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赐良源】糜(3)
abo/
ooc我的/
随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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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是他本不该做的,道理刘天豪都明白。
某一瞬间他不清楚这段时间罗思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眼前浑身滚烫的人有几分清醒有几分糊涂。
他和罗思源之间有太多不定数。没人去给他们下定义,所以连他们自己都过的不明不白。
本应该接着这样,找些随意的借口,粉饰太平。
但罗思源让他没能如愿。
他坐在地上,抬起沉甸甸的胳膊摸索着勾上刘天豪的颈,另一只手借着力,直接撕掉了alpha的抑制贴。
花香和酒精疯了...
abo/
ooc我的/
随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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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是他本不该做的,道理刘天豪都明白。
某一瞬间他不清楚这段时间罗思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眼前浑身滚烫的人有几分清醒有几分糊涂。
他和罗思源之间有太多不定数。没人去给他们下定义,所以连他们自己都过的不明不白。
本应该接着这样,找些随意的借口,粉饰太平。
但罗思源让他没能如愿。
他坐在地上,抬起沉甸甸的胳膊摸索着勾上刘天豪的颈,另一只手借着力,直接撕掉了alpha的抑制贴。
花香和酒精疯了一样地纠缠在一起,就好像变成了酿,混着黏腻的甜味,蚕食掉仅存的理智。
手里提着抑制贴的一角,罗思源仰头冲着刘天豪笑。他得意里还带了一点傻气,好像在笑刘天豪刚刚气得半死这会儿到底要栽在自己手上了,好像在说——“你逃不掉了。”
罗思源出了很多汗,额发被打湿得一塌糊涂,眼睛还盛着水光,湿漉漉的。
不只是理智,刘天豪想,也蚕食掉了自己伪善的面孔。
......
他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每个灵魂都半人半鬼,凑太近了,哪个都没法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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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在上一篇文评论里帮我想的办法
(写完一个生日写下一个生日,累死我乐)
谢谢你来看我的废话
各位天天开心
【天赐良源】糜(2)
abo/
不出所料已经开始ooc了/
随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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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原委,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久到罗思源还在上学那阵子。
那时候认识一个omega,算得上是朋友。
某天放学,教室外的走廊上。人挤着人的空隙间,和罗思源并肩的那个人忽然一晃,倒在墙上,呼吸异常急促,又缓缓地滑下到地上。
可能是过于迟钝,直到听见人群里不断地有人在说——“味道好重啊......”“他真的是omega。”之类的话,罗思源才明白怎么回事。
有细小的笑声,刺得罗思源耳朵疼。
几个高年级的alpha不知道从哪里挤...
abo/
不出所料已经开始ooc了/
随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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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原委,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久到罗思源还在上学那阵子。
那时候认识一个omega,算得上是朋友。
某天放学,教室外的走廊上。人挤着人的空隙间,和罗思源并肩的那个人忽然一晃,倒在墙上,呼吸异常急促,又缓缓地滑下到地上。
可能是过于迟钝,直到听见人群里不断地有人在说——“味道好重啊......”“他真的是omega。”之类的话,罗思源才明白怎么回事。
有细小的笑声,刺得罗思源耳朵疼。
几个高年级的alpha不知道从哪里挤出来,满脸的不怀好意,蹲下来,向自己的朋友伸出手,笑着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医务室。
缩在地上的人不停地把自己往角落里藏。
那些人的笑直让他反胃,罗思源这辈子都忘不掉。
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推开恶心的嘴脸,又是怎么搀起地上的人。只记得去往校医室的一路上那些不绝于耳的声音——“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发情期欸。”“还在学校里就......”
还有,受害者低着头不停说着的——对不起。
给你添麻烦了。
罗思源理解不了为什么要道歉。
就像他理解不了那天发生的一切。
校医把装有抑制剂的注射器刺进少年纤细的手臂时,罗思源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扭过头去。
像是在给一头兽注射镇定剂。
罗思源盯着校医室半掩着的门帘,恨大概就是从那时起。
不知道第几次刘天豪去开水房给罗思源接水的时候,罗思源终于睡着了。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就着一席冰冷的枕被。
反正他总会回来的,罗思源想。
他又一次梦见年少时的场景,只不过这次他掉进了受害者的那具身体。
那些刺耳的笑声,恶意的手,装有抑制剂的注射器,都朝向了自己。而他只能低着头,无力而痛苦着重复着对不起。
除了更恨以外,他平添了一点委屈。
第二天中午,刘天豪陪他出院。
回基地之前,看见街边有老人推着车卖江米粽子,罗思源说想吃,就买了。
然后刘天豪才想起来,夜里吐完之后,也有大半天没吃饭。
黏米混着白砂糖,罗思源好像很费劲地咀嚼吞咽。
那天刘天豪只是看见糖粒粘在罗思源干涩开裂的嘴角,于是不知所起地,想要吻上去。
大概是他也饿了。
本就瞒不住的事,罗思源也没有瞒着。
刘天豪不知道罗思源把身份证明和选手资料上的性别一栏改掉的时候是什么想法,他也不敢知道。
呆了快四年的俱乐部到底还是没把事情做绝,或许只是,他们也没有退路。
毕竟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能替代罗思源的现役,几乎没什么可能,所以不如赌一把,没有哪个队用过omega,但他们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对外公布,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决定。
罗思源只和刘天豪说没有意义的事没必要做。
那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之间有关于一次突如其来的分化的最后的对白。
倒也没有刻意回避的痕迹,只不过罗思源自己不提,就没人会主动提起。
有时候会觉得,罗思源这人有八百个心眼子,有时候又觉得,这人远不止有八百个心眼子。
说明白点——
刘天豪看不透他。
吃完那个江米粽子,罗思源把串粽子用的木棍随手扔进垃圾桶,就好像把昨天夜里的化验单和苦痛的自己都一并扔了进去一样,他走进基地,还和从前一样,干干净净。
好像真的没往心里去,和平时没什么分别,该吃吃该睡睡,该骂他骂他。
训练,比赛,胡侃,摆烂。
和大家一起,和刘天豪一起。
但大概除了刘天豪,没人看见过队长失态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所有的失态和痛苦,都在某个晚上被一个饭桶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过。
偶尔听人说罗思源心态真好,可刘天豪知道,罗思源那是装的真像。
借着有段时间没剪的头发和队服外套的高领,罗思源把腺体和抑制贴盖得严严实实。
头几天夜里在自己身边翻身到后半夜也睡不着觉,下午在训练室的座位上眯上一会。
没有别人的时候几乎不笑,他知道罗思源不开心。
这些东西好像都只有刘天豪自己能看见。
所以看见了也只能装没看见。
所以也只能是他走过去,悄悄帮睡着的罗思源把电竞椅放平。
于是就这样,罗思源还是一个劲的装,刘天豪接着当瞎子。
日子像滚珠一样往前。
再一转眼,奶茶店就已经应景地上了春日限定的新品。
刘天豪坐在椅子上打转,给罗思源一个一个读那些奶茶拗口的名字——什么芝芝梅梅椰椰冻冻的。
“讲什么叠词,你恶不恶心。”罗思源豆递主玩得正开心,忍不住狠狠嫌弃了一波。
“人就叫这名字好不好。”
“听你爹一句劝,就那些新品,什么樱花味的,听着有多好闻,喝着就有多难喝。”
“那你要不要吗。”
“要啊。”
刘天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下单了两杯当季限定樱花味果茶,一杯去冰,一杯去冰半塘。
从分化到现在,过去两个半月,罗思源没有发情期。
至少刘天豪没见到过。
罗思源和从前一样和队员每天形影不离,每个月唯一一天见不到他还是自己易感期为了躲着人出去那天。
一切如常,没有谈之色变的发情,没有状态的下滑,比刘天豪预想中的情况好上太多。
不知道是不是性激素低导致的,也不知道对身体是否有害。但从表面看,起码罗思源应该会好受很多。
他想罗思源会开心一点。
但好像也并没有。
最近会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发现用过的注射器,连针头都没有取下来就被丢掉,上面还欲盖弥彰地掩着卫生纸。
向阳这人可真不讲究。
刘天豪只好这么想。
他不是没有过怀疑,他是只敢这么想。
5号那天罗思源过生日,赛程又不紧,就理所应当地被一大帮人拉出去庆祝。
火锅热气熏天,桌上人多,蛋糕吃完之后就照例轮到侃天侃地的环节。不知道怎么,罗思源觉得闷,闷得不太舒服,揣着手机就从包厢里出去了。
晃悠到前台,无聊地翻起菜单。
翻过五花八门的菜,汤,甜品,酒水被放在最后一页。
盯着各式各样的酒,红的白的,度数高的低的,罗思源想起什么,忽然问了前台一句:有没有什么酒,甜的。
几分钟后罗思源眼看着给自己那杯的百利甜里,被放上了一颗香草冰淇淋球。
很难忍住不笑。
就和刘天豪一个样。
想起来发烧的那个晚上,他话其实没说完。
“你偷偷喝酒了,”后半句是,“分我一点。”
明明从包厢出来了,但还是感觉闷,甚至越来越难受,罗思源拿着刚点的酒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人脸红地不像话,水滴从眉梢流过脸颊。
洗手台上放着酒杯,冰淇淋在甜酒里慢慢融化。
直到白色的冰淇淋球变成模糊的色块,在眼前发晕,罗思源才意识到不对劲。
只是出来吃顿饭,除了手机,他没带任何别的东西,更别提抑制剂。
只有借力撑着洗手台才能站稳的时候,罗思源想到一个词——报应。
然后忽然有一只手从背后握住了他的上臂,随即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不是刘天豪的味道。
半个小时——罗思源离开包厢的时间。
刘天豪没能太放心,想溜出去看看。
临出门被sk叫住:“遇见罗思源了把他带回来奥。这小子也溜号太久了。”
“好。”
有种专业对口的错觉。
刚出门没走两步,就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同类信息素的味道,皮革的味道,很重,里面掺了一点几乎闻不出来的香。从洗手间传出来的,刘天豪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然后看见撑着洗手台才勉强站住的罗思源,和一个捂着一边肩膀嘶声的陌生人,一个醉酒的客人。
径直走到罗思源身边,刘天豪飞快地一把搀住他差点滑下去的身体。被搀住的人明显一颤,这会刘天豪才清楚地闻见罗思源的信息素——是种花香,但说不出到底是什么花。
目光很快落到后者身上,盯着那人看,刘天豪的眼神像是能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认识?”
那人揉着肩膀问。
刘天豪其实不想回答,只想给他一拳,但很明显,罗思源应该已经给过了。自己再打上去,显得像个大傻愣子。
于是他提了提队服的衣角,不耐烦地说:“看不出来?”
那人才发现两人身上穿着一样的衣服,“......情侣装?”
“傻逼,这是队服。”
那人自觉没趣离开的时候,自己搀着的罗思源也转身逃进了卫生间里。
只留下刘天豪和洗手台上一杯化满冰淇淋的百利甜酒大眼瞪小眼。
他看出来了,罗思源一口都没喝。
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刘天豪终于忍不住走了进去。
他还没来得及叫出罗思源的名字。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信息素,花本来的清香由于太多太浓变得甜腻,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来人。刘天豪明显感觉呼吸开始不畅,但他还是走到那唯一一扇紧闭的隔间前。
“还能坚持一会吗?我去药店买抑制剂。”
无人应答。
“不说话我就直接去了,罗思源。”
“没用的,”话音里混着含糊的忍耐声和喘息,“我早上刚打过一支。”
“已经不起效了。”
罗思源好像生下来就是为了印证刘天豪各种不祥的预感和猜想。
他嗤笑了一声,然后无力地蹲在地上,背靠着墙。
“罗思源,”刘天豪深吸了一口气,“别告诉我这段时间厕所里那些注射器都是你用的。”
“知道了还问。”
罗思源的回答和他的问题都相隔很久,像是需要很长时间他才能调整好呼吸,好好说一句话。
刘天豪气得想笑。
“你知不知道扔注射器的时候要拔掉针头啊罗思源,你是不是傻逼啊,你干嘛不装得再像一点啊,干嘛他妈非要让我发现啊。”
一声比一声大的质问回荡在卫生间里,每问一句刘天豪都感觉离崩溃的边缘又近了一步。
他都不敢想。
哪里是没有发情期,不过是都被这个疯子一针一针的抑制压下去了。
他原本以为罗思源起码能把自己照顾好。
然后他负责逗罗思源开心就行了。
可他队长什么都不和他说,自顾自地把抑制剂当葡萄糖打,直到过于频繁后短期失效。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
而有些话落在罗思源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因为不想被当做麻烦,他已经在尽量躲着所有人。然后被刘天豪拆穿,成为一个更大的麻烦。
刘天豪却怪自己没藏好。
他不想在这种状态下和刘天豪吵架,但罗思源心里难受,也因为那个人是刘天豪,所以他格外难受。
“你要是只会说废话就别在这呆着了,屁用没有。”
罗思源的声音也跟着大了一些,但明显是强撑着。
“你他妈知不知道那东西对人身体没一点好处,打那么多你考虑过后果没有,你不要命了?”
刘天豪气的站起身来冲关着的隔间门踢了一脚。
“你他妈少跟我在这隔扇门吵架。”
“那你个狗东西倒是滚出来啊!”
“傻逼,门没锁。”
然后就剩下门里和门外两个呼哧气喘的声音。
刘天豪脑袋一懵。
说让他滚出来纯属是气话,也就是隔着扇门他才能和罗思源正儿八经地吵架。他清楚自己被罗思源的高浓度信息素影响,一张抑制贴根本没用。
要是没有这扇门,他不敢保证脑子还能清醒,也不敢保证会干什么。
然后罗思源告诉他门没锁。
好像只有一条路可走,于是刘天豪还是握着把手拉开了隔间的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拳头的触感落在腹部,冲击力伴随着疼痛才迟迟到来,刘天豪又撞回墙上。
抬头看见刚给了自己一拳的罗思源借力虚扶着门把,满脸潮红但眼神冰冷,就那样看着自己。
对刘天豪来说,疼痛和罗思源信息素的冲击一样猛烈,他一个都招架不住。
很难相信眼前的omega正处于自己人生第一次的发情期。
“后悔知道这些就滚出去,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行了刘天豪。没必要对我大呼小叫的,我本来也没想让你知道。怎么,还需要狗东西给你道歉吗?”
罗思源把话说得很冷静,以至于被疼痛和信息素支配的刘天豪想不出一个字回答他。
然后罗思源自己把头扭了过去,又一次背对着刘天豪。
好像用完了最后一点力气和理智,罗思源像一滩液体一样忽然滑了下去,刘天豪只能走过去扶他。
他在哭。
罗思源在哭。
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值钱地往下掉。
他又一次的失态和狼狈不堪,还是在刘天豪面前。
刘天豪一下下拍他的背,帮他顺气,想着,自己总有一天是要被罗思源灭口的。
“对不起,对不起。别哭罗思源,别哭。”
这样的话他只能重复。
忽然罗思源扭头看向刘天豪,然后顶着干涩的喉咙开口:
“你上了我吧。”
他语气里有几分无奈和绝望。好像已经不想再挣扎了,也没力气再挣扎了。
“罗思源,你别这样。”
抓住刘天豪的手臂,越抓越紧,快要嵌进皮肉里。
“算我求你,上了我吧。”
有一瞬间他隐晦地庆幸了一下——眼前的人是刘天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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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剧情要开始乱飞了,看不了的可以叉出去了)
为什么writeas发出来就会被挂啊??
有别的方法停🚗的可以dd我嘛
毕竟我也不是故意卡这里的😢
谢谢你来看我的废话
【天赐良源】糜
abo/
预计会很ooc/
随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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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a rubus.
罗思源很久之后才明白,自己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甚至连刘天豪的信息素都不知道什么味道,就已经在爱他了,偏执而冒犯。
其实早就醒了,从二十分钟之前刘天豪起床,顺手帮罗思源把被他蹬到脚边的被子盖严掖好的时候开始,罗思源就已经醒了。
他没看表,但刘天豪没捞自己起来,证明还有点可以赖床的时间,索性罗思源就赖着。
打算等着待会等刘天豪过来闹他起床,装模作样地骂他两句再起。
屋里有暖气,...
abo/
预计会很ooc/
随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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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a rubus.
罗思源很久之后才明白,自己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甚至连刘天豪的信息素都不知道什么味道,就已经在爱他了,偏执而冒犯。
其实早就醒了,从二十分钟之前刘天豪起床,顺手帮罗思源把被他蹬到脚边的被子盖严掖好的时候开始,罗思源就已经醒了。
他没看表,但刘天豪没捞自己起来,证明还有点可以赖床的时间,索性罗思源就赖着。
打算等着待会等刘天豪过来闹他起床,装模作样地骂他两句再起。
屋里有暖气,也没挡住骤冷的冬夜。在脚底踩了一晚上的被子冰凉,硬是在身上捂了十来分钟也不觉得暖和。
明明不爱蹬被子的,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
反正睡不着了,罗思源干脆搓着鼻子翻身起来,慢慢顺着爬梯踩在地上,穿衣服的动作有些迟缓。
宿舍门应声而开的那刻,放进屋里一点外头没聊完的话把,嬉闹声,和饭香。刘天豪走进来。
“欸,队长醒啦。”
罗思源愣愣地看着刘天豪径直走向衣柜,在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包,行李里面翻来翻去了半天,才迟钝地应了一声。
“嗯。”
“抽屉。”
实在看不下去了,刘天豪再这么找下去,这宿舍还不如被炮打。
于是罗思源难得在早上没骂他两句,并且哑着嗓子开了金口帮他找东西。
“6,还真在。”
见刘天豪拿出来那个熟悉的盒子之后,罗思源就不再瞅他,接着套自己的衣服。
他视线转移地有点生硬,还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随口问:
“阳教受不了你了?”
“昂,”刘天豪漫不经心地回他,撕开一张新的抑制贴,摸着腺体熟练地贴上,“啥受不了啊,他就是事儿b。”
“你看我啥时候嫌过向阳。”
那是因为人家大部分时候都很自觉地贴好,哪像你一天到晚裸奔,快要易感期才寥寥草草贴上几天。
罗思源在心里念叨两句,却也懒得掺和。
整个俱乐部里没有omega,除了向阳和刘天豪以外也找不出第三个alpha,所以这两个货贴不贴抑制,无非就是给个面子和硬要恶心你的分别。
“不是还有一周吗?”罗思源有点疑惑,“这次怎么这么早?”
“谁知道......你记我日子这么清楚啊。”
“......”罗思源顿了顿,“向阳应该比我清楚。”
他开门出去,顺手把刘天豪说饭好了的声音关在门里,然后转角遇见了向阳。
汤圆带着一脸的怨念,脸上还沾着剃须膏,手里不尴不尬地举着一把刮胡刀和罗思源面面相觑。
“你也刚起?”
罗思源多少有点难以置信。
“啥啊,刘天豪非让我刮......啧,他就是个事儿b。”
有人大早上互相伤害,有人刚起床只想吃饭。
偶然间一眼扫到刘天豪颈后的抑制贴或者看见偶尔出现在小臂内侧的细针孔,罗思源都会感觉到一点点庆幸。
庆幸在这个荒唐的第二性别存在的社会体系里,他不是那部分少数人,既不是所谓支配者的那些,也不是被其所支配的那些。
荒唐这个词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二者本质上都是会被本能支配丧失理智的可怜人罢了,罗思源一直是这么想的。
普遍分化年龄在16岁前。在确认自己成为beta之后,罗思源对那些少数性别的认知就仅仅存在于有一搭没一搭听过的生理课和身边的一些人和事上。
但相比于前者,凭良心说,罗思源更庆幸自己不是后者。
或许带有一些固有印象,但这么多年他确实从来没在赛场上见过任何一个o。
偏见是一方面,没有俱乐部会接纳这样一个“麻烦”的队员是另一方面。
没有固定伴侣的他们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极度危险且长时的发情,不稳定的状态,几乎不可能在赛场上固定首发。
但罗思源对于第二性别的态度,相较于常人,可能也不太一样。倒也算不上极端,他从没和别人提起,他不仅仅是庆幸自己没有成为,甚至是有一点厌恶。
说出来显得未免太过冷漠,所以没必要提起。
偶尔罗思源会突然问刘天豪一些有的没的。
例如:
“抑制剂都是你自己打?”
一些罗思源以前从来不会关心的,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细枝末节。
可能罗思源也没发现,他只是莫名其妙地会有点关心刘天豪。
“不然呢,”刘天豪笑他,“你帮我啊?”
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刘天豪明显是在开玩笑,但有一瞬间罗思源竟然当真了。
“你他妈抽个血都要喊妈妈。看不出对自己这么下得去手。”
刘天豪没说话,笑了笑。
突然发现,对刘天豪,他知之甚少。
就连他信息素的味道都不知道。
没人提过,他也没问。
反正也闻不到,知道不知道没什么区别。
但他想。
每个月易感期那天夜里看着刘天豪的空床,罗思源不知道刘天豪人在哪,在干嘛。
他不可能主动问,刘天豪也不可能主动说。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但他想。
今年情人节,恰好赶上放假,三个人头都不回地赴了各自的约。留了两个单身高贵人士,自恃清高地坚决不在这天贡献消费数额——在俱乐部躺平。
无聊了一整天,到晚上变得跟两个怨怼的老夫妻一样,斥责自己的好大儿们为什么还不回家。
刘天豪拖着意味深长的长腔:“人家就是夜不归宿也有情可原——大家都是成年人。”
“那也要关爱老年人啊,妈的,懂不懂礼貌啊。”
“罗思源——20出头老年人一位,会打游戏——微瑕,低素质——包邮9.9出”
刘天豪扯着嗓子嚷嚷。
“滚,小心我把你前阵子喝多了一头冲进绿化带里的视频发群里。”
“发就发呗,反正你已经挨个举着手机给他们看过了。”
“我说联盟大群。”
罗思源眯着眼威胁他。
“真有你的,错了队长。”
就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单独待在一起还很无聊的时候。罗思源的嘴就好像没个把门的,什么奇怪的东西脑子都不带过一下就说出来了。
“要真和这几个儿打到30岁,咱俩不会就单到30岁了吧。”
“那可真不好说。”
刘天豪在旁边晃着椅子玩四国军棋。罗思源就看着。像个莅临指导的领导一样,不会玩,但会说刘天豪菜。
但其实他没看军棋,看的是刘天豪的脸。
“干脆到时候咱俩凑合过算了。”
罗思源咬着指尖,毫无预兆地来了一句。
可能有一刹那的迟疑,罗思源在几近凝固的气氛中,听见刘天豪被吃掉一颗棋子的音效。
像是滑稽又生硬的罐头笑声。
显得突兀又不合时宜。
他死死盯着刘天豪的侧脸,有一瞬间,罗思源清醒地想要走过去掐住刘天豪的脖子,逼着他看自己,逼着他给这个玩笑一样的问题作答。
一闪而过的想法过于偏激,把罗思源自己吓了一跳。
刘天豪笑了,“你说的啊罗思源。”
可他明明就是随口问的,连罗思源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想的美,我是你爹。”
他不知道刘天豪的笑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认真想了想以后的日子,退一万步,就算真到了那天。大概刘天豪会在退役之后找到一个匹配度很高,温柔又贴心的人,然后结婚,生子。
就好像约定俗成的一样。
用不着他来操心,更用不着他来凑合,到时候他只需要包个大大大红包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罗思源居然有些难受,有可能是想到要被刘天豪讹一笔钱的缘故。
在那一天来之前,明明一切都有迹可循。
晚上无缘无故的蹬被子也算,身边a易感期的提前也算。加上刘天豪这几天不知道多少次凑过来说:“你好香啊。”
都被玩笑和繁重的训练一笔带过。
然后某天夜里,罗思源发了高烧,烫醒了旁边的刘天豪。
刘天豪伸手去探罗思源的额头,只觉得旁边的人整个都在沸腾。然后自己也变得有点热,刘天豪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本能在隐隐作祟的感觉。
他不敢想太多,害怕再烧一会把罗思源脑子烧坏了,想赶紧叫他起来去医院。
拍了半天,人总算睁眼了,但迷糊,嚷嚷着起不来,嚷嚷着冷,嚷嚷着难受。
没一点办法,刘天豪只好把他捞起来,套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和外套。
匆匆地给cc发了条微信,也不管他大半夜能不能看到,然后在手机上约车。
感受到罗思源呆呆的目光,刘天豪抬头看他。
微皱着眉,有点不解的神情,罗思源突然靠过来,趴在他身上猛吸了一口气又起身。
感觉像是烧糊涂了。
罗思源突然开口:“你偷偷喝酒了?”
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的亮光提示他网约车快到了,应该赶快带着罗思源出门。
但刘天豪只是愣在原地,没有一点反应。
病人看不下去了,十分费劲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至于吗你,心虚成这样。”
刘天豪缓缓扭头看向罗思源,眼里晕开一点莫测的神情。
走之前他跨过罗思源取出了抽屉里一盒新的抑制贴装进口袋,然后面无表情地搀起来被裹在厚衣里的罗思源,下床,下楼,上车。
最后他攥着罗思源的滚烫的手说了唯一一句话:“罗思源,我没喝酒。”
百利甜酒
——他信息素的味道。
百利甜并不是纯粹的蒸馏酒:奶油,可可和威士忌的组合,17度的酒精含量也算不上很烈。这种主要以女性为消费群体的甜酒作为信息素对于一个a来说,有点违和。
酒味的信息素给人的印象大多是猛烈而强势。在一段关系中,只要主导方想,大可以用信息素里高浓度的酒精麻痹对方。
但偏偏是甜酒,好像一下失去了攻击性。不过刘天豪觉得挺好,他喜欢甜食,酒也一样。
遇到某个人之后他又觉得没那么好,因为罗思源好像对甜的不太感兴趣。大概对这种混合甜酒也不会多喜欢。
所以刘天豪也庆幸罗思源闻不到。
但好像瞒不了多久了。
刘天豪目送着罗思源走出急诊,又走进腺体检查室的时候想到。
有一些预感,预感以后一切都会变得不那么简单。
诊室走廊的每一个塑料座位都一样冰冷,刘天豪随便找了一个坐下。从兜里拿出来那盒抑制贴,才发现手有点抖。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回他拿了两贴。之前那张用了很久的揭被下来,然后用两张新抑制贴把腺体捂得严严实实,酒味和甜味都被隔绝。
好像失去了一部分感官,刘天豪只能感觉到刺骨的寒。
度数太高,医生并不建议罗思源再顶着寒风从医院离开,再加上要等一个检查结果,于是刘天豪就自作主张地帮他办了住院。
罗思源没说什么,就是默认了。
“你不回去?”
罗思源仍旧不大清醒,加上吃了退烧药有点犯困,他眼神粘在刘天豪身上看他收拾了半天才发现——这家伙好像也没打算走。
“是啊,害,没有你爹我你该怎么办啊罗思源。”
“爬。”
不知道为什么,刘天豪有种感觉——检查的结果最好还是有人和罗思源一起听比较好。
他不知道,在他背过身的时候,颈间新贴的两张抑制贴暴露在罗思源眼底。
本来罗思源刚伸手想叫他。让刘天豪给自己接杯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咽了回去。收回那只伸了一半的手,罗思源一点点把头别了过去。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种熟悉的感觉。
被人当做麻烦的感觉。
无比厌恶的感觉。
都在此刻被唤醒,被混为一谈。
生理性的,罗思源有点想吐。
马上要睡着的时候,病房门被敲响,随后医生转动门把手,走了进来。
递来的化验单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各种指数,罗思源看不懂,于是被刘天豪拿了过去,医生才开口。
“延迟分化。字面意思,比正常人第二性别分化要晚,2到7年。大概在人体骨龄闭合彻底停止生长的时候,再次刺激腺体,有极小的可能会发生分化。”
“可各项性激素都偏低......”
罗思源游离在发愣和专注之间,听见刘天豪开口。
“正常现象,延迟分化本质上是一种少见疾病,分化后性激素含量低于正常分化的人体。比如——腺体敏感,可能会携有alpha过敏症;子宫发育不完全,几乎不可能生育。”
脑子快转不动了,罗思源才终于听出来,自己分化成了omega。
刘天豪小心翼翼的看向罗思源,只看见他略有点愣神的双眼。
“介于检查之前判断可能性很高,且近期受到过alpha信息素干扰,所以刚刚已经给你打过了抑制剂。发烧的症状应该很快就会消失,明天早上可以出院。”
连珠似的把话说完,看着眼前病人和跟着来的那个都低着个头没话说,急诊医生打着瞌睡走了出去,留下一句有问题可以找我。
咔哒一声,房门落锁。
有点后悔,好像留在罗思源身边也什么都帮不了他。刘天豪这辈子没那么无措过,罗思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别了过去,刘天豪只能看见他后脑勺。
罗思源从没提过,但他看得出来。罗思源是讨厌的,讨厌由一次分化决定的人生,讨厌alpha对自己行为的不可控,讨厌omega的孱弱不经风,讨厌被第二性别划分的世界。
就像此时此刻,他害怕罗思源会讨厌分化成omega的自己。
他害怕这一想法被验证。
罗思源转过来头看刘天豪的时候,眼窝显得陷得有点深,唇色——没有唇色,只剩失去血色后的苍白。
就是这样的嘴角,勉强扯出一点笑。
“他好过分啊,他说我骨龄闭合停止生长了欸。”
刘天豪愣愣地看他。
“那我不就再也长不高了。”
“现在就很好,特别好。”
刘天豪好像在回答另一个问题。
笑容越来越勉强,罗思源索性把脸往手里埋了一下,再抬起来的时候只剩下无边的死寂。
“真的吗?”
没人再说话。
过了很久,罗思源虚脱嘶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和眼角的泪掺在一块,最终还是印证了刘天豪的想法。
“凭什么偏偏是我啊。”
他话里掺了恨。
胃里翻涌,罗思源最后还是吐了出来,呕吐物混着苦水,胃袋被清了个干干净净。
刘天豪手忙脚乱地帮他收拾,又哄他睡觉,病房里凉,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左胸空偏上的地方像被掏了个洞,会漏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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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写大纲,但这篇没打算写那种甜饼。可能会有点疯?既然没写现背,估计会很飞,谨慎决定看不看。he肯定是会he的。)
谢谢你来看我的废话
【天赐良源】听说你很会钓?
*伪现背,时间线有出入
*图书馆摸的一个公开小段子,脑热产物,不要较真
*又名绿茶钓系天蝎男被直球萨摩耶拿捏的故事
两个人确定关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罗思源遮遮掩掩不愿让别人知道,每次刘天豪说要公开,罗思源都会以“公开之后舆论压力太大啦,肯定会影响训练的”的借口拒绝他。最初刘天豪还只是在直播间控诉小队长的可恶行径,总归也是没有越界,虽然是cp粉过年,但是好在还没有被大家看出什么端倪,觉得是刘天豪一如既往信口开河了。
这次春节假期前,罗思源和张聪约饭的时候就说好一起回家,要在机场碰头,所以小队长冷酷地拒绝了某哼哼唧唧天蝎男想要送他去机场的提议。撒娇精豪豪拽着小队长的行李箱:“罗...
*伪现背,时间线有出入
*图书馆摸的一个公开小段子,脑热产物,不要较真
*又名绿茶钓系天蝎男被直球萨摩耶拿捏的故事
两个人确定关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罗思源遮遮掩掩不愿让别人知道,每次刘天豪说要公开,罗思源都会以“公开之后舆论压力太大啦,肯定会影响训练的”的借口拒绝他。最初刘天豪还只是在直播间控诉小队长的可恶行径,总归也是没有越界,虽然是cp粉过年,但是好在还没有被大家看出什么端倪,觉得是刘天豪一如既往信口开河了。
这次春节假期前,罗思源和张聪约饭的时候就说好一起回家,要在机场碰头,所以小队长冷酷地拒绝了某哼哼唧唧天蝎男想要送他去机场的提议。撒娇精豪豪拽着小队长的行李箱:“罗思源~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你不公开就算了,现在甚至都不让我送你,明明没在一起之前都和我一起走的~”给罗思源腻出一身鸡皮疙瘩之后终于答应了,但是坐到出发的出租车上却又跟他约法三章“不许太粘着我,不能让张聪看出来。”
诡计多端的射手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真到罗思源要走的时候,却又黏黏糊糊地找人非要个抱抱,好在张聪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罗思源这才不情不愿地抱了他一下。
罗思源走后,刘天豪一个人在训练室开了直播,十句里九句半真实性存疑的天蝎男一如既往地满嘴跑火车,“哎呀~他们都走了,我让小队长带我回家,他都不肯。”射手在这头黏黏糊糊地跟家人们状告自家小队长的行径,那头被控诉的人却一直到下了飞机才在超话里刷到这段切片,咬牙切齿地给微信置顶联系人打了电话:“刘天豪你又造谣什么!”
“哎呀小队长,这怎么能算是造谣呢?你就是不带我回家嘛~”明明分开才几个小时,竟然已经有点想那人黏糊地转八百个音调的语气了。
“好啦好啦,过完年回去给你买新年礼物哦!”小队长还是败下阵来,答应给个甜枣。
虽然假期时间不长,但是罗思源还是答应了和朋友们在春节前一起出去旅行,也像事先答应好家人们那样,按时按点发旅行小耶的明信片。
坐着慢车从四季分明的城市一路来到大陆南端,海风的惬意让他暂时忘却了这是春节期间,也让忙碌一年的罗师傅终于有时间从没完没了的比赛训练中抽身出来,享受一下属于正常20岁年轻人的生活。跟朋友们一路走走停停,干脆把手机也调成静音,反正假期应该也没人会有火烧眉毛的事情找。
这边是惬意享受假期的旅行小耶,却苦了习惯找小队长贴贴,在一起之后更是恨不得48小时黏在一起的射手。终于在发出108条消息仍然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刘天豪没忍住在晚上视频通话的时候撒娇,“罗思源,你真的不想我啊~我懂了,我就是可有可无的罢了~你玩的开心就好,不用管我的。”附赠委屈拖把表情包。小狗被这一下搞得心软软,“好好好,我保证收假比你早到,去接你。”那人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罗思源赶着大年三十的尾巴踏进家门,发现家里早已经被打扫地干干净净,各种装饰也早早挂起,年货准备齐全,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就在妈妈“刚回来也挺累的,回房间休息吧。”的劝告下借坡下驴回了房间。
其实在火车上睡了一路,也根本不困,几天没有打游戏多少有几分手痒,于是叫上自家倒霉射手一起双排。
刘天豪答应地好好的,进到游戏开了麦,才发现那边特别嘈杂,射手解释说:“家里来了亲戚,但是没关系,可以陪你打。”两个人愉快地打了几波漂亮的射野联动,直到罗思源从耳机里听到陌生阿姨跟刘天豪搭话:“豪豪啊,有没有女朋友呀,阿姨朋友家女儿也在上海工作,可优秀啦,把你微信推给她好不好呀。”这边操作着摩托姐姐在塔下屏息凝神对线的射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答应着好好,想赶紧敷衍了事,却没看到自家野区团战里把刷好的大招交给了野怪的李白。好在这局前期的顺风没有因为一波丑陋的团战终结,还是很顺利地推掉了对方水晶,喜滋滋拿下MVP的射手也没注意到自家打野的诡异的沉默。家里人催着吃晚饭,刘天豪匆匆和罗思源道别之后就下了线。
这头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人变成了怀揣着喜悦旅行归来的萨摩耶耶。
大年初一一早,刘天豪没有需要串亲戚的任务,睡到自然醒,第一反应摸起手机来给男朋友发早安,却看到顶着可爱萨摩耶头像的人在凌晨四点发的“刘天豪,是不是谁都可以,你是不是谁都不会拒绝。”
本来睡眼惺忪的人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拨通微信电话却无人应答。刘天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最后一拍脑袋决定飞去武汉找人,虽然他没答应我带我回家,但是我自己过去总可以吧!正在刘天豪十万火急地查询最近机票的时候,罗思源的电话拨了过来。
“豪豪,我在高铁站。”
“什么?你要去哪儿?”刘天豪一瞬间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我来找你了。”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你别乱跑。”
罗思源在出站口吹了半小时风,如愿看到一个火急火燎的拖把头冲了过来,四周人纷纷侧目,那人身高实在是扎眼,想不看到都难。
他叹了口气,拖着箱子往那人来的方向迎去。却不想走到近前被人抱了个满怀:“罗思源,不是的,不是谁都可以,只能是你。”
满脑子问号的小狗在这一刻才有种从云端落地的实感,昨晚辗转反侧后,自己的顾虑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他深知同性恋人的不易,更何况两个人有外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所以他迟迟不愿让别人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情到浓时依旧保有一丝理智不在众人面前失态,那刘天豪呢?他刘天豪怎么想的,为什么来者不拒,然后就有了凌晨四点的那条消息。可是发完消息他心里又空落落的,他不想两个人的关系就此终结,他罗思源是个不喜欢含糊的人,他有什么就一定要说出来,就像无数次站在舆论和爱人中间替他发声那样,尽管不一定会被理解,但是他从来都是要勇敢表达内心想法的人。
在此刻却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于是小狗用软软的拳头打了自家射手一下:“那昨天阿姨说给你介绍很优秀的女生你为什么不拒绝!”
“什么女生?我以为你又看到什么带节奏的东西了。”
“饭桶刘天豪,昨天我们打游戏的时候啊,你旁边的阿姨说要把你微信推给别人,你也说好。”
“嗨,根本没人加我啊,而且再说了,你们这种野王大爹怎么能懂我们塔下捡垃圾的压力!能不能理解一下发育路啊!”
小狗被他逗得破涕为笑。
“豪豪,要不要公开。”坐在出租车上,刘天豪一如往常地凑过来把他的头放在小队长肩上,手里攥着因为没有指甲更加软软嫩嫩的手,听到身边人问了这么一句。“好啊,都听你的,不过小队长怎么舍得把我公开了呀~这样下次不带我回家过年是不是就说不过去了啊~”罗思源却罕见地没有回嘴:“因为我和妈妈说了,要来找我男朋友问个清楚。”
于是这次紧张结巴的人,变成了巧舌如簧的天蝎男。
脱敏1
He,荒谬的兄弟情故事。里头涉及的一些专业术语我搞不明白,可以指正但别喷我,我很脆弱(👿)
太困了,明天再把后续写上吧。
刘天豪过敏了。
当cc发现刘天豪过敏的时候,刘某已经把两条精瘦的手臂抓出了多道血痕。红疹遍布了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更多的则狰狞地蔓延进衣服里。
Cc慌里忙张地拽着刘天豪就往上海有名气的皮肤科医院狂奔,罗思源也跟着一块过去。
路上cc复盘着可以让刘天豪过敏的一切原因,最后确实是不清楚到底在哪一环出了问题。罗思源看着刘天豪不敢再抓只能用不长的指甲用钉十字的方式止痒。
在医生的问询中排除了一些比较基础的过敏源之后,还是做了点刺实验,报告要5-......
He,荒谬的兄弟情故事。里头涉及的一些专业术语我搞不明白,可以指正但别喷我,我很脆弱(👿)
太困了,明天再把后续写上吧。
刘天豪过敏了。
当cc发现刘天豪过敏的时候,刘某已经把两条精瘦的手臂抓出了多道血痕。红疹遍布了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更多的则狰狞地蔓延进衣服里。
Cc慌里忙张地拽着刘天豪就往上海有名气的皮肤科医院狂奔,罗思源也跟着一块过去。
路上cc复盘着可以让刘天豪过敏的一切原因,最后确实是不清楚到底在哪一环出了问题。罗思源看着刘天豪不敢再抓只能用不长的指甲用钉十字的方式止痒。
在医生的问询中排除了一些比较基础的过敏源之后,还是做了点刺实验,报告要5-7天才能出来,也就意味着这整整一周刘天豪都要在不知名的过敏中度过。
索性医生也给开了一些过敏药,涂的口服的都有,当下也确实是让红疹消了些,算是让三人松了口气。
等报告的日子里,刘天豪还是时常就会过敏,过敏的时间和地点在众人看来特别随机,甚至都在猜测不会是皮肤对空气过敏吧,按刘天豪的说法是太离谱了。
报告下来的当天,cc碰巧有事外出了,带刘天豪去医院取报告听医嘱这项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罗思源的头上。
师傅开得很是颠簸,大有谍战片的意味,他和刘天豪都坐在后座,难免也会因为尊重惯性颠来倒去地碰在一起,罗思源就总能碰到因为天气转暖,穿起了半袖的刘天豪的手臂。
不消一会,刘天豪又起疹子了。罗思源心想怪得很。
“哈?您说豪豪的过敏源是雄性激素?!”罗思源看不明白报告上的数值,但听得清医生说的话。要不是眼前这个医生是这家医院的权威主任,花白的头发和支棱在鼻梁处的眼镜确实看起来很是专业,罗思源都觉得他是个庸医。
因为以他和刘天豪两个人的岁数加起来,可能还没人家大的人生阅历来说,确实是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过敏源。
罗思源和刘天豪都很是震惊,两人魂不守舍地走出问诊室,踱步到医院花园的凉椅上。
“他这个症状,只有两个解决方法:一个呢就是日常生活中尽量少接触男性,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就及时吃药,后续严重的话还得来医院住院观察一下。”
“还有一种呢,就是进行脱敏治疗,只是脱敏这个过程本身带有一定的风险,而且具体过程要多久也是未知的。”
不谈刘天豪是个职业选手,就说他是个正常人,他需要社交,不可能一辈子裹着不接触任何同性,所以他们俩一板砖敲定要尝试脱敏治疗。
“男性的体液富含着雄性激素,这里的体液包括但不限于汗液,唾液,精液等。”医生的表情过于平淡,罗思源和刘天豪只能手心冒汗但正襟危坐地听完科普,“所以需要接触同性的体液来进行脱敏,期间过敏了就要使用药物,直到不需要依赖药物也能正常接触同性,就算是脱敏成功了。”
罗思源和刘天豪坐在椅子的两端,打破沉默的还是罗思源。
“豪豪,那个,医生说只要进行同性体液接触就能够治好,而且医生也给了初步的方案,只要咱们照着这个上面的来,总会好起来的!”罗思源指着手中的医嘱安慰刘天豪。
雄性激素过敏脱敏治疗第一阶段:
1.一日三次,每次5分钟的汗液接触
2.循序渐进,可随脱敏过程延长接触时间
“小队长说的容易,我上哪去找一个男的天天愿意跟我汗液接触啊……”刘天豪哭丧着一张脸。
罗思源觉得刘天豪是真的惨,众所周期刘天豪是个贴贴重度爱好者,这个突如其来的过敏直接给他劈裂开了。既可怜他,又觉得自己是队长,有义务帮助自己的队员,罗思源最终自告奋勇成了刘天豪的第一阶段脱敏对象。
两人决定以后欢天喜地地回了基地,并告知了cc这个事情,管理组临时召开了会议,重点是要帮助刘天豪脱敏成功,为此二郎也搬出了宿舍,避免在脱敏过程中出现变量。
因此二人踏上了汗液脱敏阶段。他们把一日三次分在了早中晚三个时段。早晨刚刚睡醒是汗液分泌的高峰期,罗思源就会抓紧时间跑到刘天豪的床边抓出他的手握在一起,让彼此手中的潮湿相互熟悉一下。起初刘天豪一被罗思源握住就起大片的疹子,吃了药也要一个小时才能消下去。
逐渐的,随着他俩不断的牵手,不断的交换汗液,刘天豪的疹子没那么夸张了但依旧严重,但无论怎么说这是个好兆头。
看到了胜利曙光的两人,对脱敏计划更是充满信心,斗志满满,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你在eStar的俱乐部,总能看见这两人只要闲着,就会左手牵右手坐在一起或者靠在一起,整个基地的人都已经司空见惯。
就这样汗液脱敏实行了大概半个月,刘天豪的脱敏效果突然停滞不前了。无论他们怎么牵手,十指交扣也好捂出水来也罢,刘天豪的疹子好像一直就那样在那里。
罗思源感到很沮丧,刘天豪想到自己又因着罗思源的沮丧更难受了。
罗思源向来是看不得刘天豪难受的,一整晚他都在走神好像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又到了每晚的汗液脱敏时间,这次的地点罗思源选在了两人的宿舍里,刘天豪握着罗思源的手,只感觉今天罗思源出的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多。
“怎么了,源源,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出了怎么多汗?”刘天豪握着罗思源的手关切的问。
十字交扣的手摆在面前,罗思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素来做事喜欢一蹴而就,从一而终,因此没有半路说放弃的道理,他吸了吸鼻子:“刘天豪,汗液脱敏好像已经到瓶颈期了。我们该试试别的法子了。”
“嗯……好像是这样……”刘天豪也略有失落的回到,“可是我们都握成这样了还能咋样,你瞧瞧这汗都能淌水了都!”
“我的意思是说,”罗思源眨了眨眼睛,“我们应该试试其他的体液。”
是谁先吻上来的说不太准。刘天豪只觉得眼前的罗思源又纯又欲,怎么会有人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邀请饿狼把自己拆吃入腹的呀。
刚开始两人只能唇贴着唇,不敢乱动,还是罗思源开口提醒到需要体液,刘天豪从善如流地顺着罗思源张开的嘴巴滑了进去。
他刚吃牛奶糖了。刘天豪吮着罗思源的舌尖想到。
罗思源这辈子很难想象自己会为了兄弟做到这一步,刘天豪的舌头搅动他口腔内的每一口涎液,总让他无端联想到自己是一口井,而刘天豪是那个凿井的人,只要肯努力,这口井会有源源不断的水涌出来。
刘天豪无疑长得是很好看的,特别是他专心的做一件事的时候,罗思源看得脸热,决定把眼睛闭上好让这场脱敏治疗看起来正经一点。
他们亲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最后停下来是因为刘天豪起疹子了,罗思源替刘天豪擦完药膏。为了让这件确实很荒唐的事看起来不那么荒唐,罗思源自顾自地拿出纸跟笔写下了脱敏计划2.0。
脱敏计划2.0(绝密版)
1.一日三次,每次5分钟的汗液接触
2.循序渐进,可随脱敏过程延长接触时间
3.每晚一次唾液脱敏,时长待定
最后还是刘天豪厚着脸皮开口:“罗思源,如果你觉得勉强就算了,兄弟现在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没想到罗思源倒是不乐意了,好像刘天豪在质疑他对一件事情的钻研态度:“什么意思啊!我不会做逃兵的,身为队长,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豪豪!”
这番话可把刘天豪感动坏了,刚才的那点旖旎之光也随之消散,这是多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
亲嘴,啊不是,唾液脱敏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因此白天俩人在基地的各处牵手继续进行着1.0计划,背地里在楼道,厕所隔间,锁了门的训练室,甚至是深夜的小厨房都进行过2.0计划。有一次还差点被起夜的小黄撞见,很刺激,像偷情,罗思源梗住的大脑甚至都来不及思考其他词汇。
“下次我们还是回房间吧,外面太危险了。”刘天豪压着嗓音在罗思源耳边呼气,激得罗思源缩了缩脖子,一股无名的勇气,从脚底板窜到头顶:“豪豪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挑衅与邀请,刘天豪也不例外。他也不搭腔,只是暗了暗眼眸又吻了上去,这是一个比之前更绵长的吻。罗思源倔强地不愿意承认,他只把它称之为脱敏。
过度的脱敏导致的结果就是,刘天豪的疹子爆到了脖颈处,罗思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帮刘天豪上药,但确实是几天下来越来越好了。
看来2.0还是有效果的!
一个月过去了,该去医院复查了。医生看着刘天豪的现阶段的脱敏结果,也是啧啧称奇。罗思源在一旁暗自欢喜,毕竟刘天豪有今日之造诣,全离不开他罗思源的点拨。
小狗在一旁晃着脑袋耳尖冒着红听医生的建议。刘天豪只觉得他可爱。
为了庆祝刘天豪的脱敏计划取得阶段性的成功,罗思源带着刘天豪去开了小灶。
昼星暮阳(3)
我说两个点
一,时间空间没有完全按照现实来。
二,都是我编的勿上升。
————————
刘天豪这个人总是有点乌鸦嘴在身上的。春日的武汉前一天还艳阳高照气温直逼30度,后一天就下起了大雨让人切身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做倒春寒。
去比赛的路上只穿着一件队服外套的罗思源整个人都缩进刘天豪怀里还是没逃过感冒的命运。第二天趁着运营日没训练恹恹地窝在被子里不肯起床。......
我说两个点
一,时间空间没有完全按照现实来。
二,都是我编的勿上升。
————————
刘天豪这个人总是有点乌鸦嘴在身上的。春日的武汉前一天还艳阳高照气温直逼30度,后一天就下起了大雨让人切身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做倒春寒。
去比赛的路上只穿着一件队服外套的罗思源整个人都缩进刘天豪怀里还是没逃过感冒的命运。第二天趁着运营日没训练恹恹地窝在被子里不肯起床。
刘天豪不识趣地掀开他的被子来闹他,又以呼吸新鲜空气为由缠着他去武大看樱花。
罗思源最受不住某人撒娇,拉扯几下就陪他出了门。四月初武大的樱花开得正好,刘天豪拉着罗思源拍了好多照片,罗思源出门见了阳光心情也开朗许多。四处瞄瞄没人注意吧唧一口亲在刘天豪脸上,算是奖励他另类的治病良方。
只是害羞的修勾亲完就跑,没看见刘天豪眼中一瞬的晦暗。
回基地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了。罗思源的玩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之后事业心也跟着冒出了头,于是他准备钻进训练室打几局巅峰赛。
刘天豪却说要先回趟宿舍就和他分开了。
罗思源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进了训练室,里面只有cc正在摆弄电脑。
“罗思源你去哪啦,唔,你身上好香啊。”cc就坐在门口,罗思源进门带起的一阵香风直扑他的面庞。
从前刘天豪总说罗思源身上香罗思源倒是受用得很,但这句话到了cc嘴里却让直接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古怪地看着cc回答,“是樱花香吧,刚去武大看了樱花回来。”
“不是啊。”
cc又吸了吸鼻子,
“武大也有松林吗?”
啪——
罗思源心里咯噔一下,失手将训练机摔到了桌面上,“你说什么?”
“你身上,很浓的松香味,你闻不到吗?”
cc迷惑的地看着罗思源,看见他红红的鼻头,才恍然想起他感冒了。
罗思源闻言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可惜什么也闻不到。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这一感冒就痛失嗅觉的体质。他不信邪地重复这徒劳的事情,直到吸气太猛剧烈的呛咳起来。
“你干嘛呢在这抽冷风?”cc一边责怪他一边心疼地拍拍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刘天…豪呢?”气息还没喘匀,罗思源就急切地问道。
“易峥跟清融子阳今天有拍摄任务,一大早就出门了啊……哎罗思源……”
罗思源感觉自己眼前一阵发黑,还好在摔坐在地上以前就被cc眼疾手快地扶住。
“队长你怎么了?”
门外提着外卖路过的坦然听到动静,探进一个脑袋。看见罗思源脸色苍白虚弱得靠在cc怀里的样子不由得抱怨道,“这刘天豪属实是不懂事啊。队长都病成这样了,还要带队长出去吹风。”
在cc还在消化这句话的含义的时候罗思源空洞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挣扎着站稳然后一把抓住了坦然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你看见他了是不是!你也看见他了是不是!”
这次轮到cc一头雾水,“你说是刘天豪带罗思源出去的?可是他这个时间还在拍摄呀。”
坦然看了看一脸激动的罗思源,又看了看一脸困惑的cc,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刚才下楼拿外卖的时候,确实是看到了刘天豪和队长一起上楼的背影。”
“对了还有这个!”罗思源忽然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相册,里面还保存着下午刘天豪和自己在樱花树下的合照,一张一张铁证如山。
坦然说得诚恳,又有照片为证,cc气愤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天豪的电话,劈头盖脸地质问道,“好哇,你小子敢翘班了是不是?”
电话那头的人稀里糊涂,“哈?你说什么呢seisei?谁翘班了?”
“别装了你。我刚刚可是看到你回基地了。”坦然适时插了一句。
“胡说什么呢孙麟威?我早上八点就到拍摄场地了一直待到现在半步都没离开过,见到我?我看你是见鬼了吧!”刘天豪不满地反驳道。
见他还是死鸭子嘴硬,坦然刚想化身祖安少年,就听见电话里又传出了清融的声音,“干嘛呢刘天豪?开拍了还打电话?”
随后刘天豪似乎把话筒捂住,小声解释着,“是seisei和二郎,但是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然后子阳的声音也插了进来,“你这射手就该死啊,怎么不光耳朵背,脑子也不好使了呢?”
最后刘天豪又把话筒放开,“孙麟威,等我回去再抽你,这边到我了。喂?”
刘天豪听不见回应,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按了挂断,疑惑地把手机拿到眼前,就看见上面还是通话中状态。
旁边清融子阳又在催了,刘天豪只好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将自己投身拍摄之中,很快就忘掉了这一个奇怪的小插曲。
然而此时基地里的三个人却是整整齐齐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互相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 刘天豪旁边有清融子阳的声音,如果说刘天豪真的偷溜回来,总不能清融和子阳也一起偷溜回来了吧?
罗思源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诡异的场面,接受度提高了不少,他略微冷静下来以后甚至有些庆幸这次身边还有两个见证者,让他不至于再度怀疑自己的jing神出了问题。
而cc也还算镇定,毕竟他没有亲眼见到刘天豪出现在基地,于是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口口声声说见到了刘天豪的坦然。
面对着领队的探询,可怜的小坦然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直急得他平时不动如山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刘天豪的个人特征太过明显,坦然确定自己不会看错。那么问题来了,上一秒还在基地的人为什么下一秒会出现在十几千米之外的拍摄场地?他不信邪地拧拧胳膊拧拧大腿,试图将自己从这荒唐的梦境里唤醒。
当然结果就是他疼得龇牙咧嘴,而当下的场景没有丝毫的变化。
罗思源看着坦然的样子仿佛见到了当初的自己,连忙伸手阻止他的自虐行为。恢复冷静的大脑处理器疯狂运作,漫无目的的视线在训练室里穿梭,企图找到什么可能帮得上忙的东西——饮水机,电竞椅,电脑桌,蓝牙音箱,电脑显示屏……视线的最后落点停留在电脑显示屏前的精巧设备上,他的脑袋中突然有灵光闪过,“cc,我想看看基地门口的监控。”
罗思源在心里默默盘算,前两次的诡异经历一次发生在寝室,一次发生在天台,都是监控盲区。但这次不一样,基地门口的监控摄像头24小时全天候运转,他就不信这样还抓不到那个‘怪东西’的小尾巴。
现代科技总能给人底气,cc和坦然听到这个提议都举双手赞成。事情弄清楚之前三人不想大肆宣扬,于是在没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狗狗祟祟地摸到了监控室。
感谢刘天豪188的竹竿身高,让人即使在720p的镜头里也可以一眼把他认出来。
早上八点,监控记录下了竹竿打着哈欠和清融子阳出门的景象。
上午十一点,监控记录下了竹竿挂在队长身上出门的景象。
晚上六点,监控记录下了竹竿挂在队长身上回来的景象。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现代科技给的底气变成了泄气,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下连cc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如果不是他们三人的眼睛集体出现了问题,那么要怎么解释一个人可以被监控拍到出门两次,以及进门之后人又出现在十几公里外的拍摄场地的事情。
“有……有……有……有脏东西……”联想到刚刚刘天豪在电话里说的‘见了鬼’,坦然磕磕绊绊地说出了漫长静默后的第一句话。
“你别胡说…”cc反驳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坚定,“那个,罗思源,你有没有听说过刘天豪有什么孪生兄弟之类的……”
坦然期待地跟着cc一起把目光投向沉默中的罗思源,却只换来一阵更长的沉默。
关于刘天豪的家庭情况,应该没人比领队和他的男朋友更清楚,cc的询问和罗思源的沉默就像两把利刃,刀刀都扎在可怜的小坦然心上,连带着160多斤的身体摇摇欲坠,他颤声高呼,“寄——”
“……”罗思源此刻成了最冷静的一个,他左手扶住坦然右手扯住cc,宛如一根定海神针,“我们队伍现在的状态已经经不起任何动荡了,所以这件事情先不要说出去,我来想办法调查清楚。”
小坦然是源宝男,再加上对现在的状况接受无能,自然地听从了罗思源的话,但一旁的cc却有些欲言又止。
罗思源知道cc有作为领队的职责,如果自己不给出充分的理由,他可能会把这件事上报给战队经理。到时候不管刘天豪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都会被停赛调查,说不定还会影响他以后的职业生涯。他们的团队也会因为没有替补射手而陷入尴尬的境地。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了。
“我不是信口开河,其实今天这种状况我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罗思源咬咬牙,在cc和坦然震惊的目光中娓娓道来。
“在此之前我已经见过‘他’两次,接触过程中发现‘他’额角有旧伤,确定‘他’跟刘天豪是不同的两个人。
刘天豪看起来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你们之前也都没见过‘他’,所以‘他’似乎只在我的身边出现……也就是说,只有我能搞清楚他的身份和目的。”
因为怕他们担心,罗思源还是选择了有所保留,没将最骇人听闻的部分说出来。尽管如此,cc的眉头还是深深地皱成了川字形,“太危险了,我怎么能让你独自面对这个……这个……这个……”
cc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这个不明人士,‘这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罗思源听得着急,索性打断他的话,“不用担心,我见过‘他’三次,‘他’没有……”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但为了安抚cc,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他’没有,伤害过我。我不会有危险的。”
cc还想说什么,却被罗思源抢先一步按住了肩膀,那双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又坚定。
“相信我cc,我还想继续夺冠呢,不会轻易把自己置身险境的。给我点时间,好吗?”
————
安抚住坦然和cc之后,罗思源疲惫地软倒在电竞椅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今天的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他为了控制局面不得已承诺自己会想办法调查。想调查的心是真的,但苦恼于从何处着手也是真的。如果只是干坐着等‘他’出现太被动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这次他想主动出击。
罗思源闭眼回忆着着自己和那人的寥寥数面,第一次和第三次都发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除了聊一些日常没什么特别的。只有第二次见面在对峙的时候交流了一些真实但无用的信息。
他在脑海中认真地复盘着那天的场景,开始的时候自己一直问他是谁,他不说,避重就轻地问自己他是哪里露了馅,随后就发生了震惊自己一百年的诡异消失事件……
只言片语,再想一百遍也是毫无收……等等……他是为什么突然消失来着?
罗思源猛然间想起一句被自己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话。
‘你真是个聪明又有趣的人,不像……’
这是‘刘天豪’消失之前说了一半的话,当时他话还没说完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就变成了‘我该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像惊涛骇浪,轻易淹没了那句怪话激起的一小朵涟漪,直到如今罗思源细细回想才重新浮出水面。
不像什么?或者说……不像谁?
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罗思源连忙拿出手机搜索赛程。他的目光在红黄白橙队短暂掠过,最后停留在紫色队旗。
后天。
罗思源捏紧手机,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准确,但他殷切地希望这离谱的一切都能在那一天得到解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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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星暮阳(2)
时间空间没有严格按照现实来。文中行为以及心理活动都是我编的勿上升。
————————
“seisei,咱们基地这两天来新人了吗?”
“新人?什么新人?”
“像我一样的新人。”
“...
时间空间没有严格按照现实来。文中行为以及心理活动都是我编的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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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isei,咱们基地这两天来新人了吗?”
“新人?什么新人?”
“像我一样的新人。”
“……你小子抽什么风?”
罗思源听了两人的对话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思绪又被拉回昨夜以及今晨。
他没敢把事情全部告诉刘天豪,只是跟他说自己看到了一个跟他很像的人大半夜在基地里乱逛被吓到了。
罗思源本以为自己在经历了如此诡异的事件后会一夜无眠,没想到被刘天豪抱在怀里温柔安抚的时候疲惫感全都争先恐后的上涌,他很快就睡了过去。然后第二天早上,也像每个平常的日子一样,在刘天豪怀中悠悠醒转。
这熟悉的场景让昨夜的心惊胆战都变得不真实起来。罗思源迷蒙着眼,用一只手臂半支起身子,另一只手扶着僵硬的脖子动了动。
嗯?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手指伸进领口摸索了几下,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的睡意醒了大半。他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试着抬抬腿,动动腰,发现自己身上的不适感也通通消失不见了。当罗思源站在镜子前,发现自己肩颈处皮肤白皙完整,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时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
那果然,只是个疯狂的梦吧?罗思源心想,最近赛程太紧,压力太大,又很久没和刘天豪亲近,激发了自己的潜意识也很正常……
除了……那个‘梦’好像太过具体。罗思源忘不了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他只要一回想起‘梦’中的场景,仿佛还能感受到每一次唇舌纠缠的激情,每一次面具划过的颤栗,每一次肌肤相触的火热,每一次……
梦醒以后还记得所有细节,这是正常的吗?
罗思源操作着手中的英雄直勾勾地走进红背草准备穿墙而过进入红坑,却被蹲草的敌方火舞一套秒杀。他烦躁地放下训练机,往干涩的喉咙里灌了两口水,神不思属又让他一口水呛进气管连连咳嗽起来。
突兀的声音惊动了刘天豪和cc,两人连忙走过来查看情况,发现他是呛了水,刘天豪连忙抬手,温热的手掌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落在罗思源的背上,这于他们而言是最平常不过的肢体接触,罗思源却好像起了应激反应,滑开椅子躲得老远。
刘天豪莫名其妙地看着罗思源如临大敌的表情,cc愣了一下后连忙扯了两张纸巾递给罗思源,企图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罗思源……”
刘天豪的手还尴尬地停在空中进退两难,他有些委屈地叫着罗思源的名字,而罗思源却因为感受到了某些失控状况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出去透口气。”
逃避可耻但有用。
天台的风又湿又冷,罗思源裹紧他的小熊猫外套打了两个哆嗦,懊恼地看着自己卫裤下鼓起的包。
刚才他回忆着那个奇怪的梦,然后被刘天豪碰了一下就这样了,这是正常的吗?
从昨天到今天身边的事情一直怪异纷乱,罗思源实在没有找刘天豪亲近的兴致,索性来吹吹冷风保持清醒。同时咬着手指算了算,好像除了收假回来那天以外,他跟刘天豪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去约会了!啊……算算赛程,下周末是常规赛第一轮结束的日子,或许……
“罗思源——”
来得真快……罗思源毫不意外地看着不远处顶着风走来的某人,劲风吹起他的浏海露出令人堪忧的发际线,又被主人迅速压下,惊鸿一瞥中他似乎看到那人的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红迹。
罗思源还来不及细想,刘天豪已经凭借长腿优势走到了近前,但他好像顾忌着刚刚罗思源对自己的疏远,只在他对面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罗思源,我哪里做错了你就告诉我,别在这跟我赌气冻坏了自己好吗?”
刘天豪说话的样子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得罗思源心里都冒出了负罪感,换位思考一下,早上还跟你一个被窝醒来的人一个小时以后忽然表现得冷漠又疏离,换谁都会摸不着头脑,刘天豪又没做错什么,自己这样对他实在不公平。
罗思源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主动上前,把自己埋入刘天豪的怀抱,刚要说话,就被扑鼻而来的清冷雪松气息泼了一盆冷水。
“你怎么了?”感受到怀中人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刘天豪有些疑惑地轻轻推开他,微微低下头与他对视,看到了罗思源眼里的惊惧交加。
鼻端的异香让朦胧的记忆一帧一帧涌回脑海,汹涌的浪潮激荡得罗思源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的思绪突然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真切地认知到了昨夜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罗思源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这张自己吻过无数次的脸,仔仔细细地望进那双深湖一般的温柔眼底,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异样。正因如此,寒意像浪潮一样从头顶一路蔓延到了脚底,一瞬间就席卷了他的全部心神。他的手因太用力抓皱了眼前人的衣袖,恐惧但倔强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不是刘天豪,你到底是谁?”
“罗思源,你在说什么呀,我……”‘刘天豪’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摸不清头脑,揽着罗思源的肩膀试图解释,下一秒就被罗思源撩起了额前的浏海,记忆中光洁的额头上此刻却陈列着一条粉红的伤疤。
罗思源的目光瞬间坚定了许多,害怕也被愤怒取代,他拽着‘刘天豪’的衣领把脸凑得更近,发狠地盯着他的眼睛,却也做不出更出格的事,只能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刘天豪’见自己被拆穿,脸上的温柔笑意渐渐淡去,换上了另一种将猎物掌于手中把玩的慵懒神情,“啊……怎么了,我装的不像吗?”
罗思源以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然而在得到对方的亲口承认后还是被惊得哑口无言,除了强装镇定地与眼前的人对峙,再也做不出其它行动。
‘刘天豪’看着他害怕又隐忍的样子嗤笑一声,将眼神落在那只用力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大手覆了上去把他的颤抖都握在掌心,脸上又绽开一个纯良的笑容循循善诱,“告诉我,罗思源。我哪里做得不对?”
“是担心的神情不对?”
罗思源感觉有微凉的手指划过眉眼。
“关切的话语不对?”
凉意一路向下,抚过脸颊又落在唇角轻点。
“还是……”
后颈一凉,那人的手指已经探入了他的衣领,覆上了某个让他记忆深刻的位置,一瞬之间仿佛触发了什么魔咒,他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那个暗哑的声音: ‘我是狼,罗思源’。
心中尖锐的危险警报让罗思源骤然回神,像炸了毛的小狗一样捂着脖子退得老远。被人触碰的地方像有火在烧,他嫌恶地抓起袖子反复擦拭。
“唔……虽然那个消失了有点可惜。但你一定记得吧。”‘刘天豪’轻佻地扯起嘴角,将自己的尖尖的虎牙展露在外,“我们昨夜才见过,对吧?罗思源。”
————
身体的痕迹会消失不见,心里的痕迹却已经刻在灵魂中根深蒂固,难堪的记忆多回想一秒都像是在承受酷刑。罗思源发狠地咬着嘴唇保持理智,他告诉自己现在还有比发泄怒气和胡思乱想更重要的事情。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为什么找上我?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刘天豪’在一旁托着下巴观察着罗思源,见他明明气得要死还条理分明地问自己问题,脊背也因不愿示弱而努力挺直,对他的兴趣愈发浓厚,饶有兴致地道,“罗思源,你真是个聪明又有趣的人,不像……”
说到这里,‘刘天豪’忽然顿住,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一样瞄了一眼天台楼梯间的大门,原本漫不经心的脸上爬上一丝阴郁,“真遗憾,看来我该走了。”
“话没说清也想走吗?”罗思源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胸中的火苗越蹿越高,在刘天豪面前人畜无害的小狗做久了,差点忘了自己也有锋利的爪牙。他一步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骇人的气势随着脚步节节攀升,然后转化为对那人的声声质问,“是不是我在他面前的样子给了你错觉?凭一张相似的脸就想牵着我的鼻子走,你觉得我会任你欺负来去自由?”
‘刘天豪’但笑不语,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看着罗思源走上前来也不躲避,好像胸有成竹可以从容离开,甚至优雅地对他挥了挥手,就像在跟老友道别。
罗思源觉得自己从未像此时被人轻看,他加快了脚步,在距离那人两步之遥的地方伸出了手。
“你别想……”罗思源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刘天豪’衣角的边缘,胜券在握的下一秒,有响指声轻弹,‘刘天豪’的身体突然爆起一团黑雾,洋洋洒洒地遮住罗思源的眼睛,然后被凛冽的北风一点点卷入虚空。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以无比强硬的姿态打破了罗思源的认知,击碎了他的利爪獠牙,剥夺了他的思考能力。他就这样石化在了原地,满脑子都是那人在彻底被风吹散之前张狂的笑意和翕动的双唇,他说,我会回来找你的。
天台上的风依旧呼啸着打在罗思源的脸上,他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不由得质问自己刚刚发生的一切难道只是另一场幻觉?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今天是第几次怀疑自己,一个大活人突然凭空消失的玄幻场面让他再也无法笃信自己身处现实。
“我……到底怎么了……”罗思源迷茫地把自己的双手举到眼前认真地观看,指尖被啃得凹凸不平的指甲,干燥皮肤上纵横交错的纹路,尾指第一个指节处的薄茧,还有无名指指根处的一枚小痣。还真是个细节化到无懈可击的噩梦。
“罗思源——”
天台的门忽然打开,熟悉的声音让罗思源浑身一抖。抬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以一个熟悉的姿势向着自己跑过来。
这是什么罗生门地狱吗?
罗思源双手捂住眼睛逃避现实,刘天豪转眼间已经到了跟前,见他这副样子有些担心,“罗思源,我哪里做错了你就告诉我,别在这跟我赌气冻坏了自己好吗?”
“……”
罗思源没有回答,自顾自地仰起脸问他,“我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刘天豪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迷茫的罗思源,“你,你说什么胡话呢?不是发烧了吧?”说着伸出手去探他的体温。
心理防线重建又被击溃,散落一地的勇气怎么也无法再次聚起,罗思源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反抗,任由刘天豪在他额前摸索了一会又把他揽进怀中。
好累,好困。他缓缓闭上眼睛,耳朵也像被泡进了水里。风声,车流声,和刘天豪说话的声音,通通都被屏蔽在外。
“还好额头不是很热,我这样抱着你有没有暖和点?罗思源?”得不到回应的刘天豪低头去看怀中的人,被他闭着眼睛毫无反应的样子吓了一跳,“喂,罗思源?”
刘天豪因着急而升高的体温激发出丝丝温和果香,罗思源僵着的身体渐渐放松,他下意识地抱紧眼前的人,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喃喃自语,“豪豪,豪豪,真的是你吗?真的是我的豪豪吗?”
“罗思源,睁开眼看着我。”
罗思源感觉自己的听觉恢复了一些,他听到刘天豪在焦急地叫他的名字,迷蒙地张开眼睛。
刘天豪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疑惑又心惊,用力摇了摇他的肩膀,“听到吗?我是刘天豪,是你的男朋友,你很清醒,这不是梦。”
刘天豪的目光温柔坚定,就像每次罗思源慌乱之际回头时对上的那样,传递着让他心安的力量。这是只有刘天豪能给他的专属安全感,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虫鸣鸟叫,寒风呼啸,车声鼎沸,耳边的世界渐渐变得通透,罗思源终于从混混沌沌的状态中被拉回现实,刘天豪还在专注地看他,有力的臂弯带着温暖的力量,将想要割裂他的冷风全部隔绝在外。
罗思源贪恋地搂紧他,组织着回笼的思绪为自己诡异的经历寻求另一种解答。
如果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罗思源一直都知道职业电竞这个行业舆论环境非常复杂,选手在重压之下出现心理问题的情况并不少见。他也曾亲眼见过前辈病发时的狼狈模样,或寡言颓丧,或惊惧交加,有时甚至还会……产生幻觉……
去年的世冠打完后整个团队的士气空前的低落,罗思源甚至产生了不想继续的想法,吓得sk专门为他们请了心理 fu dao老师。罗思源还记得那时候他做过心理评测之后sk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连自夸选队长眼光好,早就看出了罗思源的抗压能力联盟独一档,是最适合当队长的人选……
所以,在sk口中被称作抗压能力联盟独一档的自己,真的会在输了几场常规赛以后就轻易被打倒吗?
罗思源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失去了方向。他要怎么做?坚信自己没事,然后告诉别人自己遇见了一个和刘天豪长得一样的人会变成黑烟飘走?还是承认自己jing神出现问题,向联盟申请停赛治疗?
他爱他现在的团队,拿下双冠后他和教练队友们约定好要建立属于他们的王朝。他爱刘天豪,被刘天豪抱在怀中时也和他约定好不管场上场下永远共同进退。他从不觉得,那个率先失约的人可能会是自己。
“豪豪,对不起……”罗思源从干涩的嗓子里艰难地挤出五个字。
刘天豪不知他心中想法,以为他又偷偷上网刷到了什么恼人的议论,心疼地把他搂得更紧一些,“傻瓜,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呢。现在我们成绩不好,我知道你压力大,没关系,我陪着你呢。你永远可以信任我的,知道吗。”
我……可以永远信任你……吗?
罗思源在心中念着这句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向刘天豪倾诉一切的欲望。两天后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他不想刘天豪因为担心他而影响比赛状态。就这样吧,罗思源想,如果老天执意要毁灭他,他没必要拖上别人一起沉沦。
“我当然信任你啊饭桶……”罗思源把头埋在刘天豪胸口闷闷地回答,“我也信任k哥,小黄,阳教和二郎,我们……会好的……”
“这才对嘛!”刘天豪没注意到罗思源信任了所有人却唯独落下了他自己,揉揉他的头发,“好啦我们快回去吧,别又感冒了才知道难受。”
罗思源乖巧地由着刘天豪把他拉回温暖的室内,看着为他忙前忙后又是烧热水又是盖毛毯的爱人,心中的烦躁也跟着平复了一些,好像只要有他在什么困难都显得没那么困难了。
这是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神奇磁场,以前罗思源从没深究过,当初为什么他们两个快要丧失斗志的人遇到一起时会突然爆发出披荆斩棘的勇气,这一刻他好像自然而然地有了答案,同在深渊,不能共死,只能互救。
“我想陪你走得更远。”
罗思源看着刘天豪忙碌的背影不自觉地念出了声,只是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颤动着升空而起,转眼就被热水倒进杯子的声音盖过。
[天赐良源]梓墨说他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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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侧梯有点陡,毫无防备地往下迈了一步,竟有种坠空的错觉。我歪头向光亮处望去,脑中只有一句,为什么没有金色雨为他而落。事实上,我认为每一场金色雨都应该为他而落。
失败像场漩涡,紧紧吸住人的情绪。花卷儿努力扯出笑容,偏偏眼角眉梢都是疲态,暖阳窝在沙发里伸懒腰小声重复了几遍“没关系”,不知道是在安慰我们,还是在对自己讲。故作坚强乐观和平静无波澜,都是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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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梓墨。
你什么感觉。
空白的大脑是空阔的海面,放眼望去,什么也没有。我弓着背,手杵在膝盖上,就这么垂眼静静坐着。
吴喆杰有太多个等待的瞬间。
等青训通知,等进入一队,等上场比赛,等下个赛季,等阿姨做好饭,等水烧开,等车,等长大,等和罗思源顶峰相见。
我冷不丁又想起来挑杯结束后和sk的夜谈,当我提出有和坦然竞争上岗的信心和实力,他收起东北爷们的混不吝,很严肃地跟我讲,他不认为这是一个最优的答案。“这样只会蹉跎你们两个人。”他说。
“是觉得我,比不过坦然吗?”这个想法似乎最合理最顺理成章,像吹来的风一样很顺利地填满了脑海。我窝在宿舍的床上,睡了一整天。绵软无力的四肢,闷热浑浊的空气,一切似乎重又变得昏暗无光。宝宝锁好像锁尽了我的全部,我只能无奈地等着长大,无奈地看着一场又一场的比赛,无奈地等着sk让我重回首发。
然后连等待的机会也没有了,现实锋利又残忍,一个出彩的边路和磨合完整如同天然的一块璞玉的五人组比起来孰轻孰重谁都能分得清。我只是一块未知开口的拼图碎片,他们成为了一张严丝合缝的拼图。
眼角洇出些泪来,我抽抽鼻子,想着还没过十八岁生日,作为小朋友悄悄哭一次,不丢人。正这么想着,我那过于古道热肠的打野哥哥,兰陵王一样出现在我房间,无情地直接把我从被窝里扒拉出来了。
灯光太刺眼,我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吼着:“罗思源你把灯调暗点!”一边闭紧了眼,假装是因为光线刺激流出生理泪水。
他顿了一下,开口:“刘天豪你去把窗帘拉开,窗子打开,灯光调暗点,告诉阿姨下碗面给喆杰卧俩荷包蛋,然后出去等我。”我掀开眼皮飞快瞟了一眼,原来我们队射手也在,没注意,幸好还没来得及说傻话。
易峥身高腿长,从门边窜到窗边再窜到门边一通操作行云流水,末了轻手轻脚带上门出去了。一包纸抽被塞到我手里,我煞有介事捻出两张来,压在眼角。
“吴喆杰,人一直憋着会把自己憋坏,你小脑袋瓜里装了些什么,不想告诉别人,也不准备告诉我吗?”他盘腿坐在我的床角,脚上还穿着印着柴犬的起球袜子。我噗嗤一声就乐出来了,他啧了一声,抬手按住我放飞的刘海,把眼镜拎着腿儿递给我。
带上眼镜眼前就清明了许多,新鲜空气带着些冷意,卷走了凝滞的气息。我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仍在人间的真实感,又长长吐出来。
想来吴喆杰是不太会表达的,曾经不加掩饰的真情流露最终也在大家眼里沦为笑柄。我没什么怨言,心里早就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花海一样理解我包容我爱护我,世界上只会有花海无限度地把我当做亲弟弟疼。我赶在一个不太妙的时机遇见他,彼时他被拉扯着成为独当一面的小队长,从所有人的弟弟变成了所有人的“大哥”,担子他挑,结账他买,切c他去,挨骂他抗。但罗思源分给喆杰的,是他在经历过生长痛后结出的最甜的果。
“你跟sk说,想好去挂牌了?”我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动了动,探头注视着我:“说话,喆杰。”
“嗯。”
“喆杰,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你才不知道,吴喆杰自己都不知道。
“你想打比赛,想证明自己,想拿冠军?”罗思源,这些事情打职业的谁都会想,才不是因为这些。
他又开口:“最重要的是,想让别人承认,梓墨才是es最强最适配的天才边路,是花海的骄傲,是es的未来。”我眨眨眼睛,没否认。
“喆杰,不要老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嗯?无所谓他们说些什么,你都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他认真看着我,目光灼灼,眼睛亮得惊人。
“你是不是,也...也觉得其实我比不过坦然。”这句话没经过思考就滑出我的喉咙,我莫名感到一阵恐慌来,只能死死盯着被子,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听他的答案。
我确信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如擂鼓,扑通扑通。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又好像被谁制止住了,复归宁静。
“喆杰,如果你听过坦然的故事,就知道曾经他也不止一次问过这个问题,怀疑过自己。”
“所以我从来不会拿你们两个比较,你们都是很厉害的边路、都是很棒的小孩、都是我喜欢的弟弟。”
“不是在端水,也不是在安慰谁,有时候破题本来就不需要分个高下。”
“我相信吴喆杰在新的环境新的队伍也一定能做得很好,是不是?”他语速不快,很纠结似的,指尖在被子上划拉了几下后又送回嘴边。我愕然,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这些,心里像塞了团棉花,闷得我更加说不出话来。
我握拳,伸直蜷缩着的小指,递到他面前。联盟首屈一指的打野反应速度惊人,罗思源愣了不到半秒,也伸出小指来,轻轻勾住了我的指弯:“哥哥等着和你顶峰相见。”
那天晚上我吃掉了一海碗清汤面,因为我们中单很大方的把他私人的爆辣下饭辣椒酱擓给我了一大勺,也因为有了新的期待。
突然想到还念书的时候,不愿意听课的散漫因子初现,铃一响就随手从图书角薅来一本闲书看。有一本好像叫《谁动了我的奶酪》,薄薄一册,封皮上绘着淡黄色的奶酪和小老鼠,却不是真正轻松幼稚的儿童读物。从武汉飞往北京要两个半小时,正好够我读这本书。
融入新队伍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顺利很多,除了那只叫做元宝的猫老是对我爱答不理,不过花卷告诉我下次揣上根猫条给元宝,保准给撸给抱给亲亲。我决定下次试试。
可生活总不能像网文小说,我也不是带着金手指逆袭归来的男主。尽管我们队尽了全力,赢多输少,但最后还是差那么一点——还不到能和罗思源并肩的阈值。闷热潮湿的夏天充满遗憾,我不喜欢它。
某天手错点开和坦然的对话框发过去了一个表情,看到的时候撤回已经为时已晚。聊天记录里躺着坦然发来的带问号的菠萝表情,我咬了咬嘴唇,没头没脑地亡羊补牢:“你觉得猪拉闪好还是闪拉好?”
平时对线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小土旦显然是没预判到我这一手操作,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文字显示了好大一会,才传来一条60s的语音。坦然一本正经地分了七种情况进行讨论,配合他独特的略显僵硬的搞怪口音,我一边听一边乐了出来。这小子,之前数学分类讨论一定认真听了。我也煞有介事地发过去一条语音,大赞他细节,他说哪里哪里。
小插曲显然是快乐作为主旋律,结束对话后,我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也许太执着于某些,反而成了堵在心口的执念。除了等待,吴喆杰有了新的关键词——成长和期待。
职业选手就是百分之九十八的时间泡在游戏里,我给罗思源哐哐发微信他不爱回,在峡谷里抓他倒是一抓一个准。我哥跟个椰子似的硬邦邦,对我情真意切想要甜蜜双排的心视而不见,甚至连我好不容易拉他进1v1想放烟花给他看的时候他却一心想要丹砂我。
我一直以为他是天生对感情脱敏,外冷心热,直到我在后台看到罗思源还没站稳就被摁着亲,他的手还紧紧圈在易峥线条纤长的脖子上。
两个人按理说侧站着,余光能瞥到我,可能是因为我当时站在暗处,手机亮度又低,周遭乱七八糟全是堆叠着的道具做掩护,也有可能是他们吻得太认真,总之全然没有发现还有个大活人站在这。
易峥个高,被罗思源勾着脖子,一时间重心没找好,连累着我哥也踉跄了两步。他握着我哥的腰站直,两相用力抱住,贴得紧紧的,但二十厘米身高差不容忽视,于是一个仰脖垫脚,一个背弯得像拉满的弓一样。亲个嘴,真努力。
这个吻,他们吻了很久,久到我连看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几秒钟就点了投降,把视线投向黑暗。但即使不看听觉也逃不过,我要说,我哥KPL第一打野,此时早已节奏尽失、野区大开,被对面射手长驱直入反蓝又反红,哦,应该还抢了只大龙。
一切串联开来就明了了,原来易峥对我哥的言听计从动手动脚不是出于对队长的敬爱,我哥也不是笨蛋只是小心思全搁易峥身上待着呢。浑水摸鱼,最为奇效,脑瓜灵光如吴喆杰,也中了小情侣的障眼法。
受不了兄弟们,我是真受不了。我几乎是一瞬间理解了广为流传的“自己辛苦养的猪被拱了”的感受。这这,我能怎么办,忽然走出来吓死他们?咳嗽一声让仨人都尴尬?心里叹了口气,我闭紧了眼,从暗处默默向外挪。
我心提的紧,猛然听见静寂中传来的“啵”的一声,如炸雷砸在我脆弱敏感的心理防线上,我以为折磨到此为止,结果又接着绵延开暧昧的水声。
易峥,你小子。
这经历显然是比丝血躲在敌方五人眼皮子底下的草丛里回城还可怕,我一口气跑回休息室,才发现手心后背全是刚出的汗。跟汗蒸似的,还冒热乎白气呢哈。
花卷问我去干什么了,我作双手合十状,低声回答道:“没看到,梓墨什么都没看到。”
罗思源对我坦白是在挑杯之后,我终于实现了和他巅峰相见的愿望,也遗憾与冠军失之交臂。但无悔无怨,只是攒足了往前更进一步的决心。我早知道易峥是跟星宇清清去吃饭了,要不我也不能搂着我哥的肩膀大摇大摆晃。细节,吴喆杰,细节。我正埋头啃着我有力的国服马超竞争者的拿手之作——干锅排骨,罗思源一瞅也没外人,故作自然地喝了口可乐,清了清嗓子:“喆杰,我谈恋爱了。”
“哦?谁呀?”我揩掉手指上的辣油,镇定自若地装傻:“首先排除易峥。”
一口水没来得及咽下去,罗思源的小狗眼瞪得滴流圆,很震惊地看着我:“我靠,你怎么猜到的,哎呀不对,你没猜到!”
我朝他勾勾手指,自以为很高深地压低声音:“没看到,梓墨什么都没看到。”
“吴喆杰——”
本来想写单恋虐心小故事 后来一想算了吧大家还是都好都快乐吧 谁人都有迷茫有踟蹰 希望自己也能葆有勇敢追求但不执着的心 别丢了自己
也许这篇还要修修 先发出来吧 再说呢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昼星暮阳(1)
本文时间线定在22年春季赛期间,别问为什么,问就是那时候的脑洞拖了一年才被我写出来(/_\),慢慢更,毕竟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摆子⌓‿⌓。
本文灵感主要来自于日本恐怖电影「二重身」(因为不想剧透我就不多说了,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先行百度),设定由罗思源主视角来一步一步揭开刘天豪身上的秘密,过程中有一些跟神秘人士的不可描述,建议精神洁癖的小伙伴先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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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写啥但一直不过审,我哭! ...
本文时间线定在22年春季赛期间,别问为什么,问就是那时候的脑洞拖了一年才被我写出来(/_\),慢慢更,毕竟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摆子⌓‿⌓。
本文灵感主要来自于日本恐怖电影「二重身」(因为不想剧透我就不多说了,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先行百度),设定由罗思源主视角来一步一步揭开刘天豪身上的秘密,过程中有一些跟神秘人士的不可描述,建议精神洁癖的小伙伴先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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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写啥但一直不过审,我哭!
狼人面具参考下图,我真是一眼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