】春风不度玉门关 8
这个写了好久,太费脑子了,要是看的人少,以后可能就随缘了。
黑化,不接受对作者的辱骂。
晚上回去之后靖佩瑶一直有些不安,他坐在客厅里翻找适合秦子墨的武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不会有用到的一天的,靖佩瑶想到,不会的。
秦子墨从浴室里走出来,带着潮湿的水汽:“瑶哥,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靖佩瑶把一把三棱刮刀又塞回了柜子:”子墨,你说过你哥哥教过你杀人?“
“对啊。“秦子墨点点头。
“那他教你用什么杀人?“靖佩瑶转头看着他。
秦子墨心领神会的一笑:“你不用担心我。“说着他转身走进了房间,没一会又回来了,将一把匕首和一把M1911放在了桌子上:“我可以保...
这个写了好久,太费脑子了,要是看的人少,以后可能就随缘了。
黑化,不接受对作者的辱骂。
晚上回去之后靖佩瑶一直有些不安,他坐在客厅里翻找适合秦子墨的武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不会有用到的一天的,靖佩瑶想到,不会的。
秦子墨从浴室里走出来,带着潮湿的水汽:“瑶哥,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靖佩瑶把一把三棱刮刀又塞回了柜子:”子墨,你说过你哥哥教过你杀人?“
“对啊。“秦子墨点点头。
“那他教你用什么杀人?“靖佩瑶转头看着他。
秦子墨心领神会的一笑:“你不用担心我。“说着他转身走进了房间,没一会又回来了,将一把匕首和一把M1911放在了桌子上:“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靖佩瑶愣了一下,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秦子墨把武器带进了自己家里,他不知道是自己对秦子墨过于不设防还是因为他的哥哥确实把他教导的太好了。
“怎么样?这是我哥哥给我的,美国产的,可不是你们那些化隆造。“秦子墨的声音都扬了起来,与沉重的武器不同的轻快。
靖佩瑶拿着枪看了看,簇新的银色外壳,手柄上刻着雕花,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又拔出了那把匕首,刀柄和刀鞘上都带着繁复的纹饰的大马士革钢刀,刀刃上带着乌兹钢特有的花纹。
靖佩瑶蓦地松了一口气。
“漂亮吗,瑶哥?“秦子墨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凑到他的身边:”我可是有好好保养。“
“漂亮。“靖佩瑶答道,他看着这把装饰意味远大于实用意味的刀,抚摸着包裹它的镶嵌珠宝的刀鞘:“以后随身带好。”他嘱咐秦子墨。
它们不该在这里,靖佩瑶想到,就如同它们的主人。它们应该在某座奢靡铺张的豪宅中,摆在博古架上最显眼的位置上,彰显主人的品味和财力。而它们的主人则应该行走在璀璨的光中,在光洁的大理石的地板上,在耀眼的水晶吊灯之下,穿着他那些浮夸的,精美的衣服,而不是像现在,穿着自己的的旧t恤,坐在吱嘎作响的马扎上,和自己一起在泥沼里挣扎。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靖佩瑶安慰自己,他想,这是他的命。靖佩瑶偷偷撇了一眼还在欣赏匕首的秦子墨,匕首在他手里翻了一个花,他的皮肤过于白皙,以至于刀刃就像是他手臂的延伸。
还没有见过血的利刃。
希望扳机永远不会被扣动,刀刃永远不会撕裂血肉。
靖佩瑶想着,电话响了,他按下接听:“瑶哥,我回来了。”
Roi的伤口恢复的很快,他不知道该感谢周锐的医术还是张姨每天炖的汤。
但是这段时间他过的并不惬意。
本该潜藏在底下的纷争已经浮现了出来,在城市阴暗的角落,在破败的街道,在光鲜大楼的背面。
每天都有人受伤,每天都有人死亡,但是他和韩沐伯就像行走在玻璃罩子中,他能听到韩沐伯每天在电话里指挥,也注意到某些脸孔还没来得及熟悉就消失,但是那都是玻璃外面的事情,所有的钢铁与鲜血都不能穿过那道玻璃幕墙。
不该是这样的,Roi想到,很快就会有人击碎罩子了。
“明天早点起,我出城办点事。”韩沐伯穿着睡衣倚在Roi房间的门口,一只手端着黑色的马克杯,一只手攥着一把维生素,他说着把马克杯和维生素递给Roi。
Roi点点头。
“慢点喝,牛奶有点烫。”韩沐伯又嘱咐了一句,才把门帮他关上。
Roi坐在床上抱着那个来自芬兰的杯子很自然的吹了吹,配合着牛奶把药送进喉咙。
他把一杯牛奶喝完才惊觉自己已经习惯了韩沐伯的这种照顾。
我应该警觉的,Roi想到,而不是任由他占据生活的角落,我只是他暂时的保镖,Roi攥紧还带有余温的杯子。
Roi像往常一样提前下楼检查,却发现楼下停的不是平时的黑色凯迪拉克,而是一辆商务车。
他正纳闷,就看见韩沐伯和左叶一前一后的下了楼,左叶穿了一身运动服背着书包,而韩沐伯也没有再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皮夹克,手里提着一个大号保温壶和一个看起来分量十足的手提包。
“你不会是带孩子郊游去吧?”Roi一边为他拉开车门一边问道。
“今天初一,拜佛去。”韩沐伯说着把书包递给了他:“你别坐前面了,坐后面吧,有桌子,吃点东西。”
一上车左叶就从书包里掏出了几个保鲜盒,里面有三明治,沙拉和一些切块的水果。韩沐伯把保温壶打开,用盖子当杯子,倒出了一大杯豆浆。
“就一个杯子,凑合一下吧。”韩沐伯说着,把豆浆递给了Roi。
Roi点点头。
韩沐伯又很自然的接着说道:“张姨早上现打的,多加了点红枣,说给你补补气血。她可心疼你了,天天惦记着给你补身体。”
“这个时候你还有这种闲心?”Roi一边喝着豆浆一边说道。
“日子还是要过的,而且还要过的好。”韩沐伯打开保鲜盒又把一个三明治递给左叶:“乱了阵脚,一开始就输了。”
“你带左叶干什么?”Roi看了眼正在吃东西的少年鼓起得的脸颊,低声问道。
“他就在旁边,你压低声音他也听得见,”韩沐伯笑了起来,把一块苹果送嘴里:“他最近学习这么紧张,带他出去放松一下嘛,看看山水,对眼睛也好。再说了,左叶的表叔正好在那附近,带孩子去看看他。”
韩沐伯语气柔和甚至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这让Roi有些不满,但是当他看向左叶,发现孩子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盯着他,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似乎生怕他的拒绝,就像秦子墨小的时候央求自己陪他出去,不由得心里一软。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Roi不再说话,只是看向窗外。
吃完东西没一会,左叶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清晨的阳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脸颊上的幼细的绒毛都变成了金色,Roi见状便起身要将外套脱下。
“你别脱了,伤还没好利索呢。”韩沐伯制止了他,并把夹克衫脱下来盖在了左叶身上:“他昨天刚考完月考,这两天累坏了。”
“月考?”Roi抬眼看着韩沐伯:“你不打算培养他接班?”
“你也没带你弟弟入行啊?”韩沐伯从包里又拿出一个小的保温杯,喝起了茶。
“但是我还是教了他些东西。”Roi叹了口:“就当多一样傍身之技,万一被我牵连,总可以保命吧。”
“我懂你的意思,左叶也耳濡目染懂了很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懂得东西。但是我总觉得,咱俩无非是刀口舔血,混口饭吃,何必把孩子们都搭进来呢?”韩沐伯一边轻吹着杯口一边说道。
“那你这些业务也没有避讳他。”Roi看着韩沐伯在杯口的蒸汽里显得模糊的脸。
“没什么可避讳的,也避讳不了。”韩沐伯叹了口气说道:“我和佩瑶刚刚出来混的时候他还很小,那时候我们还什么都不是,当时他就知道帮佩瑶找绷带了。”
Roi看着左叶渐渐显露出棱角的下颚骨,说道:“我弟弟也是,我刚入行的时候干活还不够干净,经常受伤,有的时候一身狼狈就回去了,他就一边哭一边给我找药箱,还问我疼不疼。那时候看着他哭成那个样子也想过不干了,可是当时如果不做这些,又靠什么养活他呢?哭总比饿着好吧。”Roi想到这里,觉得左叶的侧脸某些地方和秦子墨的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以后你计划怎么办?”
“我想送他出去,到国外念书去。”韩沐伯看着Roi说道:“他还年轻,没必要跟我似的,像野兽一样活着。”韩沐伯顿了顿,又补充道:“他可以做人的。”
Roi沉默了一会:“这样挺好的,早做打算,不像子墨,我那时候没有办法给他做这些长远的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只能给他钱,既不能多陪他,也不能像正常的兄弟一样带他出去玩,结果他从一开始的沉迷游戏,到后面打德扑,一步一步,陷在赌博里出不来,最后还把我拉上了贼船。”说着他看了韩沐伯一眼。
韩沐伯把自己喝了一半的茶水递给了Roi,他看着他说道:“既然上来了,就别下去了。”
Roi看着他的眼睛,细长优雅的弧度,弧度里夹着一丝光芒,一丝几乎要让他觉得温柔平和的光芒。
Roi下意识的就要接过那半杯温茶,他抬手却碰到了他圆润指甲,Roi猛地把手抽了回来:“我只是为我弟弟还债。”说完他看向窗外,盯着不断飞驰而过的高速路护栏,野兽是不会有温柔,也不会有平和的,他想到。
韩沐伯也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喝茶。
车开了很久终于到了一座不甚闻名的山脚下,路边挂着棕色的景点指示牌,上面写着揽翠山风景区。但是车绕开了山门,沿着山脚向后山驾去,最终停在了一座不小的老旧院落外面。
“你在这等我一会。”韩沐伯对Roi说道:“我和左叶一会就回来,他这个表叔在乡下自得其乐,已经很久不见外人了。”说着就带着左叶走了,Roi目送这一大一小消失在漆面剥落的木门后面。
Roi倚着车门,看着青山,溪流,小院,嗅着风里的草气,突然觉得难得的惬意,他突然看到了没有腥味的生活。
什么时候退休了也买套这样的小院,搬过来养老挺好,Roi想到,子墨就不带了,他爱热闹,不喜欢这种地方,他在脑海里不断勾勒着侍花弄草悠然自得的场景,却又觉得没了弟弟,只剩自己,有几分寂寞。
他正想着,韩沐伯走了出来。
他径直走向他,站的很近还没说话就先染上笑意,呼出的气混在风里吹到Roi脸上:“我刚刚走出来看你站在这就在想,你真好看。”
Roi脸颊微微发烫,想要避开,却发现自己背靠车厢,已然无路可退,他还没想好如何从眼前暧昧的的氛围中脱身,韩沐伯就已经退后了一步,在两人之间留出了适当的距离。
“你觉得这环境怎么样?”韩沐伯像无事发生一样说道:“我每次来这边拜佛的时候就想,我以后要在这附近买个农家小院,退了休过来养老。”说完他看着Roi,就像在等他发言一样。
然而Roi只是站在原地,只觉得他的气息还氤氲在风里,不停的吹,吹向自己,吹皱一池春水。
“还有多远?”Roi问道。
“这才走了一半。”韩沐伯把手提袋放在石阶上,倚着一棵树喘气。
左叶蹦蹦跳跳的走远了,只听见远远地一声:“伯哥,Roi哥,快点啊,这有松鼠!”
韩沐伯一边应着他,一边无奈的冲Roi说道:“你说我这整天办公室里坐着,也不锻炼,这爬个山爬一半就不行了,要不你先前面去看看左叶吧,他一个人到处跑我不放心,一会再从山上滚下去了。”
“我看左叶好的很,你才是会从山上滚下去那个。”Roi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你那包挺沉的,要不我帮你拎着吧。”
“那不行。”韩沐伯喝了几口水说道:“这是给寺里的,自己背上去才心诚。”
“你贩毒的,罪大恶极的买卖,还信这个?”Roi忍不住嗤笑道。
韩沐伯把矿泉水塞回给Roi,拎起包说道:“你听说过君士坦丁大帝吗?”
“我历史不好。”Roi诚实的答道。
韩沐伯一边走一边说:“他是一位罗马皇帝,也是第一位基督教皇帝。”石阶渐斜,他用手扶着山壁:“说不上是什么仁君,甚至可以说是颇为残暴,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基督徒,他虽然宣称自己信仰上帝,但是他在临终之前才受洗,因为他认为在人生最终的献祭中洗涤罪恶,才能让他带着清白之躯进入天堂,挺会和上帝讨价还价的。”
Roi走在前面回头拉了韩沐伯一把。
“但是他是基督教的圣人,就因为他承认了基督教的合法地位,并将罗马帝国基督化。你看,仁慈,虔诚,毫无用处,只有权力和金钱才是登仙化圣的敲门砖。”韩沐伯撒开了他的手,冲远处又跑回来的左叶招了招手。
“那你拜佛是为什么,向往西方极乐,想和佛祖讨价还价?”Roi没有看韩沐伯,而是盯着左叶跑来的方向,看着他的脚步。
“我有所求。”韩沐伯的声音有些轻,Roi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侧脸在山海间显得有些缥缈。
“你们好慢啊,哥哥。”左叶已经跑了回来:“快点嘛,我在前面还发现了一个鸟窝,特别大。”少年用手比划着,他的脸颊泛着红,额头也汗津津的,但是眼睛闪着光,不太整齐的牙齿随着笑容露了出来,似乎在宣告他仍旧稚气未脱。
“鸟又不是正在搬家,慢点走也还在,但是你伯哥已经走不动了,你还不扶着他?”Roi笑着说道。
“啊?伯哥你走不动啦?”
“你别听你Roi哥的,我就是休息一下,没事,你先前面给我探探路,看看除了鸟,松鼠还有什么。”韩沐伯摆了摆手,又补充道:“你慢点啊,别摔着。”
左叶应着很快就跑远了。
“应该把你弟弟带上。”韩沐伯说:“他跟左叶搭个伴我看挺合适,也有个照应。”
“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Roi说道:“他要来了更不省心,还得左叶照顾他。”
正说着,韩沐伯的电话响了,他打开电话,静静的听着,偶尔发出肯定的声音,没多会,他扣了电话,转向Roi:“佩瑶说他们把姓艾家的老二做了,现在应该已经是水泥块了。”他说完又笑了一声,有些阴鸷:“初一十五拜佛果然没错,我这香还没敬呢,福报就来了。”
等他们到了顶,Roi终于看到一座青砖小庙,没有红墙金瓦,但是古朴雅致,十分安静,并无游人出入。
韩沐伯带着他走了进去。
刚到门口就有穿着暗黄僧袍的小沙弥来接引:“韩施主,里面请。”
“挺熟的啊,你这是真的想当圣人?”Roi小声对韩沐伯说道。
韩沐伯只是笑,没有回应。
韩沐伯走进大殿,从沙弥手中接过香先递给了Roi,然后是左叶,最后才是自己。
Roi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他仰头只看见一座有些褪色,但依旧宝相庄严的佛性正垂目悲悯的俯视他,竟多了几分紧张,只得学着韩沐伯和左叶的样子,麻布的蒲团上跪倒。
韩沐伯跪在蒲团上,恭敬的将香举在额前,又拜了三拜,他将香插好后,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静慧方丈。”韩沐伯向老者微微颔首。
“韩施主交代的事老衲已经准备妥当了。”
老者话音刚落,韩沐伯便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颇为华丽的锦盒和一个方正古朴的木盒。
“黑檀念珠,方便方丈诵经修行。”韩沐伯打开锦盒,一串温润微亮的黑色佛珠躺在金色的织锦之中。
接着韩沐伯又打开木盒:“这尊缅甸玉佛,我希望能留在贵寺供奉,加持恩泽。”木盒里躺着一尊通体无暇的白玉佛造像,线条流畅,雕工精湛。
Roi见惯金钱往来也震惊于韩沐伯的出手阔绰,然而他发现这座小庙的方丈不动声色,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让小沙弥收了韩沐伯的厚礼。
“多谢韩施主。请两位先休息一下,我去取来红纸,好添灯盏。”老人说完,就转身离去,只留下三人在古旧沉郁的大殿之内。
左叶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始在院子里四处打转,而韩沐伯只是专心的看着案台上摆着的一盏盏油灯。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韩沐伯突然开口,并没有看他。
“什么?”Roi抬眼看向他的背影。
“你说你上了贼船。”韩沐伯顿了顿又说:“我一直觉得人生就像是在无边苦海中行船,船下是孽海深渊,船上是业火焚身,我们只是在水火之间苟活。”
韩沐伯说着,在一片油灯的柔光中转了过来看着他:“只是我在想,如果和你一起,也算得上是苦海慈航,能得一丝慰藉了吧。”
Roi觉得那些灯光在无限的扩大,举火燎天,快速席卷了每一个角落,然而他不觉得炙热和焦灼,只觉得亮的晃眼。
就在Roi晃神的时候,方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有红纸笔墨。
“请这位施主,写下姓名生辰。”
Roi看了看转向韩沐伯:“这是干嘛?”
“我在这给左叶,佩瑶和我自己供了三盏长明灯,求个平安。你上次受伤之后我就在想,应该给和你弟弟也供上,给你供我心安,给他供你心安。你把你和子墨的姓名,生辰写在这,方丈就会再添两盏长明灯,早晚还会给你俩诵经。”韩沐伯说道,语气温柔平和。
Roi看着托盘没有动笔:“我入行以后就只用Roi这个称呼了。”
“你要是不愿意,就用Roi吧。”韩沐伯说道:“其实我也是图自己心安。”
方丈开口道:“名字只是俗世代号,不必拘泥与此,心中有佛,便事事长明。”
Roi转头看向韩沐伯,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叫秦奋,奋斗的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