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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酒

【瓶邪】异乡人(二十一)(穿越/年下/架空)

将军瓶×沙海邪


第二十一章   世间好物不坚牢


关根瞪大眼睛,惊疑不定,心说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他与张起灵初见,跟着他去溪边打水,试探过水温,就知道那片林子有暗河的存在。他曾经在那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没想到竟然是一座古墓,里面正好有第二块碎片。他哭笑不得,心想这是何等的运气和缘分,他是不是应该期待一下偶遇第三块碎片?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你本就知道林子里有古墓?”


关根装了个逼:“那时便知道有暗河,我爷爷是靠闻土淘沙发家,我也不差。”...


将军瓶×沙海邪

 

第二十一章   世间好物不坚牢

 

关根瞪大眼睛,惊疑不定,心说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他与张起灵初见,跟着他去溪边打水,试探过水温,就知道那片林子有暗河的存在。他曾经在那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没想到竟然是一座古墓,里面正好有第二块碎片。他哭笑不得,心想这是何等的运气和缘分,他是不是应该期待一下偶遇第三块碎片?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你本就知道林子里有古墓?”

 

关根装了个逼:“那时便知道有暗河,我爷爷是靠闻土淘沙发家,我也不差。”

 

张起灵点点头,又问:“过段时间与你一起去探。”

 

两人刚回营,要做的事一大堆,关根也不急于这一时,将图收好,两人去用了午饭。

 

二月刚过,三月天正回暖,南鞑被击败几次,老实了许多,西桓却又试图发起进攻,听斥候说他们换了个新将军,年轻气盛,关根真怕张起灵把他打出心理阴影。为了试验新阵法,张起灵亲自带兵。得胜归来时,关根总将双手抄在袖子里,在营门口等着他,战场上的满身煞气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消散成深埋眼底的笑意。关根看见了,便也笑起来。

 

仿佛倦鸟终归巢,落叶总归林,此心安处是吾乡。

 

关根的军师地位迅速得到认同,在军中声望渐高,具体体现在在开军事会议的时候,他就坐在张起灵旁边,接受所有人的注视,听张起灵把他们两人想出来的作战计划一字不落的再说一遍,还没法摸鱼,非常难受。

 

现在他已经可以拥有自己的帐篷了,但张起灵似乎并没有主动分帐篷给他的打算,他也懒得问,继续心安理得的跟张起灵睡在一起,同进同出。军中谁都知道将军把军师引为知己,将军有军师相助,如虎添翼,那无数带领他们打胜仗的计策,都令他们佩服不已。

 

京城来信说,张起灵献给皇帝的寿礼,那座行宫模型皇帝非常喜欢,已经动工开建了,建造完毕时要求张起灵务必到场。关根帮他处理公文多了,便熟练的回了信,张起灵见他客套话写的比自己好多了,索性将朝廷那边来的信统统交给关根来处理。俩人一内一外,分工明确,搭配得当,十分和谐。

 

所以我不过是个无情的彩虹屁生成器罢了。关根悲愤的想,这应当是另外的价钱!

 

京城来赏的事不知谁把消息传了开来,将士们由衷为自家将军感到自豪,无不与有荣焉。听闻这都得益于军师妙计,副将和几个将士又是见过关根降雪落雷又为他所救的,军中便开始传言说,关军师是上天派下来帮将军、帮靖国的神使,神通广大神机妙算。

 

边关娱乐活动匮乏,全是大老爷们的军营里一点八卦也传的飞快。传到后来什么军师是将军曾救过的狐仙,化成人形前来报恩的;什么军师本是只女狐仙但为了与将军并肩作战所以化为男儿身的;什么军师是将军前世的恋人,今生依然再续前缘的。

 

各种乱七八糟的版本都有,关根无意中听到,心说要不是他就是当事人之一,他都要信了。你们不去当说书的跑来当兵,是各大茶楼的损失。一边心里暗暗记了几个名字,心说明天就让小张将军安排你们去扫茅厕。

 

两人很快便处理完了堆积已久的公文,近日里也无战事,关根便寻思着带上张起灵去往林中一探古墓。他将这事与张起灵说了,张起灵道:“三日后出发,准备的齐全些。”

 

关根点头应是,便出去看士兵们训练去了。张起灵独自坐在帐中,却有些心神不宁。

 

或许是上一次在古墓中待了太久,张起灵最近做梦总会频繁的梦到自己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墓道里行走,身边没有人,甚至没有任何活物,只有他的黑刀陪在身边。墓道有时候并不是同一条,墙壁和地面的花纹清晰可见,都是他未曾看到过的样子。他一度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他曾经真的经历过的记忆,还是只是他的想象。

 

除此之外,他还会反复梦到关根跳崖的场景。他浑身是血,对他微笑着说“再见”,在他面前纵身跃下,而他冲过去却什么也没抓住,眼睁睁看着关根坠入崖底,摔在地上,摔成一群翩飞的蝴蝶。

 

若说前面一种梦令他感到疑惑,后面这个梦便是毋庸置疑的噩梦了。张起灵非常抵触它,因为在他的梦境里,无论他跑的多快,关根都会坠下悬崖,他一次也没抓住过他,醒来时两手空空伴随着莫名的心悸,他不得不打坐调息才能恢复。

 

心魔。

 

张起灵意识到那浑身是血对他道别的关根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习武之人最忌讳心有魔障,轻则心脉受损内力流窜,重则武功尽失伤及性命。

 

他的武功是老将军教给他的,老将军曾经有过一位爱妻,也有过一个儿子。可是他们都在他之前过世。老将军悲痛欲绝,在妻儿下葬那天呕出一口心头血,一身功力失了四成。几年后他捡到了被遗弃在门口、尚在襁褓中的张起灵。老将军教导他“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注]

 

古人讲“太上忘情”,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忘情不是没有情,而是有情,但把它放到好像忘了的层次。最下不及情,是说人不能当一块石头,如果一个人完全没有感情,他跟最下等的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有情却不能为情牵、不能为情困、更不能冷酷无情,而是要把情处理得豁达洒脱。张起灵一直是一个冷清的人,老将军过世之后,他在这世界上便再没有一个亲近之人,也始终无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关根从天而降,敲开了他的心门,牵动他的情丝,张起灵却发现自己无法“忘情”,在他反应过来时,他竟然已经为他所困,尝到了所谓“情”之一字。他无法忘情,只能将它压抑在心中,自己默默品味。

 

自己是从二品将军,身份不高,却也足够护他一世无忧。即使真的无法两情相悦,作为朋友也可相伴一世。而这一身功力,毁便毁了,又有何妨。

 

他是业障,亦是他心之所向。

 

三日后,两人乔装打扮,在鄞阳城购置了万全的设备,开始往初见时那林子的方向去。

 

关根与他开玩笑道:“你贵为将军,与我一同盗墓,不怕丢官?”

 

张起灵一本正经道:“我们入墓,只为你寻回去的方法,分文未取,并非是盗。”

 

关根:“……也有道理。”他心说你还挺会自我开脱的,那我还说我下地只为找三叔的消息,从来没拿过东西呢,被抓了难道能给我减刑?还不是十年铁窗泪。

 

张起灵又道:“我位列从二品,亦可申请金印,带军发丘。”

 

关根无语,心说原来还有这种操作!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官盗就官盗,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路程很长,关根兴致勃勃的跟张起灵讲着他以前下地时的九死一生,张起灵默默听着,最后总结道:“你与古墓,两败俱伤。”

 

关根:“……”

 

他硬是从这平淡的一句话中听出了一丝怜悯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在怜悯他还是在怜悯他下过的墓。

 

有的张起灵,别的地方都挺好的,怎么就长了张嘴。

 

两人按照地图,走到初见当日打水的地方,关根仔细看了看水势,终于确定了一个大致的位置。招呼张起灵将洛阳铲递给他。


说到这洛阳铲,还是他去鄞阳城的铁铺里打的。他将洛阳铲打进地里,带了些土上来,逐一闻了闻,眉头皱起来:“不太对劲。”

 

张起灵疑惑的看他一眼。关根道:“土里尸气极重,年代比我们去的第一个墓久远的多。这两个墓绝不是同一人所建。第一个墓中并无活物陪葬,只有些器物,第二个碎片只怕被墓主人藏在了别人的墓里。”

 

张起灵也微微皱眉,他们去的第一个墓,机关并不多,可以看出墓主人只针对贪财的盗墓者,而不是有能力带走碎片的“有缘人”,但这一个墓,不是那人所建,谁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关根却是不解,自言自语道:“这不合理,墓主将第一个碎片与自己合葬,为什么不修第二个墓穴做虚冢,存放第二块碎片,而是要将它放在别人的墓中?是想借用别人的机关?大可不必,他用不着……”

 

“或许第二块碎片本就是这个墓穴的所有物呢?”张起灵突然出声,“第一个墓主,有没有可能也是一个盗墓贼?”

 

关根一愣,恍然大悟:“对,这就说的通了!他在别的墓里得到了第一个碎片,又知道了这第二个碎片的所在地,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他无法拿到,只好先去找第三块碎片,但是穷极一生也没有找到。最终将第一块碎片与自己合葬,在碑文中指出第二块碎片的位置,希望后人拿到后再去找第三块碎片。”

 

张起灵颔首,关根笑道:“小哥,你也太聪明了!”

 

张起灵没接话,问道:“怎么下去?”

 

关根又打了几铲子,闻了闻土,道:“这里。”说着拿了铲子开挖,张起灵也拿起铲子,两人很快打出一个平整的盗洞。张起灵弹出一颗石子打了只鸟下来,用绳子绑了腿扔下去,鸟儿扑腾着翅膀,半晌又飞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解绳放鸟,先用绳子拉着关根将他慢慢放下去,接着张起灵自己也跳了下去。


 

[注]:出自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伤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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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我在第二章就埋过伏笔哦!

接到关根代替小张写的折子的皇帝:就,挺秃然的,张爱卿变得好会说话……

让酒

【瓶邪】异乡人(五)(穿越/年下/架空)

是一个坠崖的老吴穿越时空遇到少年将军小张的轻松小故事,瓶邪ONLY

ooc属于我,角色属于他们自己

一句话概括:我绿我自己,那就不算绿


第五章   事了拂衣去


用过午饭后,张起灵便招来一个士兵,正是跟着关根研究炮仗的两个士兵其中之一。他本是斥候,得了将军命令扮作普通士兵跟着关根。张起灵敲了敲案桌,士兵行了个礼便道:“关先生从未出过军营,每日钻研天雷做法,一个人在纸上写方子,这方子涉及机密,我等并未看过。熄了烛火便睡下,没有起过夜。每日辰时才起,用过饭后便又继续。除了我与另一人,他并未见过别人。”


张起灵...

是一个坠崖的老吴穿越时空遇到少年将军小张的轻松小故事,瓶邪ONLY

ooc属于我,角色属于他们自己

一句话概括:我绿我自己,那就不算绿

 


第五章   事了拂衣去

 

用过午饭后,张起灵便招来一个士兵,正是跟着关根研究炮仗的两个士兵其中之一。他本是斥候,得了将军命令扮作普通士兵跟着关根。张起灵敲了敲案桌,士兵行了个礼便道:“关先生从未出过军营,每日钻研天雷做法,一个人在纸上写方子,这方子涉及机密,我等并未看过。熄了烛火便睡下,没有起过夜。每日辰时才起,用过饭后便又继续。除了我与另一人,他并未见过别人。”

 

张起灵沉思片刻,又问:“可曾与你们有所交流?”

 

“有些,但都是让我们其中一人寻些物件去。”斥候迟疑一下,道,“不过他经常要我们打些山鸡兔子等野味……”

 

张起灵眉眼间透出些无奈,又问:“那写方子的纸可还在?”

 

“在。”斥候忙道,从袖中抽出两卷纸递了上去。张起灵嗯了一声,斥候便告退。他打开纸卷,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看不懂的字和符号,夹杂两个方块字,却让他不解其意。虽然看不懂,但能看出书写的人条理清晰,一行一行的字符很有美感,夹杂的几个汉字也是他从未见过的字体,天骨遒美,逸趣霭然[注],笔迹瘦劲,风姿绰约。正如关根此人迎风直立,瘦骨如松。

 

他拿起纸卷回大帐,将纸卷安放在案桌下的暗格内。抽出暗格时,一根发丝飘然落下。张起灵站起来往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便是他的床铺,只见关根将石枕放在了床下,用被褥卷了卷做枕头,脸埋在被褥里睡的正香。张起灵站在他面前看了许久,转身离开。

 

关根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是被烤鸡的香味勾引起来的。他机械的坐了起来,循着香味往外走,坐到张起灵的案桌边撕下一只鸡腿塞进嘴里,嚼了几口才重启成功。张起灵就坐在他边上批着文书。嘴边的烤鸡突然就不香了,关根僵硬道:“军营伙食不错,呵呵。”

 

糟糕,他支使小兵帮他打山鸡的事被张起灵知道了?虽然早就看出那不是普通的士兵,但他并未说破,只是偶尔让他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张将军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张起灵淡淡道:“军师辛苦了,该多吃点。”

 

“……”关根琢磨着他没什么生气的意思,便又放心的吃起来,含含糊糊的问:“将军直接任命我为军师,不怕军中不服气?”

 

“落雷飞雪,军中现在盛传你就是佛子降世。”张起灵慢条斯理的运笔:“蹋延身死,你的计策是制胜关键。”

 

“……”这是什么中二发言,古代人就是迷信。关根一口鸡肉哽在喉间要上不下的,有种初中时期发的说说被人翻出来大声念的羞耻感。

 

“但军中确实有人不服。”张起灵又说。

 

“哦?展开说说?”关根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张起灵却摇了摇头:“军中不得结党营私。我是将军。”

 

关根八卦的小耳朵耷拉下去,张起灵两句话听起来没头没尾,其实意思是:这种八卦你知我知但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是搞分裂。而且我是将军,他们再跳都得听我的。

 

不愧是你。关根比了个大拇指。

 

也许是中午没吃饭的缘故,关根吃了一整只山鸡竟然也不觉得撑,问张起灵有没有酒。哪知张起灵摇头道军中无酒。关根难以置信,追问战胜也没有酒来庆祝?

“喝酒误事。”张将军少年老成的扔下四个字。关根长长的叹口气,倒在坐席上喃喃自语:“没烟也没酒,天要亡我。”难道他要天天叼着树根过干瘾么。

 

“你很想喝?”张起灵犹豫了一下,“鄞阳城是边关城池,没什么好酒。下月回京述职,京城中的好酒多些。”

 

原来是怕自己喝不惯小城市酿的浊酒?小张同志这么体贴?关根一下子就舒坦了,坐起来道:“那咱们这离京城多远?回京城要多久?”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一千三百多里,半月左右行程。”

 

“哦,半个月。”关根沉思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张将军,你说的不会是按你骑马的速度来算吧?”

 

一千三百多里,就是750千米,半个月行程,一天要跑50公里。听起来不多,但是古代骑马不是现代驾车,车没油了加上油还能继续跑,马累了那就得休息,而且不能跑太久,会把马累坏;晚上得住驿站,不能跑马,一天50公里还算跑得快的。

 

张起灵果然点了点头,关根感到刚治好的屁股和大腿隐隐作痛,张将军看他面色不佳,又道:“或者去鄞阳城中买马车,早日回京。”

 

马车的速度就比骑马慢了不知道多少了。关根知道张起灵这样说是照顾他,但这太丢人了。没给现代人长脸,反而丢人丢到古代来了。古代没有车开,他的驾照毫无用武之地,而且马车的速度谁能预估,万一耽误了张将军回京述职的日子,那岂不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他扶了扶额,沉痛道:“不用了张将军,你教我骑马吧。你看我根骨怎么样,月底之前能学会吗?”

 

一只手伸过来按在他肩颈上,关根差点跳起来,张起灵在他身体的各个关节处摸了摸,淡然的收回手:“你不适合练武,骑马不需要什么天分。”

 

好吧,不适合练武。黑瞎子也说过这样的话,再听一次也没有被打击到。

 

第二天一早,关根便跟着张起灵去跑马场。张起灵的军队纪律严明,士兵们每日寅时便起床训练了。等关根起床时,他们都训练完一轮吃早饭了。关根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张起灵牵来一匹体型略小的马亲自为他示范,只见他站在马左侧,左手抓鬃毛,右手撑马鞍,左脚前掌踩左马镫,右脚点地,整个人一下跨到马背上,而马还安静的待在原地。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养眼,跨上马背的张起灵居高临下的视线带着淡淡的煞气,关根却觉得心脏仿佛漏跳了两拍。直到张起灵又翻身下马示意他来,他才轻咳一声回过神来,重复了一遍张起灵的动作,竟然也很轻松的跨上了马背。

 

张起灵是个严肃的老师,但不可否认他教的很好,而且从来不会不耐烦。一天过去,关根便学会了花式上下马和骑马慢走,张起灵表扬了他,认为他“敏而好学,十分聪慧”。关根道你这种把骑马当站起来那么简单的人,真觉得我聪慧?小将军便认真的说从未接触过的人一日之内能学会这些已是过人的聪敏。关根被他认真的语气夸得飘飘然,想起自己一身臭汗,便拿了换洗衣物拉他一起去河边洗澡。

 

营地依河而建,这河水量不大,7月左右便会水枯,靖国与西桓也是依靠这条河枯与否来确定战时。关根是现代人,虽然小时候在长沙也经常在夏日里跑去河边游野泳,但跟洗澡毕竟不太一样。他与张起灵再往远处走了些,才脱了衣服往水里走。夜里河水还有些凉,关根入水打了个哆嗦,他想起自己是第一次见小张将军的身体,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心态,他往张起灵那边看去。

 

月朗星稀,月光洒在张起灵白的过分的皮肤几乎像河水一样反光,他解开了发带,一头黑色的长发披在身上,整个人像是误入人间的神仙。关根清晰的听见自己吞了口口水,他立马拍了自己一下,这反应像个老变态,怪蜀黍。小张同志身材再好也不能这么觊觎,他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他正在唾弃自己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张起灵便转了过来,正面对他。关根借着月光看清了张起灵左半边身体,瞳孔猛地一缩,脑子空白了一瞬,他脱口而出:“小哥?”

 

话一出口他就反应了过来,讪笑道:“这么巧,你也有麒麟啊?”

 

张起灵的左半边身体上,纹着一只黑色的踏火麒麟。

 


[注]:赵孟頫这样评价宋徽宗的瘦金体:“所谓瘦金体,天骨遒美,逸趣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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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这么巧,你也是我老公啊?

 

得想个办法骗你们给我评论和点小红心

卫夙素

【瓶邪】当老闷遇到老吴 第六章

        行!真行!

  这一个两个不是想拿枪崩我就是拿刀砍我,就这还铁三角,我他妈宣布直接给我原地解散!

  当然这我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闷油瓶现在六亲不认的,我要再不说点什么,他还真能给我咔嚓了。

  “小哥,你这是?”我一动也不敢动。

  “你是谁?”闷油瓶冷冷的问。

  “我?我是吴邪啊。”

  闷油瓶摇了摇头:“你对这里很熟悉。”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又没有失魂症。

  我尽量温柔的说:“小哥,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但是你要相信我绝对不会与你为敌,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闷油...

        行!真行!

  这一个两个不是想拿枪崩我就是拿刀砍我,就这还铁三角,我他妈宣布直接给我原地解散!

  当然这我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闷油瓶现在六亲不认的,我要再不说点什么,他还真能给我咔嚓了。

  “小哥,你这是?”我一动也不敢动。

  “你是谁?”闷油瓶冷冷的问。

  “我?我是吴邪啊。”

  闷油瓶摇了摇头:“你对这里很熟悉。”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又没有失魂症。

  我尽量温柔的说:“小哥,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但是你要相信我绝对不会与你为敌,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闷油瓶眼中些许迷茫:“你认识我。”

  我想了想说:“大概是认识的。”

  闷油瓶大概是被我的诚恳打动了,表情松了许多,我乘胜追击道:“小哥,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但是跟你并不冲突,所以我能不能有个小小的请求?”

  闷油瓶盯着我,我指了指他还放在地上的背包说:“那个东西,能不能给我啊?”

  那只鬼玺就是以后闷油瓶进入青铜门的“钥匙”,如果没有这把“钥匙”,会不会有所改变?

  闷油瓶一听我说这话,眼神立刻又狠厉了起来,我忙说道:“好好好,我不要也行!”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本以为自己是爷,结果在这小子面前还当孙子啊。

  我小心翼翼的捏着黑金古刀的刀背说:“咱要不把刀拿开再说?”

  闷油瓶迟疑了一秒,唰唰两下就把刀收起来了,我暗自开心了一把,虽说闷油瓶现在还是冷冰冰的,但是我初步判断他现在对我应该是有了基本的信任,至少不会随随便便就舞大刀。

  胖子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来,我走到那具女尸面前,闷油瓶跟着我过来,我看了他一眼:“小哥,你说这女尸嘴里有没有东西?”

  闷油瓶不吭声,我也没指望他能回答我,一手托着女尸的后脖子让她坐了起来,女尸嘴巴一下张开,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两腮,发现并没有东西吐出来,我一呆,心想难道还真的只有这一把钥匙?

  接着我拿出一块黑布盖在那青眼狐尸的脸上,把它手里的紫金匣取了出来放在我包里。

  闷油瓶并不理解我在干什么,此时一脸奇怪的看着我,我笑了笑:“小哥,你要做什么你不管,但是我做的事希望你也不要管,反正你就记住我不会害你就行。”

  我见他脸色不太好,之前分开的时候我的药包都给他了,便提醒说:“小哥,你包里有医药包,你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闷油瓶一声不吭的走过去捡起自己的装备,似乎是要走,我喊道:“你去哪儿?”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拿着背包走到了我身边,见他离我越来越近,我不自觉的后退:“干嘛?不是说好不动手的吗?”

  谁知刚一靠近我,闷油瓶就身子一软,倒在了我身上。

  什么意思?碰瓷?

  刚好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声响:“大侄子,是你吗?”

  三叔赶来时,正好看见闷油瓶倒在我怀里,一脸怪异的看着我,我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清白:“他自己倒的不怪我!”

  三叔白了我一眼:“你也没那个本事。”

  我看了一下闷油瓶,他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淌血,但是都没有伤及肺腑,现在只需要好好包扎一下就行,我一边给他包扎一边抱怨道:“就会让我擦屁股,这会儿你猛冲那劲头呢?还嘴硬说我累赘,您倒是起来莽啊!”

  当然这话我也只敢在他昏迷的时候说。

  “臭小子!”一记爆栗在我头上开了花:“话怎么那么多,谁让你乱跑的?”

  我放下闷油瓶看着三叔:“还不是你们不管我,要不是小哥你就等着给你大侄子收尸吧。”

  三叔还要作势打我,大奎赶紧拦住他,还有眼神示意我少说点:“小三爷,你都不知道,刚才三爷都急疯了,就怕你出事,怎么会不管你呢?”

  三叔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我,我撇了撇嘴,坐到了闷油瓶身边。

  此时胖子也带着潘子从一处石道中走了出来,刚走出来就被三叔喝止,然后他给其他人科普了一下九头蛇柏,胖子两人赶紧抹了点天心岩粉才安全的走了过来,三叔见女尸坐着,便问我是不是动她了,我二话不说指着闷油瓶说是他搞的,反正这家伙也睡着,谁让你刚才拿刀指我来着!

  胖子咂舌:“这小哥还有这癖好呢?”

  我骂道:“滚。”

  胖子嘿了一声:“我说他又没说你。”

  我一时竟无法反驳。

  胖子一脸谄媚的挤到我身边说:“天真,你看咱潘爷,是不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胖爷我这保镖当的怎么样?”

  我假笑一声:“出去再说。”

  “继续计时?”

  “继续。”

  “好嘞!”

  潘子看不下去了,说道:“小三爷你别被他给骗了,没他我照样能过来。”

  三叔望着潘子说:“你没事吧。”

  潘子挺了挺腰板,强撑着说了句没事,胖子劝道:“我说潘子,你就别逞强了,你别是有自虐症吧!”

  潘子呸了一声,俩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拌了起来,最后三叔把俩人赶去了一边,自己则开始研究那具青眼狐尸,我刚想说别动时,大奎已经把那黑布拿了起来,忽然,他就像是被定了身一样,我三叔去推他,大奎突然发狠,拿起刀就砍向我三叔,三叔抓住大奎的手,将他押在地上,潘子和胖子见状立刻上来帮忙,我看向石台上的青眼狐尸,它的眼珠正咕噜咕噜的转着,我端起手枪,一枪打爆了它的头,三叔手上一使劲,一把敲晕了大奎,没了青眼狐尸的影响,大奎醒来的时候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三叔问这是什么,我告诉他这是青眼狐尸,一旦看了它的眼睛就会陷入幻境,刚才就要提醒他们的,只是没来得及说。

  三叔问我怎么知道,我依旧指了指躺着的闷油瓶说:“小哥说的。”

  还得是万能的闷油瓶啊!

  三叔看了一眼闷油瓶,把我拉过来说:“你离这小哥远点,他不是好惹的。”

  那可不是嘛,哪个张起灵是好惹的?

  我道:“放心吧三叔,小哥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人还是不错的,救了我好几次呢。”

  “你这就被人家收买了?”三叔气的吹胡子瞪眼:“长点心吧你。”

  我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走过去坐在闷油瓶身边,他们要去开棺,跟我也没有太大关系,走过青眼狐尸身旁时,趁他们都在讨论棺椁,我摸了一把它的腰带,将那片甲片扣了下来塞进嘴里,甲片立刻在我嘴里化开,苦涩无比。

  麒麟竭对我以后的行动有帮助,上次就是靠它我才从青眼狐尸的幻觉里出来,吃了总没有坏处。

  三叔他们在后面围着棺椁发出阵阵惊叹,我的作用就是配合闷油瓶演完最后一出戏,至于那玉俑里的东西,上次被闷油瓶掐断了喉咙,这次我倒是也想看看那鲁殇王到底能不能活过来,他吊着一口气活到现在不睁开眼看看这盛世,岂不亏了?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他昏迷着手里还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背包,我真不知道他是信任我还是不信任我,说他信任我吧他跟防贼似的防着我,说他不信任我吧他还撑着走到我身边才昏过去,难道是因为他觉得我战斗力实在是低,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那可就太侮辱我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鬼玺我是得不到了,那要怎么阻止他进去,我去青铜门前当个守门人?那也不行,闷油瓶要是不相信我把我扔进去了,那我不是白来这一趟了,不妥不妥,还是得想办法让他把鬼玺交出来,想到这,我忽然恶从胆边生,要是我现在把鬼玺抢了就跑,闷油瓶应该不会知道吧。

  我趴在闷油瓶脸上看了一会儿,确认他没醒,便轻轻的去拉他的背包。

  “你干什么。”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一扭头就对上闷油瓶深邃的眼神,我立刻嘿嘿一笑,解释说:“醒了?我看你睡着还拿着背包,怪累的,想帮帮你。”

  闷油瓶一下坐起来,用黑金古刀撑着站了起来,我虚扶着他:“小心点,你的伤口都包好了,但是要小心别挣开了。”

  闷油瓶自顾自的把刀背在身上,然后走到棺椁旁,此时我三叔他们正盘算着怎么把玉俑取下来,闷油瓶吭都不吭一声,发丘指在玉俑的脖子上狠劲一掐,这家伙就和这个世界永远的说拜拜了。

  之后就是漫长而枯燥的讲故事环节,他们这些听故事的比我这个说书人还要激动,尤其是胖子,恨不得连着尸体一块搬出去,这次没有大奎的添乱,我刚也去检查了闷油瓶干掉的那两具血尸脑袋,里面没有尸鳖王,我心想这次总算是不用逃命了,三叔他们听完故事又转去研究玉俑,我抱着这份帛书看了一眼闷油瓶,发现他一直盯着我,估计是怕我戳穿他,我冲他挑了挑眉,心说小爷这波配合怎么样,闷油瓶眼神变了变,就去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我得意的笑了笑,满意的把帛书揣进兜里,虽然是假的吧,但是也值点钱,出去放我店里还能忽悠忽悠人,这时大奎也醒过来了,三叔招呼他去拆玉俑,这玉俑要是能弄出去,只怕比这帛书值百倍都不止,闷油瓶这趟的目的就是鬼玺,估计等会儿他就要跑路了,我蹭到他身边说:“你以后要是想找我,可以去杭州河坊街西泠印社旁边的吴山居。”

  闷油瓶没有说话,我又问他:“你等会儿跑路之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说不定我还能打个掩护。”

  闷油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迈开步子就走到了我三叔身边,俩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是用眼神交流了什么,我三叔忽然恶狠狠的看着我:“你个臭小子,你又干嘛了?”

  这怎么还带告状的呢!

  我狡辩道:“我什么都没干!”

  我三叔用眼神示意我,大概意思是我什么都没做小哥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我心想他大概是觉得上梁不正下梁歪吧,于是便装糊涂的摇了摇头,闷油瓶对我似乎有些无语,索性就站在那边和他们一起看玉俑,百无聊赖的我只能和地上的血尸脑袋玩耍。

  “有门。”胖子一声叫喊。

  大概是找到拆玉俑的门路了,我便也过去凑个热闹,只见胖子小心翼翼的拽着一个线头,这次闷油瓶没有拦他,应该是鲁殇王已经没有威胁了,他便也由着胖子他们去了。

  我看了一眼头顶,现在外面还黑着,月光照下来就跟大白天一样,我心想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得先回家好好睡一觉再说,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回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心境好像也回到了从前,现在的我无比想念楼外楼的西湖醋鱼和酱牛肉,想着我都要流口水,还有龙虾鲍鱼和……尸鳖王?!

  我脑海中的各种美食突然一下就被眼前的这只小虫子吓得影儿都没了,我一把按住胖子的手,此时一只尸鳖王正缓缓从玉俑里钻出来,几乎就要和胖子对眼,闷油瓶抽出黑金古刀,三叔告诉胖子不要紧张,让他松开绳子慢慢往后退,胖子哪里肯,到手的玉俑他怎么可能放弃,他说道:“闪开天真,一个小虫子给你吓得,等会儿胖爷就踩死他。”

  我死死的抓住胖子的手说:“你不想死就闭嘴。”

  三叔紧张的说:“这是尸鳖王,不能碰,碰了就死,死胖子还不撒手?”

  “妈耶,这么小一个虫子竟然是尸鳖王?”大奎惊道。

  胖子还不死心,稍微动了一下,尸鳖王立刻张开翅膀朝胖子飞来,我拉着胖子闪到一边,胖子手中的绳子也被猛地抽出来,玉俑瞬间散开,七零八落的掉了一地。

  “我的玉俑!”胖子哀嚎。

  我拉起他说:“没有命重要,快走!”

  胖子语气凶狠的说:“妈的一个破虫子毁了老子的玉俑,老子要干死他。”

  我没拉住胖子,他回头就去找尸鳖王,眼看那尸鳖王就要落在胖子身上了,我暗骂了一声,一脚踹在胖子的腿窝,胖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他这一跪不要紧,这尸鳖王居然朝我飞了过来,我心说完了,这鲁王宫终究还是保不住了。

  看着飞来的尸鳖王,我低头躲开,回身抽出匕首,但有人比我更快,我只听见欻欻两声,尸鳖王就成两半了,闷油瓶看着我喊道:“跑!”

  此时尸鳖潮已经开始往我们这里聚拢,三叔和潘子已经跑了,我拉起胖子就往九头蛇柏那里跑,胖子大喊道:“卧槽天真,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踢!”

  “对不住胖子,下次一定换。”

  一眨眼,胖子就跑到我前面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突然发现大奎居然还在捡玉俑,急呼道:“别捡了快跑!”

  大奎这才开始跑,但是尸鳖已经到了他跟前,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火折子扔了过去,大奎大喊着跑过来,我又扔了两个帮他拖延了些时间,大奎才跟上我们,奇怪的是闷油瓶竟然没有消失,就在胖子前面,下面的尸鳖跟着我们爬了上来,大奎身上已经爬了一些了,我松开手上的绷带拉了一把大奎,虽然不知道我的血现在会不会起作用,但是万一就有用了呢,大奎被我拉上来,走到了我前面,大概是求生欲比较强,他竟然很快就超过了胖子,我使了吃奶的劲才跟上胖子,果然锻炼还是有用的。

  尸鳖已经开始往我身上爬了,我一边爬树一边还得扒虫子,但是这些尸鳖好像只是从我身上路过,并没有咬我,我心想难道麒麟竭这么快就起作用了?

  这时胖子一脚踩上了一只尸鳖,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摔下去,我奋力一跃,及时抓住了他的脚,胖子被倒吊着也使不上力气,只能被我这么拉着,可胖子太沉,我竟然也开始往外倾斜,胖子可能感受到了,便放弃了挣扎,喊道:“没想到胖爷我一世英名也要折在这儿了,天真,你松手吧,再耗下去你也走不了,记得把胖爷的报酬烧给我,别让我当个穷鬼。”

  我咬着牙,手上青筋暴起:“你他妈闭嘴,老子拼命捞你可不是让你’啪叽’把命撂这儿的!”

  胖子笑道:“小天真,有你这句话,胖爷死而无憾。”

  我实在是没有劲再说话了,此时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抓紧胖子,就连脚指头都使上劲了,可还是止不住我们两个下坠的趋势,就在我以为我们俩可能要去黄泉路上作伴时,一只手出现在我面前,抓住了胖子的小腿,我抬了抬眼皮,闷油瓶正一脸复杂的看着我,那一刻,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浑身充满了力气,怒吼一声:“起!”

  就这样,在闷油瓶的帮助下,我和胖子才捡回一条小命,胖子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我赶着往上爬,快到洞口时,我回身掏出手枪,一枪打爆了下面的炸弹,巨大的气浪将我掀了过去,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三叔焦急的朝我跑来,我弯了弯嘴角,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vein

【瓶邪】南洋事01

我流阿坤文学

阿坤x沙海邪

南洋小狼狗和道上小佛爷的au

(随缘写


我第一次见到阿坤,是在2013年7月23日,傍晚。

一进入夏季,越南的气候就显得愈发潮湿燥热,接我的那辆吉普在山道颠簸里被颠坏了制冷系统。我不得不打开窗户,让风从车窗外刮进来。车的行进方向在丛林的更深处,道路像是蛇一样蜿蜒过去。

我很少来南洋,只不过这次是陈皮阿四牵头,我好歹要给九门长辈一个面子。况且他说有新上来的东西,我也并非完全不感兴趣。

自我下飞机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我在车里抽完了半包烟,尼古丁并没有让我的疲惫感褪去多少。

司机大概从后视窗里看见我的表情,冲着我笑了一下,用蹩脚的...

我流阿坤文学

阿坤x沙海邪

南洋小狼狗和道上小佛爷的au

(随缘写




我第一次见到阿坤,是在2013年7月23日,傍晚。

一进入夏季,越南的气候就显得愈发潮湿燥热,接我的那辆吉普在山道颠簸里被颠坏了制冷系统。我不得不打开窗户,让风从车窗外刮进来。车的行进方向在丛林的更深处,道路像是蛇一样蜿蜒过去。

我很少来南洋,只不过这次是陈皮阿四牵头,我好歹要给九门长辈一个面子。况且他说有新上来的东西,我也并非完全不感兴趣。

自我下飞机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我在车里抽完了半包烟,尼古丁并没有让我的疲惫感褪去多少。

司机大概从后视窗里看见我的表情,冲着我笑了一下,用蹩脚的汉语安抚我:“吴老板,咱们马上就能到了。”

我微微颔首,又点燃了一支新的黄鹤楼。

车是在半个小时后停下来的,我最近有意在锻炼自己的身体,也并不觉得有多难捱。只是温度闷人,我的衬衫被汗湿了一块,粘在背上不太舒服。我看了一眼司机的露趾拖鞋,越发觉得穿着军靴的自己像个傻逼。当然坎肩也没有比我好多少,他甚至还带了件外套,现在只能抓在手里,把老头衫露在外面。不过这人肌肉扎实,倒也不是没有看头,说不准等这单生意做完还能娶个越南老婆回去。

另一边坎肩先下了车过来替我开门,他有时候仪式感太强,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不过老板的派头倒是给足了。

我把烟揣回去,慢悠悠地迈腿下了车。似乎是到得晚了些,那越南司机往前跑了几步去知会伙计“吴老板到了“。

此时正值黄昏,暮色四合,天空尽头染着瑰丽的紫红色,云层缓慢翻涌。这里不久前应该是下过雨,地面泛着微微的潮,踩踏上去的时候会有被挤压一般的水声。

等我收回目光,听见司机前往的那侧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我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三个男人在向木屋的方向走去,一开始我还以为都是陈皮阿四的下手,在他们走动途中却发现有些不对。两个膘肥体壮肌肉虬结的男人并非是保护而是近乎胁迫地将另一个男人抵在中间,那人的手也并未在身侧自然摆动,我瞥了一眼才发觉他的手腕被拇指粗的尼龙绳反绑在了身后。

男人留着长长的并没有怎么打理过的头发,上半身和双足都赤裸,在暮色中白得有些晃眼。

车停在木屋前的坡道上,三个男人都在坡道之下。几乎是在我看过去的瞬间,中间的那个男人就动了。

我一时有点惊讶,我与那几个人相隔至少十几米,十几米外的一个眼神能让那人在一秒钟内准确抓住,那几乎是一种野兽般的反应。

很厉害,也很危险。


我没有错开自己的目光,这男人看起来像是被兽类养大的,浑身的肌肉密度和爆发力都到达了峰顶。我站在台阶上,他的眼神从略长的额发下面透出来,是暗沉而极有魄力的一眼。


+


我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我甚至相信在这里的任何人其实都对他构不成真正意义上的威胁。但他显然不够放松,像是一头被捉进笼子里的野生狮或者豹,对于所有接近他的人类都会产生一种天然的敌意。

我没有走近一步,只是在这个距离冲着他勾唇笑了笑。而他身侧那两个压制他的男人骂了声什么,牵着捆住他手腕的绳子催促他继续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我按了按手腕,开始猜测在这单生意里这个男人即将扮演的角色。

第一点,他本身并非是陈皮阿四的人。

第二点,所谓“新上来的东西”肯定与他有所关联。

而能够让陈皮阿四不惜代价“请”来的人,一定是交易过程中的重要人物。

十五分钟之后,我的猜想就得到了验证。

“这是阿坤。”陈皮阿四吸了一口长杆烟,眼神落在木屋一角的阴影里。

我先前看见的那两个男人叫做阿南和阿北,是双胞胎兄弟,闻言扯着绳子让阿坤往前迈了几步。

他们依然没给他穿鞋,他赤脚踏在地板上,脚边裹着碎屑和泥泞。

我大概是无意识皱了眉,被对面的人看到了。

陈皮阿四发出了一阵粗噶的笑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他脑子有些问题,什么都记不得了,把他捉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陈皮阿四此人向来心狠手辣,没有什么一般人都有的道德底线,在他面前谈某些事根本没有意义。对于他而言,阿坤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工具的任务就是帮助他达到目的,其他的都没必要去考虑。

当然也没有必要把对方当做一个“人”来看待。

他摆了摆手,于是那对双胞胎兄弟又扯着绳子把阿坤带回了阴影内。


这里是一个最近才搭建起来的临时居所,生活设施很不完善,可用空间也有限。那司机身兼数职,晚饭也是他提供的,倒是有肉有菜,全是越南当地的口味。

餐桌摆在木屋的东南侧,室内没开窗户,这是规避风险的做法。四周都站着陈皮阿四的人,而我只带了坎肩一个,他不由自主显得有些紧绷。

当然我并没有冒进,只是陈皮阿四太敏感,我不能让他感到合作伙伴的一点点威胁。

“最近两边都开始重视文物倒卖的事,可能是您生意做得太大,出了风头。”我把一块虾肉放进嘴里,那味道酸得我开始分泌唾液,“我可以提供一些渠道。”

“当然,当然,”陈皮阿四点头,示意伙计将他的一瓶药酒拿过来。棕褐色的酒液里泡着一条蜷曲的蛇,随着行走间液体的晃动似乎伸出了黏腻的信子。

“这片林子深处有一个东西,在当地人的传说里十分凶险,我先前找人探过,都折在了里面。不得已之下,才捉了阿坤来。”

我看着他倒出一杯酒,刺鼻的味道弥散在空气里。

“他叫阿坤?”

陈皮阿四咂了一口酒,又粗噶地笑起来:“易书里说,乾坤乃天地。天为乾,地为坤,他们叫他阿坤,就是因为他在地下简直无所不能——换句话说,他就是地下的王。”


+


木屋角落里没有任何响动,陈皮阿四口中的“地下之王”对于自己被提及毫无反应。我回想起二十分钟之前,当那个年轻男人把目光投向我的时候,我的确有那么一瞬间在猜想他是不是无法用语言来进行正常的交流。

潮热的气候让我并没有什么胃口,我看着桌上还算丰盛的饭菜,忽然道:“他今天吃饭了么?”

陈皮阿四挑了挑眉,似乎没预料到我会提出这种问题。

“阿坤对于食物的需求没有普通人那么高,”他满是烟垢的手指敲了敲杯沿,“不过既然吴小佛爷在意……”

陈皮阿四打了个响指,吩咐走近的伙计:“告诉那个越南人,让他给阿坤准备一份饭菜。”

他卖我面子,我笑了笑。

向来道上的传言是陈皮阿四对伙计很大方,而对阿坤却并非如此。这证明他非但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伙计,甚至也没把他当成一个“人”。

他像是在驯服一头野性未泯的兽那样在试图驯服阿坤。

这顿饭吃得我有些反胃,就如这场生意其实我一开始就不那么想做。

五分钟之后阿坤的饭菜就被端了过来,但那端菜的伙计没往餐桌这边走,而是径直走向了角落里阿坤所处的位置。他的肩膀被双胞胎压制,被迫蹲在地上。

那伙计就把饭碗随意扔在他面前的地板上。这是喂牲口的动作。

碗口边缘不深,饭菜撒了些出来,滚落进木板之间的缝隙里。

我注意到碗里没有放置餐具,而阿坤的手还被反绑在身后。

双胞胎同时伸出手去,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头。我的眉头重重一挑。

“四阿公,”我开口打断他们的动作,把筷子放下笑了笑,“找人合作,就应该客气一些吧?”

陈皮阿四抬眼来看我,也笑:“吴老板,这人是个傻子,而傻子更不受控,你不会不清楚吧?”

我没有打算再动一口饭菜,掏出一支烟来放在手指间,坎肩立刻俯下身来用打火机帮我点燃了。

我任由它燃了一阵,在烟丝三分之一都化为灰烬时抖了抖烟灰:“难道傻子就应该像牲口一样吃饭么?”

陈皮阿四瞳孔微微一缩,周围空气有片刻的凝滞,坎肩缓缓移动手臂,把手指放在了腰后。

饭桌对面沉默了一阵,陈皮阿四道:“给阿坤松绑。”


+


我提的这个要求确实在让他为难,这证明即使在二十多个伙计的保护下,解放了双手的阿坤仍然有可能出现让陈皮阿四无法控制的行为,这不禁让我对那个蜷在角落里的年轻男人越发好奇起来。

陈皮阿四说完之后,四个伙计同时开始向角落里靠拢,迅速形成了一个围合的阵势,阿南阿北绷着脸开始解开缠满了阿坤手腕的尼龙绳。

他们离我有些距离,在松绑的过程中阿南显然异常不爽,用土话恶狠狠地说了几句什么。我勉强辨认出了“不听话”、“药”几个字。

陈皮阿四道:“我底下的人都吃了他不少苦头,阿南脸上的疤就是阿坤留下的。”

我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件事本身就不值得同情。当然以陈皮阿四的道德观也并非是想要博得我的同情,只不过在陈述事实而已。

绳子很快被完全解开,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看过去。

阿坤垂眸转了转手腕,然后抬起右手做了个动作。这个动作像是无意识的,又像是一种本能。

他忽然抬眼看过来,像是兽类舔舐伤口那样,伸出舌头舔了舔看起来颇有些骇人的红痕。


TBC


abe

福华文推荐集合(长篇版)

是之前给朋友写的,现在发出来一下

  注意:写文的老师是写的特别特别好的!!!但因为个人口味不同会有评价差错!!!!基本在221d上面可以搜到

  随缘更新吧(应该)

  因为看的时间都过了特别久,所以会有记忆错误见谅。

  会把文章名字放第一位,后面会有避雷点

  都是纯福华(没有逆向)放心观看!

  因为我个人怕刀子,除了有标注的点其他都是he哦!(?)

  

 长篇文:

室友七宗罪(案件+感情文)

 【没有雷点,放心看】


皮肤饥渴症(唯一真神,入坑必看)

【没有雷点,不看就是你的损失】

  

论物种兼容性(abo+兽化文,肉比较多,人物能变成兽)

  【...

是之前给朋友写的,现在发出来一下

  注意:写文的老师是写的特别特别好的!!!但因为个人口味不同会有评价差错!!!!基本在221d上面可以搜到

  随缘更新吧(应该)

  因为看的时间都过了特别久,所以会有记忆错误见谅。

  会把文章名字放第一位,后面会有避雷点

  都是纯福华(没有逆向)放心观看!

  因为我个人怕刀子,除了有标注的点其他都是he哦!(?)

  

 长篇文:

室友七宗罪(案件+感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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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雷点,不看就是你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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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避雷点:🥩的剧情好像有兽/人来着?

  有约翰生子】

  

 空空如也(夏失忆梗)(很喜欢这个作者的剧情还有对约翰的描写,写出了那种约翰的悲伤痛苦…在文里约翰一直思念着夏洛克)

  【避雷点:约翰和玛丽/原创男性角色有过关系】

  

你干杯,我随意(我个人认为偏狗血,喜欢胃痛感觉可以看,这个作者描写约翰内心独白很好哭

  【避雷点:有艾琳长期出现(与夏洛克无感情)】

  

【推荐】狩猎同志(值得一看,有案件有情感,写的很好...爱吃,这个作者的文都值得一看,,,)

  

【个人推荐】末日漂流(abo废土au,有生子(三个),不同于正常世界观,这个世界是一个被感染的世界,人们出生在“伊甸园中”,而生子率逐渐下降,在这个地方怀孕的人会被人重点关注【总之是夏洛克带约翰和孩子一起流浪故事,写的很好,夏洛克在本文更加成熟性格偏s4?】)

  【避雷点:结局开放式结局(有点意犹未尽),但是写的真的很好....】

  

鸡飞狗跳【天朝au,王炯恩与福洛克的国潮生活(很好笑,,写的很好值得一看)】

  

黑暗启示录(很牛逼,很高大上,有au设定,约翰想要找到哈利给呼唤进入了危险区域,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天才,但所有人都叫他远离他.....【约翰一直信任夏洛克这点我特别喜欢】)

  

(09电影版)维多利亚时期伦敦哨兵和向导的观察报告(哨向的文,这篇实力不用多说,谁看谁知道!真的写的很好特别帅,,很符合我对哨向的期待好看!推荐!我觉得唯一缺点就是他们见面真的太太太太慢了太急急急急了!!!!但是真的好看!)

  

想要看长篇大概就这些,后面不定时更新

也可以推荐自己喜欢的福华文,我会根据情况来添加【注意:只能是纯福华,不能出现互攻无差等情况(作品上有标注属性whw,hwh的都算,不管有没有🥩)

  

  

陈年旧馒

【SK】129篇spirk同人整理(上)

星际迷航同人

AOS/ST/Spirk/SK

随缘居129篇扫文/推文合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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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迷航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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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illa

【澜久】二水娘01

二水娘

 

黑水娘,白水娘,

蓬门朱门隔阴阳,

春且长,冬且长,

秋风秋雨愁断肠,

日去山头空汤汤,

月走白练徒泱泱,

去一乡,返一乡,

唯有相思不入梦,

千秋万载独彷徨。

 

二水娘01 猫尸旗

 

庄如皎与黎东源的事似乎成了一种催化剂,但很不幸这种催化作用是反向的——凌久时能够感觉到阮澜烛正逐渐变得沉默,且与自己愈加疏远。具体表现为他们打招呼的次数越来越少,彼此很少能在别墅里遇到,即使遇到了,也没有超过30秒话题不是食物的像样交谈。

他甚至很无聊地计了个数,这三个月阮澜烛和他说晚安的次数是七次,其中只有两次两人有短暂的目光接触,剩...

二水娘

 

黑水娘,白水娘,

蓬门朱门隔阴阳,

春且长,冬且长,

秋风秋雨愁断肠,

日去山头空汤汤,

月走白练徒泱泱,

去一乡,返一乡,

唯有相思不入梦,

千秋万载独彷徨。

 

二水娘01 猫尸旗

 

庄如皎与黎东源的事似乎成了一种催化剂,但很不幸这种催化作用是反向的——凌久时能够感觉到阮澜烛正逐渐变得沉默,且与自己愈加疏远。具体表现为他们打招呼的次数越来越少,彼此很少能在别墅里遇到,即使遇到了,也没有超过30秒话题不是食物的像样交谈。

他甚至很无聊地计了个数,这三个月阮澜烛和他说晚安的次数是七次,其中只有两次两人有短暂的目光接触,剩下的五次对方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对此凌久时偶尔也觉得心里有点不大舒服,但他是个讲道理并且没有完全失去情商的社畜,蹭吃蹭喝实在没办法因为人家少和他说两句话就斤斤计较。

因为阮澜烛最近也不带他过门,所以他忽然多出了大把的时间。后来问了陈非,陈非建议他可以在论坛上找一些低级门的玩家带一带,建立点自己的人际关系网,顺便赚点情报。他照做了,黑曜石的名头很响亮,很多人给他开出的价码都很惊人,他思来想去,挑了个ID相当朴实无华的雇主,约定好一起进门。

这事他倒是想和阮澜烛报备一下来着,但直到和雇主约定的进门时间快到了都没机会见到人,最后只来得及和别墅里的其他人匆匆交代了一下,就出发了。

 

据雇主说,这是他的第三扇门,线索纸条上只有六个字:黑水娘,白水娘。

光看线索像是有关民俗传说,凌久时搜索过,没在网上找到什么相关资料,倒是这个ID叫“早睡早起”的雇主发来了一篇扫描版的县志,讲的是湘西落花洞女的传说,其中有一小段提到了黑白水娘,说是当地部落里有年轻貌美的女子,如到了适当的年龄却没有婚配,其哭声便能使树叶离枝、花草枯萎,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部族便要将女子送入深山洞中,不给予任何食物。过七日女子若死掉,便成为黑水娘娘,过七日若女子未死,则成为白水娘娘。

二水娘娘在山中塑有金身银身,能够庇佑当地女子的婚姻。

记载相当模糊,再多就没有了。

凌久时和陈非讨论过,陈非说:“单从已知信息来看,无法判断对过门人有什么危险性,不是前置类能够通过在门外获取信息得到优势的类型,线索有等于无,你还要带一个人,务必小心。”

“没关系,兵来将挡。”凌久时笑道,“我心态还行,陈哥放心。”

陈非上上下下瞅了他几眼,似笑非笑地道:“有时候确实太行了点。”

这话没有头尾,似乎饱含深意,凌久时也没太在意,挥了挥手,站起来就去推门。

 

门外是个大晴天,远处是连绵的青山,凌久时发现自己出现在山脚下古寨外的一棵大树下,树旁已经站着一个姑娘,背着个巨大的双肩包,瞧见他凭空出现,停在一个安全距离外,朝他眨了眨眼睛。

仔细看,姑娘年纪其实也不算太轻,眼角甚至有了不明显的细纹,但一双眼睛仍跟小鹿似的干干净净,凌久时没忍住也笑了。

姑娘大大方方地说:“周窗,第三次过门,你好。”

凌久时:“余凌凌,第五次。”

周窗发觉凌久时的目光落在她背后巨大的行囊上,倒也没有不好意思,问:“你吃辣吗?”

 

凌久时没搞清楚状况,下意识点头,下一刻这姑娘便就地坐下,打开书包,从里面先掏出来一个户外露营用的加热灶,加热灶之后是一个迷你折叠坩埚,然后是一包包用保鲜膜包起来的蔬菜、切好的肉片,调料,以及一个超大号的保温瓶。

这姑娘从保温瓶往坩埚里倒汤底的时候,凌久时终于没忍住问:“你这是......”

 

“不瞒你说,我是个厨子。”周窗说,“等会进去开始了好几天都吃不好,我弄个麻辣香锅,多少吃点。见者有缘,来一份吗?”

凌久时挺服气的,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心说等回去给陈非和阮澜烛看,什么叫心态还行?这才叫心态还行。他拍好存完,这才想起阮澜烛大忙人,哪儿时间听他吐槽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不觉又有点遗憾,并且怅然。

那边周窗手脚麻利地将预先处理好的食材弄熟,又巴拉出三个小碗,给自己和凌久时各盛了一碗,剩下一碗放在一旁。

“虽然不应该这么问。”凌久时默默接过那个碗,“但你是有个看不见的伙伴吗?”

周窗:“啊,不是。”

周窗:“我忘记说了!我请了个大佬帮我过门来着!哎,那个那个,带红豆珠串儿的,那个!哎呀个子怎么这么高!”

 

凌久时听到“个子好高”几个字,下意识地一个激灵,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刚平复下来,一回头顿时五雷轰顶。

有个人手插在口袋里走过来,姿态很放松,手腕上果然松松地套了个红豆串儿,和周窗挂脖子上的链子一个款,他身上也就随随便便套了件黑T恤黑长裤,就几步路,走得好比新皇登基。第一眼觉得漂亮,第二眼又觉得从头至尾都不好招惹。

 

凌久时第一反应其实是一种隐秘的高兴,高兴完又意识到自己其实应当先尴尬:他们现在这个情况约等于员工拿公司车做网约车结果接单载到老板,虽然这个不属于主动隐瞒,但老板看上去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阮澜烛也没特意看他,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轻飘飘地就溜过去了,径直走到周窗身旁,guo周窗颇为狗腿地捧上一小盅麻辣干锅。

“谢谢。”阮澜烛很客气地说,“收钱办事,不必如此。”

他没接碗,周窗也不在意,自个儿干起了第二碗。

就这么两三分钟内,全是周窗大快朵颐的声音,阮澜烛还是原地站着,完全没有打招呼起话头的意思。凌久时心里咯噔一下,正思忖自己是不是真犯了什么忌讳,老槐树后又钻出来个小青年,一米八的身高,平头,手上戴着个银色的小指环,瞧着眉眼温和,有点腼腆。

那人目光四处一转,看到凌久时。

凌久时连忙抬起手,给他看手指上相同的道具,不确定地问:“......早睡早起?”

“白秋雨。”对方点点头,率先伸出手,“谢谢你愿意带我过门,余凌凌是吧?瞧着你比我大些,我叫一声凌凌哥,你不介意吧?”

门里鱼龙混杂,这青年至少面相看着和顺,性格似乎也不差,凌久时还颇为欣慰,同他握了个手,将手里的干锅小碗递过去:“吃点?”

普通过门人如果在门里给他递吃的,凌久时八成会婉拒,但这姑娘如果是阮澜烛的雇主,那应当还是比较安全的。换言之,他对阮澜烛盲目信任、没有思考、不用讲任何条件。

白秋雨不大好意思地接了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偷偷瞥了眼周窗,周窗吃完了干锅,收拾着东西,顺便单方面和她摇来的大佬聊得兴起,压根没注意这边。

两大男人也没啥好忌讳,凌久时和白秋雨低头一起将那碗东西消灭了,正巧周窗他们也预备往里走。凌久时赶紧拉了一把白秋雨,快步走上去和他们并肩,趁机道:“我叫余凌凌,他叫白秋雨,分别过的是第五扇门和第三扇门,有没有兴趣组队?”

周窗偏偏头,这会儿才算正面看清白秋雨,一双眼睛先是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然后又笑起来:“小白,好巧啊,你也来过这扇门?”

白秋雨颇为镇定地“嗯”了一声,凌久时却瞧见他被头发遮住的耳朵嗖的一下红了。凌久时觉得挺有意思,又瞧了两眼,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点什么,正想借机和许久不见的阮澜烛讲几句话,看到对方此刻的表情,却愣了愣。

阮澜烛的长相,天生同平易近人四个字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会儿冰山美人倒也没故意摆脸色,但古井无波、不带什么温情。周窗和白秋雨简单打过招呼后,笑盈盈地也不说话了,显然组不组队这件事并不是她说了算。

四周又安静了几秒。

“祝盟。”阮澜烛彬彬有礼、不急不缓地说,“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凌久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愣了愣,心说我们这门内戏剧社剧本又改过了?这回要扮演完全不合作了?这么拼的吗?

他一头雾水,转眼间脚步就落下了,阮澜烛和周窗走到了他们前面,沙石铺的小路,四个人两前两后,转过几道弯,眼前是一座半旧式的苗寨。也没太正式的入口,零零散散的已经围了五六个人,瞧见他们四个走过来,一多半的人目光都落在阮澜烛的身上。

阮澜烛坦然受之,人群里一个微胖的男人嘁了一声,对身边的同伴小声道:“瞧那孔雀开屏的德性,差不多时间刷新进来的,非叫咱们等,有病吧。”

凌久时听得清清楚楚,但不知道阮澜烛听见没有,他挠了挠耳朵,心说这话可不对,咱们慢那纯粹是因为周大厨临时起灶做了个饭。

除了这胖子和他毫不起眼的同伴,还有一对依偎在一起说悄悄话的青年男女,瞧上去应当是情侣,另有一个梳着马尾、正在吹泡泡糖的小女生。

没有新人。

 

凌久时微微松了口气。

第三扇门,没有自己刷新出新人的几率,至少这趴没有那种丧心病狂,拿别人的命替自己开路的疯子。

这是件好事。

但是阮澜烛这个状态,确实特别不对劲.......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他没发现的问题?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凌久时决定,一会儿无论如何也得把阮澜烛单独叫出来,问个清楚。

 

他发呆的当口别人已经做完了自我介绍,胖子叫曾承宗,伙伴姓张,自称老张,那对情侣中的女人叫祁燕子,男的叫马恒,已经过了六次门,是陪着女朋友进来的。那个看上去挺小的姑娘是个货真价实的女高中生,第四次过门,名字挺奇怪,叫林查理。

 

人都到齐,没讲几句,道路最外边的二层小楼底楼木扉应声而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探出头来,眼珠子骨溜溜地盯着众人看。她生得玉雪可爱,丝毫没有别的门内人阴森可怖的样子,就这么上上下下瞧了众人一会儿,脆生生地道:“你们是来拜二水娘的吗?外乡人要拜二水娘,要先在落花洞府停留七日,洗涤尘垢。”

这般大小的女娃儿,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无疑十分趣怪。周窗没忍住,蹲下来捏了捏她的脸蛋,道:“落花洞府是什么呀?洗涤尘垢怎么洗?”

“落花洞府就是前面第三条道右转,门前种着大树的那栋楼。”女娃儿眨了眨眼,一派天真地说,“洗涤尘垢是什么,阿姆没有同我说过,我也不知道呀。”

 

看来这就是这扇门里的落脚点了,小女娃儿也不怕生,蹦蹦跳跳地给他们带路,一边叽叽喳喳地讲话。

“二水娘娘可灵可灵啦,你们要好好拜呀,选房间的时候,千万不要选错哦。二水娘娘最喜欢猫儿,你们在寨子里如果看到猫儿,要尊敬,不可以欺负它们。”

她说着在一棵巨大的槐花树下停下,笑盈盈地叫:“呀,猫猫。”

 

众人纷纷抬头侧目,登时被面前那楼的奇异造型唬了一跳,只见那楼颤巍巍的仿佛危房,中间断开手指粗细的一条细缝,连匾额和门也是从中一分为二的,右边刷着白漆,左边刷着黑漆。

女高中生林查理撇了撇嘴:“哪里有猫?”

小女孩儿笑盈盈地道:“那里呀!”

 

她白玉般的手指往上方一指,只见这牌楼的两侧各竖着一根细细的、约摸三米多高的桅杆,桅杆顶端挂了败絮似的什么东西,在空中飘飘荡荡。

凌久时定睛一看,顿时觉得胃部开始翻腾——那是两具风干的猫尸,眼珠部分是挖空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刷黑漆的那边挂的是白猫,刷白漆的那边挂的是黑猫。

 

见到众人各异的神情,小女孩儿拍着手,笑嘻嘻地道:“猫猫是好猫,不要欺负猫猫。”

她说着又蹦蹦跳跳地走开了,剩下众人面面相觑。

 

隔了几分钟,胖子曾承宗骂骂咧咧地拍开门,道:“故弄什么毛的玄虚,呸。”

 

凌久时去看阮澜烛的反应,见他神色平静地跟着往里走,也跟着走了进去,周窗和白秋水、以及其他人,都跟着鱼贯进入。

院子里,赫然用毛竹搭出了几个方块儿似的、还带着顶的棚子,棚子的旁边竖了快木桩,那个叫祁燕子的女人上前看了看,轻声读:“取水、濯身。”

她皱了皱眉:“什么意思,让我们大白天在院子里洗澡?”

胖子这时候已经推开了其中一个竹棚子的门,只见里头居然是埋了线有水笼头的,两个水笼头、两个板凳,两个架子,还有两条白色的毛巾,骂道:“妈的,还是个双人间。”

他那搭档老张有气无力地道:“你能有一句话是好话吗?”

曾承宗道:“不能啊。”

 

他回过头,环视四周,道:“NPC的话要听,洗是一定要洗的,两个人进去就是鸡蛋一碎碎一篮,一个人进去发生点什么事儿没保障,你们怎么想的?”

凌久时发现这胖子嘴虽然欠,又时常骂骂咧咧,其实精明得很,话像是朝着所有人问的,眼睛却只盯着阮澜烛一个。

阮澜烛这会儿却偏偏像是忽然聋了,当做没听见,也当做没看见,凌久时想了想,还是插口道:“这是第三扇门,没有开局必死的道理,一个人两个人问题应该都不大,我倒觉得,这可能是个信息点,大家擦身或者洗澡的时候多注意点周边情况的变化。”

其他人也都没说话,祁燕子那男朋友马恒打量了凌久时片刻,笑道:“小哥挺有经验啊,咱们组个队不?”

凌久时客气地笑了笑,也没有明确拒绝:“有线索的话,我们可以拿出来分享。”

 

那边胖子和老张最干脆,随便挑了间竹棚子就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就传了出来。在场三个女生,祁燕子肯定和男朋友一起,余下的周窗叫上了林查理,凌久时原来打算和白秋水一间,临要进去了,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白秋水疑惑地看着他。

凌久时想了想,问他:“你感觉,你能自己一间洗一洗么?”

白秋水不明所以。

“这部分实际危险性不大,后面才是难关,我们还是需要盟友。”凌久时道,“难得的机会,我去试探一下。”

他这话说得挺心虚,但是白秋水显然也不是陈非那种靠人眉梢耸动嘴角起伏就能推断人祖宗八代是干什么的神人,没什么怀疑地就相信了他,还颇为感慨地说:“凌凌哥想得真周到。”

 

凌久时从他那间退出来,没什么犹豫,挑准了之前看阮澜烛进去的那间,深吸口气,伸手去推门——竹棚子那简陋的竹门,合上后轻轻一推,勉强能卡住,根本没办法锁。

门咿呀一声开了。

 

他咬咬牙冲进去,还顺手带上了门,心说阮澜烛你可不能怪我,不趁这个时候你脱光了一时走不掉单独聊两句,晚上天黑了哪个神仙能逮着你啊?

竹棚子有顶,但没有照明,里头乌泱泱只有极有限的、通过竹木缝隙透进来的光,他闭着眼睛冲进来,人还没站稳,就被一双灼热的、淋湿的手扣住了脖子,推到竹棚的壁上,那手铁钳似的,动作熟练地譬如抓一只小鸡。水龙头开着,歪了,毫不客气地浇了他一头一脸一身的水。

凌久时:“......”

他刚想开口,那只手摩挲了两下他的喉结,迟疑了会儿,居然松开了点,低声道:“余凌凌?”

 

这尼玛也能认出来?他的喉结是开过光了吗?

凌久时赶忙道:“是我,我。”

 

“你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阮澜烛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喜怒来,凌久时许久没和他正经说话,这会儿忽然也生出了那么点小怨气,咕哝道:“我衣服全湿了,你就不能先问一句再动手吗?”

阮澜烛沉默了。

“你是洗澡常遇突袭吗?这么警觉。”凌久时哭笑不得,“你放开我行不,我把衣服脱了先洗一洗,哎,你说这儿他们还会有干衣服不?”

他说着已经开始脱T恤衫,手抬起来碰到阮澜烛还没收回去的胳膊,只觉得那条臂膀竟然比手掌的温度还高。

像是......是着了火。

 

凌久时愣了愣,瞬间就忘记了衣服这回事儿,伸手就去探对方的额头:“你病了吗?你发烧了啊?”

他黑暗中手也把不住方向,额头没摸到,倒是碰见了个极其柔软的东西,他下意识揉了揉,拇指一捺,发觉那东西下面就是阮澜烛线条十分优美的下巴。

阮澜烛的手一下子松开了。

 

凌久时:......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捂嘴的。

 

他很快移开手,朝上一探,发觉对方的体温基本是正常的,这才松了口气。

 

黑暗中夹杂的水声此刻也是悦耳的,凌久时背过身,哆哆嗦嗦地脱掉身上已经全湿的衣服,打开自己这边的水笼头,想了会儿,还是低声问:“你最近为什么好像不怎么理我?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TBC

 

墨辄水云烟

墨辄水云烟渣反同人汇总

(转载可以,不用来私信问授权,但无出处无作者转载均视为侵权)

【同人歌】《莫辞春》(《人渣反派自救系统》冰秋同人曲)

【冰秋】关于玉观音的二三事(上)   
 (中)  
 (下)
 [一个甜甜的小故事。柳聚聚全场最佳(不是)]

【渣反】莫同归
 (上)   
 (下)
 [论杨一玄视角的柳聚聚(微虐)]

【冰秋/变小梗】溯由从之
 (一)  (二)  (三(四)  (五)  ...

(转载可以,不用来私信问授权,但无出处无作者转载均视为侵权)

【同人歌】《莫辞春》(《人渣反派自救系统》冰秋同人曲)

【冰秋】关于玉观音的二三事(上)   
 (中)  
 (下)
 [一个甜甜的小故事。柳聚聚全场最佳(不是)]

【渣反】莫同归
 (上)   
 (下)
 [论杨一玄视角的柳聚聚(微虐)]

【冰秋/变小梗】溯由从之
 (一)  (二)  (三(四)  (五)  (六)  (完)  (番外)
 [变小失忆的沈老师有点可爱]

【冰秋】当柳巨巨和沈老师身体互换
 (上)  
 (下
 [如题。柳聚聚:我也是mmp了]

【冰秋】岁雪暮
 [沈老师回到过去调戏(不是)小冰河的故事。]

【冰秋】渡山春(已完结)
 [这是一个系统你妈炸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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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四十一)     (四十二)
 (四十三)    (四十四)      (四十五)
 (四十六)    (四十七)      (四十八)
 (四十九)   (五十)          (五十一)
 【番外(冰妹视角)】     (五十二)(剩下的几章直接点合集)

【冰秋】遗君
 [那五年的冰妹有点惨]

【冰秋】回梦
 [滴滴滴,修雅卡]

【附:看见很多人置顶都挂注意事项什么的,啊我没有什么条框规矩唉,大家看个爽就好】

其铮

风水币(一)

瓶邪,原著背景,阿坤x小佛爷的if线

黑吃黑


---

张起灵穿上皱巴巴的衣服,开始捡昨天夜里从吴邪口袋里掉出来的古钱币,大多数都在地毯上,有两枚滚到桌子下面,还有一枚卡在床头柜和墙壁中间的缝隙里,孤零零地站立着。

他不是很确定吴邪为什么会随身带那么多古钱,八成是一些风水上的讲究,不过也没打算多问。布料擦过后背时有一点痛感,应该是抓伤。

他试着用手指去夹落在床头柜和墙壁之间的那枚,无果。如果自己都捡不起来,其他人捡估计会更麻烦。他想。

他起身,环顾四周,想找件趁手的工具,发现吴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了几秒,吴邪问:你在干什么?

你的硬币掉了。张...

瓶邪,原著背景,阿坤x小佛爷的if线

黑吃黑


---

张起灵穿上皱巴巴的衣服,开始捡昨天夜里从吴邪口袋里掉出来的古钱币,大多数都在地毯上,有两枚滚到桌子下面,还有一枚卡在床头柜和墙壁中间的缝隙里,孤零零地站立着。

他不是很确定吴邪为什么会随身带那么多古钱,八成是一些风水上的讲究,不过也没打算多问。布料擦过后背时有一点痛感,应该是抓伤。

他试着用手指去夹落在床头柜和墙壁之间的那枚,无果。如果自己都捡不起来,其他人捡估计会更麻烦。他想。

他起身,环顾四周,想找件趁手的工具,发现吴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了几秒,吴邪问:你在干什么?

你的硬币掉了。张起灵说,然后在自己外套口袋里摸到一串钥匙。

扔那等会我捡就行。吴邪说。

他嗯了一声,又把准备当工具的钥匙放回口袋里。

要走了吗?吴邪问,窗帘拉着,只有一道寸许宽度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吴邪的右眼上,睫毛在他浅色的瞳仁上留下一层厚重的阴影。张起灵静静看着他的眼睛,说,是,下午有工作。

这么巧,我也是。

吴邪说着从床上坐起来,撑在床上的手臂露出非常漂亮的肌肉线条,去拿放在床头的手机时,滑下来的被子边缘露出一小截腰,上面有一些明显被掐出来的淤青,张起灵移开视线。

你挺好的,有空联系。

吴邪点点手机,于是张起灵注意到昨天夜里留下的牙印只剩下一点非常浅淡的痕迹。

皮肤好白,关上客房门的时候张起灵脑中若有似无地飘过这样一个念头。


他赶到和陈皮阿四约定见面的路口时,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大多数是熟面孔,也有一些面生者,见到张起灵时脸上大多露出带着点诧异的神色。

张起灵甫一露面就有两三个过来打招呼求照应的,他没太留意,只和相熟的几个人点头致意;做这一行光有头脑或体力都不足够,运气也是不可或缺的,被陈皮阿四夹的喇嘛大多数会折在第一次,只有见过两三次的人才值得他才费心去记住。路边停着两三辆车,司机都是陈皮阿四自己带来的人。

按他所说,这是个不大不小的斗,请张起灵来算不上划算,可惜前段时间吴家三爷惹的事情有点大,身处行业中游性价比最高的那批人抓的抓,藏的藏,搞得现在铁筷子们想夹喇嘛硬生生找不到人。

什么时候走?张起灵看到陈皮阿四摇下车窗看着自己,走过去,问道。

还有辆车没到,来了就走。陈皮阿四说。

他是个面相很老的人,在这行辈分很高,张起灵没多问什么,这行做活都是铁筷子提供工具,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又摸到那把钥匙,觉得应该往口袋里放一点别的东西,于是走进路边商店买了包烟,下意识拿了昨晚在吴邪那里看到的中华。


不愧是坤哥,手头宽裕啊。

蹲在门口抽烟的叶城看到张起灵走出来,吐了口烟圈,笑道。叶城是陈皮阿四的副手,张起灵看他一眼,在他身边蹲下,问:在等谁?

新人,不过来头不小,姓吴……哈哈,对,就是那个吴,吴家。叶城笑笑,说好这个斗一起开,三爷玩失踪,他们家二爷主持大局,把小佛爷放出来放放风。

“放出来”。张起灵注意到他的用词,不过没太放在心上,地下漆黑逼仄的墓室常给人带来不小的心理压力,负责下地的不是胆大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或者像自己这样,因为习惯,所以不在乎。

张起灵摸到香烟外包装上塑料薄膜边缘的红线,撕开,叶城叼着烟无所事事地看着业内大神做手工,视线从他的发丘指移动到其他手指上,突然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道:昨晚出去打野食了?玩得挺野啊。



-tbc-


狗血的意思是狗和血(什)

是个尽量原著向的故事,吴邪性格有所偏差不光是因为第三人称,会有小佛爷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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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当你来临 第十二章 火塘旁的书写

耐心追更的都是天使!谢谢谢谢


 (前文) 

卷一 风声·第十二章 火塘旁的书写


我还是挺震惊的,没想到他真的来“出家修行”。不过转念一想,并不难解释。那样古怪的处事方式,套上世外高人的壳子后,似乎就能说得通了几分,说不定闷油瓶还有个法号,叫做“禁止喧哗大师”之类。


闷油瓶就算当服务员也像半个幽魂似的,没有表情和语言,胆小的人该以为他倒的是孟婆汤。我嘀咕,寺院留这种人,迟早吓跑香客。


他倒茶时动静很小,白瓷杯在桌面上被推移的声音又缓又轻,在一方老旧而昏暗的佛堂里,仿佛不愿惊动什么。...

耐心追更的都是天使!谢谢谢谢


 (前文) 

卷一 风声·第十二章 火塘旁的书写

 

我还是挺震惊的,没想到他真的来“出家修行”。不过转念一想,并不难解释。那样古怪的处事方式,套上世外高人的壳子后,似乎就能说得通了几分,说不定闷油瓶还有个法号,叫做“禁止喧哗大师”之类。

 

闷油瓶就算当服务员也像半个幽魂似的,没有表情和语言,胆小的人该以为他倒的是孟婆汤。我嘀咕,寺院留这种人,迟早吓跑香客。

 

他倒茶时动静很小,白瓷杯在桌面上被推移的声音又缓又轻,在一方老旧而昏暗的佛堂里,仿佛不愿惊动什么。堪布喝了茶后放下杯子,杯底才磕出一道脆响,我垂眼看着杯壁上的淡淡茶渍,觉得那脆响好像在催促我做出决定。

 

我重新打量闷油瓶,他倒完茶水后便转身离去,似乎是个毫无干系的局外人一样。他在佛像下一拐,十余步后掀开门帘,外面似有一众喇嘛的念经声遥遥传来,寒风迅速灌入,吹得我心头一凛,搅散了我手里的茶香,也吹起他身上的披单。

 

红色的衣摆被这股气流托起,衣褶荡平,微微晃动。披单之下,内里赫然一件灰色羊绒衫。

 

竟然还穿着我的那件衣服。竟然爱上穿这件了,是有多穷酸啊,我心说。

 

“吉拉寺一向不允许外地游客入内,难得这方丈说可以留下,这机会不是人人都有,不妨就待他个三天。”胖子是个乐天派,尽管一切对他来说都显得莫名其妙,但比我还激动。他说终于有机会能住在真正的喇嘛庙里了:“反正那小哥是你熟人,咱们正好凑一桌打牌,没准打着打着,你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佛门净地之中斗地主,我心说,你就不怕释迦牟尼半夜显灵把你牌桌给掀了。

 

胖子说在正宗的寺庙里住三天,是沉浸式体验,国旅都没有这么好的旅游项目。

 

说得好听,但是寺庙清贫,条件简陋。睡觉的屋子位于离佛殿最远的偏僻角落,屋内取暖必须依靠火塘,那东西就像一个石块垒起的土灶。火塘对面,地上搁着些毛毡和书籍,半掩着积灰的木架,这些旧物足足占了屋子三分之一。可见这并不是什么客房,只不过是废屋里塞了几张床,那种军队制式的单人小铁床。

 

我当然不信堪布的说法,在这里待上几日就能轻松找到什么内心的答案。不过,确实有利于询问一些事情。

 

天色擦黑后,打钟人敲响了一道洪亮的钟鸣,余音在空中徐徐回荡,随之不远处传来了另一种声响,一阵欢闹。那是一群下了晚课的小喇嘛。这里许多寺庙同时承担着启蒙教育的重任,西I藏小孩被家人送入寺庙,学习写字、念经,等年纪稍大些,可能前去正规学校,亦有可能留在寺里继续深造佛法。

 

他们结束一天的学习后便奔向食堂,在廊檐下跑跑跳跳宛如红色的风浪,迅速向寂静的寺庙注入活力。这座庙并不大,却有十几个小喇嘛,无怪乎我们这种不速之客只能睡最远最旧的屋子。

 

我和胖子在食堂里顺手哄到了一个十岁的小喇嘛,小孩子对汉语很感兴趣,我们就用黑化肥会挥发的绕口令逗了一会儿。小孩的舌头卡得磕磕巴巴,愣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带着一股幼稚的执拗。我和胖子不由爆笑,接下来问他,你有没有听你师父讲过,世上有种红色的珠子,也可奉为天珠?

 

把这小孩逗弄到一半,结果人家师兄找了过来,我们赶紧收敛,老实地端碗吃斋,阿弥陀佛我们没有欺负小孩。

 

这个师兄说自己是堪布第二个收下的学生,所谓二师兄是也。他对我们行礼,然后道,寺里确实曾经出现过红色的天珠。

 

昙花一现,并且伴随着可怕的事情。

 

经过二师兄的讲述和胖子的翻译,我明白了一些。寺庙里修行最为深远的人,是年老的堪布,寺里喇嘛都受过他的指点。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曾经单独外出过一次,说是向西行,路途遥远,可能行至阿里的冈仁波齐。

 

众人以为他大概是要转山,转山在西I藏是一种极为常见的行为,也就是一路磕着长头,徒步走向心中的圣山。喇嘛们忧心他的安全,提出陪同,但老堪布执意独自出门,也不多解释,在一个灰蒙蒙的寒冷清晨,朝着与太阳升起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我心想,向西行?那个德国矮子曾说过,去年有一支马队,就是在西边的阿里古怪失踪。

 

老堪布在数月后平安归来,但似乎并不是单纯的转山,因为当他回来时,身后多了一位客人,行李里多出了很多红色的原石。

 

不是转山,倒像转了八角巷的铺子,还玩了票大的。

 

老堪布回来后,便与那位客人(喇嘛们推测是红石的供应方)待在屋内,闭门不出,诸事不管,可说是性情大变。寺院没人管理,小喇嘛们没人指点,大家犯愁,后来一个力气大的扑身撞开屋门,就见堪布与那位客人坐在桌边,低眉注视桌上一颗打磨圆润的珠子。一天又一天,任屋外日升月落,屋内烛芯燃尽,那双注视的眼睛眨都不带眨。

 

见过当时情景的人都说,那眼神好像是入魔一般。佛门中人竟如此描述,让我觉得很意外。

 

我心道,这怎么是天珠,这是灾厄之星还他妈的差不多。听故事总要问个后续,然后呢?然后,终于有一天堪布缓缓起身,叫来最器重的弟子,吩咐了一夜的话(旁人不知道内容,现在看来只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红色材质的天珠,从此被视为吉拉寺的信物,持珠者自会受到某种特殊待遇)。老堪布吩咐完全部,第二天,消失了。

 

消失的意思不是圆寂,而是物理意义上的消失。人死了好歹留具肉身,而老堪布犹如人间蒸发。那一趟外出带回来的所有东西,原石,珠子,提供材料的客人,统统不见,包括他自己,从此任何角落都寻不到任何身影。

 

就像浅浅一层浮尘,被风一吹,霎时干干净净,不知所踪。

 

就好像老堪布招惹上了某物,落了个无解的下场。听完佛门里的鬼故事,胖子看了看我,眼神恐怖得要杀人,我顶着那眼神再看回去,心想,我原本哪儿知道这些!凶,大凶,珠子凶,这座山庙也凶,凶得我当下就想拔腿下山,管那什么缘,老子不结了。

 

“不,慢着。”我按住胖子,心思稍稍回拢后立马发现一个漏洞:“堪布既然失踪了,那么之前接待我们的老人家是谁?堪布正好好活在世上,这又怎么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啊。”

 

胖子便作势要来削我脑壳,说我上课不认真听讲。这鬼故事的主角是老堪布,“老”堪布,即上一任,岁数一样的年迈。这些住持方丈,类似于官职,好像代代交接的市长。我这才明白过来,气道:“你他娘的翻译有争议,信达雅,你信都信不好。这么说,老堪布失踪后杳无音讯,现在管事儿的是新的堪布了。”

 

我心道,小的只是照办老的吩咐,若我非要问个明白,恐怕只能割腕去见上一任。这二师兄不知是宽慰还是吓唬,对我们说,现在的这位堪布一定也有自己的考量,当初有一个因,必然结一个果,堪布,抑或是老堪布,都在等待这个果。

 

等它熟透落地,咂摸咂摸,到底是何滋味。

 

我听得直晕,犹如漫步迷阵,问胖子:“在你们这边,结个缘竟然这么费事?剩下的流程大概多少天?我们那边很简单啊,给点钱,做个小金像完了。”

 

“该结的一定要结!”胖子说话掷地有声,然后数落我:“有人八辈子都悟不出一个皈依,你既然有资格,慢慢结就是了。”

 

我默默想,就算结的是婚,也不会像这般暗中勾着磨人吧。我抖出一身诡异的冷汗,这地方妙绝,也奇绝,仿佛不论是谁来到西I藏都要受一受感召,涮一涮魂魄。

 

那二师兄牵着小喇嘛悠然离去,背过身时,又随口向我们抛出一句惊人之语。老堪布先前在寺里生活起居的用品,在他消失后,一概被喇嘛收了起来,收进一间最远最旧的屋子。若想翻找,自己去寻便可。

 

我心里一骇,寻什么寻,那就是我们如今借宿的屋子!

 

踩着一路雪泥,我们回到那间屋子。我对胖子说这太不吉利了,故事里的老堪布下落不明,多半已经嗝屁,四舍五入现在就相当于让我和死人的遗物住在一起。如此招待,我怎么觉得我这客人并不受欢迎啊。

 

胖子在门口看了眼屋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语气狐疑:“屋子里的东西被人动过。那堆毛毯的摆放位置,和老子第一次看到的不一样。”

 

那是尘封的角落,旧物堆积的一部分,我们没有一个人碰过。也许当我们在别处时曾有喇嘛进来过,我让胖子不要大惊小怪,这毕竟是别人家:“屋子又没有锁,人家自己的地盘还不是想进就进,而且说不定,这屋子本来就有喇嘛住着呢。”

 

我随口说了句无心之语,话音未落,毛织门帘就被掀开,屋内走进了第三个人。

 

我立即沉默,闷油瓶扫了我一眼,脱下披单,然后用烧火棍向火塘中捅了通,让火烧得更旺些。

 

我居然没想到,吉拉寺收留了这人,也是让他住在这间屋子里。

 

胖子哎呀了一声,对闷油瓶打招呼:“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真巧真巧。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怎么想到来这间小庙修行?”

 

胖子当然没有得到答复,闷油瓶低头把披单叠好,放在床头。我对胖子说不要浪费力气了,这家伙是个哑巴,基本上不会理睬任何人。

 

屋子很小,热度不易流失,火塘将空气烧得非常暖和,让人不禁犯困打哈欠。胖子在小铁床上理出铺位,翻身拱了进去,百无聊赖地测手机信号。闷油瓶在桌前整理着什么,我定睛一看,他摆出纸笔,竟然在抄经书。

 

那些经书的样式非常传统,纸张相连,折叠着合成一本,拉开后就是长长的一条。以雕花木板作封面,以铜卡子扣住,不如说更像种工艺品。

 

“还以为你他娘是个文盲,”我喃喃道:“这么说你会认字啊。”

 

我这一秒恨不得给他一拳,既然能读会写,之前干嘛装出一幅难以沟通的模样。难道他只会藏文么?怎么可能,我盯着他的五官仔细端详,从嘴唇到两颊再到眉眼,妥妥一个汉人。若是长期生活在高原上,饱经风雪和紫外线,外貌不可能是这般……这般好看。

 

我视线还未收回,只见这家伙眼眸一动,向我看了过来。

 

闷油瓶的眼睛倒映着火塘的光亮,好像燃着两簇小火苗,他把笔递来,似乎有意让我写什么。我一愣,猛摇头:“我既不熟悉经文也不认识藏文字,你还不如让我背唐诗三百首。”

 

“那边的朋友你们在玩什么?”胖子是真无聊,招了招手:“也理我一下。”


TBC

 


Amariee在天上飞

【瓶邪】非典型阿坤文学(上)

是上周小笔记更新之后有的脑洞,但内容跟剧毫无关系x就当摸个鱼吧,时间线是盗八老张失踪以后

也算是某种意义的窗户纸,我爱窗户纸

我的脑:阿坤爆炒盗笔邪

我的手:盗笔邪养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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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坤盯着他。

吴邪很不习惯他这个样子,那的确是张起灵的脸,但眼神却像是某种兽类,透着一股茫然和狠戾,连身形也是紧绷的,脊背微微弓起,据守着储藏室狭小的角落。

“小哥?”他放低声音,“阿坤?”

对方没有反应。

“小哥?”吴邪慢慢地靠近一步,“...你别害怕,我不会做什么的——”

阿坤仍然从蓬乱的头发里看...

是上周小笔记更新之后有的脑洞,但内容跟剧毫无关系x就当摸个鱼吧,时间线是盗八老张失踪以后

也算是某种意义的窗户纸,我爱窗户纸

我的脑:阿坤爆炒盗笔邪

我的手:盗笔邪养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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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坤盯着他。

吴邪很不习惯他这个样子,那的确是张起灵的脸,但眼神却像是某种兽类,透着一股茫然和狠戾,连身形也是紧绷的,脊背微微弓起,据守着储藏室狭小的角落。

“小哥?”他放低声音,“阿坤?”

对方没有反应。

“小哥?”吴邪慢慢地靠近一步,“...你别害怕,我不会做什么的——”

阿坤仍然从蓬乱的头发里看着他,肌肉紧绷。

这世界是越来越离谱了。吴邪想。

“小哥,你饿不饿?”他努力让自己听上去温柔可亲,一边伸长了手朝对方凑过去,手上拿着刚从王盟那里抢来的包子,“你闻闻,吃的...没有毒。”

阿坤做了一个嗅闻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这是西湖方圆十里最受好评的肉包子,吴邪从小吃到大,非常有信心。

“小哥,没事的,”他继续循循善诱,“你看...我是吴邪,你不记得也没事...我那里还有好多吃的,你别害怕。”

要驯服动物,或者是人,没有信任感是无法成立的。吴邪也就是这会儿佩服自己的耐性,对着闷油瓶那张脸生不起气来,只能好声好气地哄,不拘说什么,就一声声地叫“小哥”“阿坤”,并时不时伴随着手上挥舞的肉包子慢慢挪动,就差喊一声瓶瓶小宝贝来吃饭了。中途王盟来储藏室门口看了好几次,不敢靠近,又被吴邪赶走。

好说歹说,威逼利诱,最后阿坤松下身子的时候,吴邪颇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母亲。

他把包子递过去,阿坤似乎真是饿了,三口两口一个包子下肚,吃相还意外的雅观。只是速度飞快,吴邪不得不再去劫掠王盟,回储藏室的时候还被人一动不动地盯了一会儿。

然后那份早餐永远地从世界上消失了,在五分钟之内,包子和豆浆一起。

他吃东西的时候吴邪靠得很近,能闻到他身上的腐败气味,土腥、血腥交杂在一起,还有棺材积水后熟悉的恶臭。这是墓穴里的气味。再加上对方赤身裸体,如果真像他推测的那样,这是某种穿越奇迹,眼前的闷油瓶就应该处在他之前听说的那个年代,刚刚被陈皮阿四和越南人当作鱼饵,被送进古墓里钓粽子。

吴邪趁着他被食物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他满身的血渍和污渍,胳膊和手腕上有绳索捆绑的痕迹,但似乎并没有严重的伤口。果然闷油瓶还是闷油瓶,失忆并没有削弱他的战斗力。

 

吃过东西之后阿坤变得温顺很多,愿意让他拉着,也很听话,乖乖地把自己洗干净——虽然是过命的兄弟,吴邪还是没好意思在人家醒着的时候帮人洗身子,好在阿坤看着懵懵懂懂,学东西却很快,教过两三次热水器的用法就会了,只有洗头稍稍让吴邪帮了点忙,洗发露泡沫沾到眼睛的时候想用手去擦,像只猫一样甩头,正帮他揉头发的吴邪被溅了一身的水和白沫,只得伸手捧住他的脸,一边安抚一边拿干毛巾很快地抹掉。

拾掇干净之后阿坤看上去文明了一些,半长的头发擦过之后湿漉漉地披在肩上,仍然不是很柔顺,微微卷着,像个年轻的摇滚歌手。吴邪自己换了湿掉的上衣,从衣柜里翻出旧衣服给他穿,他也不拒绝,套了一件黑色T恤,安安静静坐在床边,此时看上去才有八分像原本的张起灵。

就是不能用电吹风给他吹头发,他对电吹风的声音非常反感,这一点也很像猫猫。

阿坤的眼睛脱去戾气之后非常安静,那是一种茫然的寂静,这是吴邪不会错认的原因。他几个月前在巴乃跟张起灵分别的时候,只觉得他身上异常沉重,让人无法触碰。而阿坤是空荡荡的。

该拿他怎么办。吴邪想,这个闷油瓶子,说跑就跑,失忆了也不安分,一点情份也不讲,还留了这么大个烂摊子。也不知道这个阿坤会不会说话。

想了想,他俯身凑过去,竖起一根手指在阿坤面前,问:”这是几?“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的手。吴邪左右晃了晃手指,他的目光也跟着左右移动,没有半点偏差。是野兽的本能反应。

吴邪叹气。想着可惜了,没想到倒斗倒到最后,缺的是幼儿教育学位。

他坐到阿坤身边,对方的眼神也跟着转过来。

“你会说话吗?”吴邪说,“啊——”

他张着嘴啊了一会儿,像个傻子。对面没有反应,甚至看上去略微有些迷惑。可能他失忆之后被当成傻子太久,已经忘了人类该怎么说话,这也正常。

“你看,”吴邪决定换一种方式。他摸摸自己的喉部示意对方注意,又把阿坤的手拉过来,按在喉结下方,感受声带的震动,“我是吴邪。”

“吴——邪——”他按着阿坤的手,又重复一遍。

这是他上学的时候从关爱残障人士的课文里学到的,一般会这么教聋哑小孩发声,不知道有没有用。

阿坤带茧的手指在他喉咙上滑动了一下,但并没有挣脱,只是迟疑地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看来有用。吴邪慢慢地又重复了几次,最后松开手,转而尝试着碰对方的喉部,瞬间就被阿坤半路抓住,他的力气非常大,像铁钳一样。

“行行行, 我不碰你,行了吧。”吴邪被握得生疼,想把手抽回来未果,只得好声好气道,“小哥,你放开,好不好?”

阿坤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也许他认不得小哥这个词,但吴邪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叫他阿坤。那算是诱饵的名字,工具的名字,不能是闷油瓶的名字。

如此如此,小哥长小哥短,软磨硬泡了半天,他才把这只人形猫哄顺溜了些,右手得到解放。而后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实在无计可施,吴邪决定还是先把自己手头的帐对完再说。快月底了,帐不理清不行,到时候别提养人了,水电费都交不起。

他在卧室里对账对了多久,阿坤就一动不动沉默了多久,像一尊疯狂原始人的雕像。

 

其实吴邪很担心他。

担心他不会上厕所、饿了渴了不会说话、坐太久了腿麻了,等等等等。最后只好自己当个奶妈,亲自带人上厕所,给人端茶送水,甚至支使王盟放下扫雷切苹果过来,吃饭还多从楼外楼点了两个菜。阿坤此时倒是脾气很好,乖得像个人偶娃娃,给什么就吃什么,不再有那种你碰我一下我杀你全家的臭毛病。

而且吴邪没忍住看了看,闷油瓶那玩意儿着实挺大,像是闷油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风格。

 

吴山居没有什么多余的地方再给人住,晚上吴邪把阿坤安顿好之后,本来自己搬了床被子想打个地铺出来。结果走到床边就碰上对方带着困惑的目光。阿坤显然对他的行为非常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另搭一个窝,因此非常善良地往床边挪了挪,空出一个大得夸张的位子。只能说闷油瓶实在是一个非常高尚的人,即使失忆了还是这么高尚。

但这合适吗,多不好意思。吴邪抱着被子犹豫,闷油瓶那个条件反射,万一半夜不小心踹他一脚,是不是会被当场掐死。

阿坤静静地看他,微微抬着头。他洗干净之后瞧着年轻貌美,眼神又干净得要命,简直比男大学生还要男大学生。毕竟世界上不存在这样懵懵懂懂的男大学生。吴邪被他盯得又是生气又是想笑,索性把被子往床上一放,开始大倒苦水。

“小哥你这个闷油瓶子真的特讨厌!”他说,“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捞出来,你倒好,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要走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受欺负...可还欠着我和胖子的。”

阿坤一动不动地听着,也不知道能听懂什么。吴邪越说越气,想想张起灵眼下又不知道流落在哪个天涯海角,又觉得疲惫起来,叹了口气打算结束自己的对牛弹琴。

“我很想再见你一面。”他慢慢地说,“小哥,如果你还活着,还记得我们...”

阿坤眨了眨眼睛。

 

短暂的沉默过后,吴邪突然感到手腕上一热。

阿坤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拉着他的手靠近自己,轻轻地靠在喉管处,几乎能感觉到皮下大动脉的搏动。

“小哥?”吴邪错愕道。

阿坤仍然看着他,眼神安静又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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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2015宜结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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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闷油瓶在我后面,收了收手,我没松开他,拉着他往我的车那边走,“吴邪。”

他又喊了我一声,用了一些力气迫使我停下来,凑近了看我。

我猜测闷油瓶刚才可能看见我擦眼睛了,有点丢脸,但是离那么近,如果现在还红着眼眶,我也没法掩饰什么。

我抬眼见他在看着我,一下子就觉得特别心酸:“二叔他怎么能那样说!”我愤愤不平,小哥和和气气到我家来,从头到尾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被二叔那么说?我越想越气,“他欺负你!”

闷油瓶伸手抱了我一下,拍了拍我的后背:“没有人能欺负我。”

我心里堵地难受,回抱住他,就听闷油瓶带着点安慰的语气说...

*爆字数,求表扬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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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闷油瓶在我后面,收了收手,我没松开他,拉着他往我的车那边走,“吴邪。”

他又喊了我一声,用了一些力气迫使我停下来,凑近了看我。

我猜测闷油瓶刚才可能看见我擦眼睛了,有点丢脸,但是离那么近,如果现在还红着眼眶,我也没法掩饰什么。

我抬眼见他在看着我,一下子就觉得特别心酸:“二叔他怎么能那样说!”我愤愤不平,小哥和和气气到我家来,从头到尾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被二叔那么说?我越想越气,“他欺负你!”

闷油瓶伸手抱了我一下,拍了拍我的后背:“没有人能欺负我。”

我心里堵地难受,回抱住他,就听闷油瓶带着点安慰的语气说:“别生气,二叔是替你把关,”他又拍了拍我,“只是有些误解。”

“如果不是我追着你上山,”我低着头,额头抵在闷油瓶肩膀上,“你当年根本没打算告诉我……”我越说越替他委屈,“我看不得你被我家里人这样误解。”

我依稀听到小哥好像轻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道:“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你不用这样生气。”

我一听他这样说就来气,抬起头问他:“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你还由着他乱说……”

我才看到闷油瓶居然真的带着点笑意,他凑近了些,看着我很无辜地说:“我正要开口,你就进来了。”

我:“……”

这我就不干了,立刻松开他,也不要跟他抱了,退了一小步:“你还怪我多事咯?”

闷油瓶反握住我的胳膊,有点无奈的样子:“我的意思是,好好说清楚就可以,不用跑。”

我看着他,仔细想了想刚才我也确实是有些冲动,二叔虽然做事雷厉风行,但也要算通情达理的人,他到底是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的人,如果不是凡事多留个心眼,也不能有现在的身份。

闷油瓶又道:“你这十年过得不好,”他看了看我的脖子,“他们心疼你,现在回来,我们立即就提结婚的事,不怪二叔误会。”

我有点没法反驳了,闷油瓶不说则已,要是说什么,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难得他跟我讲这些,我越发觉得他稳重大度,百岁老人的境界气量别说是我了,二叔在他面前也显得差那么点意思。

这样一来,他这个当事人还没怎么样,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是有点不大情愿,就问他:“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闷油瓶拉着我手腕,往我家门那儿看,我这时候才发现,我爸妈和二叔好像都站在门口,估计是见我们在讲话,才没有过来,闷油瓶说:“现在先回去,你跟二叔认个错。”

认错?我还认错?我心说我才不干,闷油瓶好像知道我什么想法似的,他说:“你平常不是这样跟长辈讲话的。”

他这话说的我脸红,这可真被他当小学生看了,好像他知道我平时怎么和长辈说话似的!

我被他推着往家门那边走,边小声地说:“我帮你出头,你还要帮他说话……”

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听了他的话,配合着往回走,走到门口,面对他们三个人,我感觉到闷油瓶默默握住了我的手,虽然有点奇怪,但现在这当儿我也不能甩开,只能配合着被他扣住。

“二叔,……”我低着头,感觉已经完全没了和他对峙的志气,瞬间回到了平时挨训的时候,“我刚才有点过激了,我不该那样说……”

二叔没来得及表示什么,我妈就把我俩让进去,让我们有话也进去说。

等我们又在沙发上坐下来,我终于找着机会,把十年前小哥来找我道别,以及我自己不听劝非要追上山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就怕他们还对小哥有什么误会。

这是我这些年来第一次把我和小哥十年之约详细地告诉其他人,也就是现在闷油瓶在我身边了,我才有点勇气提这个,尽管在这过程中他一直都握着我的手,我说到后来还是有点艰难。

我说完这些,大家都沉默了一会,我爸先开口道:“二白,”他对二叔说,“吴邪三十多岁的人了,我想他有自己的判断,十年人不在身边都等了,现在要他放手也不太可能。”

他这样说了,又看向我:“小邪,知子莫若父,十年前那段时间你很低沉,我还记得你有一回跟我打了个很长的电话,我们俩说了挺多,我当时就问你是不是失恋了,想来应该就是小张离开的那段时间。”

我心里一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一回想好像确有其事,不过我当时和我爸扯有的没的,是因为二叔啥都不跟我说,三叔又失踪,我还记得我和我爸聊完,把我爷爷从长沙到杭州的整个过程都套出来了,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失恋,没想到我爸不仅心思挺细,想象能力也挺丰富,这点我倒是有遗传到他。

我在满脑子跑火车,我爸还在说:“小邪,你们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以后就安安稳稳过日子,危险的事情不要再去做了,你爷爷到你叔叔们,我们吴家两代人,也就想让你干干净净平平安安的。”

我被我老爹说得鼻子发酸,转头见我妈已经在抹眼泪了,我二叔不再说什么,看样子也是默认同意的态度。

“小张,以后吴邪就交给你了,”我爸最后对闷油瓶道,“他这个人三十多岁了也没有个定性,看着温和,有时候倔起来没人能劝,我刚才看着倒觉得他还挺听你的话,其他我们也不多说了,你俩扶持着走,这条路可能难了点,也不会比过去十年更难。”

闷油瓶就在我身边非常认真地点头许诺,说一定会照顾我,还看了看我,说了一句:“吴邪很乖的,脾气很好。”

我知道他这句话是在安慰我,怕我刚才被他劝进来向二叔低头心里还在膈应,其实我没有觉得怎么样,刚才确实是我冲动,现在把事情解决了,也算松一口气,对大家都好,不过闷油瓶还能想到这里,顾着我的心情在我爸妈和二叔面前说这个,我感觉上还是很好的。

张起灵又应下几句我爸妈的叮嘱,说完了,不知他从哪里掏出一份册子,毕恭毕敬地递给我爸,规规矩矩地说:“这是张家下的聘礼清单,请您过目,如果还有什么缺的,我再安排人补上。”

我都不知道他居然还准备了这个,那是个红色的折页册子,乍一看还以为是古玩字画,我爸接过去翻开,里面竟是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手写的字,二叔看到封面上“聘礼”二字估计是不想我嫁出去,脸色不是太好,清了清嗓子道:“吴家倒也不缺——”

但他没有说完,因为我妈扫了一眼,有点不可置信地念出了声:“黄金……二百……斤?!”

我目瞪口呆,也凑上去,看着那折子好像有长长一条,知道这个婚礼张家为了冲喜肯定是大办特办,聘礼丰厚是正常的,但是我也没想到这第一条就是这么大的礼,我忽然记起来闷油瓶在二道白河就在和张家人敲定这些,我那时候还没意识到和聘礼有关系。

我爸把那折页展开,约莫有十来页,密密麻麻全是小字,后面跟着的应该是寓意吉祥的古玩玉器,随便拿出一件也够镇我的铺子,我们正不知作何反应,就听张起灵乖巧道:“还有反面。”

我爸把折页翻过来,我匆匆扫了一眼,就见反面全是房产和公司股份。

这可真是一份大礼,不仅是我,就连我二叔,看起来也被砸地有点懵,我妈就从我爸手里把折子合起来,对闷油瓶道:“小张啊,这份礼单太重了,我们吴家小门小户,受不起这个,更不可能还地起匹配的嫁妆,这礼还是请你再考虑考虑。”

闷油瓶没有接过去,他正色道:“我与吴邪都是男子,张家下聘提亲,但并不强求吴邪嫁入张家,也不必做嫁妆,”他这话是说给我二叔听的,“若要算还礼,吴邪在福建龙岩亲自置办了一间屋子,”闷油瓶看向我,露出一个极淡的浅笑,“有那个作为还礼,就足够了。”

这事我爸妈多少知道一些,老爹就说:“那犄角旮旯里过家家似的小平房,怎么算得了名堂。”

“那间足够了,”闷油瓶很坚定地重复一遍,脸色的表情称得上温和,“与我来说弥足珍贵,抵得起这份聘礼。”他并不打算再与我爸讨论礼金的事,只道,“届时张家那边需要办隆重些的婚礼,杭州这边看吴邪和您的意见。成婚后在杭州或者吴邪想同我去雨村定居,全看他喜欢。”

闷油瓶又与他们商议了六礼的流程和具体时间安排,最终定了下个月开始一个月内走完前面的繁琐礼节,十一月初纳征送聘礼,当月就能完婚。

我才知道闷油瓶这几天内已经联系张家,把这些事细化到这种程度了。

……

从我爸妈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拉开车门坐下,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像是真的带着闷油瓶出柜成功似的。

闷油瓶见我这样,可能是觉得我有点好笑,问了一句:“还算顺利?”

我记起他之前说的,如果顺利就下个月领证的安排,也笑了一下:“其实我觉得吧,你想哪天领证就去领了,和他们谈的顺不顺利也不重要。”

“吴邪,”闷油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好像是用很无奈的语气和小朋友说话,“如果真的不在乎他们的态度,我们也没必要过来,”他看着我,淡淡地说,“但是吴邪,我希望我们至少获得你家人的祝福。”

我还没来得及发动车子,瞥见闷油瓶在黑暗中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的天空。

“我的妈妈,和父亲……”闷油瓶轻声说着,就像呢喃,“他们如果知道,也会祝福我们的。”

我怔了怔,发动车子开了车灯再去看,却发现他已经收起了刚才那样带着点迷惘又虔诚的表情。

我心里掀起强烈的心疼来,为什么我和闷油瓶只是为了张家结的婚呢?

我觉得不甘心。


——

TBC、










一个人物OOC只求爽的小剧场


【如果吴二白和张起灵书房对峙时,吴邪没有进去,小哥会吃亏吗?】

>>>


“你帮吴邪守门,代价就是要他等你十年?”吴二白见张起灵没有说话,越发以为事实就是如此,又道:“对你来说是不是只是十年而已?对他来说是二十八岁到三十八岁,你以为他这辈子还有几个十年?”

张起灵站在那里,抬头直视他,那一瞬间,吴二白真切地感觉到压力,这个年轻人的眼神让他他透不过气来。

“即便是我让他等,我想十年间也不乏有人劝他另觅良人。”张起灵的语气极淡,但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劝吴邪结婚的人这些年不是少数,吴二白或多或少也提起过,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又听张起灵道,“愿意听谁的话,到底是吴邪自己决定的。”张起灵语气平稳,阐述事实一般,只是淡淡地说,“我回来了,就是我的。”

“……”吴二白想说什么,但他随即发现,张起灵是以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与自信与他说话,就像给后辈解释道理那样,吴二白知道张起灵对他说的毫不在意,他之所以刚才没有辩白否认,只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而已。

“今日我看在吴邪的面子上喊您二叔,”张起灵直视着他,嘴里咬着敬词,但他出口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当年我与吴老狗合作的时候,您还在襁褓里。”

他瞥一眼吴二白绷直僵硬的站姿,那种波澜不惊的语气终于沉了下来,他缓缓道:“您的侄子不日大婚,不知可否讨您一句恭喜。”

白衣送酒

【瓶邪】碎碎九十三大大瓶邪文整理

对碎碎 @碎碎九十三 目前所有瓶邪文的整理!

更新至2020.2.3/持续更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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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已完结】

①代沟系列【接十年非817,日常向

(1)正文

 1-5   6-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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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已完结】

①代沟系列【接十年非817,日常向

(1)正文

 1-5   6-10   11-15   16-20(正文完)

(2)番外

1.如果他们在杭州过年

2.这些年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3.过年【吴邪失忆向】

1-3   4

4.去他娘的情人节

②平邪线沙海邪穿越到盗笔邪和小哥搞基的世界

1-10     11-20     21-29(正文完)     番外一    番外二     txt下载

 ③绝处【60年代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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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冥婚【民国】

1-5     6-10    11-15    16-20    21-25   26-30    31-35    36-40    41-45    46-50    51-58    番外一1   2   3   4   番外二1   2   3

⑤君不见【接沙海,格盘瓶x失忆蛇精病邪】

1-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36(正文完)     番外一   番外二1-2   番外二3-4   番外三   番外四

暴君【皇帝瓶x王爷邪】

1   2   3-4   5-7   8   9   10   11-12(正文完)    

(1)正经番外

1.雨露均沾

2.夏日一二事       

3.笼中鸟       

4.私游 1-3   4-6   7-9   10(番外完)

5.贡品

6.倾心

7.醋意

8.秋风 1-3   4-5   6-8   9-10   11-12   13-14(番外完)

9.

10.与子成说     

11.奇妙之旅  1-5   6-9   10-12   13(番外完)

12.红颜祸水

13.年华  1-3    4-6   7-8   9 (番外完)  

14.恩宠       

15.太子  1-2   3-4   5-7   8-9   10(番外完)

16.云朝雨暮

17.罚 

(2)不正经番外

1.珠胎暗结 1-3   4-6   7-8   9-11   12(番外完

2.训子

3.前尘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番外完)

4.长秋   1   2   3   4   5   6   7   8   9   10   11(番外完)

5.两小无猜 1   2   3   4   5   6   7   8(番外完) 

6.大太监 1-3  4-6   7-9   10(番外完)

7.帝王 1-2   3-4   5-6    7(番外完)

8.倾慕  上      

9.秋风词        

10.情趣 1   2(凹3自己搜)   3   4(番外完)

(3)不正经的不正经番外

1.儿女皆是债 1-2   3-4   5-6   7-8   9-10    11-12   13-14   15

2.今朝 1   2   3   4   5   6

3.要想人生过得去 1   2   3   4(番外完)

4.昨日 1-2   3-4   5(番外完)

5.但愿人长久

6.水痘

7.串门       

8.不择林       

9.薄情    

10.偏心

11.莽撞       

12.寡人

13.互换人生 雨村邪篇    贤王篇 

⑦鬼夫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正文完)

⑧how are you【邪穿到ABO世界】

1-2   3-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正文完)

⑨有朋自远方来

1-5   6-10   11-15   16-20   21-25   26-30(正文完)   番外一

番外二   中   


【长篇未完结】

①逢生 【绝处后续】

tag1-105   番外一

②遁迹

1-3   4   5   6   7   8   9   10   11   12

③一枕黄粱

 1   2   3   4   5   6   7

④如故【军官瓶x小厮邪】

1-3   4-6   7-9   10-12   13-15   16-17   18-20

⑤无渡

1-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⑥漠世【仿生人张起灵X科学家的傻儿子吴邪】

1   2   3   4

⑦新手奶爸【魂穿ABO】

1   2   3   4

番外之包办婚姻  1   2   3   4

⑧烽火四九城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⑨河神娶亲

1-4   5

⑩向天再借五百年

1


【中篇已完结】

①一心一意【现代】

正文      番外一      番外二    番外三1    番外三2    番外三3   番外三4

②我的地瓜分你一半【人鱼瓶x摄影师邪】

(1)太湖传说

1   2   3   4    5   6(正文完)

(2)海洋传说

1   2   3   4   5   6(正文完)

(3)大陆传说

1   2   3   4   5   6(正文完)

(4)番外·人鱼传说

1   2   3   4   5    6(番外完)

(5)番外·鱼来了

(6)番外·网红美食之旅

(7)番外·偷糖果现行犯

(8)番外·青丝

(9)番外·秋

(10)番外·往后鱼生

③16G的你【AI瓶】

1-4      5-8(正文完)

④人与自然【老师瓶x学生邪】

1-6(正文完)

⑤小哥,来碗面【面摊老板瓶x加班狗邪】

1   2   3   4   5   6   7   8(正文完)

⑥套路【接钓王】

1   2   3   4   5   6(正文完)

⑦动物世界【藏狐瓶x赤狐邪】

1-12(正文完)

王子,龙,送饭人

1   2   3   4   5   6(正文完)

⑨麒麟蛋蛋【生子】

1   2   3   4(正文完)    

番外一    番外二   番外三   番外四    番外五(上)    番外五(中)   番外五(下)    番外六1-2   番外六3-4     番外六5-6   番外六7-8   番外六9-10   番外六11   番外七   番外八1-3   番外八4-6   番外八7-9    番外九

⑩奸臣【丞相瓶x皇帝邪】

1-2   3-4   5(正文完)

⑪久别【现pa】

1-2   3-4   5-6   7-8   9-10(正文完)

⑫可可西里的爱情故事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正文完)

⑬引狼入室

      

⑭尘间

      


 【短篇已完结】

1.老张的伞【接十年】

2.陪伴&归来【原著向,阿尔兹海默症邪】

3.心中所想

4.求仁得仁

5.一百年前的那位先生

6.卖身【民国背景】

7中意

8.从前有座山【道士瓶x狐妖邪】

9.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张起灵

10.山上有座庙

11.旧照片

12.偏方治大病

13.吃海参

14.欧与非

15.一条狗的样子

16.换零钱

17.

18.一管唇膏引发的血案

19.自行车一二事

20.第一千次的重逢

21.麒麟瓜和成精猹

22.论旁白杀死主角的方式

23.论拜神的正确姿势

24.表情包风波

25.人鬼殊途

26.

27.论旁白杀死主角的方法(对话体)

28.阳光明媚的日子

29.醉翁之意

30.琴痴

31.孟婆汤【灵魂摆渡au】

32.归去来兮【武林au,武林盟主瓶x魔教教主邪】

33.逛街

34.头发,头发

35.听取呱声一片【旅行青蛙】

36.小游戏【跳一跳】

37.眼镜

38.称呼

39.失声

40.失聪

41.机器·人

42.关于机器人夫夫的五十件小事

43.小朋友的礼物

44.密室逃脱

45.致2015年的张起灵

46.每天回家都能看到那个影卫在自杀

47.一念

48.

49.无聊日常系列

50.直播

51.吴家小太爷【西虹市首富au】

52.不负【和尚瓶x鬼魂邪,虐】

53.故乡滋味

54.土味情话大作战

55.局外人

56.手癌

57.二零一九年的最后一天

58.吃面

59.庙与佛

60.黑蛇惊魂记

61.害人终害己

62.火灾猛如虎

瓶邪文整理第二弹!整理的过程一言难尽,被自己蠢哭无数次orz绝处是直接放的tag链接_(:з」∠)_妹子们要是觉得看起来不如其他的那些1234看着舒服,就告诉我!我再调整!

最后悄咪咪地表白一下碎碎_(:з」∠)_碎碎我超喜欢你嗷⁄(⁄ ⁄•⁄ω⁄•⁄ ⁄)⁄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瓶邪】《奸臣》1—2(古代架空,宰相小哥X皇帝吴邪)

很久以前开的脑洞啦~本来想生日当天写的,结果没写完,今天写一下嘻嘻嘻。

奸臣



我是一个皇帝。

其实我之所以能当皇帝,并不是因为我有绝顶聪明的头脑,也不是因为我有指点江山的气魄,只是因为我老爹是皇帝,而那么巧他又只有我一个儿子,所以他死之后我当了皇帝。

我并不想做皇帝,如果有的选,我想当一个不出名的画家,走遍大江南北,看尽花开花落,然后将我的所见所闻都画在纸上,待到老去后,与家人同赏。

可惜我没得选,别说大江南北了,我连皇宫的大门都没有迈出去过,这座宏伟气派的建筑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牢笼,期限是一辈子。

人家总说当皇帝好,吃山珍海味,睡后宫佳丽,赏世间珍宝,拥天下四方。...


很久以前开的脑洞啦~本来想生日当天写的,结果没写完,今天写一下嘻嘻嘻。

奸臣



我是一个皇帝。

其实我之所以能当皇帝,并不是因为我有绝顶聪明的头脑,也不是因为我有指点江山的气魄,只是因为我老爹是皇帝,而那么巧他又只有我一个儿子,所以他死之后我当了皇帝。

我并不想做皇帝,如果有的选,我想当一个不出名的画家,走遍大江南北,看尽花开花落,然后将我的所见所闻都画在纸上,待到老去后,与家人同赏。

可惜我没得选,别说大江南北了,我连皇宫的大门都没有迈出去过,这座宏伟气派的建筑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牢笼,期限是一辈子。

人家总说当皇帝好,吃山珍海味,睡后宫佳丽,赏世间珍宝,拥天下四方。我听了只觉得好笑,倘若他们真的坐上我这个位子,就会明白这其中的可笑之处了。

我每天吃的最多的是鸡肉和猪肉,御膳房的那群厨子天天做,月月做,日日做,也就点心上能翻新一点花样。我知道他们是怕给我吃了什么稀罕的东西后,我某天心血来潮想吃,他们却没有准备,我定会怪罪下来,干脆给我做一堆随时可吃的食物。

睡后宫佳丽更是冤枉,我后宫的妃子都是我老爹的,她们都比我大一辈。主要是因为我老爹死后,一些妃子本应殉葬,还有一些需要驱逐。可我看她们着实可怜,求着宰相把她们都留下来了。留下来归留下来,我总不好睡我老爹的女人,所以每天晚上我都睡在御书房里。

我也曾经试过召一两个看起来善解人意的妃子来,可最后总是喝完了茶就又送她们回去了。若无法心意相通,又何必同寝而眠,我并非她们的良配,不必给她们虚假的关怀。

珍宝倒是满屋子都是,看得久了也没什么意思,难道你会因为那个洗脚盆是红木的,就把它摆起来不用么,再名贵也不过是个死物。

至于坐拥天下,这词儿要是让满朝文武听了,恐怕他们要先笑掉了大牙。谁不知道我这个小皇帝只是个傀儡,若是认真排起序来,我这个皇帝要派到第三位去。

我老爹驾崩的时候,我只有七岁,有些晚熟,显得不那么聪明。这么小的皇帝要坐皇位,当然要有人扶持,否则被人逼宫只是早晚。

朝中有左右宰相,右为张,左为汪,背后都有一个很是庞大的家族,满朝文武几乎都是这两家的门生,平日里明争暗斗不断。他们心中清楚,倘若能够成为代理朝政之人,必然会手拥重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二、


我的皇帝老爹深思熟虑后,最终选了右宰相张起灵做那个人,那天他把我和张起灵都喊到床前,要张起灵发誓会效忠于我,否则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我是看着老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从小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皇宫之中,我还没有傻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那一刻我的身边只有一个张起灵,他比我高很多,英俊的脸庞隐藏在昏暗的烛光中,我抬头看着他,问他,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他半跪下来,用拇指抹去我脸上的泪痕,点了点头,道,我会。

自那日起,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老爹的身后事,我的即位大典,都是张起灵一手操办的。他牵着我的手送我上了皇位,那个皇位真的很大很冰冷,我坐在上面,感觉通体发寒。

有我老爹的遗诏在手,张起灵几乎替我做了所有皇帝要做的事,他每日三更进宫,在书房中处理奏折,上朝之后还要站在我身边,听文武百官的各种牢骚。有时候我身体不舒服不想上朝,干脆连坐都不坐,让他一个人去应付。

十年来,我从未亲自批阅过一份奏折,从未单独做过任何决定,甚至从未单独见过除了张起灵以外的官员,他信守了自己的承诺,总在我的身边。

其实我为什么要去做那些决定呢,我又不是做皇帝的料,不论赈灾还是打仗,张起灵总比我要有对策。有时候我喝着茶画着画,看着他在书桌前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会想他才是适合做皇帝的那个人,如果他是皇帝,定是个国泰民安的好天下。

小哥,你看我画的好不好?我放下笔,捏着墨迹还未干的画走到张起灵身边,给他看我刚刚画的画。

我画的是张起灵的侧面,画上的他站在书桌前,在笑。

张起灵点头,道,皇上的画画的很好。

我道,可我觉得不好。

他反问我为何觉得不好,我道因为你不曾笑。他有些无奈,轻轻的勾了勾唇角,问我可还满意。我把画丢在一边,抱住了他的脖子,道不好,我不想做皇上,你却还要喊我皇上,所以还是不好。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