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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鸢儿

齐修格的控制欲1


控制欲是一种很可怕的执念。

去年的情人节,去年的生日,去年的定情日,他都收到了来自爱人的礼物,都是巨额馈赠,三处房产。

楚思凛笑了笑,他忍着不皱眉头,算是表情愉悦地收下了。


生日的那次,齐修格看着他的脸,问道:「不高兴?装修不喜欢?」

楚思凛说:「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我不是那样挑剔的人。就是……」他翻阅印刷精美的房屋图片,这次地点在托斯卡尼,一栋很美的建筑物,有自己的庭院花园草地,屋子外面是富有情调的石板路,照片取景颇佳,拍出了艳阳下的旖旎热情。

「就是什么?」

楚思凛笑:「我又不环游世界,欧洲古城这儿也来一栋房子,多了点。」

「放着就是。」齐修格道:「安排了专门的物业替...


控制欲是一种很可怕的执念。

去年的情人节,去年的生日,去年的定情日,他都收到了来自爱人的礼物,都是巨额馈赠,三处房产。

楚思凛笑了笑,他忍着不皱眉头,算是表情愉悦地收下了。


生日的那次,齐修格看着他的脸,问道:「不高兴?装修不喜欢?」

楚思凛说:「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我不是那样挑剔的人。就是……」他翻阅印刷精美的房屋图片,这次地点在托斯卡尼,一栋很美的建筑物,有自己的庭院花园草地,屋子外面是富有情调的石板路,照片取景颇佳,拍出了艳阳下的旖旎热情。

「就是什么?」

楚思凛笑:「我又不环游世界,欧洲古城这儿也来一栋房子,多了点。」

「放着就是。」齐修格道:「安排了专门的物业替你打理,回头你自己决定要怎么办。」

楚思凛点头,「我明年七月去玩一趟,托斯卡尼是我喜欢的地方。」

齐修格道:「你喜欢的地方,收到礼物时也不怎么开心。」


楚思凛把那迭图片往桌面一放,说:「我更喜欢玫瑰花,给我一枝红色玫瑰更好。」他走到离修格更近的地方,踮脚吻了眼前男人的唇,「修格,我很爱你,你不要总是感觉我不开心。」

齐修格摸摸自己的唇,道:「凛凛……」

楚思凛道:「生日蛋糕什么口味?」

齐修格道:「巧克力,找人特地替你做的。」

楚思凛说:「去切蛋糕吧!」


他面色如常地走出自己房间,下楼到古堡里已然布置好的会客大厅,长桌上是三层巨大的蛋糕,桌上摆满私家厨师做的菜肴。

楚思凛看了一眼窗外的花园,金毛狗子可乐在草地上奔跑,乐呵呵地傻跑。

卢伯替他倒来果汁,替修格倒上香槟酒,楚思凛接过杯子喝一口苹果汁,

极力去忽视内心深处的不适。

他前几天打开手机网页,订了飞往托斯卡尼的单人机票,日期在两个多月之后。

他想出门去玩一趟,未知齐修格有没有假期。

其实他是想:如果修格没有假期陪伴,他可以自己去;机票才买了没有多久,生日礼物就来了这么一个惊喜。

齐修格是不是窥看了他的手机?甚至是这个枕边人能知道所有他的消费讯息?

楚思凛心不在焉地切开生日蛋糕,脑中转着的都是修格送那处房产的用意。

不过又有什么好想的呢?


当天晚上,楚思凛上网取消了那张单人机票。

是的,没什么好想的,思凛了解齐修格,这是不赞成他单人出游的委婉表示。

  

ps:tag什么的就随便吧⋯⋯或者大家告诉我该用什么标签

小鸢儿

齐修格的控制欲2


日子流水般地过,楚思凛和齐修格已经是多年的老夫老夫了。

这样玩遍花丛片叶不沾身的老男人,当年为了一个稚龄的少年修身养性,此后深情一往,再无其余绯闻,委实不易。

外界的风评都道大佬情深,盛赞齐修格难得。

「你男朋友这样爱你,我好羡慕啊!」荷兰那位和男友恩恩爱爱结婚的小涂是这样说的。

「你羡慕?」楚思凛不喜朝人抱怨私事,闻言哂道道:「我们换换?」

小涂给他发来了齐修格为封面的商务杂志照片,道:「可以吗?」

竟然随手就可以找出这种东西!思凛的白眼已经要翻到天上去了,回复:「可以。」楚思凛真心实意,「我喜欢对我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你家那位正适合。」

「我去跟我亲爱的商量一下。」小涂......


日子流水般地过,楚思凛和齐修格已经是多年的老夫老夫了。

这样玩遍花丛片叶不沾身的老男人,当年为了一个稚龄的少年修身养性,此后深情一往,再无其余绯闻,委实不易。

外界的风评都道大佬情深,盛赞齐修格难得。

「你男朋友这样爱你,我好羡慕啊!」荷兰那位和男友恩恩爱爱结婚的小涂是这样说的。

「你羡慕?」楚思凛不喜朝人抱怨私事,闻言哂道道:「我们换换?」

小涂给他发来了齐修格为封面的商务杂志照片,道:「可以吗?」

竟然随手就可以找出这种东西!思凛的白眼已经要翻到天上去了,回复:「可以。」楚思凛真心实意,「我喜欢对我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你家那位正适合。」

「我去跟我亲爱的商量一下。」小涂兴高采烈,垂涎大佬肌肉男和百亿富豪榜上的对象是人之常情,他说:「换了之后你的跑车我可以天天开吧?」

「能吧!」楚思凛道:「老齐不会管你这个。」他只会管我!

「那旅游度假……」

「你爱去哪都可以。」

小涂:「Dennis,你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楚思凛把桌上五把跑车钥匙一字排开,开了视讯通话给小涂看,对着镜头那方的朋友说道:「羡慕是吗?我等一会儿出门飙一阵,你替我选一辆。」

小涂对着那五把钥匙就差明晃晃地流下口水来了,楚思凛顺他的意选了正中间那把车钥,笑道:「出门了,下次聊。」

他挂掉了视讯通话。

楚思凛看着手上的车钥匙,发楞。

车子是能开的,就是要乖乖限速。


他都快忘了上次好好飙足了瘾是什么时候?齐修格非常体贴,思凛可以约好赛车场开自己的跑车,要与他人竞速也被允准。

但这样开车,又有什么意思?

太无聊了。这样的日子,无聊乏味。

楚思凛思忖了下齐先生的反应,两人最近没有什么争执,修格这几天笑咪咪的挺好讲话。

我犯个规他不至于立刻翻脸…吧?

亲他几下,怒火应该能降下来?

-***-***

车窗外的景物飞也似地后退,思凛眼角余光一瞥车上仪表板,时速刚破两百。楚思凛微笑,浑身放松,他是天生赛车手,旁人飚车爱血脉贲张的感觉,他飙起车来已经没有那样年少轻狂的兴奋,反而渐入一种放浪形骸的滋味,神清而气爽。

车内的空间静谧,飙速的快乐不须他人参与,思凛享受这种只有一人独享的时光。

车子往前飞驰,思凛期盼这样的静谧能够长久些,他不欲被人阻挠兴致,然而无法阻止他开车狂飙的保镳群们并不是摆设,保镳不敢限制他的行动,但上报真正的雇主消息,是他们的责任。

专属齐先生的手机铃声响起,只响了五声,接着便挂断了。


楚思凛不会接电话,不是因为他故意忽视,而是他飚车的时候敢分心接电话,齐修格会更生气。

独处的时光被打扰总是令人不快,思凛再踩一脚油门,跑车再加速似欲冲破

行车上限,思凛手心微微出汗,紧张的感觉从心底涌上。


楚思凛有点沮丧,再晚个五分钟打来就好了,我还没飙过瘾。

楚思凛放缓了车速,像一只偃旗息鼓的小老虎,他不是怕齐修格,只是怕对方发怒。

老齐怒气勃然的时候,真他X不是人!


流线型的跑车在路边僻静处停下,楚思凛很识时务地先给老齐打电话。

思凛边等电话接通,边思忖着如何措辞。

齐修格显然在忙碌,接通电话的瞬间思凛听到了嘈杂的人声交谈,齐修格没有与他废话,直接道:「好好开车,到我办公室来。」

思凛道:「如果你在忙……」

齐修格道:「宝贝,听话。」

楚思凛想好的措辞一句话都没能说出,齐修格已经挂了电话。

老男人似乎有点生气,楚思凛叹气,小涂那羡慕的语调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羡慕什么,自己这一天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齐修格的办公室思凛来过多次,助理们都知道他的身分,老板在开会

就让老板夫人进boss私人的休息间等。

楚思凛等了老齐两个多小时,他知道修格的身分,从来不为长时间的等待发火。

齐修格进门时,楚思凛正在看书,修格笑着给他一个吻,思凛瞪他一眼,齐修格道:「不试着讨好我吗?宝宝?」

「讨好你?」楚思凛兴致缺缺,「有用?」

齐修格正了神色,神情倒是挺严肃,「是没用。」老男人抚过思凛颊边鬓发,思凛俊美的脸上现出一抹隐忍的惧色。

齐修格道:「宝贝,我没有答应今日你越界的行为。」

楚思凛道:「我知道。」

齐修格冷着脸,问:「太久没挨皮带了,是吗?」

  

PS:带感吗?

云川漫步

第73章&74章 “你凭什么?”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 8+k字大长更!


【秋沐之惊呆了。

 他那么信任严青泽,现在却有一种被最信任的人狠狠背刺的感觉!】

 




 

严青泽这一离开,很久都没回来,他虽然人不在,信息一直没断。

 

严青泽:“卢奕文来了吗?”

 

秋沐之:“来了,还有一个学姐。”

 

严青泽的电话把卢奕文也吓得够呛,卢奕文不敢一个人来,他不确定这件事能不能告诉其他人,因此不方便找别人陪,所以,他打电话给郭俊宇。

 

偏偏郭俊宇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 8+k字大长更!


【秋沐之惊呆了。

 他那么信任严青泽,现在却有一种被最信任的人狠狠背刺的感觉!】

 




 

严青泽这一离开,很久都没回来,他虽然人不在,信息一直没断。

 

严青泽:“卢奕文来了吗?”

 

秋沐之:“来了,还有一个学姐。”

 

严青泽的电话把卢奕文也吓得够呛,卢奕文不敢一个人来,他不确定这件事能不能告诉其他人,因此不方便找别人陪,所以,他打电话给郭俊宇。

 

偏偏郭俊宇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看时间,卢奕文估摸着,郭俊宇是昨晚又通宵打游戏或者看漫画,正在宿舍补眠。

 

所以,想来想去,卢奕文把诗菡叫了过来。

 

严青泽:“你们几个小孩换着班陪着葛杨,别把自己累坏了。”

 

严青泽:“我暂时回不来找你,等接到葛杨父母以后,我带他们一起来。”

 

严青泽:“在医院等我。”

 

严青泽推来一位好友,昵称“楷”。

 

严青泽:“范楷的联系方式,我也让他加你了,你有事直接找范楷。他是我朋友,尽管向他开口。”

 

严青泽:“吃东西了吗?”

 

严青泽:“给你们叫了晚饭。”

 

严青泽:“我让人拿过来。”

 

十分钟后,范楷和严青泽的司机两个人,拎着外卖盒饭、水果、牛奶、水饮等等几大袋东西出现,给小孩们带来食物的同时也给护工和护士都带了水果。

 

 

 

 

严青泽的消息,秋沐之除了开头回过一条之外,余下的一条也没有回。

 

葛杨从手术室出来以后,很长时间都没能苏醒,他的父母在赶来北庐的路上,严青泽在处理事情,秋沐之、卢奕文和诗菡三个孩子在医院的病房门外沉默地坐着、等着。

 

秋沐之习惯了消耗自己,即使在非常难过的时候,也会努力做出笑脸来支撑别人,就想上一次被严青泽放置,他明明难过得快死了,却不肯让任何人看出他的异样,甚至还努力解决葛杨的困难。

 

但是这一次,他允许严青泽支撑他,他允许严青泽照顾他的情绪。

 

他好像进入一种名为臣服的绝对领域,他任由严青泽为他竖起心之壁垒,将自己封闭在结界中,任何人都无法侵入这块神圣的领域。

 

严青泽说等我回来,他就乖乖等待着。

 

严青泽说别害怕,他就真的不害怕了。

 

 

 

 

过了好几个小时,严青泽才回到医院,他走到病房前,几个孩子站起来:“严老师。”

 

严青泽一颔首,卢奕文他认识,另一位女生是——

 

诗菡主动说道:“严老师好,我是诗菡,庐政传媒学院的,是文仔和小秋的朋友。”

 

“我知道你,”严青泽保持微笑,眼神却锐利,“你也是奇迹联盟的,对吧?”

 

秋沐之僵了一下,意外中夹杂着不悦。

 

谁也没想到,严青泽见面第一句话,就是点出奇迹联盟。

 

秋沐之知道严青泽对奇迹联盟毫无好感,因此很确定,严青泽是故意的——他故意要亮出刀来,看诗菡什么反应。

 

且不论秋沐之并不反感诗菡,单是论态度,诗菡好心来陪他和卢奕文,严青泽不感谢她,见面就亮刀,也不是待客之道。

 

诗菡淡淡一笑:“我家和迟家,是世交。”

 

严青泽未置可否,只是说道:“葛杨的父母马上就到医院,后续治疗,家属会接手。你们忙了一天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他和三个孩子简单交代了病情,诗菡和卢奕文先回了学校,严青泽带着秋沐之在病房外等待葛杨的父母。

 

严青泽刚刚处理完葛杨的事情,沉浸在律师的工作状态之中,满身锐气还未来得及掩藏,像刚从战场上厮杀回归的将军,裹挟着一身血腥味,开口便是刀光:“怎么,不喜欢我跟诗菡说话的态度?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诗菡和迟予酥可不是‘世交’那么简单,你知道诗菡家里希望她嫁给迟予酥吗?要不是迟予酥没同意,他们两个早订婚了。”

 

严青泽一连串反问句,把秋沐之砸晕了。

 

心口泛起酸涩,是委屈的滋味。

 

秋沐之和诗菡并不熟悉,是卢奕文一直把诗菡当作“女神”,也是卢奕文一直和诗菡关系密切。

这次不是他把诗菡叫来医院的,相反,是严青泽给卢奕文打电话叫他来医院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葛杨家里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跟葛杨关系好的同学,多叫几个一起”,所以卢奕文才叫了诗菡。

 

换言之,诗菡会来医院,并不是秋沐之的错。

 

严青泽一开口便是指责的语气,刺得秋沐之难过极了。

 

本就不富裕的心情,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秋沐之低着头没说话,然而这次,严青泽罕见地没能看破秋沐之的想法,他只当秋沐之还在为葛杨的事难过,因此,严青泽压着眉毛,放缓语气,尽量温柔地说道:“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以后少跟奇迹联盟的人接触。”

 

秋沐之在心里想:这怎么会是“没有怪我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在怪我不该和诗菡接触,在怪我今天不该把诗菡叫来。

 

他越想越委屈,索性低着头不说话了。

 

严青泽看着他低落的样子,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秋沐之的背,安抚性地把他揽进怀里,他虽然不知道哪里惹得秋沐之,但是既然小孩委屈了,还是要哄,严青泽温声说道:“抱歉,我话说重了。我知道你今天很难过,没有考虑到你的情绪,是我的问题。”

 

秋沐之摇了摇头。

 

他很好哄的,只要严青泽肯摸一摸他的脑袋,他就能忘掉委屈。

 

“没事,是我……”

秋沐之刚准备说话,只见严青泽的眸子越过秋沐之的肩膀投向远方,抬起手臂挥了挥手。

 

秋沐之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何景中带着两位老人缓步走来,边走边喊:“严老师!”

 

恰在此时,病房内的护士疾步走出,朗声道:“葛杨家属是哪位?”

 

严青泽抬手:“这里。”

 

护士语速极快地说道:“病人醒了,可以进去探视。”

 

严青泽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先进去看吧。我们在门外等着,让家属先探视。”

 

葛杨的父母刚赶到医院便听说孩子醒了,既担心又激动,能醒来就代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赶忙进去看望葛杨。

 

严青泽刚刚跟秋沐之的谈话还没有结束,他刚想开口,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从走廊一侧探出头来:“严老师,我听说葛杨醒了,你方便来一下吗?”

 

“估计是聊葛杨的后续治疗方案,小何你跟我过去一趟,”严青泽沉吟道,他看向秋沐之,原本想多安抚几句,可惜一波接着一波的事情让他始终没来得及开口,只是沉声说道,“在这里等我,好吗?”

 

秋沐之懂事地点头:“好,你快去吧。”

 

“乖,一会儿跟我回去,今晚住我家,”严青泽压低声音,说道,“这几天都住我家,我陪着你,尽量让你好过一点。”

 

秋沐之原本难过极了,被他这么一安抚,脸颊微微发烫,何景中还在旁边,严青泽就毫无顾忌地提出让他跟他回家。

 

秋沐之在羞赧里,品尝出一丝温暖来,上次放置把他罚狠了以后,严青泽有格外注意陪着他,他点点头:“好。”

 

 

 

 

 

诗菡和卢奕文回了学校,葛杨的父母进病房探望葛杨,严青泽和何景中去找医生,一时间,空旷的医院走廊,只剩下秋沐之一个人。

 

他安静地坐在医院走廊连排的不锈钢椅上,重新竖起结界,然而一个刺耳的声音,将他的心之壁垒骤然打破——

 

“你是葛杨的同学吧。”

 

秋沐之抬起头,他也认得面前的人——上一次,他去葛杨打工的印刷厂见过这个人,他是印刷厂的老板,听工友们说,他姓“施”,大家都喊他“施老板”。

 

施老板的脚步停在秋沐之面前:“我来看看你。”

 

秋沐之愣了一下。

 

他很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施老板说的是“我来看看你”,而不是“我来看看葛杨”,但他不确定,这个“你”,是真的指他自己,亦或者,指的是“你们”。

 

虽然恨施老板的厂子安全不过关、导致葛杨遭遇意外,秋沐之一开口,还是保持礼貌:“葛杨的爸妈刚进去,要不,你等他们出来?”

 

“不用,葛杨在我的厂子出了事。我和工人都要配合调查,我马上就要去警局,”施老板讲得很淡定,“在走之前,我想给你说一个故事,怎么样,有兴趣听吗?”

 

秋沐之直觉,那不是一个好故事,可是事关葛杨,他无法说出“没有兴趣”,他跟着施老板来到走廊尽头,楼梯间的角落里。

 

施老板淡定地给他讲起故事:

 

“十年前,有一个年轻人叫‘铁头龙’,他跟着大哥混,有一天在大排档摊上揍了几个看不顺眼的王八蛋,被逮进去蹲了七年。”

 

“这七年里,大哥把他的老娘照顾得妥妥当当,为她养老送终;七年后,铁头龙出来,大哥还出钱给铁头龙办厂子。”

 

“你说,大哥这么讲义气,铁头是不是该知恩图报?”

 

施老板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大哥现在遇到麻烦了!他在家精心喂了一条狗,那条狗不知感恩,反而狠狠咬了大哥一口。咬主人的狗,活该被扔进绞肉机里,绞成狗肉饼扔去喂猪。我在那条狗面前堆满肉骨头,我骗他说,只要来我这儿干活,一个小时给他三百块。”

 

施老板的笑容逐渐扩大,愈发地讽刺:“他还以为天上掉馅儿饼了!狗就是狗,狗脑子一点都不动!他也不想想,什么样的印刷厂,养得起三百块一小时的工人?”

 

“真可惜,只绞掉一条狗腿,这么点儿肉,不够吃啊!”

 

“对了,那位大哥你也认识——”

 

施老板凑过去,露出暗黄的牙齿,森寒道:“韩文昶,是我大哥。”

 

其实秋沐之听到一半,已经隐隐猜到,可是当“韩文昶”的名字,从施老板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瞳孔剧缩。

 

“我知道你们请了青泽律所来打官司,无所谓,让他们来吧!我老娘已经不在,无儿无女、贱命一条!按规定走,该赔钱就赔钱、该坐牢就坐牢!再进去七年又怎么样?几年牢饭换一条残废狗,这买卖不亏啊!”施老板仰天大笑,扬长而去,“哈哈哈哈!”

 

竟然……

 

竟然!

 

如果仅仅是意外,已经足够他难过;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竟然不是一场意外?!

 

秋沐之气得打不出字,给严青泽发了语音过去:“不是意外……葛杨、葛杨工厂的老板来找我了!光天化日,他竟然这么嚣张地跑到病房里来说……一切都有预谋!是韩文昶指使!韩文昶故意让印刷厂的老板在庐政附近发布招工信息,把葛杨招过去以后,废掉他……”

 

严青泽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便听到秋沐之这条语音,他一边听一边在聊天窗口打字“知道了”,秋沐之颤抖的声线,严青泽面无表情地把打好的字逐个删除,直接拨了电话过去:“你在哪儿?”

 

秋沐之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手指颤抖地接起电话:“楼梯……”

 

严青泽言简意赅:“我来了。”

 

严青泽快步赶到楼梯间,一眼看到蹲在地上的秋沐之,他强有力地握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放心,我会为他们争取最大的利益。时间紧,我马上跟葛杨的父母敲定案子的细节,葛杨刚醒,陪护不能缺人,你去陪一下葛杨可以吗?”

 

严青泽注视着秋沐之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如果不行,我让小何……”

 

“不用,”未等严青泽说完,秋沐之拒绝道,“葛杨是我朋友,我去陪他!”

 

“好孩子,”严青泽忽而抬手,郑重地按了一下秋沐之的头顶,“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做案子要抢时间。”

 

严青泽贴向他的耳边,压低嗓音,富有磁性地说道:“为了我,再坚持一下,恩?我和葛杨父母谈完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当严青泽说“为了我,再坚持一下”的时候,秋沐之瞬间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撑住。

 

为了自己的dxx坚持和忍耐,能给他带来莫大的荣誉感,这种荣誉感像一记强心针,满满当当地充盈他的周身血脉——这一刻,秋沐之共享了严青泽的精神力。

 

严青泽赞许地轻轻拍了拍秋沐之的手臂,温声命令道:“收拾一下表情,别在葛杨面前哭出来。”

 

秋沐之说:“好。”

 

 

 

 

 

 

秋沐之进入病房的时候,葛杨正躺在床上输液,他一动不动,就像仍然昏迷不醒,只是在听到脚步声之后,木然抬起眼睛,转了转眼球,葛杨的右手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可是就算缠着绷带,也能明显看出右手手臂比左手短了一截。

 

秋沐之目光扫过,心里狠狠一痛。

 

手术结束以后,严青泽已经告诉过秋沐之葛杨的结果——右前臂截肢,截肢以后可能还会面临感染等一系列危险。

 

可是,当秋沐之真正看到葛杨,看到本该屹立于戈壁滩的胡杨树被人生生砍断的那一刻,秋沐之还是难过极了。

 

葛杨已经拼尽全力想要逃离韩文昶,可最后,还是被韩文昶毁了!

 

“又麻烦你了,秋同学……”葛杨眼神空洞地说道,“原本想着多赚点快钱给奶奶治病,也早点还你钱,没想到……是我太贪心,我早该想到,这种劣质小厂的安全不过关,是我贪图高工资,是我活该……”

 

秋沐之一个劲地摇头:“不是的,葛杨,不是这样的!”

 

葛杨却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他原本是想自嘲地笑一下,可终究笑不出来,只是僵硬地拉扯唇角:“你不用安慰我。原本,家里供我上学,是指望我念完大学能有出息,能好好赚钱。可是现在……一个废人,赚什么钱?我刚刚跟爸妈商量了,出院以后,我会退学。我爸妈身体都不好,工伤赔偿的钱,我想省下来,给他们治病。我回到老家,照顾他们和奶奶。”

 

“不是的,葛杨,不是你的错!”秋沐之颤声解释道,“是韩文昶!一切都是韩文昶指使的!你放心,我和严老师,肯定为你讨回公道!”

 

“谢谢你,也谢谢严老师。但是,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心力了。是谁指使的,我都无所谓,无论是不是韩文昶,我都不会回去找他,”葛杨虚弱地说道,“我现在,只想回到我们村里,躺在田埂上,吹着凉风,天上闪着明亮的星星,耳旁是无边无际的虫鸣……”

 

在那句话的末尾,葛杨很轻很轻地念道:“……或许,我本该是烂泥堆里的蝇虫。”

 

秋沐之没有听清极轻的那一句,他只是很努力地鼓舞葛杨:“不,你不能放弃!你学习这么好,你每门课都是班上最好的,你还要拿奖学金啊!”

 

“我学习是为了毕业以后去赚钱,我现在这个样子……先保证别花家里的钱吧,”葛杨自嘲地说道,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工伤补偿金不能用,我要留给奶奶治病。”

 

秋沐之难过极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如果、如果当初不是我,你也不至于惹上韩文昶……”

 

“不怪你,你帮了我那么多,怎么会怪你呢?再说,如果没有你,我拿不到助学金,只会更快认识韩文昶。要怪,也只能怪我的命不好。我的命是一只蟋蟀,我不该望向飞上枝头变凤凰,就该老老实实跟着泥土一起腐烂。”

 

葛杨一声又一声地叹息着:“都是命啊,是命。”

 

田埂上的蟋蟀,命运是夏天吟唱、在秋天衰落。

 

他原以为,自己考上大学、靠自己的努力赚钱,就能改变命运,可最终,当秋日寒潮来临,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秋风狠狠扫入烂泥堆里,永远爬不上来。

 

如果要说早知如此……

 

葛杨木然地想——要怪,也该怪自己,不该考大学,不该来北庐。

 

 

 

 

 

和葛杨的这一场谈话,秋沐之的心力被消耗得干干净净。

 

不仅是消耗殆尽,而且透支得厉害,以至于严青泽和葛杨父母谈完、回病房来接秋沐之的时候,秋沐之已经疲惫到脱力——不是生理上的疲惫,而是心理上的。

 

他的身体并不累,但是心累极了。

 

一坐上车,秋沐之崩溃地捂住脸:“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葛杨才会……我该怎么办?”





后文见隐藏结局。

🎁 隐藏结局通过高级粉丝和礼物(含粮票)均可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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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顾子熹 、 @一只大企鹅 、@GYY 、@隰有榆杨 、 @与山 、 @昭昭陶陶 、 @笙箫 、 @纪屿. 、 @喻田 、  @_谁不曾谁不想_ 、  @玲雪_er 、 @卿岚 、 @不知道叫啥 、 @下雨了 、 @幻影 、 @抚风 、 @人间至味是清欢 、 @ni 、 @十晓二 、 @青树 等超过100位高级粉丝的支持!


感谢所有投喂礼物和粮票的朋友们!



 

隐藏结局解锁严青泽和秋沐之大吵架。


我想说的都写在文里了,也期待一下大家的评论~


姜尔栢

【娱乐圈】缠绵游戏06

呼风唤雨的大少爷想摘花,结果反栽在花手里。

天才演员x二代童星|年下|段谦杨x衡止

🍑/🌸/jump🥚/电话旁听


7-


衡止从来没有这么想让手机坏掉过。

(……)

(……)

段谦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用手掌盖住了他的眼睛。


“那就这么说定了!”

唐易铭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嘻嘻地打趣:“段谦杨还挺能忍哈,被你这么//搞//都不出声。”


衡止:“……”


“啊。”

一直没作声的段谦杨毫无征兆地叫了一句,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被稳稳收入听筒中。

“……当我没说。”唐易铭有点尴尬,赶紧挂断电话。


像是心窝被刺了根细针,衡止忽然鼻头一酸,哭了。


段谦杨感受到...

呼风唤雨的大少爷想摘花,结果反栽在花手里。

天才演员x二代童星|年下|段谦杨x衡止

🍑/🌸/jump🥚/电话旁听


7-


衡止从来没有这么想让手机坏掉过。

(……)

(……)

段谦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用手掌盖住了他的眼睛。


“那就这么说定了!”

唐易铭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嘻嘻地打趣:“段谦杨还挺能忍哈,被你这么//搞//都不出声。”


衡止:“……”


“啊。”

一直没作声的段谦杨毫无征兆地叫了一句,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被稳稳收入听筒中。

“……当我没说。”唐易铭有点尴尬,赶紧挂断电话。


像是心窝被刺了根细针,衡止忽然鼻头一酸,哭了。


段谦杨感受到掌间有温热液体涌出,颇感意外。

他在床榻边坐了下来,打量什么珍稀物种那样凑近衡止的脸,“哭了?”

姜尔栢

【娱乐圈】缠绵游戏04

呼风唤雨的大少爷想摘花,结果反栽在花手里。

天才演员x二代童星|年下|段谦杨x衡止

📏/🐦布/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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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是没弄清现在的状况,衡哥,你应该说敬词,而不是祈使句。”

(……)

他接着上文说:“比如,请停下。”





呼风唤雨的大少爷想摘花,结果反栽在花手里。

天才演员x二代童星|年下|段谦杨x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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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是没弄清现在的状况,衡哥,你应该说敬词,而不是祈使句。”

(……)

他接着上文说:“比如,请停下。”





良家小唇

13

 范小虎的成绩下来了,将将过了工业大学的分数线。

  成绩下来的那天晚上,周三到范家给少年庆祝。

  范小虎对自己的成绩其实并不满意,如果没有半年的懈怠,他能考更好的专业。

  周三说:“男人就得为自己得错误负责,可以往后看,但要一直向前走。”

  范小虎抿着嘴唇,小声问周三:“哥,你是警察吧?”

  饭桌上一时安静下来,余阿婆拽了拽孩子:“你瞎说什么?”

  这反映……

  周三无语了,大方的承认:“我是。”

  范小虎眼前一亮,余阿婆嗔怪的看了周三一眼,插话说:“大龙早就和我说了,我知道的时候这心呐……”

  周三斜眼看杭龙。

  杭龙嘀咕:“老太太精明着呢,不告诉她,......

 范小虎的成绩下来了,将将过了工业大学的分数线。

  成绩下来的那天晚上,周三到范家给少年庆祝。

  范小虎对自己的成绩其实并不满意,如果没有半年的懈怠,他能考更好的专业。

  周三说:“男人就得为自己得错误负责,可以往后看,但要一直向前走。”

  范小虎抿着嘴唇,小声问周三:“哥,你是警察吧?”

  饭桌上一时安静下来,余阿婆拽了拽孩子:“你瞎说什么?”

  这反映……

  周三无语了,大方的承认:“我是。”

  范小虎眼前一亮,余阿婆嗔怪的看了周三一眼,插话说:“大龙早就和我说了,我知道的时候这心呐……”

  周三斜眼看杭龙。

  杭龙嘀咕:“老太太精明着呢,不告诉她,她能和那个外甥女走?”

  范小虎踹了他哥一脚:“你怎么不告诉我?”

  杭龙像个受气包似的:“装。”

  范小虎不说话了,他其实也早就怀疑了,要不他也不能这么信任他。

  不论如何,范家祖孙心里的大石头,算是已经落了一大半了。

  “周哥,等事情都结束了,你能去京北看我吗?”范小虎眼含期许。

  周三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看你什么?看你欠揍不欠揍?”

  “哎呀。”范小虎抗议道:“我以后肯定不犯浑了。”

  周三看着他,半晌:“这几天带你去改个名儿吧。”

  “叫什么?范虎?不怎么好听啊~”杭龙依旧嘀嘀咕咕。

  “叫范州吧。”

  范小虎不知道,这是他和这个男人的最后一面。

  七月,余阿婆脑淤血进了医院,娘家外甥女堵在范家门口骂了三天,最后把余阿婆接去了省城。

  八月,范小虎吃起了百家饭,因为杭龙沉迷赌博,每天都见不到人,眼看大学报到的日子近了,学校和街坊邻里自发捐助,凑齐了范小虎的第一学期学费和生活费。

  杭龙每天行尸走肉一般的耗在赌场里,偶尔能在赌场的小弟口中得知周三的消息。

  听说他替冯邺春办成了一笔大生意,冯邺春准备把他的外甥女嫁给周三,周三现在十天有八天出现在冯家的餐桌上,俨然已经是冯家嫡系。

  九月,范小虎离开江市,前往京北。

  十月,范家成天被催账的人光顾,满走廊都被泼了红油漆,街坊邻居怨声载道。

  入冬,杭龙夜醉差点冻死在大街上,被超市大娘好心收容一晚,第二天偷了超市三百块钱,消失无踪。

  杭龙到京北的时候,余阿婆的煎饼摊红红火火,她在郊区租了个房子,范小虎每周都坐两个小时的地铁去见余阿婆。

  “事情还没有定论,不能给他周哥添麻烦,等一切都稳妥了,再去学校边上租房子去。”

  杭龙若有所思,他把小黑留在了江市,一则传递消息,二则照应周三。

  小黑最新传过来的消息说,冯景春和侯大宝死了,俩人大冬天去钓鱼,冰面没冻实,掉冰窟窿里淹死了。

  杭龙不相信俩人会死于意外,可也不像是周三的手笔,警察不是这个路子。

  杭龙在京北过了个年,他师娘打电话过来,说他师父喝酒中风,俩儿子争武馆争的头破血流,让他回去帮忙收拾烂摊子。

  杭龙买了车票,上火车前接到了小黑的电话。

  “哥,有点不对劲,冯家被灭门了。”

  “灭门?”杭龙后背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大冬天的惊出一身冷汗。

  杭龙没敢堂而皇之的去江市,他买了套登山行头,报名了一家登山俱乐部的活动,以受邀者的身份住进了江城大酒店。

  不需要打听,酒店的报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冯家灭门的事。

  明晃晃的悬赏令上,贴着周三的照片。

  杭龙头疼欲裂,他无法判断这是不是警方迷惑冯家关联人的计谋。

  可是冯家惨死十九口,就绝不可能是警方所为。

  杭龙挥手扫落房间里整套茶具,咬牙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周三……你他妈……”

  不是警察!

  那一晚杭龙沿着公路走了很远,他想理清一些头绪,以便能猜出周三藏匿的线索。

  快天亮时,杭龙乔装回了东城,周三租住的房子已经被封锁,想必也有警方的暗线盯守,杭龙去了范家。

  当初他把房子做抵押偿还赌债,中介公司的人第二天就让他来签过户合同,他当时就觉得事态进展的太顺利了。

  果不其然,杭龙卸下了厨房窗户的一块儿玻璃,潜进房间的时候,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后腰。

  杭龙回头,和大利正面相对:“周三呢?”

  大利眼里的惊讶渐渐淡下去,半晌摇头:“不知道。”

  杭龙一把抓起大利的衣领:“他充什么大以巴狼。”

  大利被杭龙推的踉跄,他沉默了一会儿,招杭龙进卧室。

  范家的清醒和杭龙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大利走近的卧室,就是范小虎住的那间。

  大利拧开手电,在书架的隔层了摸索了一会儿,找出了一沓文件袋。

  “七个命案,十二条人命,都在这儿了。”文件夹边上还有一个带着血迹的录音器。

  杭龙走过去把文件一个一个的展开,文件整理的很详细,也看得出不是一个人的手笔。

  杭龙找到了标注“范勇余梅梅”的那个袋子,手在半空僵住了。

  大利却抽出了另一个文件袋:“我和你一样,来江市也是为了报仇。”

  杭龙看到那个文件夹上写着的名字“董小利”

  “那他呢?”

  大利说:“他接替了他哥的身份,他哥是派来调查冯邺春的卧底。”

  杭龙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那他……”

  大利闭了闭眼睛:“他本来也该是警察。”

  杭龙沉默了,怪不得他会被周三身上的气场迷惑住。

  “七个案子都在这儿了,他为什么不去自首?他人呢?”

  大利:“他哥是王海杀死的。”

  杭龙紧紧盯着他:“王海还活着?”

  大利掏出烟抽了起来,淡白的烟雾后面神色平淡:“你回来也好,或者能见他最后一面。”

  魁梧的汉子,抽了一口烟就猛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咳了一脸,最后蹲在地上呜咽痛哭。

  杭龙着急,一把将他拎了起来:“你把话说清楚,怎么见他最后一面,他交代什么了?”

  “杀了王海,他在他哥死的那个桥上……走。”

  杭龙跌坐在了地上。


良家小唇

12

 杭龙开始着力于和余阿婆的争产大戏。

  时间推进到了六月,高考顺利结束,周三催促杭龙赶紧让那个假侄女把余阿婆送走,这样等到范小虎的成绩下来,杭龙也好进入没日没夜混迹赌场的环节。到时候他让大利找街坊邻居们给小虎凑一凑学费,装成千辛万苦才上得了大学的样子。

  这一家子也就稳妥了。

  杭龙晚上来周三这里商量具体事宜,发现周三的胳膊还是抬不起来。

  “子弹还在里面?”

  周三点头不语,“等这件事平了,回单位取,还能走医保。”

  杭龙却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提醒:“冯邺春的谨慎是出了名的,越是重用的人,提防的越紧。”

  周三动作微顿,“嗯”了一声。

  隔了几天,周三被冯邺春叫......

 杭龙开始着力于和余阿婆的争产大戏。

  时间推进到了六月,高考顺利结束,周三催促杭龙赶紧让那个假侄女把余阿婆送走,这样等到范小虎的成绩下来,杭龙也好进入没日没夜混迹赌场的环节。到时候他让大利找街坊邻居们给小虎凑一凑学费,装成千辛万苦才上得了大学的样子。

  这一家子也就稳妥了。

  杭龙晚上来周三这里商量具体事宜,发现周三的胳膊还是抬不起来。

  “子弹还在里面?”

  周三点头不语,“等这件事平了,回单位取,还能走医保。”

  杭龙却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提醒:“冯邺春的谨慎是出了名的,越是重用的人,提防的越紧。”

  周三动作微顿,“嗯”了一声。

  隔了几天,周三被冯邺春叫去了绿野,一进门就被冯邺春的小舅子王海扣下了。

  王海是冯邺春最信任的人,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都是王海从中接触。

  周三不明所以的被带进了冯邺春的包房。

  人到的挺齐,冯邺春左膀右臂几乎全到了。

  人群里,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人。

  王海朝他介绍:“这是韩晨,你应该听过。”

  周三眼皮跳了跳:“莫不是传说中的韩医生?”

  韩医生除了是冯邺春的专属医生,还是冯家医疗器械生意上的关键人物。

  因为关键,所以韩晨其人很少露于人前。

  冯邺春哈哈大笑,他慵懒的坐在三人沙发上,看向周三的目光晦涩难明。

  “你那伤拖得时间太久了,正好老韩今天来了,我让他帮你把子弹取出来,省的你每天进门的时候滴滴滴滴响。”

  绿野仙宫,冯邺春的专属包房外,装有红外线感应器,防止有人带窃听或者录像装备进来,周三因为身体里有颗子弹的原因,一度成了这个房间的例外。

  显然,冯邺春并不满意身边出现意外。

  在十几人的见证下,在周三的身体里存留了一个多月的子弹,从肩膀里取了出来。

  除了子弹,别无他物。

  冯景春以防万一的,还拿着探测装备在周三的身上扫了一遍。

  没有任何异常。

  周三诚恳的朝韩晨道谢:“前天晚上在家里打蚊子,用力过猛还扯到了伤口,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韩晨温文儒雅的模样:“身体里有异物,伤后不容易愈合,周老弟年轻体壮,过不了多久又能打蚊子了。”

  沉闷的气氛得以疏解,冯邺春真真正正的畅快笑起来。  

  等人都散了,王海把周三叫了过去:“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老大这是要重用你了。”

  周三诚惶诚恐,连说自己资历不足。

  王海呵呵笑着拍他的肩膀,满眼的后生可畏。

  晚上,杭龙收摊前正遇上周三回来,周三要了张煎饼,临走前把一袋子猪头肉扔进杭龙的推车里。

  “让你费了脑子。”

  杭龙反应了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骂了句脏话,收摊回家了。


良家小唇

10

 范小虎当天晚上学到了一点,早餐桌上还在背单词,余阿婆欣慰的做了一堆好吃的。

  范小虎坐不下凳子,站在桌子边儿提醒他外婆:“您这两天有点高兴过头了,都好几天没骂人了。”

  余阿婆说:“对对对,我今天抽空骂你哥。”

  范小虎心满意足的点头,一瘸一拐的上学去了。

  杭龙摔了筷子,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三天后,杭龙看见放学的范小虎,好心塞了个煎饼给他:“吃个垫垫肚子。”

  按照上次的经验,范小虎今天又得十点以后才吃的上饭。

  范小虎朝他哥翻了个大白眼,却把煎饼接过去吃了。

  周三如约而来,卧室房门紧闭,杭龙像个等待孩子出生的老父亲,在卧室门口来回兜圈子。

  半个...

 范小虎当天晚上学到了一点,早餐桌上还在背单词,余阿婆欣慰的做了一堆好吃的。

  范小虎坐不下凳子,站在桌子边儿提醒他外婆:“您这两天有点高兴过头了,都好几天没骂人了。”

  余阿婆说:“对对对,我今天抽空骂你哥。”

  范小虎心满意足的点头,一瘸一拐的上学去了。

  杭龙摔了筷子,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三天后,杭龙看见放学的范小虎,好心塞了个煎饼给他:“吃个垫垫肚子。”

  按照上次的经验,范小虎今天又得十点以后才吃的上饭。

  范小虎朝他哥翻了个大白眼,却把煎饼接过去吃了。

  周三如约而来,卧室房门紧闭,杭龙像个等待孩子出生的老父亲,在卧室门口来回兜圈子。

  半个小时后,周三推门出来,斜眼看杭龙:“戒尺呢?”

  范小虎又跪下了,此时透着门缝哀怨的瞧着杭龙,一副“你怎么这么幼稚”的表情。

  杭龙挺尴尬,他今天白天抽空回家把戒尺给藏了。

  周三见他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挑了挑眉头,开始一圈一圈的撸袖子,回去打孩子去了。

  杭龙以为范小虎这次至少不会太疼,没想到里面哀嚎声比上次还大。

  余阿婆长叹一口气:“他周哥那巴掌比戒尺还狠呢,你说你,和小虎有仇啊。”

  杭龙原本不信,晚上给小虎揉肿块儿的时候,看到发面馒头一样的屁股,手指头颤了两颤,第二天悄悄把戒尺放了回去。

  范小虎好不容易对他哥的好脸色,变得更臭了。

  又过了三天,周三却没来,小虎提心吊胆的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次日没精打采的去上学了。

  杭龙觉得周三这人不地道,骂骂咧咧了一个上午,快中午的时候小黑跑来告诉他:“曹明死了。”

  昨天是冯邺春大寿,冯邺春有个习惯,每年做寿这天都要去乡下祭祖,冯邺春手下和道上的朋友都去了,唯独没让王秃子参加,王秃子的手下里有两个愣头青,不知天高地厚的找过去,想要给自己老大找场子,没轻没重的把冯邺春的车给堵了,冯邺春哪里会把这种小喽啰放在眼里,问清楚了身份,吩咐手下打个半死给王秃子扔回去,没成想那俩货从衣服里掏出了枪直接开火。

  小喽啰的枪基本都是黑市上买的仿真枪改装的,能打子弹却不能连发。

  第一枪打响之后,曹明就到了,护着冯邺春往车上去的时候后背中了一枪当场死了。

  那俩货杀红了眼,把曹明带去的两个手下也打死了。

  “冯邺春死没?”杭龙红着眼睛问。

  小黑摇头。

  杭龙又一把抓住小黑的胳膊:“周三呢?”

  小黑也摇头,杭龙正要松一口气,小黑却说:“没打听到周哥的情况。”

  杭龙松下来的半口气卡住了,不上不下的。

  杭龙:“我看他不像短命的。”

  话虽然这么说,接下去的两天周三都没回来。

  范小虎依旧每天做题,但脾气格外臭,早上杭龙进洗手间没敲门,被这小子一嗓子嚎出来了。

  杭龙每天路过周三家好几次,还去打听了曹明手下死的几个叫什么,但毕竟发生了枪击案,最近江市的风声太紧,杭龙没有人脉什么都打听不到。

  杭龙想到了医院躺着的冯景春。

  夜黑风高,刚醒过来没几天的冯景春,还在做梦,就被脖子上的一片凉意惊醒。

  冯景春感受到身后站着一个人,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谁?”冯景春颤颤巍巍的问了句,已经快吓尿了。

  “告诉我,王秃子杀死的三个人都叫什么?”

  “啊?”冯景春有些懵,他从楼上摔下来之后,浑身好几处骨折,每天只能在床上躺着,他倒是听说他大哥出事了,但听说这次栽了的人是王秃子。

  听手下的意思说,因为王秃子动了他,他哥才和王秃子结怨的。

  冯景春白天还担心王秃子的人会不会来报复他。

  没想到晚上果然有人拿刀架他的脖子。

  可这杀手是不是没有问到点子上?

  冯景春懵的很彻底。

  冰凉的匕首立刻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血印。

  “啊啊啊啊啊,我想想……三个人……”冯景春头上哗哗冒汗,眼睛一闭说出了三个名字:“曹明,伟子,周三儿。”

  最后一个字儿说出去的时候,脖子上尖锐一痛,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冯景春以为自己指定死了,没想到身后的杀手扔了块儿纱布在他脖子上,转身消失在了窗边。

  杭龙最后那下不是故意刺出去的,他是听见周三的名字后,一时失了手。

  周三死了!

  杭龙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门口,他不知道怎么和弟弟说这件事,也不知道今天以后他到底还要不要按照周三交代的步骤做下去。

  一切都乱了。

  杭龙想,自己来江市的时候,明明很清晰明了的局面,都因为这个人被打乱了。

  杭龙蹲在家门口抽烟,差点把出来倒垃圾的余阿婆绊倒。

  待余阿婆看出是他:“你怎么才回来。”连忙把人拉进了屋里。

  杭龙不明所以,可是一进了房门身子就僵住了。

  禁闭的卧室门里,传出了范小虎堵着嘴挨巴掌的声音。

  杭龙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卧室里,范小虎嘴里堵了毛巾,泪眼婆娑的趴在写字桌上,此时正按着少年的后腰,抡圆了手臂拍巴掌的男人……

  “你……”没死?

  周三又往少年屁股上狠盖了十几下,才拧着眉毛看过来,“怎么才回来。”不耐烦的样子,且顺手把范小虎堵嘴的毛巾抽了出来。

  杭龙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周三在少年后脑勺补了一下,指桌子上的试卷:“我再讲一遍,同类型的再错你今晚就别睡了。”

  范小虎吭吭唧唧的应了一声,爬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提裤子。

  在周三的淫威之下,半分不敢懈怠的做起题来。

  写了一会儿,范小虎和周三同时侧过头,奇怪的看向卧室里多出来的半天都没有动一下的男人。

  杭龙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周三看,简直要把周三看出花来。

  周三直起身子:“你来讲?”

  杭龙惊醒,转身走了。

(11章彩蛋取,无拍,后头章节都无拍,可以忽略)

良家小唇

09

 晚饭前,范家又传出范小虎的哀嚎声。                                               ......

 晚饭前,范家又传出范小虎的哀嚎声。                                                      超市大妈:“作孽呦,今天听着比每天都狠。”

  下棋的大爷说:“前几回还和他哥对骂呢,今天倒是老实。”

  “余阿婆好像也没骂人,奇怪哈。”

  杭龙一脸菜色的对着范小虎的卧室,范小虎的确挨打了,打人的却不是他。

  一想到刚才范小虎瞧见周三时乖乖脱裤子的样子,杭龙心里就拱火。

  这小子可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过,那次不是怼天怼地的?

  更郁闷的是,范小虎在里面挨揍,余阿婆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做红烧肉,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还招呼杭龙:“把冰箱里的啤酒拿出来,等会儿和他周哥喝两瓶。”

  屋子里哀嚎声停了,隔了一会儿周三走了出来,敞开的门里,范小虎跪在椅子边上,椅子上好像铺了张卷子,范小虎一边儿擦眼泪一边写。

  杭龙看了眼周三,眼不见心不烦的扭过身子去了。

  余阿婆招呼周三吃饭:“累了吧,快来吃饭。”

  杭龙嘴角抽了抽,鼻孔里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冷哼。

  周三已经钻进厨房帮余阿婆收拾,像个亲女婿似的。

  三个人坐下来,杭龙在桌子底下踩了周三一脚,用眼神示意卧室里面的小可怜:“打都打了,饭不给吃?”

  周三:“等会儿还有一顿,挨完了再吃。”

  杭龙眼睛瞪的牛大:“你有病吧?”

  余阿婆夹了块儿红烧肉到他碗里:“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杭龙整个人都不好了。

  余阿婆去盛饭了,周三压低声音提醒他:“就算冯邺春落网了,他的案子至少也得两年查清,有的是人想给冯邺春脱罪,你觉得小虎在江市能安生吗?”

  道理杭龙都懂:“我带他回佛山。”

  周三睨他一眼:“你爸开饭馆前是气动厂的维修员你知道吧?小虎从小在气动厂长大,上小学的时候就把厂里的机器给研究透了,初中时他的气动分流闸口的发明拿到了国家级大奖,现在每年还有一笔专利费打到他的存折上来,在那件事之前,他只有一个奔头就是考进京北工业大学。”

  “那才是他的人生。”周三最后这句,冷冷的直达杭龙痛处。

  周三再进卧室,杭龙没有拦。

  范小虎卷子已经写完了,错的一塌糊涂。

  周三耐着性子从头看到尾,问他:“我给你买的练习题呢?”

  少年湿漉漉的眼睛颤了颤,还是走到书架前,在一堆书本最底下找了出来。

  周三随便翻了两下,大半本的空白,说明了少年所有的懈怠。

  周三把试题卷成筒,照着少年的脑袋狠拍去。

  饶是杭龙决定不管,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拦了一把。

  杭龙在习武上天赋很高,虽然从小学艺,却只有被师父供起来夸的份儿,从没受过捶楚,何况他十八岁开始带小黑,那是个天天惹祸的皮猴子,他都没觉得什么。

  忽略掉范小虎祖传的臭脾气,其实是个又乖又懂事的孩子。

  眼下,范小虎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赤着两条腿,只穿了一条平底内裤,鲜红的棱子遍布大腿根,怎样一个惨不忍睹,这会儿书筒劈里啪啦的往他脑袋上招呼,孩子躲都不敢躲。

  杭龙心软的一塌糊涂:“周老三你有完没完。”

  杭龙瞪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手臂却被余阿婆一把拽起:“他周哥知道轻重,你少掺和。”

  杭龙抓狂:“不会做的题打一顿就能会?”

  周三和范小虎齐声说“能”,只不过一个说的咬牙切齿,一个说的委委屈屈。

  话虽这么说,周三手里的书筒再没落下去,他从一堆空白卷子里圈了一些题出来,每一科事无巨细的标注:“三天的量,学什么,背什么,写什么都给你标好了,老规矩,压根不会的用红笔圈出来,会做但对照答案做错的,会改正的用黑笔标,不知道怎错哪儿的用红笔。” 

  范小虎捂着屁股站在周三边上儿,乖巧应着“是”。

  周三冷声提醒:“记得上药,照你这个进度,下次还得肿。”

  范小虎脸烧的通红,讷讷的说:“知道了。”

  所有的题都交代完,周三随意的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始去绿野那边玩儿的?”

  范小虎身形微顿,刚要说话,周三打断他:“我没记错的话,你爸活着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打你,都是因为撒谎。”

  范小虎咬起嘴唇,手指捏着裤边儿,半天没说出话来。

  周三:“把自己活好就是对你爸最大的告慰,我派人在绿野盯着,再有一次……”

  手指停在男孩心口,一下两下,无声的警告。

  范小虎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头一直没有抬起来。

  周三走的时候,把杭龙嘴里叼着的没有点着的烟顺了过来,自己点上抽了。

  “用热毛巾垫着给他揉开,要不三天好不了。”

  杭龙骂了句脏话,摔门将人关在了门外。

  周三在范家楼下等了一会儿,听楼上少年开始嗷嗷嗷嗷的叫起了疼,嘴角翘起,转身走了。


良家小唇

07

杭龙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摊煎饼十张有九张都是漏的,小黑装成顾客过来送情报。

“人还没醒,我溜进去找了他换下来的衣服,没找到你那只手套。”

杭龙煎饼铲子在平锅上磕的哐哐响。

他师父说的没错,再厉害的高手,一个月不练功,武力值也得回到解放前。

他那天打算把冯景春托到楼顶推下去,刚拖到四楼就被冯景春甩脱了,冯景春慌不择路自己跳了楼,临门一脚得时候还拽了他一只手套。

坏就坏在,那手套是习武常用的款式,江市并不常见。

小黑问:“那之后怎么办?”

“先把小虎和老太太送走吧。”杭龙不得已的说。

晚上收了摊,杭龙琢磨着怎么说服余阿婆,走到胡同尾的时候,冷不防一记拳风迎面而来,杭龙堪堪闪过,又一招...

杭龙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摊煎饼十张有九张都是漏的,小黑装成顾客过来送情报。

“人还没醒,我溜进去找了他换下来的衣服,没找到你那只手套。”

杭龙煎饼铲子在平锅上磕的哐哐响。

他师父说的没错,再厉害的高手,一个月不练功,武力值也得回到解放前。

他那天打算把冯景春托到楼顶推下去,刚拖到四楼就被冯景春甩脱了,冯景春慌不择路自己跳了楼,临门一脚得时候还拽了他一只手套。

坏就坏在,那手套是习武常用的款式,江市并不常见。

小黑问:“那之后怎么办?”

“先把小虎和老太太送走吧。”杭龙不得已的说。

晚上收了摊,杭龙琢磨着怎么说服余阿婆,走到胡同尾的时候,冷不防一记拳风迎面而来,杭龙堪堪闪过,又一招排腿追了过来。

狭窄的胡同里,杭龙和来人过了十几招后,低喝一声:“有完没完?”

他早认出了来人,正是周三。

杭龙声音一落,一个东西从周三手里飞至面门,杭龙徒手接过,入手就脸色一变,这面料他再熟悉不过了,可不就是他那被冯景春撸走的手套。

“怎么会在你这里?”杭龙激动道。

走近才看见周三脑袋上缠着的纱布,“你被开瓢了?”

周三扶墙,脸色惨白。

“练武之人最忌讳脑袋受伤,你活动筋骨这一功夫,血液全都汇聚到头上去了。”杭龙嘀咕着把人扛起来送回了住处。

到了周三家,杭龙又是倒水又是拧毛巾的,把纱布解开看伤势,结果额头上就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儿破皮儿。

杭龙傻眼了。

周三有气无力的惋惜:“我们北方的习武之人最忌讳破相了。”

杭龙一僵,后槽牙咔吧了几声。

要不是看在那只手套的份上,八成要给他就地开瓢。

周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突然正色的说:“带小虎和阿婆走吧,这里的事你别管了。”

杭龙一凛,不动声色的和周三对视了半晌,追问:“你是什么人?”

周三戏谑的看他:“你看我像什么人?”

习武之人讲究“识人识气”,杭龙虽然和这个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从初遇那次开始,杭龙就发现这个人身上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正气。

“你是军人。”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语气。

周三轻牵了下嘴角,点头。

杭龙微微闭了闭眼睛:“警方是不是盯上冯邺春了?”

“是。”周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飘出来。

屋子里陷入到了静谧之中,半晌杭龙才几不可闻地轻轻一哂:“我要是杀了他,组织上会给我个轻判吗?”

“我给你争取个无期。”

“嚓”杭龙转头调开了视线。

周三的眼梢划过去,眸光冷冽:“我知道你原本也没打算活着离开,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杀了他,你倒是痛快了,其他人的冤屈还能大白天下吗?你知道警方为了收集他的犯罪证据,折进去多少卧底吗?”

他寒着一张脸,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沉的像是淬了冰的刀刃。

杭龙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几分钟才问周三:“你们还有多久收网?”

“少则半载,多则一年。”周三毫不避讳的说,“他有七个命案十二条人命在身上。”

杭龙惶然回头,他想过冯邺春阴狠,却着实被这两个数字吓到了。 

周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经妥协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没停:“小虎再有俩月高考了,你趁着这个时间逼着老太太把房子过户给你,另外你还有别的信得过的人吗?找个女人扮老太太的远房亲戚,过来把老太太接走,等小虎考上了,你再装几个月赌徒,把房子输出去,我找人追着你打几个月讨债,你也就能脱身了。”

显然,如果杭龙不回来,这就是周三给范家祖孙安排的后路。

杭龙憋闷的厉害,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闷声在那坐着。

周三絮絮叨叨:“曹明最近很得冯邺春器重,我听说他要把东城这边的几个赌场的安保分给曹明,我这些天可能要忙一点,你要是有事找我……”他顿了顿,似乎很苦恼的想了一会儿,“我看你总穿帽衫,你要是有事找我,下次出摊遇上我的时候就把帽衫戴在鸭舌帽外面,到时候我就来买你的煎饼。”

  杭龙起身,踢翻了门口的凳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08放到07彩蛋里了,审核不通过,无拍,免费粮票可取,过度章,可忽略)

良家小唇

06

  周三最近负责两个运输线,跑了几天乡下,回来就听说冯邺春的弟弟被人暗算了。

  冯邺春的弟弟冯景春成天招猫逗狗的,周三原本也没放在心上,手下无意添了一句:“小冯总接手餐饮之后,这还是头一回遭暗算。”

  周三留了个心,买了点水果去了趟医院。

  小冯总还没醒,几个手下轮番在走廊里守着,周三说了来意,把水果放下之后又给哥几个买了两条烟送了上来。

  小弟们都有点受宠若惊,谁不知道周三是曹明的亲信,好言好语的和周三聊了一会儿。

  出了医院,周三回家拿了点东西,找了个借口去夜总找曹明。

  到了会场门口正遇见曹明从里面出来,正准备转去西城的酒吧,周三往常不上赶着往老大身边凑,今天却迎......

  周三最近负责两个运输线,跑了几天乡下,回来就听说冯邺春的弟弟被人暗算了。

  冯邺春的弟弟冯景春成天招猫逗狗的,周三原本也没放在心上,手下无意添了一句:“小冯总接手餐饮之后,这还是头一回遭暗算。”

  周三留了个心,买了点水果去了趟医院。

  小冯总还没醒,几个手下轮番在走廊里守着,周三说了来意,把水果放下之后又给哥几个买了两条烟送了上来。

  小弟们都有点受宠若惊,谁不知道周三是曹明的亲信,好言好语的和周三聊了一会儿。

  出了医院,周三回家拿了点东西,找了个借口去夜总找曹明。

  到了会场门口正遇见曹明从里面出来,正准备转去西城的酒吧,周三往常不上赶着往老大身边凑,今天却迎上去,把去医院看小冯总的事说了,曹明听了心有余悸,招呼周三同车去酒吧。

  曹明坐在车后座,周三坐在副驾,车行半路曹明忽然提起了范家:“冯老大当初就是怕他惹事才让他去看了餐饮,我听说老范家那个无影脚回来了,你说会不会是他干的。”

  周三说“也许吧,回头我亲自盯一盯。”

  周三做事曹明还是放心的。

   酒吧里玩儿到凌晨,曹明醉醺醺的搭着周三往外走:“送我去绿野,我得把范家的事儿和冯老大说说。”

  周三嘴里应着“好”,脚步却是一顿。

  曹明不明所以得看过去:“愣着干什么?”

  周三眯着眼睛看门口停着的车,干脆一动不动了。

  曹明推了一把周三:“中邪了?”

  话音未落,周三忽然把曹明往外一推,只听“嘭”的一声,停靠在绿化带旁边的汽车炸了。

  曹明安然无恙,周三则擦伤了额头,送他去医院包扎的时候,曹明咬牙笃定的说:“在江市,敢玩儿炸弹的除了王秃子没别人儿。”

  周三捂着脑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听说小冯总之前的女朋友就是王秃子的妹子,小冯总是不是……”

  曹明眸子一闪,狠狠骂了句脏话。

  当即下车忙着去冯邺春那里汇报去了。

  曹明走了,手下问周三:“三哥,范家那边儿还跟吗?”

  周三:“什么佛山无影脚,那条腿根本就是瘸的,范家的事儿好不容易压住,先稳着吧,我家住那边儿,我没事儿多留意就行了。”

  手下乐的轻松,哈哈笑着也就翻篇了。


良家小唇

05

  周三半夜接到余阿婆的电话,范小虎被他哥一巴掌打进医院了。

  周三在曹明那里找了个借口,打车去了东城区诊所。

  杭龙插着头发在走廊里坐着,看见周三来了,指了指病房里抓着医生怎么都不肯出来的范小虎。

  周三走进去的时候后脑勺一紧,范小虎半边脸肿的像个猪头。

  他退回去半步,认真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杭龙一眼。

  那目光仿佛在说:“你一个武林高手打一个孩子合适吗?”

  杭龙嘴唇动了动,把一万句脏话憋了回去。

  周三把俩人送回了家,余阿婆抄着擀面杖从厨房里窜出来,杭龙这个传说中的佛山无影脚,缩着脖子结结实实挨了四五下,又被老太太掐了好几把。

  啥脾气都没有。

  周三......

  周三半夜接到余阿婆的电话,范小虎被他哥一巴掌打进医院了。

  周三在曹明那里找了个借口,打车去了东城区诊所。

  杭龙插着头发在走廊里坐着,看见周三来了,指了指病房里抓着医生怎么都不肯出来的范小虎。

  周三走进去的时候后脑勺一紧,范小虎半边脸肿的像个猪头。

  他退回去半步,认真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杭龙一眼。

  那目光仿佛在说:“你一个武林高手打一个孩子合适吗?”

  杭龙嘴唇动了动,把一万句脏话憋了回去。

  周三把俩人送回了家,余阿婆抄着擀面杖从厨房里窜出来,杭龙这个传说中的佛山无影脚,缩着脖子结结实实挨了四五下,又被老太太掐了好几把。

  啥脾气都没有。

  周三看了他一眼,把范小虎推进卧室,先撩起孩子的上衣检查有没有别的伤。

  范小虎挺不好意思,别别扭扭的躲开:“外头传他打我,都是谬传。”

  周三又戳了一下孩子的猪脸:“那这个怎么来的?”

  范小虎忍着疼,眼神躲闪:“我骂他娘们来着。”

  周三气笑了:“展开说说,他怎么娘们了?”

  卧室门敞开着,周三戏谑的话落在杭龙耳朵里,对方憋闷的踢翻了脚边的菜篮子。

  “你摔打谁呢?”余阿婆又要抄擀面杖。

  杭龙识趣的坐远了。

  周三压着嘴角,踢了少年一脚:“跟你哥道歉去。”

  少年一梗脖子:“我不!”

  周三挑眉,回手从书桌的卷子堆里抽出一张,往书桌上拍了拍:“那就老规矩?”

  范小虎嘴巴抽了抽,出门道歉去了。

  周三从卧室里跟出来的时候,杭龙正别别扭扭的说出一句“没关系”,周三左手握拳,抵在口鼻上掩住一声闷笑。

  杭龙一个厉目盯过来,宰了他的心都有。

  第二天在胡同里遇到摆煎饼摊的杭龙,周三退回去看了一眼招牌,大龙煎饼。

  “给我来一个巨无霸套餐。”周三想给杭龙开个张。

  杭龙却不领情,脑袋一歪:“歇业了。”

  周三摇头无奈的笑,正巧胡同里认识的街坊打招呼,问他:“小周来买煎饼啊?好吃不好吃啊?”

  周三摆手:“摊主有病,歇业一天。”

  杭龙手里的兼并铲子“咔吧”一声被捏折了。


良家小唇

04

  范家餐桌上,范小虎的眉毛皱成了一座小山,他已经吃了三天煎饼了,杭龙自从有了摆煎饼摊的想法,家里餐桌上就只有煎饼。

  向来节省的余阿婆看不过去了:“摊煎饼还能有你舞枪弄棒更难?学了这么多天,摊两张就有一张坏的。”

  杭龙面露尴尬,和这对祖孙相处了这么些天,三人的共处默契已经很成熟了:兄弟俩都是闷葫芦,交流全靠余阿婆建立。

  余阿婆甚至都没问杭龙叫什么,就自顾自的叫他“大龙”。

  大龙,小虎,称呼上已经像是亲兄弟了。

  而余阿婆平日骂杭龙不是东西,至少有一半发自真心,因为杭龙确实没什么钱,回来这段时间把家里的积蓄都快搬空了。

  杭龙是什么人,带了什么人回来,又成天演戏给......

  范家餐桌上,范小虎的眉毛皱成了一座小山,他已经吃了三天煎饼了,杭龙自从有了摆煎饼摊的想法,家里餐桌上就只有煎饼。

  向来节省的余阿婆看不过去了:“摊煎饼还能有你舞枪弄棒更难?学了这么多天,摊两张就有一张坏的。”

  杭龙面露尴尬,和这对祖孙相处了这么些天,三人的共处默契已经很成熟了:兄弟俩都是闷葫芦,交流全靠余阿婆建立。

  余阿婆甚至都没问杭龙叫什么,就自顾自的叫他“大龙”。

  大龙,小虎,称呼上已经像是亲兄弟了。

  而余阿婆平日骂杭龙不是东西,至少有一半发自真心,因为杭龙确实没什么钱,回来这段时间把家里的积蓄都快搬空了。

  杭龙是什么人,带了什么人回来,又成天演戏给外人看。

  为的是什么,老太太心里门清。

  杭龙住进范家的第一天晚上,老太太就对杭龙明说了:“包括我这条命,你都可以拿来用。”

  杭龙在范勇和后妈余梅梅的遗像前上了一炷香。

  昏暗的房间里,杭龙沉默了半晌,平静的说:“有我够了。”

  第二天,余阿婆就给杭龙添了碗筷,在外孙不解的目光里,淡定自若的和杭龙唱起了双簧。

  范小虎或许也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问,他还不能全然信任这个血缘上的哥哥。

  三人很有默契的,从未谈起过血海深仇。

  杭龙来到江市之前,没有考虑过范小虎的事,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时常能想起周三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平平安安的高考,走出去,江市的事就翻篇了。

  这对小虎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安排。

  看来是他的出现打乱了原本运转的轨迹。

  杭龙想,是不是应该让范小虎回到原来的那条路上去。

    可范小虎不及格的事,却不是假的。

  杭龙虽然从来没关心过范小虎的成绩,却总能听余阿婆絮叨:“你周哥是怎么嘱咐你的?成绩是第一,外面的世界不一样,等着你的是不一样的人生,出去才能自救。”

  范小虎嘴上应承着,却整天不着家,有几次还带着烟味回来。

  余阿婆问不出外孙去了哪儿,转过头就来怼杭龙:“你要是真当他是弟弟,就和他周哥似的,好好管管他的成绩。”

  杭龙也不是没有努力过,范小虎写作业的时候,他装模做样的到他房间去,搬了椅子坐着看报纸。

  范小虎不耐烦:“你这么盯着我,能让我把题做会?你又不是周哥。”

  杭龙:“他盯着你你就会?”

  范小虎:“废话,他什么题都会。”

  杭龙鄙夷:“一个大混子。”

  范小虎急了:“大混子怎么了,要不是他,我和我外婆早死了,你回来是为了你爸,也不是为了我,别一副仁义道德的样,我不欠你的。”

  杭龙想揍他,手举起来半天没落下去。

  最后泄气的说:“我打你,你吃不住。”

  范小虎初生牛犊不怕虎:“娘们儿”

  杭龙受不了半点激将,反手一巴掌打了下去。


良家小唇

03

  那天范小虎不情不愿的被杭龙带走了,周三不放心,找来自己的好友大利帮忙盯着。

  大利不是道上的人,却是周三的亲信,他和范家的渊源大利也都知道。

  周三其实还算不上冯邺春的手下,冯邺春这个人很谨慎,能说得上话的不过三四个人,周三的老大曹明算是这三四人之一。

  曹明包揽了乡下的运输线,周三跟着曹明常往乡下跑,回来住的次数少的可怜。

  周三再回东城区已经是半个月之后,还没见到大利,已经听说了范家的事。

  “老范家的长子回来了,什么佛山无影脚啊,根本就是个瘸腿。”巷子口超市的老太太告诉周三,“老孙家就住他家楼下,这人啊分明就是奔着范家的房子和保险费来的,成天朝他家余阿婆......

  那天范小虎不情不愿的被杭龙带走了,周三不放心,找来自己的好友大利帮忙盯着。

  大利不是道上的人,却是周三的亲信,他和范家的渊源大利也都知道。

  周三其实还算不上冯邺春的手下,冯邺春这个人很谨慎,能说得上话的不过三四个人,周三的老大曹明算是这三四人之一。

  曹明包揽了乡下的运输线,周三跟着曹明常往乡下跑,回来住的次数少的可怜。

  周三再回东城区已经是半个月之后,还没见到大利,已经听说了范家的事。

  “老范家的长子回来了,什么佛山无影脚啊,根本就是个瘸腿。”巷子口超市的老太太告诉周三,“老孙家就住他家楼下,这人啊分明就是奔着范家的房子和保险费来的,成天朝他家余阿婆要钱,还动手打小虎。”

  “说什么小虎考试不及格?小虎他爸没出事儿的时候,回回年级第一,怎么可能不及格,还不是找借口折磨孩子。”

  “范家小子可怜了哦。”

  “是哦是哦,动不动就饿肚子。”

  “余阿婆买菜的钱也都被他骗走了。”

  “范勇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生出这么一个畜生。”

  “该是随了他妈吧,他妈放着范勇这么好的男人不要,跟着富商跑了,能是什么好鸟。”

  周三买了包烟,蹙着眉头往回走,心里纳闷,他虽然只和杭龙见过一面,但那人不像是见利忘义之辈啊。

  见到大利才知道真相。

  “都是装的!”

  大利言简意赅的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周三说了。

  “最开始听到他家打孩子的声儿,还吓我一跳,过一天找了小虎问才知道,他哥回来后就住他家阁楼里,平常不太说话,但很爱演,教余阿婆和他吵架,晚上嗷嗷哭着喊别打了的也不是小虎,是杭龙身边那个豆芽似的小弟,现在整个东城都知道他家回来个祸害,外头反倒没人欺负小虎了,我昨天偷着去看了看余阿婆,余阿婆嘴上说那小子不是东西,我瞧着饭桌上多了一副碗筷,还炖了红烧肉,怎么看都不像嫌弃的样子。”

  大利不由评价:“我看这个杭龙,有点道行,我听说他这两天还在巷子口摆了个煎饼摊子,说是和余阿婆祖孙俩耗上了。”

  周三却神色不明,大利不解的问:“你觉得这人有问题?”

  周三靠进沙发里,喃喃的说:“他这么大费周章,可不是想带小虎走,倒像是要留下来。”

  大利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留下来?这不是有病吗?”

  周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大利:“你说范家餐桌上多了一副碗筷?他那个手下没在范家住?”

  大利思忖了一下,皱眉摇头:“不在。”

  周三眉毛几不可见的一凛:“除了你之外,街坊们知道那人带了手下回来吗?”

  大利眸子一闪:“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没有人知道。”

  周三唇角微沉了一下:“大隐于世?这是有所图了。”

  “难道……”大利想到了一种可能,转头看周三,周三脸上氤氲着一层雾霭,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