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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的黄瓜

每到夏天,就要留一点长指甲,至少大拇指得留。

因为夏天于我,既不是冰西瓜,也不是雪糕,而是在烈日下被烤得温热的黄瓜。黄瓜藤不仅绵韧,而且藤身部满细白的小绒毛。因此摘黄瓜的时候,不好拿着瓜藤相连的部分揪断,也不能生拉硬拽,而是捏黄瓜的尾部,用指甲掐断它。

家门前就是菜园子,面积虽然不大,却应有尽有。不仅有各样的时令蔬菜,也有些果树。譬如枣树、枇杷树、石榴,还有五月杏等等。单单叫它菜园是有些委屈了它,但它也不计较这些,依然默默奉献着。

我一年中是较少光顾菜园的,夏天恐怕是最频繁的季节。

平日里,也就是去里面挖几条蚯蚓当鱼饵;视察一下果实的身体发育,攀来一枝未熟的酸杏开开胃;或是驱赶不知从哪...

每到夏天,就要留一点长指甲,至少大拇指得留。

因为夏天于我,既不是冰西瓜,也不是雪糕,而是在烈日下被烤得温热的黄瓜。黄瓜藤不仅绵韧,而且藤身部满细白的小绒毛。因此摘黄瓜的时候,不好拿着瓜藤相连的部分揪断,也不能生拉硬拽,而是捏黄瓜的尾部,用指甲掐断它。

家门前就是菜园子,面积虽然不大,却应有尽有。不仅有各样的时令蔬菜,也有些果树。譬如枣树、枇杷树、石榴,还有五月杏等等。单单叫它菜园是有些委屈了它,但它也不计较这些,依然默默奉献着。

我一年中是较少光顾菜园的,夏天恐怕是最频繁的季节。

平日里,也就是去里面挖几条蚯蚓当鱼饵;视察一下果实的身体发育,攀来一枝未熟的酸杏开开胃;或是驱赶不知从哪里钻进去的鸡。至于种菜摘菜,餐桌周围的事,我是插不上手的。一是笔者生性懒惰,二是家人娇生惯养。

但一旦到了夏天,菜园里小径边的小草们就要遭殃了。无论是渴了馋了,还是午睡醒来口干舌燥,便一溜小跑,冲进菜园摘上两根黄瓜。有的地方本来没有路,一个夏天下来,便成了大马路。

我们这边不兴搭菜架子,藤状的蔬菜,比如丝瓜、苦瓜之类,一般种在篱笆边。等它们长大,或自然而然,或人为地将瓜藤引到篱笆上。而豇豆之类,就在菜株附近插上几根小树干、竹竿,称之为“菜站”,并以此作为它们的栖身之地。黄瓜也是如此,三四根菜站头部相靠,数根黄瓜藤便绕着它们爬上去,形成一丛,宛若一根黄瓜树。

黄瓜们,有的裸在外面,多数却覆在瓜叶之下。瓜叶身上也有些白白的绒毛,不似根上的那么扎手,但也要小心为之。轻轻掀开几片,就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靠近地表的,多数都已经老了。尤其是白黄瓜,已经全身深黄,低低地垂着。而中上部,都是一些新生力量,有的不过一指来长,有的已经长成,头上却还带着枯萎了的花。而最顶部,嫩绿的藤梢高高翘起,有些幼瓜不到三四厘米,甚至可人。黄瓜的生长速度十分快,小瓜可能一晃神就能摘了,因此几株黄瓜藤常给人取之不尽的感觉。

菜园里一般有两种黄瓜,一种白黄瓜,圆圆滚滚的。一种青黄瓜,尾端深青色,瓜身浅绿。我向来不喜欢白黄瓜,虽然它多肉多汁,咬到嘴里淡而无味,华而不实,简直是黄瓜界的耻辱。而青黄瓜肉质紧实,口感爽脆,嚼起来清香四溢,吃完唇齿留香。

不过青黄瓜也有自身的不足,要吃只能趁年轻。等它老了,皮肤泛黄。瓜芯已经软了,里面的种子却硬了。含恨吃到尾部,还有或淡或浓的苦味。白黄瓜表面瓜老珠黄,肉却一如既往地无味,如一张白纸,用来炒着吃,再合适不过了。任各种调味料在这纸上可以随意描绘,书写一篇篇华美的诗章。更称奇的是,经在锅里一翻炒炖煮,白黄瓜居然激发出体内的清香。

黄瓜的尊严又被它找回来了。

多少个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寻摸根黄瓜,一边将它周身的黑刺搓掉,一边朝着水缸边走去。舀一瓢山泉水洗净,心满意足地“咔擦”一口。要是还嫌味寡淡,便取只小碗,倒点辣椒面与盐相拌,拿黄瓜蘸着吃。

磨辣椒面的辣椒也是在菜园子里长大的,黄瓜不禁要问了:“本是同地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