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隐囚】若我沉睡百年(上)
警示:
1.沉睡百年的生前长发隐X转生后的囚。
2.有巴尔萨克夫人的姓氏捏造,原囚称为卢卡,转生囚称为卢卡斯。原囚在失忆后领养一子。
3.如果喜欢可以留下你的赞和喜欢!
٩(๑•̀ω•́๑)۶评论以及红心是对我的认可和鼓励,会根据反应程度来决定更新速度。
如果都能接受,请大人用餐!
Summany:若我沉睡百年,可否有人会记得我?可否有人会想起我?可否会让我知道我的爱人那双绿玛瑙的眸子还流淌着泪水吗?
-1-
卢卡斯在细心地搜寻着桌面上的手稿。他最初的目的只是想从祖父的阁楼找到点零碎的好东西,组装自己使用在冒险上的新抓钩。哪怕是在贵族...
警示:
1.沉睡百年的生前长发隐X转生后的囚。
2.有巴尔萨克夫人的姓氏捏造,原囚称为卢卡,转生囚称为卢卡斯。原囚在失忆后领养一子。
3.如果喜欢可以留下你的赞和喜欢!
٩(๑•̀ω•́๑)۶评论以及红心是对我的认可和鼓励,会根据反应程度来决定更新速度。
如果都能接受,请大人用餐!
Summany:若我沉睡百年,可否有人会记得我?可否有人会想起我?可否会让我知道我的爱人那双绿玛瑙的眸子还流淌着泪水吗?
-1-
卢卡斯在细心地搜寻着桌面上的手稿。他最初的目的只是想从祖父的阁楼找到点零碎的好东西,组装自己使用在冒险上的新抓钩。哪怕是在贵族学校的教育下,他仍旧和他祖父那样,走上了一条奇怪的不归路:他祖父是研究永动机,而他喜欢搞考古和探险。他觉得这里应该是他和祖父的同一块的秘密基地,因为有他,也只有他对那些灰扑扑的笔记本钟爱有加。对他而言,发明的爱好好像是扎根于他的骨髓里、血脉里。这是巴尔萨家族逃不掉的宿命,外人都这么说。但是,卢卡斯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家里对物理学感兴趣却选择走商业的父母,还或者是大部分的哪怕在发明的路上走得再久,也是超越不了祖父。那可是他的偶像,他骄傲地想着。
卢卡·巴尔萨,没落的贵族,却在入狱之后莫名其妙带着一身伤归来,得了一笔巨额财产。用着短短五年就发明出了几乎是接近永恒机器的产物。可永动机终是一场触而不及的梦。在旋转机翼中,回转的能量总是以一种方式消耗在运转的机器中。卢卡苦苦寻找了五年的答案,用更长的时间进行推算的优胜劣汰,但只能在退而求其次里选择另一种计算了能量的高效机器。可仅是展出,就获得了社会的极大反响。
机器提高了生产效率,理所当然,资本家向他抛出橄榄枝。甚至报社记者们都在争相采访和登刊:新世纪最优秀的发明家,卢卡·巴尔萨!但在鲜花和掌声中的巴尔萨却显得一丝茫然和无措。他沉默着、思索着,他不明白,那只是绕开困难的巧选,却能替代最终机器受到社会的认可。他突然坚定起来,对着人山人海的台下发出承诺:“我会带来最终的、永恒的完美机器!那才是我真正的创造,我的发明!连这个,也只是残次品罢了。”
台下静息,而后爆出震撼的一次又一次发问。
但当代最优秀的发明家之一的天才兴致缺缺,在大家的热议中结束了发布会。
他成功了吗?他失败了吗?
卢卡斯只感到可惜。
卢卡·巴尔萨在三十多岁时领养了一个孩子,对方在物理学表现得极具天赋。但比起说是养子,更像是关门弟子,卢卡在幼芽发育前以才华的水滴相授,用智慧继承他的意愿。可天不如人愿,紧接着这位发明家死在了那孩子成年礼前的一场实验爆炸中。当火海成片,烧尽实验室的每一寸,他的养子匆匆赶来,却也只见到的满目灰烬。
-2-
这一切的原因,还是源于方才的一件无心小事。他刚把祖父最底层的柜子打开,翻找旁边随意摆放的零件,却发现透过油电的照射,在纸张上,两个字母模糊地印出了字体痕迹。
A...L...?
卢卡斯不明白...虽然敏锐的观察力在拼凑答案的图纸上给了他一条几乎正确的道路,但在图纸左下角上的字母却总是无法凑出正确的答案。A,二十六个字母的首位,人类能发出的最简单的声音,也许放在最尾或者是最前是一个好选择,卢卡斯这么想着。L,从某种意义上,它也是自己姓名的首写字母,奇怪,想歪了。卢卡斯纠正了自己的想法。V,无论是排列和发音都有独属于它的音调。这该怎么放在一起呢?卢卡斯甩手抹去脸上蹭的灰,眼神亮闪闪地盯着排列了许多次的字母,他会解开祖父藏着的秘密。
智者所求线索,从细节观察一切。
卢卡斯沿着虚线推理。这次的难题甚至不如他在和同为冒险家的朋友去年在亚马逊丛林的密室探险的难度大。
俩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人,铆足劲想证明自己,趁着假期从港口的船上一溜烟儿跑到亚马逊丛林,你要说他们到底想做点什么,满腔热血的生命只是想去探寻那些没有被世人发觉的世界。两个人成功了,背着一背包的“特产”归来,躺在床上的卢卡斯想,值了!哪怕父母在床边关切地训斥,他也没想过更改梦想。
“你和你的祖父很像,”有着巴尔萨克家族旁系血缘的父亲这么说。
“卢卡斯,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多幸福一点。我能感觉到,你的祖父并不开心。”
“哎?祖父不开心吗?”天真的孩子问道。
“也许吧...天才的想法很难揣测,偶尔会在连续几天沉溺在实验的时候,我的父亲听到门外的钟声抬头。我问他在想什么?”
“他说,那是不重要的事情。”
“可是我看到他的身形更落寞了一点。”
“我也希望他可以得到幸福。”
-3-
“Alva...?”
卢卡斯举起一张泛黄的报纸,隔着油灯观察这张线索,他用尽可能的方法搜寻了近几年的报纸。感谢母亲收纳的习惯,和祖父相关的东西都还在阁楼里,基本上没怎么动过。按照父亲的说法,这叫留念。
他在第十组的报纸里翻到了一张被火焰燎到的报纸,里面登记着阿尔瓦·洛伦兹的弟子卢卡斯·巴尔萨克改进了最新电路线板的事情,他们在发布会上获得学界和资本家们的夸奖赞同,称拥有天赋的学生为“小洛伦兹”。
图片随着时光侵蚀已经看不清了,哪怕认真辨别,也只能看到看一位教授拍着自己的学生肩膀,教授的嘴边带着温柔的笑意,学生露出激动的表情。
卢卡斯放下报纸内容,咬着下嘴唇思考。好耳熟的名字,好眼熟的画面,他想,自己绝对在哪里看到过,或者是听到过。
但是,为什么想不起来?
卢卡斯脸上露出一丝迷茫。
可是不甘心。冒险家怎么会放弃呢。
几下折叠起报纸,卢卡斯把它塞进了腰包里,整理了一下情绪。他的骨子里带着叛逆,超出常人意志的固执,他想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4-
“您好,我要一杯冰咖啡。”
“没问题,稍后就来,有什么特别需要吗?小子。”
“没有,麻烦快点就行。”
卢卡斯摘下帽子搭在桌边,一屁股坐上靠近吧台的椅子上,听着街边的声音,想用咖啡润一下喉咙。这个小镇和巴黎的繁荣不相上下,除去街上会飘着酿好的酒香,以及挂着风铃会随着微风叮叮当当。
“你的咖啡。”
“谢谢!”
老板向卢卡斯面前送上一杯咖啡,擦干净的抹布往用完的餐台上招呼,顺便打起招呼。
“你年纪看上去不大啊,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还是说来旅游的?”
“哎,咳咳...也算吧!”卢卡斯喝了一口咖啡,过于苦涩的味道和突然的搭话让他猝不及防呛了一口。“...救命,给点糖。”
老板从善如流把糖罐推过去。
“哈哈哈哈,你不是第一个被咖啡苦到吐出来的人了。”
“嗯?”卢卡斯用手背擦掉嘴角的一丝咖啡液,竖起耳朵听着老板要说点什么。倾听和调查可是冒险家技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尤其这种小店里的情报。
“我们这儿的神父偶尔会过来,上次喝一口苦的他差点吐出来,又好像是不想浪费还是怎么着,一点点咽下去了。问了要不要加糖,但是他没同意。”老板无奈了一下。
“我和你说,要是旅游的话,我建议你去广场那边最大的教会看看。神父和修女们人好的确实没话说。不仅是在我妻子生病的时候帮了大忙,平时也帮衬不少。不只是我,整个小镇里的人都受过教会的恩,恩情难还啊...”老板擦着盘子似是感叹。卢卡斯这时才察觉到,在不明显的左上角有着一只木头雕刻的黑猫,供奉在靠里面的台子上。
感觉有点蹊跷。卢卡斯微弱地皱起眉头,随后又转开注意,延续话题。
“那往哪边走更快一点啊?”
“鲁昂大道。出了门右转就行了。”
卢卡斯道了谢,匆匆往小镇中央最突兀的建筑走去。
-5-
“卢卡,你在图书馆转悠什么吗?”特蕾西从书架后面绕过来,顺手抽出一本关于机械方面的维修。
“啊,列兹尼克。我最近遇到个麻烦,就想找点资料来着。”卢卡斯抬头回应,又低着头翻找杰出人物记事历,想要找到神秘男子的蛛丝马迹。
“说个名字,指不定我还能帮你一下。”
“阿尔瓦·洛伦兹,你有印象吗?”
“阿尔瓦·洛伦兹?我只知道他似乎在百年前远近闻名,但是之后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我只对机械学感兴趣,你去问问历史系的伊莱·克拉克怎么样?”列兹尼克思考一会,搜索记忆里不多的信息,却也只能得到这么点东西。她合起书本,朝着卢卡斯点点头。
“好主意!”
和大名鼎鼎的历史系学霸面对面的时候,卢卡斯脸上还有一点不太熟悉的尴尬。最终还是由伊莱开口,他用蓝色的眸子看着巴尔萨,似乎是在传达某些预言般的坚定。
“你应该去南部小镇看看,那里有你想要找到的人。”
所以,
真是倒大霉...
好不容易溜进教堂,在用粉末迷晕看守后顺利进入地道,却被通道里奇怪的绳子倒掉起来的卢卡斯蔫蔫想着。他又像把自己变成折叠屏一样抓住了绳子,用手扒拉了一下腰包确定纽扣没松开,从里面取出一把细剪割断了绳索落下来。虽然掉下来的时候努力调整了姿势,但也摔得屁股疼。
还来不及哀悼自己的屁股变成了四瓣,卢卡斯听到哒哒的追逐声。一盏火光出现在转角的地方,后面跟来了一群的教徒.卢卡斯放轻脚步,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隐匿身形,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溜去哪里了?”
“刚刚是往这边跑的。”
“安大人那边怎么说?”
“已经上报了,刚刚安大人让我们先下来找人,她随后就跟上。”
“这就好,等会儿我主与安大人下来,这种小贼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
“安大人来了...”
拐角的亮光似乎多了起来,零碎的光突然聚集起来。
“...怎么回事?找到了吗?”
“安大人,那只老鼠往这边的方向去了。我们准备继续追。”
“继续追吧。”
卢卡斯迅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道路,只够一个人半过的直道空间,根本藏不住人。
“...。”
好吧,大限将至。卢卡斯要比刚刚被奇怪的绳子吊起来的时候更郁闷了。
剩下的时间不容许他在此刻犹豫,脚步声和灯光逐渐逼近,卢卡斯在脑子里高速运算了接下来的两条道路:离开,亦或者正面应对前进。
可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卢卡斯绝不会让答案终结在此,对于事情的真相,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就被抓到了,这怎么得了。他伸手试探了一下风口,趁人靠近之前把提前准备好在包里的石灰撒往那些黑袍教徒头顶,紧接着往深处撒腿就跑。
他从来没想过漆黑之眼的教堂底下会有那么大的地方,如果被那些学究发现,绝对会称之为神迹。凹凸不平的墙壁上闪烁着一颗颗发亮的石头。而最中央是一处空旷的大厅。卢卡斯停下步伐观察起周遭。这里对教会来说是某个最重要的节点,因为附近洞窟的通道四通八达,甚至一眼还数不清到底有多条道路连接这里。卢卡斯想到了一个词,狡兔三窟。
最瞩目的,还是中间一座看上去有些年头,意外华丽的棺,外围是一层又一层的蜡烛围绕,火光聚在一起,生长起来,却只余下一些难言的恐惧。
“往这边!快点!”声音逐渐拉近。
时间不让卢卡斯思考了。他利索约过不对称的蜡烛,把背包丢向其他出口营造离开的假象。用尽全力推开棺盖,顺着缝隙躺进去,再盖回棺材。不管里面到底是什么,千万别是什么长蛆的尸体,拜托拜托。卢卡斯祈祷着。
可是,手下很软。
甚至是有呼吸弧度的感觉。
卢卡斯一惊,下意识要往挪动,却被一只小臂揽住身形。带着嘶哑的嗓音轻声细语阐述着他的答案:“别出声,他们还没走。”
卢卡斯愣住了。
甚至是有一些难以言明的难过。
-6-
阿尔瓦·洛伦兹睡了很久。
久到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他做过梦,梦见了他的父母,梦见了他的老师,还有曾经共同努力的挚友,还有...那个孩子。那个,爱着自己的孩子。
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出于对那永恒机器的不甘心,他出手帮助了他,接受了挚友的遗子成为自己的关门弟子。洛伦兹想,我能帮则帮吧。所以,当卢卡斯会用憧憬的眼神看着自己,用天赋堆积的成果垒在他身前之时,洛伦兹不可避免的心动了。他想,也许我的弟子是那个被真理选中的孩子呢?要是我能用我所有的知识倾囊相授,也许他真的能成功呢?
他成功了,他失败了。
洛伦兹以为能接受自己隐藏在平静之下的私心,却从来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接受那个孩子对自己的示爱。
当他和自己在实验室里争吵后摔门而出,洛伦兹低着头用逃避隔离了所有的情感。可之后呢?那些连续发生的火焰、争吵、不解、悲哀、痛楚。
阿尔瓦·洛伦兹在此刻终于清楚、明了、深刻地感知到那双绿眸袒露的爱了。
他躲在茂密的树冠里,生怕粗糙的树枝会不小心划伤怀里的小猫,却忘记了猫生性便是好奇的、不甘于枷锁和束缚的。
洛伦兹似乎能够接纳卢卡斯对于永恒机器那些无穷无尽的追求的事实了。可是。
可是。
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早年的父母,想到了他曾经的挚友和挚友的妻子,想到了自己的老师,他麻木地细数了过去,现在,将来。他用一种近乎沉默的语气开口,与其说开口说话,不如说是接近无声的悲哀,他说:
“命运如此。”
他抱着脑袋颓然坐在地上,
望着幻象和现实中刻着卢卡·巴尔萨名字的墓碑,
他用迷惘地语气开口,
命运如此。
年上者终于不再在受伤的感情上怯懦了,他站起身,回头看向身后在不远处的身影。在日落之下倒映出两个人无限拉长的影子,却向同一边延长、无限延长,延长着,却无法交叠。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记得年幼者骂他像个圣人,只留下对世俗的忠贞。爱不敢爱,恨不敢恨。阿尔瓦原以为他的爱是给了卢卡斯想追求的可能性,以为爱是为了避免最坏的结果逃避。但他翻开潘神的书本一看,爱散在迷宫一般行行列列的公式里,他没找到真正的真理,也没有找到真正的爱。
年长者怯懦着触碰破碎的玻璃,碎成碎片的恨,碎成碎片的爱。
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深不见底所以无处容身。
他被爱和痛苦惩罚了。
他说:我再也记不清了。
洛伦兹梦醒了,把某些东西留在了梦里。那双金色的瞳孔睁开,用手捂住身边人的嘴巴。他想保护他,哪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