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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概念作文

十月号《萌芽》#简答#栏目推出“秋天问卷”一张,欢迎选择中意的Q评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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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虚今天也想养猫.

小马与生日(Ⅳ)

【稍晚时 姐妹家】

 “杉杉,”段艺璇端着杯子倚在门边,看着苏杉杉说,“青钰雯请了几天假,说后天带我去泡温泉,你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去放放松?”

 苏杉杉点了视频暂停键,转头微微一笑,“不了,我去了就成100瓦电灯泡了,再说,店里也不能没人,咱前两天接的单子都还没送完呢。”

 段艺璇琢磨了一下,走到苏杉杉身边坐在小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苏杉杉被盯得发毛,有些不自在,“姐,怎么了?”

 “你不许轻易心软。”段艺璇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苏杉杉轻轻移开视线,双手绞在了一起不吭声。

 “我今天可看...

【稍晚时 姐妹家】

 “杉杉,”段艺璇端着杯子倚在门边,看着苏杉杉说,“青钰雯请了几天假,说后天带我去泡温泉,你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去放放松?”

 苏杉杉点了视频暂停键,转头微微一笑,“不了,我去了就成100瓦电灯泡了,再说,店里也不能没人,咱前两天接的单子都还没送完呢。”

 段艺璇琢磨了一下,走到苏杉杉身边坐在小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苏杉杉被盯得发毛,有些不自在,“姐,怎么了?”

 “你不许轻易心软。”段艺璇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苏杉杉轻轻移开视线,双手绞在了一起不吭声。

 “我今天可看见了,”段艺璇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就今天守了一天,你就心软了,要不是我拉着你上楼,你肯定要原谅她了。”

 “她.....”

 段艺璇“冷酷”的打断苏杉杉,“我不听你为她辩解的话,反正我告诉你,这回你得晾她一晾。”

 说完也不等苏杉杉的回应,抱着杯子气势汹汹的离开了房间。

 苏杉杉轻轻叹了口气,见电脑静音的微信图标,黄色的提示一亮一亮的,点开一看,嘴角不禁悄悄上扬。

 ——那个,别老喝奶茶,多喝点水。

 ——天气要降温,你得多加点衣服。

 ——别老熬夜,早点睡觉。

 ——晚安。

 对面的人似乎也不等她的回话,自顾自的打了一串话。

 苏杉杉轻轻揉了揉脸,让自己表情恢复严肃,但她不打算回复,今天姐姐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无理取闹,她决定试一试。打定了主意,苏杉杉退了微信,抱着睡衣就去洗澡了。


【同一时间 哥弟家】

 马玉灵抱着手机翻来覆去,一会儿解锁一会儿息屏,嘴里咕咕哝哝的抱怨着为什么对面的人也不理她。

 陈倩楠照旧是加班办案,今天又是她自己独守空房。

 思绪飘来飘去,马玉灵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她在干什么呢。

 马玉灵将抱枕圈在怀里,微微皱着眉头想着。

 ——有点,想她了。


 【次日 姐妹花店下班时】

 今天的马玉灵有了点准备。

 至少晚饭是吃过了的。

 甚至还买了盒酥肉在蹲点。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送出去。

 

 ——叮。

 花店的门轻轻一响,她一抬眼就看见了苏杉杉从店里走了出来。

 苏杉杉微微一愣,咬了咬下唇,打算按照姐姐说的话晾一晾眼前这个人。

 ——可,她今天怎么有点可爱,有点像,隔壁宠物店的小奶狗。

 苏杉杉微微摇摇头,企图把这个想法甩出头。

 逼着自己冷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

 

 马玉灵看苏杉杉转身快步离开,又疑惑地看了看已经锁了的店门。

 ——怎么今天段守门员居然不在?

 她突然有点开心,看了看手中的酥肉,赶紧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苏杉杉显然是不打算和自己说话的,但小马今天决计要把这盒肉送出去,所以就默默跟在苏杉杉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倒也步调一致。


 苏杉杉耳朵敏感的听见了后面稳健的脚步声。

 嘴角又稍稍上扬了一下。

 ——不行。

 她赶紧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我是大魔王,大魔王。

 昨天明明看了番,专门学习了大魔王的品格的。

 今天自己是冷酷无情苏杉杉。

 

 马玉灵跟在苏杉杉身后,看一眼少女的飘扬在风中的发丝,又看一眼手中的酥肉,心里盘算到底什么时候给合适。

 眼看要到苏杉杉家小区楼下了,小马给自己鼓了鼓劲,牙一咬腿一拔,紧跑两步,站在了苏杉杉的面前。

 “这个给你。”马玉灵没敢看苏杉杉,偏着头把酥肉举得老高。

 

 苏杉杉是准备冷脸拒绝的,结果肉的香味强行将她的视线拉到了眼前举得很高的酥肉上。

 金黄金黄,酥脆酥脆。

 苏杉杉刚准备抬手,又想起了姐姐的忠告,突然就待在了原地不动了。


 马玉灵举着酥肉等了半天,也没见对面的人有什么动静。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将头偏了过来,结果她看到了眼前轻皱眉头,盯着酥肉不动的苏杉杉。

 ——这,这也太犯规了。

 马玉灵一时间被可爱的有点晕头。

 

 苏杉杉盯着肉,马玉灵盯着她。


 想了一会儿苏杉杉还是决定忍痛割爱,刚要侧身向前走,就被马玉灵轻轻扯住了袖口。

 马玉灵有些支吾,“酥,酥肉没犯错,你要不,还是带它走吧。”

 苏杉杉险些笑出声音,咬了咬下唇镇定了一下情绪,她盯着马玉灵看不说话。

 马玉灵被盯得脸颊有点烧,于是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它等你好久了。”

 苏杉杉嘴角还是浮了一丝笑容,不过马玉灵头埋着什么也没看到。她伸手把酥肉接过,余光瞥见马玉灵轻轻舒了口气。

 ——笨蛋。


 接下来的两天,小马的脸皮也渐渐厚了些,也是花店守门员不在,就开始了中午送果茶,晚上变着花样送零食,还“顺便”护送苏杉杉回家的活动。

 ——姐姐这个方法好像有点好。

 苏杉杉边听着后面令人安心的脚步声,边有些开心的想到。


【第三天晚上 8:30p.m】

  小马看着桌上的一叠文件有些头疼。

  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气。

 ——糟糕,要下雨。

 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有些焦急的挠了挠头。

 ——这该死的加班。

 她想了想还是发了条微信。

 ——带伞了吗?

 捏着手机,她有些心神不宁。好不容易她和苏杉杉关系有些回暖了,这现在突然又走不开,小马轻轻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

 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雷声。

 

 苏杉杉鼻子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整理着花店的杂物,准备下班。

 刚才那个笨蛋问她带没带伞,是不是今天不会来了。

 苏杉杉突然有点小沮丧。

 果然,还没来得及沮丧很久,窗外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苏杉杉快走两步,来到门边,左右张望,果然没看见那个纤瘦的身影。

 ——她没来。

 没带伞的苏杉杉坐回了里间的沙发上,决定等雨停了在回家,刷了刷微博,她起身走到窗前,雨似乎没有要变小的趋势。

 又等了快半小时,雨变小了点,她皱眉看了看时间,决定要不还是冒雨回去,毕竟太晚了碰上危险就不好了。

 看了看手机,苏杉杉想了想还是将它放进了包包里,出来锁了门,打算硬着头皮冲到雨中。

 


 “杉杉!”合着踏水飞奔的声音,苏杉杉心里骂着的人终于到达了现场。

 苏杉杉已经做好回身怒目而视的准备,结果还是在看见眼前人的瞬间愣住了。

 眼前的人虽然撑着伞,脸上却还是满是雨水,往下看,裤脚也湿透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你,”苏杉杉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怎么.....”

 马玉灵倒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冲她笑了笑,“抱歉,来晚了,我也没带伞,跑去买了一把,久等了,嘿嘿。”

 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伞。

 “来吧,”马玉灵向她轻轻招手,“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久违的并排走在了一起。

 “我跑了几家中药店,”马玉灵步子放得缓,生怕走的水花溅到苏杉杉身上,“给你买了点这种药。”

 苏杉杉一脸不解的看着马玉灵手中拎着的黑色药袋子。

 “我怕你淋雨感冒了,”马玉灵用拎着药袋子的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还好有一家有这种煮好的包装,嘿。”

 “你,”苏杉杉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和另一边潮湿的肩膀,咬了咬牙把头偏在一侧,“你可以不用来的。”

 “我怕你没带伞,”马玉灵声音轻轻的,传到苏杉杉耳朵里,苏杉杉感觉心里突然有些痒痒的,“发消息,你不回。”

 说完二人又陷入了沉默,马玉灵也不再开口。

 伞外的雨声绵绵。

 

 来到了小区楼道口,马玉灵按照常规把手中东西递向苏杉杉,“把它领走吧,回去还是喝一包吧,今天风大,你身上多少淋了些雨。”

 说完冲苏杉杉露出了一个招牌微笑。

 ——一点都不帅,笨蛋,脸上都是水的笨蛋。

 苏杉杉这么想着,还是倔强的不开口,眼里却渐渐有些潮湿。

 马玉灵见眼前的人突然要哭,有点不知所措,慌张下她走上前单手轻轻环住了苏杉杉的肩膀。

 苏杉杉身形一僵,马玉灵也是被自己的动作吓得一愣。

 两个人就尴尬的保持着半抱不抱的动作。

 “你是笨蛋吗。”苏杉杉突然闷闷的开口道,声音有轻微的颤抖。

 “我,”马玉灵一闭眼一横心,把苏杉杉抱进怀里,“我是笨蛋。”

 马玉灵轻轻的笑了一下,顿了一下开口道。

 “我能明天请你吃火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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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说,我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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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刚好回家目睹楼门口拥抱的段·妹妹守门员·艺璇:啊!(行李箱摔进雨中

一旁淡定的青钰雯:乖乖,行李箱不要随便乱丢(弯腰捡起

马玉灵:今晚加班赶文件!我充满了激情!

苏杉杉:笨蛋。

 

 

 


 


 

  

找不着!嘿嘿

【南下】四(abo)

【巨型OOC】


陈意涵挽着杨超越的手臂,一直从吃宵夜的地方走回自己家。站在楼下陈意涵就不想动了。这大概走了快一个小时…… 


陈意涵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也不早了。她扯了扯杨超越的衣袖。

 “要不,今晚…

“我今天得回去。”杨超越可没等陈意涵说完话。


“回去干嘛?你不会还约了别的Omega一起玩?”陈意涵扯她衣袖的手用了些力气。

“家里来了个妹妹,在我那儿呢。我给她找了个工作,明天要带她去。”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没听你说过。”陈意涵收回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杨超越,心里算...

【巨型OOC】



陈意涵挽着杨超越的手臂,一直从吃宵夜的地方走回自己家。站在楼下陈意涵就不想动了。这大概走了快一个小时…… 

 
 

陈意涵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也不早了。她扯了扯杨超越的衣袖。

 “要不,今晚…

“我今天得回去。”杨超越可没等陈意涵说完话。

 
 

“回去干嘛?你不会还约了别的Omega一起玩?”陈意涵扯她衣袖的手用了些力气。

“家里来了个妹妹,在我那儿呢。我给她找了个工作,明天要带她去。”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没听你说过。”陈意涵收回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杨超越,心里算计着她有没有撒谎。

 

“她刚来的,昨天没上班就是带她玩去了。明天我给她安顿好了,我再来找你好不好?杨超越性子直,也没谈过几次恋爱,不懂女孩子的心。

 

“那她住哪?”


“和我住啊,我俩从小一起睡到大。”杨超越只觉得陈意涵不高兴了,没明白怎么的不高兴。

 “杨超越,我叫你换个屋子自己住,是为了给你那什么鬼的妹妹挪位置的嘛?你倒是方便?”

 
 

听了这句话,陈意涵是真不高兴了,笑容憋不出来。

 
 

“你别不高兴啊。跟你说我这个妹妹可好玩儿了。小时候没觉得她闹腾。这两天挨着她睡可烦死我了。跟你说个搞笑的,她睡着了喜欢抱着人喊妈妈。哈哈哈,那么大个人了,居然喊妈妈。哈哈!诶?意涵,你不觉得搞笑吗?”

杨超越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很搞笑吗?得了你快回去吧,待会儿赶不上车了。”陈意涵把她往外推。

“嗯对,那我走了啊。我给她安顿好了联系你。”

 
 

杨超越逆着陈意涵手上那股劲儿,愣是凑近了,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陈意涵的手就软了。不推了,还不如抱抱她呢。


就任这个直冲冲的小Alpha亲吻自己的脸,湿润自己的心。还要克制自己的冲动。

“去吧,真的赶不上末班车了。”


耳边的低语让杨超越浑身发麻。她觉得裤子紧了。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但今天真的不行啊。杨超越松开了手。

 “我走了啊。”

 

 陈意涵一直目送她走远。她走起来蹦蹦跳跳的。陈意涵好奇,那么可爱的孩子,杨超越的父母怎么舍得让她独自出来闯荡呢?

 



戚砚笛早早洗了躺在床上等杨超越。今天自己呆着,还是有点无聊,又不敢走远了。

听到有人敲门,戚砚笛赶紧从床上起来,拉开一点窗帘看了看,走廊上的是杨超越。


“你回来啦~你下班真的好晚诶。”

“我下什么班,我谈恋爱去了。”

 

杨超越心里有点儿闷,她肯定是爱上陈意涵了。虽然陈意涵还没对她说过“我爱你”。

 

她奔往公交车站赶上了末班车,一路上都好难受。裤子太紧了。陈意涵刚才的亲吻让她热血沸腾。这一回来,一股脑的就说了出来。

 
 “我的天哪!你瞒我那么久。诶嘿?杨超越,真有你的啊,可以可以。长得好看不?有没有照片?快给我看看啊。”

戚砚笛这个话痨今天才把自己给憋坏了,逮着八卦的好机会可不能放过。


“好看啊,当然好看。我杨超越喜欢的人能不好看吗?”


杨超越拿着盆去洗脸了。戚砚笛看着她耀武扬威的背影,觉得自家这妹妹就是个傻大个儿。


三下五除二赶紧洗漱完了,杨超越又苦恼了,她不想和Omega睡一块儿,哎没办法。

 


 

睡衣穿得严实,可是这个季节,别说不冷了,穿那么厚还有点热。何况她今天真的满肚子的欲望。

 

戚砚笛那个没头没脑的,还坐在床上等她讲故事。

 

“你快说,啥时候的事,是不是上一次你回家提的那个?”

“嗯嗯嗯,就是那个。”

“哟,你可真的太行了。姑娘是干啥的啊?多大?和你一样小吗?”

 
 

“我是挺行的啊。我呸,我哪儿小了?”

“你年级不就挺小的嘛。看着人高马大的。”

戚砚笛根本听不明白杨超越那忍不住溜出来的荤话。

 
 

“她我大几岁呢,给一家什么什么什么的公司经理当秘书。”

“什么什么什么的公司,你在说什么?”

 

“就是,我不记得什么名字了。反正是个秘书,他们公司还有车呢。”

“那人家怎么看上你的?喜欢你啥啊?”戚砚笛靠在墙上,看着杨超越就想笑。乐的,自己家的猪回拱白菜了,合着,这还是一颗翡翠玉白菜。

 
 

“戚砚笛你这啥话?我哪不行嘛?你就说,我长得帅不帅?个子高不高?手上有没有力气,腰好不好?”

 
 

杨超越今天亡命自信,觉得自己优秀得不得了。

 
 

“你又不去扛沙袋,腰好不好的,有啥关系?我看你就瘦了吧唧的,小孩子哪里来的腰?”

“你说话就说话,诶你别动手挠我啊!戚砚笛!戚砚笛你给我停下!”

 
 

杨超越没料到戚砚笛就这么上手戳自己的腰了,她最怕痒了。赶紧摁住她的手,把她扑在床上。

戚砚笛更没料到,这头猪长大了,力气那么大,压着自己。她轻轻踹了一脚,不小心正好踹到了杨超越今天涨得难受的地方。

 
 

“啧…我去!你好狠的心啊,戚砚笛。”杨超越咧着嘴,疼是不疼,就是难受。

 

“啊,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弄疼了吗?”戚砚笛差点儿上手想给她揉揉,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踹到哪里了。


“你可别动了!你给我坐好。”杨超越憋红了脸。“我 ,我去上个厕所。”

 
 

一溜烟儿跑没了。戚砚笛还很懵,但是又好像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反正觉得杨超越是不对劲的。她把折腾乱了的床单又捋了捋,就躺下了。明天要去上班了,她还有些紧张。

 
 

杨超越去了洗手间,啥都没折腾出来。睡不着,热,特别热。她努力地想把气味藏起来,身体里的用不完的力气,指引着她下楼跑步去了,一直从巷口到巷尾折返跑。

 
 

跑得满头大汗,就想把精力给消耗掉。

 
 

不是冤家不聚头,跑得气喘吁吁的,杨超越摸黑还差点儿撞上了晚归的傅菁。

 
 

“大晚上,你干嘛呢?撞鬼吓唬人?”傅菁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关你屁事?谁叫你这儿路灯不开?人家里头都开着。”杨超越就更不是了。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在这儿干啥呢?不知道的以为你是贼,回头给你打一顿。”傅菁摸了摸鼻子,这股羊奶味有点儿香,像小时候在西北喝得纯真的羊奶。

 

她身后面还站了个人。

 

“我看你才是个贼,采花贼。”杨超越和傅菁本来没什么仇,就是看不惯这个Alpha的生活作风。

 

“杨超越,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傅菁家墙上挂的路灯是声控的,但是好像质量不太好,今天要很大声才能感应到。

 

但是傅菁说话底气足,这一吼就亮了。杨超越斜着眼睛看了一下,那是一个好看的女人呢。心里又鄙视傅菁多一些。反正都比不过陈意涵就是了。


 

傅菁是什么人,她喜欢过的人,或者是喜欢她的人,大概比杨超越春梦里出现过的不知名、看不清脸的女人还要多。灯一亮,她就看出来这个小Alpha的异样。

 

“哟,小羊羔,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霍霍啥啊?”


傅菁这会儿的语气,让杨超越听了觉得火冒三丈,这简直就是在取笑自己了。

“傅菁!“

“干啥?你有火气,可别冲我来,我帮不了你啊哈哈哈。”

 

和傅菁一起的Omega倒是听懂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被两个人这么嘲笑,杨超越气不过,捡起墙边一块砖。

“傅菁,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你看我不打你!”

 
 

戚砚笛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杨超越回来,准备出门去看看,想起来她日常的叮嘱,她决定换好衣服再去。


走下楼没几步就听到了吵嚷声。是杨超越。

 

“傅菁你真的太欺负人了,你给我放开!诶你放开我!”杨超越哪里是傅菁的对手,被傅菁扣着手推在墙上。那块砖就到了傅菁的手里。

 


“小羊羔,角都没长硬呢就替天行道?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先把你小玩意儿憋回去再说吧。”

“你TM的说谁小?我哪小了?我警告你啊傅菁,你赶快给老子放开。”

 

“还跟我老子老子的,你能不能文明一点儿?”傅菁手上用了些力气,杨超越觉得自己脸在墙上都要压变形了。

她倒是不怕,反而觉得倒是很酷的。她不喜欢自己的肤色,太白嫩了,看上去不成熟不可靠。

 
 

“杨超越!杨超越!干嘛呢?”戚砚笛朝这边跑过来了。看着傅菁把杨超越推在墙上,手里还拿着砖头。戚砚笛着急了,冲过去推开傅菁的手。

 

“诶你怎么出来啦?”杨超越可不想戚砚笛搅进来,怕傅菁那个不知轻重的家伙伤到戚砚笛。

 


“你怎么能打人呢?”戚砚笛质问傅菁。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人了,明明就是她先骂我的。”

傅菁这边闹得欢,带回来的Omega就站在旁边等着,看着这出闹剧。

 
 

“那我也没有哪只耳朵听到她骂你啊。”戚砚笛揽着杨超越,看了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得,不和你们吵,浪费我时间。”

傅菁把砖块扔到一边儿。本来她也只是吓唬吓唬杨超越。“别大晚上跑到我家楼下来惹事,是个Alpha,就把那玩意儿收起来。耀武扬威的像个什么东西。”

 

傅菁牵着另一个人准备上楼了。杨超越听了这番话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她要是能憋回去,就不用跑出来了。

 

“傅菁!你这个王八蛋!你生孩子没屁~眼儿。”


傅菁从楼梯上探出个头,正准备开骂。倒是戚砚笛拉住了杨超越。


“你在说什么啊,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赶紧回家啦!”她扯着杨超越走了。

回过头看了看,傅菁已经推着那个人进了屋,却没有关门。

 
 



“我们洗车场的人都那么说话的嘛,哎呀谁还不说几句脏话了。”杨超越那股劲儿彻底下去了。

“你才是啦,改改你这个脾气。别那么横冲直撞的。人家傅菁怎么得罪你了你就骂人?打得赢吗你?”戚砚笛给她揉着手腕,这家伙真的蠢得要死。

 

“我跟你说,她就不是个正经人,看到今天那个女的了吗,就是上一次在她门口哭那个。好久没见着了,不知道怎么又开了。你说她是个人吗?都不要人家了还带回家。”

 

戚砚笛若有所思,又觉得,关自己屁事。

“诶,那她叫你收起来,收啥啊?你拿什么吓唬她了?”

 戚砚笛问得杨超越语塞,该怎么回答?

 
 

“戚砚笛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分化那么久了你怎么还啥都不知道啊。”

“什么嘛?你说话讲清楚啦。”

 
 

“哎呀,就是,就是。你非得我脱了裤子给你看吗?”她伸手去解开了腰带。

杨超越讲话讲得糙,也只敢到这个份上了,毕竟不敢真的脱了。

 

“哎呀!流氓啊你。恶心!”戚砚笛脸红了,这才明白,自己踹到了杨超越那个位置。她这会儿真的不好意思了。

 
 


陈意涵躺在家里,翻来覆去的,身体能感知到,自己快到日子了,今天杨超越肯定也是很敏感的。

 她抱紧了被子把脸捂在被子里。好想她。

和杨超越认识快半年了呢,自己都还没去过她那里。

 陈意涵很想知道,想了解杨超越,想知道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想醒来的时候,是在杨超越的怀里的。那股清幽的羊奶味是催情剂也是安眠药。



 

傅菁一直没关门。等着这个女人收拾好自己之前在这里留宿的时候留下的个人物品。

 
 

“傅菁,真的要这样吗?”
“都那么久了你怎么还在惦记?”


“快下雨了。”
 “我这有伞,你拿去吧。”傅菁很不耐烦了。她今天很累,回家半道上遇到了该还的风流债。

 
 

这有什么好还的,傅菁不懂。感情的事那不都是你情我愿的吗?

傅菁把她送到了巷子口搭上了出租车。

 

“再见傅菁。”
“再什么见,你还想见我?我看你不想见我了吧。”

 

“是你不想见我!”女人说得难过。
“行行行都是都是,走吧。”

 
 

她自己回家倒在床上,空荡荡的。

生活真的太压抑,傅菁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想要放弃了。


 


 

杨超越和戚砚笛是下午三四点才见到了老板。老板戴着大金链子,给戚砚笛交代了洗肠子要做那些事,上班下班的时间等等……最后跟杨超越说,这个妹子还不错。

 
 

让杨超越有些生气。总觉得这老板太猥琐。

戚砚笛心里倒还好,都想试试,就是那肠子的味道,有些难闻。

 
 

晚上十二点过,杨超越把戚砚笛送到了屠宰场,一头头猪被送了进来,屠夫手起刀落,血溅得到处都是,戚砚笛直往旁边躲。

 

“你就在这儿啊,听招呼。我先回去了,下班你就和大家一起到车站,坐车回家。钥匙我给你配好了。”

“好,好。”戚砚笛眨眨眼,意思是让她放心。


杨超越走了,戚砚笛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猪的惨叫让她觉得难受得很,但还是要咬牙坚持。

 
 

让戚砚笛崩溃的是,本阿来以为肠子跟家里吃的样,就是一头猪的,血冲干净了直接洗就可以……

 

当然不是,屠宰场啊,那是每天几十上百头的猪,戚砚笛是其中一个组的,每天要洗好几盆肠子。

 

几个回合下来,戚砚笛觉得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每天凌晨开工,天快亮了才洗完,还要跟着送到集市上,交给收货的人。论斤数好了,钱是老板的,自己只拿当天的工钱。

 

戚砚笛干了三天,才拿到第一笔钱,是三天累积起来了的,一天能有一百块呢。她数了数,还是很可观。


 

但是每天早上,等集市高峰过了戚砚笛才能回家,回家就得狠狠地洗澡洗衣服,她总觉得这味道怎么洗都洗不掉。很沮丧……


作息时间跟别人果然不一样,熬了几天夜下来,戚砚笛身体吃不消了,开始内分泌紊乱了。佛手柑的气味蹿得到处都是。

 
 

杨超越有那么点儿担心。

 
 

戚砚笛还是很乐观。

 

“哎呀没事的,那个杀猪场里面可臭了,根本闻不到我的味道。你看这样也挺好,白天我在你不在,晚上你在我不在,大家都能好好睡觉了。”

 

她知道戚砚笛在逞强,那味道,闻了都想吐吧。杨超越这会儿有点儿自责,自己干嘛给她找那个工作,可是当初也是想着,在那里挣得多。

既然戚砚笛也没说不去,杨超越就没再提了。

 
 


这个城市就这么进入了第一个雨季。

 
 

杨超越今天收工之后去陈意涵家吃饭了。今天本来就是周末,对于打工的人来说,没什么周末可言,陈意涵这种上班的,才有周末。

陈意涵家不大,租来一个套房,客厅只有一点点,不过日常也够用了。这是半年来,杨超越第一次吃到陈意涵做的饭。

 
 

“你做的菜好好吃啊,嘿嘿。”杨超越胃口大,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长身体,反正三碗饭不在话下。

“你觉得好吃那就好,多吃点。”

 
 

陈意涵去看饭锅的时候,基本上都扒干净了。

 
 

“我吃饱了,我去洗碗吧。你辛苦啦。”杨超越握着陈意涵的手,不知道自己上辈子修来的什么好福气,陈意涵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啊。她把饭桌收拾了,站在厨房洗碗,洗得慢吞吞的,不知道思绪跑到哪里去了。

 

陈意涵悄悄走过去从后面抱着她,脸贴在她的背上。头发挠得杨超越觉得背心好痒。

 

“意涵,好痒啊哈哈,别弄我了。”


她越那么说,陈意涵就偏要,双手环绕着她从肚子往上轻轻抚摸。杨超越闭上了眼,感觉到前端慢慢地凸起。


“你有腹肌了诶。”

“我一直都有啊,只是被脂肪保护起来了。”杨超越嘿嘿地笑着。


“杨超越,为什么我那么想你?”陈意涵闭上眼,静静地感受她的气息。

杨超越冲干净手转过来抱起陈意涵把她放在了灶台上,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外面沙沙沙的,下雨了。春雨带来湿气,带来泥土的气息。滋养万物,还有两个人眼底呼之欲出的欲望。

“下雨了。”

“那就别走了。”

 

就不走呗。

 

杨超越洗了澡,在屋子里等陈意涵洗,对着镜子,仔细地欣赏着自己身上越来越明显的肌肉,觉得棒极了。

陈意涵那边儿水声一停,杨超越就溜到了洗手间门口,靠在门边等着。等陈意涵一开门,就关了灯,把人扛上了床。

 

这么久了,这个小Alpha还是不太会前戏,总是直冲冲的。Omega的发情期她已经大概摸到规律了,顺着湿滑的通道就这么去了。

 
 

(我还没学会,等我学会了补上……好尴尬)

 
 

 

春天的雨下不长。


 

戚砚笛撑着一把伞出门了,准备去上班。走过去大概要30分钟的路程。但是总走夜路,还是不好的。

 

她今天一直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心里很不安,可是这几天都是很安全的,没理由就今天运气不好吧?


她加快了脚步,后面的人听起来也加快了脚步。戚砚笛遇到个还没关门的店铺,还算有灯,就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她收起伞,想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人是谁。那个人撑着伞自己也看不清。


看起来那个人用伞当着脸。戚砚笛陈那人不注意就过了个马路开始往回走。

她确定那个人就是跟着自己的,一紧张,气味散发得更明显了。

 
 

估计是识出了戚砚笛往回走的趋势和意图,那个人也快速就跟了上去。


戚砚笛吓得一边哭一边跑。哪里跑得过这些长腿强壮的Alpha呢。戚砚笛觉得手被人拉住了,更不敢回头,死命挣扎着,开始喊救命。

 

晚上,即使是大马路上人也不多了。偶尔的几辆车路过也没人停下来帮她,她被这个不认识的Alpha拽住了,没站稳推到了地上。


“长那么漂亮,别哭啊, 哭起来就丑了。”

“滚开,滚开啊。”戚砚笛坐在地上使出全身的劲推开这个人,但是那点儿力气可以忽略不计。

 

“你的味道太吸引人了喔。别叫了!”那人用手捂住戚砚笛的嘴,伸手去撩她的衣服。


戚砚笛拿伞柄敲打着这个人,惹怒了他。他加重了手上的速度和动作,扯坏了戚砚笛的衣服。

 


传来一阵自行车的铃声。车轮越近,就快撞过来了。

戚砚笛只看到一个影子砸过来,她吓得闭上了眼。身上这个人摔到了一边儿捂着头。

有一只手伸过来,稳稳地牵住了戚砚笛。

 
 

戚砚笛抹着眼泪,看清楚了来的人是谁。但她并不放心,拔腿就开始跑,伞也不要了。


傅菁又朝那个人两腿之间补了一脚,跨上自行车跟了上去。她越跟,戚砚笛跑得越快。一着急又摔了一跤,下过雨的街道是很滑。戚砚笛的衣服都打湿了。


傅菁停了车,去扶她,戚砚笛的腿就在地上蹭着半天站不起来。她眼泪止不住,一直往后躲。

 

“别过来别过来。我求你了。我…”

“别怕别怕。我是傅菁啊,走走走我送你回家。”


傅菁没有再靠近,站在一旁好好说话。等戚砚笛没那么害怕了,她在慢慢挪进步子。

 

“你怎么那么晚了一个人在街上?杨超越呢?”

“她,她没在。我去上班……”戚砚笛还在哭。

 

“你有没有摔到?”傅菁走过去蹲了下来,看上去这个人被吓坏了。

“我没有。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行不行?”戚砚笛拉住傅菁的手祈求她。

 
 

“好,你别怕啊。”傅菁把戚砚笛扶起来,狼狈得不得了。她把自行车骑了过来,让戚砚笛坐在后座。

 

“你注意点儿,腿别绞到车轱辘里面啊。”

 
 

戚砚笛还在抽泣着,抹着自己的眼泪,刚才发生的一切她还没反应过来,衣服也扯坏了,班也没有去上。没有电话号码,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上。

傅菁把车直接骑进了巷子里,路变窄了,戚砚笛收紧了自己的腿。

 

停在了楼底下,戚砚笛才跳下车来。傅菁看着她头发也乱糟糟的,哭得眼睛都肿了。

 

“快回家吧。大晚上出去了,太危险了。”

“谢谢你。”

 

“诶?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戚 …戚砚砚笛。”戚砚笛局促不安,还揉着自己的胳膊,刚才挣扎中分明是伤到了。


“什么?”

“戚砚笛。”

 

“行,快回家吧。”

傅菁把车掉了个头,就准备走了。

 

戚砚笛准备上楼了,在包里摸了摸。急忙回头喊住傅菁。


“傅菁,我,我的钥匙掉了。

“啊?你敲门啊,杨超越没在吗?”

 

“她说今晚不回来。”杨超越之前就和戚砚笛说了,今天要在陈意涵那里玩,晚上不回来了,叮嘱戚砚笛走的时候要锁好门。

 

“啊?”傅菁犹豫了。

这关自己屁事,尤其是杨超越家的事,傅菁最不乐意理会,那个人成天找自己麻烦。她又抬头看了看这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孩子。

 

戚砚笛咬着嘴唇,觉得无助得很,大概眼前,能求助的就只有傅菁了吧。


“跟我来,你怕不怕?”

傅菁知道,杨超越总说自己是个坏人。看戚砚笛刚才那个样子,也没太信任自己。

戚砚笛没回话,走下楼去,跟在傅菁后面。

 

“你钥匙掉哪了有印象吗?”

“可能是掉在路上了。”戚砚笛有点儿不敢去回想。

 

“那这样,你在我家门口等我,我去给你找。你别在楼下啊,去楼上,我那门口有个椅子,你坐在门口等我。”傅菁准备骑上车出去了。

 
 

看戚砚笛站那儿不动。

“怎么了?你找不到?就那楼上啊,就一个屋。”

“你,你自己出去不会有危险吗?你刚才不是,打了那个人?”

 
 

“我没打他,是这个车轮不小心砸到他的。我没事儿,你上去吧。别乱跑啊,跑出去遇到什么事儿我可管不着你。”

 

傅菁那车子叮叮当当地就走了。戚砚笛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上了楼,坐在了傅菁家门口。

这会儿那紧张的心才稍微平静了点儿。但是又觉得后怕和委屈。还有担心,担心傅菁的安危。

 
 

傅菁在那截路上晃了好久,都没找到钥匙,天那么黑,就算踩到了可能都认不出来。这该怎么办,不可能让一个姑娘睡到大街上去啊。

 

她心里在想着怎么办。


听到自行车的声音戚砚笛就站了起来。路灯下的傅菁影子拉好长。

“戚,戚砚笛,我没找到钥匙。”

“啊?那我,我该怎么办啊?”戚砚笛看着自己这狼狈的一身。


傅菁看她这无助的样子。又想帮忙,又怕人家觉得自己占便宜。


“那就一个办法,你先说好别骂我。”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傅菁总是能想到些奇怪的方法。

比如抡起自行车砸人,下手是真的狠。


“你说。我骂你干嘛?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戚砚笛看到了一丝希望。


“要不今晚将就一下你就睡我这里。嘿嘿。”



找不着!嘿嘿

【墙外之城】十四

【大型OOC】【圈地自萌】

(周末还是甜一点好)


夏天很长,在这个城市足足有五个月。


有一些约定是无声的。

-到底来不来?

-来,来来来。晚安。


傅菁看见戚砚笛发的“来来来”,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得不知道嘴该怎么合上了。


但是第二天戚砚笛没有如约而至。原因是,傅菁没有约她。

-戚警官~我大早上接到临时的任务,要跟大领导出差一趟。


戚砚笛收到信息的时候已经穿好警服,戴着帽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开始了一天的巡逻。她的日常工作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高速公路上溜着。确实没有在市区的时候那么忙了。戚砚笛心里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路上也没什么新鲜事。今日车流量...

【大型OOC】【圈地自萌】

(周末还是甜一点好)




夏天很长,在这个城市足足有五个月。


有一些约定是无声的。

-到底来不来?

-来,来来来。晚安。


傅菁看见戚砚笛发的“来来来”,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得不知道嘴该怎么合上了。



但是第二天戚砚笛没有如约而至。原因是,傅菁没有约她。

-戚警官~我大早上接到临时的任务,要跟大领导出差一趟。


戚砚笛收到信息的时候已经穿好警服,戴着帽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开始了一天的巡逻。她的日常工作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高速公路上溜着。确实没有在市区的时候那么忙了。戚砚笛心里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路上也没什么新鲜事。今日车流量并不大,但是天气不好。在夏天,天气不好,那就是很好了。

没有明晃晃的太阳。阴天,看上去,也不知道下午是不是要下雨。


戚砚笛有一点失落。等车停在了服务区,戚砚笛解开了安全带。

-好吧,你们好辛苦啊。那么,改天吧,有机会再约。


美其名曰是在区县考察,那个新开的山庄,邀请领导去玩而已。台长叫傅菁去,那傅菁不得不去。她本来是不喜欢的,但也没那么拒绝。自己没什么邪念,领导又能怎么样?


两台车出发了,傅菁坐在后面这台SUV里,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安静地行驶。她这才想起来,戚砚笛不就是高速交警吗?她会不会在这里?

车速很快,望向窗外,护栏、树木什么都看不清。改天?有机会?她们说的最多的也是这几句话了。好像总是很忙碌的样子,见面是要看缘分的。


傅菁干脆没话找话了。

-改到哪天?


-这得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都可以。

-都可以?

-不然呢?


戚砚笛确实不是很高兴的,昨天那事儿莫名其妙没个说法,她今天就想要个说法。但是在工作面前,谁又能随意说个“不”字?


傅菁不再回复了,戚砚笛可能并没有那么着急想见自己吧?那就不约了,就改天,看看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不是说好的嘛?”戚砚笛自言自语嘟囔着。不然自己能怎么讲?

傅菁一直没有回信息,戚砚笛也懒得看了,还有一天的工作要忙不是?谁有功夫天天等一个不确定的饭局?


两台车七个人,位置是绰绰有余。台长今天滴酒未沾,但看上去也很轻松很开心的样子。

傅菁是个很勤奋很努力,既聪明,运气还很好的人。多少人削尖脑袋要出境要上台,台长偏偏就是喜欢傅菁。她不争不抢,当年副台长和副总编辑争权夺利的时候,傅菁只是巧了站对了位置。而现在的台长,正是当时选中傅菁的那个副总编辑。


身在这个系统,傅菁也厌恶的地方。她以前很抗拒陪同领导出来考察。她是节目生产一线的主持人,什么项目、合作、转型之类的她根本不明白。领导喜欢随身带两个女主持人,只是因为他们长得好看有面子。


广播电视台的轶事太多,这些女主持人们的故事太多。她们看似高高在上,但要经历的那些异样的眼光、轻佻的言语挑逗,金钱名利的诱惑……太多太多。


戚砚笛当然也多多少少听过一些。自从三方合作办了节目之后,公安系统、政法系统里,关于广播电视台的故事也越传越多。那些名字听着听着就耳熟了。关于傅菁的八卦不多。


吃喝玩乐一整天,做旅游类节目出来的傅菁当然在这个领域,话更多一些,她是台长看重的人,吃饭也是要坐同一桌的。台长那天一杯不碰,办公室主任和傅菁分担了大部分。

天还没黑,突然就说要走了。但是奇怪,这个级别的领导是不可以自己开车的,单位都配司机配车。

谁都拦不住,老大非要自己开车,那个喝了酒的办公室主任坐在副驾驶。后面那台车五个人挤得满满的。


领导要自己开车,谁也不敢吱声。傅菁那天没有心情去八卦这些事,大领导的心事也不会写在脸上,猜来猜去没意思。她不在乎这些,只要领导保全她的工作给她机会,给她满意的薪酬,谁当领导,傅菁觉得和自己无关。



和戚砚笛的对话停留在那个不太高兴的句子里。

“不然呢?”

对啊,不然呢?傅菁在想,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找她?如果有一个周末,有机会的话,傅菁想白天去找她,看看自己清醒,无比清醒的时候,见到戚砚笛,会不会冲动?



“老彭开车有点野诶。”驾驶员开着车说了一声。车里的人笑笑闹闹的,也没理会。谁敢轻易在驾驶员面前议论领导呢?


但是看到前车靠边停了。驾驶员打了转向灯也缓慢地靠边。但是他心里有点颤,台长平时也会开车,但今天这一脚停得有点太猛了。办公室主任打开车门蹲在地上就开始吐,想来是喝多了。傅菁坐在第二台车里,后排最右边。也打开了车门,拿了一包纸巾,一瓶矿泉水。


见领导的车车门开车,傅菁顺手关了过去,把水递给主任,拍了拍他的背。

前面是一条笔直的路,后面又没有弯道,傅菁留意看了一眼。这是戚砚笛教她的,车绝对不可以停在弯道的地方……



“老彭疯了?”驾驶员再一次发出了惊呼!





今天来接班的,要和戚砚笛交接工作的警察来晚了一些,晚高峰出城也很堵。

戚砚笛还没有脱衣服,警铃响了。报告清楚位置,戚砚笛带着人就出发赶往事发地。

“马上对接119 120。”对讲机里传来戚砚笛的指示。


接警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做交警,见证的生离死别太多了,戚砚笛是沉着冷静的。她亲眼目睹过一个人头被对向本来的大车直接削飞,也见过摩托车上的人被撞飞几米远跌落在地上……

每天都有人因为交通事故死亡。

每天都有无数家庭因为意外交通事故负债累累。


戚砚笛不是处理事故救援的主力军,女性很少会安排到这个岗位上。但是戚砚笛被调离市区的时候,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凭什么女人一定会比男人弱呢?但是第一次她见到血肉模糊的尸体的时候,确实呕吐了很久害怕了很久。



但情况比他们想象的糟糕,检测显示,不光是报警的车道现在是瘫痪的,连赶去救援的必经之路也是堵的,戚砚笛心里做好准备一路咒骂了,以为是占了应急车道?


但是当他们从应急车道挤过去顺利封路掉头之后才发现,情况太糟糕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被后面追尾的大车怼到了对向车道上,导致对面一台车由于来不及避让直接撞了上来,而后面的大车已经横在了路中间。


夹在中间那台黑色的轿车,已经没有车的形状了。消防救援和救护车是同步到达的。交警封锁了现场全部的道路,119第一时间开始施救,一台消防车不够,又紧急调派了两台。救援的同时,还要鉴定事故原因和责任。技术人员现场远程调取了监控……


戚砚笛看了一眼事故现场,紧紧地皱着眉,太惨了,凭经验和直觉,她觉得两台小车上的驾驶员,几乎不可能生还。现场交给同事,她开始在事故车道上疏导其他的车辆,从应急车道缓慢放行。


但是戚砚笛瞟到了一直停在不远处应急车道上开着双闪的另一台车。不需要很远,她就看见了,车身上有广播电视台的台标。戚砚笛心里紧张了起来。

她迅速走了过去,因为这台车停在这里还挡了后面的车的同行。


车里没有驾驶员,只有两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停在这里很危险!!谁允许你们在高速上停着的?后面要是有大车来,你们就跟前面那台车一样!”

听到说和前面的车一样,两个女人吓得不敢出声。


戚砚笛以最快的速度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车钥匙插在位置上的。她发动了车轰了油门往前开,停在了警车的前面确保安全。毫无疑问戚砚笛是很生气的。停好了车她冲下去拉开傅菁坐的那一侧的车门示意她们下来。


傅菁腿都站不稳,戚砚笛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傅菁扑在了戚砚笛的怀里,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被吓坏了。戚砚笛拍着她的背。

在事故现场,交警需要安慰受到惊吓的人,是常见的事。



台长是在办公室主任下了车,傅菁关上车门之后,一脚油门轰走的,发动机发出了十分不协调的轰鸣。傅菁现在那里傻了眼,怎么回事?人都没有上车,就直接走了?

三百米处有向右急弯。台长驾驶的黑色轿车没有转弯没有减速,直接撞了上去,还好只是起步300米,车速还没那么快,但是车撞上护栏之后,横在了路中间。后车的驾驶员开着车追了过去,沿着应急车道靠近,但是还没来得及,后面一台大车呼啸驶来……


没有人反应过来报警的时候,对向车道又发出了碰撞的巨响。傅菁站在原地,还有蹲在地上的办公室主任,完全傻了。


“救救我们。”傅菁嘴里一直在说。

戚砚笛单手搂紧了她,另一只手示意调查情况的同事先不要过来。戚砚笛的警服被傅菁捏皱了。确保这个位置是安全的,戚砚笛松开了手。停在警车前面肯定是相对安全的。


而同行的另外几个人,早就已经去帮忙了。能帮上什么忙?他们也只是站在一边,丢了魂。


这一刻的本能,戚砚笛心里就是要救人。这条高速公路一直堵到了晚上才通车。

救护车的声音无论在如何喧闹的夜里听起来都让人害怕。

大货车司机重伤,白色小车的驾驶员送往医院抢救无效死亡,黑色轿车驾驶员当场死亡,轿车残骸破拆完毕之后才取出全部的遗体。但是死亡人数应该是3人,因为其中一位是孕妇。



同行的车里坐不下,办公室主任是在警察的护送下回去的。

通知了家属之后,救护车还是要把死者拉到医院。


采访车下了高速就停在了路边。没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五个人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傅菁和另外一个女主持人抱在一起,两个人的手都是冰凉的。

“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疯了?”



戚砚笛带队的警车停在他们旁边的时候,他们都没反应。民警敲开了车门窗,发现连驾驶员都吓得手在发抖了,还好警车押道他们安全撤离了高速公路。

“你们去吗?去的话,我来给你们开车。”


傅菁抬头看了看,来的也不是戚砚笛。

傅菁是目击者,被留了下来带回队里做笔录。另一位民警开着他们的车把他们送到了医院,没有人敢靠近,心电图已经证明了,之前还生龙活虎的领导,已经走了。



“怎么回事?”警察准备好了记录。

傅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看到了什么,或者之前发生了什么,直接说。”他见这个花容失色的女人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有用的,伸手摸向了自己包里的烟盒。


戚砚笛在门外见到了,走进来伸手抽走了他刚放在嘴里的香烟。示意他出去。

关上了门,傅菁的身体才放松了些靠在了靠椅上。

“别害怕,没事了,这里是交警支队,你们是安全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戚砚笛坐在对面,握住了傅菁放在桌上的冰凉的双手。


傅菁的泪开始大颗大颗往下滴,戚砚笛不知道这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了。

“吓~死我了~”

扭头看了看,门关上的,戚砚笛把水杯往她面前推了推,傅菁没有喝。戚砚笛干脆起身走近傅菁,摸了摸她的脸给她擦干泪,把这个人揽进怀里安抚着。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我这不是去救你们了吗?”


“他是我们台长。他今天非要开车,另外一个下车吐的时候,我在后面的车里,我就下去,给他递水。然后,车就开走了,就往前撞了。”

傅菁只说到这里,她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巨响吧?


戚砚笛心里一阵哆嗦一阵后怕。她拍着傅菁的背。

“他是不是伤得很严重?那个大车,直接撞上去的。”傅菁拽着戚砚笛的衣服。


戚砚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把人抱紧了些。眼见那么多的别离,戚砚笛突然很害怕。她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毛茸茸的头,吓得一身冷汗的女人。蹲下去看着她的眼睛。

“他,送往医院了。但是,当场就死亡了。你们之前有发生什么事吗?”


直觉告诉戚砚笛,这不是一场简单的交通事故。绝对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没有啊,他吃饭还好好的,他也没有喝酒。”

一个生命,一个之前还在眼前生龙活虎的生命,就这么眼睁睁地没了。傅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同事来敲门,告诉戚砚笛,另一边做完笔录了。戚砚笛应了一声,记下了傅菁说的内容。叫傅菁签了字。


“你们是去医院,还是回家?”这个问题戚砚笛只是一问。她知道答案的。

交接好工作,戚砚笛开着私车,把傅菁和她的同事送到了医院。死者家属已经到了。一群人哭成一团。要等着连夜送往殡仪馆。


戚砚笛一直坐在车里等。看到傅菁他们一行人等来了殓车,戚砚笛的车才跟了过去,傅菁拉开了车门坐了进来。

“我想回家。我害怕。”傅菁双眼空洞,戚砚笛点了点头,车往傅菁家方向走去。

一路上,傅菁都像是失语了一样,什么都不说。戚砚笛安慰过很多人,但是面对傅菁,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每一个交通警察都有很多安慰人的说辞,这也可以算是她们的工作内容了。


但可能人就是这样的,安慰陌生人,有一百种方法,但是当事情真的在自己身边发生的时候,也都束手无策了。

“我还是应该去对不对?”傅菁的突然开口让戚砚笛本能地反映踩了一脚刹车。“他对我还是挺好的,挺照顾我的。我一个新人来的时候,他就一路帮我。”傅菁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戚砚笛听。



谁生命里没遇到过几个贵人呢。

戚砚笛掉头,车开往了殡仪馆。她把傅菁送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老彭生前的亲人、朋友、同僚,竟然陆续来了。戚砚笛还是坐在车里。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在回忆,处理过那么多事故,她是从来没有跟到医院再跟到殡仪馆来过的。失去亲人,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吧。


-我在车里休息。需要的时候你告诉我。

-谢谢你。


戚砚笛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殡仪馆响起了哀乐,人多了起来,还有人的哭声、鞭炮声……

傅菁重新回到车里的时候,天都快要亮了。戚砚笛把车停在傅菁家小区里的时候,已经六点了。

“谢谢你。”傅菁看着疲惫不堪的戚砚笛,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脸。这让戚砚笛瞬间就清醒了。

“呃,不谢啊,你太客气了。你赶紧上去吧。”

“你呢?”

“我回家换身衣服就去队里了,这件事还没处理完呢。”


傅菁虽然满心的歉意,但是她自己也累到虚脱了。也吓坏了。终于,在天亮了的时候,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要不你上楼休息一下吧?”

“不太好吧。”戚砚笛是真的觉得不太好。和傅菁,也没熟到直接去她家的份上。


“你在客气什么?饭没吃成,还不能请你去坐坐嘛?”傅菁推开了车门,绕到戚砚笛这一边,请她下车。


电梯到三楼是很快的。傅菁进门之后,洗干净手,给戚砚笛倒了一杯水。戚砚笛坐在沙发上,觉得有些尴尬,但是眼皮又在打架。

“诶,你要不要洗个澡?”

“好。”

不然呢,戚砚笛熬了一晚上,也回不了家去洗澡了。在傅菁家里随便冲了个淋浴,傅菁的沐浴露很好闻。她洗完了,裹着浴巾才意识到,那自己穿什么?

“傅菁?傅菁!”


喊了两声都没反应,她擦干了水,将就浴巾裹着,走到客厅,才看见,傅菁手里抱着一件浴袍,已经摊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从这个睡着的人手里抽走了衣服自己回洗手间换上,擦干了头发。坐在沙发上,轻声地把这个入睡的人唤醒。


傅菁的睫毛长长的,她昨天都没有卸妆,今天已经花得不行了。

“快醒醒,我洗好了。你去吧。”


傅菁睁开惺忪的眼,看着戚砚笛披着头发,还挂着一点点水珠,穿着自己拿出来的睡衣,像在做梦一样。昨天的一切都是梦吧?

她眨了眨眼又快闭上了,戚砚笛弯下腰,靠近了她,把她搂了起来。

“去洗洗吧。通宵呢脏死了。”


傅菁坐起来缓了缓,才又拿了一条浴巾进了浴室。

听着水声,戚砚笛环顾了一下傅菁的家,她没有进卧室,这是一个单间的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在纯住宅小区,还有这样的小户型,戚砚笛喜欢极了。她不喜欢和谁住。即使之前谈了那么久的恋爱,也只是偶尔在一起。她喜欢自己待着。


傅菁收拾完出来的时候,戚砚笛一点声音都没有,睡得很香了,傅菁戳了戳她的脸,也没醒,有轻轻拽了拽她的手,还是没醒。这个人躺在自己家沙发上,穿着自己的睡衣,身上是自己的沐浴露的味道。


傅菁觉得她是个英雄,真的来救自己的英雄啊。

她打开了空调,找来一床薄薄的被子,轻轻盖在戚砚笛身上。动静有点大,理好了被子,她撩开戚砚笛脸上的头发,俯下身,想亲亲她的脸。

傅菁想这么做的时候,就这样做了。蜻蜓点水那一下,准备走开的时候被戚砚笛拉住了手,一使劲就把这个瘦瘦的人拽进了沙发里,跌在自己身上。

“你吵死了。”



两个人挤在沙发里,傅菁不敢动,戚砚笛也不敢动。还好这沙发算大,她心里默默想着,要是自己家那老房子老家具,这么躺就睡不下吧?

她的呼吸打在傅菁的脸上,撩得人难受。傅菁困极了,迷迷糊糊地,她离戚砚笛的脸越来越近,她听到这个女人吞咽口水的声音,还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傅菁睁开眼,看到戚砚笛也这么,不知所措,又满眼温柔地望着自己。这个人的眼睛里总是有情话似的。


“欠你的饭我会补上的。”傅菁的目光描摹着戚砚笛的唇。又在她好看的鼻梁上又走。最后那一吻,是从戚砚笛的额头开始的。

戚砚笛的手搂着她不让她掉下去。甚至往里搂紧了。她们的身体贴得太近了,让人发热。傅菁的手搭在戚砚笛的肩上,顺着她好看的锁骨,抚摸着她的脖颈。


“嘿,你不累了?”唇瓣分开的时候,戚砚笛喘了喘气,自己的肺活量是不如这个科班出身的主持人啊。


“累,睡一会儿吧。”傅菁闭上了眼。

“嗯,睡一个小时。”


等戚砚笛睡着了,傅菁才睁开眼,就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她就要走了。

她往戚砚笛怀里钻,感受到这个人有力的手臂,拥抱着自己。


那惊慌失措的几个小时里,在六神无主的时候,戚砚笛穿着警服,拉开门的一瞬间,傅菁知道自己得救了。


却也没救了。




Squeezers

【卡黄】2019年第一次吵架

#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


一、



“9102了,她到底还搬不搬?”



新年回魔都务工第一天,生活中心快六年还没演完的肥皂剧,借着开年第一幕的喜气,又开始上演,李艺彤抖着她的两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憋了口气,这次连门都没来得及关,指着隔壁房就开始和舍友抱怨。



谁能想第一天回宿舍就满肚子气呢?



但是本来就没放个几天假,正月十五还没到就得回来上班,上班第一天蒙着被子装睡,就听见隔壁噼里啪啦一通响,然后是h姓女士的惊呼声。



某款知名打枪游戏嘛。



李艺彤知道。



李艺彤没玩。



因为她手残。...

#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





一、




“9102了,她到底还搬不搬?”




新年回魔都务工第一天,生活中心快六年还没演完的肥皂剧,借着开年第一幕的喜气,又开始上演,李艺彤抖着她的两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憋了口气,这次连门都没来得及关,指着隔壁房就开始和舍友抱怨。




谁能想第一天回宿舍就满肚子气呢?




但是本来就没放个几天假,正月十五还没到就得回来上班,上班第一天蒙着被子装睡,就听见隔壁噼里啪啦一通响,然后是h姓女士的惊呼声。




某款知名打枪游戏嘛。




李艺彤知道。




李艺彤没玩。




因为她手残。




新的一年,又长大了一岁,她要学会平和学会冷静学会成熟。




要默念三遍也不能赖邻居嘛都是生活中心假冒伪劣隔音工程的错。




她已经是个大人了。




怎么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呢?




“所以——、”




不是年前就嚷着要搬家吗?




“她、到、底、还、搬、不、搬?”




李艺彤敞着门冲万丽娜叫唤。




当然是在五小时后。




掐准了黄婷婷溜出去打保龄球的时间,李艺彤获得了勇气buff,肆无忌惮的气的跳脚。




“卡姐,冷静,冷静。”




开始的时候万丽娜还在劝。




十秒之后她劝不出来了,像是上一秒还在叫下一秒被无情人类掐住脖子的小鸡仔。




一句卧槽被她卡进了喉咙又活生生吞了进去。




她看了眼打完保龄球回家,阴森森路过李艺彤并且像个背后灵一样杵在她身后的黄婷婷,在心中衡量了一秒两人的战斗力比并且大脑极速运转考虑站队。




卡姐个头大。




不知道过年几天瘫有没有把那点肌肉瘫没。




婷姐抡得起保龄球。




可是抡得起保龄球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力气。




甜遍东南亚的娜宝准备极速开溜。




溜之前秉着人道主义互帮互助精神,她给她舍友使了个眼色。




眼睛都快眨发炎李艺彤也没get到,仍然在那喋喋不休地说着搬家的问题。




直到背后传来一声酝酿了很久的冷哼,夹着听了五分钟抱怨之后积攒出的熊熊战意,把个虽然我听到了但是我不屑,虽然我不屑但是我还是要彰显存在感表示我在这的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




一姐愣住了。




世界被按上了静止键。




一姐一句卧槽也卡进了喉咙里。




万丽娜看见她的舍友开始以逐帧为速率回头,下注的天平迅速的动摇去了另一边。




“呵。”




2019新春拜年大戏。




二、




吵架嘛。




早吵晚吵不都是吵。




赶正月里还能图个吉利,2019第一吵,提前奠定丝芭企业这一年坚持一个be不动摇的总基调。




李艺彤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




管他前方山崩海啸,撸起袖子就是干。




于是她真开始撸袖子。




冬天大衣太厚,没撸起来。




万丽娜很痛苦的看着舍友犯蠢,希望两位大神可以好好专注对家放过她这个无辜卷入事端的小可怜。




黄婷婷可能是听到了她的祈愿,也可能是接受到由李艺彤双眼发射出的战斗欲望,一场保龄球刚打完,热身算是走完了,塞纳河二姐直接进入战备状态,先挑了个眉,然后把嘴抿成一字,很熟练很耐心的等着一姐回完头,然后从鼻子里发出半个冷哼声。




留一半表达不屑。




一系列反应一气呵成,一看就是演练了千百次,万丽娜几乎想为精彩绝伦的表现吹个口哨叫个好。




“我搬?凭什么我搬?”




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




大家相见两成厌面冷心更冷,偏还每天早上出门吃饭能碰到,晚上下班又撞个正着,为了摆冷脸我僵的每礼拜面膜都得多贴两片。




现在你问我为什么你搬家?




李艺彤也跟着循环爆炸。




这次是真开始撸袖子。




她真是看够了黄婷婷这幅模样。




头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立刻转变为被挑衅的红牛,黄婷婷就是那张明晃晃的红毯子。




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李艺彤。




“你不搬?难道是我搬?”




李艺彤反唇相讥,把每个字都拉长了调调,显得又嘲讽又惹人生气。




大家讲点道理,宿舍各归各的,相看两成厌也是四只眼睛看,唯一共有财产是中间那堵墙,隔音效果不佳,传音效果良好,哪怕中间那个洞某天被不想再听隔壁任何动静的李艺彤气冲冲的补起来,她还是能听到隔壁的任何动静。




这个理不掰扯清楚,她简直愧对了这么多年的生活中心常驻民身份。




当时她和晓玉分房就是了,李艺彤以为指定是黄婷婷搬,鞭炮都买了三挂,就打算来个开年大吉辞旧迎新。




“结、果、居、然、是、晓、玉、搬??”




李艺彤那天看着自己塞床底的三挂鞭炮,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气的在房间里背着手转了十个圈,然后对着万丽娜瞪大了眼:“简直难以置信。”




简直难以置信。




我已经看了这出肥皂剧五年多了,它居然还在演。




万丽娜僵在原地,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转头看看二姐,看见她先是拧了眉头,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舒缓,然而看起来一点都不平静,倒是化成了另一场暴风雨的前夕。




“为什么就不是你搬?总选御三家公司都规定了一个人住,我可是好好的一个人住了,你现在非窝我隔壁拼着房,到底是谁不想离开这一亩三分地?您不是说了无数次东西都放不下了吗还不搬?”




我重视同事友谊倒是有错了??




我是想一个人住难道我就必须先服输跑路?




被拿着总选奖励抓住了话柄的李艺彤几乎气的笑了出来。




她咬了咬牙,快要失去理智。




最后都化作冰冷又不做声的平静。




怎么能这么轻易让她胜券在握?




李艺彤转了转头,面无表情的和万丽娜说:“娜姐,我仔细想了想,你嫌弃我的卡比兽也很久了,不如我把奖励的房间送你住,大家成年人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们就此分家好了。”




这样又是一个起跑线了。




啊……




啊????




三、




以上当然是气话。




李艺彤憋在那愣了半天,然后扫了黄婷婷的房间一眼,决定开始展开怀柔政策。




忍一时风平浪静。




今天忍着不生气解决生活最大矛盾,明天就可以开心奔向自由自在再也不用怕开门撞见邻居的幸福人生。




李艺彤近两年来第一次对着邻居露出了露八颗牙齿的职业性假笑,柔声细语的改了画风劝说:“黄小姐,想必您也觉得咱们这么着不是个事了,这么小一个房间也配不上御三家收入,大家互相半夜吵的睡不着影响工作,不如您出去租个单身公寓自由自在,大家好聚好散我连租哪都按照您收入给您想好了,保证舒适安心在地铁口交通方便还离剧场近。”




一口气说完广告词,李艺彤几乎要为自己新年的成长而鼓掌。




多么善解人意又让人放心的安排。




以及多么大方考虑周全的我。




黄婷婷这下几乎要为这人的不讲道理而乐了。




“你不觉得占据了娜宝一半生活空间的你更该搬出去住吗?你不是想养鸟想养娃想买手办都被娜宝阻止了吗?你现在出门左转押一付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好吗?”




好,当然好。




娜宝什么都不知道,不关娜宝的事。




但是万丽娜化作墙缝里的灰尘缩在那想了一秒。




一个知道对方养鸟养娃。




一个更夸张,还能计算个收入。




敢情你们对对方的私生活状况还挺关注?




四、




有一种东西,叫作生活情趣。




万丽娜以前年纪小不懂,现在如戏般的现实教会了她新的一课。




塞纳河两位祖宗还杵在门口翻旧账,万丽娜第一次知道,李艺彤甚至还瞒着自己偷偷记录了隔壁每天晚上入睡时间,以借此抨击黄婷婷扰人清梦,结果黄婷婷不慌不忙的给出李艺彤直播时刻表,每次她在隔壁又说又唱都让黄婷婷塞上耳塞无言以对。




生活中心也就是个不大的地方。




没一会儿闻讯赶来的吃瓜群众就在走廊尽头扎了堆,万丽娜看得见,但是在气头上的李艺彤和黄婷婷可看不见。




讲点道理。




万丽娜在心中腹诽。




也不知道谁几天前刚和自己聊的想出去租房子住。




那说的叫一个有理有据成熟稳重,从合约快要结束未来还广阔谈到自己经常回的太晚影响舍友休息。




大家都在考虑未来,丝芭现在坑成这样,万丽娜相信黄婷婷也有过类似考虑。




李艺彤那个房子就是她自己为自己找的租所,新的一年两人甚至达成了分家也是好朋友的约定,离别情绪都经历了一半,就差李艺彤去找房东给个押金。




但是现在。




全没了。




气头上的一姐捏着拳头说,你搬走,我来给你付房租。




这算什么?




一姐包养二姐?




走廊尽头的围观群众几乎惊呼出声,愣是一个两个互相捂嘴才压下了躁动。




哈?




黄婷婷从来搞不懂这人脑回路:“我要你付钱干嘛?”




简直有毛病。




从她和李艺彤熟就开始就是这样,这人甭管赚几个钱,总之先把钱花干净才是正理,她为此不知道和李艺彤谈过多少遍自己不需要那些礼物,并且每每在月末对方工资花完的时候接济她还礼。




但是现在轮不到自己教育她了。




黄婷婷也就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你钱多?”




李艺彤钱多不多万丽娜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再在这待下去,或许马上就要被传成第三者插足以及破坏卡黄关系元凶。




年纪轻轻就承担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万丽娜一边把两人拽进房间,一边飞速回冯薪朵短信。




前队长人虽然在厦门,但是瓜得吃,后辈眼线极速和冯薪朵通报最新进展,直到剧场被万丽娜搬进了宿舍。




【她俩还在吵吗?】




【还在吵,婷婷在说发卡乱花钱的事。】




【然后呢?】




【然后卡姐生气了,说她不是乱花钱。】




【李艺彤乱花钱做啥?】




【给婷婷租房子。】




【?】




【好了,她们终于达成一致了,现在我变成一个人住了……】




【??李艺彤搬了?】




【是她俩搬了。】




【???】




【卡姐说她房子租都租好了,放狠话说如果婷婷不浪费钱,有本事就和她一人一半啊?】




【……婷婷答应了?】




【……婷婷气答应了……】




【????】




【她俩现在一前一后不说话的去看房子了……】




【这算什么?】




【生活情趣。】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