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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双

出埃及了,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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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王:

各位历史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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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只有牛奶和蜜


   

和肉


   

Come, holy spirit 


野枝

【韩尹】遇狼

预警:韩琦x尹洙,韩尹/尹韩无差,一发完。

OOC,很雷,半架空,没头没尾的“假如他们俩流落荒野”设定。与历史不符,作者笔力很差(szd。

尝试挑战一下动作戏xd,是真的动作戏hhh

全文寡淡无味,奇奇怪怪,给任何可能冒犯到的i洙和i琦道歉🤦‍♀️


“到前面休息吧。”尹洙说。


韩琦点了点头,左手扯过包扎在右臂上的布条,手捉住一边布头,嘴咬住另一边布头,干脆地打了个死结。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原先捆得紧紧的布条松了,鲜血渗出,点点红斑印在柔软的白色布料上十分刺眼。


但他们眼下顾不了这些,落日已经西垂,天快要黑了。


“这里...

预警:韩琦x尹洙,韩尹/尹韩无差,一发完。

OOC,很雷,半架空,没头没尾的“假如他们俩流落荒野”设定。与历史不符,作者笔力很差(szd。

尝试挑战一下动作戏xd,是真的动作戏hhh

全文寡淡无味,奇奇怪怪,给任何可能冒犯到的i洙和i琦道歉🤦‍♀️




“到前面休息吧。”尹洙说。

 

韩琦点了点头,左手扯过包扎在右臂上的布条,手捉住一边布头,嘴咬住另一边布头,干脆地打了个死结。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原先捆得紧紧的布条松了,鲜血渗出,点点红斑印在柔软的白色布料上十分刺眼。

 

但他们眼下顾不了这些,落日已经西垂,天快要黑了。

 

“这里荒无人烟,地势平阔杂草稀少,若有人至,无论敌我均极难隐藏踪迹。看起来今晚可以稍微安心一点。”尹洙手指着前方说。

 

“嗯”,韩琦没有多说什么,只低头走路。这已经是他们困在这里的第三天,干粮和水几乎要消耗殆尽,他先前还受了伤,所以最好少说话,多节省体力。

 

夕阳像巨轮悬挂在天空,金色的余晖自天边洒落,毫无阻碍地铺满了视线所及之处。远方有丘陵连绵起伏,在彩霞的掩映下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前面有一处残垣断壁,突兀地匍匐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上,不知是哪年哪代的产物,在经年的风吹雨打后,只剩下孤零零的两面砖墙。尹洙和韩琦正是要往这里去。落日很快就要离去,他们要尽快到达休憩之所。

 

一路都很安静,尹洙没再说话,只是频频看两眼韩琦,确保他并无大碍。韩琦面色有些发白,但神色如常,见尹洙看过来,只是笑笑,示意他继续赶路。

 

目标虽然看起来不远,走起来却也花了不少时间。两人终于迈进几乎完全被黄土掩埋的门槛时,天边的最后一抹阳光也消失不见,星月取代太阳,慢慢爬上了苍穹。

 

他们绕着矮墙慢慢地转了一圈,仔仔细细打量了断壁周围。不出意料什么都没有,没有草木,没有树枝,没有任何希望和危险可能存在的痕迹,除了黄色的尘土,其余什么都没有。这算好事,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只要情形没有变得更糟糕就都算好事。尹洙招呼韩琦靠墙坐下,从腰间取下水囊,轻轻晃了晃,然后递给韩琦。

 

韩琦没有接水囊,“我还行,不渴。”

 

尹洙也不坚持,把水囊收起来,自己也不喝一口。他将两腿放平在地上,头靠在墙上,呼出一口长气,“你胳膊怎么样?”

 

“不过一点小伤,不要紧。”韩琦不咸不淡地回复尹洙,见尹洙并未转移开视线,接而笑道:“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我何曾对你说过假话?”

 

尹洙也一笑:“倒也是。”韩琦不会为了敷衍或是安慰他硬说假话,他既然说不要紧,那暂时就没什么事,起码还可以撑到明天。或许明天夏经略派遣的人马就找到他们了也说不定。

 

他们随身有带信号烟花,但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放出求救。还不清楚这片地方是宋还是西夏的领地,抑或是两边都不管的无主之境,小心行事总归没错。况且马在头一天时候就跑丢了,一旦被敌军发现,他们绝对逃脱不了。

 

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和经略判官一同被捉,要是真听到这个消息,夏经略到时估计想死的心都有。天黑了,往常这个时候他或许会招两个营妓,大咧咧地饮酒作乐,现下只怕是愁得焦头烂额,压根提不起那个兴趣。

 

尹洙脑海里浮现出夏竦心力交瘁日渐消瘦的样子,觉得好笑,忍不住噗笑一声。韩琦转头看他,他只是一边笑一边摇头,不多做解释。

 

韩琦于是将头转开,目光直视着前方,人静静地坐在那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里实在太过安静,尹洙不喜欢,于是又开口打破沉默:“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朝廷应该已经知道了?”虽然是句问话,但尹洙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这么大的事情,夏竦不可能瞒着不报,有可能在他们和大军走丢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派了两路人马,一路沿途搜寻他们,一路进京禀报。但可惜的是,这里的地形很复杂多变,前头他们刚迷失的时候还是崇山峻岭,后面越走路反而越平坦。直到现在,他们眼前所见之处已具是开阔的荒原。地形复杂,又是边境,为避免惊动西夏的探子,夏竦必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人。因此实际搜寻的难度比想象中要大很多。

 

人已经丢了三天,施救又困难。京城的政事堂里或许已经吵成一团,等真的找到他们,说不定还要治一个擅离职守的罪责。

 

韩琦清楚他的言下之意,平静地接道:“不管现在朝廷有什么打算,你我并非普通士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夏经略会继续找下去的。”

 

尹洙看他,点头道:“我明白。”

 

韩琦仍然在看着前方,他奇怪地又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但是我们的干粮和水不一定能撑到那个时候。我算过,就算我们接下来再怎么节省,也只够再坚持两天。师鲁——” 韩琦话里有些罕见的迟疑,他在犹豫该不该继续说接下来这番话。

 

“如果明天晚上夏经略的人还没有找到我们,那——”

 

尹洙打断他,他知道韩琦要说什么。“那怎么样?你想让我丢下你自己走?”他将一腿抬起弯折在胸前,左手放到膝盖上,这个坐姿比刚刚更舒服一点,他语气轻松:“带走全部干粮和水,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听天由命?”

 

韩琦轻声道:“你会回来找我,我留在这里等你。”

 

尹洙笑了:“你难道能记得我们昨天走了哪些路吗?”

 

韩琦摇头,他心里清楚,以这里反复无常的地势,要记得原路并返回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要是可能的话,他们这几天就不至于越走越远,直走到苍茫的荒原。

 

然而他还是要尝试说服尹洙,“不过是放手一搏,我留在原地不怎么需要消耗干粮,但你可以走得更远。”韩琦说,“我受了伤,虽无大碍,可说到往前探索,现在我肯定不如你更合适。师鲁,你只要走出去,立马带人来找我,我便有一线生机。”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尹洙,“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尹洙对他最后一句话表示赞同:“李元昊大兵压境,国朝忧患,亦尚未洗刷三川口战役之耻,现在确实不是你死的时候。”

 

但他接而话锋一转:“可你怎么确定我一定能走出去?若是我走到了西夏境内呢?即便我如有神助,成功在路上遇到我宋士卒,谁又能保证我之后还能找得到你?”他双手撑地,往韩琦的方向挪了挪,然后啪啪地拍两下手上的灰,扬起一阵青烟样的尘土,他说:“稚圭,你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继续这样走下去,两天过后,要是我们仍旧没有找到出路该如何?师鲁,我们总要走出去一个。”韩琦咬牙说:“你活下来,我就能活。若是我真不幸死在这里,有你在,世人便不会轻易遗忘韩琦的名字。他日我军攻破敌军,天下人会从你的诗文里记起我。”

 

“那就一起死。”尹洙不假思索地飞快接道,他挑眉笑道:“不必讲什么身后名。稚圭,我一路上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开口说这番骗人鬼话,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所以我的答案也一早就准备好了——”

 

他把腿放下,偏着身子韩琦的方向靠近几寸,圆月当空,月华静静地流淌在他的双眸中,他说:“我们现在呆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一经分开,谁也保不准万一遇到意外,各自还能不能应付得了。倘若我们果真时运不济,两天后还走不出这片荒漠,那也应该要一起死。”

 

“世人常言鬼神,我虽然不信,但也好奇。或许我们可以一同前往,看看它这阴曹地府和人世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他眨了眨眼,语气又飞扬起来:“不过我相信我们不会死。夏竦的救兵已经搜了三天,也应该快找到我们了。要是他实在找不到,我们一路向北,也总能走出去。不管到时候遇到的是敌兵还是自己人,缓图而后谋,我们一定会活下去。”

 

韩琦是个很难被别人说服的人,但尹洙更是。他定定地看着尹洙,和他明亮的眸子对视,知道自己不过是做了一次失败的尝试。

 

月明星稀,广阔的天幕中只有零星几颗星星在闪动。韩琦转头看向位于苍穹南方的岁星。这个时节的岁星是天上最亮的星星,咄咄光辉将周围的星辰都掩映得黯然失色,连那对满腔爱恋隔河相望的织女和牛郎星都不能与它一争。

 

尹洙有时候便璀璨如岁星。

 

韩琦笑了笑,继而叹了口气。他默默地仰头看了好一会星空,月光亲吻他那张姣好的面容,星辰在他深邃如海洋般的眸子里隐隐地浮动。和尹洙的耀眼不同,他此时显得太过静谧,好像随时都能消失在这夜色里,被一阵风带走进而穿梭在无边的荒原里。

 

他在心里又叹了口气,但面上没再显露出来,只是平静地转头看向尹洙,说道:“你先休息吧,我来守上半夜。”

 

 

尹洙是突然惊醒的,荒郊野外的他睡不安稳,韩琦那边发出响动的时候,他的睡意在一瞬时间便远走高飞。伴随着他睁眼的动作,后颈一阵阵凉意袭来,浑身汗毛突兀地竖起,他几乎是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前方约一丈远的地方,有两簇绿绿的光在向他们逐渐逼进。那是狼。

 

尹洙缓慢地从地上爬起,将右手慢慢地背到身后,摸索到腰间冰凉的铁质长形物体,那是他的匕首。他将手按捺在匕首刀柄上,用余光打量韩琦的状况。

 

韩琦的手也背在身后攥着匕首,只是他用的是左手——他的右臂之前受了伤,用不了力。尹洙皱眉,他知道韩琦并不是左利手。

 

这是一个很谨慎的狼,它在这片荒原里徘徊的时间不一定比韩琦他们短。若不是实在饥肠辘辘,它或许还不会铤而走险,直接选择同时对抗两个体型正常的成年人。

 

它脚步移得很慢,绿幽幽的眼睛在面前二人中间游移。尹洙和韩琦对视一眼,两人向着各自的方向横迈了一小步。

 

野狼就是在这时结束了它审慎的观察,它低吼一声,猛地原地窜出,如同一道闪电一样直扑韩琦。

 

狼的嗅觉最是敏锐,韩琦身上有血腥味。

 

它来得太快,韩琦心下一惊,脚步陡转偏身闪过。凌厉的狼爪擦过他右臂上包扎的布条,表层被撕破了几道口子,所幸没有触及到里面的伤口。他脚步微跄,尹洙三步并两步冲到他身边扶住他。

 

首攻失利,面前的两个人还站到了一块,狼自喉咙里发出低沉而不满的声音。它脚掌轻移,换了一个方向,压低上半身,冲着两人中间的位置扑过来。二人经前一役,此时已有准备,双双偏身向后躲过,匕首平平向前刺出。

 

可惜他们没有刺中,野狼平安落地。二人尚未来得及转身再刺,野狼却骤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调转方向,如同一只脱弦的飞箭直奔韩琦面门。尹洙大惊,立马明白刚刚它冲着两人扑来的动作只是虚招,它的目标还是韩琦!

 

但他已没有时间回护韩琦,韩琦也压根闪躲不及。野狼须臾而至,狼爪深深地刺入他的右臂,彻底撕碎了白色的布条,勾出一道道血肉模糊的沟壑。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韩琦已而受伤倒地。

 

野狼一击得逞,发出两声高亢的嚎叫,再次弯伏上肢欲冲上前来。尹洙一个箭步跪滑到韩琦面前,他猛地拉过韩琦的右臂查看他的伤势。狼爪印深可见骨,半边胳膊的血肉不翼而飞,鲜红的血液霎时间浸满了右边的衣服。韩琦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一颗颗汗珠正酝酿着滚成团落下。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喉头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

 

野狼没有停歇,它低吼着飞窜过来,对着韩琦的头顶张开闪着寒光的獠牙。转瞬间它已迫到尹洙跟前。劲风拂动他的发丝,鲜血沾染他的手指,尹洙神情微动,陡然转身。

 

他膝盖撞地,居然主动更向前膝行一步,跪在地上直直地抬起身子,挡住后面的人。他此时头肩胸腹无一处防护,浑身破绽尽数暴露。狼爪无情地撕扯过他前胸,划出可怖的血痕,尖利的指尖更几欲刺破他的心脏。

 

然而它却没能如愿将獠牙咬进面前的人的脖颈,它擦着尹洙的头顶飞过,脚步不稳地停在地上。

 

尹洙眼神狠戾如刀,握着匕首的右手微微颤抖。匕首上有鲜血凝结成珠,一滴滴落在地上。他刚刚划中了狼的腹部,虽然不深,但也足以让狼吃痛不住跌落在地。

 

于此电光火石之际,他来不及细想,只想得到这样、也只能这样才能护住他和身后的韩琦。

 

狼受了轻伤,对月长嚎一声,它复又谨慎起来,在二人面前缓慢地绕着圈子踱步。尹洙顾不得查看自己伤势,转身握住韩琦右手,急声问他:“你怎么样?”

 

“还好,”韩琦咬牙回答。他二人相互扶持着艰难站起,并肩而立。韩琦看了眼尹洙胸口的血迹,眼神微暗,目光中有两丝痛色迅速划过。

 

但现在不是他们互相关心伤势的时候,韩琦紧紧地抿着嘴,唇拉成一条坚毅的长线。他又看了尹洙一眼,接而将原本握在左手的匕首移到了右手。他的右臂几乎快要废了半边,但这刺骨的疼痛反而刺激了他,让他格外清醒——他用左手是无法刺中狼的,唯有右手方有一搏之力。

 

黑夜沉沉地笼罩大地,月光下勉强能看清对面野狼的身影。岁星仍在头顶肆无忌惮地闪耀光芒,它将一直亮到黎明,今日如是,明日亦如是,每年中总有这么一段时间它会是夜空最亮的主角,年年如是。而寂静广阔的荒原里,人和狼沉默地对峙,他们中会有一方,将再也见不到明日的星辰。

 

狼的一双莹莹绿眼死死盯着面前二人,前脚掌反复划过地面,扬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尘土。它或许在衡量、在判断应该如何进攻。它的思考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它再次仰头长啸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二人中间的方向再次冲来。

 

它在故技重施。

 

韩琦和尹洙飞快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除他们两外无人能懂的共识。二人脚步轻移,身体向两边旋转,匕首自腰间斜斜划出,若是狼的速度稍慢一点,必然会被他二人刺中。

 

但狼没有,它平稳落地,更像先前一样不做丝毫停留,直接转身向韩琦奔去。兵不厌诈,面前两个人又一次分开了距离,它需得抓紧时机直冲上前,先咬断其中一个人的喉咙,再与另一个慢慢周旋。

 

但这次它没有飞扑起来,它在奔跑途中压低身体,直对着韩琦的脚踝部位露出了獠牙。韩琦赶忙后退,却还是抵挡不住冲击被野狼撞倒在地。

 

它没有去咬倒地之人的脚踝,这不值得,反而迅捷地踩着这具身体向上,如疾风一样攀至他胸口,直接低头张嘴咬向它梦寐以求的苍白脖颈。

 

韩琦伸出右手,挡在面前,他看起来像是在躲。如果狼有思想的话,此刻怕也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嘲笑这个脆弱的人类,他怎么可能躲得过?包裹着青筋和鲜血的皮肤在黑夜里散发着诱惑,以狼的敏捷,它很快就会咬断人类的喉管。

 

然而韩琦比他更快,或者说韩琦早有准备。锋利的碎光从他袖子里滑出,韩琦手执刀柄,倏地这片碎光送入野狼的胸腹。

 

它的背后也有一道雷霆忽闪而至,自上而下直击背部。两把匕首在野狼身体里汇合,未及招呼便一个向前一个向后突进,自野狼躯干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霎时间它的身体便好像崩溃的堤坝,鲜血自其中奔涌而出,浩荡荡洒在前后二人的身上。

 

尹洙抹了把脸,擦掉溅在脸上的血液,一扬下巴示意韩琦拔出匕首,然后一脚将狼温热的尸体踢开。黑暗中尚能看见那双绿色的眼睛在发光,但他们知道很快这点绿色就会消失不见。

 

他们赢了这场战争。

 

尹洙小心避开韩琦右臂的伤,力竭地倒下来,压倒在韩琦身上。他们的心跳得很快,叠加在一起更是轰隆隆如雷鼓,一声声锤得人脑袋空白,什么也想不了。

 

待得这喧嚣的心跳声逐渐平静下来,尹洙低低地笑了。他翻了个身,从韩琦身上滚到地上,越笑越大声,直笑得胸口的伤都在剧烈撕扯着疼。

 

韩琦也在笑,他平生少有这样畅快地笑的时候,但他此刻也在大声地笑,好像要把他前几十年都欠缺的笑声给一晚上补全了一样。

 

银月静静地悬挂在天上,万籁俱寂,四野里只有他二人发出的声响。他们精疲力尽,伤痕累累,却快活至极。

 

尹洙笑问韩琦:“我说过我们两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对吧?”

 

韩琦笑着应是。

 

“我一开始就想说,我们运气总是很好,怕你不信。”尹洙很笃定,他应该是真的相信他们俩碰到一起时,运气会很不错。

 

“我现在相信了。”韩琦说,但他很快接道:“虽然也是我们俩个人在一起,好端端和大军走丢,迷失在这里这么久。”

 

尹洙赶忙抬手去捂他嘴,却由于伤口作痛,一时抬不起身而作罢。他于是不重不轻地拍了两下韩琦的手掌,一边笑一边说:“你还不如不说话。”

 

韩琦只是笑,但果然没再说什么了。

 

此时他二人躺在地上,眼睛注视着苍穹。星星仍在夜空中闪烁,只是方位已经发生了变化,岁星更往南去,银河慢慢从天顶偏移。这很正常,星辰斗转,日升月落,这是万物存生的法则,意味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一片祥和的静谧中,尹洙叹息着说:“此处苍凉广阔,别有一番好风光。我们应该带个胡饼炉,啖狼肉啃胡饼,最潇洒不过。”

 

韩琦轻声回答:“是啊,应该带个胡饼炉。”

 



夜幕将尽,晨时,远方传来得得马蹄之声,有两三骑人马自远而近驰来,掀起一阵阵尘土飞扬。为首人面上刺青,声如金石清越:“前面有人,速去探察。”

 

是狄青,夏竦的人马终于找到了他们。

 

 

——————


韩琦《寄龙图尹师鲁文》:“伊昔夏人,扰于西垂。余忝兵任,君实同之。周旋塞上,余往君随。昼筹夜画,忍睡忍饥。星霜矢石,劳苦艰巇。凡四五年,心惫形羸。退而视君,志不少衰。”


因为看到这里加上实在对尹洙意难平所以写了文。唉韩尹确实好真,也好虐。


 

楚辭

谁似浮云知进退,才成霖雨便归山。

是熙宁七年的那场雨。

油然作云,霈然下雨,甘泽洗尘寰。我想要表现出荆公诗中蜿蜒不绝、冲洗尘世的大雨。“洁白之操,寒于冰霜”,又想到荆公性格之“拗”,于是乎在字体方面用了草书和行书的结合。他是世俗浪涛浮沉中的砥柱,也是降甘霖润泽万民的流云。

底图取自北宋汝窑天蓝秈刻花鹅领瓷瓶的暗纹,是我清明专门去河南省博物院拍摄的。冰裂痕和莲花纹交织,像极九百多年前那个碎裂的弘美的梦。

谁似浮云知进退,才成霖雨便归山。

是熙宁七年的那场雨。

油然作云,霈然下雨,甘泽洗尘寰。我想要表现出荆公诗中蜿蜒不绝、冲洗尘世的大雨。“洁白之操,寒于冰霜”,又想到荆公性格之“拗”,于是乎在字体方面用了草书和行书的结合。他是世俗浪涛浮沉中的砥柱,也是降甘霖润泽万民的流云。

底图取自北宋汝窑天蓝秈刻花鹅领瓷瓶的暗纹,是我清明专门去河南省博物院拍摄的。冰裂痕和莲花纹交织,像极九百多年前那个碎裂的弘美的梦。

我意殊春

【刘柳】信使 第十二章

离开驿站后我没有回客栈。我迫切地想看看迎接新年的人群,想听听孩子们的笑闹声。此时我无比渴望和快乐的人们接触,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渴望空气一样。


我走在衡阳的街道上,周边的店铺有些已经早早关了门。还在营业的食肆屋顶冒出一阵阵炊烟,驱散了隆冬的寒气。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了崭新的桃符,一个妇人站在门口,大声叫她的孩子回家帮她准备年夜饭。


我非常想家。我想着我的家人,他们现在一定围坐在火炉边计算我的归期。我想着我的家乡柳州,今天再穷苦的人都早早结束了劳作,和自己的亲人一起待在温暖的屋里。我想到遥远的长安,我从未见过但无数次听柳刺史提起过的长安,想到它巍峨的宫阙和华丽的宅第,...

离开驿站后我没有回客栈。我迫切地想看看迎接新年的人群,想听听孩子们的笑闹声。此时我无比渴望和快乐的人们接触,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渴望空气一样。

 

我走在衡阳的街道上,周边的店铺有些已经早早关了门。还在营业的食肆屋顶冒出一阵阵炊烟,驱散了隆冬的寒气。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了崭新的桃符,一个妇人站在门口,大声叫她的孩子回家帮她准备年夜饭。

 

我非常想家。我想着我的家人,他们现在一定围坐在火炉边计算我的归期。我想着我的家乡柳州,今天再穷苦的人都早早结束了劳作,和自己的亲人一起待在温暖的屋里。我想到遥远的长安,我从未见过但无数次听柳刺史提起过的长安,想到它巍峨的宫阙和华丽的宅第,还有此时正在进行的欢宴和歌舞。我又想到在异乡的雪夜里静静死去的柳刺史,还有在万家团圆的除夕守着母亲灵柩读着好友遗书的刘刺史,想到他们曾拥有过又失去了的东西。

 

晚饭时分我才回到客栈,一进门老板就告诉我说,刘刺史派人来找过我。

 

我又来到了驿站。还是那个老仆带我进去。

 

刘刺史还坐在原处,仿佛这一整天就没挪过地方。冬天天黑得早,他面前点了烛台,柳刺史的信拆开放在一边。

 

我几乎认不出他了,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我早晨看到的那个明朗而敏捷的男人,而像是他自己的一件拙劣的仿制品。又像有人把他粗暴地打碎又草草拼起,在这个过程中扔掉了他的灵魂。

 

他说:“你们刺史的信我看过了。”

 

他的嗓子已经哑了。说话的时候他没有看我,而是盯着面前的烛火。他的眼睛像两扇破败的窗子,里面空无一物。

 

柳刺史错了,我想,并非所有打击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柳刺史的死将改变他,这改变是不可挽回的。

 

他说:“我明天派人和你一起回去,去接他的孩子。”

 

我说:“是。”

 

他说:“他的后事呢?有人处理吗?”

 

我说:“有卢先生在。我走的时候,观察使也派人来了。”

 

他点点头。整个对话中他都没有看我。

 

我知道他恨我。

 

顿了顿他又问:“他没有别的东西给我吗?”

 

我说:“柳刺史临终前吩咐我把遗书和遗稿交予使君,没有提到别的东西。”

 

他说:“可是,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跟我联系——就只有这些吗?”

 

他的眼神重又活跃起来,烛火的倒影跳动在他眼里,像幽暗的鬼火,在黄泉的那一侧明灭不定。

 

“照顾他的孩子,整理他的遗稿——没问题,但这就是全部了吗?我们之间不应该只有这些。”

 

他的视线终于转向我,然后穿透我,穿透我身后的墙壁,直直看向千里之外的柳州,看向那此刻已沉睡在棺木中的死者。

 

“你就没有别的事告诉我吗?他有没有给我留下别的什么?一句话,一张短笺——什么都行?”

 

我的确有很多事可以说,我可以告诉他柳刺史在病中怎样一遍一遍给他写信,怎样为自己不能安慰他的丧母之痛而伤心。我可以告诉他柳刺史临终前吩咐把信送到衡阳,为了让他晚一点接到噩耗。我还可以告诉他柳刺史在世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在通知死讯时婉转些,尽量减少他受到的打击。

 

我说:“没有了。”


王家屏的六必居酱瓜

一则史料糖(戚张)

在看戚继光奏疏集。里面戚张太真实了!摘录:


应该说从隆庆元年至万历十年,是戚继光地位最高、任事最重的时期。而奏疏、条议的数量,隆庆六个年头与万历十个年头相比,是102比14。这不能不令人产生疑问:万历十个年头里,奏疏、条议为什么如此之少?其中有何缘故或难言之隐?对此,解释有多种:一是认为,在万历年间,戚继光没有太多奏议,实情如此:一是《年谱·跋》所云“回禄之变,起自酉室,稿牍先烬。兴国不惟无见知,抑且无闻知也”。认为是因火灾而不得其牍。三是认为神宗在张居正死后,大肆清算,夺诰籍家,且酿成大狱。鉴于戚继光与张居正的密切关系,对戚给张的书札,有意回避,弃而不录。笔者是倾向后者的...

在看戚继光奏疏集。里面戚张太真实了!摘录:


应该说从隆庆元年至万历十年,是戚继光地位最高、任事最重的时期。而奏疏、条议的数量,隆庆六个年头与万历十个年头相比,是102比14。这不能不令人产生疑问:万历十个年头里,奏疏、条议为什么如此之少?其中有何缘故或难言之隐?对此,解释有多种:一是认为,在万历年间,戚继光没有太多奏议,实情如此:一是《年谱·跋》所云“回禄之变,起自酉室,稿牍先烬。兴国不惟无见知,抑且无闻知也”。认为是因火灾而不得其牍。三是认为神宗在张居正死后,大肆清算,夺诰籍家,且酿成大狱。鉴于戚继光与张居正的密切关系,对戚给张的书札,有意回避,弃而不录。笔者是倾向后者的。


上述给蓟辽总督的信札,集中反映了张居正对戚继光由总理改为总兵一事的关心,同时反映出张居正为之运作,竭力恢复其职名的急切之情。作为内阁首辅对一边镇将帅如此良苦用心,是不多见的。


《答总兵戚南塘授击土蛮之策》之后的一段话为证:“懋修曾记:破家时,有一部堂讯狱曰:‘汝先大夫与戚帅相结,凡有书问,虽夜中开门递进,意欲何为?莫非反状乎!’用修答曰:‘边烽警急,宰相或不得坚卧不省。’部堂意阻。今观先公与戚书,留神若此,宜人之致疑也。然戚播废殁后,朝议犹以名将称之,录用其子。于是见公道非私比也。”



所以戚继光的书信是连夜送达太岳秒收!一段时间没收到戚继光书信还跑去问坛子里“ 戚帥久不聞問,不知比來何如?”…戚张sz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