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BTI人物论之十二——INFJ曹恩齐
本来分析出恩齐是INFJ后因为和申屠的类型重了就没什么动力更新。但是当时我写申屠的时候其实对这个人格算不上很了解,纯粹是理论硬推。而最近对INFJ有了不少崭新的认识,尤其是看了《大宋少年志》被里面的INFJ大反派圈了粉,也帮助我能更了解恩齐。因为名学第三季一开始恩齐的存在感真的很弱,弱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分析,但是在INFJ的框架下,很多地方就有了解释。
前置知识1:八维功能,在合集里有。
前置知识2:八维功能排序
每个人在八维功能中排在前四的是ta的阳面功能,排在第一的是主导功能,也是ta最主要的思维方式和人生诉求;排在第二的是辅助功能,一般用来辅助第一功能;第...
本来分析出恩齐是INFJ后因为和申屠的类型重了就没什么动力更新。但是当时我写申屠的时候其实对这个人格算不上很了解,纯粹是理论硬推。而最近对INFJ有了不少崭新的认识,尤其是看了《大宋少年志》被里面的INFJ大反派圈了粉,也帮助我能更了解恩齐。因为名学第三季一开始恩齐的存在感真的很弱,弱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分析,但是在INFJ的框架下,很多地方就有了解释。
前置知识1:八维功能,在合集里有。
前置知识2:八维功能排序
每个人在八维功能中排在前四的是ta的阳面功能,排在第一的是主导功能,也是ta最主要的思维方式和人生诉求;排在第二的是辅助功能,一般用来辅助第一功能;第三功能是替补功能,一般会代替第二功能或和第二功能一起辅助第一功能;第四功能是劣势功能。
INFJ恩齐的前四个功能:Ni,Fe,Ti,Se。
主导功能Ni。恩齐的Ni功能我其实很早就若有若无地感受到的,尤其是合宿的时候那句口头禅“随缘”一出来就是浓浓的Ni味。之前介绍Ni功能的时候主要是用文韬做的例子,文韬的Ni是建立在Te的基础上,所以文韬的Ni主要体现在对游戏策略的一些降维打击,以及狼人杀剧情杀的时候常常闪现的直觉导向(区别于阿蒲纯逻辑流)。而恩齐的Ni是建立在Fe的基础上,导致他的直觉有点像明侦里比较公认的INFJ王鸥。在我这种T主导的人眼里,他们的直觉更像是毫无道理但是说不上为什么感觉就是对的。最明显的就是阿瓦隆和这次搜证团游戏,恩齐都是平民视角,信息量最少,但站队很稳。联系到两次正方阵营的头都是韬韬,我大概可以理解为Ni的共振。尤其阿瓦隆那次,韬韬没有给出恩齐任何信息,恩齐纯靠直觉从头到尾站韬韬。这次搜证团也是很早站韬韬,所以后期能得到韬韬的信任,给他信息,帮韬韬挡刀。这里可以和jojo做出非常明显的对比。Jojo的内倾直觉功能真的不太行,这种游戏里常常站错队(包括剧情杀),大概是被他发散的Ne功能干扰了。
辅助功能Fe。Fe自带一种让人舒服的气场,站在人群中不违和。在名学团,对后期加入的嘉宾其实挑战很大,他们原来的几个人关系已经非常好了,本季峻纬没有参加,原来的团员也从不掩饰对峻纬没来的遗憾。你能想象在这样的情境下后加入的人是阿蒲或者文韬这种人格吗?简直是大型社恐现场的放大展示。对于后加入的人,如果太爱出风头,容易被骂,如果太划水,又会被骂。和老团员的关系一下子太亲密不讨喜,一直被边缘化也不讨喜,简直是地狱级的难度。所以表白节目组找来的Fe功能非常不错的恩齐和小何。恩齐一开始给人的感觉是没有存在感,但是仔细一想,在这样地狱级难度的团综(不管是人际关系还是题目)里能做到没有存在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说明他无论是在人际关系还是做游戏方面一切都是刚刚好,不出风头,不拉垮,不消极应战也不执着于输赢,特别像爽文里一开始的大佬状态。而最新的一期游戏恩齐对明狼凯凯的温柔对待一下子圈了一波粉,说明其实恩齐什么都知道啊,只不过之前没有表现,或者没有刻意表现罢了。
恩齐的前两大功能Ni-Fe和申屠的表现会有所差距。申屠更像是用Fe来建构他的Ni理论,而恩齐则更加内敛,更“佛”一些。表现的状态大概是:你们的情绪,互动,情感偏好我其实都知道(Fe),但是,不打扰是我最大的温柔(Ni)。这里可以用众人对南北cp的态度来做一个比较。南北本人F功能比较差,Fe尤其差。前两季属于所有人都看出他们对彼此不同但他们自己还懵懵懂懂,这一季属于他们毫不避讳对于彼此的不同。对于Fi优势功能的人,Jojo,凯凯,峻纬,对于南北cp会更加直言不讳,jojo跳出画框,凯凯头铁继续做唯粉,峻纬甚至有点嫌弃(合宿名言又开始了;采访名言他们俩在避嫌)。Si-Fe的人,明明和小齐更“懂”一些,但磕起来隐晦一些(明明名言,他来找你了,小齐名言,大概是更了解吧)。F功能不强的,参考王老师godlie现场的硬核尴尬磕cp展示,以及火树老师被秀一脸的时候屁股上有钉子以及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系列。而恩齐是和以上全部都不同的,恩齐真是个妙人。首先从以上所有人的表现以及小何第一次来就跟着磕cp的表现可知,南北互动必然是非常明显的。其次,在南北cp非常明显的情况下,他选择了假装不知道。一开始我觉得恩齐可能是不想惹来争议,但后来从INFJ的角度我突然明白了,这个是大概只有Ni-Fe才会有的非常空灵的一种温柔。在南北cp目前有一定争议,南北本人关系很好的这种情况下,恩齐选择了不去增加这种争议,也不打扰他们的互动这种对待方法,而这种对待方法从某种程度上可能才是最优解(不是非议其他嘉宾的对待方法,每个人都是根据自己的情感和判断作出反应,没有对错),有一种INFJ特有的宗教的那种神爱众生的感觉。从这个角度看恩齐的话,我对他的好感直接指数形式往上涨。
第三功能Ti。这个不多做说明了,恩齐玩游戏从不拉垮,T功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肯定不如Ti在前二功能的那么精准。在最新一期的最后一个游戏那里,恩齐的思路大体都是符合逻辑的,但是精准度方面比T主导的火树、文韬还是要弱一些。
劣势功能Se。哈哈看不出来,盲猜一下恩齐应该不是那种擅长跳舞唱歌的,体育也不像很好的样子,演角色的话暖男比较适合他。
最后说一说INFJ这个人格的发展吧。我现在觉得Ni-Fe是个非常高能的功能,发展得狠一点的话是大反派的标配。他们对人心的洞察如此之深以至于他们成佛成魔其实就在一念之差。如果他们愿意,完全可以利用人心达成他们想做的任何事。而当他们存有最终的善念之时又会对自己,对世界产生某种无力感,大概类似那种即使我心怀善念,但人心是如此善变而不值得相信啊。大概因为这个原因,INFJ心理问题的发生率甚至高于INFP,INFP更多的是我相信并实践善的存在,但是世界如此污浊。而INFJ可能会直接质疑这个善是否存在,当他认为善不存在进化成大反派时会和自己的Fe本质冲突,当他认为善存在时又会因为Ni觉得没有必要去赞美,去推崇。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随缘罢了。
cp向的话,MBTI圈子里INFJ还是很受欢迎的,和ENTP,ENFP,INTJ都可以。反正恩齐和jojo,和文韬相处都很和谐,和ENTP的话可以可以磕一磕撒撒和鸥姐。
【十周/华滢/星佑】唐九洲在雪地里捡了个男朋友(上)
端着饭碗四处蹭糖,并礼节性产粮回礼
祝愿小朋友们都出道顺利!
主十周、华滢、星佑,全文结尾会带一点点院人,不认识也不影响阅读
今天着实是写不完了,先发个上吧,OOC瞎写写,请谨慎阅读
1.
星历311年12月12日,平日里气氛温馨又平淡的小镇上突然热闹了起来。
第九街拐角空置了有些时日的独栋小屋搬来了新的住户,忙碌的搬家工人们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进进出出,没熄火的小卡车停在街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段星星叼着烤肠蹲在花坛边上打量着那边,看上去是屋子新主人的青年看上去和自己差不了几岁的样子,戴一副眼镜,正笑脸迎人地和好奇的邻居们打招呼,介绍...
端着饭碗四处蹭糖,并礼节性产粮回礼
祝愿小朋友们都出道顺利!
主十周、华滢、星佑,全文结尾会带一点点院人,不认识也不影响阅读
今天着实是写不完了,先发个上吧,OOC瞎写写,请谨慎阅读
1.
星历311年12月12日,平日里气氛温馨又平淡的小镇上突然热闹了起来。
第九街拐角空置了有些时日的独栋小屋搬来了新的住户,忙碌的搬家工人们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进进出出,没熄火的小卡车停在街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段星星叼着烤肠蹲在花坛边上打量着那边,看上去是屋子新主人的青年看上去和自己差不了几岁的样子,戴一副眼镜,正笑脸迎人地和好奇的邻居们打招呼,介绍自己姓唐,是个医生,来镇上开诊所的,大家身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只管来找他。
看着倒是个好脾气的样子。
段星星吞下了最后一口烤肠,习惯性地动了动脖子,旁边传来拐杖的笃笃声。
“星星啊,怎么又爬到花坛上去了,快下来。”孙奶奶操心的声音响起,“那边是在搬家吗?”
段星星立刻乖顺地起身从半人高的花坛边上跳了下来,随手把手上的签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检查了一下手上没有沾上油渍,才扶住了孙奶奶的手臂:“搬家呢,听说是个医生,咱们观察一阵看看,要是医术不错,您以后的药就上他那儿配,也不用每几个月跑一趟中心城,大老远的,大龙也不放心。”
孙奶奶摇头:“我去中心城看病,刚好也可以去看看滢皓,他半年回不了一次家的,天天只知道报喜不报忧,我不放心。”
段星星噎了一下,刚想说什么话,孙奶奶又自顾自接上了:“就是来回一趟确实有点贵,要是新来的大夫靠谱,我少去几趟城里也好。”
十几米开外的地方,那新来的唐医生似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转过身来眉眼弯弯地,朝他们挥了挥手。
2.
段星星家里在小镇北区这里开了家小酒馆,有些年头了,镇上喝酒的人都是熟客,倒也没那么多,于是还兼营些餐饮业务,有的时候也卖点烤肠烤串之类的夜宵。
镇子不算太大,发生了什么新鲜事也很难藏住。
比如从放学时常来买烤肠的小鬼们嘴里,就能知道镇上的高中新来了一个从首都星调来的老师。
这倒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事情,首都星的许多新入编制的老师,都会有前往偏僻的星球支教的任务,不过是小镇很久没轮上了,大部分来的老师,都会被中心城留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常老师偏偏乐意来这么偏远的地方。
又听那些小孩说,常老师有个还在念高中的弟弟,也跟着他一起转学来了,长得倒挺好看,就是不太爱理人,可能是城里人的高贵冷艳吧。
然后没几天,段星星就在家里的小酒馆门口,看到了一个面容清秀稚嫩的小孩傻乎乎地张着嘴望着里面的客人吃烤串。
是张生面孔,他立刻就猜到了这是谁。
什么城里人的高贵冷艳啊,段星星心里好笑,从背后走上前去:“饿了吗?进来吃东西?”
乖巧白净的小孩转过来看他,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没带钱。”
早看出来啦。
段星星越过他走了两步,然后停在了酒馆门口:“那我请你吃吧。”
他转过头,望进男孩子清澈的眼睛:“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段星星,这是我家的店。”
男孩子点了两下头,认认真真又慢吞吞地答复他:“我叫刘冠佑。”
然后眨了眨眼,再次确认道:“真的请我吃吗?”
3.
唐九洲的诊所开得还算顺利,小镇上的居民也开始逐渐信任起他的医术来。
住第七街的孙奶奶原本每隔几个月都要上中心城去复查开药,现在也改为光顾小唐医生了。
唐九洲很喜欢孙奶奶,过年的时候孙滢皓因为临时有三倍工资的兼职决定不回家,孙奶奶叫了孤身一人的唐九洲一起回家吃了年夜饭。
孙滢皓这个名字听上去文雅漂亮,像个女孩儿的名字,看家里摆着的合照,也好像是个长发的漂亮女孩儿,但唐九洲知道,他是个男孩子。
不仅是个男孩子,还有个非常威武霸气的曾用名。
这个信息是段星星出卖给他的。
段星星是除了孙奶奶之外,唐九洲最稳定的病人之一了。
每次他来的时候,唐九洲就很快乐,甚至愿意少收点钱。
小唐医生笑出八颗大白牙,从药箱最底下掏出宝贵的长针,和蔼可亲地招呼着:“段星星小朋友,来这边,不要怕,一点都不疼。”
段星星顿时如临大敌,但是哪怕他知道小唐医生手无缚鸡之力,摁也摁不住自己,但是一番犹豫之后,还是会乖乖遵医嘱。
“你是不是又去跳舞了。”小唐医生下针的手很稳,“都说了你这个毛病只能养着,我也就是能帮你缓解一下,最好还是去首都星的医院彻底检查一次比较稳妥。”
段星星没接话,首都星,那是多遥远的地方啊。
唐九洲扎完了针之后让他趴着休息一会儿不要动,屋子里好像是点了什么香料,有着一股沉静的令人安心的香气。
段星星趴着睡着了,梦里在小镇东边的河边上,在暖色调的夕阳下面,他在水岸边跳舞,身体是轻盈又协调的,不会沉重,也不会疼痛。
刘冠佑趴在石桥的栏杆上张着嘴傻乎乎地看着自己。
段星星梦见自己说:“嘴不要一直张着,会灌冷风进去,要肚子疼的。”
“哦……”刘冠佑乖乖闭上了嘴,然后擦了擦差点流下来的口水,诚实地招认,“哥,我饿了。”
段星星刚想说那我请你吃饭,就被唐九洲叫醒了。
“要睡回家睡好吧。”唐九洲无语,他手上利落地拔掉了针,“行了,滚吧。”
段星星摸了摸脖子,乖乖滚了。
第九街的小唐诊所离他家没多远的距离,走到路口,他就捡到了一只蹲在街心花园拐角的刘冠佑。
小孩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绕着自己的鞋带玩,听见脚步声,才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望过来。
“哥,你去哪儿啦。”刘冠佑声音软软地嘟囔着,“我都饿了。”
段星星走过去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走,我请你吃饭。”
4.
刘冠佑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的灯已经亮起来了。
他加快了脚步,进了家门,发现常华森正在客厅的沙发上躺尸。
“你吃饭没有哦!”刘冠佑凑过去小声问,“我带了饭回来,星星说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常华森死气沉沉地睁开了眼睛:“好,我一会儿就吃。”
然后忍不住抱怨:“这帮小孩就不能认真一点写作业?我加班批作业批得都快脑溢血了……”
刘冠佑听着他抱怨,从背包里取出了饭盒去厨房加热。
“常哥。”刘冠佑又从厨房探出了头,“我可不可以要一点零花钱啊?”
常华森不断输出的嘴立刻就停了。
“我在你书包的夹层里放了生活费……”他犹豫道,“你是不是一直都没发现?”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冠佑蹦蹦跳跳地冲过来喜出望外地从书包里翻出了钱,挣扎着问:“你这半个月,是不是都没付过人家晚饭钱?”
刘冠佑乖乖点头,然后眉开眼笑:“但是明天,我就可以请段星星吃饭啦!”
第二天常华森就领着刘冠佑去段星星家道歉了。
他按着小孩的头鞠躬:“不好意思,我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
段星星倒不在意:“他能吃多少东西,就当我请他的。”
但常华森还是坚持要把之前的饭钱都补上。
“段星星你在门口干嘛啊!”酒馆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你一个主人家不搬东西让我这个客人干活的吗!我要跟阿姨告状了啊!”
然后是一道人影气势汹汹地从门口探出头来,皱着的眉头看上去是在生气的样子,却给鲜妍的面容增添了一份生动的气息。
浅色长发扎着马尾的漂亮男人双手抱在胸前皱着眉毛看着门口这三个人:“段星星你钱多啊,不要可以给我。”
“孙大龙你闭嘴吧。”段星星跳脚,“我在跟人家讲话诶!”
就是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被刘冠佑带得有点偏。
长发的男人听了就没忍住笑出了声:“段星星你完了,你现在讲话语气都跟小朋友一样。”
然后他忍着笑转过头,和呆愣在一边的常华森和刘冠佑自我介绍:“别听他胡说,我叫孙滢皓,滢是三点水的那个滢,皓是月亮的皓。”
常华森这才回过了神,伸出手去:“你好,我叫……”
孙滢皓飞快地伸手握着他的手随意地晃了晃:“你叫常华森。”
他笑起来的时候其实比生气的时候更好看一些,在浅金色的阳光下透着一层温柔的光。
“是镇上新来的老师,最近常来我家买花,奶奶说的。”
5.
唐九洲早起的时候才发现外头下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把整个小镇染成一片银亮的白。
他走到一楼窗台推开窗户,窗台上有一束不知道哪位晨起的邻居路过时留下的野花,他随手拾了起来,查到客厅的花瓶里。
然后换好了衣服,穿上外套,再戴上手套,背上自己的小药箱。
孙奶奶常用的药里有一味草药不太好买到,他平时都是去郊外采的,此时虽然落了雪,但最好也还是趁早出门一趟,免得大雪不停,库存告急。
回身锁门的时候,正好遇上晨练回来的邻居路过:“小唐医生,今天还出门啊,雪看起来是要越下越大了。”
“嗯,我看天气预报了。”唐九洲推着眼镜笑着解释,“但是孙奶奶的药里有一味草药快用完了,外头不好买,我得自己去北郊采,我看这几天天气都挺不好的,趁着现在雪还没积太厚赶紧去囤一点,很快就回来。”
通往郊野的路上铺满了白雪,覆盖了路面,看不见一个脚印。
唐九洲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稳稳地行走在平时常走的道路上。
越发深入郊野的时候,却隐隐在视线一角,发现了微弱的黑烟。
他皱起了眉头,调转方向赶了过去。
雪地上落了一架折断了半边机翼的小型飞机,看着像是单人战斗机的样式,但驾驶舱的位置却是整个空缺的。
唐九洲在附近转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弹出的驾驶舱,看样子是驾驶员提前发现了情况,选择了弹射驾驶舱逃生。
驾驶舱还是完好的状态,上面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他用戴着厚手套的手抹了抹掩盖住玻璃舱门的白雪,望见里面紧闭着双眼的年轻的面容。
6.
罗一舟醒来的时候,还恍惚觉得自己仍在梦中。
柔软的被褥像云朵一样包裹着他的身体,昏暗却舒适的房间里漂浮着浅浅的香气,木质的香味混合着肉酱的香味蔓延过来。
罗一舟吞了吞口水,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布置温馨的卧室,角落单人小沙发上胡乱地丢着一件外套,窗帘被拉了起来,可能是怕打扰他休息。
左臂的骨折已经被包扎固定好了,手法很专业,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更加居家柔软的。
罗一舟打量了一下周围,起身下床,踩在了柔软的绒毛地毯上。
拖鞋摆在一步远的位置,大小倒是刚好合适,他走到门边打开了卧室门,肉酱的香气一下子浓郁了起来,跟着传入耳中的,是清亮又欢喜的说话声。
“罗勒叶我加了!西兰花和胡萝卜一定要放吗?哦,配菜,不放也可以,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挂啦!”
挂断了通话的人心情明快地哼着歌,继续搅动着锅里的肉酱,另一口锅咕嘟嘟地烧着开水,正同步煮着意面。
罗一舟看着他毛绒绒的后脑勺,在温馨居家的氛围里,感到喉咙口一阵干涩。
“你好……”他放低了音量出了声,然后看到那个人唰地一下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紧了紧肩膀,又松了口气回过了身。
“你醒啦!”大约是他救命恩人的年轻人个子好像和他差不多高,戴着一副黑框的眼睛,笑起来的幅度很大,眼睛都眯得快看不见了,手里还挥了挥汤勺,“饿了吗?客厅坐一会儿,肉酱面马上就好啦!”
罗一舟几乎是下意识地听从指令转身往客厅方向走了几步,然后才发现不对。
他叹了口气,回头继续刚才的自我介绍:“我叫罗一舟,谢谢你救了我。”
那年轻人已经转回过身继续搅动锅里的肉酱了,闻言也没回头,只是晃了晃脑袋:“我叫唐九洲,刚好是个医生,你是一舟,我是九洲,咱俩还挺有缘的嘛!”
罗一舟跟着他轻快的声线勾了勾嘴角,语调也跟着轻松了起来:“是啊,还挺有缘的呢。”
tbc.
【辰洲侧畔】陌生来信
我心中的辰洲
ooc勿上升 我流oe
这是一个你全然不知的故事,但信中的每个字都与你息息相关。
你好:
不知道这封信会被寄到哪里,但收件人总归是汪佳辰。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知道你的名字却不知道你所在的地方,这其中蕴藏着太多宇宙哲理和空间奥秘,我此时无法向你一一道明,或许你继续读下去才能明白个中缘由。
首先我必须说明,对于你来说,我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某种意义上讲,你对我也是。且先不提我为什么会给一个陌生人写信,我接下来要讲述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与你全然无关,但我仍诚挚地希望你能耐心读下去。
先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我是一...
我心中的辰洲
ooc勿上升 我流oe
这是一个你全然不知的故事,但信中的每个字都与你息息相关。
你好:
不知道这封信会被寄到哪里,但收件人总归是汪佳辰。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知道你的名字却不知道你所在的地方,这其中蕴藏着太多宇宙哲理和空间奥秘,我此时无法向你一一道明,或许你继续读下去才能明白个中缘由。
首先我必须说明,对于你来说,我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某种意义上讲,你对我也是。且先不提我为什么会给一个陌生人写信,我接下来要讲述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与你全然无关,但我仍诚挚地希望你能耐心读下去。
先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我是一个靠脑力综艺吃饭的小艺人,其实本来在一个还不错大学读工科,但阴差阳错参与了一个综艺,就从此半只脚迈进了娱乐圈。后来有一些际遇,也有幸遇到了很多贵人,出于我心底的各种考虑和意愿,我选择签入一个经纪公司,放弃普通社畜生活,做一个前途未卜但也未来可期的小艺人。
我本来是有比较稳定的常驻“小糊综”的,但我深知世界是永恒发展的,谁都不可能永远待在原地,而我所在的地方也不允许我停止向前,于是我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又翻出了少不更事时的梦想。
彼时我家有一个挺大的液晶电视,我盯着舞台上妆容精致、衣着靓丽、正唱歌跳舞的帅气男偶像看,跟邻居小伙伴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未来也要做一个这么帅气的唱跳歌手,还用正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嚎了一首当红歌曲,小伙伴一时间惊为天人,直说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臭屁地转头继续看电视,眼睛穿过屏幕,映衬着舞台上交相辉映的灯光。
后来生活让我专注学业,专注学业让我四体不勤,还让我有了好面子不愿意出丑的羞耻心,于是我将这些天真想法藏进电视机的背后,安心做一个有远大理想的乖孩子。
但早在我选择进入娱乐圈时,就已经成为常人眼里不走寻常路的叛逆少年,那些天真或许能让在社会中摸爬滚打过的我重新找回一些干净和纯粹,于是我踏上了一条很多人不能理解的“追梦不归路”——选秀。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所在的节目是一个偶像竞演养成类真人秀,把100多个男孩子统一关在一个地方集训,大家组队准备各个阶段的公演舞台,粉丝通过投票决定我们是否拥有更近一步接近梦想的权利。有些人幸运点被大众看到,得以留到最后成为限定团体中的一员,但更多的人没那么幸运,三轮两轮甚至一轮就早早被动地离开这条追梦的轨道。
我作为赛前比较有粉丝基础的选手,多少还是有些优势的,虽然唱跳能力值得忧虑,但自夸一下好歹综艺感从不下线,关注度高镜头量就不会太少,镜头量不少就意味着被看到的机会变多。参加节目前熟识的哥哥特意嘱咐我了一些“潜规则”,我毕竟自诩双商皆高,自然知晓黑与白之间混杂着的灰色,但我永远相信真诚比什么都重要,大家在追梦的路上也算志同道合,无需用恶意去揣度他人最初的企图。
我坚持用心对待每一位或主动或被动来到我身边的人,于是得以获得很多业务能力上的帮助,也拥有了很多并肩作战的伙伴。我是个没朋友会死的人,好在我也并不缺少朋友,更何况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吊桥效应让我们能快速与竞争和解。
他就是我的朋友,我众多朋友中的一个。
我和他的初识源于一次突发情况,我突然过敏需要脱敏面膜,正好和他一个寝室的人跟我说他有,那时候我们两个完全不认识,我挺不好意思地去找他借面膜,他直接就塞给了我一大捧,说让我拿去用吧,那些面膜我到现在还没用完,当时就觉得他真的很大方。
后来的接触不太多,直到有一次公演我们两个分到一组。那次我们选歌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正赶上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队员们以寿星最大为由派我去抢歌,我深知自己“非洲人”的特性,又想到自己肩负着队友的期盼和命运,就觉得在手机上抢歌的手指十分沉重。果不其然我的手速没有辜负我的人设,被迫只能选择我们理想顺位的最后一名。
毫不夸张地说我当时坐在椅子上没忍住就哭了,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在镜头前哭,倒不是因为没抢到歌的挫败,主要是想到一会回到教室大家一定会装作不在意来安慰我,就觉得自己的愧疚感倍增,不但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还强制剥夺了他们发泄负面情绪的权利,让他们只能默默消化本可以不属于他们的失望。
我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才进去,队友迎上来跟我说没事,我忍着眼泪跟大家道歉,他们的安慰不免让我更沉重了一些。
他当时就站在离我最远的地方,看着我被周围人簇拥,未发一言。
后来我去洗手间碰巧遇到了他,他盯着我看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他叫住了我,说要给我讲个冷笑话,我惊讶于他的突如其来,但我永远无法拒绝冷幽默,还是点点头。
“女娲在捏泥人的时候一边捏一边笑,盘古看到了问她为什么笑,女娲说,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他一本正经地讲,我听完在洗手间门口把眼泪都笑了出来,低落地情绪一扫而散。他递给我一张纸巾,眯起眼冲我笑着说,除了冷笑话外其余的事情都不值得眼泪。
我笑着靠到他身上,用他给我的纸巾挡住了再次湿润的眼睛。
那次公演我们的舞台意外得到了不错的反响,每位成员都沉浸在喜出望外之中,对正在经历一场难以忘怀的奇迹时光一无所知。
其实尽管共同完成了一个舞台,但我们的交集仍然不多,他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慢热,而我也没有必须走向他的理由。
我们真正的熟识发生在小组对决的公演期间。他对队长这一位置跃跃欲试,但只顾眼睛贴过去,却没有更多的表示。我问他要不要当队长,他低声问可以吗,我笃定地说当然,他有点害羞地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极了我生日那天晚上夜幕中挂的那抹下弦月。
给他戴上代表队长的小圆牌时,我透过训练服感受到他胸腔中不那么平静的跳动,来自他的热气将我裹住,有那么一瞬间我惊悉我们两个人的心跳开始同频共振。
我总是无比庆幸自己在这场不像竞争的比赛中坚持以真心换真心,这样才得以收获那么多纯粹的情谊。
那次公演时间短任务重,表演曲目难度大让我们每个人都像拉着根弦一样时刻紧绷着。矛盾常常在情绪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压力让每个人都敏感暴躁起来。队内分part导致成员爆发矛盾,一个跟我关系很好的队友摔门就走,搞得场面很难看。我已经能想象这段如果被放出来会怎么恶意剪辑,急忙追出去劝解,跑到他宿舍跟他谈心缓解他的压力。
聊到凌晨队友冷静下来睡着了,我却没了睡意,就跑到练习室里学歌学舞,打开练习室的灯才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我被吓了一跳,顺了顺气开口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不回去睡觉。
他抬头看向我,把我的问题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这不是帮你解决队内矛盾,替队长分忧嘛。”我打趣他,却见他神色骤然黯淡。
“我这个队长当的啊。”他不再看我,垂下眼睛自嘲起来。
这些事情确实都是队长应该解决的,但我清楚地知晓他的为难之处。这件事不是简单的谁对谁错,但明眼人也能看出来谁更占理,偏偏他和更占理的人关系更好,要是一个不注意把两人矛盾升级成了队内孤立,这才是队长最大的失职。他没办法用队长的身份谴责一方,又没办法不带任何偏向地劝解,就只能在试图拉住摔门而出的人无果后,沉默地站在一旁。
这些我都清楚,可我不能说,也不知道怎么说。但队长也不是调解员,他有比解决矛盾更重要的事。
“队长负责先进带动后进吗?新安装的四肢向队长请求帮助,喜剧人想进修性感只能靠队长了!”
不擅言辞可以默默做事,队长是否尽职尽责不在于调解多少矛盾,而在于这个团队是否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公演结束宣布胜负后,我在跟他的拥抱中把认可和感谢无声地传递过去——
谢谢我们的队长,我们最性感的主舞大人。
那次公演使我们真正熟络,他教我跳舞我教他讲话;我在freestyle时一脸茫然,他在旁边提醒我动作;他在舞台介绍的时候生涩紧张,我站在一旁悄悄拍他后背安抚他的情绪。他会行使队长的“权利”偷偷留下我喜欢吃的零食,我们等待录制时在后台的阶梯上随意找个地方睡觉,他保护式地躺在我外侧的旁边。
我认识的他不再沉默,摇身一变成了个烂梗很多的话痨。这时我才发现我们两个人意外地合拍,分属南北方却有相似的饮食偏好,喜欢看同样的综艺,讲同样被朋友嫌弃的冷笑话,我们可以瞬间get对方的梗,相同想法多到像共用大脑。
但也不止于此,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变得矫情起来,我偶尔听他剖析自己然后各种自我否定,总会气得拽着他的领子冲他大喊你给我臭屁起来,畏畏缩缩地哪里像你!
我笃定他曾经有过一段骄傲的、意气风发的光辉日子,尽管出现在我面前时他已然经常沉默,会没自信到直接放弃,但我就是觉得他本不是如此。或许社会经历磨灭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气焰,也或许是现实狠狠地打了幻想的脸,他变得不再希冀,不再相信命运也会给他馈赠,他被那个不如意的自己严严实实地圈在了一个无声的困境中。
我想去告诉他,世界以痛吻我,我不愿意唱歌,只想给世界讲一个冷笑话。
故事讲到这里,你可能会猜测后续了吧,我慢慢鼓励他,他逐渐逃离困境重新找回自我。
但就像我上面写到的,我想去告诉他,到最后都仅仅是我想。
他慢慢不再和我讲那些“矫情”的心事,我们之间变成了人前停不下来的大笑和人后一言不发的默契。
我们的关系愈发亲近,我和他的频道一旦连接基本没人能插进来,我们一起去露营,一起因为一个冷笑话笑到牙不见眼。
但我却觉得我们离得越来越远。
我们在一次采访的时候被问到如果在座的三个同伴掉到水里,会先救谁。他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地选择了救我,他不知道我会游泳,他说单纯地想救我,说会游泳和落水是不一样的。
他太过直白地表达对我的温柔和保护,让我以为那些想看又不敢看的目光、犹豫着靠过来的肩膀,拍照时搭在椅子背上的手臂都是我的错觉,他似乎一直都是这般坦率地表达对我的偏爱。
有那么一瞬间我对自己说,如果他朝我走过来,我就也不顾一切地向他而去。
但这些终究是我的错觉,他仍然停留在原地,向我张开怀抱也温柔地朝我笑,可就是不肯上前一步。
时间过地飞快,我曾经正着计算来到这里多少天,转眼间就开始倒着数最后的日子。第三次公布排名的时候,我稳定了数周的排名终于有所上升。
我兴奋地站起身和身边的朋友拥抱,特意绕到另一侧寻找那双含笑望着我的眼睛,我朝着他跑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脊背,他将我抱了个满怀,把下巴放在我的肩窝上蹭了蹭,像我们的第一次拥抱那样拍拍我的背。
分开时我眷恋地将手从他的肩膀处滑下,他下意识想抬手握紧,却还是克制地没再往前。
我转身前看到他落空的手,终于明白了。
他离开那天的凌晨,我被他叫过去写“同学录”,他让我写初印象和现印象,我有一堆的话想说——就像我在上面和你讲的那样——但我最终还是只写下了大众认知中他的模样。他让我写我的心愿,我拿着笔翻来覆去地想,如何告诉他他很棒,如何跟他说他很适合舞台,如何表达对他的不舍,又如何满足他的心愿。
我在上面写到: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男团成员,说真的很想和你一起成团,你是我心中的最佳队友。
我们是最契合的伙伴,是彼此永远的支持者,是可以时刻宣之于口的骄傲所在。
但仅此而已。
在采访中他被问到进入节目以后有什么昵称,他说哑巴。
我不可置否。
他确实是哑巴,是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哑巴。
但既然他装成一个哑巴,我就也装作听不到他的眼睛在说爱我。
他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他想得到的,只要他要。但他偏偏止步不前,偏偏安于现状,偏偏每天抓心挠肝地想念,还要装作对自己的情感视而不见。
我眼中的他臭屁又话多,像个幼稚的男高中生,眼睛比嘴巴诚实,理性能压制感性,有时莽撞得什么都不顾,有时又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他的平和与激烈在情感上进行了最大程度的对立,又在面对我时瞬间达成统一。
他今年二十一岁,经历过满心雀跃终归于空,满怀希望仍籍籍无名,他喜欢舞台,他还有为梦想再孤注一掷的勇气,他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别再往前走了。他怕失去、怕懊悔、怕得到了最终再走散,他怕爱意磨灭终成怨怼,怕纯粹的爱被世俗和鸡毛蒜皮染上污泥。
我没资格替他走向我,也没资格剥夺他选择停下的权利。
这是他的心愿,而我的心愿就是他的心愿可以实现。
他愿意用一个缱绻的拥抱达成与欲望的和解,我就可以靠在他的怀里不逾越一步。我无法保证他所害怕的永远不会发生,也不愿意看他惶惶终日。
爱过了就不遗憾,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答案。
有时候我们不需要爱情,只需要知道你和我站在世界的同一边,只需要我回头你就拥抱,你伸手我就握紧。
这样故事才能永不结尾。
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唐九洲,故事里的他和你的名字一样,叫汪佳辰。
我不知道这封信将寄送给哪一个平行世界的你,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唐九洲哪个决定与我截然相反,造就了另一个我和你。但我笃信每个世界的汪佳辰身边都会有唐九洲,也不是每个世界的他们都和我们一样。
十分感谢你能读到这里,这是一封很冒昧的信,里面有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故事,也希望你们能有一个与我们完全不同的结局。
虽然汪佳辰看不到,但我还是想在这封信的结尾跟他说一句:感谢遇见你,希望其他平行世界的你可以再勇敢一点。
爱你的陌生人
END.感谢阅读
【十周】曼彻斯特没有海
演员舟x留学生jo,全文1.5w字,⚠️微虐
时间线:平行时空的2021年(私设无疫情)。
唐九洲采访里说过,如果不做艺人的话,会去留学,2021年应该正好在英国读研一。而一舟既然在中戏,一定会走上演员路。
如果没有大厂,没有青你,这一年的冬天到春天,平行时空的180天限时爱情,又会是怎样的一段故事?
【01】
冷,好冷。
罗一舟刚下飞机,就被迫接受曼城冬季的空气献上的冰凉一吻。
自从他开始拍戏之后,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那点明星习惯几乎已经成为本能。他没穿够衣服,瑟缩着肩膀,拖着行李一路小跑,低头钻进英国标志性的黑色出租车里。
寒风冷冽,天空阴沉,云...
演员舟x留学生jo,全文1.5w字,⚠️微虐
时间线:平行时空的2021年(私设无疫情)。
唐九洲采访里说过,如果不做艺人的话,会去留学,2021年应该正好在英国读研一。而一舟既然在中戏,一定会走上演员路。
如果没有大厂,没有青你,这一年的冬天到春天,平行时空的180天限时爱情,又会是怎样的一段故事?
【01】
冷,好冷。
罗一舟刚下飞机,就被迫接受曼城冬季的空气献上的冰凉一吻。
自从他开始拍戏之后,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那点明星习惯几乎已经成为本能。他没穿够衣服,瑟缩着肩膀,拖着行李一路小跑,低头钻进英国标志性的黑色出租车里。
寒风冷冽,天空阴沉,云低而密集,连建筑物都是灰蒙蒙的,这座历史悠久的工业城市处处笼罩着古老而沉重的工业革命印记。
高耸的烟囱和历史一同被尘封,不再喷出曾经推动这座城市坐上纺织业王座的浑浊气体。红砖建筑随处可见,垒出一座座小平房规矩地林立在路边。
从机场往市区疾驶的路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异国景色,罗一舟才得以在温暖的出租车上长舒一口气。终于有点逃离成功的实感了,他实在是无法再在令人窒息的北京城待下去。
十一年的军艺生涯教育下,对自我道德的高标准严要求和对“用实力说话”的评价体系已经根植在他的三观里。可正式踏进娱乐圈的这三年,每一件事都在洗刷他的认知、挑战他的底线。
三周前,他努力了几个月才争取到的男一角色,在大局已定正准备开拍之际,却被资本轻易挤走了。为了这部戏,他甚至已经向学校申请了半年的休学。
然而,如今空荡荡的课表清单、休学申请里绞尽脑汁的情况说明,洇开的公章,是画着拙劣妆容的鲜红嘴唇小丑,无一不在嘲笑他“天真得荒唐”。
心情最糟糕的那几天,他点开了《海边的曼彻斯特》。Lee的压抑、绝望、无法愈合的伤痕像当头浇下的倾盆大雨,透过屏幕将罗一舟淋透。
他痛到麻木地哭完整场电影,平静地给助理拨去电话:“帮我订去曼彻斯特的机票,我要去休假,半年。”
美国海岸的曼彻斯特小镇没有机场,当你在机票目的地输入曼彻斯特时,订到的多半是英格兰的那个大城市。
罗一舟的模范人生里的第一次叛逆执拗,拨动了命运列车的既定轨道。
临近圣诞,市区不同于机场附近的萧瑟景象,一派热闹欢腾。罗一舟来得随性,毫无目的地让司机在市区兜着圈。反正他几乎没带什么行李,并不着急去酒店落脚。
拥挤的人潮在Albert Square打着漩涡,车子寸步难行。罗一舟只得无奈下车,和行李一起孤零零地站在马路边,孑然一身,在成群结队出门欢度圣诞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他木然地提着手提包,凝视着路过的每一张脸庞上洋溢的笑容,白色黑色或黄色的皮肤,都与他无关。
一潭死水即使看见了隔壁奔涌向大海的河流,也不会因此变成活水。
他放弃抵抗,被人流推着挤着,带到了人群最密集的中心区。原来,这一片围起来是为了做圣诞市集的步行街。圣诞集市11月底就开了,现在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临时搭建的小木屋摊位整齐而乖巧地罗列在街道两侧,金色灯饰缠绕着墨绿枝叶点缀在屋檐,连道路上方都被挂在空中的银白灯带所笼罩。
暖黄与亮白交织,投射向冬夜的天空,映亮了半边黑夜,似乎让寒气都温暖了几分。
由无数个红白小彩灯拼接构成的巨大圣诞老人憨憨地坐在广场中央,市政厅也早早点了灯,透过楼体表面的时钟表盘,盈盈发出象征着曼城的紫色光辉。
罗一舟放空大脑,顺着主干道慢慢地逛。路过挂满彩灯和星星的圣诞树,略过摆满各式圣诞老人造型的玩偶,闻过集市上名震全国的多味腊肠,绕过会唱歌会笨拙地摇头的麋鹿模型,最后在旋转木马前出神地驻足。
“小心手机!”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罗一舟转头,正对上一双清澈的眼。
男生的声音透着少年感,看起来还是学生,柔顺的细碎刘海垂在额前,高挺小巧的鼻梁上架着黑色细框眼镜,让他整个看起来乖巧又书卷气,亮晶晶的眸子里盛满孩童似的天真纯粹。
“这里人这么多,很容易有扒手的,手机不要放外边儿兜里,刚刚我看有个人想摸你口袋呢。”男孩似乎很是为他操心,把手机从他口袋里抽出来,示意他塞进羽绒服内侧贴身的内兜。
说完又懊恼地拍拍自己脑袋,嘟囔着:“哎呀,怎么就直接说中文了,万一不是中国人没听懂,那岂不是很尴尬。”
罗一舟的心情在今晚第一次同圣诞夜灯一起被点亮,变得暖融融的,忍不住弯了嘴角:“听得懂,谢谢你。”
那男生便也跟着笑开了,眉眼弯弯,咧开嘴扬起灿烂的弧度,两颗可爱的门牙好似兔牙,不再与他寒暄,挥挥手,小碎步追上他的同学,跑开了。
罗一舟透过旋转木马看男生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另一侧。
繁复的雕花铺满外壁,橙红和金黄的灯光扑泄而下,马身上精致的彩绘被亮堂的光照得色彩更加浓郁,男孩的背影渐行渐远,消融在光里。
一个当地的孩子戴着圣诞帽坐在木马上,小手环着马脖子,随着木马的节奏上下飞舞,喇叭播放着圣诞歌,清脆的童声在跟着哼唱。
梦幻。
罗一舟只能想到这个词。
他说的是摩天轮,是旋转木马,是童声,是圣诞歌,也是与那个男生相遇。
这潭死水里游进一条活泼的金鱼,在水面下如红绸飞舞,搅动了一池生命力。
【02】
曼彻斯特人的血液可以是蓝色的,但曼城的天空必定是红色的。
世界上第一个职业足球联盟1888年在这里成立,对足球的狂热自出生起就刻在每一个曼城人的DNA里。坐拥英超两支最大的足球队——曼城和曼联,每年赛季一启动,这个城市的酒吧就要被球迷占领。
唐九洲被几个球迷同学拽着来啤酒花园。他其实不会喝酒,对足球也不感兴趣,只不过他一向不太会拒绝人,既然朋友要作陪,便当做体验生活来走一遭。
十二月的天气实在太冷了,几个同学挤到暖气充盈的室内,聚在电视机前为进球叫好。唐九洲不习惯室内熏天的酒气,推门走到花园区,一个人在长椅上待着透气。
英国的冬季总是天黑得很早,还不到下午四点路灯就要亮起。阳台花园冷清,保持着酒吧一贯的昏暗、神秘的装饰风格。唐九洲缩在角落,几乎要融入夜色里,从羽绒服窄窄的袖口伸出几根手指,捧着可乐小口小口嘬着。
“吁~”有人朝他轻佻地吹口哨。
唐九洲抬头,旁桌的白人青年拿起他的可乐,换过来一杯鸡尾酒推到他面前,冲他暧昧一笑:“绅士从来不舍得美人落单,更不舍得美人来酒吧只点可乐,这家店最受欢迎的Screaming Orgasm,您愿意赏脸同我共饮吗?”
唐九洲不明所以,有些苦恼,他在国内时都没去过酒吧,现在更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起身道了歉就想回去找同学,却被青年扣住了手腕,端起酒杯递到他唇边。
再不懂酒吧礼仪,唐九洲也看懂了这架势是想逼他喝点儿,脸上客套的面具戴不住了。
但他做人一向讲究礼貌,也知道在异国他乡最好不要和当地人起冲突,想着要不抿一口做个样子得了,反正这个酒看起来奶白奶白的,度数应该不会太高吧。
唐九洲接过酒杯,刚凑近嘴边,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挺拔的身资压过来,利用臂展优势成功夺走他手里的酒。
是个黑发黑眸的帅气亚洲男生。
那男生毫不畏惧地瞪回去,气势凌人:“我想绅士也从来不会逼美人喝酒。他已经表示了拒绝,请你带着你的酒离他远点。”
搭讪者似乎被这震慑住了,不敢再多言,悻悻地拿起酒离开。
帅哥的英语口音听着像中国人,唐九洲一下安了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陌生帅哥会突然冒出来帮助他,可能是出于同胞义气吧,但他心存感激,想好好道谢。
唐九洲轻轻扯了一下男生的风衣带子,正欲开口,那男生却唰地转过头来,直直盯进他眼睛,狠戾的劲儿还未完全收敛,吓了唐九洲一跳。
“小白兔还敢一个人来酒吧,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你就喝?Screaming Orgasm,中文名高/潮,人家邀请你跟他共赴高/潮呢,怎么还傻傻地答应啊?“
唐九洲自知理亏,怯生生找借口:“我看那个饮料白色的嘛,想着可能就是牛奶里加了点酒。”
帅哥叹了口气:“确实有牛奶。但伏特加,蒂萨诺力娇酒,咖啡利口酒,百利甜,最后再兑点奶油,某些只喝可乐的小朋友尝一口就能醉倒。”
解释就解释,怎么还拉踩我哦,唐九洲暗自腹谤,虽然我酒量不好是事实啦。
男生结了账,搭着他的肩膀护住他送出酒吧门口。直到在街边站定,唐九洲才回过神来:“诶不对啊,我才没有傻乎乎一个人来,我跟同学一起的,他们在里面看球呢。”
那人却偏偏还要教育他:“那你下次不要再一个人在角落喝饮料了好不好?光线又昏暗,即使你不是女孩,也可能有危险的。像今天这样,你同学没跟你坐一起,那个人才敢来骚扰你。”
唐九洲敷衍地答应一声,心道,咱俩今天也才第一次见面吧,怎么还管我下次了。这人虽然见义勇为,帮了我,人挺好的,但也太热情了吧?让人怪有压力的。
“知道啦,今天谢谢你解围呀。”
“没事儿,应该的。我叫罗一舟,数字一,小船的那个舟。来这边度假散心的。你是留学生吧?
“嗯,在曼大读工业设计。”
“很厉害的学校啊,学霸!”
唐九洲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没有啦,不算学霸。我叫唐九洲,风风火火闯九州的九州,洲字有三点水。”
罗一舟跟着细嚼这名字:“九、洲,zhou。我发现咱俩名字里都有一个zhou,还挺有缘的。”
”是诶!你是一周我是九周,那我比你多八周哈哈哈。“
“我们加起来就是十全十美的十周。”
“诶哈哈哈哈哈,这个梗不错。”
“一舟,你怎么会想着要来曼城旅游啊?感觉来英国旅游一般不都去爱丁堡和伦敦嘛。目的地选曼城还蛮少见的。”
“嗯——我之前听过一部电影叫《海边的曼彻斯特》,经典文艺片,虽然还没看过电影,但是听片名对曼彻斯特留下了印象,所以就想着先来实地看看再回去品读它。”
“啊,真好,说走就走想来就来的旅行,好羡慕哦。我们学校现在在放圣诞假,舍友也都回国了,但是我不能离开实验室一个月这么久,每周都得回去看,所以就去不成。”
罗一舟心头一动,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九洲,虽然我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如果你住的是ensuite(合租公寓),如果有空置房间,我能短租一个月吗?”
唐九洲瞪大了双眼,几分疑惑几分惊恐。
罗一舟又赶紧找补道:“我一个人来的英国,也没有伙伴,挺无聊的,比起自己住酒店,跟你这个熟悉当地的同胞合租会好很多,就当是帮帮我,可以吗?你舍友的房间空着也是闲置,不如赚点租金,我可以预付。”
唐九洲看上去很是为难,表示要询问舍友的意见,走远了一点,斜倚在路灯柱子下给舍友打电话。
四面环海的岛国连冬日都是湿润粘稠的,白天刚下过雨,地板还保持被洇湿的深色。
罗一舟脸上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笑,注视着唐九洲叽叽喳喳地讲电话,吐槽曼城冬天有多阴冷,比北京的体感温度都冷,又小声商量着租金该收多少钱。
男孩拿电话的手一会儿就被冻得受不了了,往手上哈两口热气,再藏进口袋,换一只手。
他拉高了羽绒服的领子,把下半张小巧的脸藏进厚实的围巾里,呼吸间白雾从围巾的间隙悠悠冒出,再缠绕上眼镜片。路灯洒下暖黄的光晕,落在他的睫毛上,打下一片细密的扇形阴影。
红色的毛线帽子没有挡住他的刘海和耳朵,耳尖被冻得通红。讲开心了,还会一蹦一蹦地在原地踮脚,小红帽帽尖的毛绒小球跟着主人身子的摆幅一同摇晃,很是可爱。
“罗一舟!走啦,带你去看看我家,有个舍友同意租给你了。”唐九洲朝他招手,叫醒盯人盯得出神的罗一舟,招呼他跟上。
路灯是快要燃尽的香烟,用一点点温暖的余热,把天空烫了一个洞,星光透进来。
将将熄灭的年轻烛火,被点亮了。
【03】
唐九洲是热心又好相处的小孩,既然罗一舟都住进来了,他也就顺便承担起了小导游的角色。
但其实他来曼城读书不过三个月,功课繁忙,学校宿舍两点一线,并没有怎么玩过曼城,也不甚了解。
罗一舟指着市政厅地板上的装饰花纹问他“为什么曼城这么多蜜蜂花纹”。
唐九洲摊手,大大方方掏出手机对照着百度百科给他念“自1842年以来,工蜂在当地被称为曼彻斯特蜂,自此自豪地象征着城市及其居民的勤劳天性”。
罗一舟艺术家性格里浪漫细胞发作,非要尝试一次街头涂鸦,唐九洲买来喷料,大白天的两个人拿着喷料罐上街,差点被警察带走,这才知道曼城很多地方涂鸦是非法的。
唐九洲委委屈屈地蹲在地板上控诉:“怎么能怪我嘛,我也不知道呀,还不是你非要大白天出来涂的。”罗一舟觉得好气又好笑:“难道夜黑风高出来涂就对了吗?”
唐九洲听了甩甩袖子要拔腿就走,表示再也不要陪他出来玩儿了,手腕却被某只成年大型犬拽住,扯得他半个外套都滑下肩膀,背后传来一叠声的“jojo,jojojojo”。
最后还是找了个合法涂鸦墙实现了老艺术家的小梦想,可惜罗一舟毫无画画功底,带着七八种颜色的喷料罐也不会创作,硬生生涂了个技术难度为零的“JOJO”。唐九洲嗤笑,又不得不拿出小学中学出班级板报的黑板字功底给他做艺术美化。
费老大劲,就留了这么个玩意儿。罗一舟掏出上周刚蹭唐九洲的亚马逊学生优惠购入的拍立得,怂恿他站过去墙前,让jojo本人和Salford Legal Wall上大大的“JOJO”合影,美其名曰这就是“a photo identification with you stood next to the ID”。
(指本人持身份证件的照片,在英国需要线上办理事务时常常需要提供这种照片)
两个人白天在城里瞎溜达,晚上回家还要一起趴在床上头靠头看同一台电脑,做下一次旅游路线的攻略。
老宿舍的隔音不好,外国人总爱晚上蹦迪,有时候出去玩了一天,晚上回家洗漱完准备休息,隔壁住的外国情侣就开启音响。
以往唐九洲也去劝过几次,可能他看起来太好说话太好欺负,劝阻并不太有效。直到罗一舟住进来,气势汹汹地去帮忙训了隔壁住户,世界才安静下来。
他很意外罗一舟英语居然这么好,他自己的英语也就够日常上课,和英国人吵架是必然吵不过的。
罗一舟:“哦,这很奇怪吗?我们军艺学生13岁就跟着第一夫人接待外宾了。”
唐九洲:“......禁止凡尔赛谢谢”
但罗一舟偶尔也会犯很没有生活常识的错误。
第一次在公寓里做饭的时候,唐九洲正好在房间洗澡,洗到一半,厨房的烟雾警报器发出刺耳的尖哨,吓得他顶着一头泡沫、裹着浴巾就冲出来,疯狂按动消音按钮。
待警报器不再尖叫,轮到唐九洲爆发了:“罗一舟!!你干了什么!会招来火警的!”
没等罗一舟解释,扫了一眼灶台他就明白了:“你有病啊,拿橄榄油爆炒回锅肉。”
他气还没消,但语气已经悄悄柔和下来:“橄榄油的油烟特别大,不引发烟雾报警就怪了,油炸或者爆炒都要拿花生油炒。”
罗一舟也被警报器吓到了,此时还有种莫名的劫后余生的心悸,被吼得委屈:“厨房里就这一种油了。而且上周去买这瓶油的时候明明你也看着我买的。”
这么一提醒唐九洲也想起来了,上周他们去的英国超市,确实卖橄榄油比较多,买花生油要去远一点的中国超市。
刚刚好像有点凶,他内疚地想哄哄罗一舟:“好嘛,吃完饭我们一起去辣妹子买花生油。那回锅肉还做不做啦?”
头上的泡沫顺着水滴落到地上,罗一舟的视线盯着他上下扫了两个来回,定在他堪堪围住的腰腹上,咽了口唾沫:“我说,要不咱先洗澡。”
两个人面面相觑,尴尬地默默对视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唐九洲羞成煮熟的红虾,每一寸肌肤都透着粉红,一溜烟地逃回浴室,砰得一声甩上门把罗一舟关在外面。
跨年那天,曼城难得下了场纯正的鹅毛大雪。
今年跨年音乐烟火的地点选在Deansgate 往北的天主教堂前面。仗着身高优势,一米八几的两个男生站在人群外围也能清楚地看清倒计时显示屏。
人潮拥挤,罗一舟怕瘦弱的男孩被挤走,伸出手虚虚揽在他腰侧。
唐九洲好像未曾察觉,亲昵地凑过来,扒在他肩头,一只手拢成小喇叭型,凑近身侧人的耳朵,嘴唇几乎要碰到耳垂。
温热的气息扑打进耳蜗,罗一舟半边身子都酥麻,听见他兴奋地小声喊着:“罗一舟!你好幸运啊,今年又有烟花又有大雪,要知道曼城的冬天可是很难下雪的。”
于是他也贴近唐九洲的耳侧,故意低沉了嗓音:“有我陪你来跨年,开不开心?”
唐九洲翻了个白眼,戳破这人突如其来的邀功:“这位游客朋友,没有你也会有其他同学陪我来的好吗?曼大第一满糖程序员唐jojo,好朋友可绕地球三圈。”
“虽然,你是和他们不太一样啦。”
“英国冬天总是天黑得很早,四点就天黑,经常下雨,雨夹雪,风很大。天空总是阴沉的,身边一定要有个人,才能感觉有一点温度。”
罗一舟唰地转过头,试图读取唐九洲说这话时的神情。那人却偏偏不理会他,半边脸藏在羽绒服毛茸茸的领子里,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
雪花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再被体温和鼻腔呼出的温暖空气融化一点点,凝成晶莹水珠挂在睫毛上,再随着眼皮的微微颤动而坠落。
罗一舟忽然横生一丝勇气,虚揽的手落在实处,握紧身边人藏在宽大羽绒服下的纤细腰身。
他不知道他是否正确解读了唐九洲暗示,他的期待化成气泡,咕噜噜从头顶冒出去。
就像还在军艺的那些年,在烈日高照的夏天站完两个小时军姿,大汗淋漓、又渴又热的时候,听见了易拉罐罐子打开的咔哒气泡声。期待和苏打气泡一起满溢出来,缓解年轻的燥热。
“30,29,28.....3,2,1,0!Happy New Year!”
夜空尽头炸开绚烂的焰火,伴随着环绕广场的音乐声冲上云霄,映亮了身边人嫣红的唇和漆黑的眉眼。唐九洲仿佛能感知到罗一舟在盯着自己,心有灵犀地侧过头来。
唐九洲忽然说:“其实我没谈过恋爱。”
罗一舟心怀侥幸,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他是在生日聚会上抢先吃到蛋糕上的第一块奶油的大男孩,甜滋滋的。他想跟全世界炫耀分享奶油多有香甜可口,又害怕别人知道了好东西就要来跟他抢,不能独占剩下的全部奶油。
盛大的烟火还在持续地喷射,变幻着不同的色彩、图案,本来昙花一现的璀璨得以被不断延续。
罗一舟却没去看烟花,对视凝望进男孩清澈的眸:“九洲,我其实很喜欢看烟花。因为他灿烂、温暖、美、有生命力。”
“但是烟花自己好像不知道。”
“你说,我现在如果大喊一声我喜欢烟花,烟花能听到吗?”
他没等唐九洲回答,扭头对着新一朵燃烧的绚丽花朵高声道:“喂——烟花你好!”,他的呐喊回荡在教堂上空,又被淹没在音乐声中:“我喜欢你——”
身边少年慌张地捂住他的嘴,脸颊仿佛染上晕开的胭脂,嗓音像化开的香草冰淇淋,甜甜地、小小声地说:“听到啦。”
少年的眼笑成一弯月牙,盈满一汪皎洁。
【04】
“罗一舟,最近是不是要忙死你了,为什么不收拾房间?我每天还要去上课呢,你就不能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吗?”
唐九洲下课回来,甩下书包,面对着罗一舟坐到他大腿上,掐着他脖子逼问。
罗一舟护住小孩的背,往后一仰,带着唐九洲倒在床上,试图为自己辩解:“是你说的男大学生宿舍乱而不脏就行,我才没收拾的。”
唐九洲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死死按住腰动弹不得,只能趴在人身上嘴硬:“再这么乱我就不来你这儿玩了,我回自己宿舍住了。”
自从开学后舍友们回来,罗一舟就不能再在他宿舍借住了,于是在曼大附近租了个单人单间,虽然面积小,但是卫浴、厨房、客厅、双人床,一应俱全。
“好啦好啦”,罗一舟仰起头摸摸他的后脑勺,“今天是情人节,我们出去吃个饭吧。餐厅你定,我请客,当赔罪,好不好?”
唐九洲一轱辘从床上滚起来,兴奋又着急地催他快点换衣服:“你说的!我想去20stories很久了!边吃可以边俯瞰整个曼城的风景呢。”
20stories开在19楼高层,是有露天吧台的高空餐厅,但对入场着装有要求。罗一舟没带正装过来,不得不先去商场买些衣服。
只是,放任罗一舟自己挑衣服吧,实在是有些......白瞎了帅哥的脸和身材。
唐九洲第十次对从试衣间出来的人叹气:“你不是个明星吗?求求了,审美怎么会如此的,额,复古?”
罗一舟耸耸肩:“我团队有穿搭师帮我配。”
“那也不能一直依赖造型团队啊,人家总会有下班的时候吧。”
“不知道唐老师愿意做我的穿搭师吗?”
唐九洲亲自上手配了一套,挂到试衣间里,跟他开玩笑:“工资多少?本时尚先锋很难请的哦~”
“包吃包住包购物,附赠保姆罗一舟,老板你看行吗?”
唐九洲嗤笑:“切,我认真说的,要培养自己的时装品味,你也不可能靠我给你搭一辈子啊。”
罗一舟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就不能了。”
空气忽然凝结,唐九洲拨动衣服的手顿住,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直到在餐厅落座,气氛也没有缓和过来。唐九洲低头搅动杯中的咖啡,掉进悲观主义泥潭。
他们俩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罐头有保质期,签证有有效期,爱情也有期限。他们之间没有太正式的告白、没有给这段关系下过定义,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默契地心动,自然而然地在一起,再顺理成章地以情侣模式相处,将来会不会继续理所当然地分开。
且不论罗一舟的艺人身份,也不论他必须在英国进行的学业,抛开地理分离的客观因素,他们真的能确认情愫的产生是由于爱情吗?
也许罗一舟只是因为在英国没有其他的朋友,每天至少20个小时都在与他接触,“多看效应”下日久生情。
也许只是因为在心情最糟糕的时候自己给他带来了情绪价值,罗一舟在高压下误把这种情绪依赖当成了爱情。
也许只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昏暗的酒吧,黑暗下人很容易减少戒备感,而且还少安全感,英雄救美的故事开头让罗一舟对他的保护欲延续了下来。
如果他们分开之后,没有了异国他乡的环境逼迫他们相拥取暖,没有了朝夕相处的沟通频率,没有共同兴趣爱好,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爱情与暧昧的界限模糊不清。他不得而知。
现实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思考。服务员过来给他们上菜,顺便介绍了今天餐厅的一个情人节活动“情侣凭餐厅内接吻照,可以获得半价优惠”。
罗一舟的眼睛瞬间亮起光,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那么得意。对面男孩的细框眼镜下是一双兔子般懵懂的湿漉漉的眼,正愣愣地看着自己,嘴唇微微张开,他的唇形很好看,下唇水润饱满,很适合接吻。
罗一舟悄悄从餐桌下伸手摸到对面,讨好地捏捏他的指尖。
唐九洲看着恋人眼里像初生小狗一样的希冀和渴望,突然释怀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如果我们终将分离,那就让我在有限的时间里,无限地爱你。
烛光摇曳,时间被拉的缓慢,像电影里的长镜头,长久地定格在相贴的唇。
【05】
英国的春天日光漫长,七点日出到晚上八点还能看到晚霞。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肆意奔跑、去疯狂撒野、去追逐春光。
三月去Dunham Massey公园看小鹿,四月在Platt Field Park喂天鹅,五月来Heaton Park野餐。罗一舟没喂成香山的松鼠,倒是在英国的公园里实现了愿望。
复活节假期,两个人还去了一趟苏格兰高地。说来有趣,他们是去“视察领地”的。
唐九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离谱又有趣,是一块位于苏格兰保护区的一平方米的湿地。当他把认购证书拍到桌上说“我给你在英国买了一块地”的时候,罗一舟瞳孔地震。
其实九洲只是为了满足他这个爱亲近大自然的老干部的愿望,有了“土地所有权”,就可以进保护区休闲,而付的购置金也可以视作湿地保护机构的善款。
罗一舟哭笑不得之余,又有一丝感动,这么古灵精怪的礼物,也只有他家啾啾能想出来了。
但他们最常去的还是曼彻斯特大学校园,唐九洲的课不多,但课时很分散,几乎每天都需要进校区上两个小时课。
罗一舟在有些方面很强势,即使被告知了一万次不用接送,也执拗地坚持“等你下课”。他没体验过校园恋爱,对这种傻乎乎的仪式感有执念。
放学了两个人可以在学校里闲逛,去Five Guys吃上唐九洲最爱的汉堡,或是随便找个披萨店点一份罗一舟更喜欢的玛格丽特披萨分着吃。
主楼附近的花坛里开满了紫色郁金香,唐九洲背上拍立得要记录在曼城的第一个春天。
他对着花丛调整角度的时候,罗一舟就在旁边举着相机拍他,拍他认真的侧脸,拍他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
走回公寓前,罗一舟总爱去曼大礼品店挑挑选选,即使旁边的唐九洲念叨“印个学校的logo或者涂成紫色就可以卖这么贵吗?理性消费啊同学!”,还是不妨碍他带走一件又一件连本校学生都不会买的纪念品。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纪念品”也许只对终将离开的旅人才有吸引力。
但英国旅行签证的最长时效只有180天。
五月份,罗一舟不得不踏上返程。
曼彻斯特机场作为英国第三大机场,吞吐量大,总是繁忙,旅人们行色匆匆,两个黑发少年停滞不前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周遭的世界喧嚣,离人却沉默不语。
行李箱拉杆在唐九洲手里,罗一舟把手覆盖在他的手上,不自然地开口:“我快要登机了。”
“嗯,还有五十分钟,现在该去安检了。”
“啾儿,我们会分手吗?”
唐九洲的声音微不可闻:“我们算情侣吗?”。
他顿了一下,又放大了笑声,笑得用力又刻意:“哈哈哈哈哈,一舟你不要生气,我开玩笑的啦。”
他的世界下了一场180天的雨。他有且仅有一把伞,他想安心地躲在被伞庇护的小世界里。
可撑开却发现,伞顶部也有一个破洞。雨大的像是天上的银河泛滥了一般,从天边狂泻而下,伞挡去了瓢泼的雨滴,却又从小洞漏下一行银丝。
外面在下大雨,伞里也下着小雨。一滴,两滴,坠在他的发旋。冰凉的水流顺着头顶滑过眼角,刺激得他眼眶酸涩,也湿润了。
“啾,我们会再见面的。”罗一舟的语气笃定,“你听说过《海边的曼彻斯特》吗?我们在曼城这半年好像都没时间去一次海边,我很想去看看,下次你带我去好吗?”
唐九洲猛然抬头:“其实电影里那个曼彻斯特不是——”
罗一舟打断他:“答应我吧。”
偏头瞥见柱子上的蜜蜂花纹,唐九洲叹了口气,妥协了:“好,下次一起去。”
“那我走了?”
“一路平安。”
唐九洲忽然高声叫住他:“罗一舟!”
罗一舟回头。
“你看过《楚门的世界》吗?”
“名字挺熟悉的,可能看过的吧?是电视剧还是书?不过想不起来了讲啥的了,怎么了吗?”
“嗯,没事,再见。”
“你也保重。”
唐九洲用尽全力扬起一个灿烂笑容,右手贴在左心口,朝他鞠躬:“一舟,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你也是。”
罗一舟的身影消失在安检通道。
一粒沙子落入撒哈拉,被淹没在茫茫沙漠中。
【06】
回国后的日子似乎与半年前没什么不同,罗一舟依旧是那个不红也不糊的三线演员,上课、跑通告、试戏,他像个被程序设定好行为的机器人,靠忙碌麻痹自己。
可不得不承认,生活没变,是他变了。明明类似的生活节奏复刻在过去三年的每一天,他过去从未觉得枯燥无味,现在却难以忍受。
曼城的半年记忆在他每个不安稳的梦里复活。一旦尝过最醇厚香甜的蜂窝蜜,人造糖精的粗制劣造便不再能入口。
关于唐九洲的存在,他从未想过隐藏,一回来就给团队郑重报备过恋爱状况,却只换来经纪人的一盆冷水:“你挺厉害啊罗一舟,去度假还度出个艳/遇了。艳遇也就艳遇罢了,还想长情谈下去?你在想什么?还没红成一线就要出柜?”
“而且你就有自信自己的翅膀够硬?有足够的羽翼保护好你口中‘鲜活、天真、纯粹’的男大学生?”
“积点德吧罗一舟,就不提你自己的演艺事业了,单论人家前途无限的高材生,为什么要被你拖累进娱乐圈的泥潭里。你以为为什么圈内人都爱找圈内人,有几个素人可以承受、愿意背负做明星家属的压力?”
“清醒一点,你离张国荣的咖位还差了一整个银河系那么远,那个什么九洲也未必像唐先生一样勇敢。他明明可以过自己的正常生活,为什么要因为你从此被狗仔镜头和舆论骂名包围?”
罗一舟微张着嘴巴,很想反驳,却无力地发现经纪人字字珠玑,尖锐指出的每一个痛点,都是以他目前的能力无法解决的。
但他的字典里没有屈服二字,只要唐九洲愿意,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共同面对的。
他把手机递给经纪人,点开通讯录置顶的那个号码拨出去,示意她和唐九洲直接进行一次对话。
是空号。
经纪人耸耸肩,轻蔑地嘲讽:“看来都不用我棒打鸳鸯,鸳鸯自己就散咯。“
罗一舟是被同行船员推进海里的冒险者,他不会自救,被咸腥的海水倒灌进口鼻,用尽全身气力胡乱扑腾,濒临溺水。
船上的其他人冷漠地注视着他在死亡边缘挣扎,甚至祈祷他早一秒沉下去。他不甘,他绝望,甚至自己几乎也要将将放弃。
海里忽然出现一块木板,误打误撞被他抓住,承载着他,拯救了他,他以为木板会从此属于他。可他们只共同漂浮了一段路,木板飘走了,徒留他重新坠入海底。
都说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可唐九洲甚至剥夺了他继续做朋友的资格。
他们没有吵架,没有分手,一切只是像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有一只蝴蝶从圣诞的旋转木马飞到他眼前,从眼前飞到他心上,又飞去远方。
【07】
罗一舟回国后仿佛人间蒸发,再也没有音讯。一开始唐九洲还能自我安慰是因为他后来在中国城被抢了手机,不得不更换英国的手机号,一舟可能不知道新号码。可他给罗一舟的手机发过短信通知,依旧石沉大海。
他想,他已经明白罗一舟的意思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不过是吃了块裹着糖浆的碎玻璃。
甜是限时的,180天就融化消失,只剩下玻璃渣还卡在喉口,把他割得支离破碎。他泪流满面想挣扎着吐出来,却再一次被割得鲜血淋漓。
[次年3月]
生日聚会散场,送好友们离开家坐上车,寿星罗一舟才得以喘口气,回去好好整理被礼物盒子和食物残渣堆满的房子。
他今年的事业发展比去年顺利了不少,积累的粉丝足够他过一个“明星式”的生日。粉丝们邮寄到后援会的、公司的礼物今天都运到了他家,和好友们的心意堆在一起,在客厅垒成一座小山,拆也拆不过来。
整理出来,大多数是实用的衣服、首饰,间或夹杂着一些养生品。罗一舟扶额,他老干部的形象难道在粉丝心中这么深入人心吗,虽然他也确实爱养生。
中途还拆到一张没署名的白色光碟,他扫了一眼,想着可能又是哪个艺人朋友的CD吧,毕竟他有那么多的圈内朋友,几乎人人出实体专辑了都会给他送一份。
现在哪还有人听CD,他暗自吐槽,随手把光碟塞进杂物柜里。
[次年4月]
秋天揉掉了旧叶子,冬雪被太阳哈了口热气便融得彻底,英国的樱花谢了又开,时间催着赶着异乡旅人走进下一个春天,无论他愿意与否。
意料之外的,他接到了大学舍友李淞戍的电话。他知道淞戍从大一开始谈恋爱,和女朋友感情稳定,算算时间,在一起已经五年多了,但没想到他们居然就要结婚了。
电话里李淞戍说要来英国度蜜月,希望老同学可以接待几天。
说不羡慕是假的,他自己的限时爱情和樱花花期一样短暂。就算罗一舟没有因为签证和工作的问题回国,他们难道对彼此的心动难道就可以维持五年之久吗?他从不敢奢望。
曼彻斯特不是旅游业发达的城市,好玩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那些去年他带罗一舟去过的地方,今年又要旧地重游。只不过,身边人,已经不再是他心之所属的那一个了。
舍友的妻子是娇小可爱的南方姑娘,圆圆的脸蛋上嵌着两个酒窝,一双凤眼有着和罗一舟相似的欧式双眼皮,笑起来有些孩子气。她很依赖丈夫,走到哪里都要挽着老公的手。
唐九洲在脖子上挎着拍立得,跟在新婚夫妇后面散步,做尽职尽责的摄影工具人,见证一对爱侣眼里满溢而出的爱意。
他带他们走过市政厅,越过Albert广场,去Dunham Massey看小鹿,在Heaton公园铺上野餐布。
每一张照片里,小姑娘都依偎在丈夫怀里,面对爱人笑得甜蜜又依恋,酒窝也盛不下她的幸福。
他握着拍立得的手有一丝颤抖,睫毛沾染上几滴泪花,眼睛贴近相机目镜的时候,眼泪蹭到目镜上,透过相机镜头看到的世界朦胧而不真实。
一年前,他也和这位小姑娘,在曼彻斯特每一个打卡圣地,每一条街道拐角,留下过和恋人十指紧扣的证据。
他能重新走一遍他们一起走过的路,重拍一遍他们看过的风景,重游一次他们去过的旧地。路一直在,花每年都会开,烟花每个新年都放。
限定的只有爱情,会变的只有人。
“九洲哥,我看曼城这儿怎么这么多涂鸦呀,是当地文化吗?我们这几天路过的桥洞、通道,连建筑工地的围栏广告牌上,到处都是涂鸦呢。我还没玩过涂鸦呢.....”小姑娘拽着丈夫凑到唐九洲面前,笑嘻嘻地暗示。
李淞戍一脸无奈,又不敢反对妻子天马行空的要求,只得跟着盯过来,哥俩儿好地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帮帮忙。
全曼彻斯特的合法涂鸦墙,他只知道那一个。再次来到这儿,唐九洲愣愣地看着铺的满满当当的整面涂鸦,有种恍若隔世的唐突感。
“九洲?你在找什么吗?之前你也在这儿涂过?”
“嗯,去年来过。”
“有照片吗?长什么样啊?我帮你找找?”
他只有一张虚了焦的拍立得,无论是画中人的笑颜,还是背景中歪歪扭扭的幼稚涂鸦,都和去年梦一般的五个月一样,模糊不清。
“哎呀你这照片糊得呀,没事儿,哥们儿今天必须帮你找出来你的大作,咱再重新拍一张对上焦的带回去。你信你李哥的眼力,放心!”
唐九洲已经记不清涂鸦的具体位置,面对偌大的涂鸦区,三个人分头找,顺着涂鸦墙一寸一寸地搜索过去。直到半个小时后,不得不精疲力竭地承认,那块“JOJO”,已经不在了。
李淞戍拍拍他的背安慰他:“没事儿,这涂鸦墙可能每天也不少人来吧?都一年了,被新涂鸦覆盖了也正常,咱今天重新画一个就是了。”
唐九洲有气无力地回答:“重新画一模一样的,也不是原来那个了。”
“额.....你原来那个涂鸦很重要吗?”
唐九洲的苦笑凝固在脸上,半晌后蹭了蹭眼角,努力睁大眼睛,语气故作轻松:“不重要,没事,没了就算了。”
他应当要学会习惯无疾而终。
【08】
打卡了心心念念的涂鸦墙,小姑娘很是兴奋,掏出一沓新相纸递给唐九洲,蹦蹦跳跳地拉着丈夫要在“夫妻作品”前合影留念。
“谢谢九洲哥!可真会拍!对上焦啦,人也照的好看。”
她丈夫吐槽:“明明只把你照的好看,我这表情丑死了,唐九洲你这技术分明不行。”
“我好看就行了,绿叶存在的唯一价值不就是衬托红花吗?”小姑娘噘嘴,在丈夫怀里不满地抬头,脑袋顶正好磕上李淞戍的下巴,两个人疼的龇牙咧嘴。
唐九洲看了也觉得笨蛋情侣好笑,却提不起嘴角。
李淞戍递过来最后一瓶喷料:“九洲你不画点什么吗?喷料罐里应该还剩一点点颜料。再去补个呗,这回我给你掌镜拍,肯定不虚焦。”
颜料剩的很少,只够他在涂鸦墙的最角落,留下一个小小的“Z”,漆黑色丙烯沉闷得像黑洞,能吸收他精神世界里的所有星光点点。
有老婆的人确实不一样,李淞戍的直男拍照技术相比大学时进步很大。唐九洲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对上焦的新拍立得,突然觉得倦怠,沉默着面对涂鸦墙出神。
罗一舟,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等到你回来找我,我就把它送给你。
但是我能等到吗?
当天晚上唐九洲睡得很不安稳,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在某个雨夹雪的冬日,罗一舟终于给他打来电话,说下午就到曼彻斯特机场,希望他来接他回家,说他下定决心,要和自己永远在一起了。
他好惊喜,心都快要跳出胸腔,披上羽绒就要往外跑,又想起罗一舟这个笨蛋说不定没看天气预报,不知道今天下雪了,赶忙重新上楼拎上一把伞。
可是出门后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街上一辆车都没有,连公交车都不见了,Uber打不到车,火车停运,自行车也无影无踪。他查了下地图,五公里也不是很远,咬咬牙拔腿就跑。
冬天的曼城实在是太湿冷了,跑起步来雨伞挡不住妖风,根本撑不住。凛冽寒风裹挟着雪花狠狠打在脸上,再迎面钻进羽绒服帽子的空隙里,再被体温融化成水。
着急间看不清地面,不小心踩进了几个小水坑,不防水的运动鞋一瞬间被浸透。他跑出了一身汗,闷在羽绒服里,黏腻地粘在后背。
跑跑停停,他在雪中跋涉了两个小时,精疲力竭地迈进机场大厅,在LED屏前喘着粗气平复呼吸。对于一向不爱运动的人来说,他已经几乎要脱力跪在地上。
汗迷了眼睛,他一把薅开湿哒哒粘在脸上的刘海,支撑住膝盖,紧盯航班显示屏。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三个小时过去,罗一舟电话里说的那班航班号显示早已抵达,全飞机的人都应该走光了,他却始终没有在出口见到熟悉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踏上回程的路,也许是被欺骗的愤懑,也许是期望落空的酸涩,也许是觉得一切“理所当然”的无力感。
英国冬天白日很短,他出来时早就天黑了。
过来时流的汗、鞋子里灌的水、领子里进的雪,在室外的低温作用下重新凝结成冰,坠得衣服鞋子都更加沉重,拖垮他的步伐,堕入冬夜里一个人跋涉的绝望。
梦境毫无逻辑,荒唐得可笑。可梦里的寒冷太过于真实,刺痛得他连灵魂都在颤抖,呼吸间连空气都带上潮湿和苦涩,唐九洲惊醒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枕头湿了一片,脸上泪痕未干。
恍惚间他以为公寓的暖气坏了,赤着脚踏在地板上想走过去调暖气,才发现地板根本不冷。他推开窗户,四月份的英国入眼一片绿意盎然。
曼彻斯特的冬天早就过去了,宿舍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他伸出手去,睡衣宽松的袖口被风鼓起,像即将驶入大海的船扬起饱满的船帆。唐九洲闭上眼睛,梦里罗一舟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我回来了。”
楼下的行道树已经抽出新芽,春风吹过,树咿呀咿呀地响,我想你的时候,你就在风里细语。
而曼彻斯特的海风,会飘过太平洋,代替我亲吻你。
【09】
罗一舟代言的品牌在北京赞助了一场展,喊他开展第一日过去站台顺便看展。展览叫“心之档案”,今年1月的时候首发英国,因为反响太热烈而扩增场次成全球巡回,这才来了中国。
说起来,这展子火也是应该的,创意很是新奇浪漫。报名者可以付费录制自己的心跳。每一个刻录了心跳的光碟都会有专属编号,并且音频会收录到日本丰岛的心跳博物馆。心跳的所有者还有一次给自己的心跳留言的机会。
展览入门处摆着一个透明的爱心型玻璃板,据工作人员介绍,参与刻录心跳的人如果愿意的话都可以上面签名留念。在这块随着展览飞过五大洲四大洋的板子上,重重叠叠的各国语言的签名。
罗一舟虽然只是来露个脸,并不打算参与任何多余环节,但签名拍照还是要配合的。
接过礼仪送上的签名笔,他在密密麻麻的签名堆里寻找空隙,突然目光一滞。
他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JOJO ”这个名字可能常见,可“JOJO加唐九洲标准笑脸画法”的签名......这个展览是从英国始发的......
他看向展览墙上陈列的样本示意——一张似曾相识的白色光碟。
呼吸变得沉重而困难,罗一舟努力压制眼眶的酸意,找到主办方:“之前,英国站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叫唐九洲的顾客来录过心跳。如果有的话,他有写留言吗?”
英方的工作人员却很执拗,表示出于隐私保护,不能泄露顾客信息,只有凭录制编号才能查询。
他想起之前生日礼物里收到过的那个奇怪的纯白色光盘,外包装上面好像是有一串字符的。
晚上活动结束,罗一舟疯了似地一顿翻箱倒柜。还好,还好,他没有丢掉。落了灰的白色盒子不再素白纯净,但上面的编号依然清晰可见。
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他颤抖着把CD放进光驱。
“咚咚,咚咚”
有了编号,工作人员很爽快地把唐九洲的留言发到他手机上。
“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愿不愿意收到,无所谓了,就这样吧。
CD寄走了,我的心跳也一起寄走了。”
唐九洲,这不是礼物,是刑罚。
你在惩罚我爱你,也在惩罚我不爱。
寄走了.....快递,对,快递寄件信息,罗一舟跳了起来。虽然包装盒早就丢了,但快递公司那应该还能查到寄件信息存单。礼貌和客气被抛之脑后,他急切的语气吓坏了快递公司的人工客服,但他不在乎,他现在只想知道——
罗一舟最后在垃圾短信拦截回收站里找到了这个号码。
“一舟,我换了新号码,记得存一下哦~你不在我就一个人去中国城吃饭,结果手机被抢了,好生气哦。”
发送时间是9个月前。
他想起他们约定未来会在曼彻斯特的海边再一次重逢,再一次相拥,可罗一舟自始至终都知道,曼彻斯特根本没有海。
他现在明白了,唐九洲也知道。
罗一舟在家里的吧台上为自己调了一杯鸡尾酒——幻想曲Fantastic。伏特加,橙色香甜酒,再兑点西柚汁,构成醇厚而强烈的口感,在他的味蕾细胞上爆炸开来,跳一曲向死而生的双人舞。
酒是眼泪做的吗?还是眼泪是酒做的?不然为什么泪越流他越醉,不然为什么他被眼泪打湿的衣领上都有浓郁的酒味。
酒精顺着喉咙灼烧食道,流进他的四肢、融入汩汩流淌的血液、浸入每一个细胞、侵蚀他的白骨,再交换出等量的液体顺着泪腺流出体外。
意识模糊间,罗一舟再一次点开《海边的曼彻斯特》,投屏到家庭影院上。
他听见电影里的Lee说“我真的走不出来了。”
谁又能走出来呢?
高脚杯被醉酒者碰倒,酒水在新地毯上蔓延出不规则的污渍。罗一舟歪着半边身子跪在地毯上,跟着男主角呢喃台词。
“心一旦碎了,就会一直碎着。”
注:1.电影《海边的曼彻斯特》的故事发生在美国小镇曼彻斯特。2.“曼彻斯特的海风会吹过太平洋”,中英之间不是大洋,中美之间才隔着太平洋。3.《楚门的世界》“祝你早安、午安、晚安”的前半句是“如果再也见不到你了”。4.强烈建议点合集下一篇看后记解析
是OE不是be啦
[直播贴]ball ball大家直播一下今天的南波万狼人杀
十周+院论坛体
带了段星星和孙滢皓
希望是个上下篇
双大学生,全员主播or up主设定
---------------------------------------------------
#1
啊啊啊!今天学校临时有活动,看不了直播,有没有好心人文字直播一下今天南波万的狼人杀啊?
#2
同楼上!也求直播!!
#3
谁?求科普。
#4
x站的非官方男团南波万。电影博主蒲熠星,金融博主郭文韬,文学博主齐思钧,心理博主周峻纬,学习博主唐九洲,娱乐博主邵明明,音乐博主石凯。他们常规每周都有狼人杀直播,一般就是南波万+随机几个狼人杀主播一起。
#5
这周嘉宾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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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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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这周嘉宾都有谁?
#6
JY和刘小怂应该会来,前两天直播有说。
#7
我听说科技区火树老师也来。
#8
明明这周好像有事。
#9
12人局吗?那还差3个人欸。
#10
我也蹲一个直播。
#11
开播了!
#12
哈哈哈哈,7、8、9、10又被Y怂南北预定了。
#13
天!今天的嘉宾竟然是舞蹈区的大大!
#14
啊啊啊!我们罗船!!!!我们大龙!!!我们星星!!!
#15
天啊,太厉害了吧!舞蹈区三大台柱欸!双厨狂喜!!!
#16
前访笑死。
导播cue他们放狠话,结果Jojo这狠话,我都笑死了。
什么叫做“不是你们跳的好看,是我们今天要你们好看”啊?
罗一舟就更离谱了,竟然说“作为你的对手,我敬佩的你承诺”??
#17
新人困惑,罗一舟是南波万的成员吗?我看他的站位还以为他是南波万的。
#17
我作为一个老人都困惑了好吗!罗一舟,嘉宾的沙发在左边好吗?为什么要硬挤到南波万的沙发扶手上坐着???
#18
弱弱说一声,可能是因为今天有Y哥?左边不够坐了?
#19
天!唐九洲和罗一舟认识的吗?他们为啥一直在说小话?
#20
什么情况?
#21
罗一舟坐的就是唐九洲旁边,小齐哥在cue流程,介绍大家,还有问问题啥的。然后全程唐九洲和罗一舟就一直在说小话。说着说着,唐九洲还笑的倒到罗一舟怀里??!
#22
啊!!!!我老婆!!!!50米大刀已经准备好了!!!!罗一舟你出来!!!!
#23
他俩应该不认识吧?一个舞蹈区的,一个知识区的。
而且,我从这两人还没啥名气的时候我就关注他们了,我百分百确定他们没有同框过。
#24
可能一见如故?
#25
楼上别聊了,开始选座了!
#26
果然如我所料,7、8、9、10就是Y怂南北。
#27
想知道这是什么玄学。
#28
不是玄学吧,我的经验告诉我,他们就是想方便互相阴阳怪气罢了。
#29
哈哈哈哈,真的了,我每周的快乐源泉啊!
#30
纬爹、小齐哥、石凯弟弟连坐了3、4、5号位。
Jojo太可爱了,跑到1号位说了句:“要做就做No.1“,就坐下了。
#31
火老师坐了6号位。
#32
好奇台柱们坐哪?
#33
天!罗一舟坐了12号位!!!又是挨着唐九洲?!他俩真的不认识?!
PS:星星做了11号位,孙滢皓做了2号位。
#34
感觉应该是巧合啦。毕竟场上只剩下的三个位置两个都和Jojo挨着。
#35
开始了开始了。预女猎白+野孩子的板子哦?这个配置,感觉狼人要赢啊。
#36
梦回godlie第五季第一期,狼人连赢三局的噩梦。不知道这局会怎样?
#37
有看面相大师来分析一下谁是狼吗?
#38
新人求科普,这个配置是什么?
#39
预言家+女巫+猎人+白痴。
野孩子可以找个榜样,榜样为狼人,他就是狼人阵营。榜样为好人的话,榜样死之前他都是好人,榜样死了他就变成狼人。简单地说,这就是个五狼局啊!
#40
让我来抿一个面相,盲点四狼:石凯、火树、蒲熠星、Y哥
再盲指一个孙滢皓是野孩子。
#41
楼上,我信你就有鬼了。
#42
这局是预言家视角欸!
#43
预言家是Jojo!哈哈哈,先同情一波和Jo对跳的狼人。
#44
真的了,唐九洲预言家上警就没有被怀疑过好吗!
#45
他第一个验的船?什么逻辑?
#46
船是金水!哈哈哈,我可以放心了。
#47
天啊,我迷惑了!唐九洲没上警?
#48
谁在警上?
#49
纬、skdd、火、Y、怂、蒲、韬、星、船
#50
这是什么操作?警下只有Jo、姐、齐?
#51
峻纬跳预言家了!说实话,要不是我开视角,我都信了。查杀Y哥,还有验人心路历程都很合理啊,毕竟Y哥国服第一狼王嘛。警徽流也还不错,说会先验一个警上的新选手段星星,再看投票验一个警下的选手
#52
确实,而且峻纬自带令人信服气场。
#53
skdd和火老师真心上警摸鱼啊,这发言,哈哈哈哈哈哈。都是说不知道,没视角。
#54
哈哈,Y哥这下只能反向站队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狼踩狼。。。感觉Y哥可能会被搞出去欸。。。
不过,Y哥抿面相真心牛啊,一眼抿中我们小唐有身份。
怂哥竟然也不全站峻纬欸!哈哈哈,不过不确定也要疯狂阴阳怪气Y哥。
#55
笑死我了,阿蒲上来就阴阳怪气Y怂,说他们俩可疑,结果转头就被文韬一波输出!
ggg真的是,竟然说:”你说的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每次看他俩玩游戏,都感觉像是对手只有彼此。你们好歹看看峻纬啊,人家可是跳了预言家的!
#56
星星也是来摸鱼的。但是原谅他啦!说的好真诚哦,就是没玩过想上上警啥的,太真实了。
#57
船竟然也跳预言家?!!!!!!
怎么可能!!!!双狼跳预?
#58
不对啊,他是金水啊!为什么跳预言家?挡刀吗?
而且这是什么迷惑性行为,竟然发了Jojo一个金水?他一个好人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女巫?晚上救了Jojo?
#59
不会是滴滴代跳吧?他不是新人吗?玩的这么花?
#60
说实话,我要是坐在那,我就疯了。这两预言家都自带正气buff好吗?
这怎么选?
#61
开了视角的话,我肯定是选船的,至少是金水啊。
但是没开的话,我应该会选纬爹,因为感觉查杀力度大一点,狼的话可以随意发金水。
#62
只有我一个人在意罗一舟的发言内容吗?
心路历程竟然是:我和Jojo是好朋友,所以我要确认他是不是可以信任的?
什么时候好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你验了就知道可以信任了?不还有野孩子?
#63
我也注意到了!说实话,我合理怀疑唐九洲验人心路历程是一样的!!不过他的验人好好笑,说他要验段星星。段星星好惨一选手,被双验。
#64
除了两预言家都退水了。
#65
孙滢皓和小齐哥都投了周峻纬,Jojo一个人投了小船。纬爹拿到警长了。完犊子,应该是狼人拿警徽了。
#66
我也觉得这盘好人基本崩了。这个板子预言家不拿警徽很难玩诶。
#67
真的了,唐九洲怎么想的呀?
#68
昨晚平安夜,果不其然。
#69
希望不是狼人骗药。
#70
小齐开始发言了。他和61楼想的一样,也是觉得纬爹警上给后置位发查杀力度大,不太可能是狼人,不然发给猎人女巫怎么办,所以怀疑Y怂船三狼,警下Jojo和姐开一狼,要么Jo冲锋狼,要么姐倒钩狼,打算这轮投Y哥出局。
#71
skdd好懵,哈哈哈哈哈。真心搞不清楚状况的感觉。
#72
火老师输出了!!!他竟然觉得周峻纬和孙滢皓是狼!!!火老师视角很清奇啊!
#73
给大家复述一下,简单来说就是这一局有野孩子,所以狼人如果是预言家,可能会乱黑好人,好尽快把野孩子回收到狼人阵营里,因为只有八分之一的概率会打到猎人,其他情况都还有办法圆回来。另外,Y哥是一个很好打的靶子,因为大家都不太敢相信Y哥,所以感觉选择给Y哥发查杀也是另有目的。
#74
我觉得火老师说峻纬选择的发言顺序有问题倒是很有道理。确实不应该让对跳预言家在后置位发言,给对方掰发言的机会。而且船和Jojo目前看票是一边的,所以除非后置位有他的同伴/值得信任的人,否则没有理由选择这个发言顺序。
#75
哈哈哈,火树老师还在劝小齐哥和石凯弟弟回头,跟他一起这轮撕警。
#76
Y哥来了。感觉要点狼了。
#77
Y哥点了1(Jo)、2(姐)、3(纬)、5(skdd)、10(文韬)出四狼!
#78
天啊!Y哥说完我觉得我信了!不过姐还一句话没说,怎么就进狼坑了?
#79
我觉得skdd应该不是狼。他感觉就是单纯的懵。不过Jojo一个预言家被盘进狼坑也是绝了。
#80
谁让唐九洲不上警啊!Y哥说我职业生涯的翻车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81
每次Y哥说他自己是平民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82
楼上,我懂你!
#83
怂哥开始端水,还反踩Y哥一脚,说自己看不出来谁是预言家,要不就把Y哥出出去吧,哈哈哈哈。
#84
怂哥说的也有道理,因为确实给后置位发查杀要么是真预言家,要么就是狼踩狼,不太可能是给好人发查杀,所以不管怎么看Y哥都应该是狼,哈哈哈哈。
#85
我真是太喜欢789的连续剧了,笑死。ppp开始dis Y怂了。
#86
怎么了?
#87
“你怂哥怎么是这个水平呢?乱投?”
哈哈哈哈哈
#88
阿蒲说了一个可能性,真的细思恐极啊。
#89
我也怕了。确实这一轮应该是两个预言家的轮次。
#90
没懂?为什么?不是应该信纬投Y,信船投纬吗?
#91
应该是预言家互投比较安全,因为不确定哪个是真的预言家,所以他们报的验人不一定对,但是两个预言家的话,肯定有一个是狼人。
一旦这一轮推走一个好人,下一轮狼人杀一个好人就有可能绑票胜利了。
#92
文韬站峻纬。嗯?
竟然认可了ppp的逻辑,说不应该投7?说要投12?
#93
文韬推理怂哥是野孩子,说他是不是拜了Y哥做偶像。
不过ppp倒是没说自己要投12的吧,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
#94
星星竟然不站小船!
#95
哈哈哈,星星说前面几个选手说的话他都没听懂,哈哈哈哈哈。
#96
要不是我看了这么多期,我也听不懂。摸摸星星的头。
#97
野王的头是你能摸的嘛?!
#98
星星感觉只听懂了小齐哥说话,打算听警长归票。
#99
看着小船的眼睛,无法想象他骗我啊!!!!
#100
我也是!他一开口,我就想相信!!
#101
罗一舟还是思路很清晰的,分析了全场,点了3、10两只狼。我也觉得文韬好像对Y哥敌意太弱了,Y哥都把他盘进狼坑里了,他都没有把对方踩死。
剩下两狼他觉得是在大龙、小齐哥、石凯和段星星之中。哈哈哈,竟然把两个好队友都盘进去了。
#102
为什么罗一舟说话的时候,总是看唐九洲?
#103
回楼上,因为好看?
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是谁给小船的自信报验人,我好怕。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啊!!!!
#104
Jojo这状态,可以啊!再也不是最好骗的Jojo了!
#105
感觉Jojo重锤了文韬哈哈哈哈。
#106
我才发现这个逻辑!确实,如果文韬觉得怂哥是野孩子,而野孩子又要杀榜样的话,就说明野孩子是知道榜样是好人且野孩子想玩狼人阵营的时候才行了。那按这个视角,文韬应该觉得Y哥是好人,那反推的话,船才应该是预言家了!
#107
哈哈哈,Jojo竟然也敢归票了,说要投纬爹。头好铁哦,这么相信罗一舟吗?万一他是野孩子怎么办?
#108
姐好惨,第一次发言,就是全场倒数第二个,信息量大到爆炸。
#109
天啊!孙滢皓又盘出一个新思路!我已经晕了。
#110
野孩子太野了。。。竟然还可以这样?
#111
有人能说一下姐到底说啥了吗?
#112
他说文韬有可能是野孩子,因为刚刚那个逻辑漏洞有点明显,他都觉得不对。以郭文韬的水平,不太可能这么爆。所以,更有可能的是文韬是野孩子,选了预言家周峻纬做榜样,然后想把对方黑出去,不但解决了预言家,还可以转变成有优势的狼人阵营。他视角里的铁狼人是Y哥。
#113
妈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这么会玩吗?
PS:姐真有意思,开始劝Jojo回头,说他是个好人,但识人不清。笑死,全场识人最清的就是唐九洲,好吗?
#114
不过那样确实更合理一些,我也感觉文韬不太可能那样子爆。难道两个跳预言家的都是好人?那到底狼人都是谁啊?
PS:回楼上,唐九洲憋笑都憋红耳朵了。
#115
不会吧?玩这么大?真预言家在警下,两个好人跳预言家,所有狼人都不抢警徽?没有这样玩的。
PS:我也回楼上,罗一舟为什么又开始盯唐九洲?
#116
我还是倾向于纬爹是狼,不过场上的人确实没有这么多信息量就是了。姐这么想,也有一些道理。
PS:我也也回楼上,你没看错,盯了好久了。我早就发现了。
#117
xswl!姐竟然建议把野孩子文韬先投出去,明天起来俩预言家,肯定一个死了,另一个再投出去,哈哈哈哈哈!
#118
这逻辑,我竟然觉得也可以,这样第二轮之后场上最多3匹狼了。但问题是,文韬他是不是野孩子呢?
#119
好问题!我觉得不是吧,因为周峻纬应该是狼人。
#120
纬爹发言了!天啊,我要是他,我就疯了。感觉形势太不友好了。他盘的是y哥和小船双狼,石凯弟弟和段星星中间感觉有一个摸鱼倒钩狼,然后Jo和火树老师之间有一个是冲锋狼。另外,还点破了自己没有队友的事情,除了一个疑似野孩子的文韬。。。
#121
哈哈哈,同情一把周峻纬。感觉他这把狼玩的那叫一个孤立无援。
#122
警徽流改吗?
#123
没有,好像觉得Jo和火树老师都比较明显,所以打算还是先验段星星,然后验石凯。归票了Y哥。
#124
哇,投票结果出来了。
PS:为什么唐九洲和罗一舟第一反应就是看彼此的pick?
#125
撕警了?等一下,刘小怂投的纬爹?他不是说要端水投Y哥吗?
PS:我也发现了,其他人都是环视全场,只有他们。。。需要看那么久?
#126
Jo船火Y投纬爹我还明白,ppp是什么时候站队的?我以为他也说要端水?
#127
星纬韬姐投了Y哥。所以段星星是那个摸鱼狼?
#128
小齐哥和石凯弟弟都弃票了。感觉石凯弟弟都要裂开了。
#129
纬爹的遗言让我怀疑人生。。。他说看票型就知道应该是五狼联合了。盘了火Y船应该都是狼,然后怂和ppp应该一狼一野孩子,让女巫晚上一定要毒了船,然后还劝起Jo回头。哈哈哈哈,我们Jojo这么好骗吗?都怼着他骗!
#130
怎么说呢?我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会不会船是野孩子,知道自己是狼人阵营,就起来跳预言家?
那样的话,有可能,纬爹可能是个好人,只是来挡刀的?
#131
不会吧?有人盘盘谁是狼吗?
#132
我来推一下:
如果纬爹是狼,文韬应该也是吧,看发言和票型都是纬爹一边的。另外可能就是段星星和孙滢皓?段星星感觉一直都信纬爹,不知道是不是摸鱼狼。孙滢皓我有点说不清,感觉如果他是狼,为什么要提议把自己狼同伴搞出去呢?
如果船是野孩子,那可能是不是选了纬爹做榜样?所以发现对方起来跳预言家,就要对跳把他搞出去?那样子的话,可能纬爹真的是好人挡刀!那狼人阵营可能就是发现船是野孩子了!!!火Y怂蒲难道四狼连坐?不会吧?!
#133
但不管那边是狼,我感觉文韬的身份都不高吧。纬爹是狼的话,他帮狼玩,纬爹是好人,他好像也在帮狼玩。
#134
警徽给了段星星!他不会是狼吧,好怕怕。。。
#135
这轮Jojo验了谁?
#136
段星星,哈哈哈哈。
#137
不懂就问唐九洲。段星星是好人啊!
#138
啥?那我又迷了。。。
#139
晕头好人吗?不过也有可能,他应该是第一次玩。不过Jojo怎么尽验的金水。会不会榜样和野孩子都还在场上?
#140
双死?段星星和郭文韬?
#141
女巫毒的谁?
#142
很难说,感觉可能女巫觉得文韬anyway现在也是狼了?但星星场面上看着也像狼人吧?
#143
我觉得应该是女巫毒了文韬吧。
#144
那星星就是被刀的?狼人为什么要刀一个昏头好人?
PS:星星下场的时候笑得好帅!
#145
我也看到那个笑了,从今天起段星星就是我的新墙头了!
#146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段星星下场的时候,镜头拍到了罗小船喝水。。。
我百分百确定那个是唐九洲的杯子!!!
#147
什么?!他俩熟到可以间接接吻的吗?
#148
我发誓,这两人绝对不是第一次见,甚至不是第个位数次见,绝对是熟悉到不行的程度。
[罗小船从Jojo桌上拿水杯动图]
#149
你们快回来!新轮次已经开始了!
PS:星星把警徽给了大龙。
#150
哈哈哈哈,楼上嗑药鸡厉害了。
#151
大龙选了Jojo先发言。可以理解,毕竟大龙还是信峻纬的吧?
#152
Jojo分析了一下双死,说应该是文韬吃毒,星星被砍,场上应该还有两狼,推断Y哥有可能是狼踩狼,觉得齐思钧+石凯弃票很奇怪,怂哥改票的行为不做好,警长站队假预言家。。。emm。。。这场上感觉基本被踩了一遍。
#153
Jojo说,只要我够努力,就能踩到狼!
#154
罗一舟太好笑了吧?他一个跳预言家的,发言竟然说“同上”?!
#155
哈哈哈,他开玩笑的啦!验人报了段星星是金水,不过段星星都死了,也看不出来了。感觉狼人的刀人策略是想把船留着在白天推掉?
#156
应该是,不然怎么会去刀段星星。应该是要脏罗一舟。
#157
下一轮他要验姐?
不会验一个死一个吧?黑死病局吗?
#158
黑死病是什么?
#159
就是没有狼人,只有好人的局,但是预言家验谁,白天谁就会死。破局就是有人发现这个是黑死病局。
#160
原来如此。应该不会啦,罗一舟又不是真预言家。不过他和唐九洲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能配合成这样?
#161
我也想知道。。。我就希望罗一舟真的是个好人。
#162
你们发现罗一舟说下轮验人的时候又在看唐九洲吗?
#163
我也发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预言家可以和自己的金水讨论验人策略呢!
#164
我是22楼,我只想说,刀子举累了,让我放下屠刀,立地磕糖吧。。。
#165
哈哈哈,ppp开始盘船是野孩子了!!
#166
此处应该@132楼,厉害了
#167
但不太可能吧,他们一个警上第一个发言,一个最后一个。感觉狼队撞到野孩子的可能更大一些。所以可能是一狼一野孩子?野孩子还把狼打死了?那怎么玩?
#168
不太可能一狼一野孩子,如果罗一舟的榜样是周峻纬,周峻纬必是好人。而且一般人拿野孩子都是帮狼玩的,不太会帮好人玩。所以要么罗一舟野孩子,周峻纬挡刀,要么罗一舟好人,周峻纬狼。现在看来,周峻纬应该是推对了。
#169
阿蒲还踩了Jojo,说他很奇怪,为什么对给自己发金水的预言家如此信任,感觉像是他俩认识。
我只想说,他俩何止是认识?
#170
感觉剩下两匹狼好难找。
#171
所以阿蒲是要推船?
#172
没有!!!他说唐九洲应该才是野孩子!!!说九洲应该是选了一舟做榜样,所以才这么信对方是预言家。
#173
怂哥出来阴阳怪气阿蒲了哈哈哈哈哈
#174
笑死,说什么“为师甚为满意,你蒲熠星终于出师了。”
哈哈哈哈哈
#175
太好笑了,刘小怂说,一般人抽到野孩子不是应该都想让自己的好人榜样赶紧死吗?怎么到了唐九洲就不了呢?他难道一个野孩子还能保住预言家不被刀?
#176
哈哈哈哈,也是有道理的。但是你们都没想到,唐九洲竟是真预言家吧?
#177
唐九洲耳朵红什么啊?为什么一直在偷偷撇罗一舟?
#178
疯了,我一个老公粉为什么在这里虐自己?
#179
旁边孙姐笑得好开心,我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还有段星星,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要顶一下罗一舟?
#180
疯了,为什么我看个狼人杀都能磕上一对冷cp?
#181
不,从今天起,我宣布这对会成为新美帝。
#182
天,罗一舟傻笑个啥?
PS:我知道无人在意,但是怂哥踩了ppp,说他是倒钩狼,还说自己身份很高,无人能拍。
#183
JY好怂,说怂哥身份这么高,那他就听刘小怂的,也推蒲熠星吧。
y哥,你还记得你裸点的那五狼吗?
#184
JY只是在阴阳怪气刘小怂吧。他应该不会真的推蒲熠星的。
#185
火老师还是觉得孙姐是狼,想要这轮撕警徽?
#186
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认真听,因为我发现唐九洲竟然在玩罗一舟的卫衣带子。。。
#187
楼上,我也。。。
对不起,火老师!
[跪下.JIG]
#188
笑死,这两人xql既视感太强了吧?这叫好朋友?我真的不懂直男。
#189
我现在看那小半边,感觉就是人 从 人。。。固定座位都能被你俩这样。。。
#190
哈哈哈,石凯向裁判申诉了哈哈哈哈
#191
什么鬼?
#192
说唐九洲和罗一舟坐的太近,怀疑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193
我笑死,小情侣被迫分开。
#194
石凯弟弟感觉就是发出了单生狗最后的悲鸣。
#195
认真听弟弟说话啦!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人家还是认真玩游戏的。
#196
skdd感觉没有视角啊。好像打算听警长归票。
#197
小齐哥说他上轮弃票是因为觉得确实好像局势不太明确,但是现在游戏没有结束,说明没有出现五狼绑票,那他们之前肯定是至少投对了或者女巫毒对了。那么现在问题就是谁是剩下的狼人了。
#198
想不出来,感觉现在好像就是阿蒲比较可疑,另外就是姐了吧。
#199
还是没找到野孩子。难道真的是文韬?
#200
小齐哥说他打算听怂哥的,投蒲熠星。
#201
姐归票阿蒲了。
#202
这轮好快,大家好像都怼着阿蒲打,让我不禁有一丝害怕。
#203
真的了,为什么我感觉这局狼都孤立无援?
#204
搞不懂,剩下的狼在哪?
#205
天黑了,唐九洲验人了。
#206
他验了姐!(罗一舟说验谁,你就验谁吗?
#207
天啊,大龙是狼!
#208
终于!
#209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唐九洲要怎么让别人相信他呢?
#210
不知道,别问我。
#211
天亮了,火老师死了?
#212
emmm。。。细思恐极,感觉是姐怕火老师继续带节奏,所以先把他弄死了。
#213
应该是的。姐让石凯先发言了。
#214
石凯弟弟感觉疯了,预言家竟然还活着,哈哈哈哈哈。
#215
感觉应该是被小情侣刺激到了。
#216
混乱,弟弟说怀疑是警下预言家,而且有可能已经死了。
#217
笑死,弟弟野兽般的直觉,不得不说,准的。
#218
唐九洲这锅归你啊。弟弟又回到了罗一舟的野孩子论。
#219
我也感觉应该只剩1狼+1野孩子了。
#220
那可能就是姐+罗一舟?
#221
那唐九洲。。。
唐九洲你醒醒,别再相信罗一舟啦!他就是个渣男!!
#222
姐跳了女巫!!!
#223
哈哈哈,我差点就信了。大龙说自己第一轮救了峻纬,所以以为他是真预言家,没想到是被骗药。第一轮他就想投文韬,所以入夜就把他毒了。
#224
现在暴露身份会不会不太好?
#225
也无法查验了
PS:旁边Jojo的惊讶表情好抢戏。你不是验了姐吗?
#226
确实是,感觉真女巫可能已经死了,没死也没法自证身份了。
#227
姐也说觉得船是变身份的野孩子。他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吗?
PS:罗一舟无奈笑笑的表情好苏!
#228
插播一个,有没有姐妹给这对cp起个名字?
#229
一舟和九洲,十周吧!
#230
你们太会磕了。
#231
所以谁才是野孩子啊?
#232
不会是石凯弟弟吧?
#233
不知道,姐说要投船。
#234
Jojo发言了。果然,他说孙滢皓很可疑,为什么要现在穿女巫衣服。
PS:感觉Jojo难得在场上活这么久,而且还是个预言家
#235
这孩子真的是无条件保自己金水啊!说什么小船没死肯定是因为狼人要脏他。
#236
十周szd!!!
#237
Jojo说了自己预言家身份!!!
妈呀,要在这个时候和罗一舟对视吗?!!
#238
给孩子们截个图
[十周对视.JPG]
#239
没看到对面石凯弟弟都捂脸了吗?
#240
Jojo报验人报了姐是狼!!!
#241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242
快讲!!
#243
我怎么觉得罗一舟是野孩子,而他的榜样应该是唐九洲呢?
#244
!!!很有道理!!!
#245
而且Jojo一直都不是大家的target,所以很有可能罗一舟就觉得Jojo说啥他就说啥了。
#246
或者对他说也没所谓?反正就是站边唐九洲?这轮他是真划水了,直接”同上“了?!
#247
该说什么呢?我磕到了?
#248
怂哥感觉已经知道谁是最后的狼了?哈哈哈,怎么踩起了Y哥?
#249
刘小怂是猎人吧?那夜里狼人刀中他,他再打一枪,是不是游戏就结束了?
#250
Y哥也起来跳女巫了?
#251
你们太奇怪了。早不跳晚不跳的。
#252
哈哈哈,Y哥说归票姐?
#253
孙滢皓归票罗一舟。
#254
罗一舟感觉都要睡着了,突然被cue的[惊醒.JPG]。
#255
孙滢皓被票走了。主要他这个跳的有点明显。
#256
skdd怎么又弃票了?
#257
不要啊,最后一狼是石凯弟弟吗?
#258
那狼人阵营输了吧?
罗一舟这么一个预言家靶子竟然三轮都没被打下了,也是真龙护体吧?
#259
主要是没能把他脏出去,要我的话,可能就把对方砍了。
#260
主要是现在全员跳神,skdd估计也都不知道要砍谁了吧?
#261
感觉砍谁都没用。。。
#262
哈哈哈,弟弟真的砍了怂哥,怂哥给了他一枪痛快。
#263
好人胜利!!!
#264
狼是孙滢皓、周峻纬、石凯、蒲熠星?那野孩子是郭文韬?
#265
不是,蒲熠星是平民,郭文韬是狼。
#266
谁是野孩子?
#267
243楼真相了!
罗一舟是野孩子,他的榜样是唐九洲。
(我又磕到了!
#268
妈呀,第一次看到预言家携手野孩子走到最后。
#269
主要还是JY和刘小怂厉害。
#270
Y哥裸点四狼再次成功。
#271
哈哈哈哈真的了!
#272
为什么唐九洲和罗一舟抱到了一起?
#273
庆祝?
没人猜对了他们的身份。。。
#274
虽然唐九洲一脸开心炫耀,但是我只看到了罗一舟一脸深情地盯着唐九洲。。。
#275
我被这眼神蛊到了。。。这还不是爱情?
#276
u1s1,这期直播简直封神。
#277
退场了退场了
#278
啊,我是22楼。不敢相信我看完了全程。。。为什么到了最后,罗一舟都不放过我?
为什么退场的时候,要把唐九洲这个人都搂在怀里?
[退场背影.JPG]
#279
感谢楼上,我磕到了!
#280
打算回去再看一遍回播。
......
#578
隔壁楼来考古打卡~
#579
同上打卡~
.....
#997
怎么回事?我就一天没看,怎么突然这个贴多了这么多打卡?
#998
我也。。。有人能解释一下吗?
#999
指路隔壁楼 —> [求助]我的室友不对劲
#1000
十周sz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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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放一个所有人的身份牌
1唐九洲:预言家
2孙滢皓:狼
3周峻纬:狼
4齐思钧:民
5石凯:狼
6火树:女巫
7JY:民
8刘小怂:猎人
9蒲熠星:民
10郭文韬:狼
11段星星:白痴
12罗一舟:野孩子(榜样:唐九洲)
【草莓圣代】We Ride
主华滢 副十周
听歌写故事 试图走出舒适圈失败又回不来产物
01
常华森和孙滢皓分手了。
分手的理由一时很难阐明,房子玄关处摆着一本厚重的情侣手札,上面记载了七年间大大小小的恋爱日记,好的多,坏的少,于是直到真正说出分手这天,除了骤减的更新字符和拉长的迭代日期外,无迹可寻。
手札封皮是一片绿意森林悬弯弯一道月牙,皓月森林,专属于小情侣在雅思摸底考试上互相一见钟情的美好纪念。有厚度的纸张翻到最后一页,是在一起时第一天,两个人给对方写下的分手条款,一人一条,...
主华滢 副十周
听歌写故事 试图走出舒适圈失败又回不来产物
01
常华森和孙滢皓分手了。
分手的理由一时很难阐明,房子玄关处摆着一本厚重的情侣手札,上面记载了七年间大大小小的恋爱日记,好的多,坏的少,于是直到真正说出分手这天,除了骤减的更新字符和拉长的迭代日期外,无迹可寻。
手札封皮是一片绿意森林悬弯弯一道月牙,皓月森林,专属于小情侣在雅思摸底考试上互相一见钟情的美好纪念。有厚度的纸张翻到最后一页,是在一起时第一天,两个人给对方写下的分手条款,一人一条,如果分手了就得按照上面的内容履行。
恋爱日记的灵感起源常华森,分手条款则出自孙滢皓之手。写的时候常华森百般不乐意,拉着他的手捣乱,抱怨着“哪有刚在一起就预设分手后的事情的”,孙滢皓便训他“你不懂生活要有仪式感”。
这样看孙滢皓倒也蛮有先见之明,但他此刻只想唾弃自己的乌鸦嘴。
常华森软磨硬泡纠缠不清,被磨得不耐烦的提议人孙滢皓随便写了一条“给对方转账88699元”。两人才刚上大学,都没什么钱,常华森看着娟秀却天价的数字心里咯噔,转念一想又释然许多:“这钱我感觉给不起啊,那我们岂不就不能分手了?”
他正为自己的想法沾沾自喜着,却被孙滢皓一巴掌拍在头上,怒目而视:“你还想分手?!”
真是好不讲道理的一轮月亮,阴晴圆缺好坏正邪全叫它独自演绎完毕。常华森半无奈半装凶地伸手抓住孙滢皓露出一截的白皙脚腕,低头虔诚地亲一口,他爱与美的阿芙罗狄忒女神,落在高高的金桂树上。
手札早已被丢弃一旁,孙滢皓由着常华森单手揽过他的腰,将自己抱在腿上,他任由常华森细碎的吻印上颈侧,似落叶归根,又似小行星过境擦出银光碎屑着陆于月球表面留下深深浅浅的烙印。
月亮是唯一的,所以月亮完全可以孤傲骄矜,不讲道理也没关系。
——所以,怎么就走到分手这一步了呢?
孙滢皓觉得得怪常华森,常华森也觉得怪自己。
也许是孙滢皓在分手条款这件事情上做得过于敷衍,真正将生活包装得诗意的小常同学反倒彻夜未眠,终于在晨曦微光间将打印好的三大页留有余温的A3纸计划书夹进手札最后一页。刚醒的孙滢皓正巧赶上趟,在未消的起床气中沉默半晌,认真问常华森是不是才刚开始就觉得跟自己过不下去了。
“小滢,我不想后悔。”常华森整宿未眠,困意翻涌浆糊脑袋与鼻音,道出的昵称亲密过头到黏糊,话语却还留着仅存的条理,“我想了一整个晚上,还是不想在这件事……在任何和你有关的事情上敷衍了事。而且我想,真的要是到了那一天,我说什么也要在这场分手旅行里再挽留你一次。”
“别离开我。”常华森从身后抱住他,将他用力揉进自己怀中,仿佛肩骨相接撞碎灵肉便能融合一体抵死缠绵。
——不知道常华森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某一刻的忽略摧毁傲慢,平淡的冰洋随年岁推移寸寸注入地表,翻涌着热量不经意间趋于死缓,短暂歇斯底里的癫狂结成十二棱花已至终末,他们始终没能熬过七年之痒。
后备箱关上的瞬间震碎了空气中的微粒,分手旅行至此开始。
02
车子是常华森开的,按着条款计划租了一辆仿上世纪70年代的改装版古董车。虽然孙滢皓也会开车,但自从来到这边便很少碰了。常华森美其名曰是不要累着自己,也确实有这样那样一些因为前晚的疯狂事导致孙滢皓腿软得开不动车,渐渐便落了这么个定位。
实际上主要还是因为常华森嫌弃孙滢皓开车过于狂野不安定,孙滢皓不服常华森揪着这点贬斥他的车技,非要在驾驶座上骑得常华森哪哪都投降服软,才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着常司机的包接送服务。
孙滢皓打心底认可常优秀同学比自己优秀的点唯三:焊铁、背诗和床上功夫。
哦,还有摄影师本职的拍照技术。还有很多很多,说不完,不想夸前男友哪怕对方听不见。
没开出几米远,常华森便在小镇入口处的咖啡店前停了下来,下车买了双人份的牛肉卷和牛油果沙拉。
孙滢皓倚在车沿边,从后视镜看去,常华森今天戴了一副金边眼镜——常华森很适合这种斯文败类的形象,也是孙滢皓投身这段始于颜值的爱情河中很大一部分成因。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常华森就戴着金边眼镜,声线清润,一开口孙滢皓就差点软了半边身子,不乏有心动加持,但亦是相辅相成。
眼镜是孙滢皓送的,镜框边上粘了半棵略显抽象派的森木,与孙滢皓头绳上的弦月重叠拼合可成一颗完整的太阳,孙滢皓脸皮薄,于是两物的关联做得薄弱难以捕捉分隔甚远,非仔细观摩难得联系。
恋爱初期的常华森还是笨拙青涩的初恋小男生,惹孙滢皓生气时就去房间里翻出孙滢皓送他的金边眼镜戴上,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示弱的可爱声音,他下巴搁在孙滢皓瘦削得凸起的膝盖上,勾他的尾指撒娇说“姐姐你不要生气啦”。
明明比自己大了三岁,跟着别人喊什么姐姐的,关键常华森喊得颇带情趣,孙滢皓根本拒绝不了。他假意清冷,推推膝盖上的狗狗脑袋说别闹,呼吸喷得我腿痒,话没说完眼角眉梢已经泄了笑意,就被常华森扑在沙发上说哪里痒我检查一下帮你揉揉呢。
孙滢皓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发绳,换了边腿翘,视线无法挪开站在窗口等食物打包的常华森。褪色的发丝盖上闷青灰,飘浮在春日熏风里像通了灵的皇家水母,又蓬软又仙气,脖颈上缠的黑白涂鸦丝巾是孙滢皓给常华森的独家设计,全球限量只此一条——孙滢皓甚至没给自己留,这是他为了常华森生日专门准备的,用来蒙住常华森的眼睛时还因为布料太好滑落了几次。谁能想到他们日后会分离呢?
修身的白色西裤有点眼熟,那应该是自己的吧?等会到了新家,得先让常华森扒下来还给自己才行,孙滢皓对自己的时尚item可是斤斤计较的。
至于扒了裤子后会发生什么,分手前最后一发,熟悉又没病的肉体,附赠一条裤子,这买卖稳赚不赔,自然是要做的。要是做完实在没分掉,那就继续,未尝不可。
他倔强着闷气,又好懊悔。
店家是位憨厚的法加混血白人中年妇女,跟他俩都熟络,不戴任何有色眼镜与他俩谈天说地,无论国籍或是性取向。澄净的阳光里常华森的笑容没有勉强局促,天衣无缝的完美,老板娘势必是勘察不出二人分手的端倪。
孙滢皓在常华森揣了一黑一白两个纸袋,即将回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前一秒挪回视线。他应该尽快摒弃这个视线不由自主投向常华森的习惯,毕竟从今往后他大抵是不会再有时宜的立场。
车门打开,孙滢皓接过白色的牛皮纸袋——这份的牛肉卷里没有油橄榄,开口说出今天的第一句台词:“微信A给你。”
车门关闭,常华森一噎,过几秒后语气也冷下来:“随便你。”
他们上一次AA制大概还得追溯到七年前,在出国机构楼下的7-11买饭团和黑椒鸡扒的某个午休时间。那是出国前最后一个雨天,发梢挂着夏季的水雾,变成湿漉漉的小动物躲在屋檐下,二人没有太在意——青春期的随性阔达以及增长的年岁让他们不会再为淋一次雨大惊小怪,一同站在冰柜前为第二根加一元的雪糕口味苦恼。
彼时两个人经历了大约长达一年的暧昧期,实际上也跟在一起没什么区别了,只是那会两个人都在申请Offer,在未来面前爱情统统靠边站,倒也习得了某种“不戳破心事”的默契平衡。
无奈有时太过默契未必是件好事,谁也不肯让步分享一根红豆味一根绿豆味双倍快乐,最终以孙滢皓背不出有关红豆的诗词告终,只是搁在塑料桶里沥着身上水渍的透明雨伞铁骨铮铮,冷光闪烁揭发常华森将大半根冰棍用手接着喂给孙滢皓的行径。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题目是啥来着?”
“《相思》,王维。”
“哦对……诶,彩虹!”
白色光线迁跃偏折,绵延出不受限肆意发散的拱桥,如梦似幻的场景淡化了吟咏相思的红豆,雨后彩虹里,常华森时至如今仍能回忆起当时那份对未来憧憬青睐的内心悸动。
他和孙滢皓一并抬头望天,被乐观明朗的未来哄骗,一时疏忽从黑暗中破云而出的光耀和终会回归阴翳的气象状况,忘了相思疾苦日新月异,天底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本就已成一种奇迹,又何苦本末倒置追求幻影抛弃纪实?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常华森想,无苦之物才多多益善,又与相思红豆何干?徒增遭人埋汰的沉重,最好从开始就不要有忍受分别痛苦的那日。然而这一日已然来临。
他在停车场出口抬杆前等待自动扣款,目送一对狐獴从公路一头窜至另一头,先到的那只张嘴叼了一下稍慢的那只的后颈肉,两只爪子环住对象柔软的腰腹,投过来的目光在黑色眼罩下像是挑衅。常司机只觉自己被秀了一脸,郁闷地一脚油门蹬离现场,再不要看孙前任什么反应。
03
印花包装纸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孙滢皓望着窗外重新后撤的景色,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嘴里的牛肉卷,烫得他差点呛出眼泪。
大半个月的时装周叠加冷战,他似乎好久没有吃过如此热气腾腾的食物了。家里的厨房久久没开过火,或者说其实他连家里发生了什么变化都不太清楚,只是最近有一次他赶着出门,却怎么也搜寻不到车钥匙,被耽误行程后隔着微信又跟刚收拾完屋子的常华森起了争执。
争吵,无尽的争吵冲垮日常。也许这才是生活本身,一切美好的才是虚幻虹彩。
刚做独立设计师那会,孙滢皓时常忙得昏天暗地忘了吃饭,捧着玻璃胃坐在急诊室里撅着鸭唇听常华森气急焦心的训斥,偶尔没有底气地反驳两句,最后往往靠撒泼娇嗔糊弄过去。从那以后爱动手捣鼓东西的常大厨师便总能准备热气腾腾的饭菜给他,也慢慢将最初那个做铁砂纸毛巾卷的厨房杀手修炼成师奶最爱的健身美食集大成UP主。
常华森总是用温柔记着他的伤痛和美。但那还有什么意义吗?孙滢皓曾为了寻求灵感参阅过一部纪录片,有关于遗忘物质的探索,问人类如果遗忘是糟糕的系统,为什么人类在漫长的生物进程中不将其过滤掉呢?
对于一些无法选择的结局,能够由生物机体自发选择“遗忘”,是一种救赎。
为了再不见面,孙滢皓新租的房子在车程两小时开外的中心城区。事情发展到现在,很多决定都源自于吵完架后余气未消的冲动,他像被放进冷冻柜中,时间越久越冷静。
天气很好,电台在刚出小镇那段路上断了一阵信号,此时又缓缓挣扎着上线,像绿意新生的芽种,渴望参与进世界里被友好接纳。
从前二人的每段放学路也大致如此。常华森比他大三岁,相遇时已经在读大学二加三,实现了经济自由的摄影师手里总抓着方便携带的黑卡,相机里塞满了街市种种,花鸟市场里唇唇相印的亲吻鱼,霓虹招牌闪烁的奶茶快闪店,数不清的孙滢皓与二人大头合照。
他们曾将亲密无间的剪影塞进日常里,填充进亿万人生存的世界,又成就无二独上的热恋星球。萨特谈存在主义,大抵是珍贵于此。存在即是意义。
晨间广播大概是为了照顾打工人的起床气,歌曲风格都轻快怡人。一曲韩文City Pop随老旧的音箱流淌而出,经历旧时光的沉淀更彰显风韵,孙滢皓悄悄打开手机里的听歌识曲,扫了几眼歌词,蓦然苦笑。原来这么轻快欢乐的旋律底下,唱的竟是分手前的倦怠刺痛。
倒也是有够符合此情此景的,他开始怀疑大数据时代已经先进到能够用实时电台监测车辆内部情况了么。
[ 坐在疾驰的车里 我们什么话也不说 / 你就这样开着车 ]
[ 我在看手机 / 你在看窗外 ]
[ 我真的好郁闷 / 我们之间如此迷茫 Babe ]
该说些什么的。不是像自己刚刚那样带着起床气的话,比那更温和更缠绵的对白,能不能让两人回到几月前还亮堂的厨房,关系如松软的面团揉进发酵粉,放进日光烤箱里变得蓬松柔软与升温。
孙滢皓忽然想起,这段分手旅行方在试用期,正式合同还未签成。
要是道路没有尽头,或者在这一刻中断就好了。这样他还能导出游戏脚本,篡改数据修订结局,让每一条分支选项都走到幸福的Happy Ending。
车速随着他的思绪缓缓下降,孙滢皓心软了软,常华森果然还是舍不得跟他分手。虽然不是那么想承认,不过孙滢皓自己内心当然也是觉得完全没必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顺着台阶下吧——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抬头看到前方,一位手里举着iPad姿势仿若交通指挥官的男人站在路边,屏幕上滚动过一排宋体五号字:“请好心人载我一程,必有酬谢,非常感谢!”
04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上车的男人一身棕褐色牛仔背带裤内搭一件松绿色格子衬衫,头上戴一顶贝雷帽,圆圆的黑框眼镜下是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显得分外机灵而可爱,“刚送完幼儿园小朋友放学,没想到半路校车坏了,修车场跟我家又恰好是反方向,我就只能在这里等顺风车了。”
三个人互相通过姓名——常华森和孙滢皓是分别自我介绍的,叫唐九洲的男人兴致勃勃地倒出自己身世家当,坦然又爽朗,整个人洋溢着快乐男大学生的气息,冲散了车厢内压抑沉寂的氛围。
“原来你是幼儿园司机啊。”司机常华森接话道。
“我其实是美术老师啦,有时候也兼职数学老师。这边师资力量比较薄弱,不过教小朋友嘛,我还是勉强可以胜任的。”
“……那您是有够忙的。”
男子不在意地“嘿嘿嘿”笑了起来,两颗兔牙挂在唇瓣上,孙滢皓挺羡慕幼儿园小朋友的,那群熊孩子每天能看到这样的老师心情一定会很好。
做大人可真倒霉。分手屁大点事就已经快将他打倒了,比在奥特曼面前的哥斯拉还来得脆弱。
座位分布图大致如下:
常华森,孙滢皓。
唐九洲,行李堆。
唐九洲瞥了眼身旁摞得通顶的行李,倒也不甚在意,继续说着一些有的没的自己的事情,指了指窗外路过的广告牌说,其实幼儿园的工作都是兼职,我一年最忙的时候都在设计这整条公路上的广告牌。
孙滢皓顺着唐九洲的指引望去,是一个宣传乐器行的商业广告,代言人是最近在网络风靡的Online乐队一月零号社团,狂放不羁的涂鸦在成员T恤上喷出“无乐不作”四个大字。十分ROCK的一个广告牌。
孙滢皓头一次觉得,即使在荒无人烟的沙漠景观大道上,也能有如此美丽的景观。
他啧啧称其着,艺术的魅力大抵如此,能让人利落痛快地忘记现实的不快。就连常华森也被吸引,伸手在收纳箱里掏了掏——他是要拿自己常备在车厢里的微单,嘴上下意识道:“滢皓,你帮我……”
说到一半的话语戛然而止,四目相对,空气按下暂停键。
磁带弹出,利落的手迅速换碟至往昔旧忆:
“滢皓,你帮我拍些照片呗。”
那是刚来国外的日子,同样是天气很好的一天,两个人开着车去另一个校区拿新生报到材料,正好借此机会游览一下附近的城建交通与风土人情。
他们自山谷中间穿梭,像坐在一颗银色子弹上朝笔直的高速弹道驰骋而去,自在如风。冲出山峡间,右侧扑面而来一阵潮湿清冽的风,孙滢皓将车窗完全按下,任海风拂面,好似获得海神的恩赐,将自然里最质朴的爱意倾注加冕。
常大摄影贪恋美色,心痒难耐,又因车上载着恋人最优先安全意识,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收纳箱里试图翻出相机。
孙滢皓看着他摸索得别扭,先一步接过相机,嘴上却道:“我跟你换吧,我来开车,你拍照好看些。”
“啊。”常华森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想到了别的层面,“但你开车会不会觉得很无聊啊?”
“你觉得无聊吗?现在开车。”孙滢皓心里浮了一丝暖意,面上却故作镇静。
“我肯定不觉得啊。因为有你陪我嘛。”
常华森,1997年生,撒娇时将大三岁的年龄差全盘当作摆设。
“那我也不觉得。”车子停在路边,孙滢皓下车后绕到驾驶座,拉开车门弯下腰亲了恋人一口,“去吧,常大摄影。”
时过境迁,他们倒也不算仇家弥散,于是孙滢皓在常华森收回手前先接过了晾在半空中可怜兮兮的微单。
没有对白,剪切来客,徒留镜头扫射过一片片形色各异的广告牌。物是死的,便最能辨明真相最赤裸坦荡;人是活的,于是人心最难窥测剖析,任无数显微镜千万次放大侦察,别扭饥渴的真心总被藏匿,最终造至无法挽回的局面。
取景框里对焦好的快餐店广告牌前,忽然走出一个人,挡住了画面。那人试探性地伸出手,招了招。
车子又停了。
05
“你们这边……位置够吗?”
在路边招手拦车、梳着偏分背头的精英男子口吻礼貌,表面恪守自持,眼神却屡屡落在了后座车窗里隐隐约约探出的脑袋上。
兔子。好可爱。
谈了七年恋爱的常华森太熟悉这样的眼神,内心默然:我要是说不够你会打算找下一辆车吗?
“够啊够啊!”唐九洲热络地点点头,就差没拉个横幅挂在车顶写下“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孙滢皓:……这到底是谁家的车?
唐九洲两只爪子搭在窗沿,忽然意识到这里似乎没有自己说话的份,转头收了收过分期待的笑意,看着孙滢皓无措道:“够的吧……?”
“……够。”
我难道还能说不够么。
常华森下车,帮罗一舟将不大不小的皮箱塞进后备箱的空隙中。他内心庆幸着还好自己为了预防跟孙滢皓在半途发生什么擦枪走火的意外特意选了辆后座最宽敞的车子,否则搭顺风车的这两个人都将会直接被自己丢下车。
算了,还是这两人给自己感恩戴德吧。
-
“你们好,我叫罗一舟,是名律师,目前住在SS那块。”罗一舟看上去似乎是在跟车厢内的三人打招呼,实际上大半目光都落在身边人身上,“真是麻烦你们了,附近的Urban司机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接单,我尝试性地招了招手,没想到你们真的停了车。”
常华森看着后视镜里只剩下半张侧脸的唐九洲,又心想,成人之美,不麻烦,别客气。
自己没了爱情也不能阻止别人拥有爱情。
“你还好了,你是不知道我刚刚被丢在哪里,NON大道!”唐九洲说话时手势不停摆弄,仿佛能在手中编弄还原整个事件现场,“那条路简直了,不是highway胜似highway之冗长,又荒无人烟,随便来个沙尘暴得把我人一块儿扬了。”
罗一舟蹙眉:“这里没有沙尘暴。”
唐九洲:“……比喻啦,是比喻!”
四个人交流一通,发现大家出国前竟然都在B市常住过一阵子。话题自然而然衔接友好社交——交换联系方式。
前排二位都忘了检查自己的朋友圈还有什么忘转仅自己可见的内容,于是后座两个人已然迅速在网络上接头,颇似特工行动般缜密分析着:
【罗一舟-Z】:他们是不是……情侣,还吵架了?
【唐JOJO】:!
【唐JOJO】:你也看出来了?
【罗一舟-Z】:有点明显,朋友圈也是照应的吧。
【唐JOJO】:呜呜呜 家人啊!我以为只有我感觉到了呢
【唐JOJO】还有这堆行李 老天野啊
【唐JOJO】这桥段我可太熟了 他们这完全就是分手旅行吧!
【罗一舟-Z】:……
【罗一舟-Z】:嗯,家人你好。[微笑]
【唐JOJO】:你这什么老年人表情……
【唐JOJO】:算了 你且听我说
【唐JOJO】:我曾在一位心理学者手中饱经风霜备受凌虐 对感情问题还是略懂一二的
【唐JOJO】:我有一计 需你配合
大约过了五分钟不到,孙滢皓疑惑地听着后座两人突兀地开麦聊起天来。
唐九洲问:“哇!罗律师,我发现我们俩名字里都有个zhou字诶,一舟和九洲。”
罗一舟答:“你叫我一舟就好,我能叫你JOJO吗?”
“可以啊,诶,你右脸这里有颗痣,我也有!你看你看。”
唐九洲偏了偏脸,凑近罗一舟:“我们很有缘分对不对?”
“嗯。”罗一舟盯着唐九洲的脸,认真端详一阵,“你比较可爱。”
“鹅鹅鹅鹅……好会说啊你!”唐九洲呆滞几秒,假装豁达开朗笑得乐呵呵地支开话题,以掩饰自己被直球击中的内心。
看着这一幕的孙滢皓不禁想问常华森,是不是刻意找了两个托来现场相亲,好让他知道爱情美好的样子,从而大受感动与常华森重修旧好。
06
后座的插科打诨灵魂交流仍在继续,他想到他跟常华森彼此迁就磨合的过往。
孙滢皓不是没有主见的人,相反他十分有个性,还不是刺猬那种,说白了要物种没灭绝确实可以媲美翼龙。自恋爱后他的主见是常华森,做事情就变得似乎有些束手束脚,虽然孙滢皓并不这么认为——提前来国外读预科,为了不坐班推掉好几个工作室更华丽的Offer,这些都是他的选择。
早期常华森不明白这是爱的一种,哭着说他们告诉我你为我牺牲了很多我是不是不该限制你我可以放你自由,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孙滢皓光洁的背上,像人鱼在月光下露出水面。孙滢皓回拥他,问你爱我吗,没等回答,又先说“我爱你”。
孙滢皓说:“爱是离你很远时牵挂,离你很近时沉沦。如果觉得痛苦的那一天,我自然会离开。但现在我的爱是你,在你身边我很幸福。不要将我推开。”
他坚信爱情能够抵挡一切。只是没人告诉孙滢皓生活是爱情的一部分。
他不能反抗生活。这就是人生。
等回过神来时,孙滢皓瞥一眼倒后镜,现在的座位图变成如下:
常华森,孙滢皓。
罗一舟唐九洲,行李堆。
距离没计算错,摩肩接踵的姿态,根本不像两个刚认识还需要保持社交距离的陌生人。虽然听他们聊天的内容思维根本是南辕北辙,似乎完全匹配不上如此亲密无间的距离。
“你以前在B市出去玩吗?”
“不出去。在B市我就上课,上完课就只想躺在宿舍里。要玩我只想出远门一趟大玩特玩。”
“那你没去过比如密室啊,KTV啊这些?我可是高手哦!”
“有去过那种恐怖的有丧尸的鬼屋,不过我没什么感觉。”
“啊?天哪你居然敢去,我不行,我最怕就是恐怖向的东西了。”
“还好,就是会有些刺激吧,感觉跟奥特曼那种差不多。”
孙滢皓:“那能一样吗?”
常华森:“诶我也喜欢奥特曼!我喜欢泰罗,你喜欢哪一个啊?”
罗一舟:“我吗?我最喜欢迪迦,我家里很多迪迦的手办。”
唐九洲:“奥特曼有什么区别啊!”
ROUND 3。
“特摄那边很多摩托车我都喜欢,然后经典款我也喜欢。比如这辆车我就挺喜欢的,有那种历史沉淀的年代感,很安心。”
“是吗?我其实刚刚拦车的时候,非常担心这辆车会不会随时被我坐垮——不过我应该没那么重啦。”
孙滢皓这回不开麦了,只在内心道:那你还让罗一舟上车?
常华森忍不住插话道:“款式老旧,配件都是新的。”他演示般按下一枚蓝色按钮,天窗缓缓打开,车子很快变成敞篷状态,复古韵味更足。
唐九洲兴奋道:“好有趣啊!”
罗一舟则盯着高过头顶的行李皱眉:“有点危险。”
孙滢皓带着一丝报复心调侃道:“你们刚刚不是还一九十周很有缘分的么,怎么没几分钟就搭不上对子了?”
“哎也没有,这不是还在交流么……嗯?那是个什么?”
唐九洲正想辩驳,却依稀看见前方风尘滚滚。
唐九洲凝滞:“……一舟,你刚刚不是说,这里不是没有沙尘暴吗?”
罗一舟困惑:“按地形分布来看确实应该没有啊……?”
孙滢皓看着常华森手忙脚乱地按着面板:“你愣着干嘛?快把天窗关上了。”
“……行李卡住了,顶棚收不上来了!”
07
生死时刻,古董车飙进邻近一座山崖内的避风山洞中,避免了众人被黄沙糊脸堵鼻的惨案。
常华森挽起袖口,紧急开始修理车辆。唐九洲拿手机手电筒往里一照,山洞深处正有两只松鼠,因骤然出现的大家伙们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罗一舟捡起被小动物仓皇丢弃的松果,小心翼翼地朝瞳孔瞪大的松鼠送过去。等了好一阵,意识到眼前的大型生物是友好分子,松鼠连忙抢过得之不易的战果,拿到一旁跟家室分享起美食。
修理工常华森再度无言:……为什么连动物都三番四次成双成对地刺激我?
唐九洲蹲在罗一舟身边:“哇,好神奇诶,它们居然都不怕你。”
“可能因为我以前喂过松鼠吧,不过也都快十年前的事情了。去香山喂松鼠,就赶着看红叶的季节去香山喂松鼠。”罗一舟伸出指尖挠了挠松鼠的后颈,唐九洲莫名感到脖颈一阵发痒,缩了缩脑袋又听罗一舟继续说,“我小时候去过好多地方,去雪山上看牦牛,去爬万里长城,去江南看小桥流水人家……”
“好丧……!”唐九洲戴上痛苦面具,一针见血地点评道,“你是古代人吧!”
罗一舟坚持不懈:“我还喜欢……”但他很快接不下去了,原本活络的思绪被“古代人”三个字砸得嗡嗡作响,语言系统直接宣告原地解散。
唐九洲继续吐槽:“我跟你说,要我们不是在这辆车上遇见,真的做不了朋友。”
“……嗯。”放弃挣扎的罗一舟郁闷地将额头搁在一边的石头上,也不管会不会弄脏头发,耷拉的眼角下仿佛挂了两行清泪。
被嫌弃了。
“哎,不是啦。”被可爱到的唐九洲伸手拽拽他衬衫衣角,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罗一舟笑,“我的意思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做朋友,就是不知道能有什么契机开始。既然我们现在都认识了,这些我以前没体验过的生活,你也可以给我多介绍介绍嘛,说不定我就喜欢上了呢。
“许多感情,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始,未必不知道如何继续,对吧?”
孙滢皓蓦地一怔。却不只是因为这句话。
脸上传来一阵凉意。常华森修完天窗,从后尾箱里翻出了一张湿巾,温柔而仔细地替他擦着脸:“脸上沾东西了。”
山洞外是喧嚣甚上的沙尘暴,而常华森却是一棵参天古木,一片盎然森林。他热烈地汲取着月光的爱意生长,又以庇佑之姿触碰他,拥抱他,喜爱他。
孙滢皓仰着脸,只感受到柔软的指尖隔着棉絮抚弄着肌肤。这对于他们之间而言太过熟稔,又完全不够。他与常华森对视,仿若自电影中截取一帧海报。现场甚至有首映礼观众。
蹲在地上的十周倒并不惊讶或是意外,只是看着这一幕,内心浮现出两个字:输了。
08
小型沙尘暴缓缓后撤步离开,劫后余生的古董车再次启航。
许是因为方才的插曲过于荒诞,重新回归封闭的车厢后,四个人竟一时间没有任何交流。
不过很快,不习惯安静的唐九洲便率先打破沉寂。还是用的刚才那套说辞,只不过对话的人由前排转至身边:“我记得设计这幅广告牌时,想要表达的就是不被驯化、负隅顽抗,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哈。”
“你设计的吗?”罗一舟朝窗外望去,立刻被前卫的科幻王朝构思惊艳。他不禁极度好奇,唐九洲的视野里究竟勘测过怎样的境界,才能得此造诣。
好奇心令他内心骚动,口干舌燥。
“对啊!这一条路上的广告牌都是我设计的哦。”唐九洲十分擅于利用自己的优势,知道愿者上钩,更为得意地凑过去又进行一波贴心导游介绍。
“太厉害了……哎小心。”
唐九洲方才为了指正细节,凑得离窗口近了些,谁料前方道路正好有个大波浪坡,随着骤然放缓的车速,他整个人歪着身子往车头倒,差点撞上驾驶座椅背,罗一舟见状连忙伸出手将他捞进怀中。
这下唐九洲整个人都缩进了罗一舟怀里,还未收回的指尖在无意识中搭上了罗一舟的手腕。罗一舟宽厚的大掌以保护的姿态压在他左胸口上,会不会听见他砰砰乱跳的心动?
唐九洲只是想钓个男朋友,却不想鱼钩挂在一艘大船上,他2%的力量值根本承载不起突如其来的暧昧,整个人先狼狈地一头栽入船中。他愣神好几秒,才慌乱地从罗一舟怀里起身,磕磕巴巴地道了谢,骤然升高的体温从耳根烧到脖颈通红一片。
看别人谈恋爱可真有意思。相亲节目观察员孙滢皓如是想到。
罗一舟同样红了耳廓,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故作镇静慢慢道:“我马上就要到站了。接下来你一个人坐车……要小心点啊,别撞到头。”
唐九洲忽然难过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思绪和前座的两人不谋而合,都希望车子再开慢些,或者这段旅程没有终点就好了。时间根本不够用。
不过常姓司机在听见这番对话后,心境发生了一些改变:坐我的车能有什么危险,你礼貌吗罗律师?
09
行程磕磕绊绊来到第一个终点,最晚上车的罗一舟反倒最先到站。
唐九洲趴在车窗边扭扭捏捏,眼巴巴地看着罗一舟在后备箱拎了半天一个明明只有小腿高度的手提箱,好在没等孙滢皓不耐烦地将他丢下车前,罗一舟先绕回唐九洲的车窗边,问了句“客户之前送了一幅油画我品鉴不出来你想不想看看”。
“好啊好啊!”
倒后镜里唐九洲笑成一颗海盐柠檬糖,点头时空气里的兔耳大幅度甩出空气里一片酸甜味道,他弯着眼等罗一舟主动帮他开门,下车后像只蝴蝶似的扑向他的律政佳人。孙滢皓撑着脸看这一幕,觉着自己捂着半边脸大抵是因为蛀牙发酸发胀被迫如此。
日暮西沉,与月共天,恍惚间,孙滢皓忽然想起在国内那会,一个上夜课的晚上,写作老师有事推迟了半节课的时间,他们便到顶楼吹风消食。那个顶楼漆黑无光,惟有地表的灯红酒绿与悬空的一轮明月散发微弱的亮度,非常适合情侣的氛围。
四周不时响起一些暧昧的声响,常华森和孙滢皓却只是乘着夜风看月亮。夜色下谁也看不清彼此的脸红,各自分享一边的AirPod耳机里切过几首歌,常华森偏头躲开明月的审视,鼓起勇气般慢慢握住了孙滢皓的手。
那是常华森第一次牵他的手。
他最初不愿离开常华森独自工作就是担心忙碌后,两人长久见不到面,待很久很久以后再见面时却发现,互相的习惯,以前的性格,许许多多的细节改变堆砌为天翻地覆。
常华森以后还会喜欢看月亮吗?
没开出几米远,常华森忽然打了灯,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我从上车前就在想,人们要想相遇,究竟是简单模式还是地狱难度。”
“你记得还在机构那会,你问过我,月亮好看吗,我说好看。其实我不是觉得月亮好看,我是觉得被月光笼罩的你好看。我不是喜欢看月亮,而是喜欢陪我看月亮的那个人。”
常华森凑上前吻了他一下,月亮的光耀散落在森林枝桠上:“别分手好不好?”
-
古董车风尘仆仆地驶离,唐九洲被凌乱的风沙迷了眼,朦胧间望着颠簸的车,蓦然开口道: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幸运的人。”
“开车会把车子开抛锚,路上搭顺风车能搭到别人的分手旅行,我想着大概也不会有人拯救我了,然后你就恰巧出现在了那个路口。”
唐九洲转过脸,夕阳的余晖将他脸上的阴翳片片剥离,揭露他璀璨夺目的明朗笑颜:“我好像把所有好运都花在遇见你这件事情上了。你说,得怎么办啊?”
“我负责,我负责到底。”
罗一舟将提包换了一边手拿,挨得离唐九洲近了些,认真看着他泛着金辉的睫毛与眸间微光,天然自带的浅色瞳眸美过朝曦,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很好运气的,刚出咖啡厅的第一辆车里,就遇到了你。”
两人相视一笑,目送远去的古董车半晌。
唐九洲:“……他们车子怎么还没开走?”
10
两个人的口袋里同时发出震动,掏出一看,新群聊消息投递。
【一起吃草莓圣代吗(4) 】
Wood.:那个我们车子抛锚了……
Wood.:刚叫了修车师傅来但还得等上一阵子
Moon.:我看前面有家还不错的店
Moon.:要不你们过来我们一起撮一顿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