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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七>
好久没写当初铺的梗都忘得差不多了，哎，慢慢来吧。
第七章、
王源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们的身影越来越小，忍不住叹了口气。
王俊凯很认真地在擦着他的枪，用着一副恶心腻歪的表情。
“你同学？”
“嗯。”
“她们那里有很多食物？”
“应该有很多。”
王俊凯意味不明地笑了，王源偏头看他的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觉得做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
王俊凯很不屑地笑了半声，继续低头擦枪，
“余地这种东西是为没本事的人准备的。”
王源无言以对。
这职教中心是十来个职业学校组成的...
好久没写当初铺的梗都忘得差不多了，哎，慢慢来吧。
第七章、
王源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们的身影越来越小，忍不住叹了口气。
王俊凯很认真地在擦着他的枪，用着一副恶心腻歪的表情。
“你同学？”
“嗯。”
“她们那里有很多食物？”
“应该有很多。”
王俊凯意味不明地笑了，王源偏头看他的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觉得做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
王俊凯很不屑地笑了半声，继续低头擦枪，
“余地这种东西是为没本事的人准备的。”
王源无言以对。
这职教中心是十来个职业学校组成的教育中心，占地面积相当大。和他们学校隔了两条街，开车也就几分钟。
这是王源第一次来这，压根找不到超市在哪。
他开着车带着王俊凯兜圈，结果意外摸进了一所驾校，旁边还有个汽修车间。
王俊凯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说他们跑路的汽油有了。
王源把汽修车间的几个油桶都收集起来搬上车，然后看着整齐停放的几十辆教练车没了主意。
“这把油抽出来也没地方放啊。”
王俊凯弹了弹手指，
“先去找吃的。”
王源开车带着他往宿舍楼去，心想这宿舍楼里总有小卖铺吧。
别说，这小卖铺的规模当真不算小。东西整整齐齐地码在货架上，算得上琳琅满目。
王源开心地直奔泡面去，被身后的王俊凯一把揪住了。
王俊凯搂着他藏在了货架后，压低声音同他说，
“有人。”
“人？”
王源动了动口型，想问他究竟是人还是那操蛋玩意儿。
王俊凯眨了眨眼，伸手抓过一条牙膏就丢了出去，牙膏撞在对面货架上发出响声。王俊凯拉着他往里靠，死死把王源压在他的胸前，示意他看地上的影子。
就在货架拐角，有个微暗的倒影稍稍露了一点出来。
王俊凯让他等，王源就静静地等。
约莫几分钟，打那拐角处钻出来一人，染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穿着一件和他身量明显不符的夹克，嘴里骂骂咧咧地吐着脏话。一张脸倒是意外的稚嫩，看上去还是个小孩儿，就是额角有道疤，平白给他抹上了一道戾气。
王俊凯轻笑一声，
“呵，小孩儿。”
那人明显是听到了声音，整个身子朝着他们的方向侧了过来，一双眼睛狠狠瞪着，
“谁？都他妈给爷爷出来。”
王俊凯推着王源打货柜背后出来，颇有礼貌地同他打招呼，
“你好，小朋友。”
“艹你妈。”
小朋友突然就不高兴了，咬着牙就冲着他们过来，手里抓着一个啤酒瓶，看样子是想把这玩意儿砸在他们头上。
王俊凯趴在王源背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哎呀，我好害怕，你处理啊。”
王源烦躁地把他推开，一手捏住了小朋友握着酒瓶的手，好言好语地同他沟通，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小朋友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都从老子家里滚出去。”
王源也笑了，
“这你家？”
小朋友相当干脆，
“我家。”
王源回头去找王俊凯，那人含着一颗棒棒糖坐在柜台上饶有兴致地看好戏，完全没有要管的意思。
王源把手松开，这手掌下纤细孱弱的手腕实在让他不落忍。
“你怎么在这？放假了怎么不回家？”
“滚你妈，这就是爷爷家。”
王源忍无可忍，伸手给了他脑袋上一下，
“会不会好好说话？”
那小子的火气又上来了，拎着酒瓶就往王源脑袋上砸，没有一点含糊。他这次动作太快，王源一时间躲闪不及，只能看着酒瓶往脑袋上落。身后一声枪响，面前的酒瓶瞬间炸碎，啤酒喷了他一头一脸。
王俊凯把枪收起来，冲着他俩笑，
“好好说话，不要打架。”
王源也有些火大，一把揪住那小子的衣领，
“你他妈的会不会听人话？”
王源揪着他的衣领晃了他几把，只见那小子目光呆滞地盯着他身后，半天才抖抖索索蹦出一句，
“枪？”
王源心想完了，吓傻了。
没成想那小子瞬间换了个表情，流里流气地朝着王俊凯吹了声口哨，竖起大拇指，
“真酷！”
王俊凯配合地挑挑眉，
“好说。”
王源看气氛松活一点才接着问话，
“多大了？叫啥啊？放假怎么不回家？”
那小子对着王源依旧吊儿郎当的，
“16，刘鲲鹏，没家。”
王源诧异，
“你家里人呢？”
那小子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早死光了。”
王源一时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能跟着叹气。
那叫做刘鲲鹏的小子完全不鸟他，打裤兜里摸出一包烟狗腿地给王俊凯递去，
“哥，你哪条道上的？”
王俊凯把香烟放在鼻子前嗅，闻言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那小子给王俊凯点火，
“哥，你那枪能给我看看么？”
王俊凯立马把枪藏在怀里，紧张地提防着他，
“对男人来说，枪就是老婆，那是随便能给你看的么？”
那小子被唬得一愣一愣，忙点头致意，
“我明白我明白。”
王俊凯刚想把烟塞嘴里王源手里的东西就飞过来了，王俊凯伸手一挡，那玩意儿就落在了小朋友脸上。
小朋友捂着脸回头瞪过去，就见货架上靠着一人，冷着张脸，
“不怕死就抽。”
小朋友怒了，
“我说你吵吵啥啊？哪个男人不抽烟？瞅你那损色。”
王源气得说不出话，王俊凯把烟头放在指尖捻灭。
“我不抽，就是闻闻。”
刘鲲鹏一脸震惊地回头，
“大哥！”
王俊凯耸耸肩，朝着王源方向努嘴，
“我们老大。”
小朋友的三观彻底崩塌了，抬眼在他们之间一通寻索，半晌没有说话。
王源清点了一下东西转回来，
“不错，挺好的，搬走。”
王源一声令下，王俊凯扛着箱子就往外走。
刘小朋友跟在身后，一路嘴不停歇，
“哥你在做什么？哥你要去哪里？哥你叫什么名字？哥我可不可以跟你混？”
王俊凯腾出只手拍拍他的肩，
“哥在忙，哥要去远方，哥就叫哥，也可以叫帅哥。哥也是跟着别人混的。”
王源站在身后，看着某位小朋友跟只花蝴蝶似的围着王俊凯团团转，招招手让他过来。
小朋友不情愿地过来了，低着头看自己鞋子。
王源问他，
“你家在哪？顺路就送你回去。”
小朋友用鞋子蹭着地面。
“真没家，福利院长大的。”
王源那点迂腐陈旧的圣母情节又在撩拨他的心弦。
“哎……那你？”
那小子又瞪他，
“甭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老子好着呢。以后都不用上学了，我他妈真开心。”
王源趁着搬东西的空隙摸到王俊凯身边，
“那小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一个人在这？才16岁。”
“所以呢？”
王源头也不回地走了，转了两圈又绕回来，
“我认真想了一下。”
“哦？”
“虽然说这个世道谁也顾不上谁，但把他一个人扔这我也不放心。”
“于是乎？”
“带他走吧。反正咱车也宽敞。”
王俊凯答应地很爽快，
“行啊，没问题。”
惊变<八>
第八章、
王源让王俊凯去问问那小子的意思，王俊凯转了一圈回来了，手指圈成一个O型，告诉他没问题。
车子要留出一个座位给那小子，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愈发窄小。王源发愁，他是恨不得把这小卖铺的东西全给搬走。
他们三人在门口商量，看哪些东西是必须带走的。
刘鲲鹏叼着根烟，整个人流里流气地让王源十分看不惯，
“小孩子还是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呸，你管呢。”
王源头疼，看他都给自己找了些什么祖宗。
“食物、水这些都是必要的。但是生活用品也需要，看看吧，哪些东西能扔下。”
王俊凯躺在地上，烤着午后的太阳...
第八章、
王源让王俊凯去问问那小子的意思，王俊凯转了一圈回来了，手指圈成一个O型，告诉他没问题。
车子要留出一个座位给那小子，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愈发窄小。王源发愁，他是恨不得把这小卖铺的东西全给搬走。
他们三人在门口商量，看哪些东西是必须带走的。
刘鲲鹏叼着根烟，整个人流里流气地让王源十分看不惯，
“小孩子还是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呸，你管呢。”
王源头疼，看他都给自己找了些什么祖宗。
“食物、水这些都是必要的。但是生活用品也需要，看看吧，哪些东西能扔下。”
王俊凯躺在地上，烤着午后的太阳，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肚皮，舒服地不要不要的。
“你想要什么就都带走，没事。”
“你以为我不想带走啊。问题是没地方装，我们还要腾出地方来放汽油。”
刘鲲鹏把烟头按在地上拉出一条黑线，
“再找辆车呗，我看你们那车也忒小了。我们学校还有家超市呢，把那的东西一齐搬走。”
王俊凯一听超市激动了，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扯着伤口疼得直叫唤，
“那感情好，都带走。”
“没地方放啊。”
刘鲲鹏拍拍手站起来，
“我们学校食堂后院停着辆拉桶装矿泉水的货车，空间足够大，怎么样？”
三人一拍即合，把小卖铺的东西迅速腾空，在刘鲲鹏的指导下往食堂奔去。
刘鲲鹏介绍说这车是给他们学校拉水的货车，学生放假前就停在这了，水估计没几桶，只留下很多空桶。
“空桶很好，正好可以装汽油。”
“这车的钥匙就在我们学校保安室，我带你们去拿。”
王源打开货厢清点了一下，这车里还有十多桶矿泉水，其他全是空桶。他们清理了一下，留下了那十多桶矿泉水和50个空桶，货厢足够大，可以装不少东西。
刘鲲鹏让他们赶紧去超市，王源问王俊凯，
“这车你会开吗？”
“会啊。”
“那你开这辆车，我去开SUV。”
“不要。”
“为什么？”
王俊凯戳着他的肩膀，
“人家害怕。”
王源简直想一巴掌拍死他。
“那你去开SUV，我开这车，不行啊，这车我不会开，我的驾照是C1的。”
刘鲲鹏不耐烦地围着他们打转，
“走不走啊？磨蹭什么呢？娘们唧唧的。”
“你会开车吗？”
王源问完也笑了，想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人才16岁呢，开什么车。
“会啊。”
刘鲲鹏自信且淡定，
“要我开车？早说啊，开哪辆？”
王俊凯从王源手里抢过SUV的钥匙扔给他，“你在前面带路，我和你源哥在后面压阵。”
王源急了，“还是孩子呢，你怎么能让他开车？”
王俊凯推着他走，“得了吧，我有他大的时候也会开了，就是没证。”
“那这车你开”
“不行，我一踩油门扯着伤口疼。”
王源扒着驾驶位的门不想上去，
“这车我真没开过。”
王俊凯使劲把他往上塞，“这车又不会多出一个油门来。再说，你怕什么？翻沟里有我陪你呢。”
刘鲲鹏在前面按喇叭催促，王俊凯把驾驶门给他合上，自己爬上副驾驶，
“快走快走，一会儿把那玩意儿给招来。”
王源胆战心惊驶到超市时刘鲲鹏已经开始往里搬东西了。
“怎么回事？你们超市不上锁啊？”
“怎么可能，那是爷爷我撬开的。”
王俊凯给他点了一个赞，王源无言以对。
这超市规模比小卖铺大得多，王俊凯是个伤患，自在地靠在车上睡觉，王源指挥着小童工往车里搬东西。
“能带走都带走，这路途遥远就指着这些东西活着呢。”
小童工累出一身汗，任劳任怨地做着廉价劳动力。
王俊凯突然从车上翻下来，神情紧张地让他们快点，
“快点，捡着重要的拿，拿完赶紧走。”
“怎么了？”
“我听见远处有枪响？”
王源也紧张起来，
“枪？这哪来的枪？军队都撤走了。”
“也有可能是炮仗，隔得太远我听不清，总之快点走。”
王源搭手和刘鲲鹏往车里搬东西，王俊凯翻上货车车顶朝远方看，看了一会儿才松下口气，
“好像没什么情况。”
小童工往车里搬东西，王源拿着本笔记本做记录。王俊凯这么一折腾伤口又裂开了，T恤上隐隐透出血迹。王源给他敷上药换上纱布让他去休息。
他和小童工折腾到天黑才把东西归置得差不多。小童工抽空还去了趟食堂，把锅碗瓢盆都捯饬了一些回来。王源做最后的整理，打算闪人。
王俊凯睡了一觉起来脸色好看了些，懒洋洋地下来同他们说话，他看了眼王源的笔记本，吹了声口哨，
“东西不错啊。”
“有这些食物我们可以活得轻松一些。”
王源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在空寂的校园里炸响，王俊凯脸色一变一翻身上了车顶，小童工啪啦两下也上去了，王源试了试上不去，只能在下面焦急地询问，
“怎么了?怎么回事？那是什么玩意儿？”
小童工让他闭嘴，
“是几千响的大炮仗，奇怪了，还没到过年呢，放哪门子的炮仗？”
“刚才就响过了，事情不大对，赶紧走。”
王俊凯催促王源赶紧发动车，小童工开着SUV在前面带路。王俊凯一路上脸色都不大好，王源只能安慰道“说不准是谁家孩子恶作剧呢。”
王俊凯抿着嘴不开口，王源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们跟着前面的SUV在校园里穿梭，这地方刘鲲鹏比他们熟得多，跟着他走准没错。SUV拐过一个拐角，王源急忙踩油门跟上，刚转弯就差点撞上前面急刹的SUV。王源从窗户探出头，
“怎么不走了？”
前面没有回答，倒挡灯一亮车子就开始往后退，王源不得已跟着他挂倒挡。SUV方向盘打死往前走了一段，看样子是想掉头，但是这路太狭窄车子转不了弯。发动机嗡嗡的响，车子又开始后退，王源满脑子迷糊，只能跟着他退，“倒车请注意”的提示音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
车子退到了一个岔路口，SUV终于停了下来，油门一踩朝着岔路开出去，王源一脑子雾水，还是王俊凯出声让他跟着走。
SUV带着他们绕了好大一圈，最后沿着坡爬到了教职工宿舍区。
车子才停稳王俊凯就摔门下去了，王源忙跟着下去。刘鲲鹏坐在驾驶位里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怎么回事？”
刘鲲鹏灌了几口水才缓缓开口，
“你们没看见？校门外全是那玩意儿，可能有一两百只甚至更多，全围在大门外。我们学校的大门被打开了，他们正往里挤。那地方就一条路，正面过去就和他们撞上了。”
王俊凯撇着眉，
“你没看错？”
“没错！我远光灯照到的地方全都是。你不信自己去看，这里是我们学校最高点，可以看到整个校园。”
王源跟着王俊凯爬上屋顶往下看，这时天色尚未黑透，可以看见学校大门大大打开着，数不清的丧尸正朝着这里涌入，看得王源止不住冒冷汗。他们刚才要是没走，这尸潮涌过来能生生把他们的汽车撞翻。
“这里是学院区。学生一放假根本没几个人，哪来这么多丧尸？”
王源去看王俊凯，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我们今天在这绕了几圈也没撞到一只，这是怎么回事？”
王俊凯的声音带着冬雨凛冽的寒意，
“那些炮仗。有人故意引他们来的。”
王源脑子里轰隆一声，良久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是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