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藕饼】兰烬潮生(6)贪海疑城番外
《贪海疑城》番外,魔童藕饼甜蜜大婚,封神藕饼且做且恨。
魔童世界:“相思海”章,恩爱无间备婚小珠子
封神世界:“离恨天”章,不识六欲藕x慧极必伤饼
如今桀骜孽子把那冷僻乖张的星君藏在宫里,不知还要怎样猖狂!
【离恨天/柒】
中坛元帅去喝个喜酒,莫名其妙拎了只鹦鹉走。
这鸟儿绣翎成文、丹喙点朱,叫声却毫不体面,更兼品行不端,看见生得俏的便呼啦啦往肩头扑,蹭颊啄耳叽叽咕咕,活像个锦绣堆里养出的小流氓。
按说此鸟本该也亲附中坛元帅,奈何还记着当初檐下一掷之仇,但凡天帅靠近,立时炸羽扑翅,做出一幅行将被轻薄的惨状:“棺材脸!嘎!棺材脸!”
活物缘差惯了的中坛元帅对此置若...
《贪海疑城》番外,魔童藕饼甜蜜大婚,封神藕饼且做且恨。
魔童世界:“相思海”章,恩爱无间备婚小珠子
封神世界:“离恨天”章,不识六欲藕x慧极必伤饼
如今桀骜孽子把那冷僻乖张的星君藏在宫里,不知还要怎样猖狂!
【离恨天/柒】
中坛元帅去喝个喜酒,莫名其妙拎了只鹦鹉走。
这鸟儿绣翎成文、丹喙点朱,叫声却毫不体面,更兼品行不端,看见生得俏的便呼啦啦往肩头扑,蹭颊啄耳叽叽咕咕,活像个锦绣堆里养出的小流氓。
按说此鸟本该也亲附中坛元帅,奈何还记着当初檐下一掷之仇,但凡天帅靠近,立时炸羽扑翅,做出一幅行将被轻薄的惨状:“棺材脸!嘎!棺材脸!”
活物缘差惯了的中坛元帅对此置若罔闻,华盖星君却喜欢得紧,笑吟吟地将它悬于寝殿花窗。但鹦哥儿的晨钟天性暗算不到中坛元帅,鸟起得早,天帅比鸟起得更早。可怜华盖星君被魔音贯耳从锦裀间惊醒,拥着衾被尚在迷蒙,掀睫一看,中坛元帅已趁微熹天光在堂中打坐,静如孤松,头上赫然悬着只引吭高歌的鹦鹉,正一咏三叹地用打油诗叫阵。
中坛元帅纹风不动,直到鹦鹉一路唱到“夜入珊瑚帐,万龙证鸳鸯”,周天一滞,岔气了。
华盖星君看着平素睨世傲物的天帅长吁一口气,徐徐解印,双手覆面,显然是觉得丢脸丢出九重天。
他抱着锦褥兀自笑了会儿,随手勾过件云纱外披偏足踏地,长发未绾,丝缎般披在腰后,倚住朱漆雕栊略带倦意地调侃:“怎么,天帅听不得少年郎示爱?还是自觉风流不及?”
中坛元帅瞥他一眼,淡淡道:“我十六岁的时候没这么无聊。”
华盖星君哂笑:“敢问大元帅十六岁时在做什么?杀伐四野?登坛封神?”
中坛元帅想了想,劫辕门、打群架,在姜子牙面前抢头功,出了事杨戬圆谎黄天化顶锅他毁尸灭迹……能说么?显然不能。
“朝练寒暑,坐忘心斋。”他面不改色。
鹦哥儿见撑腰的来了,抖翅又欲昂声,中坛元帅指影如风,捏住后颈提起鸟儿,也不用力,只拈着晃了晃,将它丢进华盖星君怀里。
华盖星君愈发喜爱这鹦鹉,中坛元帅偶尔路过回廊,见花影扶疏,华盖星君披发轻衫,正执着木簪逗鸟,两张碎嘴凑在一处喁喁私语。他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身后,负手凉凉一句“怎么还活着”,然后拔腿就走,徒留一人一鸟瞠目气结。
这日,远游已久的李靖擎着塔刚迈入云楼宫正门,就听头顶有个尖利嗓音穿云裂帛:“老贼!老贼!”
李靖大怒,仰首一看,一只绿毛鹦鹉踩着檐牙下的栖杆振羽高啼,翠翎奓起,抖成个蓬球,模样骄狂不可一世,不知道随谁。
叫声更是完全不能听:“懦弱小人!德不配位!老而不死!是以为贼!”
李靖急火攻心,扬掌欲掴,鹦哥儿双翅一展,周身腾起流焰似的罡气,掌风方触,灼热气浪倒卷而回,震得他臂骨生疼,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一看便是那孽子布下的护体禁制,除非收塔焚之,否则动不得。
然而这鹦鹉身上的璎珞缀饰尽是东海之物:贝雕项坠,珊瑚笼架,身上一串银线穿缀的夜明珠,珠径虽小却清辉莹润,不输天光之明。整只鸟打扮得像件穿珠绕羽的活首饰,一看就是华盖星君爱物。
他不敢动了。
这鸟若是逆子养的,还能设法弄死;但要是华盖星君豢养的,那就得三思。何况李天王和鸟置气,拿宝塔烧死只鹦鹉,传出去老脸扫地。
华盖星君的冷僻乖张全天宫都有所耳闻。由于龙身缺损回不去东海,龙王遍谒仙僚恳托他们多多照拂幼子,反将他骨子里的清寒孤离淬得愈加锋利。千年来只有他敢对那不肖子下脸子,交游往来全凭心情,拜帖想撕便撕,筵席说走就走,值宿点卯也想方设法敷衍。自己前脚烧死鹦鹉,这龙子只怕后脚就敢出去宣扬鹦鹉是学舌了什么天王丑事才惨遭灭口,反正死无对证,全凭他住在云楼宫里随意编排。
连日来他对天宫的风言风语也有所耳闻,那孽子越发猖狂,竟然将华盖星君拘在宫里,日见锢宠。龙子委身侍仇,心里想必不好受,难怪性情更加侏张。从前他便行事无忌,现在有那不肖子撑腰,只怕更肆无忌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鹦鹉还在头顶叫阵:“昏聩老鬼!凭子混位!偷生于塔!恬逞父威!”
李靖挥手驱赶,方欲呵止,谁知鹦鹉越战越勇,尖喙如刃,扑击时竟带了破空之声。他进退跋疐,脸色铁青,最终还是收了塔悻悻转身,刚归家犹未进屋,转头又被鹦鹉轰出门槛。
屋内,华盖星君和中坛元帅临窗对坐,天帅懒洋洋靠在躺椅上,手边一盏酒,听窗外鹦鹉首战告捷大获全胜,看面上神色,似乎是有点开心
但华盖星君很不开心,因为他下了一整天棋,一盘都没赢。
他正在和中坛元帅手谈,近日南天门鼙鼓频动,中坛元帅朝披金甲暮披霜雪地领兵在外,实在没法当着天兵的面带他下界游玩。又见他整日在家喊无聊,勉为其难答应陪他下棋。
华盖星君本以为在棋盘上杀崩根毫无意趣的空空莲藕信手拈来,谁承想甫临棋枰,这根藕庙算之强,机变之快,中盘便杀得自恃长考的他丢盔弃甲,连算劫材的余地也没留几分。
难怪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是他自投罗网,上赶着倒霉。
华盖星君眼看棋势已颓,懒得再撑,按住棋盘,恶声恶气地瞪他:“这局也不算,你不许在我脸上画东西。”
元帅耸肩,随手投子认负:“好罢,下一回让你几目?”
华盖星君怏怏不服,怀疑道:“你晚上看书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偷偷背棋谱?盘上对杀,想都不想么?”
中坛元帅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棋子:“决机两阵,断比谋重要,很多事等你有功夫细细想来,已经死了。凡事求面面俱到只会落个见事迟的名头,裹足反复、进退失据。”
华盖星君觉得他这话十分含沙射影借题发挥,挑长了潋滟眼尾准备反唇相讥,却瞥见中坛元帅已自顾自端起酒盏喝了一口,神色清淡,并无一丝弦外之音。
“罢了,不与你下这个。”华盖星君也扔了棋子:“我们来掷樗蒲吧。”
“什么规矩?”
华盖星君笑,长指把玩着一根掷木:“简单得很,投五子,全凭运气,看谁的彩头好。”
中坛元帅闻言蹙眉:“岂非听天由命?”
华盖星君指尖一弹:“那又如何,好玩就成。”
元帅“哒”地合上棋盒:“不玩,我运气一向不好。”
华盖星君简直气笑:“天帅对自己运数如此没有自信吗?”
“你指望运数,”中坛元帅瞥他一眼,慢悠悠道:“不如出千。”
华盖星君被震撼了,堂堂天帅赌钱出千,什么人品。
他狐疑地眯了眯眼:“你真没有去人间听过壁角?怎么连出千都知道?”
元帅端杯慢饮,神色自若:“军营里什么没有?去巡视一圈,定能逮住几个正在赌牌的,喜欢什么样式的博具,现在就能缴几副来。”
但最后中坛元帅还是被他拽着玩樗蒲赌酒,若选对弈,只怕自己喝翻了对方还滴酒未沾,说不得要发酒疯将满腔心事向他和盘托出。
酒是他特意从东海要来,藏在锦舟运至天宫,又遣人悄悄埋在院中古松下,还留了方子给仙侍,让父王得知怕是要气死。但这么大个儿子都完璧归海,总不至于为张酒方吝啬。父王几次来信询问归期都被他搪塞过去,反倒要来不少奇巧物件,螺钿案几、珊瑚枝灯、紫檀折屏……日日有龙宫舟车送抵,帅府被他装点如贝阙珠宫,东海气象漫溢,装潢布置一应可他心意。
他还将主意打到了屋外那荒芜庭院上,盘算着要在园中开垦一方花圃,飞甍全部换作琉璃瓦,有点画阁朱楼碧瓦流波的样子。若暇时充裕,还应叫龙宫营造画个图纸,遣人来开掘水榭,等云楼宫地火涌起时从亭台望去,九重天上也能看见惊涛卷雪。
近日兵戈迭起,中坛元帅已经忙得顾不上陪他双修,颇为歉意地又教了他一遍固气之法,还留了手卷,嘱咐他闲暇时勤练。华盖星君草草一翻,随手丢进箱底压上几件重物,恨不得干脆落锁沉进塘里,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才好。
——开玩笑,这么累人的活计,他才不自己练。
副将入殿打断了他们的游戏,开口便是战报如雨急。中坛元帅没叫他回避,他也懒得起身,只借着酒意伏在案头,枕臂细听。
这些日子他也大概听明白了,天庭忌惮神将们拥兵自重,干脆将兵权一析为二,使调度权与统兵权彻底分离、互相掣肘。将领若想调发兵卒,必须谒阙请命,得天帝谕令。若非实在惹不起这些诸天莫当的神将,只怕还敢像对待其余偏裨将校那样,派心腹去前线节制,明摆着恶心所有人。
华盖星君心中发笑,就凭天师这离了神将护持,出征一次败绩一次的实力,还防着这些个天枢贵帅呢?他们要造反用得着带上这些丁甲?一人一枪不就轻而易举打过南天门?天庭也只能让这帮杂鱼充作绊马索先将人拖住,再拆东墙补西墙,去找其他神将求援罢了。
不过他要出征也好,正好趁此空暇照自己心意将云楼宫继续拾掇一番,堂堂天帅府邸家徒四壁,一堆骨头几件家具,他来前连张床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满门抄斩了,如今才渐渐有几分人气。
华盖星君已经盘算好该如何改殿饰、换门簪,势必要差人往门前帘栊上系些东海贝饰,光影一照,碎金浮动。他已忍不住想象这人推门而入时看见满室流光的神情,珠玑明玉映在那双空空如也的眼里,想必有趣至极。
其实他不无心机,等伤愈后天各一方,在往后漫长的生命里,这人看到云楼宫的琳琅景物,会不会有一刻想起替他埋酒莳花的自己?
副将禀完军机告退,殿中复归岑寂,唯余两盏烛影摇红。华盖星君指尖拨弄骰盅,声线浸着醉中的漫不经心:“你明日便要启程了么?”
中坛元帅低低一应。
他化出阴阳剑和九龙神火罩,轻轻搁在华盖星君案前:“你若想下界游玩,多加小心。如遇变故,不要逞强,伺机藏好,等我。”
言罢略一踟躇,伸手摸了摸他未束起的长发,挽在手心,半抚半握。枪茧斑驳的指腹轻而浅地在丝发间穿行,如风浅浅撩皱一池春水,只待涟漪散去,镜湖复静。
华盖星君却握住他欲撤的腕,覆住指节,引它贴上自己颊畔。殿中焚着幽微檀香,龙子指尖微凉,天帅掌心滚烫。
许久,中坛元帅喉结一动,似有些艰涩地说:“你龙筋尚未好全,化龙不急于一时,最好等我回来,调养妥帖,再回东海。”
华盖星君无声地笑,猫儿般蹭他温热的掌心:“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去紫薇垣,取些东西来?
(未完待续)
恭喜两位有长足进步,正往HE的康庄大道狂奔(握拳),终于可以准备进入高潮幕了
天帅十六岁经历是私设,时间线和事件没有严格与封神演义对应
[Appendix]
可以的话,还请大家多多点点小蓝手,感激不尽🥰(非常非常感谢上一更大家的热情,为老坟头拉了这么久磨,给个机会嫖它一把)
樗蒲是一种古代游戏,规则有点像凑同花顺,晋书刘毅传(列传第十五)中有一段刘裕和刘毅玩樗蒲描写得特别生动,刘毅还输急眼了,很有意思
终于可以添些最喜欢的军伍元素。由于天兵战斗力过于杂鱼,神将们虽然尊号加身(元帅天尊大将军)但总跟光杆司令似的,谁带兵谁当对手的陪衬,忍不住帮着圆一下,简单参考了宋代兵制,但宋代兵权其实是一分为三,由枢密院、三衙、兵部分管,非常复杂。该设定后面会用到一点但十分背景板,不用在意~
*号处有诗词古文化用,不再一一赘述
【藕饼】兰烬潮生(4)贪海疑城番外
《贪海疑城》番外,魔童藕饼甜蜜大婚,封神藕饼且做且恨。
魔童世界:“相思海”章,恩爱无间备婚小珠子
封神世界:“离恨天”章,不识六欲藕x慧极必伤饼
“我带你上云楼宫拜堂去,不拜天地,只拜你。”
小珠子们大婚上篇,非常推荐大家看这章!第一次被可爱得写不下去,妈问我在书房干什么能笑得这么大声。
【相思海/叁】
另一厢,天工织造匠心不歇,抢着吉时将两位三太子的喜服裁成,云锦团金,缀珠缠彩,只待合卺前夕启封,由执事仙侍扶持着更衣整肃。即使儿郎们想私下试穿,那也得关起门,分头在家中窃窃一看。
这是天上惯常的规矩,但所有规矩,到了莲花三太子处,就都不是规矩。
他早已等得百爪...
《贪海疑城》番外,魔童藕饼甜蜜大婚,封神藕饼且做且恨。
魔童世界:“相思海”章,恩爱无间备婚小珠子
封神世界:“离恨天”章,不识六欲藕x慧极必伤饼
“我带你上云楼宫拜堂去,不拜天地,只拜你。”
小珠子们大婚上篇,非常推荐大家看这章!第一次被可爱得写不下去,妈问我在书房干什么能笑得这么大声。
【相思海/叁】
另一厢,天工织造匠心不歇,抢着吉时将两位三太子的喜服裁成,云锦团金,缀珠缠彩,只待合卺前夕启封,由执事仙侍扶持着更衣整肃。即使儿郎们想私下试穿,那也得关起门,分头在家中窃窃一看。
这是天上惯常的规矩,但所有规矩,到了莲花三太子处,就都不是规矩。
他早已等得百爪挠心,眼见匠人将衣箱安置殿中,敖丙不过抬眸一眼,他便立刻蹭去缠上小龙太子的腰,朝箱笼努嘴:“娶你的衣裳,你不瞧一眼?”
敖丙失笑:“现在不合时宜。”
哪吒凑得更近,眼睛圆圆,睫毛贴在他颊侧,一闪一闪地蹭:“早一天有什么打紧,那换我瞧你的。”
敖丙挣了一下,他其实也有些好奇,何况谁又能拗得过哪吒,便默许他欢天喜地打开衣箱,搡自己一同去内间换衣。
再掀帘,哪吒一身金红缎袍,衣上炎凤燎原,佩朱结缨络,鬓边点星朱砂,与眉心印记相合,一派少年将军的春风得意。
敖丙的则是红中织银,绛云曳地,袍尾龙鳞绣覆,自尾摆至宽袖渐密,腰间以苍龙玉佩系缚,衣衽龙尾如生,簇簇收入曳裾中。
小龙太子眉眼本就生得极好,此刻天光映入,绛衣雪肤,冷华与艳色交融,展袖示衣,期待害羞又地朝他一笑。哪吒抓了抓头,耳尖泛红,竟有几分毛头小子的无措。
他轻咳一声,为掩心慌,想起日前听过的拍案惊奇,便握住敖丙双手,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软声道:“咱们玩点新鲜的?”
见敖丙不明所以地眨眼,哪吒拉着他坐到榻上,一本正经道:“你是莲花三太子的新娘子,我是魔丸,将你抢上山来,要做我的压寨夫人。”
敖丙眨了眨眼:“可是魔丸就是我的夫君啊。”
哪吒被小龙毫不迟疑的一声“夫君”激得耳尖又红了,强撑着张牙舞爪道:“今晚不是!”
敖丙忍着笑,极认真地应了句:“好罢,不是。那你来吧。”
哪吒一跃而起,单手叉腰,在堂中威风凛凛地扮了个亮相:“魔丸本乃山中主,来时疾马伴劲鼓。今日遇着你这小郎君,便要劫你回山去。解你衣裳、夺你清白,拆散一桩天上姻,与我寨中做夫妻!”
他一席唱词铿锵有力,敖丙那厢半晌不见反应。转头一看,小龙太子已经笑得伏倒在枕上。
他笑得太厉害,肩头簌簌直抖,连身上喜服都随着笑涟漪般轻颤。
哪吒扑过去挠他痒:“喂——!你配合一点!”
敖丙笑得发噎,一边以袖掩唇,一边挣扎着起身:“对、对不住……你这腔调像……哈哈哈……像从哪个淫贼处背来的……”
哪吒见他笑得打跌,恼羞成怒,翻身将人捞进怀里,横坐于他腿上,箍紧腰恶声恶气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小郎君,我山寨里贼多狗也多,你若再笑,我便要当众亲你了!”
敖丙被他抱得动弹不得,笑意未收,眸子却亮晶晶的:“那你且亲,我未婚夫若知我被你轻薄,定然杀上山来,把我从你榻上抢回去。你这贼首也别想好过,他心狠手辣得紧,最容不得人欺我。”
哪吒听得心尖发酥,凑得更近:“哟,你那夫君这样护你?不如叫来让我会一会他。”
敖丙眼睫轻颤,作势欲挣:“不可!我夫君是莲花三太子。他本事大得很,三界英杰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你不是他对手。”
魔丸扣住双腕,直接将人按在榻上:“那我便先欺负你一回,看他会不会现身。”
敖丙偏头避他呼吸,佯作挣扎,却笑得肩膀发颤,束好冠的鬓发散乱,语声带着几分喘:“你、你若敢欺我,我夫君定不会轻饶你。他郎艳独绝、英冠神庭,斩将如刈草,金枪破阵从无败绩……”
哪吒咬牙忍笑,低头伏在他颈侧,唇浅浅贴上小龙耳廓,声色俱软:“你夸谁呢?”
敖丙偏过脸,眉目弯弯,指尖无意识绞着对方婚服穗子,无辜道:“夸我夫君呀。”
哪吒气息一沉:“再夸一句。”
敖丙仰首捧住他的脸,碎发蹭过哪吒发烫的侧颊:“我夫君心如赤子、义薄云天,百姓都知若遇不平事,去求三太子最为灵验。”
哪吒心头麻麻痒痒,鼻尖抵住他汗湿的云鬓,来来回回轻蹭:“再一句。”
小龙太子眸光洇染,抬腿蹭他的腰,语声在耳畔低不可闻:“他亲起人一向不讲理,你这魔头定然比不过。”
哪吒彻底绷不住声色,用力扣住敖丙后腰往怀里带,鼻尖埋在颈侧,嗅他吉服上的龙涎香气:“待会儿你在榻上多唤几声你那夫君,唤得急一点,就知道魔头究竟比不比得过了。”
他抬起敖丙的腿缠在腰上,俯身去吻他的唇:“这便让你知个高下。”
话未落,敖丙已被他按入锦褥,喜袍散乱,微微挣命。喘息间,被剥出吉服的小龙果真低低唤了一声:“……夫君……”
声若游丝,却透火钻心,哪吒埋首他颈窝亲了又亲,像只贪恋龙息的小兽。小龙在他桎梏下不胜惊逃,腿却主动勾起,半推半迎将人困牢。
屋内香雾曛人,榻上红罗微动,帐间每声“夫君”都会换得身上更深一寸的缠绵,两颗心跳得飞快,密密贴在一处。
“铎铎”两声,房门打开一线,被礼官撺掇来看情况的黄天化小心翼翼地探头:“好了没……呃!”
“砰”地一声,门板合上。
日头西斜,金吒回云楼宫探望弟弟,甫入院便撞见杵在廊下装石兽的黄天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黄天化?在等人?怎么不进去坐?”
黄天化一脸麻木地转头看他:“我是不是光阴错乱,还是忘了什么事?你弟弟拜堂该是明日吧?总不会眼一闭一睁,其实他们……昨夜就入了洞房罢?”
【相思海/肆】
中坛元帅最终还是被华盖星君拉来了婚宴。
两位三太子新婚当日,云楼宫绛毹铺玉阶,珠幔绕金殿,诸天仙神咸集,望着红袍似焰和缥色若空的两道身影若无其事地联袂入席,同新郎官一齐大受震撼。
哪吒是想起不久前龙骨旁此二位的一个巴不得对方恨一个巴不得对方死的唇戟舌剑——这也是可以和解的么?
不过古道热肠久了,莲花小太子早已学乖不管别人家事,世间诸般因果自有圆合,正如魔丸终配灵珠,他也得尊重旁的茶壶非要去配自己的壶盖。
宾客们则是想不明白从哪儿新冒出对一烈一冷三太子。敖光倒是略有耳闻,此前幺儿在家信中寥寥提过阴阳镜奇遇,如今他看着凭空多出的一个忧郁“儿子”,想到素未谋面的另一位龙王父亲,心底不禁泛起几分同病相怜的舐犊长嗟;转眼瞧见自家无忧烂漫的小儿子,慰藉顿生;然后就顺着儿子交握的手看到一旁春风得意的新郎官魔丸,差点又背过气去。
这混小子没半点将为人婿的持重自觉,大清早便来龙宫叫门抢人,关键是自己小儿子居然衣冠齐整地在后殿翘首以盼,一幅很期待被他抢的样子。
今晨曈昽初现哪吒便在东海候着,礼官死守吉时,不肯开正门一步。殿外惊涛磅礴,一抹赤影在阶下踱来踱去,哪吒炎红衣摆随脚步翻卷,腰间金缨振动,蹙眉瞅着两扇盘龙巨扉如观敌阵,满脸写着“小爷今儿非打进门抢亲不可”。
雷震子跟在后头:“新郎官是你不是?你抢谁?”
哪吒一指宫门:“他那头规矩太多,不准人进门,我偏要进。他们的规矩是他们,我的心急是我的。何况新郎若不是自己抱回天上,还成什么婚?”
“妻不如妾妾不如奔啊!”雷震子咋舌:“李哪吒还是你行,你是怎么想到娶一位便能尽享齐人之福的?”
哪吒懒得理他,混天绫如火龙昂首,流焰般装上龙宫金扉,盘龙钉应声而动,朱门洞开,少年红影随绫破浪一掠而没。龙宫护卫们不及阻拦,定睛再看只见后殿珠帘摇动。
内室灯纱温明,敖丙独自坐在喜榻上,襟上暗纹在灯下流转若水波,正俯首整袖。
赤影带风卷入,小龙太子像是早已料到,不惊不惧,摊开广袖笑吟吟地撑在床上,仰头望着不速之客:“这么早来做什么,我还没听人催请,等下乱了吉时。”
哪吒单膝跪上喜榻,探臂将人抱起,全无刚才的嚣张气焰,只蹭着灵珠的脸委屈道:“他们明明说清晨就能来接你,却都拦着不让我进。”
“我在外面一直等到天光破晓呢!”他用额头轻轻抵住敖丙眉心印记,声音低而雀跃:“现在天光来了,我也来了。”
敖丙被他逗得抿嘴浅笑,睫毛簌簌颤着,伸手环住他脖颈,明知故问道:“那三太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哪吒将人紧搂,于海底腾起风火,卷乱珠帘破浪而出。候在宫门的朱舆被一对新人远远甩在身后:“带你上云楼宫拜堂去,不拜天地,只拜你!”
(未完待续)
[Appendix]
下一章正式拜堂。上一更天帅星君纯享了这更先让小珠子们甜蜜下,马上同框。
*号处有诗词古文化用,不再一一赘述
【藕饼】兰烬潮生(5)贪海疑城番外
《贪海疑城》番外,魔童藕饼甜蜜大婚,封神藕饼且做且恨。
魔童世界:“相思海”章,恩爱无间备婚小珠子
封神世界:“离恨天”章,不识六欲藕x慧极必伤饼
“我拐你、抢你、娶你全不是规矩,这会儿你跟我讲规矩,是不是有点晚呐小灵珠?”
【相思海/伍】
重霄之上,云楼宫一片人仰马翻。
吉时尚早,天宫司仪们不料两位三太子来得这么快,一时间手忙脚乱,銮辇未及迎香,礼官高呼列位,散花小童与奉盏仙侍撞成一团,司仪们你推我我推你,商量着该如何重排礼次,活了上千年,没见人结过这么乱的婚。
哪吒抱着敖丙冲上鸾台,对正在发疯的礼官们一竖掌:“慢着,先喘口气。”
这时他又不急了,让人牵了飞天...
《贪海疑城》番外,魔童藕饼甜蜜大婚,封神藕饼且做且恨。
魔童世界:“相思海”章,恩爱无间备婚小珠子
封神世界:“离恨天”章,不识六欲藕x慧极必伤饼
“我拐你、抢你、娶你全不是规矩,这会儿你跟我讲规矩,是不是有点晚呐小灵珠?”
【相思海/伍】
重霄之上,云楼宫一片人仰马翻。
吉时尚早,天宫司仪们不料两位三太子来得这么快,一时间手忙脚乱,銮辇未及迎香,礼官高呼列位,散花小童与奉盏仙侍撞成一团,司仪们你推我我推你,商量着该如何重排礼次,活了上千年,没见人结过这么乱的婚。
哪吒抱着敖丙冲上鸾台,对正在发疯的礼官们一竖掌:“慢着,先喘口气。”
这时他又不急了,让人牵了飞天猪去装扮,慢条斯理地帮自己和敖丙整理衣冠,津津有味看仙侍们鸡飞狗跳,缺德得跟不是他俩成婚似的。
他在喜服下悄悄捏敖丙的手:“那人是不是踩着咱们猪了?猪兄看起来很想给他一下的样子。”
亭午既过,礼官终于整齐礼次,忙不迭整襟传号,帘幔徐展,引新人入堂。
司仪抬袖,高声如钟:
“一拜天地——”
鸾笙乐起,玉磬并鸣,敖丙依古制深礼,哪吒极其敷衍地一折,借着衣袖掩映托住敖丙肘弯,占他半身之力,不许他真拜到底。
敖丙未及下拜便被稳稳扶回,愕然抬眸,正撞入哪吒未及敛回的灼灼目光,少年心事未遮,藏不住的爱意从眼角直漫出来。
敖丙耳尖红透:“你专心些。”
哪吒声音低低:“你太好看,谁专心得起来?”
“二拜高堂——”
哪吒这回规矩俯身拜得整齐,可方一挺身,便往敖丙身侧挪了半寸,假作整理冠服,指尖却似状无意滑过他手腕,指腹轻轻一按,又在他掌心蜷了蜷。
敖丙耳后薄红漫至后颈,敛容正色,侧首避视,束发玉簪带出一道莹光。哪吒趁机握紧他手腕,往怀里带了半寸,扇着长睫,在他鬓边私语:“再躲我,我就要亲你了,说到做到。”
司仪在旁听得清清楚楚,一激灵,生怕他们再出花样,抢声高唱:“夫妻对拜——”
哪吒一拜到底,旋即探臂抄腰将人横抱而起,红袖翻卷,佩环泠泠,垂首就是一吻,满殿神仙哄然,哪吒朗笑,抱着人肆意转了一圈。
敖丙只来得及抱紧他脖颈:“大庭广众,不合规矩……”
话音未落便被哪吒又啄了啄唇,眼角眉梢尽是飞扬得意:“我拐你、抢你、娶你全不是规矩,这会儿你跟我讲规矩,是不是有点晚呐小灵珠?”
雷震子率先鼓掌,杨戬黄天化随即敲盏击盘拼命叫好,镂檀玉殿哄声四起,敖光见小儿子被魔丸当众抱得转圈,竟一个阻拦的都没有,一口郁气悬于胸臆,转头怒瞪李靖。
笑声鼎沸处,华盖星君半倚檀几,看魔丸抱着新郎往堂外冲,唇角挑了挑,想起当日他在自己星宫里一句一个小灵珠。斜睨身侧,如日之烈的中坛元帅面上神情五谷丰登,看上去十分牙疼。
以这人架子比命重要的德性,估计是觉得颇为丢脸,还因为同一张脸无法置身事外,感同身受地一起丢脸。
哪吒没能抱着敖丙冲出礼殿,未行至阶前便被一干好友拦住:“不依不依!时辰还早,哪有新郎不陪宾客先溜了的道理!”
哪吒警惕地抱紧敖丙一侧身:“你们不许闹喜,我陪你们喝。”
昨日玩得尽兴,现在天光尚早,他心情大好,念着亲朋们鲜少这样齐聚,难得没有由着性子强闯,放下敖丙,牵起他的手,陪众人笑闹着打起圈来。
三巡五巡,哪吒不肯让人分忧,执意代敖丙劝盏。一圈敬下,殿中都是他赤袍回旋的光影,累了便让敖丙静坐休息。小龙在座上眼随人转,哪吒每饮几杯,总会飞身归座,低头贴耳一句“等我”,顺势偷吻鬓角。敖丙笑着替他扶正发冠,再松手让他去闹。
火烛灯花倾明,少年笑意盛春,龙子眉目含情,天地人神俱在,映不入彼此相视时的眸光盈盈。
华盖星君心中涌起些酸涩祝福,再侧首时,发现身边这人终于绷不住冷肃,偏过头,冲殿外长霞,淡而又淡地笑了一笑。
【相思海/陆】
钟鼓渐歇,云楼宫喜宴已至酣处,宾客们笑语喧阗,酩酊之际难免有人好事,端盏重问起元帅星君来历:“我见两位上仙与三太子们容貌肖似,举止投契,敢问是哪家亲缘?”
此言既出,满殿仙神皆回首,目中尽是好奇之色。
哪吒正挽着敖丙与人谈笑,闻言刚欲开口,就听得有相熟旧交高声笑唤:“李天王当年膝下只三位麟儿,怎的今日令郎令婿身边竟多出两位‘兄长’?当初魔丸,不会是双胞胎吧?”
此言一出,哪吒与中坛元帅齐齐色变。眼见一句不明内里的玩笑就要激怒全场脾气最坏的两人,在后筵陪宾客的李靖忙整衣而起,他一贯是个周全人,举杯圆场道:“诸位有所不知,元帅与星君乃另世哪吒敖丙。太元圣母娘娘曾邀中坛元帅暂驻此界,与我家人有过一面之缘。此番缘法未断,特意请来观礼。”
殿中宾客闻言恍然,纷纷举盏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两位气度不凡,风仪照人,原是另世三太子,那便不奇怪了。”
满殿笑语纷纭,杯盏叮当不绝。中坛元帅微一颔首,回酒饮尽,神色依旧冷峭;华盖星君则起身磬折还礼,眼角眉梢衔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清意:“列位客气,星宫清寂,难得热闹,得以来此共襄盛礼,是我二人之幸。”
席间笑浪渐歇,宾主各转话锋。李靖站在筵前,袍袖下手指无意识搓了搓,虽然对当初错认儿子时的真情流露有点尴尬,还对天宫杀爹客莫名的恨意心有余悸,但他一向是个老好人总兵,念着既然儿子邀请了那来者都是客,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原则,整了整衣襟,硬着头皮擎盏上前:“之前同元帅多有误会,幸甚释怀,此番承蒙元帅屈尊前来参加犬子婚礼,李某敬您一杯。”
中坛元帅看着他的脸,有点手痒。
堂中正帮敖丙挡酒的哪吒循声回头,牵住敖丙的手犹未放开,谈笑着饮尽杯中酒,眸光却如新刃乍出于匣,透过杯沿,始终望向这边。
华盖星君一眼便看出元帅眉间寒锋峙空般的煞气,不动声色踩上他乌沉沉的靴面,狠劲儿一碾,意思是千万管住你那张一开口就能惹毛在场所有人的嘴,也管住手。
“小朋友婚礼,别找不痛快。”他噙着清雅笑意,唇瓣翕动,语声丝丝缕缕压在两人袂间:“冤有头债有主,纵有千般不忿,归家再向真元凶理论去。”
他幸灾乐祸地看不可一世的中坛元帅深吸几口气,捏住桌沿,缓缓起身,与没托塔的李靖碰盏,一仰而尽,落杯时唇线绷如薄刃,面色冷峻得仿佛下一刻便要暴起杀人。
华盖星君乜斜着他,只觉这场景真有意思极了,应该邀他那厢所有同僚共赏。尤其是二郎神那伙子人,估计能当堂笑死在殿上。
他乐不可支地看这人一言不发地坐下,伸手自斟,仰头又灌一杯,借酒压火,看起来十分心意难平。
华盖星君单手托腮,悠悠问:“这是人家喜酒,你做什么搁这消愁?”
“好喝不?好喝找他们讨个方子,回去酿?”
“稀奇啊,如今天帅都学会敬长尊贤了。我看那位将军为人不坏,你要不再同他喝两杯,改口认个‘叔父’?”
中坛元帅头也不抬,冷冷道:“你再说。”
华盖星君喜滋滋啜一口酒,闲闲倚上椅背:“我闭嘴,但我高兴。”
他眼尾漫弯,眉下似漾着一弓初月,指尖拨过酒盏,再斟满一杯,向他推去,看他一饮而尽,似有风月随之倾入心头。
他明白这根藕尚能端坐席间,没有掀案而起、当殿械斗已是天大的自持。身负杀劫的灵珠子性情冷厉,孤戾重如厚雪压枝,动辄折骨,如今竟能因不愿扫人喜气而强捺脾性,确实稀奇。
华盖星君眸中情愫如流萤过隙,只低头拂袖间轻轻一闪,便融进满堂烛影。
——他终究还是愿意与李靖碰这个杯。
可惜啊,某人还没发现自己方才气昏了头,拿错了杯子。
华盖星君笑意盈盈,盘算着调谑的词句,准备等这人意识到时再行发难,明眸悠游,在堂中漫无目的地顾盼。
直到司仪唱名礼单,殿中红绸揭开,他眼神一滞,笑意未敛,一方檀匣直直撞入眼帘。
沉润錾金,形制规整,正是他们送出的那只。
华盖星君指尖一松,玉盏触桌,眼中再无喜色。
【相思海/柒】
大雁放生之时,漫天霞光正好。
云楼宫前列阵鸣钟,两只云雁振翅腾空,结伴直上九霄。仙众目送,掌声雷动,唏嘘称羡。
华盖星君目光随那对褐羽飞出云外,不知最终落入哪一片青苍。许久,他收回视线,垂睫轻笑了下。
它们即将怀抱整片天空,也不必与爱侣分离。
他也即将拥有整片沧海,沧海里没有良人。
华盖星君几乎能想象魔丸会怎样珍而重之地将那臂钏戴在灵珠小龙身上,说着他教的漂亮话,然后接一段自己荒唐得动人心魄的情话。
——君心似水,长流吾怀。
华盖星君低头一笑,有些河川只能寂寞地流向瀛海,没有人阻拦。
檀匣在书橱搁了很久,只是他从未想过其中装着什么。这样好的做工,这样好的寓意,臂钏代替情人的手隐密地触碰身体,龙逐莲波的意境亲昵如一句贴身爱语,但灵珠龙子身边已经有数不清的意中人的倾心馈赠,穷尽天工的臂钏只怕抵不上心上人亲手系上的红绳。
而他绝无仅有的一件——旁人因他送到那人手上,终究到不了他的手里。
即使进献的人存了狎昵心思,为天帅准备件好佐风月的贴心物,方便他逗弄冷淡美人时增情添趣:机栝一扣,即将人锁在身边,再逃不脱。但只要李哪吒愿意亲手为他戴上,他就想要。
什么狎昵心思,夜夜温存,情动的不过他一人而已。
华盖星君微微阖眸,掩住水意,偏过头,一丝目光也不想落在身边人上,怕此刻的难堪与不胜被他看去。
再怎么提醒自己沤珠槿艳不必多怀*也拦不住心动,现在是他遭报应的时候了。
中坛元帅没怎么在认真观礼,看似神游物外,实则余光一直留意身侧,防备这伶牙俐齿的家伙再吐出什么讥诮话头奚落他。此时也被唱礼吸引,目光落上檀匣,出神。
当初他收到臂钏,心念一动便留下,却拿不准送这寓意暧昧的贴身物是否又会招致一通冷语,始终束之高阁。从人间回来后,这东西简直成了个冒犯人的烫手山芋。他殿里已经有太多蒙尘的物什,只此一件,希望有个好结局。
主家的酒终于行至席前,同属龙族,敖丙感受到华盖星君龙筋渐愈,向他道贺,眉目间尽是真心的欢喜。一旁的哪吒却觉察中坛元帅有何处不对,狐疑地上下打量,刚欲开口,被对方刀横风雪般的眼神挡了回来。小新郎不服气地偏头去看敖丙,见小龙略一摇首,只得悻悻一嘁,唤人去后间取物。
他将一只红绸罩住的笼匣往案头一搁,神采中带着点少年人的得意:
“小爷我大人有大量,谢谢你参加我们婚礼,之前的事过去便过去了,我俩不但不同你计较,还有礼物送你。”
(未完待续)
这就是元帅与星君思维的差别了,当元帅还在想星君会不会因为“莲拥龙水在怀”隐喻和臂钏的贴身冒犯人的时候,星君已经一眼就猜到物品的来历和进献人的弦外之音,然后悲哀地发现,即便是这样,他也很想要。
不过东西确实是顶好的东西,是否有“弦外之音”完全看礼物收赠双方,如果元帅真的送给星君那就只有爱重毫无狎昵,小珠子们更是仅有甜蜜,甚至对于小珠子们来说这都算不上什么很特别的东西,我有想过灵珠饼饼的房间大概会有个高高的橱柜,里面放满了吒儿送的东西,两个人闲暇时便会贴在一处,一件件看这些礼物,历历细数与之相关的回忆。
P.S. 《封神演义》里说哪吒莲花化身无魂魄,就设定成不识六欲,或者说对六欲比较迟钝。仙神既然能辟谷,那rou欲感觉和食欲也没多大区别🙈,他目前情感需求比欲望需求高得多,所以双修的时候可能真的很敬业,所以龙龙气死了(。最后让龙龙来慢慢教会元帅欲望不也很香么0v0
[Appendix]
*号处有诗词古文化用,不再一一赘述
可以的话,还请大家多多点点小蓝手,感激不尽🥰(为老坟头拉了这么久磨,给个机会嫖它一把)
【藕饼】大泥坑 1
*我流都市黑道
*狼子野心“忠犬”藕 X 心狠手辣女王饼
*个人xp大爆炸之作
*真·对抗路小情侣预警,三观不正预警,血腥暴力预警,OOC预警,OOC预警,OOC预警,都黑道AU了我不可能把人写成草莓味蓝莓味两块萌萌小蛋糕,接受不了的赶紧现在立刻马上脚丫子撒开跑别回头,看到这里还打算继续看的我默认你是签了跳楼机免责协议的勇士
“——砰!”
枪响震得电线杆子上的一排麻雀齐飞,慌乱地四散奔逃。
尸体沉重倒地,额头正中间一个空落落的血洞,给砖缝里积攒的泥水溅起来好几厘米高。
枪口的火焰涂装...
*我流都市黑道
*狼子野心“忠犬”藕 X 心狠手辣女王饼
*个人xp大爆炸之作
*真·对抗路小情侣预警,三观不正预警,血腥暴力预警,OOC预警,OOC预警,OOC预警,都黑道AU了我不可能把人写成草莓味蓝莓味两块萌萌小蛋糕,接受不了的赶紧现在立刻马上脚丫子撒开跑别回头,看到这里还打算继续看的我默认你是签了跳楼机免责协议的勇士
“——砰!”
枪响震得电线杆子上的一排麻雀齐飞,慌乱地四散奔逃。
尸体沉重倒地,额头正中间一个空落落的血洞,给砖缝里积攒的泥水溅起来好几厘米高。
枪口的火焰涂装永远不会被雨水浇灭,泥点迸上锃亮的黑皮鞋表面,哪吒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他给枪插回枪套里,闭上眼睛,包裹在黑衬衣里结实精练的胸肌不住起伏,深深吸一口这座城市的潮湿空气。
是跟那个人一样的潮湿。
裤兜里的手机忽然亮起来,哪吒掏出来一看,一串没有备注名的号码闪烁在正中央。
男人紧绷的脸终于松懈下去,随即露出一个克制的笑。
他接通电话,对面率先开口:“叛徒解决了吗?”
哪吒扬着嘴角,阴湿小巷投下的阴影把他的五官都遮住。他邀功道:“解决了,亲爱的。”
“工作时间称职务。”
对面的人不太赞许地道。
哪吒不禁失笑。
“行吧,老板。”他从善如流,“我解决了,要把人拖回来给您验尸吗?”
对面低吟一声。
哪吒了解他,于是耸了耸肩:“那算了,我喊人把这东西带走,您的眼睛多干净呐,别给那俩蓝色的玻璃珠子弄脏了,我心疼的。”
“话真多。”对面的人简单道。
哪吒顺从地闭上嘴。
这片狼藉自然有人收拾。他转身从容离去,巷子层层叠叠的檐瓦离他远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再也遮不住,打在他墨水般漆黑的西装上,将鞋面上的血水也冲刷干净。
对面没有挂电话,哪吒就不会挂。沉默延续了很久,直到他的老板重新开口:“——你今晚有空吗?”
这问题听上去竟然有点询问的意味。哪吒乐起来,调笑道:“我有没有空,难道不是老板您说了算吗?”
“来我家,陪我喝一杯。”
对面平静地命令。
刷着火焰般红漆的摩托车停在路边,皮质座椅给打湿薄薄一层。反正全身也快湿透了,哪吒连那层水也没有拂开,长腿一抬就这么跨坐上去,单手握住车把,另外一只手却还捏着手机,挑起眉毛,故意道:
“哪个家?”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那听着像软冰块儿似的冷冽又带点平和的声音缓缓响起来,隔着屏幕往哪吒耳垂上吹气:“我现在要去洗澡,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二十分钟后没有看见你的人,从明天开始,二把手这个位置就可以换人了。”
哪吒不以为意。
“我床上的人,”那声音不紧不慢补充,“也可以换人了。”
“——你敢。”
哪吒近乎咬牙切齿。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
“你还有十九分四十四秒。”
哪吒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
中撑被反身一脚踹开,马达在傍晚迸发出惊人的轰鸣。哪吒使劲一拧油门,摩托车轮与湿润的地面疯狂摩擦,红色闪电般将他送出去很远的距离,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塘城的治安已经差劲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各个辖区都由当地镇守的黑帮自己派人看管。可人人都认得这辆红摩托——没有人敢不认得这辆红摩托,包括那只骑着摩托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疯狗,跟他背后的主人,那个低调却无人不晓的白幽灵,就像这座城中心的双子信号塔般具有代表性。
可双子塔要压死人,需要一场大地震,震碎玻璃和水泥,把钢筋都全部折断。
而白幽灵想要杀人,只需要一句命令就行。
只要他下了命令,他手底下那条疯狗就一定替他办到。这几乎是塘城所有人的共识。
红色闪电将漆黑的雨夜划出来一道裂缝,车灯宣告着某个人的到来。
哪吒就是这样,不管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一半是他的脸、身材和身份决定的,另一半则因为他的性格,他就是张扬到热烈的人。
城郊别墅靠着一片人造园林,室外车库停着辆低调的卡宴。一簇又一簇虞美人给雨水打得弓腰驼背,柔嫩花瓣却没有一片落进泥土里。
哪吒也不管挡不挡路,把摩托往门口一甩,抬腿上了大门前的三节楼梯。
门锁用的密码和指纹,只录入了房主自己的信息,没有钥匙孔,不给任何人撬锁进入的机会。
门铃就挂在边上,哪吒看也不看,把枪从皮质枪套里拔出,枪口对准门板与门框的衔接处,随即扣下扳机——
“砰!砰!砰!”
三声枪响惊动了路边的感应式路灯,昏黄灯光把浇透了水的虞美人照得透亮。
大门应声而开,哪吒毫不顾忌地走进去。
长发末端和裤脚滴下的积水打湿门口地毯,他连皮鞋也没脱,就这么大剌剌走进去,路过客厅,木制楼梯与鞋底拍出一下一下的清脆声响。
二楼是书房和卧室,卧室大门敞开,沐浴露的清香慢慢攀上鼻梁。
哪吒把手按在浴室的门把手上,缓缓按下去。
温热气体瞬间扑袭面孔,整个浴室都被笼在氤氲里。
浅薄的雾气隔断不了任何视线,他能清晰地看见,蓝色长发被撩得从浴缸边垂下,赤着身体的美丽人儿把肩膀靠在一侧的大理石边沿,闻声抬眼望过来。
“十七分二十六秒。”他满意道,“挺准时。”
哪吒轻笑一声,缓步靠近:“在干你这件事上,我一直很准时。”
敖丙转过身子,平静水面也扬起波澜,把玫瑰花瓣拨开到旁边。
他把小臂搭在浴缸边,捻着一只盛了个杯底的红酒杯,另一只手托住下巴,好笑地扫过哪吒全身:“怎么全身都被雨淋湿透了?”
“没钱买伞,心疼就给我涨工资。”
哪吒将西装外套扒下去,随意扔到墙角。
他取过那只红酒杯,仰头将里面的酒喝干净,随即松开手,高脚杯随着重力下落,落在浴室雾气弥漫的地板上,砸成大块大块的玻璃碎片。
敖丙皱了眉头:“我喜欢这个杯子。”
哪吒没有回应这句抱怨。
他把手探进温热水池里,捏住敖丙的腰侧,给整个人轻松提出水面:“我整天给你卖命又卖身,你就拿那点死工资打发我,换个人早跑了你知道吗?还得在网上开帖子连骂你五百条无良黑心老板。”
浴室里的温度被熏得很高,但对于水温而言还是寒冷。敖丙不由得拿光^裸的双腿盘住哪吒的腰,冰凉皮带扣抵在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激得他打了个冷颤。
哪吒抱着他往外走,给湿漉漉的美人扔在床上。那边两条玉臂缠住他的脖子,敖丙弯起柳叶般的细眉。
“那你怎么不跑呢?”他问。
哪吒哼笑一声,低头死死封住敖丙的艳唇。
细密的水声响彻整间卧室,暧昧的气氛顺着毛孔渗透进血液里。
他们之间的接吻一直都是种近乎于暴力的狂热,敖丙趁哪吒不注意,利齿死死咬住他的舌头,血腥气味顿时在两人口中蔓延,而哪吒不甘示弱,犬齿破开了敖丙薄嫩的嘴唇,血液交融在一起,随着混杂的唾液从唇角边上流淌下去。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哪吒扯开身子,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他看着敖丙的眼睛,那片海能把他淹死,也能把他从火海里救出来。
他张开嘴,口腔里还带着酒精、血和敖丙的气味,回答:
“——因为我爱你,老板。”
敖丙抬起脚,脚趾抵在他的腰带扣下。
“现在应该叫我什么?”
哪吒把他按回床单中,漆黑床单给人衬得像只玉做的豆荚。
“亲爱的。”他说。
“我亲爱的。”
哪吒是从大泥坑里来。
那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孤儿、混混,各种各样的烂人、脏人,像城市里的垃圾场,他从有记忆起就在那里了。
他跟野狗抢过饭,和老鼠争过食。他不记得父母是谁,可能死了,可能把他抛弃了,哪吒也无所谓,天生地养就天生地养,他这条贱命照样也能活。
有个流浪汉养过他一段时间。也算不上养,毕竟这人还得靠哪吒抢吃的才没饿死。
但“哪吒”这个名字是他取的,哪吒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
那流浪汉是大泥坑里最难得的好人,以前当过老师,得罪了人才被赶到这里。他教哪吒和其他小孩认字读书,拿木棍在沙地上写之乎者也,带着小屁孩儿们念现代文,假装自己还是那个中学语文教师。
最开始来听课的流浪孤儿还挺多,热热闹闹围一圈。慢慢变少了,大概都意识到这些文绉绉的家伙事儿填不饱肚子。最后就剩下哪吒一个还蹲在马路牙子上,陪他做这场白日梦。
哪吒脑子是聪明的,两年从大字不识一个学到了能写八百字作文的地步。流浪汉夸他是聪明的学生,哪吒把他手拍开,说谁是你的学生。
他转头就去商店里偷吃的,成功与否决定了他和流浪汉吃不吃得上晚饭,背后这中年男人摇着头对他苦笑,骂着小兔崽子冥顽不灵。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段对话。
哪吒被店主发现了,抄着砍刀给赶了出来,但在逃跑路上顺手抓了两袋压缩饼干,也不算全无收获。
他努力压着嘴角,嘚瑟地往回走。
路边上围了一圈人,那地方是流浪汉以前教识字的沙地。
有人问:“又死了一个……这人谁啊?”
有人答:“就那个教书的,儿子赌钱欠了别人三百来万那个。”
哪吒丢了压缩饼干,冲进人群里。
瘦弱的流浪汉扭曲着四肢,倒在阴影底下,瞳孔大睁,还保持着死之前的惊恐,额间血淋淋的一个洞。
血淋淋的一个洞。
“谁杀的?”
他压着嗓子,那地方给无形的颗粒摩擦着发疼。
尸体周围一圈空出来一块儿很大的空地,人群警惕地没有靠近。流浪汉边上站了两个背心男,后面是个啤酒肚金链子的光头,那光头正取出来手帕擦枪口,听见声音就抬了眼睛。
哪吒跟他对上视线。
“你杀的?”他问。
光头胖子见这提问的是个半大小子,没忍住冷笑一声,好心情地回答:“是,我杀的,你看个屁。”
哪吒睫毛颤一下。
他把手松垮垮地揣进兜里,旁若无人般走进那圈被围住的空地,问:“你为什么杀他?”
他越走越近,两个背心男顿时警惕起来,可哪吒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直直盯着那光头胖子的脸:“他惹你什么了?”
光头胖子好好端量了一下这少年人。
少年浑身都是经常被太阳暴晒的麦色,长期吃不饱饭让他看上去精瘦,十根指头的指甲缝里都是肮脏的泥土,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常见伤疤。
这样一条人命,在光头胖子眼里啥也算不上。
他笑了,脸上油腻的横肉一抖一抖:“你想知道?”
哪吒诡异地笑了一下。
下一秒,他双腿一蹬,如一只豹子般蹿了出去!
那两个背心男顿觉不妙,其中一个立刻掏枪,可当他举起手臂,却没见前面空地上有任何人影!
说时迟那时快,同伴的急呼从身边传来:“你右边!”
那人猛地回头,可哪吒比他更快,从垃圾桶里捡来的镜子碎片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割开那人脖子!
脖颈处一亮,那人本能地捂住,却堵不上血沫喷涌,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轰然倒地。
“他妈的!”
另一个背心保镖将子弹上膛,对准了哪吒,即将扣动扳机时却被哪吒飞过来的镜子碎片扎中手背,忍不住将手一松——
几乎只有一个眨眼的时间,哪吒像猎豹扑食般跃起,两条腿绞住那人脖颈,双手抱住他的整颗头颅,往右边奋力一拧!
“咔喀!”
脆响传进耳朵,剩下的背心男也倒在地上,手里的枪飞出去半米远,被滚下来的哪吒顺势抓住。
那光头胖子猛地抬起枪,而哪吒翻身一个回旋踢,胸脯和脸紧紧贴着地面,将那手枪踹上了天!
光头胖子瞳孔一缩,转身要去夺枪,紧接着一抹惊人的冰凉抵住他的额头,生生制止了他的行为。
——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不过五秒时间。
光头胖子跌坐在地上,哪吒站在他跟前,清瘦的少年投下去的影子像个戴兜帽的黑色死神,凤眼睥睨他的丑态。
那胖子颤抖着肥肉,连忙喊:“你、你不能杀我!你知道我是——”
“砰!”
巨响穿不透整个大泥坑,却穿透了光头胖子的额头。
哪吒放下手臂。
他不是没杀过人,但这是他第一次拿枪,第一次当众杀人。
流浪汉的尸体还温热,他把这落魄的教师扛在肩膀上,转过身。
周围人还是不敢靠近,里里外外没有一个清白的,看他眼神却像看阎罗,恨不得退开五丈远,生怕被他顺手一块儿送去地府,跟那金链子啤酒肚一块儿转世投胎畜生道。
在这些衣衫褴褛的身影里,一抹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蓝色就显得无比突出。
那人看上去比他大了四五岁,五官精致美丽到一种动人心魄的境界,身形包裹在精致的衣服里,看不出强壮还是瘦弱。
他有一双和头发一样湛蓝的瞳孔,淡淡地盯着哪吒,像是富家少爷在看橱窗里的某件满意商品。
哪吒无视了他,扛着流浪汉往外走。
人群自动给他让开道路,蓝发青年却没有,他还是站在那里,注视着哪吒的靠近。
直到哪吒即将从他身边掠过,他才开口:
“那个胖子是虎齿帮大当家的亲弟弟,你杀了他,他大哥不会放过你。”
哪吒仿佛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往前。
“齐老师不应该被你扔在乱葬岗里。你不想替他立墓碑吗?”
哪吒停下脚步。
他木然转过头,冷漠地直视这青年人:“你认识他?”
“不认识。”青年顿了顿,“只是知道而已。”
哪吒不屑地笑了。
“你要为了一个只是知道的流浪汉立墓碑?”他挑眉,戏谑地问,“大少爷这么好心?你图什么?”
青年扫视过哪吒,那视线让哪吒不禁皱了眉头。
不是被审视的别扭,那种别样的感觉无法形容,像是灵魂也跟着震颤。
“我图你。”青年最后开口,“我缺一个信得过的打手,我不要培养出来的专业保镖,也不要成年人,你比他们都适合。”
“我帮你把齐老师安葬了,你来跟着我。我可以保证你衣食无忧。”
“意思是我要替你卖命?”
哪吒嗤笑一声,他舔了舔后槽牙,好好端详这漂亮青年一番:“你凭什么觉得这死流浪汉,在我心里有这么重要?”
青年只是看他,没有说话。
哪吒把扛在肩上的流浪汉放下了,调整位置,改成背在背后。
“……你是谁?”他问。
他的松口令青年浅浅地微笑。
“我叫——”
汗水从健壮的手臂和胸脯流淌下去,滴落在颜色深浅不一的床单上。
哪吒垂下眼,正下方的人散乱了蓝发,好像一朵纯净的蝴蝶兰。
敖丙微微张开了嘴,平常清明而狠厉的蓝色双目此刻扩散了瞳孔,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脖颈,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几乎要把他整个撕开。
此时,距离他们在大泥坑的初次见面,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你爱我吗?”哪吒问。
他好像总是在床上问这个问题,一遍又一遍,仿佛从来都不知疲倦。
敖丙深深地喘息,喉管里传出支离破碎的呻吟,他甚至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哪吒也并不渴望这个答案。
就像他在大泥坑里的时候,从来没有渴望过明天那样,这个答案对他而言或许很重要,又或许轻如鸿毛。
那时的命运不会告诉他能不能看到隔夜的太阳,生离死别都轻而易举,活下去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就像现在,敖丙也从没对他说过“爱”。
一次也没有。
敖丙一觉睡到第二天正午。
醒过来时,浑身酸痛到近乎无法挪动,雪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残暴又暧昧的印记。窗户外面已经不再落雨,阳光挤过轻薄的纱帘,给整个卧室都映得亮堂。
卧室门敞开着,抽油烟机的嗡鸣和油水炸开气泡的爆破音混着辣椒的气味飘进来,那瞬间敖丙恍惚了一下。
他勉强下地,把双脚塞进宽大的拖鞋里。
下楼是件很费力的事情,每走一步都生疼。但他还没走几步路,厨房里的大半动静就停下,高大俊美的男人走出来,站在楼梯最底端仰头,视线缠上他的目光。
敖丙对着他点头:“早上好。”
“是中午好。”哪吒纠正。
他三两步上到楼梯中央,敖丙放下撑住边上木制扶手的胳膊,下一秒哪吒顺畅地环住他的膝弯,单臂将他抱起来,稳稳当当地走完剩下一截楼梯,直到红木打的餐桌边才停下。
敖丙泰然自若地将手搭在他头顶,余光瞥向大门口,门锁紧闭,完好如初。
他没有给哪吒录入指纹锁,而门锁密码则是他随手摁的,连自己也忘了。他不提起,哪吒自己也从没要求过,每次来都雷打不动砰砰几枪替他把换锁提上日程,这会儿看着完好无损的门框还有点不习惯。
“你找人修的?”他问。
哪吒将他放在柔软的靠椅上,闻言回答:“嗯。”
“维修费和子弹钱都从你的工资里扣。”
“那睡我的钱也结清一下。”
哪吒将手摊开在他面前。
敖丙低头,盯着那只伸到自己眼前的掌心。
他忍不住笑了,拍开哪吒的手掌:“算了,刷我的卡吧,我们扯平了。”
他说算了。
哪吒垂下头。
这个角度看过去,敖丙那两扇睫毛的每一根都清晰可见,很轻得在颤抖,挠得人心也发痒。
他的眼神近乎于露骨,跟扫描仪似的连人的五脏六腑里也要探个清楚。但敖丙置若罔闻,伸手向盘子边上摆着的银刀银叉,泰然切割着盘中的培根。
“你还记得王真豹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哪吒愣了一下:“谁?”
“真忘记了?”敖丙抬起眼轻飘飘地瞥他。
哪吒摇摇头。
敖丙叹了口气:“他是当年那个杀了齐老师的人。”
哪吒顿了顿。
“哦,记起来了。”
“他大哥王真虎快不行了。”
哪吒点点头。
敖丙插起一块培根,十分优雅地放进嘴里,不紧不慢道:“他还记着这份仇呢,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在暗地里阴我一把。”
“要我提前送他上路吗?”哪吒问。
敖丙转过头,深深地望着他。
这个眼神太深了,比马里亚纳还深,即便是浸泡在这片海里足足十年的哪吒,自以为早就水性极佳,也还是差一点就淹死在那道目光里。
哪吒默不作声地避开视线,替他拌着生菜上的沙拉酱汁。
“好啊。”最后敖丙轻轻道,“留着也没什么意义,那就杀掉吧。”
哪吒嗯了一声。
对他来讲只是一枪的事。
直到今天,整个塘城没有人敢不服敖丙。宽和待人也有雷霆手段,对于这座烂进骨子里的城市而言,他是最合适的领头羊。
哪吒就是他的刀,或者枪,或者剑,或者随便什么东西。这人懒得管敖丙想做什么事,就像他也懒得规划第二天的菜谱,通常都是敖丙往冰箱里放什么他就做什么,蒸炸焖煮全靠随心所欲,谁也没资格置喙。
敖丙让他做,他就去做;让他杀的人,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这么纠缠了整整十年,现在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敖丙仰仗着哪吒的疯劲儿跟狠劲儿才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还是哪吒依仗着敖丙的权势和地位才没在无尽的追杀中惨死街头。
地下的事情,金钱跟利益交织了生命,早就没办法跟理丝线那样理清楚一二三。
大泥坑是塘城的一个小角落,塘城是个放大版的泥坑,只要跳进去,管他黑白胖瘦都得染一层乌黑恶臭的泥巴。
敖丙放下刀叉。
“我累了。”他忽然说。
哪吒抬眼。
“钱捞够了,打算跑路了?”
他这话问得夹枪带棒,敖丙也没有生气。这个塘城最大黑帮的一把手仿佛从来都不会生气,说话平静,偶尔会笑,大部分时间都淡着表情,叫人看他时仿佛隔了一层雾。
“我明年就三十了,哪吒。”敖丙托住下巴,脸颊处的薄肉被指腹压得轻微变形,“这几天我在想,是不是也该退下来,好好休息,找个僻静点的,道上的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隐居,之类的。”
“嗯。”哪吒附和着,“那谁去接你的位置?”
敖丙眨眨眼。
“你。”
哪吒顿住。
“给我理由。”
敖丙笑了笑:“理由很多啊。你本来就是我的二把手,我走了你也该顺理成章升个职;你很聪明也很有手段,只是平常不怎么表露出来;你能服众,有情有义也下得去手。”
哪吒握紧了拳头。
“你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敖丙慢吞吞地补充了最后一句,“把敖家交给你,我很放心。”
哪吒咬紧牙关。
“我不姓敖。”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也不是你们敖家人。”
“如果你想的话,派出所户籍科下午两点开门,你今天就可以改姓成敖。”敖丙眯着眼睛,“我也可以收你当义子,以后你管我叫爹,我不介意。”
哪吒单手掰断了手里的银叉。
“开个玩笑。”
敖丙见好就收。
哪吒的表情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你说你要隐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说你要找个道上的人找不到的地方。”
“嗯。”
“你说你要把我留在这里。”
“嗯。”
“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哪吒很认真地阐述这句话。
“嗯。”对面第三次发出这个音节。
银刀在他修长的指尖中绕了一圈,敖丙那对扇睫扫过空气中目不可察的灰尘:“我以为比起别的,你更喜欢一把手这个位置。”
哪吒没有回答。
“我只是有了离开的想法,但我还没有离开。”敖丙扯出一张卫生纸,矜持地擦拭嘴角,“哪吒,我暂时还没瞎,手底下的人的所有小动作我都看得见。”
他抬起手。
哪吒抿住嘴唇。
胸前的衣领被五指抓住,敖丙用力将人拽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剩下一毫米,鼻梁与鼻尖微微擦过,呼吸喷洒在彼此面庞上,声音从脸侧滑进耳窝里。
“除非有人趁我不备,把我的双眼挖出来,否则我都看得见。”
敖丙笑着,唇珠主动碰了碰哪吒的唇角。
那动作带着极其浓重的缱绻和挑逗,哪吒的呼吸粗重起来。
敖丙轻浅地吮吸他的嘴角,慢慢向中间挪动着,唇峰被水润的温暖贴住,却在即将更进一步的时候戛然而止。
“所以不要骗我,哪吒。”敖丙撤开一点距离,紧紧盯着哪吒的眼睛,“无论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我全都知道。”
哪吒起伏着胸腔。
他骤然伸出手臂,宽大手掌摁住敖丙的后脑勺,那边湛蓝的瞳孔不由得缩紧,下一秒哪吒将他整个按到面前,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那个吻几乎可以称得上撕咬,唇角还没愈合的伤口顿时再次崩裂,齿关城墙被毫不留情地攻破击垮,舌尖如同猎手之间惊心动魄的追逐和纠缠。
敖丙皱了眉头,锋利的牙齿毫不犹豫咬下。
他一定咬破了哪吒的舌头,因为那刻血腥味在口中疯狂爆开,与唾液混合着被咽下。哪吒吻他吻得狠厉而急促,抵在脑后的那只手没有松开,甚至越抓越紧,锋利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头骨,那力道里有很多东西,欲^望,愤怒,心虚,或许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和爱恋。
水声混着衣料摩挲的碎响,窗户外的太阳被乌云遮盖,落地玻璃窗上残存的最后一点灿光也被抹去,两人的身体也掉进阴影里。
如果能跟这个人彻底融为一体就好了。哪吒想。
把他撕碎,骨血连带着皮囊一起吃进肚子里,或者他把我撕碎也行,随便怎样。
他像世界即将末日那样去吻,去啃食,仿佛雄狮撕扯着羚羊的喉管。他不愿意思考昨天和明天,这是在大泥坑里就养成的习惯,他活在现在,其余什么也不想管。
直到敖丙的眉心越皱越紧,喉管深处隐隐约约发出音节:“哪吒——”
哪吒假装听不见,放肆地任由血红与晶莹混合的涎水从嘴角流淌下去。
“哪吒!”
“嘭!”
一声闷响,敖丙右拳握紧,小臂施力,一拳狠狠砸进他结实的腹肌里!
两人随即分开,哪吒捂住小腹,双目赤红,下一秒几乎要滴出鲜血,视线死死抓住敖丙猛烈喘息的身体。
敖丙努力抑制着纷乱的气息,勉强让自己看上去像平常那样游刃有余:“冷静点了吗?”
哪吒也在大口地呼吸,那一拳的力道说不出的厉害,敖丙根本不像他身形表露出来那样瘦弱,即便是微小的起伏也会扯到伤处,那一整块地方都抽着发疼。
估计得去医院拍个片子。哪吒想,说不准脏器都被这拳打破了。
敖丙终于调顺了呼吸的频率,整个人平静下来。
他抹掉嘴角的血色,水润给唇面都上了一层釉,鲜红欲滴。
那样子像地下爬出来的艳鬼,美得非此间物,也能轻而易举取人性命,甚至连手指都无需动弹,就有数不尽的人扑上去替他完成他想做的事情。
“你说无论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哪吒突然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敖丙修长的腿跷起来,搭在另一边膝盖上。
“知道。”他视线下移,落在哪吒已经昂起头的某处,“你想干^我。”
“我想干^你。”哪吒重复一遍,“我后悔昨晚上就那么结束了,我应该把你干到天亮,到你底下合都合不拢,到你永远都下不来床。”
敖丙笑了一声。
那声音里大概有不屑。他并拢食指和中指,挑起哪吒的下颚,审视过他滚动的喉结。
而后敖丙收回手,指腹暧昧擦过中间那块突出的骨骼。
“可以呀,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弯了眼角:“给你两天时间,带着王真虎的死讯来见我。”
哪吒额头的青筋暴起来。
纤足玉趾从拖鞋中挣脱,极轻地抵在裆前,大脚趾绕着打了一个圈,而后脚背绷直,修剪整齐的指甲划过某处十分危险的地方。
“然后我就让你试试,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
哪吒深吸一口气。
他忽然猛地往前一倾,手掌捏住那边正要缩回去的脚踝,指尖扣在那根筋脉勒出的凹陷,瞳孔里映出对面的眼眸,敖丙一闪而过的惊讶被他清晰捕捉。
哪吒笑了笑。
“那你等着吧。”他说。
“等着我回来把你干到走不动道。”
·
TBC.
本来想全文存稿一发完的,但忍不住,私密马赛。
这篇很短,差不多五万字就能搞定。除非出意外,下周末之前包能完结的。
有这样的舍友你几点回家(上)
现代,实习天师藕X努力挣钱鬼饼,勿考据
买房送舍友,会飘的那种~
小偷今天一无所获。
他不想饿肚子,在一片陈旧的老房子里随机挑了一家没开灯的,从没上锁的窗户翻了进去。
“哒。”
他的鞋轻轻踩在地上,屋内一片寂静。小偷放松警惕,开始在房间内寻找值钱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是,装修简陋的屋子里居然摆着一个玉做的海螺,工匠手艺精巧,用金子细细模拟花纹,巧夺天工。小偷粗略估计这玩意能换一笔巨款,足够他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他兴奋地伸手去抓海螺,谁料原本一片死寂的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叹息,有人在角落幽幽开口:“哥们,出来混饭吃谁都不容易,但你偷的这东西...
现代,实习天师藕X努力挣钱鬼饼,勿考据
买房送舍友,会飘的那种~
小偷今天一无所获。
他不想饿肚子,在一片陈旧的老房子里随机挑了一家没开灯的,从没上锁的窗户翻了进去。
“哒。”
他的鞋轻轻踩在地上,屋内一片寂静。小偷放松警惕,开始在房间内寻找值钱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是,装修简陋的屋子里居然摆着一个玉做的海螺,工匠手艺精巧,用金子细细模拟花纹,巧夺天工。小偷粗略估计这玩意能换一笔巨款,足够他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他兴奋地伸手去抓海螺,谁料原本一片死寂的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叹息,有人在角落幽幽开口:“哥们,出来混饭吃谁都不容易,但你偷的这东西不是我的,我可做不了主。”
大晚上的漆黑房间突然有人说话,小偷整个人汗毛倒竖:“谁?!”
一点幽光亮起,角落的人两指拈着一张符,淡蓝的火光照亮他的小半边脸:“你进我家还问我是谁?海螺是我舍友的,最好快点放下,我管不了他。”
小偷咬牙,一手抓住海螺,几步跑到窗边想要跳窗而出!
“哎呀呀。”角落的人遗憾地“啧”几声,一摊手,“哥们走好啊。”
小偷逃跑在即,心里嘲笑这人:房间里明明就只有他,哪来的舍友?就算是有,怕还是没回家。
“偷东西非君子所为。”
一个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小偷的身子被什么东西拽住,怪异地悬挂在半空。他只觉得后脖子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战战兢兢朝上望去——
一个“人”抓着他的衣领,微微蹙眉,满脸写着不赞同。
平心而论,这人不难看,确切来说是相当好看,眉目如画,说话也文邹邹的。但前提是他没有飘在空中,没有半透明的身体,也没有脖子上狰狞丑陋的伤痕。
妈妈,有鬼啊。
小偷叫都没叫,直接晕过去了。
“亲爱的舍友。”
角落的人站起来,看着手足无措的鬼笑得停不下来。
“这是你今天吓晕的第二个人了。”
鬼把小偷放到地上,绕了个圈从正门进来,一本正经回答:“哪吒,我不是故意的。”
哪吒满不在乎:“解释这个干啥?怕我抓你?放心吧,我天师证还没考下来。”
哪吒和这只名叫“敖丙”的鬼,有一个不算美好的初遇。
作为一名实习天师,哪吒手里的钱只够他在这片老城区买一间旧屋。然而人倒霉喝水都塞牙,天下房子千千万,哪吒一挑就挑中一间有鬼的。
彼时他搬完家,进浴室打算好好洗个澡,谁知衣服脱了泡沫打到一半,浴室门“哐当”飞了出去,敖丙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干什么?没看过人洗澡?”哪吒也不害臊,豪放地继续洗,“记得赔我的门。”
他洗完换好衣服,一转头乐了:“哟,鬼还会害羞啊?”
敖丙用袖子捂着脸,声音坚定:“非礼勿视。”
他从缝隙里瞧了一眼,确定哪吒穿好衣服,才放下手正视哪吒:“这是我的房子。”
哪吒:“?”
他掏出手机,确定自己转出的一大笔钱不是幻觉:“你是鬼也不能说鬼话,这房子我盯了好久,今天房东七折卖给我的,黑字白纸有法律效力,就算是鬼也要遵守华国法律谢谢。”
鬼没有手机,也没有购房合同,但他够犟。
在数不清多少次一回头看到敖丙不说话紧紧跟着自己以后,哪吒妥协了:“行行行,以后你是我舍友了,行吗?”
就这样,哪吒和一只鬼鸡飞狗跳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老房子经常停电,哪吒从屋里翻不出一根蜡烛,只能点符咒照明,阴差阳错把小偷吓个半死。他看着敖丙把海螺宝贝似的放回去,忍不住出声:“说真的,你把这个卖了,够你买个最好的棺材。”
敖丙摇头:“不。”
他放好海螺,转头继续自己的工作:折纸元宝。
鬼折烧给鬼的纸元宝,幽默的黑色笑话。
哪吒实在是看不懂他这个舍友,敖丙每天比他还忙,干一堆工作,挣个三瓜两枣再偷偷摸摸买纸钱烧给自己,别扭程度堪比天津大麻花。
他不是没问过敖丙为什么不做一票大的赶紧去轮回,敖丙摸摸做好的手工,一板一眼地告诉哪吒“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哪吒:行吧,还是个古风小生版本的鬼。
他默许敖丙在家做任何事情,唯独一项不行:做假发。
“敖丙同学。”哪吒竖起一根手指,点敖丙脑门上。敖丙老老实实跪坐在地上听他唠叨,“首先,我暂时还是个人,发胶非常容易把我毒死……”
“我在外面做。”敖丙小声抗议。
哪吒无奈:“是,我是没有被毒死的危险了,但是敖丙同学,你还记得你是鬼吗?”
月黑风高,一排人头和一个鬼,就算是身为实习天师的哪吒都被吓得差点原地起飞。
他和敖丙住在一个屋檐下已有一月多,此鬼斯斯文文吓晕不知多少个小偷扒手,眼下是愈演愈烈,要把哪吒这个正牌房主也给送走了!
敖丙蔫蔫地低下头,他这副模样可怜得紧,看得哪吒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唉,冤家。
哪吒盘腿坐下,和敖丙面对面:“你就算挣得少,从你变成鬼的那年挣到现在,总不至于买不起一个棺材吧?”
敖丙摇头:“忘记存哪里了。”
哪吒:“……”
哪吒:“这样,你告诉我你埋在哪里,我去给你补办后事,行不?”
敖丙又摇头:“忘记死哪里了。”
哪吒深吸气:“那是谁杀了你,我追根溯源找一下。”
敖丙复摇头:“这个也不记得。”
哪吒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实习天师还能有教鬼复仇的一天:“你是厉鬼啊!怎么会不记得是谁杀的你?”
瞧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脖子那么大一条血口,年轻横死的厉鬼,居然连谁杀了自己都忘了?
敖丙不懂他的苦心,只是一味追问:“我能去工作了吗?”
他的神情浑然不似一个英年早夭、死无葬身之地连一口薄棺都要自己挣的厉鬼,带着点恳求盯着哪吒看。
“噼啪”,屋内来电了。
这电像是电到了哪吒的脑神经,他脱口而出:“我雇佣你吧。”
敖丙眼睛“唰”地亮了。
他满怀期待地往前挪了挪,鬼凉凉的气息扑在哪吒身上:“真的吗?谢谢你,你真好。”
哪吒还没说话,敖丙已经开始进入工作状态:“我要叫你什么?老爷?”
一句称呼瞬间让哪吒的年龄凭空增长几十岁,他彻底被这个古风小鬼折服了:“新时代新社会,喊我哪吒就行。”
他往后靠在桌腿上,状若无意地开口:“但你要想清楚了,我是实习天师,出门办的都是大佬挑剩下的小活,分不了你多少钱。”
敖丙又往前挪挪,再次和哪吒贴在一起:“可是你很厉害,为什么还是实习的?”
哪吒沉默片刻,咧嘴一笑:“说出来吓死你,我是魔丸,害怕不?你给我干活小心哪天被入魔的我给撕了。”
敖丙久久不语,哪吒嘴角的笑慢慢掉了下去,最后不在意似的拍拍裤子站起来:“当我没说……哎!”
敖丙伸手抓住他的裤腿不让他走。
此鬼表面无害实则手劲极大,哪吒眼疾手快捍卫自己的裤子安全,死死捏着自己的裤腰:“找工作失败就要非礼你的舍友吗?!”
敖丙执着地拽拽,哪吒舍不得自己这条裤子,迫于无奈重新坐了回去:“敖丙同学你又要干什么?”
“你说你是魔丸。”敖丙好奇地凑过来,那张漂亮的脸一瞬间离哪吒极近,“魔丸是什么?我只知道墨鱼丸。”
哪吒:“……”
他满腔难以对外人道的愁绪被“墨鱼丸”三个字冲得干干净净:“你除了这个还知道什么?”
敖丙来劲了:“花枝丸、贡丸、鱼丸、肉丸、素丸、樟脑丸……哦,现在还知道一个魔丸。”
哪吒本能觉得他把自己和那一堆火锅丸子分成了一个大类,但没有证据,而且此时此刻他最关心的问题是——
“我衣柜的樟脑丸是你吃的?!”
“没有!不是我!”
“好吃吗?”
“不好吃,呛呛的。”
“还说你没吃!”
【藕饼】关于我家乖狗狗是黑道教父这件事
我是个土狗,太喜欢这种设定了所以自己提笔写了一篇给我写爽了
全文免费,可能有后续?
全文1w+
ooc致歉
哪吒数着大理石砖上的光斑,第三十七步正好停在敖丙办公室门前。他低头检查浅灰色羊绒衫是否沾到血渍,方才在仓库折断的第七根肋骨似乎还在掌心发烫。
"丙丙今天有好好吃饭吗?"他推开门的瞬间,下垂眼弯成月牙。手工曲奇在蕾丝餐垫上摆成爱心形状,草莓酱晕开的颜色像极了三小时前被拧断脖子那个叛徒喷溅的血雾。
敖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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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数着大理石砖上的光斑,第三十七步正好停在敖丙办公室门前。他低头检查浅灰色羊绒衫是否沾到血渍,方才在仓库折断的第七根肋骨似乎还在掌心发烫。
"丙丙今天有好好吃饭吗?"他推开门的瞬间,下垂眼弯成月牙。手工曲奇在蕾丝餐垫上摆成爱心形状,草莓酱晕开的颜色像极了三小时前被拧断脖子那个叛徒喷溅的血雾。
敖丙从财务报表里抬头,银丝眼镜滑到鼻尖:"说过多少次走专用电梯,又被大堂前台缠着聊天了?"他腕间的沉香手串碰到哪吒手背,檀木珠子里藏的微型定位器正在发烫。
这还是哪吒在和敖丙重逢后的第一个生日时送给他的,虽不是什么珍贵物品,但是敖丙一直宝贝的很,就连洗澡也不拿下来,这正合哪吒的意。
"她们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哪吒用虎牙撕开砂糖包,指尖微微发抖——在解决完对手后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装出一副完美的笑容来面对那些前台的调侃。蜂蜜滴在袖口时,他突然握住敖丙正在翻页的手,"少爷的手好凉。"
落地窗外忽然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敖丙蹙眉要起身查看,却被哪吒整个圈进怀里。少年人的体温透过棉质衬衫烫过来,薄荷气息掩盖了袖口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是广告牌被风吹掉啦。"哪吒把脸埋在他颈窝轻笑,睫毛扫过动脉时,藏在舌底的刀片轻轻擦过皮肤,"我给丙丙捂捂手。"
监控镜头拍不到的角度,他正用膝盖抵开敖丙双腿。玻璃幕墙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远处天台某个红外线光点突然熄灭——那是他派去清理门户的狙击手,总有人想要对敖丙出手,就像蟑螂一样,杀都杀不完。在敖丙看不到的角落里,哪吒的眼神阴冷且狠厉。
“丙丙,今晚我可能会晚点回来,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打电话给我哦。”哪吒笑眯眯地帮敖丙整理好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敖丙皱起好看的眉头,似乎有些不乐意:“啊,你又要出去忙,那你晚上是不是不能来接我了?”
哪吒左耳中的小型蓝牙耳机传出滋滋的声响,手下的人传来了三条阵亡消息。
哪吒的呼吸逐渐沉重,此刻他无比痛恨即将要处理的事情和人,他们有什么资格分走他在敖丙身边的时间。
“丙丙,我会尽快赶回来,你到点给我打电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赶回来接你回家的,好吗?”
敖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哪吒看了半天,他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因为烦躁所以弄得有些乱的头发:“我不是怪你,我就是,不习惯你不在我身边,最近你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我就忍不住想,你是不是,是不是厌倦我了。”
哪吒此刻把心掏出来给敖丙看的想法都出来了,隐藏下长袖下的机械臂嘎吱嘎吱作响,他将敖丙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丙丙,对不起,是我最近疏忽你才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都是我的不对,我保证从今天之后我会把我全部的时间都留给你,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敖丙被哪吒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话语弄得面红耳赤,他缩回被哪吒抓住的手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颊,冷静下来后乖乖地将双手摆在膝头:“你也有自己的事情,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我会等你的,你也不要怪自己,哎呀,你不是忙吗,快去吧!”
哪吒被敖丙推着离开了办公室,在笑着和敖丙告别之后,他伸手捂住半张脸,通红的耳尖暴露了他的心思。
“太可爱了。”哪吒漫不经心地拿起存放在地下室的枪支,一边想一边调试。
“赶紧解决赶紧回来吧,不能让丙丙等急了。”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今天混乱根源的背后,随后,一棒子捶了下去,伴随着惨叫声还有鲜血的飞溅,哪吒隐藏在阴影中的脸不可避免地粘上了一点,他宛如地狱中来的魔鬼。
仓库的换气扇将血腥味绞成细丝,哪吒蹲在刑讯椅前调整机械臂的电压档位。竞争对手下颌脱臼的嘴角淌着血沫,瞳孔里映出少年哼歌时晃动的酒窝——那是敖丙最爱戳的位置。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哪吒的虎牙咬开电极贴片包装,医用胶带撕拉声混着对手喉间的呜咽,"他的会议提前了50分钟,你最好老实交代。"他忽然将220V电流灌入男人左眼,焦糊味炸开的瞬间,机械指节正温柔地卷着敖丙送他的草莓发圈。
染血的账簿在电解液里泛起泡沫,哪吒用解剖钳夹起片颤动的视网膜:"你在码头安插的眼线..."他顿了顿,机械臂纹路间突然弹出微型喷枪,"好像不太机灵啊,把你给卖了。"
蓝色火舌舔过脚趾甲的瞬间,男人抽搐的惨叫声被消音器吞没。哪吒歪头欣赏着蜷缩的脚掌,想起今早敖丙赤足踩在地毯上的模样。他忽然烦躁地扯开领口,三昧真火刺青下的皮肤还残留着青年指尖的温度。
"其实我准备了37种方案。"少年旋开液压钳的保险栓,金属咬合声像在咀嚼脆骨,"但有人还在等我回去接他。"他惋惜地瞥了眼墙上的中世纪刑具,故技重施,拿起他敲晕那人的棒球棍,带着疯狂的笑容狠狠锤了下去。
当他给敖丙设置的专属的电话铃声响起时,哪吒还在享受施虐的过程,他将棒球棍的一端插进还没断气的人的嘴里,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看了眼旁边的手下。
手下心领神会的接下了他的棍子,在哪吒走出仓库门后才继续行刑。
他按下接听键的拇指还沾着脑浆,声音却甜得能渗出蜜糖:"丙丙?结束了吗?我这边也快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唔……草莓蛋糕吗?上次那家?没问题?等我。"
哪吒笑着挂断了电话,重新走进仓库。
“老大,他已经交代了那批货的所在地,我立刻派人去取。”哪吒脚边尚未断气的肉体突然抽搐,被他漫不经心地踩碎喉结。
“嗯,这种事情就别让我再督促你们了,接下来几天别来烦我,还有,把一切都收拾干净”
监控屏蓝光映出少年蹦跳着离去的背影,血泊里缓缓浮现敖氏集团的水印——那张被撕碎的货单,此刻正泡在混着泪腺液的威士忌杯里,随后,一切都被清除的干干净净。
敖丙刚结束一场难缠的会议,对于最近打得火热的黑帮争斗公司里的老前辈们有自己的看法,他们中有些人认为可以和其中强的一方合作保证不断的利益。
“最近莲华会风头正盛,他们的老大更是个狠角色,据我所知东海市80%以上的黑色交易都在他的掌控中,我们……”
敖丙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的目光转向他的父亲,似乎不理解老前辈为何这么清楚这件事。
“父亲,我觉得跟黑帮合作这一方法不妥,他们在暗,我们没有充足准确的信息保证跟他们合作不会把我们一起吞并掉。”
敖光看向他还年轻却已经有了他风范的小儿子,此刻他正在和那些老顽固们据理力争。他咳嗽两声,制止了两方逐渐激烈到快要变味的争吵。
“这件事作为暂缓计划列入公司考虑方案中,大家没事的话,就先结束了吧。”
果然,他的小儿子留了下来,带着严肃的面孔:“父亲,他们提出的方法很明显太过于危险,您怎么能……”
“丙儿。”敖丙一愣,发觉自己的失礼,垂下头准备迎接父亲的教训。
“你……不懂,莲华会,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的。”敖光叹了口气,拍了拍敖丙的肩膀,留下一头雾水的敖丙一个人会议室里。
莲华会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父亲为何这么肯定?敖丙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拐角处的楼梯口。
敖丙突然看到有个黑影在拐弯处的墙后倒了下来,心一惊,顿时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是谁在那里?”
窸窸窣窣一阵声音过后,顶着一头乱毛的助理小林摸着头从墙后走了出来:“三少爷,我刚不小心把东西掉地上了,没吓到您吧?”
他不动声色地将刚刚砍晕了的人往里面踢了踢,随后被人拖走,装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迷惑敖丙。
敖丙摇了摇头,准备绕过他继续往电梯口走。
“等等,三少爷,您跟我一起可以吗?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小林跟哪吒相处的不错,敖丙对其很是赞赏,自然不会有疑问,跟着他一起走楼梯,也没有多高,正好敖丙最近想要锻炼锻炼。
哪吒的耳机里传来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他阴沉的面孔才有了些许的好转。
“丙儿怎么样了?”
“贵公司安保真是差劲,相信您不会介意再让我送几个人进来的,对吗?”
敖光沉默了片刻,算是默许。
“还有,您公司那几个老蛀虫,准备什么时候处理掉?”哪吒缓慢地摩挲着指骨,语气变得极不耐烦:“我是不在乎他们他们会给您带来什么,但是现在,他们威胁到了丙丙。”
在驱车去接敖丙的路上,哪吒得知了刺杀的消息,还在开车的他打方向盘的手都拧的发白,那个id尾号里的“014322”让哪吒气得都无法正常思考,此刻他还能稳住心情和敖光说话,纯粹是看在他是敖丙父亲的面子上。
“我不会再征求你的意见了,最低要求,那个下命令的人,我会解决掉,其余的,如果你解决不了,我替你。”哪吒挂断了敖光的电话,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敖光不由地叹了口气。
霓虹在蛋糕盒缎带上碎成光斑,哪吒蹲在迈巴赫引擎盖上调整领结。三小时前嵌进机械臂关节的弹片,此刻被龙舌兰酒浇得闪闪发亮——反正敖丙会以为是他不小心烫伤的。
"丙丙的办公楼停电了哦。"他对着蓝牙耳机轻笑,指尖残留的血渍在草莓奶油里晕开淡红。顶楼爆破装置的倒计时停在00:00:01,整栋大厦突然坠入黑暗,唯有敖丙的办公室亮起应急灯,像块悬在夜空中的蜂蜜蛋糕。
电梯井传来人体坠落的闷响,哪吒却哼着儿歌推开消防通道。枪管余温还藏在蛋糕盒夹层,他故意让糖霜蹭到西装前襟——等会儿可以骗个拥抱。转角处两个持刀歹徒正在抽搐,喉间插着他随手折的千纸鹤。
"小狗迷路啦,怎么在这站着?"敖丙和助理抱着文件出现在安全出口,浑然不知脚边尸体尚有余温。哪吒用鼻尖蹭他腕间的沉香手串,趁机抹掉手上的血迹:"草莓仙子说再不吃蛋糕就要融化了。"
当敖丙咬下第一口莓果时,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哪吒的手下套住头的雇佣兵正被绞进车床。哪吒舔掉他唇角的奶油。玻璃幕墙外,载着那雇佣兵同党的货轮正沉入港口,炸开的油污在月光下竟像心形涟漪,就算老谋深算如敖光,也不得不佩服哪吒这个年轻人的手段之强。
哪吒听着耳机里手下的汇报,从后视镜看见敖丙已经睡着了,他的头微微靠在窗户边缘,正乖巧的一点一点,让哪吒忍不住放轻了声音:“伪装成意外事故。”
“是。”
到了家,哪吒停好车后弯腰轻轻将敖丙从后座上抱了起来,动作轻柔,怀里人乖巧的睡颜让他忍不住亲了亲敖丙的额头。
踢开房门,将敖丙安置好后,敖光给他发来了一条讯息,只有两个字“随你”。
哪吒转头看着敖丙,不由地想起被敖光戳穿身份的那天。
那次他吊儿郎当地将双脚搭在会议桌上,双手抱住头正悠闲地摇着椅子,敖光当做没看见他这个样子,坐下来气定神闲地喝了一杯茶。
哪吒心情是有些烦躁的,在被敖光叫进来之前,他和敖丙约好了下午去选卧室的窗帘。
“敖总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怕丙丙等急了。”
“你就是莲华会的老大,是吧。”这个爆炸性消息被敖光说得平平淡淡,哪吒嘴角的笑意更深,语气里也带了些威胁:“您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
“听不懂没事,也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待在丙儿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只想知道这个。”
哪吒的思绪不由地飘到了窗外,到了敖丙的身边,他甚至能想象出来小少爷是怎么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等着他的,或许会抱着他送的小熊小声嘟囔他怎么还不回来。
哪吒忽然的笑声让敖光明白他根本不在意他的问题。
“您请放心,我待在丙丙身边,只是想好好保护他,毕竟我暗地里也为您除掉了不少对手,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是变相地承认了?敖光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哪吒会继续跟他打哑谜,或者干脆直接把他干掉,今天叫他出来也是有赌的成分在里面,他不确定哪吒这把阴晴不定的刀会不会捅向他。
“您觉得我会做什么呢?”看着敖光的表情哪吒站起了身,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眼中似乎有红光在闪:“您是丙丙的父亲,我不会对您动手的,而且,我们目标一致,只要丙丙好好的,我不介意为您当免费的打手,您应该清楚我手中握了多少东西。”
看着哪吒走出会议室大门后冲向敖丙搂住他的肩膀并肩向下走的画面,敖光实在不懂哪吒这种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儿子有这么深的执念,不过也罢,他说的也没错。
敖光喝完茶杯里最后一口茶,望向窗外,有他在身边,敖丙就是绝对的安全。
深夜的私人码头飘着蓝藻腥气,哪吒踩着人字拖蹲在潮湿的集装箱上。手机屏保亮着敖丙喝牛奶时唇边沾的奶渍,脚边跪着的男人正在咳血:"老...老大,敖少爷今天去了西郊..."
"丙丙穿驼色大衣真好看。"哪吒笑着拧开汽油桶,火光照亮他锁骨处未愈的咬痕——那是上周敖丙过敏昏迷时无意识留下的。他突然拽起男人的头发:"可是你跟踪他的样子,丑得像蛆虫。"
他跳下集装箱,划了根火柴随意往后一扔,徒留无法动弹的男人在火海中哀嚎。这人是在跟踪的途中被他的手下打晕送来的,他还以为是个什么货色。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敖丙身后,牵住了敖丙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嗯……我收到了慈善晚宴的邀请函,父亲说这次让我带着你一起去。”
敖丙踮脚将慈善晚会的邀请函塞进哪吒口袋,少年正蹲着给他系鞋带。浅蓝色缎面请柬印着自闭儿童绘制的星星。
哪吒看出了些端倪,难怪要敖丙带着自己去。
"丙丙想要募捐多少?"哪吒笑得温柔,确定鞋带不会散开后站起身来重新握住了敖丙的手。
“这次是采用拍卖形式进行募捐,听说还是对孩子们的捐助,多一点总是没问题的。”
又是这样,最纯真善良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最阴暗潮湿的一面,哪吒挂断手下电话的同时已经得知了这场慈善晚宴的真相,这是西海岸军火商下达的战书。
哪吒帮敖丙抚平西装前襟的褶皱,领口别着的蓝宝石胸针实则是微型信号屏蔽器。
宴会厅穹顶的威尼斯水晶灯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光斑,映得拍卖名录烫金标题《星语者》愈发耀眼。他轻声对身侧少年抱怨:"父亲非要我拍下那压轴作品……"
"丙丙喜欢的我都买。"哪吒踮脚整理他歪斜的领结,机械指节借着动作将解码器黏在拍卖槌底部。少年今日特意穿了学院风毛衣,蓬松卷发遮住耳内植入的加密通讯器——此刻正传来业火的最后确认:「A组控制供电室,B组替换侍应生,C组已锁定西海岸代表。」
当鎏金大门缓缓开启时,敖丙被扑面而来的香味熏得蹙眉。他永远不会知道,这气味是为了掩盖通风管道里残余的血腥味。三小时前,真正的拍卖行团队已被替换成莲华会成员,首席拍卖师带着诡异的笑容,人皮面具下是最会伪装的业火组成员。
"第一件拍品,七岁女孩小月的《海底星空》。"拍卖师敲槌的力度经过精密计算,恰好激活藏在展台下的电磁屏障。敖丙举牌竞价时,浑然不知自己正坐在防弹玻璃围成的安全区内。西海岸代表文森特坐在斜对角,鳄鱼皮手套摩挲着翡翠扳指——那是引爆器的伪装。
这么多富甲名流,真是没有一点防备心啊。
哪吒嘬着草莓奶昔,吸管搅动杯底未融化的追踪粉末。当竞价飙到八千万时,少年突然打了个嗝:"丙丙,我想吃马卡龙。"这暗号让十二名伪装成侍应生的业火组成员同时按下餐盘边缘。展厅温度骤降两度,文森特耳内的微型接收器顿时失灵。
"接下来是特别拍品——陶艺作品《沉默的拥抱》。"拍卖师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件本该藏有生化武器程式的古董,此刻机芯已被替换成敖丙最爱的八音盒,奏着他二十岁生日宴上哪吒亲自为他弹的钢琴曲。
环节出了差错,文森特额角暴起青筋,黄金假牙咬碎了藏在舌底的通讯胶囊。本该在此时爆破的吊灯依然璀璨,他猛地起身撞翻香槟塔。粉红气泡酒漫过波斯地毯的瞬间,哪吒的机械臂在桌下完成三次操作:切断敌帮通讯,激活反重力装置,同时给敖丙的手机发送小猫表情包。
“嗯?我就在你旁边,怎么还给我发信息?”敖丙不解地看向哪吒,却又被上新的拍品吸引回注意力。
当压轴拍品《星星的诗歌》登场时,文森特终于失控。他拽出自己带来的人的西装,露出缠满塑胶炸弹的躯体:"都给我下地狱——"嘶吼戛然而止,拍卖师的金丝眼镜闪过虹膜解锁的微光,展台突然降下强化玻璃罩。那人形炸弹像只被琥珀封存的毒虫,在冷凝气体中迅速冻僵,文森特也被伪装成侍应生的业火组成员击晕。
"看来这位先生中暑了。"哪吒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按下呼叫铃,伪装的医疗队小跑入场。敖丙担忧地想上前查看,却被少年拽住袖口:"空调太冷的话,丙丙又要感冒了。"
最终以三亿落槌,敖丙在掌声中签下捐赠协议,哪吒短暂地离开了他的身边,他不会看到地下室正在发生的场景:文森特被锁在原本用来运送拍品的防弹柜里,哪吒蹲在柜前笑盈盈地贴上敖丙给的卡通创可贴。当液氮管插入换气孔的瞬间,少年哼着慈善晚宴的背景乐,将温度调到零下196度。
"丙丙的善举能救很多小丑鱼呢。"回程车上,哪吒把头枕在青年膝间,用手把玩着敖丙的长发。防弹车碾过减速带时,他悄悄按下车窗,任夜风卷走指缝间的冰晶——那曾是西海岸军火商最后一滴不甘的眼泪。
哪吒看向屋内正在看电视的敖丙,拨通了敖光的电话却一言不发。
“虽说不是个很大的威胁,还是解决的好。”敖光看着新闻,“如果没有丙儿,你应该不会做的这么彻底漂亮,况且。”敖光顿了顿,“丙儿不能一直活在我们的庇护下,他需要去见识见识这些东西。”
哪吒的另一只手搭在臂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在他的听来这些话纯粹是在胡扯。
敖光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旁边的玻璃却忽然碎了一地,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敖光的半张脸。
“你这速度,可真快啊。”敖光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血,皮笑肉不笑地夸赞了一句,他真的十分欣赏哪吒这个年轻人做事,不论是胆子还是手段,如果不是用在他身上就好了。
“敖总,这次只是个小小的警告,希望您下次不要再有这样危险的想法了,就这样。”
敖光往后靠了靠,用手拧了拧眉心,哪吒这个疯狗只有他的丙儿控制得住,可问题是哪吒执意要把敖丙保护在他精心编织的囚笼里,遮住他的双目,日日夜夜在他耳边讲述美好的童话。
敖光突然瞄到了书桌上敖丙和他的合照,照片左下角标注着拍照日期,是七年前。
七年前……那是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一年,那时的他急功近利,太过招摇,险些让他的丙儿丢了性命。
“你说什么!”敖光目眦欲裂,颤抖的手几乎接不住那张照片:他的丙儿被绑在椅子上打得头破血流,拍照的人狠狠扯住他的头发往后拉,镜头怼在敖丙脸上,鲜血流进敖丙的眼睛,光是脸上的伤就让人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敖光的手机接到了不明人士发来的视频,瞳孔里倒映着儿子蜷缩在铁笼中的身影——十二岁的敖丙被剥去衬衫,脊背上交错着烙铁印出的条形码,每个数字都对应敖氏集团一条海运航线。
"敖总喜欢我们的定价方式吗?"绑匪用钢钳抬起敖丙下颌,少年肿胀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镜头扫过他被拔去三枚指甲的左手,手腕上还带着上个月敖光在寺庙里为他求的红绳。
"冷链渠道换小少爷的角膜,很划算吧?"绑匪首领突然指使手下拿枪抵住敖丙右耳,"或者我们先寄个纪念品?"敖丙的身躯因为恐惧而发抖,敖光红着眼撞翻红木椅。
监控室阴影里,哪吒正用虎牙撕扯数据线。他左眼的红外成像仪锁定了视频背景:通风管锈蚀纹路与第三码头B区冷库完全吻合。机械义肢的初代原型机在袖管里嗡嗡作响。
"这是谁家少爷这么惨啊?马上他就要和这些人一起炸成灰了。"少年舔着唇角的血渍低语,那是他咬穿通讯基站电缆时受的伤。全息地图上,七个红点正包围冷库,每个都是他亲手安置的,在几个星期前,哪吒已经盯了他们很久了。
等等,哪吒突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他不由得凑近监控器,仔细看了看被绑在那前不久还在被他调侃的小少爷。
他是……哪吒立刻改变了计划,他在传达指令时的声音甚至在颤抖:“给我停下!让狙击手准备,杀了那个举着枪的男人。”
马上就有回应传来:“老大,那个位置十分刁钻,不好狙击。”
“不能伤了他!你们……”哪吒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已经行动起来,刚刚他看见敖丙一头撞了那过去,那人没反应过来被撞倒,敖丙也连人带椅子一起倒在地上,狙击手抓住时机一枪毙命。
绑匪首领立刻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上前探了探手下的鼻息,妈的,他恼怒地往四周望去,以为敖光准备鱼死网破。
“老大,检测到这绑匪的账户有一笔资金正在转入,是敖氏集团。”
“拦下他,一群没用的家伙。”他飞快地越过一个又一个的障碍,敖丙被关押的仓库门离他越来越近。
“好你个敖光,准备给你儿子收尸吧!”敖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甚至刚刚还在给他转账,“你别激动!我什么都没做!你放过我儿,我什么都给你!”
当绑匪的刀刃划向敖丙的脖颈,哪吒一脚踹开仓库的大门,一枪击中那人握刀的手,敖光颤抖的转账密码被他拦截重组,变成EMP武器的启动代码。
"游戏结束。"哪吒咬碎含在舌底的肾上腺素胶囊,机械臂液压泵喷出的白雾模糊了他戴的眼镜。
在首领嗷嗷叫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在外候命的同伙被哪吒的手下一网打尽。
哪吒轻轻地扶起敖丙,此刻他真正确定了敖丙的身份,转过身又对那人补了几枪。
敖丙被接连地枪声吓得缩成一团,不断地抽泣,哪吒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把枪踢到一边后小心翼翼地解开敖丙身上的绳子,半蹲在他面前抹了抹他脸上的泪水。
“敖丙……丙丙,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哪吒。”
哪吒?敖丙睁开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和他差不了几岁的少年,虽然曾经黑色的双眸变成了火红色,长相变化也很大,可是敖丙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不顾手上的伤拼命抱住哪吒:“你……你是来救我的吗?我还……还以为你在海鲜市场被人抓住了呢,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面被绑的是你,不然绝不会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哪吒将敖丙拦腰抱起,匆忙赶来的手下给敖丙打了一针,让他暂时睡了过去。
“老大,小少爷受的伤很重,敖光的人已经在门外了,我们是不是要……”撤退
哪吒充耳不闻,抬起腿就往外走去:“你们先撤,我陪着他。”
敖光通过刚刚的视频看到了全过程,看到哪吒抱着敖丙走出来了后千恩万谢,却在伸手准备接过敖丙时被他一躲,整个人充斥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威压。
“我送他去医院,你们,我不放心。”扔下这句话哪吒就跟着坐上了救护车,手上沾满了敖丙的血。
在敖丙被送进手术室后,敖光和哪吒面对面坐着,彼此都一言不发,直到医生通知手术顺利,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下。
敖光在起身准备去看望敖丙的同时,哪吒叫住了他:“敖总。”
“我要留在丙丙身边。”他听到那少年这样说。其实不管他答不答应,我都要留下的,事后哪吒无所谓地想。
医院消毒水刺痛鼻腔时,哪吒正用棉签给敖丙涂烫伤膏。少年眼尾泛红的样子像极了他们初遇那夜,浑身是伤的小野狗蜷缩在海鲜市场散发着鱼腥味的纸箱里。
"纹身是贴纸对吗?"敖丙突然抓住他手腕,"就像漫展上那些人玩的cos道具。"他指尖按在哪吒锁骨处的旧疤,那里本该有图腾的位置贴着创可贴。
哪吒的机械表发出轻微震动,这是手下在催他去处理码头暴动。他抬头看了眼敖丙的输液瓶,低头咬开药片锡纸:"丙丙讨厌的话,我明天就去洗掉。"
“我就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敖丙慌乱地摆了摆手,好半天又说:“就是觉得你这样,这么一大片,纹身会不会很疼。”
哪吒的手一顿,因为惊讶微微睁大了双眼,这句话和他与敖丙初遇时的话重合在一起:“你伤的这么重还带着我逃,是不是很疼啊。”
那时的他看向敖丙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心在突突地跳,原来有人关心他会不会疼。
哪吒收拾好情绪,替敖丙掖好被角,将他的手放在陈年旧伤上,摇了摇头。
走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敖丙的主治医生突然被撤换。他永远不知道新来的护士裙摆下藏着电击器,更不会发现每日的维他命胶囊里掺着定位纳米仪。
跨海大桥的霓虹倒映在病房玻璃上,哪吒正用糖霜在舒芙蕾上画笑脸。敖丙的哮喘喷雾滚落床底,他弯腰去捡时,后腰露出半截绷带——那是昨夜为拦截杀手被钢筋贯穿的伤口。
敖丙心头一梗,垂眸低声道:“对不起。”
“丙丙。”哪吒轻柔地捧起敖丙的脸,“你都不知道从我知道是你以后有多么的后悔和无助,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的话……这伤算什么,我巴不得你受的所有伤都转移到我的身上。”
他虔诚地吻上敖丙的手背。
“你不走了好不好,你待在我身边,我……真的找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死了。”敖丙的眼中蓄满泪水,所有的脆弱在哪吒面前一览无余。
“好,我保证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哪吒坐在床沿边,让敖丙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此刻破碎的心终于被补齐,恶魔也拥有了软肋。
大概在医院住了几个月,敖丙的伤差不多也康复了。
"丙丙的出院礼物。"哪吒献宝似的举起天鹅绒盒子,蓝宝石袖扣在月光下流转着冷光。敖丙不会知道,这对宝石里嵌着全球最顶尖的生物监测芯片。
当敖丙笑着让他帮忙戴上时,哪吒的指尖在青年颈后停留了三秒。足够微型注射器将最新型记忆干扰剂注入静脉,确保他永远记不清绑架案那天的一些细节。
窗外又开始下雨,哪吒把脸埋进敖丙带着药香的掌心。三百米外的天台,狙击手正在待命;三步之遥的病房门把手上,涂着见血封喉的神经毒素。而他的神明依旧在翻阅童话书,绢纸书页间抖落的金粉落进少年染血的梦境。
敖光自那之后就加强了对敖丙的保护力度,后来慢慢发现有哪吒一个人就够了,或许是他和他背后的势力。
好了伤疤忘了疼,敖光觉得这句话确实适合用来描述现在的自己,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七年了,他似乎忘了丙儿当初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和蹲在手术室门外绝望的自己。
用脚扫了扫那些碎裂的玻璃,他不得不承认,哪吒这个疯子把他打醒了一点,敖丙是要学着去接触接触这些事,但还是需要循序渐进。
哪吒挂断之后臭着脸就回了屋子一头栽进敖丙的怀里,敖丙用手摸了摸哪吒的头发,眼睛却还在盯着电视。
“丙丙,你爹说过的和黑帮联合,你是怎么想的呢?”
敖丙将电视暂停,低头沉思了一会:“其实,我的内心还是拒绝的,毕竟我们无法真的牢牢掌控住黑帮的行动,到这个世道太乱了,哪吒你懂吗,我们不得不去寻找一些保障,从这个角度考虑,我又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哪吒搂住敖丙的腰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你能掌控我。”
“嗯?”敖丙笑着凑近了哪吒,“哈哈哈,是啊,哪吒你真的很好很好啊,我说什么你都愿意听,我做什么你都愿意陪我,我最喜欢你了。”
哪吒红了耳朵,拽了拽敖丙的袖口:“别说了……”
“怎么了哪吒,你真的很好很好啊,不要妄自菲薄嘛……”
水晶吊灯将欢愉的涟漪折射成星屑,笑声漫过雕花铁艺窗棂,在玫瑰丛中结成糖霜般的薄雾。哪吒的阴影永远缀在敖丙身后三步,那些暴戾的机械纹路化作永不褪色的铜墙铁壁,用脊背铺就的月光阶梯正将他的小少爷送往星辰栖息的云端。
TBC?
hh大家一定要看视频哦😊
一起来刷点这个这个国民Homo偷偷藏不住后的抖音吧😄
虽然李家和敖家一家一只手遮天,但是对这种爆炸性舆论还是得暗中出手控制,毕竟这并不符合正确指标。
两家所培养的公关团队一经视频会面后迅速确定了操作方案。蓝海封禁确实快准狠但两位当事人在娱乐圈都有特殊地位,容易激起网民逆反心理进而影响到事业发展,且这件事本身可大可小,热度大是由于当事人的流量大,以及双方cp粉不断地在增加热度,判断为非口碑崩塌紧急事件,故而首先删掉方案一。
豆瓣的帖子火爆微博直至发酵到抖音等下沉平台的5个小时后开始操控舆情风向。
首先是紧急引导下沉市场舆论,这类网民平时本身......
hh大家一定要看视频哦😊
一起来刷点这个这个国民Homo偷偷藏不住后的抖音吧😄
虽然李家和敖家一家一只手遮天,但是对这种爆炸性舆论还是得暗中出手控制,毕竟这并不符合正确指标。
两家所培养的公关团队一经视频会面后迅速确定了操作方案。蓝海封禁确实快准狠但两位当事人在娱乐圈都有特殊地位,容易激起网民逆反心理进而影响到事业发展,且这件事本身可大可小,热度大是由于当事人的流量大,以及双方cp粉不断地在增加热度,判断为非口碑崩塌紧急事件,故而首先删掉方案一。
豆瓣的帖子火爆微博直至发酵到抖音等下沉平台的5个小时后开始操控舆情风向。
首先是紧急引导下沉市场舆论,这类网民平时本身并不关注娱乐圈,容易把这件事视为社会新闻并极其容易被人带偏,表现为会在相关视频下方重复多次复制热度高的评论不断增加热度。
“所以对应方法可以是评论区中注水买赞。”女人扶了扶眼睛迅速补充,“注意,这里的评论要对冲这类人群的心理,比如‘两个明星吃饭都要上新闻,为什么不看看……’这里由技术组和文案组自行补充。”
接着是针对较为年轻的网络冲浪群体,一般需要的是完全相反的较为尖锐的观点进行冲击,双方产生意见分歧进而分帮结派也好被另一方说服也罢,能有效冲缓对事件本质核心的关注度。
文案组给出的方向很简单也很普遍:
“吃饭而已,就不能是朋友吗?这都要性缘脑?没救了”
“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吗……好朋友吃个饭很正常吧……”
当然,最后要关注的是一群极易引起新一轮网络舆论的群体,这类网民通常由z世代年轻人组成,对于互联网拥有高度发达的敏感嗅觉,无论是新的“梗”还是“追捧”、“鞭笞”都由这类人为主力军。
这类网民则喜欢跟在“逆主流”的博主身后,反叛的心理和独立的心理为主要构成。
“在这类人群中进行舆论操控则不能将话术的圈子焊死,可以将两位当事人适当剖出事件中心,上升事件层级。”
“简单的说,就是构造一对弱势者形象,至于为什么是弱势者,你们懂的。”
戴眼镜的女人把按下的麦放开,把自己的方案一一罗列。
……
从众心理是网络舆情发酵的最大原因,网民本身就是爱好跟风的群体,利用好了也可以扭转局面或者不让事件被有心人持续上升。
李哪吒看着屏幕那边的敖光,端的是正襟危坐,还没有除了父母以外的谁能让他有这种面对长辈的心情。
“您放心,我是绝不会连累敖丙的。”
敖丙坐在他父亲身边,他的身材挺拔修长,不娇不弱,很有一种坐卧如竹的风姿,但在他父亲身边一对比像是某种动物的幼崽依偎着成年野兽。他回到了家里,与平时都要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和妆容不同,丝绸缎般蓝紫色的长发软软垂至腰侧,没有化妆品的修饰就是一种完全的玉润冰清,鼻尖耳尖都敷着一层桃粉,像一块透亮的美玉。
他不想让父亲多想,只是悄悄侧目,对李哪吒抿嘴偷笑,似乎觉得这种事情根本不用太在意,又更甚者,他觉得和李哪吒就这一件事和他的父亲一起在书房使用平时父亲开会才用的议会屏和李哪吒视频通话非常有趣。
“是吗?不过我更希望,去那种没有保镖跟随的地方,不要再发生第二次。”敖光的语气听不出好坏,嗓音低沉,眉眼稍往下压。
敖丙忽然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他今天穿着浅灰色高领羊绒衫,领口蹭着下巴时像团柔软的云,他轻轻喊了一声:"爸爸。"
敖光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发顶,他越来越肯定,他的孩子对李哪吒的关心度太高了。
李哪吒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金镯边缘,被敖丙那一句小声的话给挠了一下,心底发痒,“我知道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一定会让您放心。”
敖光端起黑咖啡,佣人刚端上来不久,氤氲的雾模糊了他凌厉的眉骨,听到李哪吒这句话似乎跳动了一下。
下次?!
通话挂断,李哪吒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他再次把那条原本要藏在展柜里的手链戴在了另一个手腕上。
“哪吒,你相信神仙吗?我听父亲那边的工作人员说,你最近忙着下一部电影的拍摄,动作戏也多。我希望你平安,但是,我想送给你我自己亲手做的,因为是我希望、是我在祈愿。”
李哪吒被一双潋滟的蔚蓝色眼睛凝视着,倒头就跌入了海洋之心,在余晖碧波上荡碎万千碎金。
李哪吒想,网友真的很过分了,全在说一些他和敖丙没做过的事情。
李哪吒真的就只是和敖丙吃了一顿饭而已。只是互换了一个礼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