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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幕君

【第三世代】樱吹雪 Part.1

关东春季大雪那天写的

雪中的樱花真的非常好看


—————————————————————————

【下面一条新闻】

【四月〇日,关东地区迎来五十年一遇的春季大雪,新东京市也出现了较厚的积雪层,对市民的日常出行造成了影响。】

【....本次大雪将持续一到两日,对此今年的樱花花期会不会受到影响,下面我们请到了有关方面的专家来......】


“喂!!你们快出来啊!雪快要停了!”杉浦rene兴奋,的欢呼比冲刺的身影更早到达教堂的后山,一个健步的起跳,杉浦rene扑到了屋外厚厚的积雪里。

“杉浦rene!!!”紧随其后一路跑过来的御池万夜差点也吃了一脸雪。

“你是没见过雪的野狗吗...

关东春季大雪那天写的

雪中的樱花真的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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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条新闻】

【四月〇日,关东地区迎来五十年一遇的春季大雪,新东京市也出现了较厚的积雪层,对市民的日常出行造成了影响。】

【....本次大雪将持续一到两日,对此今年的樱花花期会不会受到影响,下面我们请到了有关方面的专家来......】


“喂!!你们快出来啊!雪快要停了!”杉浦rene兴奋,的欢呼比冲刺的身影更早到达教堂的后山,一个健步的起跳,杉浦rene扑到了屋外厚厚的积雪里。

“杉浦rene!!!”紧随其后一路跑过来的御池万夜差点也吃了一脸雪。

“你是没见过雪的野狗吗!!!!”

御池万夜脸涨红得像是要炸开的小河豚,气鼓鼓地抖掉溅到头顶的雪渣子,又无奈瞪着在雪地里已经玩疯了的杉浦rene,他已经兴奋得开始在雪堆里滚来滚去戳出一个个人形的大印子了。


“说起来确实!”rene犬顶着鼻子上的雪从雪里抬起了头。

“在古巴可没有这么漂亮的雪和樱花树呀!”

“就算你这么狡辩.....!”

“放弃吧,御池~”

“等他玩累了就知道回来了。”

慢悠悠走在他们两人身后的雏森千寿和小暮洵终于也抵达了现场。

“...我们还是阻止他一下比较好,他再这样下去很容易感冒的。”


“那才好!!/那不是更好吗?”

小暮洵在一旁提出了稳健的建议但还是同时得到了自己的弥赛亚和同期的反驳,不同的恶趣味和愤怒语气上的。


“才不会!我可是很强壮的。”

在雪地里的杉浦rene一扭,盘腿坐了起来。

“而且我们今天是出来办正事的,对吧!”关东数十年罕见的春季大雪,纷纷而落如雨的樱花花瓣被包裹在缓缓飘落的风雪之中,淡淡的粉色和纯洁的雪花失去了明显的界限而融为一体,十分美丽。


但今天的低温和大风让在校的【樱】候补生们增加了一项为后山数百颗樱花树除雪和养护的工作。况且,这片樱花林不单单是风雅的景观,更是曾经为五科和这个国家的【樱】们长眠之地。

“话虽如此.....”

小暮洵不动声色地掏出了一大袋零食。

“为什么大家都把零食带上了?”


“这•是•因•为~♡”

“小一说了趁着下雪开今年的赏樱大会嘛,而且热闹热闹一下樱花林里的大家也会开心些!”

百濑多多良跳着小碎步扑到小暮的身上,像和男朋友撒娇的女高中生一样向面前的御池,杉浦,和拉下黑脸的雏森千寿解释到。

“祭祀亡者,生者也要带着他们的份一同活下去,替他们尝遍世间苦涩幸福。这是你们身为【樱】候补生,乃至一个人的职责。”

拄着拐杖姗姗来迟的一岛晴海笑眯眯地替他的科长代理补充着。


“话虽如此,春季也是一年中全新开始的时期,还希望诸位打起精神,和新生的教堂一起....”

“切,又开始了,说大道理的大人登场时间。”

从来就喜欢和一岛对着干的雏森今天也不例外地在和他呛声。

“在雪里呆着冷死了,才不要。”

“千寿さん,有些心里话还是自己收着为妙。”

“我先撤咯....”

“啊啊,万夜你等等我!”


四个候补生暗暗察觉一岛科长的人生鸡汤讲座或者【樱】养成经验谈又要开场了,连忙撒开腿开溜。四个人影窜进了雪地里的樱花林,不见了踪影。

“这几个小...”

“好啦好啦~,来绿茶我已经泡好了哦,小一你也不要和孩子们计较嘛!”

“今天的茶点都是小一你喜欢的哦。”

熟悉一岛晴海脾气多年的百濑自然知道如何及时止损,他跑上前把脸黑了大半的一岛科长拉到自己铺好的花格子野餐垫上,点心自然和以前一样是从候补生那里没收来的,再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杯热茶,这才让正准备爆发的科长消气。


“随他们去吧。”

“只是赏樱大会可能会推迟些。”

“欸?为什么呢?”

“毕竟,今天他们几个可都是有必须去看望的人。”照料樱花的日子,也成为了很多人看望曾经的弥赛亚,逝去的战友的日子。无论是今天,还是过去无数次,这是来到樱花林的【樱】们,都心照不宣的默契。


一岛晴海抿了一口绿茶,吐出白雾,看着一望无际的樱花林,看着他的学生们,那群闹腾着,不让他省心的,和沉默地,久久长眠于他面前的。

照料樱花林和为地底的纳骨堂不断点上长久不灭的烛光,是一岛晴海身为科长,更是身为师长的责任。

“今年的【樱】也盛开得如此美丽...看到你们这么精神,我这个做老师的也就放心了....”


“小太郎,今天我和rene一起来了哦。”

扫去积雪,按照指示做好保暖工作,完成了前辈们的樱花树的养护,御池万夜和杉浦rene一起穿过壮大繁盛的樱花林。

相间载种的樱花幼苗占据了眼前空地的大多数,后山深处的视野也因此逐渐开阔起来。同这些新栽种的樱树一样,这些长眠于此的亡魂在尚且还是细嫩而脆弱的幼苗的年纪就早早永眠。


每当一位同志逝去,教堂就会为他种下一棵樱花树,等到像今天一样开花的时候,盛开樱花就如同他们鲜活的青春还在延续这是被剥夺了国籍,身份,如这个社会的活死人一样的【樱】们最后的结局。

他轻轻抖掉一株刚刚栽种不久的樱花幼苗枝叶上的积雪,顶端的新芽才勉强碰到蹲着的御池的肩膀。和以前那个一定要御池万夜抬起头才可以四目相对的大个子比起来,真是差多了。


这是小太郎的樱花树,是小太郎的坟墓。


“哟!柚木さん,好久...不对,是初次见面呢!”

“我终于可以跟着万夜来给你扫墓了,作为他的弥赛亚,我是不是进步很大呢?”

“你在和谁撒娇呢....还有你们为什么这么亲密?”


“哈哈哈,以前要是想要和你去见柚木さん,可是会被狠狠地瞪回去啊。”

“呜哇...那时候万夜眼神好可怕....”

杉浦rene颇为夸张地做出了一个抱着身子直哆嗦的姿势,想想曾经御池用一潭死水般冰冷又憎恶的眼神看着提出邀请的自己一言不发,多半是想说——【就凭你吗?可笑。】吧?


仔细想想,那时的毛骨悚然和尴尬到极点的双重打击可真是要命啊。

“我哪有....”

“这次我带了丰盛的见面礼哦!”

“嗯??丰盛?...rene!!!”

御池万夜话音未落杉浦rene就拎起背包把里面满当当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全是各式各样的零食和点心,堆得和小山一样高。


“柚木さん请看,这可是我老家当地产的手工研磨咖啡哦!这些是果干,还有这些...百濑说你以前可喜欢...!”

“杉浦rene!”

“欸?扫墓要带上很多贡品不是你们的习俗吗?”

“就算是这样...你!”御池万咬牙切齿地瞪着还捧着几包膨化食品的杉浦rene

“给我看看氛围严肃一点!!”


“话是这么说啦...可是万夜每次来看柚木さん都会忍住不出声地哭吧,之后安慰的时候很麻烦啊,我可是也有自己想想怎么才能让你今天不要太难过。”

“你...!什么时候?”

“虽然你不让我来我还是会偷偷跟着你,万一你一时想不通就...”

“喂,喂...!”


“.........”

“要是总让柚木看到你忍着眼泪寂寞的样子,他怎么能放心把你交给我呢?”

杉浦rene拍拍御池万夜的头,当一个知心大哥哥安慰闹变扭的小孩子,在这一方面他还是有经验的。杉浦rene转过头,看着树苗,

“柚木さん,就放心把万夜交给我照顾吧!”

“请认可我吧!从今往后请多指教!”


跨过了地狱般的试炼,杉浦rene终于得到了御池万夜的认可,但他的心底仍有一块镂空的小洞,旧日的忧郁仍环绕着他 自己是否已经可以比肩御池万夜曾经的太阳,名为柚木小太郎的光辉了呢?

不过,闷声苦恼可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今天才会比谁都兴奋,不单是因为雪中赏樱的雅趣,他是为了解开最后的心结而来。他要正视过去让他觉得羡慕,无法触及,苦郁的根源的那人,然后获得不可或缺的那一人正式的认可,哪怕他已经无法点头回应。


樱花的盛开是新的开始的预兆,所以今天是灾难的黎明后,杉浦rene和他的弥赛亚,御池万夜再度启程的日子。

就像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杉浦rene,柚木小太郎,御池万夜;生者,死者,曾经的神明,他们终于找到了最后的平衡。


【听着,万夜,我就是你,我也一直在关注着杉浦rene】

【小太郎...?在关注rene?】

【他是在发自内心地想要保护你。】

【他,是我们的弥赛亚】

笨蛋rene,你说的这些,早就实现了嘛。


“哼...”

“万....夜?”

rene小心翼翼地试探偷偷试探眼睛红红的万夜。以他的性子,自己要是开玩笑安慰几句,准是要炸开锅来。

“还是小太郎来当我的弥赛亚比较好....”

???

“NO!!!虽然柚木さん....但....!只有这个我是NG的!!”


我明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

笨蛋。




“御池他们那里,也太热闹了吧。”

正在给一株树苗铲去积雪,围上保暖的塑料布的雏森千寿不经意地抬起头,林子另一头吵吵嚷嚷的声音都可以把大半棵树的花瓣都给震下来。

“我觉得,这样才比较好,这才像他们。”

“哈哈,也是。”

“来,热饮。”

小暮洵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罐黑咖啡。

“你的,和圜さん。”

“嗯,谢谢你,洵。”


雏森千寿冲着他的弥赛亚淡淡地笑了笑,接过热饮,一罐捂在手心里,一罐放在了这片樱花林里最为矮小的那颗樱花树下。然后,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无言地坐在圜之人的樱花苗前。

半年前,把整个世界卷入战争边缘和动乱的主谋,原隶属于公安五科的【樱】——圜之人。于情于理,以他背叛者的这一层身份,他都无法在此安眠。

雏森千寿也是这么想的,他甚至私下暗暗寻找至少可以为yuki做一个衣冠冢的公墓.....


“我反对....!”

“我可以听听你的理由吗?小暮くん?”

“因为我,还有千寿...さん,千寿さん希望可以有地方纪念和感谢圜さん。”

“不是作为背叛者,而是曾经为他指引了人生的方向,保护过他的弥赛亚的圜之人。”

在和一岛科长不得不讨论到圜之人后事的时候 小暮洵表现出罕见的强硬。

“就算您反对,我们也会在半夜里偷偷去种的。”

语毕,他又双手背后,站回了队伍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全然不顾旁边的上司,同期还有雏森千寿吃惊的表情。


“噗嗤,不过没想到那个时候,你会态度这么强硬,一岛那个表情,我可以真是拿来嘲笑他一年哈哈。”

“嗯,那就好。”

“欸?洵也这么认为吗?”

“不。”

“千寿さん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终于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开起玩笑了。”

“这样就好....”

又是一阵沉默。


小暮洵变了,他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不是那个曾经那个推着眼睛解析着情报的理性派,也不是那个被北方洗脑后发狂的怪物。

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主动了些,积极了些,坦诚了些,但是又很难概括出他具体哪里变得不一样。但大家都明白,那一定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其实我很感谢他。”

小暮洵率先开口了,他最近变得更倾向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一岛さん那个时候狠狠地打醒了我,沉溺于对自己身世的憎恨的我,没能看见你的痛苦,你的悲伤。”

他缓缓陈述着自白,那些让他浴火重生的伤口仿佛还在燃烧,春雪的冰凉都无法阻挡。这是新生的小暮洵用惨痛的试炼和代价才学会了直面自己,承认自己。学会承担弥赛亚的痛苦,悲哀,理想。

然后,一起前往他们将要创造的未来。


“如果不是这样,我一定不会下定决心把你从圜之人的身边夺回来....下定决心成为你从今往后唯一的弥赛亚。”

“喔哦...这不,挺好的吗。”

雏森千寿愣了半晌,才勉勉强强地吐出了回答,他确实在深处对小暮的成长感到高兴

“没关系的,优柔寡断也是千寿さん的...特征呢,不过我都开始学会改变自己了,也希望你也可...”


“喂喂!你说谁!谁....大白天说这个你不害羞吗?”

还是在yuki的面前,总觉得好奇怪...

“嗯...其实,我思考了很久今天见到圜之人要说些什么,但我最后的结论是,比起我,他一定更想见到你。”

“让他看到开始改变的千寿さん,我们的理想,开始发芽的样子。如果不做到这样,他怎么会安心呢?”


“认真的吗.....?”

“要让他看到千寿さん自己开口下定决心才行。”小暮的语气非常严肃,不想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还请不要在意我的存在,把你想说的话,都告诉圜さん。”


“yuki…”

雏森千寿对着只有自己小腿高的树苗轻唤着他们之间独有的称呼,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摸着他的头,指明答案和方向了。

他清了清嗓子。

“就像我那一天的决定一样,我会和小暮一起,成为弥赛亚,完成毕业任务,成为独当一面的樱。”

“我的愿望,绝无半分虚假。”

我不再会被束缚,我会以自己的翅膀飞翔,实现我们的理想的世界。

这是你最后的愿望,对吧,yuki。


“还有....对不起。”

“我没能察觉到你的痛苦,连你的梦想....我最喜欢和憧憬的yuki的梦想,不知何时染上了扭曲的颜色。”

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清晰,他的声音里满是懊悔的哽咽。

“那时的我就像被你保护得一无所知的雏鸟,我没能把曾经的你拉回来,对不起......”


是小暮洵让雏森千寿明白了自己的悲哀和无力,他是圜之人的最高杰作,是人偶。对这件事本身他并没有任何怨言,但因此他没能以自己的意志,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之前,拯救心意误入歧途的圜之人。


带着水汽的声音,突然被拉进了带着温度的怀抱。

“小暮....?!”

“抱歉....很不习惯吧。”

没有多想,出于第一反应的举动也让小暮洵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但如果这样能让你好些的话.....”

零落的雪花飘到两人的身上,他把怀抱收得更紧了。雏森千寿呆愣着,他记得这样被拥入怀中的触感,温柔地被抚摸着发丝,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此时此刻,无比真切地发生在他眼前。

“哈哈。”

“谁告诉你的?我知道的小暮洵可不会用这么投机取巧的办法安慰人。”

雏森千寿终于破涕为笑。小暮,真的变了。


“..额..投机!”

“....其实...来樱花林之前和有贺さん久违地通了电话。”

小暮洵顿了顿。

“他在怎么和弥赛亚变得更要好上面很有经验。”

“哈哈哈哈!”

“请不要笑......”


“是是是。”

雏森千寿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他支起身子,又把这个为了他深思熟虑暗自纠结了很久的可爱的弥赛亚拉了过来,他抵住小暮的额头,小暮洵的脸一下子就凝固住了。

“谢谢你,洵。”

“千...千...,雏森さん???”

“这才是我认识的好孩子小暮嘛!”

雏森千寿的脸上似乎又出现了曾经肆意又张扬的神情,就像那个插着口袋,慢悠悠晃到小暮等人眼前的样子:


“我是雏森千寿”

“从此以后,他就是小暮的弥赛亚了,好好相处吧。”

那仿佛已经是很久很久的过去了。


“总之就是这样哦,yuki。”

他们把彼此拉起身,和圜之人的樱花树苗做最后的寒暄。

“我一切都好,哪怕不是现在,世界也还是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还有,这家伙可以让你放心了吧。”

“以后请多指教,千寿さん,圜さん。”


“啊....不过,要是小暮欺负我了,yuki你要回来帮我出气哦。在半夜....”

“如果是这样,我会请御池さん过来驱邪!”

“哈哈哈哈哈好啦好啦开玩笑的!”

“走吧!再不去点心都要被一岛和百濑给吃光了!”

“好的。”


说说笑笑远去的背影,那颗孤独的樱花苗因为掉落的积雪而垂下枝叶又轻轻扬起。

像极了那位圜之人目送着他的雏鸟远去,默默点头首肯的样子。




“哦,欢迎回来诸位,你们花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一些啊。”

“樱花林的养护工作辛苦啦!来~是刚泡好的热茶和momo的爱心便当哦!”


“呜呼!我快饿扁了!”

杉浦rene直接瘫倒在野餐垫上,灌了一口绿茶,感觉整个人都活了。

“明明你包里还堆着一堆吃的。”

御池万夜早就从背包里掏出一袋仙贝咔吧咔吧地啃了起来。

“我这里有一些坚果和果汁,不介意的话,大家一起吃吧。”

“洵还是考虑的这么周到。”



“那么,既然大家都做完了应尽之事。”

飘落的雪花初停,众人端起纸杯,以茶代酒,身为科长的一岛晴海站在人群中间,看着他所教导和养育的樱们。

诚如他所言,春季是复苏重生的季节,那些曾经包涵迷茫,孤独,憎恶的眼睛里,如今已经一扫过去的阴霾,如这刚刚放晴的晴空一般澄澈透亮的双眼里是希望是坚定的信念。

看来,这群孩子们很快也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樱】了。

“诸位,让我们举杯庆祝吧,敬新生的教堂!”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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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的阅读和耐心。

其实本来是预计写一个五科全员向很日常温馨的剧的,但是第三世代写着写着氛围好像变得很沉重了www

老样子上下分割放松,接下来会为大家带来part.2其他sakura们的故事

放心都是很小甜饼,我本来就想写小甜饼啦(´-ω-`)



金星合木

[日凪] 再见露丝玛丽

灵魂伴侣/灵魂印记pa

有过去捏造

 

 

//

01

拥有灵魂伴侣的人,彼此间的第一句话会喻示般地作为印记,提早出现在身体上。

 

“凪砂君,你身上有印记吗?”

 

“……”

 

十四岁的凪砂不会说话,然而面对一如既往的沉默日和已经不会感到懊恼了,日和解开袖扣,手腕内侧浅浅的印记落入凪砂的眼中。

 

“一般来说,可以根据印记内容来猜测对方是怎样的人呢!”日和自顾自地继续说,“但是,凪砂君你看,对我来说这个办法不生效呢。”

 

沉默的白发少年伸出手,轻轻地摸上了日和的印记。在日和期待的眼神中,...

灵魂伴侣/灵魂印记pa

有过去捏造

 

 

//

01

拥有灵魂伴侣的人,彼此间的第一句话会喻示般地作为印记,提早出现在身体上。

 

“凪砂君,你身上有印记吗?”

 

“……”

 

十四岁的凪砂不会说话,然而面对一如既往的沉默日和已经不会感到懊恼了,日和解开袖扣,手腕内侧浅浅的印记落入凪砂的眼中。

 

“一般来说,可以根据印记内容来猜测对方是怎样的人呢!”日和自顾自地继续说,“但是,凪砂君你看,对我来说这个办法不生效呢。”

 

沉默的白发少年伸出手,轻轻地摸上了日和的印记。在日和期待的眼神中,凪砂张嘴,依然是不成形的、无意义的音节。

 

“没关系呢凪砂君,”日和笑了笑,将手抽回,扣上袖扣。他从天鹅绒靠垫旁抽出昨天没看完的书,“趁今天结束之前,我们再看几页昨晚没看完的故事吧?毕竟熄灯了之后要偷偷打手电就很麻烦了呢!”

 

 

02

日和打小睡眠质量很好,就算作为不被重视的次子受了委屈,躲回房间大哭一顿就能很快安眠。

 

关于这些,一直沉默地陪伴着他的凪砂都知道。

 

自从离开纯白的虚无房间,外界的知识量每天都冲击着凪砂。即使巴家与日和在此时成为他与外界接触的缓冲垫,凪砂依然觉得自己像块被泡在水里的海绵。

 

因此在这个阶段的凪砂偶尔也会有因获得新的认知而久久未能入眠的时刻。幸好他短浅的人生中绝大多数时候都在扮演人偶,在睡眠因知识过载而出走的夜里,他也能长久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不会吵醒将他当抱枕般紧抱入眠的日和。

 

就像现在这样。

 

腰被沉沉入睡的日和环着,凪砂浑浑噩噩地想:今天是,接触到,灵魂印记相关的知识,的一天。

 

他将手放在自己左侧的胸膛上,明白隔着丝绸布料下,靠近心脏的肌肤上,同样有着印记。

 

比起日和,凪砂所面对的谜面要简单得多。

 

被送来巴家的那一天,凪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比阳光更耀眼的巴家的次子抓住了他的手,令他久违地感受到来自他人的热度。

 

眼睛晶亮的日和当时对凪砂所说的话,凪砂并未能明白。幸好凪砂学习速度足够快,在不久之后当他能理解文字了,才发现日和那时说的话与自己印记是一样的。

 

跳去了需要猜测的阶段,如今唾手可得的答案直接送到眼下。那天初见时便牵住他的手的人、那句“好日和”,让他感受到的热意,不仅来自于日和的温度,原来还有印记被触发的原因。

 

可是,日和君,还,什么都不知道。凪砂在沉沉的夜色中看向他熟睡的灵魂伴侣。

 

 

03

几个月后的一晚,被带去晚宴的巴家次子一回到家就气冲冲地回房间,凪砂正穿着睡衣安逸地坐在日和卧室里的大沙发上看着厚厚的书。

 

日和挤进沙发伸手就抱住凪砂。

 

凪砂错觉自己被日和当成某种巨大的熊熊布偶,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更没有嫌弃日和还没换衣服的意识,只是淡定地想日和君身上的味道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他还是更喜欢往常的多一点。

 

“英智君真讨厌呢。”日和也已经习惯将沉默的凪砂当成他的专属树洞,不满地抱怨了起来,“真是坏日和!”

 

宴会上,趁没人在意的时分,英智偷偷解开袖扣,将露出的手腕给坐在旁边的日和看,“日和君,有一件事我想你有权知情。”

 

英智君的手腕上确实是初见时日和对他说过的话。出于巴家与天祥院家从祖上便算不上友好的来往,初见之时日和的话语里也藏着针,如今明晃晃地出现在英智的手腕内侧。日和感觉血液凝固,但还是佯装淡定地回答,“英智君不会住院太久把脑子住生锈了吧?我可不记得初见你的那天我的印记有发烫呢!”

 

英智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日和的表情,残忍地说,“日和君想逃避吗?我想也是,所以我才一直没跟日和君说。”

 

日和在脑海里急速翻找那天的回忆,他们的初遇是在某位两家均相识的御曹司长辈的婚礼上,那天太阳很好,晒得草坪婚宴上的人都暖融融的。难道真的没发烫吗,还是自己忽视了?

 

“英智君如果想和我做朋友可以直接说哦?”他将混乱压下,作出大度的表情,将话题模糊地引开。

 

“哈哈,日和君,不会当真了吧?只是贴纸而已呢。”捕捉到日和细微的不自然的表情,英智满意地停止了这场作弄,他慢条斯理地将袖子重新系好,“灵魂伴侣也好,朋友也好,对我来说都——”

 

眼角瞄到日和因不满而抿起的嘴角,最终,英智没说完的话消失在椅子拖行的尾音中。

 

 

04

日和将脸靠在凪砂的肩膀上,对方漂亮的银白长发扫得他的脸有些痒,日和就着这个几乎将体重压在对方身上姿势,脸颊贴着凪砂的肩膀蹭了蹭,是十足的撒娇意味的动作,说出来的话却听起来很寂寞,“虽然也猜到英智君用的大概是纹身贴纸,在这个无聊的宴会上找点乐子罢了,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几乎要相信了呢。”

 

日和的印记很简单,是没有谜面的谜语,只能站在明处任人领取,他的性格越是主动,便越让他能轻易地陷入被动的状态。

 

而谜语的答案,其实就在他的身边。凪砂保持着一贯的安静,轻轻握住那只搭在他身上的,有着印记的手腕。日和的视线亦随之落下,他盯着凪砂握住他的手发起了呆,一时房间里陷入了静谧。

 

凪砂葱白的手指在袖口的布料上轻轻摩挲。在听到日和说出几乎要相信英智的恶作剧的那瞬间,内心冒出了苦涩的难过,这种体验还是第一次。这是到底是什么呢?日和君是,通过体温、通过触发印记,能让他不再感到寒冷的人,是他的太阳。如果太阳离开——

 

不想去思考这种可能。不想让太阳离开,是不是他也触发日和的印记就好了?被无法理解的、陌生的情绪裹挟着的凪砂,再次尝试地张开了口。

 

一开始,日和以为自己幻听了,温柔的、低沉的、如同气音般的轻语,不再是无意义的单音节。

 

日和的视线落回凪砂的脸上,然后因预感到即将降临的小小的奇迹而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凪砂只是认真盯着那双藏在昂贵面料下的手腕,缓慢地生涩地念出了印记,“……日,和,君。”

 

如同咒语般,印记响应着凪砂的呼唤,灼热终于降临到日和手腕,随着脉搏的跳动清晰得让人难以忽视。

 

凪砂对他第一句话,也是印记的触发。已经不知道先该处理哪边的冲击,脑子停摆的一瞬,日和只能愣愣地愕然回应,“凪砂君?!”

 

凪砂的视线从手腕离开,他看进日和的双眼。在日和能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从还带着香水气味的袖口往下滑进日和的掌心,随即与对方十指相扣,像最初日和牵着他的手带他走进巴家的花园那样,像此后无数次日和对他做的那样。

 

“……日和,君。”凪砂又念了一次,比上次更清晰一点、更通顺一点。在下一个来自他的太阳的紧拥来临前,凪砂露出了微笑。

 

 

 

Fin

金星合木

[园年上] 蔓越莓戏剧

#时间线在园四箱结束后

#涉及四箱剧情剧透

#含原设定魔改



//

01

从美国回来后的那个晚上,Eden四人都先行返回星奏馆休息。

 

由于年上两位不知为何抱在一起谁都不肯先放手,导致Adam跟Eve的告别变得无比地漫长。

 

疲倦的七种茨压抑着不耐烦提议,“既然如此,不如今晚殿下跟阁下讨论一下一起睡在谁的宿舍——绝对不能离开星奏馆,鄙人不才现在可没有余力处理你们俩被文春拍到半夜出去约会的花边新闻了,还请两位谅解!都同意这个方案鄙人就先行告退了,敬礼!”

 

身上挂着巴日和的包、手上拖着巴日和的行李箱的涟纯看到落跑之心路人皆知的七种茨......

#时间线在园四箱结束后

#涉及四箱剧情剧透

#含原设定魔改



//

01

从美国回来后的那个晚上,Eden四人都先行返回星奏馆休息。

 

由于年上两位不知为何抱在一起谁都不肯先放手,导致Adam跟Eve的告别变得无比地漫长。

 

疲倦的七种茨压抑着不耐烦提议,“既然如此,不如今晚殿下跟阁下讨论一下一起睡在谁的宿舍——绝对不能离开星奏馆,鄙人不才现在可没有余力处理你们俩被文春拍到半夜出去约会的花边新闻了,还请两位谅解!都同意这个方案鄙人就先行告退了,敬礼!”

 

身上挂着巴日和的包、手上拖着巴日和的行李箱的涟纯看到落跑之心路人皆知的七种茨,万分想做第一个抗议者,没想先听到拒绝来自自家队长,“不行呢,凪砂君可是要好好休息的呢。”

 

看着巴日和不舍地放开乱凪砂,涟纯感到了震撼,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升起来吗。这种心情持续到他把日和的行李送到今晚空无一人的303门口,日和接过自己的东西,在关上门前先是给颗糖,“这几天也辛苦纯君了呢!纯君也要好好休息哦!”然后又下达了新指标,“明天会有我的快递送过来,纯君帮忙送进这里来吧,我留了你的手机号码。”

 

纯接过了日和递来的备用钥匙,“阿日前辈是……?”

 

“我要回一趟巴家呢,大概一早就会出发,也许接下来一周都没时间回复联络呢。”

 

事出突然,在涟纯理清十万个为什么前,巴日和挂上爽朗的笑容,“那就这样,拜托纯君了,晚安♪”

 

看着合上的303宿舍大门,不安在涟纯心中蔓延。

 

 

02

“总而言之,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翌日上午,在公共休息处,Eden本该开一个简单会议,决定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行程,然而有一位成员迟迟未到场,纯把日和昨晚留下的口信说出。面对目光灼灼的Adam,涟纯感觉汗流浃背。原来阿日前辈一点都没提前跟茨提过他这周要离开吗?

 

偏偏怀里的猫咪一点与自己分担这个诡异气氛的意思都没有,优哉游哉的模样跟不告而别的小队队长如出一辙。

 

“什么时候发现的?”七种茨问话犹如审讯。

 

“啊?”

 

“我说这个。”茨指了指猫,猫似乎对“这个”称呼不满,咧嘴响亮地喵呜了一声。

 

“一个小时前吧~?阿日前辈让我把他的快递送去他房间。在他房间里发现的,总觉得不管不顾不是太好。”涟纯摸了摸腿上的猫,悲哀地发现自己对这种安抚非常熟练。

 

“快递是?”

 

“怎么可能私自拆啊!不过,”涟纯回想了一下,知无不报,“我记得面单上写了,内容物似乎是宠物用品。”

 

一直沉默的乱凪砂终于开口,“……茨,我想养。”

 

猫的骨架不小,加上一身蓬松的毛,就算不胖也跟“小猫”这种形容没有关系。但是猫长得足够端正可爱,有着跟日和头发一样颜色的草绿毛发,猫爪处却是白色的,像带了手套,越看越让人想起擅离职守的那位。真是够了,这个世界已经有足够多的喵喵了,创喵也好守门喵也好,请不要再追加日和喵了!七种茨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

“阁下,这个时候如果别再添乱鄙人将感到万分感激。”

 

“……纯君平时要照顾玛丽吧?而且,”乱凪砂径直走过去,猫眯起眼用脸亲昵地蹭他的指节,“以前我也养过兔子,猫也没问题的。不会给茨添乱的。”

 

“阁下!”

 

“我要养。”凪砂换上了不容置喙的口吻,抱着猫走了,临走前他说,“纯,可以麻烦你把日和君的快递搬过来我这边吗?”

 

纯答应了,看着乱凪砂走远,“茨,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七种茨脸色冰冷打开手提电脑修改行程,没看涟纯一眼,“事已至此当然没有了,goddamn。”

 

察觉到已经是审讯结束的氛围,纯大胆地开口,“我觉得等下午餐时间你该请我吃猪排饭。”

 

 

03

乱凪砂把猫拿去了楼下的New Di,今天很幸运,纺跟宙都在,夏目不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夏目不在是种幸运,也许没必要让情况变得更混乱了:不告而别的巴日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猫。

 

彼时青叶纺正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加班,直到凌晨五点才休息。在早上十点的现在,他窝在公司沙发中酣睡,迷糊中在肚子上感到了重压,以为是逆先夏目又把什么压到他的身上,作为一种并不甜蜜但效果显著的唤醒。

 

青叶纺朦胧中睁眼,看到一个毛茸茸的生物,有着熟悉的绿色毛发,紫色双瞳,恍惚中他似乎听到来自前队友的责备:“纺君,人的身体可不能24小时工作啊!”

 

“啊哈哈没办法呢,马上就是Knights的重大演出我要协助做方案……”不知道是因为加班还是睡眠不足,尚且神志不清的青叶纺抬手摸了摸踩在胸口上的猫,“今天没办法招待你了呢,日和君。”

 

青叶纺的话足够石破天惊,宙跟凪砂的对话戛然中断,在凪砂不疑有他的眼神下,宙谨慎地解释,“宙只能说,这只猫的颜色……确实跟耀眼哥~哥的是一样的。”

 

 

04

乱凪砂把猫带回寝室,涟纯已经用小推车将快递送过来。

 

乱凪砂拆开快递,除去猫的常用物品以及贵价零食若干,还有三个沟通按钮。他装上电池,发现商家早已录好内容。

 

一个好日和,一个坏日和,还有一个是不知道。

 

姑且试用一下吧。

 

“……你喜欢我吗?”

 

猫按了一下按钮,

 

“好日和。”

 

“……你是日和君吗?”乱凪砂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电子声响起。“不知道。”

 

“……我可以叫你日和君吗?”

 

“不知道。”

 

 

 

05

今晚薰跟裕太都不在,但是猫很有礼节,没有碰凪砂室友的用品。在凪砂睡觉前,猫先行一步窝进了凪砂的被窝里。

 

凪砂掀开被子的一角,毛茸茸的猫将自己盘成圆盘,大尾巴盖着半张脸,比起猫更像一只狐狸。

 

连怕冷的模样都跟日和君如出一辙。

 

乱凪砂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他不记得这是今晚拨出的第几个电话了,他没去听话筒里传来的声响,第一次没接听是平常心,第三次是失落,到后来已经是他没触碰过的复杂心情,是恐惧、焦虑、担忧混杂在一起的苦味,紧紧地抓住他的心与胃。

 

日和君跟不告而别在他的人生里是不该组合到一起的两个词,就像太阳毫无预兆地并未如期在第二天升起,但是这一切确实发生了。一开始他还未完全接受这个事实,把猫拿给春川宙也不过是觉得有趣,然而不停从拨出界面自动弹回的手机屏幕、通话记录里巴日和的名字后不停增加的数字,终于让乱凪砂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确实找不到巴日和了。

 

不停地打无法接听的电话这一行为很可笑吧,但是一想到连简单的晚安都传达不到了,乱凪砂便从指尖就感到寒意,他如同雪原中寻找热源的人无法停下电话的拨出。

 

在某一瞬间,他晕眩般地希望这一切都是他的妄想,也许事实上猫并没出现,日和也没有消失。凪砂努力保持冷静,试图整理线索。

明明昨晚的告别还能从那双紫眼睛中看出毫不掩饰的恋恋不舍,但是日和跟纯说将有一周无法联络也是在昨晚。

 

真的回巴家了吗?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无法联络吗?乱凪砂想不出可能性,如果他去巴家问呢?他在巴家暂住过,巴氏一族对他印象应该不差,如果真心想去打探,也并非是一条会遭到拒绝的道路。

 

但是——

 

乱凪砂看向床上的猫咪。

 

但是日和偏偏留了这样的口信,明显是想瞒过茨跟纯,不想让事情扩大。口信留给纯、并没有在分别的时候说出一周无法联络,也是这个道理:日和跟凪砂都心知肚明,他们都做不到对彼此的欺骗。

 

他在床边蹲了下来,顺着草绿的毛流去摸猫,“……日和君希望我去巴家找他吗?”

 

猫闻言伸了个懒腰,乱凪砂将按钮送到送到猫的面前,

 

“坏日和。”

 

几乎就在同时,宿舍房门被敲响,乱凪砂开门,门外站着天城燐音,手里一个拿着套着白色皮质保护壳的手机。

 

燐音将手机递过来,用一种见惯不怪的口吻,“小日和在找手机?”

 

“……嗯。”没有一丝犹豫,凪砂接过了那台屏幕上依然亮着他名字的手机。

 

 

06

巴日和缺席,茨只能将接下来的一周工作调整为:纯单人的,茨跟纯的,Adam的。乱凪砂在其中只占很少一部分,因此心烦意乱得悄然无息。

 

他第一天没睡好,猫倒是睡得很安稳,轻浅的呼吸声提示着凪砂有另一个生命与他分享同一个床铺,但是是比他所熟悉的巴日和更为脆弱、更为无力的形态。于是他害怕压到来路不明的猫,尽管他更情愿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妄想。

 

第二天他在Adam工作结束后不意外地被抓回cosmic本社接受训斥,乱凪砂左耳进右耳出,态度诚恳下次再犯,七种茨只好当是美国一行给他震撼太大还没恢复过来。Adam的批评会议完毕,乱凪砂在离开Cosmic前遇到过来交接资料的涟纯。

 

他把涟纯叫进了刚刚还用来开反省会的小会议室。

 

涟纯不明所以,天真烂漫,“你问阿日前辈在你失踪期间有没有做什么?他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当是满足我的好奇心。”乱凪砂笑了笑。

 

涟纯像想到什么,紧张了起来,“该不会是花了家里一大笔钱,所以这次回家被扣住了吧?”

 

“……一大笔钱?”

 

“嗯,我们花了巴家一大笔钱,去买了释迦的工作人员的联系手机。”

 

“……我想巴家应该不会为此追究他,除此以外呢?”

 

“其他的,其他就没有了吧……”涟纯露出冥思苦想的表情,“阿日前辈他先是吵着要出门找你,回来后又睡不着觉,一开始他甚至不愿意回来休息。”

 

“……中间发生了什么?”乱凪砂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打断了涟纯,“他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

 

涟纯好脾气地有问必答,“其实过程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后来去了Absolute现场,那里有很多帐篷社区,于是我们——我、阿日前辈,还有NEGI,约定好集合时间便分开搜索。但阿日前辈比集合约定的时间迟了一点,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回来的时候我觉得他状态不太好。”

 

“……不太好是?可以更具体一点吗。”

 

“像恍惚,一种太久没休息之后那种感觉,”纯努力措辞,“NEGI也被吓了一跳,以晚上周边治安不好的理由把阿日前辈劝回去了。”

 

“再之后,阿日前辈通过NEGI的帮助,找到那位工作人员,花了大钱买下了与释迦联系的手机。”

 

“……他怎么知道的?”

 

“什么?”

 

“……释迦身边存在漏洞——一个需要金钱,同时有着能链接他的存在。而刚好NEGI知道这个人。”

 

“也许是碰运气呢,哈哈。”

 

凪砂看着犯难的纯,停止了这场追索,“谢谢你,纯。”

 

“啊我也没做什么吧~?不过,阿日前辈是怎么了吗?”

 

“……与他无关,今天的问题只是出于我的个人趣味,抱歉。”凪砂露出温和的微笑,“快到晚饭时间了,我请你去吃炸猪排饭怎样?”

 

 

07

今天是巴日和失联的第二天晚上,跟昨晚不同,今晚羽风薰在。

 

薰看见寝室多出的暂时住客并不在意,反而从善如流地拿起逗猫棒逗起小猫来。

 

“凪砂君,我总觉得这只猫有点眼熟。”

 

“……嗯。”乱凪砂坐上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薰并不在意,“它叫什么名字?”

 

“……巴日和。”乱凪砂显然是一副已读乱答的状态。

 

“啊?”薰没听清凪砂呓语般的轻声回答。

 

“……啊抱歉,你问什么?”银白发的室友终于如梦初醒般回到对话的频道。

 

“我说——这么可爱的小猫,总该有名字吧?”

 

“……抱歉我不知道。”

 

“那起个名字怎样?”薰对猫说,“你有跟日和君一样的瞳色,日和君是绿色头发,你是绿毛小猫。那么就叫你——”

 

薰思考了半秒,得出了很敷衍的答案,“小巴!”

 

乱凪砂的视线落到猫身上,猫对着薰喵了一声,薰问乱凪砂,“这是同意了吗?”

 

“……我不知道。不过,”乱凪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如果会让人想起日和君的猫,我觉得就叫日和君就好。”乱凪砂将所有解释吞进了肚子。

 

巴这个姓氏给日和带来了太多,好的不好的都有,它是日和所有谎言的根源。凪砂因此明白越是靠近日和的真心,日和的话语越不可全数作真。但假如此时日和已是一只失去言语的猫,在巴别塔不复存在的此时此刻,出于难以道明的私心,凪砂并不想让这个姓氏回归——这对日和来说太过残忍。尽管他同时很清楚,日和本人一定不会这么觉得。可现在面前的,只是一只猫咪不是吗?

 

薰亦没有过问太多,他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逗猫棒,“日和君——日和君你好啊~”

 

猫没有再理薰。

 

“好像‘日和君’没有被接受哦?日和君?日和君?”

 

“……哈哈,也有可能呢。”凪砂看着追逐着羽毛的猫,平静地说。

 

 

08

羽风薰试图将猫拐到自己床上一起睡觉,但诱拐未果,给了小零食,猫也只是吃完后便跑到乱凪砂床上。

 

“它会睡枕头。”羽风薰惊奇地说。

 

“……猫会睡枕头,也是有的吧?”

 

猫靠着枕头喵了一声,像附和乱凪砂的话。

 

“啊不不不,睡在枕头上的猫也许很多,但是头会靠着枕头的猫不多见……这完全是人类的做法吧?”

 

“……是这样吗?”

 

“说起来,凪砂君,你们从美国回来之后这两天,好像都没见到日和君哦?”在关灯前羽风薰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该不会把日和君落在美国了?”

 

 

09

晚上乱凪砂做了个梦,梦见在Absolute表演结束后,他回头,ending动作本该在他身后的巴日和不见了,本该是日和的位置上出现一只绿色的毛茸茸的猫咪。

 

他想去抱起猫,猫轻盈地跳下舞台,如同摩西轻易将人海劈开。乱凪砂在后面追,跟着猫跑到了海边,猫对着海一跃而下没了影踪。一只海豚出现,凪砂下意识认为那就是巴日和,就跟他轻易地将猫认作是日和一样,形体会改变但灵魂不会,在最初太阳就给他留下的烙印是一种路标,让他永远能找回他的太阳。乱凪砂走进海水中,他是被太阳祝福的人,在海水中也能成为阿克琉斯,因此他抱住了海豚,任由它将他带入深海。

 

海豚最终变回了日和,穿着那套花里胡哨的,当初以人鱼为主题拍摄的表演服装,太多的纱质细布、太多的贝壳与珊瑚点缀其中。凪砂想问日和,是我把你弄丢了吗?但在海中他的困惑变成了一串串沉默的气泡,气泡里有他与日和所有的过往,在海水中轻易地化为虚无的泡沫。

 

日和捧住凪砂的脸,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啊哈哈,凪砂君果然来找我了呢!”他说完吻上了凪砂嘴唇。

 

凪砂在这一吻中醒来,他转头,猫端坐他的枕边,静静地看着他。

 

他伸手轻轻地摸猫,猫换了个方便姿势,低头舔了舔凪砂的眼角。猫的舌头让他感到刺痛,他伸手摸了摸被舔舐过的地方,才发现脸上有湿润的泪痕。

 

 

10

两个小时后,乱凪砂接到七种茨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劳心劳力的末子说话又急又快,“阁下,我这边收到了消息,你要去美国?”

 

乱凪砂正用肩膀夹着手机收拾行李,行李箱里有一只不肯挪窝的猫,“……嗯,我还买了回程的票。不会耽误工作的,茨。”

 

“不是这个问题,阁下——”

 

巴日和的手机响了,因此七种茨的话没能说完,电话被乱凪砂匆匆挂断。

 

日和那边的电话是他的哥哥打来的,长子对接电话的人是乱凪砂并不意外,两人一阵客套的寒暄,乱凪砂明白自己的猜想又被应验:日和并没有回巴家,巴家仍以为日和还在星奏馆、还在通常运转地做偶像。巴家的长子说明了来意:日和从美国买了手信寄回了巴家,但是其中有一件写明给乱凪砂的,或许是日和在机场寄出时,混在里面了。

 

“我遣人送来星奏馆,如何?”

 

“……日和君,需要吗?”心念电转间乱凪砂选择隐瞒,他做戏做全套,假意地问,仿佛日和真的就在他身边,猫闻言喵了一声给予回应。

 

乱凪砂蹲下来一边摸猫一边回复日和的哥哥,猫蹭着他的手掌心,喉咙里发出低声咕噜。

 

巴家很快有人将手信送到星奏馆,是用牛皮纸与细麻绳包起来的、只有巴掌大的包裹,包装风格过于符合刻板印象里的美式,与巴日和往常的风格相距甚远,但牛皮纸上确实是日和的字,用马克笔写了凪砂的名。乱凪砂解开麻绳,包裹里掉出一封信,跟一板巧克力。

 

如果是平时,也许乱凪砂会拆开巧克力、一边吃一边读日和的信。但是此时他并没有这种心情,于是直奔重点打开了信。

 

凪砂记忆力足够好,认出了信纸是他们参加Absolute期间所下榻的酒店的,日和在上面写:凪砂君,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说明此时我已失去向你解释一切的能力。这封信以这种迂回的方式到你手上,是因为发生的一切过于荒谬,而我认为我有说明的义务,这种义务我只愿对你履行,因此这封信经由巴家交给你,是我想到最审慎的做法——毕竟从我寄出至你收到的这段时间里,需保证它不会被丢失,也不会被打开。对此,我只对我的家族拥有这种信心。我无法向你解释过程与缘由,但是我的离开不会超过七天……不,凪砂君,我不会离开你。只是对你来说,我像“离开”了一样。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我一定都是最可爱的呢!我有这份自信哦!而且凪砂君,找人的滋味很不好受,对吧?我希望这封信送到你手中的时间足够短,能免除你受这种心灵上的折磨,比起寻找我,不如好好享受与另一种形态的我在一起的时光,如何?毕竟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呢!

 

乱凪砂的目光落在落款处,久久未能移开,那里牵着日和的名,上面写着爱你的。乱凪砂足够熟悉巴日和,明白这并不是伪件。猫掌搭上了他的膝盖,终于得到了凪砂的注意,被冷落的猫半站起来凑近坐在沙发上的凪砂,凪砂顺势将猫捞到怀里。


 

日和说七天内他会回来,与给纯留下的口信也吻合。日和变回人形最多需要七天。今天仅仅是第三天,他已经觉得很寂寞了。乱凪砂将猫放到沟通按钮旁,席地而坐,“……日和君,成为猫你有觉得很开心吗?”

 

“好日和。”

 

“……这样啊。可是日和君,这板巧克力我想跟你分享,好吃的东西我们都会一人一半,在很久之前就这样了不是吗?”

 

猫优雅地端坐着,静静地看着凪砂,凪砂继续说,“……猫吃不了巧克力,所以我还是想再试试把你找回来。”

 

在最后他又问猫,“……你是日和君,对吗?”

 

猫没有去按按钮,只是竖着尾巴冲进他的怀里。

 

 

11.

由于乱凪砂挂了七种茨的电话,在之后又没接听茨的回拨,七种茨干脆把乱凪砂的机票都取消了。

 

乱凪砂打开自己的手机,除了机票被取消的通知短信,还有携手空间里茨发来的留言,“阁下,这段时间还请你老实安分地呆在日本,敬礼!”

 

有了巴日和的信件,去美国已不是必须选项。于是乱凪砂在下午去了图书馆。

 

他看书本来就快,现在为了大海捞针般地想找出将人变猫的线索更是加快了速度,一个下午桌子就堆满了书。但寻常书籍注定不会有这种天方夜谭的线索,如果不是因为在此前他知晓了自己出生也不过是如同炼金术的成果,也许到现在他也不会认为真的存在活人变猫这种事。可是在那个地下空间里,释迦急着拥抱未至的自由,凪砂并没有能足够了解这部分常识以外的知识。但他隐隐有种预感,日和变成猫,应该是与自己有关联的。

 

乱凪砂从图书馆待到天黑,坐他对面的小哥给他递来了纸条:兄弟,你不吃晚饭的吗?

 

乱凪砂抬眼,对面位置的黑发小哥拉下口罩,对他咧嘴就是一笑。凪砂对自己的记忆力足够自信,确信在今天为止没见过这个人,但他知道某些人拥有随心所欲变更外貌的能力。

 

“释迦。”凪砂说。

 

释迦点了点头,“好巧啊,兄弟。”

 

乱凪砂并没有跟释迦吃饭的心情,但释迦很显然还处于适应新生活的激动中,跟着乱凪砂硬要请他喝东西。

 

乱凪砂靠在马路旁的栏杆,茨千叮万嘱他出门记得带口罩帽子,得益于此并没有路人认出他来。释迦从星O克出来,给乱凪砂塞了一杯热可可。

 

出于对前绑架犯的警惕,乱凪砂并没有喝,只是拿来做暖手宝,“……我有问题要问你。”

 

“我无处可去,一想到兄弟你从日本而来,我的‘父亲’——神父他也是,我就想来看看。没想到好巧不巧又遇上你了。命运!兄弟。”

 

“……你是在跟踪我?”

 

“……不,我只是路过图书馆的时候,远远看见你的身影走进去了,兄弟。”释迦并不在意乱凪砂的戒备,喝了一大口榛果太妃拿铁。

 

“我想问你的不是这个。”乱凪砂顿了顿,决定不跟他绕圈子,“世界上会不会存在一种……巫术,会把人变成猫?”

 

释迦看向凪砂,戏谑地回答,“难道说你觉得这是存在的吗?”

 

“……如果你我是‘缝合了万千天才的灵魂’的存在——你的措辞很像一种炼金术。”

 

“化学也是一种炼金术……哇啊,兄弟你现在的眼神好吓人。”释迦摆了摆手,他不想跟凪砂起冲突,尤其是在日本,于是他不再抖机灵,老实回答:“神父其实没有跟我说太多,对他来说我只要赚足够多的钱、能乖乖地做世界第一的偶像就好。”

 

“……你在逃避。”

 

释迦为凪砂过度的敏锐叹了口气,“好吧,不管是化学也好、炼金术也好,都讲究等价代换,我们的出生,一定是承受了巨大的代价。代偿在此后依然运作,这是世界的法则:我被名利所养育,而你,如你所言,你得到的是爱。名利哺育了我,使我在他日遭受物化,一度堕入疯狂。那你呢?你由爱浇灌,诅咒因此在你身上延续:神明依然无法离开太阳。”

 

“……你已经拥有跨越半个地球来嘲笑我的闲暇,我确信你是已经得到自由了,恭喜你。”乱凪砂冷淡地说,把热可可丢进了垃圾桶。“但我没奉陪的兴趣。”

 

“我不是。”释迦的话叫停了乱凪砂即将迈出的步伐,他顿了顿,对道歉感到别扭,“Absolute,是疯狂的祭典,附近的帐篷社区什么人都有。包括那些说法语的吉普赛女人,也许更早一些时间,几百年前,她们会被称作女巫。走进她们的帐篷,她们会点燃烟雾,交易不仅是金钱,还有因缘倒错的代价。”

 

“……如果真的有这种存在,你当初为什么不去找她们?”

 

“正是因为我找过她们,才会知道她们的存在,兄弟。但一来代价未知,我不想得不偿失。孤注一掷需要巨大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轻易地做得到。”释迦顿了顿,半开玩笑地说,“二来我不通法语,不像你的太阳,毕竟我记得那也是贵族语言?”

 

释迦抛的梗没被接住,只是被径自离开的乱凪砂丢落在夜晚的街上。

 

 

12.

乱凪砂提着购物袋回到星奏馆的时候,发现猫不知道怎么溜出来了,在公共休息室享受众星拱月的待遇。乱凪砂推开门时它正被几个人围着拍照,涟纯在一边无奈地看着,乱凪砂脑内检索一下,想起在场的都是pretty5的成员,不难想象明天能在他们的ins看见带着梦幻滤镜的抹茶猫咪。

 

猫看见凪砂迅速跳下小茶几,尾巴翘得笔直、弓起背绕着他的小腿转了一圈。凪砂顺势把猫抱起来,听见纯在一边条件反射般迅速地解释,“阿凪前辈,我管不住它。”

 

凪砂一边挠猫的下巴一边想茨是不是平时对纯太严厉了,明明他什么都没对纯说。

 

凪砂洗完澡后,猫才意兴阑珊地虚掩的宿舍门缝钻回来,今晚薰跟裕太都不在,凪砂出浴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猫用身体蹭了蹭凪砂还带着水汽的小腿。

 

凪砂回来的一路上想了很多。释迦也许是愧疚,也许是穷极无聊找点乐子,但是确实提供了足够多的线索,让他发现已经没必要去纠结日和怎么变成猫这一件事了——如果说日和为了获得找到他的线索,变成猫是代价,那么代价已经支付完了。那么现在,他需要做的只是将他找回来。日和所说的七天也许也是结果的一种预告,不等于他可以安心地在日历里画圈圈等着日和回来,况且扪心自问他也做不到。

 

一切都因释迦、因Absolute而起,他在被囚禁的地下洞穴里明白了一个道理,因为得到了爱,他才能成为如今的他。那么日和呢,日和的自我是通过什么维持的,他明明比谁都要清楚。日和的自我因给予爱而成立,只要他一直爱着凪砂,那么他就是日和。

至此凪砂明白,他不该再去求证——疑问是一种质疑、不信任意味着否定。假如在Absolute本该有一死劫,也许是日和将他换了回来。离开冥府的路上,俄耳浦斯回头望一眼爱人,爱人便不能复生。纵然已知欧律狄刻就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他,但偏偏正因为是爱才会有这转身一望。这是哈迪斯的愚弄与难题,只是在今天形式温柔可爱,离开的爱人不是虚无的幻影,而是柔软的猫咪。

 

在最后他买了两套睡衣回来。凪砂将睡衣拿出来,双手各拿一套,问哪一套好。

 

他将左手的比到锁骨前,“……这件?”

 

猫去拍按钮,“好日和。”

 

换成右手上的,“……这件呢?”

 

“好日和。”

 

“……是希望我自己选吗?”

 

“好日和。”

 

乱凪砂选了其中一件换上,另一件放到沙发上。他走到还坐在按钮旁的猫旁边蹲下,

 

问:“……你喜欢我吗?”

 

“好日和。”

 

“……你爱我吗?”

 

“好日和。”

 

“……会有不爱我的那一天吗?”

 

猫看着乱凪砂,眼睛眨得很慢很慢,在最后拍出了否定按钮,“坏日和。”

 

那个问题消失了,这一次凪砂没再去向猫求证它是否是巴日和,只是说,

 

“……我也一样一直爱着你哦,日和君。”

 

他说完,俯身亲了亲毛茸茸的抹茶猫咪。

 

 

13

晚上猫一如既往钻进乱凪砂的被窝里,灵活地把自己卡进他的胳膊与身体之间,抱着他的手睡觉。

 

大概第一缕阳光照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乱凪砂在朦胧间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衣服被拿起——是沙发上的另一件睡衣。

 

然后脚步声渐近,那个人像怕冷一般迅速缩进凪砂的被窝。比猫要大得多,让凪砂的床一下变得拥挤了不少。

 

凪砂环住了他的腰,熟练地把他抱进自己怀里。

 

比猫要更暖和,是他的太阳。

 

Fin.

 

 






 

白情快乐,年上要99❥

 

摸鱼写得比预想的要多很多,非常感谢能看到这里的你(合掌

黄半斤

荔枝甜么

刷到一些营销号,说刘锋是第三股势力。

那这第三股势力不就来了么。

打算借一点狂飙的剧情,毕竟我两个都爱。

——————————————————————————————————

1. 


金江靠江,京海靠海。


我小时候是码头的打工妹,哪条船有活我就跟哪条船跑,能赚点是点,实在不行,管饭也行。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如此,但我妈早几年跟别人跑了,扔下个小我几岁的妹妹。


初中没念完,我就出来赚钱了,为的是给我妹交学费。


我可以不上学,她不行。我可以没爹没妈,她不行。


所以哪怕人家只管一顿饭,我也得留出一半来给我妹。我吃菜,她吃肉,她长身体。


可就算...

刷到一些营销号,说刘锋是第三股势力。

那这第三股势力不就来了么。

打算借一点狂飙的剧情,毕竟我两个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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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金江靠江,京海靠海。


我小时候是码头的打工妹,哪条船有活我就跟哪条船跑,能赚点是点,实在不行,管饭也行。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如此,但我妈早几年跟别人跑了,扔下个小我几岁的妹妹。


初中没念完,我就出来赚钱了,为的是给我妹交学费。


我可以不上学,她不行。我可以没爹没妈,她不行。


所以哪怕人家只管一顿饭,我也得留出一半来给我妹。我吃菜,她吃肉,她长身体。


可就算是我再辛苦,我们这个层次的人,也很难谈得上什么好运。


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妹被带坏了,总往夜总会跑。我说她,她不听,她偏觉得那地方就是个单纯玩乐的。


后来,她在夜总会出了事,我去赎人。



我妹被人灌醉了,还挨了打。他们说我妹脾气不好,砸坏了东西赔不起,叫她陪睡,天经地义。


我当时在船队干的小有起色,包了条自己的船,手头有点富裕的辛苦钱。


我说什么东西、多少钱,我赔。


他们看不起我,连谎话都懒得编,只说我们赔不起。他们说没关系,我妹妹很值钱,可以抵。说完还用脏手掐了掐我妹的脸。


白兮兮的脸登时几道红印子。


我只感觉血往头顶冲,随手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就给那人来了一下。


啤酒瓶碎了,那人头破血流。他身边的人要冲过来,为了自保,我不顾手里碎玻璃拉破了手,把玻璃尖角顶到那人的脖子上。


包厢的门没关好,有人看到这一幕,吓坏了,吵着要报警。


事情闹大了,夜总会的经理来了。


他说他叫唐小虎,有什么事,和他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说:“我只要我妹。”


“你妹我肯定还给你,”唐小龙拍拍我的肩,话锋一转:“但是她也不是我们绑来的,她是自己走进来的,还砸坏了我们的东西。”


“你这么一闹,今晚我们生意也做不成了,人还被你打伤了,这事怎么算?”


我看了眼人事不醒的我妹,又看看唐小虎的刀疤脸和他身后的一群人。


我知道我今天轻易走不了了。


“我妹被你们折腾成这样,也别说什么自愿不自愿了,”我咬牙道:“只要你们让我带她走,我就当她今天活该。”


“她砸坏的东西,还有今天的生意,你说个数,我还给你。”


唐小虎似是觉得有趣又觉得有点不屑,他笑了声,问:“那这人,你就白打了?”


我抿了抿嘴唇,把外套脱了,只剩一件赶海时常穿的工作背心。那件外套是我妹买给我的,我不能弄脏了。


唐小虎似是有点惊讶我外套下极瘦又有力的躯体,我却不管他,径直向他身后重新拿了瓶酒,没开封的。


周围的人紧张了一瞬,以为我要反抗,我却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用力将酒瓶敲向自己的头。


随着一声玻璃破裂的声音,酒液混合着血液从我额角流下。


我勉强地睁开眼,忍着酒精对眼睛的刺激,瞪着唐小虎问:“现在行了么?”


唐小虎没说话,插着腰点了点头。


我掀起发黄的背心一角,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走到一旁弯腰抱起我妹,一步一步地走出夜总会。


没人拦着我,我走出去回头看了眼,记下了这个叫白金瀚的地方。





没过几天,有人到船队找到我。


他一身洁白无瑕的手工西装,腕上的金手表晃的我眼睛疼。


那人也不嫌弃我的工作环境,往船垹上一坐,岔着腿俯下身,挑拣我鱼筐里的鱼。


我站在船仓门口,挡住身后好奇地探头探脑的我妹。


“多大了?”他开口,语气和蔼地问。眼神却只有一瞬停在我身上,随后看向身后那个瘦弱白皙的姑娘。


他在问我妹,我紧张地张了张双臂,本能地想拦住什么。


是的,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妹并不害怕这些人,比起我的保护,她更想要的是走出这个阴暗潮湿的船仓。


“十二。”她回答了。


“只比晓晨大几岁,和黄瑶一般大,”那人笑着自言自语了几句,又看向我:“她叫什么名字,你们的父母呢?”


“我……”我刚想说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可是话还没出口,我的身子被人挤到一旁,我妹已经走了出来。


她站到前面,脆生生地说:“我叫黎冬,我姐姐叫黎秋,我们没有父母。”


“我叫黎冬因为我是冬天生的,我姐叫黎秋因为她是秋天生的。我不知道我妈妈是谁,我只有我姐姐……“


黎冬从小不太爱讲话,此刻的她于我是有些陌生的。她讲得越多,船垹上坐着的那人就越高兴,而我却觉得头越来越疼。


“你没有父母,我没有女儿……”


“干爹……”


我耳边嗡嗡作响,分辨不出人声,只看见正午的太阳打在我妹白的反光的长裙上,和那人白的刺眼的西服逐渐混为一体。


黎冬终于走向了阳光明媚的春天,而秋天被她永远的留在了潮湿逼仄,满是鱼腥味的的船仓。


我头一阵晕眩,跌坐回船仓的地面上,头顶热乎乎的,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眼前被漆黑占领之前,我虚弱地唤道:“阿冬……”





2.

我在医院醒过来,黎冬在我旁边。


她兴奋地告诉我,我们不再是孤儿,我们有父亲了。她说她是为了我,才说尽好话。


我瞪着雪白的天花板,眼角热热的,哭了。




3.


黎冬上了户口,改了姓。她现在叫高晓冬。


我还在船队工作,只不过不再睡船仓了,整条船队都归我管。晚上不忙的时候,我跟着唐小虎在白金瀚干。


高启强时不时地会来船队,每次他都要挑几条鱼走。


我让手底下的人帮忙:“强哥,鱼腥,不好洗。”


高启强笑着拍拍我的脸:“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我卖鱼的,我怕鱼腥?”


“您不怕,我怕。”我说。


高启强一愣,随后挑着眉说:“那这是不甘心只在船队干了?”


我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您跟小高总都不在,白金瀚缺人看厂子。”


高启强答应地也痛快,只不过有一个条件:


“都这时候了,别还叫强哥了?”






4.


高启强出事以后,我接手了强盛集团。


高晓冬在美国避风头,我一直没改名,也没改户口。所以黎秋还是黎秋,是强盛的新老板。


只不过京海这块地现在不安定,生意不太好做,我不得不考虑转型,或者开拓新版图。


金江是个不错的地方。





4.


省里商会有活动,龙头企业全都到齐。


我现在是京海代表,在会上碰见金江的代表。


黎志田过来和我搭话的时候,我正在自助餐的区域端着个盘子挑水果。


人挺多的,声音也杂。


黎志田身形笔挺地从我旁边凑过来,朝我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京海的,我是金江的黎志田。”


我没听清,侧过耳朵问:“什么?”


“我,”他指指自己又指指我心口的位置:“黎志田。”


“哦,”我好像听明白了,在他耳朵边上回给他:“你说荔枝甜么?我还没吃,不知道!”


黎志田愣了下,笑了,从我盘子里把那颗剥好的荔枝拿走了。他塞进嘴里,转身欲走,又回过头来补了一句:


“甜!”



4.

活动结束后还有聚餐。


不同城市来的老狐狸凑成一桌,侃侃而谈。


黎志田嚣张的很,好大牌,把敷衍写在脸上,不是笑笑就是摆摆手,也不怎么搭话,也不发表什么。


可他太出名了,一桌子的人总抓着他不放,非要他讲点什么。


黎志田眼神把在座的一个个扫过,估计是在记今晚都哪几个说话不中听,得罪过他。最后他眼神停留在我这。


他皱了皱眉头,好像没回忆起什么我得罪他的经历。


别的人又开始起哄,说什么他有眼光,这是看上了京海第一女老板,人美钱多,名副其实白富美。


黎志田忽然发坏,打算把话头往我这引,好让自己脱身。


“哎呦,你看这黎秋黎总也姓黎,我也姓黎,这不是巧了么?”黎志田油嘴滑舌的,佯装不知情道:”这一说黎总啊,我想起来一事,我就想问问黎总,刚才宴会上那荔枝,甜么?”


他故意看我的眼神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暧昧,惹得旁人更加好奇我,而非他。


我笑了声,云淡风轻地说:“甜,怎么不甜,荔枝甜,黎志田么。”


主角又回到他身上。


旁人觉得格外有意思,都接着玩笑开始套黎志田的话,整个下半场,他应付地极为乏力,嘴角都快笑僵了。




5.


凌晨这酒局才散。


黎志田有本事一口酒不喝,我却不得不应付喝得七八分醉。


金江比京海冷些,出饭店的时候我被风一吹,打了个喷嚏,脚下的高跟鞋有点踉跄。


黎志田不知道从来出来的,扶了我一把,左手扶腰,右手牵手。


后面我站好了,他把我腰上的手撤掉了,右手却还拉着。


人都散了,饭店是他的。这会儿除了月亮和晚风,没别人。


我看他,他看我。


“你自己一个人行么?”黎志田问我,话里有话。


是说我一个人能回家么,还是这家就我一个人行么。


我酒精上头,也拿不准他什么意思,脑袋刚想点头,又转了个弯,变成摇头。


于是这画面变成我在黎志田面前用头画了几个圈。


画完圈,我迷蒙着双眼看他。


黎志田笑了,红唇齿白,比在饭局上的那副虚伪样子好看多了。


我把手搭上他肩膀,问的诚恳:


“黎总,烤瓷牙在哪做的,真白!”





aoiselina

【葡萄橙】论意外告白的可行性(HE一发完)

吴岛光实/葛叶纮汰

全员存活+人类纮汰IF

激情码字,小甜饼√

ooc属于我


++


1.


光实考上第一志愿当晚,铠武的团员们为他组织了惊喜派对。

参与人员包括但不仅限于一起跳舞的伙伴,贵虎、凰莲等人也被邀请了。与其说自己是主角,不如说是大家借他的名义举办联欢会。

这反而让他送了口气——说到底还是不习惯成为被众人瞩目的存在。他只需待在角落保持和煦的微笑就行了。


铠武和巴隆的团员已经斗上舞了,走成熟路线的大人们在品尝Charmant的新作,光实趁大家不注意溜到到屋外透气,初春夜晚微凉的温度让他头脑清醒不少。


即便大家像是约好了似的将当年的种种不堪翻篇,无人提......

吴岛光实/葛叶纮汰

全员存活+人类纮汰IF

激情码字,小甜饼√

ooc属于我


++


1.


光实考上第一志愿当晚,铠武的团员们为他组织了惊喜派对。

参与人员包括但不仅限于一起跳舞的伙伴,贵虎、凰莲等人也被邀请了。与其说自己是主角,不如说是大家借他的名义举办联欢会。

这反而让他送了口气——说到底还是不习惯成为被众人瞩目的存在。他只需待在角落保持和煦的微笑就行了。


铠武和巴隆的团员已经斗上舞了,走成熟路线的大人们在品尝Charmant的新作,光实趁大家不注意溜到到屋外透气,初春夜晚微凉的温度让他头脑清醒不少。


即便大家像是约好了似的将当年的种种不堪翻篇,无人提及房间里的大象,但难免有少部分人心存芥——至少他这样认为——毕竟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这种平和时光是他可以拥有的吗?


“阿实,怎么一个人?”


纮汰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


纮汰是容易醉的类型。尽管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也不太能忍受酒的苦涩味道,但对于甜腻的果酒倒是不拒绝。

光实的鼻翼微颤,嗅到一丝甜橙味。


“又在想乱七八糟的事吗?”纮汰揉乱他稍长的碎发,本来就翘起的发尾在宽厚的掌心下变得更乱,使光实看起来就像一只炸毛的黑猫。


“才没有呢。”

“我不像阿实这么聪明,有什么事不直接说出来我是不会明白的。”


光实压下一声叹息。面前的人似乎越来越容易看穿他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都说了不要再被过去绊住脚步了,阿实愿意的话可以一直待在铠武,不止我这么想,大家都怀着同样的心情。”

“我只是觉得保持现状真的好吗,毕竟——”


光实垂眸,视线落在他的胸口。伤口早就在超自然的力量下愈合了,但那伤口时不时还会在梦中出现。


“谁都会犯错,况且我也有责任。”纮汰偏偏在这种时刻敏感得要命,“可别再随意离开了。”

“……不会了,毕竟这里有我喜欢的大家啊。”

“嘿嘿,我也喜欢阿实!”纮汰揽着他的脖子,甜橙味的温热吐息轻擦过他的脸颊。


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讲这种话挂在嘴边,发生在别人身上一定是因为醉了,但纮汰无论是否清醒都只会心直口快地说真话。


“哇哦,是恋爱的喜欢吗?”光实忍不住戏谑道。

“恋爱什么的,搞不懂啊。”对于自己母胎单身这件事,纮汰从未刻意掩藏。不如说一根筋的他可能根本无法分清什么是告白吧。

“但恋爱后再成为家人就能一直待在一起了。”光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顺着讲下去。

“和阿实也不是不行啦。”

“……欸!?”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光实蓦地僵住了。


“算了,反正纮汰哥醒酒后一定会忘掉。”他无奈摇头。

“即使醉了我也不会说谎!”纮汰义正言辞道。

“纮汰哥自己也说不清楚恋爱是怎么回事吧。”不过话说回来,因为这个话题和对方较真的光实被自己的幼稚行为惊了下。

“那可以试试啊!克服了诸多困难的我也是有成长的——”

“不不,这和跟Inves战斗没可比性吧!”光实顿了顿,迅速在脑中组织语言,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别想太多,“况且我们是同性……”

“爱是不分性别的吧。”纮汰逐渐进入嘴炮模式。


……


“你就答应他吧。”

“是啊,不然纮汰哥太可怜了。”

“他只是喝醉了说胡话吧?”

“……可我觉得他们两情相悦欸。”

“Felicitations!下次给你们带本店的情人节限定蛋糕,绝赞好评中。”


光实猛然回头,不知何时后面已经站满观众。他庆幸晚间视线欠佳,无人注意他瞬间蹿红的耳尖。


“也不知是谁照顾谁呢~”舞吐槽道。虽然是原失足少年和热血笨蛋的组合,但正因性格处于两个极端才得以互补吧。

“如果是纮汰,我可以放心把你托付给他。”贵虎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轻声总结道,口吻甚是欣慰,也许小小松了口气——鉴于曾经的失败,他仍然没有将光实领入正轨的信心。但有纮汰在的话就没问题。

“兄长!”


——接受能力也太快了吧!

光实睁圆了眼,果然身边的人一旦扯上纮汰哥就会变得不对劲!还是说在诸位眼中自己仍是烫手山芋?


为避免场面越发混乱,光实将纮汰拉到墙角,避开了围观群众。

下意识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和闪烁的眼光让他看起来不安又期待。


“纮汰哥是认真的?”

“只要阿实不介意,也没什么不好吧!”

这始料未及的告白有些不对劲,也许是因为和光实认知中的告白相去甚远。

但这对他而言确实没什么不好……不如说,听上去好得不真实。


“那不许反悔。”语罢,光实顿了下,然后严肃强调,“也不能一觉醒来就忘掉!”

“不会忘的啦。”


一瞬间,光实被那一如既往绚烂的笑容迷惑了。

——纮汰哥真的超好攻略啊。



2.


光实确实对纮汰该死的了解。

缺根筋的青年果真将意外告白一事忘得一干二净,所幸那并非违心之言,纮汰在光实即将爆发的那刻爽快地确定了恋人关系。


作为彼此的First Love,他们相处起来和过往没有显著区别,只不过拥有了更多的独处时间——比如纮汰兼职结束后骑着机车去大学接光实下课。


偶尔有同学问光实那凌然飒爽的青年是谁,然后在光实笑着坦白“是恋人”后被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向他们行注目礼。


光实喜欢脸颊贴着纮汰宽厚温暖的后背,双手紧紧缠绕对方精瘦的腰身,这是能够让他获取满满安全感的状态。

倘若光实有兴致,他们会打开话匣子一路讲不少,但像今天这般——从光实脸上捕捉到倦意的纮汰不会多言。


也许是纮汰开得太平稳,加上初秋的舒适暖意,光实阖眼小憩片刻,再次睁眼时看到的是往日上下学不会路过的风景。


世界树财团的建筑物消失后,泽芽市恢复了原本开阔的景色,一眼望去能看到遥远的海湾和无限延展的明澈蓝天。积云在暖光照射下镀上一层发光的边缘,就像动画电影中会出现的画面。


“绕了远路啊。”

“看阿实睡得很沉,抱歉,你有急事吗?”

“没有,周五下午偷懒天经地义嘛。”

“贵虎先生可是说过你以前每天学到凌晨呢,周末也不例外。”

“那是以前啦。“光实不禁思考兄长透露了多少自己的黑历史。


说来惭愧,虽然从小就搬到此处,光实是近几年才开始注意起——或者说是开始欣赏——一些有关泽芽市的细节。

是因为世界变得更和平了,还是因为有陪伴在身的人,心态发生了变化?


曾一度由堆叠的谎言组成的人生逐渐被真实的幸福时光取代,生活竟然可以如此光彩熠熠。不光是铠武,还有很多值得活下去的原因。


“不如等你放假我们去旅行好了。”纮汰兴致高昂地说,“阿实你以前都没怎么旅行过吧?我也是,毕竟花了相当长的时间为成为自力更生的大人苦恼。现在生活稳定下来了,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想去体验。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了!”

“旅行什么的也可以和其他人去啊。铠武的伙伴,晶姐……”他不确定为什么比起果断答应,要说这样别扭的话。也许是希望听到期望中的回答。

如果是纮汰哥——


“和其他人出去当然也很棒。”纮汰露出有点纠结的表情,但迅速释然了,“不过我想和阿实一起体验世间美好。”


没错,如果是纮汰哥,应该会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纮汰哥,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同居好不好?”

光实鼓足勇气说出了近期时不时在脑中浮现的想法。


对此他也有过一番考量。纮汰之前偶然提及不能总跟晶姐一起住,自己渐渐有了一些积蓄后考虑搬出去。


“听上去不错,正好我也想找人合租呢。”


现在提出合住的想法再顺其自然不过。纮汰当下就答应了。

光实弯起嘴角,好心情使身体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


对光实而言,他只是想回到一个完全属于他们的家。

一个仅由吴岛光实和葛叶纮汰构建的世界。



3.


光实曾深信以前走过的路即便绝非正确,也是他唯一的路。

而纮汰给予了他另一种活法。


不过有些事并非随赫尔海姆之森带来的危机解除就能改变。

比如——他和驱纹戒斗的关系。


说起少数对光实和纮汰交往颇有微词的人,戒斗绝对霸榜。

他们彼此看不顺眼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即便没有物理上的冲突,逮到机会就要你来我往挖苦两句。

对于光实那些不光彩的过往,戒斗说得在理,如果纮汰在场,光实就会可怜巴巴地拽着恋人的袖子请求对方出战(戒斗:犯规!这是弱者的行为!)——绝非他辨不过戒斗,只是卖乖得到的甜头更多。


每当纮汰挡在光实面前,不赞同地盯着戒斗,后者就差抓着纮汰的肩膀摇晃大吼“你快醒醒!别再被吴岛光实迷惑了!”

嘛,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戒斗没有错。


同居后,光实发觉纮汰晚归的情况大致分两种:一是晚班兼职,二是同戒斗小聚。


光实顺着酒味走到玄关,平日有着温软嗓音的青年在下一秒就能发出与他纤细身型不符的厉声批评。


“纮汰哥!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听上去像极了肥皂剧中指责丈夫夜不归宿的女性角色,但在这种时刻他总是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说白了,就是吃醋,比葡萄还酸的那种。

光是想想纮汰和戒斗并肩时那种少年漫官配的既视感就叫他脸上乌云密布。


“好久没见戒斗聊得久了点……我有发LINE。”纮汰无辜地摸摸脑袋,试图靠无害的笑容蒙混过关。“是我不好,阿实快去睡吧。”


没有什么是一句道歉解决不了的,但这在光实眼里实在敷衍,毕竟纮汰眼里写着“下次还敢”。

感受到光实散发出的怨气,纮汰轻叹一声,一句还不够的话就再来一句,脸皮厚是他的优点之一。


“抱歉啦,我该怎么补偿阿实呢?”纮汰一时想不出能够令恋人快速消气的办法。毕竟他们真的很少闹不愉快嘛。


“……那么,纮汰哥吻我一下吧。”

“欸?”


那种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羞涩的语气令纮汰手足无措。

光实总是在某些关键时刻打直球——尽管这也是纮汰喜欢的一点。


他们不是没接吻过,只是在这种有些僵持的气氛下做出亲昵行为真的没问题吗?


玄关的灯光昏暗,他看不清光实的脸色,只能靠气场判断对方心情欠佳。

他倾身,试探性地浅尝对方的唇,下一刻便被对方猛推,后背紧贴冰凉的墙。但意料之外的是后脑勺没有传来痛感,光实的手掌及时阻隔在他的后脑与墙壁之间。


他们大部分的亲吻是纯粹亲昵的,是唇与唇的碰触。倘若气氛到位,想更进一步时便会如蜂蜜一样甜腻黏糊。

而这种情况——


纮汰凝视他的双眸,睹见一种不透光的黑。

是自己的行为令他感到不安了吗?

纮汰安抚性地轻拍他的背,对于他绝对称不上温柔的吻照单全收。


“好甜。“


纮汰看起来要缺氧了,光实稍稍拉开一些距离,舌尖卷过银丝,舔了下唇。

——纮汰哥尝起来也是甜橙味的呢。


啊啊,睡意全无,想做些更过分的事。


反正纮汰哥会接纳他所有的要求,即便是任性的让他难为情的,正如纮汰哥总是欣然包容他的缺点和犯下的罪。

或许纮汰哥会乐在其中——因为只有他能看到的卸下一切伪装的光实。


谁也不记得两人是怎么转战到床上的。纮汰的意识在醉意下迷迷糊糊,直到他身陷柔软的床铺,难以聚焦的眼神飘到压制在自己身上的人时,他蓦地想起不对劲之处。


“等等——我是被抱的那一方吗?”纮汰大惊失色。


不是,这么关键的事怎么在最后才发现啊!


“……纮汰哥是大笨蛋!”

怕对方又说出破坏气氛的话,光实明智地迅速堵住他的嘴。


——抱与被抱可从来不是靠外表来判定。



4.


下雪了。


与其说痛恨雪天,不如说是惧怕。光实总会在下雪的夜晚梦到自己对纮汰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那抹血迹在一片洁白中过于刺眼。


被噩梦惊醒的那刻胸腔在震颤,内心在烧灼。

光实侧过头,看到呼吸正常平稳的恋人后松了口气,用眼神描绘纮汰毫无防备的舒缓的睡颜。


他不愿随年纪增长和愈发繁重的责任,眼睁睁看纮汰遁入离他越来越远的世界。这个人实在太惹人注目了。如果不紧紧抓住一定会被抢走,甚至又会陷入危险。

思绪在肆意散发,阴暗的想法不会消逝,只是暂时被藏匿在深到无人能及之处。


光实双手环着纮汰,右耳贴着他的心口,只有努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并贪婪地从纮汰身上窃取温暖才能驱散噩梦给予他的刺骨的冷。


“阿实?”纮汰被他的动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耳语。


纮汰发觉光实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湿漉漉地闪耀着。

啊,做噩梦了吗?


对方不回答,他也没再追问,有力纤长的双臂回抱住他。

“快睡吧!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光实蹭了蹭他,然后慢吞吞地伸手勾住他的小指。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5.


纮汰和光实没有特意告知大家同居一事,从表面上确实看不出什么,但心思细腻的舞还是捕捉到蛛丝马迹——比如纮汰领口若隐若现难以启齿的痕迹。

种草莓就当作是伴侣间的情趣,齿痕勉强可以装作没看见,但有一次察觉到手腕被束缚的浅浅勒痕——这就过分了啊喂!


舞终归还是更偏向纮汰,在铠武一次聚会时将光实拖出屋外,叉腰叮咛他不要欺负纮汰——毕竟就算和纮汰抱怨,那反射弧度可绕地球一圈的家伙也只会傻笑着说“这是阿实对我的爱的证明”吧!


光实满脸羞涩地摸摸脑袋,轻声细语地说明白了,看起来人畜无害,内心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舞很清楚他只是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往后也会一如既往按自己的心意行事,阿实就是这样执拗到无可救药的小傻瓜啊。

那压在心底深处的控制欲是与生俱来,不会被纮汰给予的安全感和平和宁静的生活而驱散。


“舞姐别担心,我一定会珍惜纮汰哥的。”这句绝非谎言。

“这点我当然知道了。”舞耸耸肩,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算了,倘若光实和纮汰都能获得幸福,维持现状也没什么不好。


高司舞今天也为两个不省心的家伙操碎了心。


END


++


*命中注定爱上葡萄橙!卡哇1也是1!(阴暗爬行)(一跃而起)(捶胸)(甩头)(咆哮)

*写这篇时在循环野田爱实的歌~

白依.

谢谢你刀myu

你永远是我的速写库😭😭😭

(彩时记电子版需要购买所以我就不放高清大图了

谢谢你刀myu

你永远是我的速写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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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
震惊,一小伙身为队长居然偷拿队...

震惊,一小伙身为队长居然偷拿队员的眼镜!

震惊,一小伙身为队长居然偷拿队员的眼镜!

荆侵
“他自其伤口之中,获得了一颗伯...

“他自其伤口之中,获得了一颗伯利恒之星,毫无疑问,它将照明恶人无日的黑夜。”


有参考

“他自其伤口之中,获得了一颗伯利恒之星,毫无疑问,它将照明恶人无日的黑夜。”


有参考

尖叫毛虫

【茨凪】走神

*短打

*本来是想写撒娇后面变成了想写恋爱中的过度

*但写的过程中心态变化太大了然后写烂了,痛苦的修了一下或许勉强能吃【吹口哨】


七种茨处理完剩下的工作和事物回到租下的公寓内,原本整洁的地面零零碎碎的散布着泥块和石粒,在没注意的时候赤脚踩上去的时候杀伤力完全不亚于乐高积木。

至于结果从何而来……

七种茨弯下腰从脚上拍走和袜子上的棉线纠缠的石头,抖干净室内拖鞋里的内容物,去浴室调好浴缸水温预约加水,终于可以找始作俑者“谈一谈”了。

“……茨,你回来啦。”

“啊,是的回来了呢。阁下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现状的么?”

无论是玄关还是房内都散布着的泥块石粒在它的......

*短打

*本来是想写撒娇后面变成了想写恋爱中的过度

*但写的过程中心态变化太大了然后写烂了,痛苦的修了一下或许勉强能吃【吹口哨】


七种茨处理完剩下的工作和事物回到租下的公寓内,原本整洁的地面零零碎碎的散布着泥块和石粒,在没注意的时候赤脚踩上去的时候杀伤力完全不亚于乐高积木。

至于结果从何而来……

七种茨弯下腰从脚上拍走和袜子上的棉线纠缠的石头,抖干净室内拖鞋里的内容物,去浴室调好浴缸水温预约加水,终于可以找始作俑者“谈一谈”了。

“……茨,你回来啦。”

“啊,是的回来了呢。阁下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现状的么?”

无论是玄关还是房内都散布着的泥块石粒在它的发源地只会“繁殖”的更加昌盛。

七种茨看着原本纯白色的高级毛绒地毯已经变成了土黄色,地板上更是一片狼藉,乱凪砂刻下的泥土在地砖上面美美的安了家。

而把家里变成一个小型挖掘工作地的乱凪砂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天神造物一般精美俊俏的脸上飞满了浮尘,白色柔顺的卷发像是散了又被乱糟糟的扎了起来。

因为坐在地上,发尖沾满了尘土,长发变得像是一团打了结的羊毛线,附带泥块石头装饰,有些还地方像是被谁沾满了黄色粉笔灰拍了一巴掌。

虽然这个人就是阁下自己就对了,七种茨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用手肘卡住乱凪砂的腋下将他拖起来。

“好了☆阁下,下午还有拍摄呢,我猜阁下您一定又忘记了,为了接下来的安排请阁下先暂停愉快的考古时间。”

乱凪砂仰起头用他那双橙红色的漂亮眼睛盯着七种茨隔在镜片后的双眼,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七种茨还是知道乱凪砂在因为被打断而不满。

但毕竟是作为不占理的一方,乱凪砂自然也不会耍小性子,而且茨回来了,还能实验一下前几天《伴侣之间的1007种小情趣》中的选题,便乖乖的被七种茨提溜起来之后乖顺的看着他。

“哎呀阁下真是能迅速的调整为待机状态呢,本人真是自愧不如。”

“…茨…,我有些……嗯,长期压迫血管导致的神经麻痹,或者说是腿麻了。”

乱凪砂装作着腿麻了的样子扶住了七种茨借力,虽然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但那橙红色双眼中对七种茨接下来表现的期待都快要化作实体溢出了。

等等为什么是这个表情,而且您可是被罚正坐了都没问题的神明之躯。七种茨侧过头在笑眯眯的乱凪砂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直到感受到乱凪砂快要整个人黏在他身上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乱凪砂的意图,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一时不知道该欣慰孩子大了会换着方式撒娇了还是先感慨乱凪砂这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奇怪的撒娇方式。

算了,怎么说也是要供着哄着的祖宗,随他开心吧。七种茨一边扛着乱凪砂往浴室走,还要一边给自己催眠洗脑嘴上还要附和这位祖宗。

“哎呀蹲着这么久确实会这样呢~阁下注意脚下别摔了。”

“……茨只是在敷衍我吧。”

“啊哈哈!那怎么可能呢,阁下请您先坐在淋浴头下面的凳子上。”

七种茨打着哈哈把这个话题随便盖了过去,毕竟他并不想要和小孩或者说是伴侣探讨撒娇技巧,更别说他极其抵触这一块的知识。

现在一个监护人该做的事就是把玩的脏兮兮的小孩弄干净丢出去,不过仔细一看,七种茨不得不感慨乱凪砂的天才程度,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他不在的几个小时把自己造的像是孙悟空出世。

虽然是这么说,但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或者说已经频繁的像是日常一样了,七种茨边给乱凪砂打缕的头发大致分束清理脑子里就边乱七八糟转着。

就像过去,就像过去……多久了呢?他也这样帮乱凪砂梳理着他的卷发,乱凪砂还是那么的美丽,闪闪发光,充满魅力,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造物,而他自己也如同过去一样,在这种情绪上涌的时候钻进地里,将自己隔绝开。

这算是逃避吗?七种茨双眼虚焦的看着发丝上细碎的泥块被温水变成泥水又变成清水,手顺着肌肉记忆拿起乱凪砂专用的洗发液在头发上起沫按摩,直到泡沫们和杂乱的思绪一起被水流带离这由发丝编织而成的白色的长缎才终于让七种茨的意识回笼。

哎呀!虽然有些走神,但肌肉记忆很完美的完成了这次洗发任务,不愧是我啊。七种茨正喜滋滋的想着突然被乱凪砂握住了手。

“哎呀!怎么了阁下!现在头发的护理只剩下发膜了,阁下先进浴缸泡着吧。我先去换身衣物,您想要什么味道的入浴剂……?!”

七种茨的话没能说完,乱凪砂牵着他的手拉近自己,微微低下头将这个只有温度的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茨,我现在就在这里哦。”

乱凪砂像是怕七种茨没有听见,又握了握还在牵着的手,那双通透的,清澈的,令七种茨不敢直视的宝石般的双眼正在注视着他。

将他的软弱和逃避都揭露开。

“……茨,我现在就在这里哦。”

乱凪砂宣布了他的罪证,七种茨想。

“啊~阁下确实是在这里呢。”

七种茨像是无所谓一样抽走了手,边轻飘飘的回应着乱凪砂边用刚烘干预热好的毛巾将乱凪砂的长发大致擦干。

“阁下您这次想要用什么味道的入浴剂?砂糖可可的上次用完了,距离到货还有一小段时间还请您忍耐。”

七种茨在用新的毛巾把乱凪砂的头发盘起来之后这么问。

乱凪砂认真的听完七种茨的话后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然后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对着七种茨浅浅的笑了。

“……那我想要橘子味的,谢谢你,茨。”

七种茨在乱凪砂的脸又凑过来的时候终于放弃了思想博弈,回给了乱凪砂一个不只有温度的吻。

不想要说出去的,想要说出去的,不应该说出去的,意识不到的话和情感带着充满侵略意味的吻被乱凪砂一同接纳。

“……我和茨还有很多时间。”

乱凪砂的气息有些不稳,他轻轻地,像是对待珍贵的宝石一样,轻柔的抱住了七种茨。

乱凪砂的身体的温度透过半湿的衣物,与七种茨的温度交缠升温,七种茨终于放任自己卸了力靠在神明的怀抱之中。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微微从地里探出头的蛇说。

朱隐呀

『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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