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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坐的后了点，王九龙出去的迟了些，张九龄在后台探出个脑袋观望，看见王九龙出现了才慢悠悠的出来。王妈妈在一边儿围观了儿子帮人托本子递门票和照片，完了还顺手拍了拍张九龄的肩膀并偷偷揉了一把头毛的全过程，她拍了两张照发给王九龙的爸爸，并给王九龙发了条短信【今天晚了车我开走了啊，你爸出差从南京回来，我去接他吃饭。你自己解决吧。】

 

王九龙看见消息的时候一脸懵逼地看向头排，果不其然他的母上大人已经不在那儿了。说是自己解决，实际上这个点儿已经没地铁了，王九龙叹口气，给张九龄发微信【老大，我今儿可能没办法和你吃夜宵了。我的车被人开走了，今儿我得早点儿出去和小姑娘们抢出租。】

 

张九龄回了个偷笑的表情，然后是一段语音【你也好意思，一米九和小姑娘抢出租，别抢了，吃完饭我送你。】

 

王九龙盯着手机看了10秒钟，把脸埋在掌心，耳尖发红。苍了天了，老大真的太和心意了。这是什么戳中内心的操作。他带着耳机循环播放那段语音，笑的整个人都冒着粉红泡泡。

 

 

 

要不说他没送张九龄毛绒玩具实在是明智，今儿刚好周日，下周张九龄得换剧场，要把后台攒了两周的礼物全带回去。王九龙进了后台看着一沙发的毛绒绒，想象了一下弄个池子，把毛绒玩具倒进去铺满，小小的张九龄躺进去，连床都省了。张九龄轻车熟路的拿出两个大号编织袋，开始把娃娃往里装。王九龙靠门口看着。

 

“老大，我觉得你刚刚塞进去的那只小熊在闪眼泪花，他说他不想进黑咕隆咚的袋子。”

 

张九龄把刚刚放进去的一只棕色毛毛熊掏出来，看了看“唉，这还是个包，厉害了。”他把那小熊背在背上，把袋子交给王九龙，自己去收拾粉丝写的信和送的零食。两人一人拎着一个大编织袋往停车场走，张九龄背着小熊，怕弄脏了，只能半托半抱着那个大袋子，挡得他看不清路，有点儿手忙脚乱。王九龙仗着身高优势，单手拎着包，左手搭在张九龄肩膀上给他带路，张九龄索性直接抱好那个袋子，由着它挡住眼，跟着王九龙的手走。

 

不知道哪儿来的默契，两人居然特别顺利的走到了停车场。停车场的保安老见他们，也成了熟人，打趣张九龄“兄弟，你是杀了人今儿打算抛尸去吗？”

张九龄翻了个地道的白眼，结果被挡住了，于是把头努力的往旁边儿伸出来看着保安，一脸真诚“对啊对啊，您觉得我灌了水泥沉到后海去怎么样？”

 

王九龙笑着看他们俩打趣，一没留神张九龄侧身侧的太厉害，被手里的分量不轻的包带的往旁边倒，他想都没想搂着腰给人扶正了，张九龄站正之后笑着看他，“嘿嘿，谢啦。”

 

 

 

“你家在哪儿啊？”张九龄伸个懒腰，看着王九龙缩着腿坐在副驾驶。他这车也就是自己开，除了有时候带师兄弟们顺路上个班，也没做过几个人。座位比较靠前，王九龙坐那儿，给人一种成年人窝在幼儿园小椅子上的滑稽感。王九龙没经过他的允许也不敢乱调座位，有些无奈的看他一眼，张九龄误以为他找不到调座位的装置，毫不留情的嘲笑“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座位都不会调啊。”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俯过身去帮王九龙调座位。这车的座位控制杆在座位正下方，王九龙看着突然俯身过来，手往他两腿之间伸的张九龄愣住了，差点儿浑身血液倒流。

 

张九龄调完座椅一抬头，看见白生生的面皮红了大半，嘿嘿笑着，玩心起来了，顺手把安全带拉过来给他系上了，还装作检查的样子拉了一下安全带。王九龙捂着红了的耳朵尖，有些绝望，看着天花板试图掩盖刚刚的慌乱。

 

 “我家在玫瑰园旁边的XX小区。”他几乎是喊出的这句话。张九龄哈哈笑着收回放在安全带上的手，发车。

“唉，你这白肉皮这么容易脸红的吗？”肤色压制的小黑总笑的开心极了。

王九龙翻了个白眼，打算说点儿什么挽回一下面子，但是一伸手发现刚刚搬东西的时候指甲劈了，于是把手伸到张九龄脸前面“笑，还笑，给你搬个东西，我指甲都劈了。你有指甲刀没？”

 

张九龄吹个口哨“手长得怪好看的。”

王九龙收回来自己看“还好吧，怎么了，你手控？那我让你多看看？”

 

张九龄单手把着方向盘拍他一把“夸一句还喘上了。”他瞥了一眼后座，努努嘴“那，指甲刀链在钥匙上，在我包里，自己拿。”王九龙把那个随身包拿在手里，有些犹豫“不好吧，我翻你包。”

 

“我就旁边坐着呢，还怕你那我东西不成，这不是我开车呢吗，腾不出手。你自己找，别一会儿刮到哪儿在劈的深了，到时候喊疼我可不理你。”

 

“切，谁拿你东西，我不是怕摸出个套子什么的你脸上过不去吗。”王九龙嘟囔着，拉开包链。

 

“我一单身带什么套子。”张九龄随口接了一句。王九龙翻包的动作顿住了，他愣了几秒，努力的想压住快咧到耳根的嘴角，但是越压越想笑。【张九龄是单身！！！】这个事实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少女漫画里那种粉红泡泡铺天盖地的背景图。

 

张九龄疑惑地看看他有点儿扭曲的面部表情“怎么了你，没翻到吗？”

 

王九龙回过神，赶紧扒拉两把，抬头“老大，你钥匙放哪儿了？”

 

“就第一个夹层啊。”张九龄被一辆车别了一下，皱着眉打了方向盘躲。结果一躲被挤到了堵着车的那条道上，有点儿无奈的停下来。他把包拿过来翻翻“我就放这儿了啊。”

 

车上一片寂静，张九龄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没地方放就塞王九龙手里。钱包，手机，手表，一沓粉丝的信，快板，烟，打火机，润喉糖，零零碎碎的堆在王九龙手里，还有王九龙送的那对小核桃，装在绒布袋子里。就是没有张九龄的钥匙。

 

张九龄不甘心的把包翻过来倒了倒，倒出了三个游戏币。在他大腿上弹了一下，从腿缝掉到了座位上。两人的目光追随着硬币，张九龄是生无可恋，王九龙是满怀期待。许是突然意识到盯着张九龄两腿中间看不太妥，王九龙猛地抬起头，差点儿扭到脖子。张九龄欲哭无泪的抬了屁股把硬币摸出来，又把一件件东西塞回包里。他点开手机看看微信，受到了师弟张九南的爆笑表情包十连。

 

“我说今天他们一个个跑那么快呢，还跟我说师兄再见，感情是藏了我的钥匙心虚。”张九龄看看表，已经12点半了，堵了好久的车开始有前进的迹象，他叹口气“走吧，把你送回去了，我回去找。”

 

王九龙侧过头“唉，等你回去可能关门了吧。人剧场不用休息啊。”

 

张九龄撇撇嘴，“明天我要楔死张九南。”

 

王九龙看着他，眨了眨眼，突然笑出来。

 

“张老师，为了感谢你今天送我回家，我家客卧请您赏个脸？”

 

“啊？”

 

“大半夜的别折腾了，我一个人住，你今天先住我家，明天起来了消停找钥匙。”

 

“额···”张九龄看向他，眨眨眼，思索着。

 

王九龙不说话，回了头看着窗外的路灯笑。他皮肤白，眸色又浅，被路灯映的亮晶晶的，高挺的鼻梁边上有淡淡的阴影，眼窝深陷，嘴角带笑。

 

后面的车开始鸣笛催促，张九龄赶忙回过头发动车子，嘟囔“催催催，催什么催，赶着投胎。”他握着方向盘的掌心微微出汗，咬了咬下唇，含糊的说“行吧，那麻烦你了啊。我，就住一晚上，明儿就走。”

 

王九龙用把他装在绒布袋子里的两颗小核桃拿出来在掌心转，“明儿不是休息，不急，早上好好睡一觉，下午没事儿的话陪我去趟老街吧，我带你看看我常去的文玩店，没准，你会喜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几乎是气音儿，顺嘴就出来了，像是自言自语。

 

张九龄抓抓头发，把自己一头顺毛弄得翘起来好几根。“唔，好。”

 

他撇开眼看着路，重复一遍“好。”

 

 

王九龙在副驾上低着头笑，张九龄飞快的瞥了一眼，心说【这傻小子，看惯了，还挺好看的。】

 

 

◎龙龄龄龙无差♡小甜饼，3000+
 ◎又名【龙龙闷坐手儿托腮，只道老大真可爱】

身为最费逗哏的捧哏——王九龙。

他最近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和张九龄是不打不玲珑。

头九能动手就不嚷嚷的特质，在张九龄和王九龙这儿体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俩人打架就像“秦霄贤磕话筒”一样，成了固定节目，一天不打，浑身难受。不仅他俩难受，连旁人都难受，就跟少了点什么似的。

后台更是拿这当成了日常背景音。

甚至阎鹤祥还能在王九龙薅张九龄头发的时候不受影响的琢磨刘汉臣什么时候死；

周九良还能在张九龄拿扇子敲王九龙头的时候心无旁骛的给他孟哥熨大褂；

杨九郎还能一边看他俩满后台追着跑，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张云雷捏着腿，顺便享受他的角儿给他喂橘子。

德云社里的诸位早就习以为常，不以为然。

可最近的王九龙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上了台也只是眉目带笑的看着张九龄。

细细看去，眉尾眼梢都是甜得发腻的温柔和宠溺。

台上光影一晃，只觉得星辰揉碎了尽数装进王九龙眼底，只为了眼中那一个人闪耀。

更别提下了台更是一副“莺莺闷坐，手儿托腮”的模样，静静盯着张九龄，时不常的还甜滋滋的笑出声。

像是一壶逮谁泼谁的开水壶，突然变成了一罐甜滋滋的旺仔牛奶。

时间一长，观众们也开始觉得不对劲。王九龙的微博评论下前几条都是：

“王九龙你清醒一点！不要在台上谈恋爱啊喂！小心扣工资了！”

“崽崽，看看妈妈吧！妈妈特意抢了第一排正中间的票，结果整场妈妈都只能看见你侧脸啊！”

“九龙，请你收一收你对9088的痴汉眼神。果然搭档才是亲的，我们观众都是捡来的。”

“回复楼上：他们才是真爱，我们只是意外。”

身为最费头发的逗哏——张九龄。

也发觉了王九龙的不对劲。毕竟搭档说相声跟夫妻过日子一样，在一起时间这么久，谁有点不对劲，第一时间发觉的就是对方。

再说了，天天下了台就能看见这傻儿子傻兮兮的冲自己笑。不发现都奇了怪。

但你别提，笑的还挺好看的。

微博里那些小姑娘的评论他也看了。

虽说社里时兴说“对脸相声”，可那多半也都是小情侣的做法。像他俩这种又红又专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怎么看都产生不出微博里那些粉丝说的“真爱”。

张九龄只当是王九龙最近太累了，上台总出神，准备开导开导他的工作伙伴。

顺手打开微信点开王九龙的聊天框，备注上写着：亲儿子，仨大字。

王九龙一直是张九龄的微信置顶。

“我俩总要交流工作上边的事宜，置顶了比较好找。”张九龄是这般对外解释的。

手指翻飞，一段话就发了出去。

“爸爸知道这段时间太累了，回头我就跟师父商量商量休息的事，你要是有心事就跟爸爸说，别憋着。”

一边安慰，一边不忘了抄便宜。

王九龙秒回了一条语音。

“张九龄，你有病啊？大半夜的。”

张九龄长舒一口气，骂我了。还好还好，这是我搭档王九龙没跑了。

张九龄本着开导师弟，大人有大量的态度，没跟他一般见识。还发了句毛主席语录。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毛主席”

本意是劝导王九龙有事别太放心上，人在世上也不过转瞬之间的功夫。虽然他不知道他的搭档瞒了他什么事。

谁知王九龙又发了条语音，长达三十一秒。

前三秒说了一句话。“你大半夜让周九良上身了吧？”

张九龄一直听到第二十九秒的时候，还是空白音，只道这小子耍自己呢。谁成想第三十一秒的时候，他听见王九龙轻声说了一句。

“真可爱。”

张九龄不是没被人夸过可爱，正相反。他一个一米七八，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天天被一帮女孩追着喊可爱。

可偏偏从王九龙的嘴里说出来，像是烟花炸在了脑子里，只觉得一片空白。

颤着手问了句。“你要是被绑架了，就发个句号。”

王九龙配合的发了个句号，又跟哄小孩一样。

“快睡吧老大，明儿还有活呢。晚安。”

张九龄已经回过神来，把心底那股异样压下去。只当是王九龙逗自己玩。也没再回消息，自顾自的刷微博。

直到他刷到一条微博：

“对我来说

可爱才是最美好的形容词啊

我夸你可爱

就是说我喜欢死你了 ​”

刚才王九龙那句真可爱就跟按下了复读机开关一样回荡在张九龄脑海里，甚至还能感觉到那人唇齿间吐出的气息，分辨出那人说话时唇边的笑意。

一时间张九龄只觉得手机像个烫手山芋，手忙脚乱退了微博，把手机扔到一边。
 张九龄没发觉，他之所以能看见那条微博，是因为他的特别关注王九龙点赞了。

打那天之后，王九龙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台上台下毫不掩饰的夸张九龄可爱，眼里都是笑盈盈的光，一刻不离的注视着他的角儿。连张九龄抄他便宜也只是抬手摸摸眼前这个小黑儿子的小顺毛，笑骂一句。

“你在这卖什么萌啊？”

张九龄满心满脸的问号？？？

这段太平日子没持续多久，一段小视频就传到到了微博上，一时之间粉丝和德云社都炸开了庙。

玫瑰园跪着俩人，正是张九龄和王九龙。打中午那个视频一发出送上热搜，俩人就不约而同的来了玫瑰园，自愿跪在这请罪了。

郭德纲坐在俩人面前的红木椅子上，端起茶杯，先是拿杯盖撇了撇茶叶，又靠近嘴边吹一吹，才轻轻抿下去一口。

待一杯进肚，天都全黑了。

张九龄跪在那，脑子里迷迷糊糊的都是那段小视频的内容。

视频里是王九龙给粉丝签名，有个女粉丝问。

“大楠，你是不是喜欢9088啊？”

原本姑娘只是打趣的问了句，也没指望有回答。

“是啊。”

签名那人不假思索般就轻飘飘的回答道。

王九龙跪在张九龄身边其实早就慌了神。

社里搭档之间谈恋爱的不少，可对外也都说的是搭档关系，平日里更是捂得严实。郭德纲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这次没有任何预兆直接爆了出来，还上了热搜。虽然马上进行了公关，删了视频，撤了热搜。可还是有不少人看见了。

虽说这些年大风大浪也过来了，可毕竟还是个少年人，满脑子都是不能连累师哥。

憋不住开了口，也不知认得哪门子错。

“师父，都是我的错。跟张九龄没关系。”

郭德纲却没发火，只是漫不经心的拿眼皮子上下夹了一眼，也没说话。面上端的是风轻云淡，这俩人却是胆战心惊。

张九龄跪行了两步，俯身就将脑袋往地上磕。光是听闷响，都能感受到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师父，九龙他一时着了道，说错了话。都是我这个大师哥管教不严。请您责罚。”

这一声仿佛是磕在王九龙心上，震的耳鸣。

郭德纲这才扫了一眼，淡淡的开口，“起来说话。孩子，你是真的喜欢张九龄吗？”

后半句却是说给王九龙听的。

王九龙低着头默然。

郭德纲也不急，抿了口茶又问。

“大楠，你是喜欢眼前这个小黑孩子吗？”

张九龄缓缓起身，拿眼睛偷偷扫了一眼师父的脸色，一时之间也拿不准是生没生气。

只听王九龙这回半点没犹豫，带着些少年的固执。

“舅舅，我是真的喜欢张仲元。”

张仲元是张九龄的本名。

张九龄没想过自己的本名也能有一天被人这般缱绻温柔的唤出来，还带着一丝旺仔牛奶的甜意。

“那我要让你俩退出德云社呢？”

两人均是一愣。

张九龄率先反应过来，一下接一下的磕头。

“师父，九龙他还有大好前程，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王九龙也一遍磕头一边抢着说。

“师父，不关张九龄的事......”

两人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郭德纲笑着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竹扇，转身往二楼走。

“天也不早了，鸟也不叫了。都回去吧。我是岁数大了，不跟你们掺和了。因缘造化就看你们自己的咯！”最后一句话声调骤然拔高，带着一贯的腔调。

留下张九龄和王九龙跪在地上。

跪了太久，两条腿早就没了知觉。一路上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玫瑰园。

张九龄有心缓和气氛，结果俩人同时开了口。

王九龙看着眼前人的柔软的小顺毛，硬是抑制自己去揉一把的冲动。

“老大你刚才磕那么使劲干什么。”

张九龄不客气的飞了个白眼。

“这时候知道叫老大了。你说你舅舅这是生气了没啊？”

“我也摸不清我舅舅什么脾气。那你刚才干嘛抢在我前边认错，明明跟你也没有关系。”

王九龙看着张九龄额头上的淤青就心疼的不行。

“就算你是个不孝子，爸爸也得护着你啊。一日为父，终身为父。”张九龄笑嘻嘻的抄便宜。

这句话说完两人就没再说话，沉默中走了半天。

“张九龄，我没开玩笑。”

王九龙倒是率先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灼的望着张九龄反问。

“那你呢？”

张九龄拍拍王九龙的胸口。“别说了。来，你起来点，我活动活动身手。”

王九龙怔愣一下，松开搀扶着张九龄的手，看着眼前人抻抻胳膊伸伸腿的。却始终没对自己的问题作答。
 眼里的光逐渐暗淡下去，跟北京的天一样变得灰蒙蒙。嘴上还是笑着打趣。

“哟，小黑儿子，走道还没利索呢就想着打架啊。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张九龄飞扑过来，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又退开。唇上残留的温热触感让王九龙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爸爸也喜欢你，行了，我的儿啊，掺着爸爸回去吧。”

张九龄仗着肤色和夜色融为一体，旁人也看不出他脸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伸出了手。

王九龙这才反应过来，欣喜的冲上去想抱住张九龄。却忘了腿脚还不利索，直接冲着张九龄就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还是双膝跪地。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时隔多年之后，张九龄和王九龙也早已是国内享誉盛名的老艺术家。

搭档了大半辈子，打打闹闹大半辈子，也相扶相守了大半辈子。

经历过籍籍无名，从黑暗中跌爬滚打，历尽坎坷，终于迎来了百花齐放。

有胆大好信的儿徒来问，老二位是怎么在一起的。

张九龄总是止不住的大笑：“你九龙大爷当时惊天一跪......”

当然总是在惊天一跪这四个字还没说完的时候，就被一个人捂住了嘴。手上无名指的金戒指，赫然是和张九龄无名指上那个戒指是一对的。

“张九龄你闭嘴！”

“唔唔唔呜！”依稀能听出音调是：你大爷的！

“还能骂人？儿子，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爸爸！”

王九龙撸起袖子就要去薅张九龄的头发。

前来八卦的儿徒只能悄悄带上门，任由这两位互叫儿子的老艺术家互相“家暴”。

他们也摸不清楚这俩角儿是什么脾气。

他们也永不知道关上了门的王九龙停下了撸袖子的动作，坐下来扇扇风。张九龄则是给他倒了杯茶。

“多大岁数了，也不怕闪了腰。”

“那亲一个？”

张九龄打开了怀抱，“来吧，让你感受一下父爱如山。”

“张九龄，你是不是想打架！”

嘴上不服输，却是先一步俯身亲了过去。

无论时光荏苒，岁月倒流，山河不在，日月变迁，他们永远相爱，永远是少年。

江海共余生，余生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