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法派
*bgm—台北沉睡了
*完结章
chapter 4
“那柏文有没有做过让你很心动的事,或者说就是让你感觉,欸,这个男生真的很不错,可以成为朋友这样。”
话筒举在手上,姜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太多了,那样的时刻太多了。温柔是很难具象描述的特质,他无法用陈柏文本身来为陈柏文作注解。
“需要思考这么久吗!”
主持人在旁边夸张地大笑,徐恺也在一旁帮腔说看来陈柏文这小子私下里不怎么样,陈柏文走上前来为自己讨要说法,姜典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笑着说没有,只是柏文的优点太多了。
“那让你印象最深......
*bgm—台北沉睡了
*完结章
chapter 4
“那柏文有没有做过让你很心动的事,或者说就是让你感觉,欸,这个男生真的很不错,可以成为朋友这样。”
话筒举在手上,姜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太多了,那样的时刻太多了。温柔是很难具象描述的特质,他无法用陈柏文本身来为陈柏文作注解。
“需要思考这么久吗!”
主持人在旁边夸张地大笑,徐恺也在一旁帮腔说看来陈柏文这小子私下里不怎么样,陈柏文走上前来为自己讨要说法,姜典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笑着说没有,只是柏文的优点太多了。
“那让你印象最深刻的一件呢?”
“台风天吧。”姜典说,“他知道我会比较害怕风声,就会特意打电话来和我聊天。”
台上台下的人都在起哄,姜典不太能够招架这样的场合,没有了角色的保护,他要赤裸裸地面对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对于这种事情他既不适应也不擅长。还好有陈柏文在,他的亲和幽默在任何一种环境中都是适用的,比起经验更像是一种天赋。
“好贴心哦——气象预报说过几天还会有台风欸,柏文你是不是还会打电话给典典。”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直接去找他的。”
台下的欢呼声让主持人几次插不进话,陈柏文一脸得意地享受着自己制造出来的节目效果,姜典在一旁配合他微笑,不想去探究这句话里有几分认真。
提问还在按照台本继续,同样的问题对调主角,主持人问陈柏文,姜典什么时候让你动心。那回答姜典已经听过许多次,从宣传期开始到现在快结束,陈柏文的回答是永远不会变的标准答案,但是姜典本人已经不记得了。
陈柏文说,他拍完那场自己都不敢check的戏,姜典连妆发都没有卸掉就跑着奔向他,激动地将他抱住,用整个剧组都能听见的声音夸赞他——你很棒欸!柏文!
这件事情姜典已经不记得了,姜典会忘记很多事情,那些事情都是陈柏文在记得。
他记得开拍之前姜典说过我们会一起做到,然后他们就一起站在了这里,接受越来越多人的喜欢,跑越来越多的通告,面对越来越多的镜头。
那天他灰心丧气地站在片场的角落里,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做演员。姜典的脚步声踏踏传来,他兴奋地跳到他的怀里,语气和嘴角都是上扬着的,毫不吝啬地夸奖他做得好。那是只有姜典才有的天真且真诚的喜悦,那份认可是姜典给陈柏文的,与陈毅无关。
表演老师曾在私下里问过他,和姜典对戏会不会有压力,陈柏文认真想过,诚实地回答老师说没有。
那样的担忧在开拍之后就不见了,这其中的原因或许姜典都没有觉察,但陈柏文知道。
最开始的时候他弄伤过姜典几次,碰到头,抓破皮,肢体上的冲撞很难保证不受伤。刚开始姜典会有些抗拒,但即便是受过伤,下一次他还是愿意对抗自我保护的本能,将身体完全交给陈柏文。陈柏文说相信我,姜典就真的会去相信。
有时候陈柏文看着怀里的姜典会短暂地走神,小小一具身体,很瘦却很漂亮。
他抱着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艺术生,编剧,处女作就拿到新人奖的演员。在艺术方面比他敏锐,在演技上也比他成熟,这样一个令人欣赏与向往的人,却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被这个人无条件地信任着。
姜典说没有关系,姜典说再试一次,姜典说我们会一起做到,姜典说柏文你真的很棒。
他今年26岁,在不算长的生命里也已经遇见过不少人,知道绝大多数的关系并不会深刻到需要“信任”这一属性,陈柏文已经快要忘记被信任是什么样的感觉。直到那天姜典抱住了他,他的声音、体温、气味,具象化了这种感受,原来信任是有重量的。那些沉甸甸的期待和肯定让陈柏文不再漂泊在焦虑与怀疑中,他们明明才认识几个月,姜典却比任何人都相信,他会变成更优秀的人。
那些鼓励的眼神和话语姜典从不记得,陈柏文的爱就发生在一个个被他遗忘的瞬间里。那些姜典觉得不必要记得的寻常小事,却一而再地令他感动。他喜欢姜典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他的视线孤独又温暖,时间的流逝在他眼中就像温柔的涨潮,潮水一寸寸漫过,生命终将会从一种自由过渡到另一种自由,而这之间的,是不息的挣扎与追寻。
他喜欢姜典的挣扎与追寻。
喜欢他把卤肉饭说得温馨,把儿时的记忆说得遥远,把孤单说成自由,把义无反顾说成爱。
艾迪是苦涩的,是辛辣的,姜典却无法用任何一种味道总结,他是多维的,空白的,需要陈柏文用全部的感官去感受。
今天是奇迹剧组的最后一个通告,十几号人喝得酩酊大醉,导演醉得一塌糊涂还不忘祝福大家前程似锦。陈柏文依旧替姜典挡了不少的酒,他喝得有些醉,手在桌下固执地牵着姜典的手不肯松开。
他说,“典典,谢谢你。”
姜典说你个醉鬼,想要从陈柏文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却被握得更紧。
陈柏文又说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
“很多啊,你什么都好,什么都要谢谢。”
“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
陈柏文笑了,说这点酒还好。
初冬的台北有些冷,酒场散局之后已经是凌晨。陈柏文依旧牵着姜典的手,他把他的手包在掌心里,又揣进大衣的口袋,两个人在无人的街道上深深浅浅地散步。
“你说台北现在睡着没啊。”
“不知道,不然你问问他。”
“台北——你睡着了吗——”
带着酒气的呼唤坠落在空荡荡的街道,没有回音的城市像有始无终的诗。
“没礼貌——不回话!”
姜典和他一起撒酒疯,他在街头狂笑,说小心一会警察来抓你。
陈柏文说好啊,那我们就一起去警局。姜典说谁要和你一起。陈柏文拉着他的手,说就要一起。
“我没有骗你。”
“你说什么?”
“那不是为了节目才说的。
“下一次台风天,我真的会去找你。
“不止台风天,晴天阴天雨天,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去找你。”
第一次见陈柏文好像也是这个季节,那天他记得带了鞋子却忘记带外套,看见陈柏文的瞬间,迟钝的反射弧突然捕捉到寒冷,他打了一个寒颤。冥冥之中脑海里闪过一个令人抗拒的念头,而那些冥冥之中又总会发生。
拍摄时常是两个月,陈毅只存在于一个短暂的冬天,除此之外的晴天阴天和雨天,好像都是陈柏文在陪伴他度过。他那么执着地想要将陈毅于陈柏文剥离,贪心地想要在剧本之外同样拥有一个完全属于他的爱人,却忽略了无论那个人是谁,无论那个人属于他的部分有多少,他所感受到的爱都是真实的。
世间最珍贵唯有爱与自由。但有些时候爱却与自由相悖,爱是独占,是排他,是自由的镣铐,并且让人心甘情愿地抛掉钥匙。在爱与自由撕扯出的那道裂缝中,姜典遇见了陈柏文。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台北是在凌晨四点睡觉的吗?”
“为什么。”
“因为之前看杂志,上面说,凌晨四点钟人的抑郁情绪会最严重,很多人会在这个时间自杀。人类的死亡就像城市的梦,醒来之后城市还是那样运转着,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姜典想,或许是时候把陈毅留在沉睡的台北里,留给那个比他更爱陈毅的艾迪。
“陈柏文,”
“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手被握紧了,陈柏文的每一次呼吸都浸着滚烫的酒气。
他的声音颤抖着,沉默了许久,才终于能够清楚地说好。
自由不应该是一件来不及的事情,不需要弄清楚答案之后才能出发。出租车司机告诉画家,自由是发生在每时每刻的。就像陈柏文告诉他,爱也是这样的。
凌晨四点刚刚过去,两只手在大衣的口袋中十指相扣,台北睡醒了。
方法派
chapter 2
“累吗?”陈柏文拧开瓶盖,将冰凉的可乐递到姜典手里。
碳酸在口腔中粒粒爆开,像老式电视机信号不良时的雪花点。头脑陷入短暂的停滞,台风之后的夏天依旧闷热,姜典看着车窗外的阳光眯起眼睛。
“会累吗?”陈柏文把瓶盖拧好。
“还好。”
他们已经跑了三个行程,姜典没有吃午饭,陈柏文担心他会低血糖,拿出包里的巧克力问他要不要吃。姜典摇摇头,他哪有那么脆弱。
头靠在椅背上,车辆行驶缓缓停停,半梦半醒间姜典感觉到陈柏文挺直了背,随后耳朵蹭到一个坚硬的地方,他知道那是陈柏文的肩膀。
...
chapter 2
“累吗?”陈柏文拧开瓶盖,将冰凉的可乐递到姜典手里。
碳酸在口腔中粒粒爆开,像老式电视机信号不良时的雪花点。头脑陷入短暂的停滞,台风之后的夏天依旧闷热,姜典看着车窗外的阳光眯起眼睛。
“会累吗?”陈柏文把瓶盖拧好。
“还好。”
他们已经跑了三个行程,姜典没有吃午饭,陈柏文担心他会低血糖,拿出包里的巧克力问他要不要吃。姜典摇摇头,他哪有那么脆弱。
头靠在椅背上,车辆行驶缓缓停停,半梦半醒间姜典感觉到陈柏文挺直了背,随后耳朵蹭到一个坚硬的地方,他知道那是陈柏文的肩膀。
陈柏文似乎已经习惯了照顾他,就像陈毅习惯了要照顾艾迪。
正式开机之前他们做过一段时间的信任练习,将身体和情绪完全交付给一个陌生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我保护的本能让姜典抗拒与陈柏文的肢体接触,他们的对手戏中除了亲密的戏份还有很多冲突的情节,艾迪会被陈毅公主抱起,被他抗在肩头,甚至绑在椅子上。
身为一位正常的成年男性,姜典很少有机会被这样对待。陈柏文第一次抱他的时候,姜典整个人僵直在他的怀里,像动物遇见天敌时的应激反应。肢体之间的不默契让陈柏文抱起来也很辛苦。他耐心地说典典,不要怕,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陈柏文说得很认真,就像那天他问自己,如果我接不住你的戏该怎么办。
姜典始终清晰地记得,他就是在那个瞬间决定走向陈柏文。陈柏文敢于坦诚地展示那些脆弱的、不自信的地方,这样的真诚让姜典愿意放下戒防。
陈柏文一直都是一个真诚的人,真诚、贴心、温柔,简直就是剧本里的陈毅。这个彻头彻尾的体验派,不遗余力地将自己套入角色,提取出陈柏文与陈毅之间那些相似的地方,令人混淆两种身份的边界。
“所以你们在拍摄那场戏的时候有尴尬吗,还是就只是感觉很难过。”
那场戏。
提问兜兜转转,总是绕不开那场戏。
“不会尴尬,因为其实在开拍之前,我和典典已经有过很多次磨合,我们是很信任对方的。记得最开始的时候老师有和我们讲过说,你们只有彼此,就是在拍摄那场戏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是只有彼此。”
“那典典呢?拍那场戏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问题突然丢到这边,陈柏文用膝盖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提醒他收神。
姜典接过话筒,“我那时候在想,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
记不清究竟练习了多少次,姜典才学会将身体完全放松地交给陈柏文。他是艾迪的时候,能够熟练地找到让陈毅抱起来最轻松的姿势,而他是姜典的时候,也能够轻松的找到陈柏文最舒适的怀抱。徐恺说他们太黏,剧里剧外都像小情侣在放闪,陈柏文又拿出了他体验派的那一套,反驳说我就是陈毅啊。姜典在一边乐得看戏,好像他和陈柏文都没有想过,在那个时刻,他究竟是姜典还是艾迪。
导演把那场戏安排在了最后一天。方法派的情感表达是通过触发自身经历而爆发出来,那么如果艾迪对陈毅的告别,是源于姜典对陈毅的告别,他又该归属于哪一派。
镜头架在房间里,不止一台机器在收录他和陈柏文亲密的画面,拍摄环境中有很多人,导演场记收音老师,可是姜典只能感受到陈柏文的存在。
肌肤相贴的时候他感受到微凉的体温,他们拥抱着,覆在皮肤表层的那层凉被慢慢融化,血肉的温度露出来,心跳的频率也逐渐清晰。他甚至还记得陈柏文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的过程,记得他每一次呼吸中潮湿的水汽,记得那陈毅式的,温柔的眼睛。
那时候姜典在想,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
艾迪和陈毅的故事还有后续,姜典和陈柏文也还会再见。
可这是姜典最后一次见陈毅了。这场戏之后,陈毅就会从陈柏文的身体中消失。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离别让姜典觉得疲惫,他不善与人交际,不知道那些成熟大人所说的表面朋友应该怎样结交,也不知道在深刻交往之后怎样才能毫无痛苦的说再见。他终于做到了老师所说的只有彼此,在镜头和工作人员的注视下,借由艾迪这个身份,展示他曾经历过的许多脆弱。
可是只有彼此的是陈毅和艾迪,他和陈柏文只是故事的载体,在这个特定的语境中,他们曾经短暂地拥有对方,现在又要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
姜典觉得自己被一次次的告别磨损,而与陈毅的告别,磨损掉了他的部分感知。他无法清晰地感知陈毅与陈柏文的区别,陈柏文照顾他的时候,与他自然地发生肢体接触的时候,姜典会恍惚地在陈柏文的身上看到陈毅的影子。
陈毅并不完美,但是他只属于艾迪,他也只拥有艾迪。
人世间从不缺少萍水相逢,只是因缘际会大多匆匆,能够坚定地彼此拥有,这对姜典来说是从来不敢奢望的事情。
他想,他爱上的人,或许是爱着艾迪的陈毅。
“要不要吃?”节目录制结束,陈柏文又一次拿出背包里的巧克力,这一次姜典没有拒绝。
他们一起吃过晚饭,陈柏文很开心姜典不再躲着自己,他把几条旅行路线发在群组里让姜典选择。剧播的宣传期他们要积极营业,这是经纪人给陈柏文下达的任务,但即便经纪人不说,他也打算这样做。
“爬山、母校、淡水,都很好啊。”
“那我们都去?”
“很累欸......”
“又不是一天之内都要跑完,反正剧会播很久啊,慢慢来嘛。”陈柏文又在笑,酒窝调皮地陷进去,这是他最不像陈毅的时候。
两个人慢慢散步到公车站,影子从脚下绵延出去,明亮的灯光把他们的身影涂成浅灰色。陈柏文突然想起姜典喝醉酒时说的胡话——台北什么时候才会睡觉。
这座城市总是明亮的,即便是在深夜,也很难找到宁静的黑暗。人会在疲惫的时候陷入沉睡,城市可以吗?两只贴近的影子被晚风吹得摇摇晃晃,陈柏文突然很浪漫地想,他和姜典好像在同台北一起梦游。
手背轻轻擦过,陈柏文去看地上的影子,两个人手臂几乎融成一条,他们之间的距离被灯影忽略不计。可这不是真实的,这是台北的梦。
陈柏文没有牵起那只握过无数次的手,因为艾迪离开了,姜典却一直没有回来。
“典典。”
“怎么了?”
“你说台北什么时候才会睡觉?”
“你白痴喔,干嘛问这样的问题。”
“我以为你也会想知道的。”
“我干嘛想知道。”
“你这样说台北会伤心的,你都对他不感兴趣欸。”
“白痴。”姜典笑着,“可能,凌晨四点钟吧。”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路灯会熄灭,晨雾刚刚升起,睡眠和清醒都很安静。”
现在不是凌晨四点,台北或许还醒着,陈柏文很想问姜典,在那些台北沉睡的安静凌晨里,你会不会想起我。
tbc
方法派
*现背
关于被体验派带歪的方法派。
chapter 1
台风要来了。
姜典熟练地用胶带在窗上贴出一个大大的米字,阿豹凑过来,用头顶蹭着他的脚踝,随后又耍赖地躺下去,前腿讨好地折起,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姜典笑着摸了摸阿豹的肚子,顺势将它捞起,团成一团的抱进怀里。一人一猫窝在沙发上,懒懒地等待台风来临。
窗外的天空阴沉得恐怖,风钻进建筑的缝隙,呼号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惊悚片中女人的尖叫。往日挺拔的行道树现在看起来却很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在大风中摇断枝干。天空停止流动,乌云永远散不开,整个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
*现背
关于被体验派带歪的方法派。
chapter 1
台风要来了。
姜典熟练地用胶带在窗上贴出一个大大的米字,阿豹凑过来,用头顶蹭着他的脚踝,随后又耍赖地躺下去,前腿讨好地折起,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姜典笑着摸了摸阿豹的肚子,顺势将它捞起,团成一团的抱进怀里。一人一猫窝在沙发上,懒懒地等待台风来临。
窗外的天空阴沉得恐怖,风钻进建筑的缝隙,呼号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惊悚片中女人的尖叫。往日挺拔的行道树现在看起来却很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在大风中摇断枝干。天空停止流动,乌云永远散不开,整个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停滞,所有事物都被台风吹着跑,生命在这样的天气里退化成尚未开智的原始生物,于是感受战胜了理智。
理智告诉姜典,台风天会过去,太阳依旧会升起,但感受告诉他,你在害怕,并且有些孤单。
姜典把阿豹搂紧了,小猫温暖的体温让他安心。
震动声响起,姜典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阿豹看准时机灵巧地跳出怀抱,一路小跑钻到凳子下面,它用尾巴将自己团团圈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是陈柏文。
“收衣服没?”
姜典把摄像头对准窗户,阳台上空荡荡,只有一根晾衣绳勇士一般的面对疾风,很让人担心它能不能撑过这场台风。
“台风要来了喔。”
陈柏文的声音被电子讯号压缩又解码,传到姜典耳边的时候也没有太过失真,听起来和面对面的时候没差。阿豹喵了一声,信步走到小毯子上打算睡觉。被声音填充的台风天似乎不再那么令人恐惧,姜典调大了手机的音量,希望不会吵到阿豹睡觉。
“把手机拿下来啦,台风天我拉开窗帘就能看嘛。”
“那你要看什么。”
“看你啊。”
姜典翻转了摄像头,画面里的陈柏文穿着篮球背心,脸上的酒窝深深陷进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
“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室友回仙台了。”
“要不要我过去陪你?”陈柏文问得认真,让姜典怀疑他可能真的会来。
“讲什么屁话,台风天欸。”
“没关系啊,我骑摩托车,超快的。”
“不要。”姜典笑着摇摇头。
“台本看了没,我是觉得没有必要啦,vlog就是要真实才有趣,但是徐恺说要熟悉一下流程。”
“还没......”姜典把陈柏文切成小窗,打开聊天群组查看消息。台本昨晚就发了,芋头和柏文都回了消息,只有他没回复。
姜典发了一个ok的手势过去,镜头里的陈柏文笑起来。
“你看了没啊,就在那边ok.”
“还没......”
姜典仰面躺着,把手机举在面前浏览文档,这个角度能让陈柏文看到他新长出的发根。他想到姜典刚染完金发的那一天,两个人在捷运上视讯,姜典忘记带耳机,他不敢把声音开太大,小声和陈柏文讲话,又小心翼翼把耳朵凑到听筒边上听陈柏文和他说了什么。
陈柏文说,我要看你的头发。
姜典乖乖地把手机举起来,明明觉得尴尬却还是照做。陈柏文觉得有趣,于是逗他说自己要再看一次。姜典还是那样乖地举起手机,身体随着捷运的行驶而颠簸,落在姜典头发上的阳光也起起伏伏。陈柏文说不出哪里有趣,随手将这画面截了图保存在相册。
他想,典典有点呆。
第一次见姜典,陈柏文只觉得他不顺眼,规定不许穿鞋子的场合,只有他一个人穿了鞋子,搞什么特殊。于是他拒绝和姜典的眼神交汇,没有去拉他的手。他已经记不清当时那个搭档的名字,却清楚地记得姜典那天穿的鞋子,深蓝色的匡威帆布鞋,鞋带好好地收进鞋子里,陈柏文很想知道那是怎么做到的。
第二次姜典没有再穿鞋,徐恺问他不怕这样更矮了吗,姜典只是笑笑,尴尬地回答他还好吧。
来试镜的人少了一位,姜典好像要落单了。陈柏文看着角落里瘦瘦小小的姜典,一张乖巧白净的脸,他很好奇这样的人怎么会来试艾迪。姜典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他抬起眼睛匆忙地瞥过一瞬,很快又低头看起了手中的剧本。
后来陈柏文说,他以为那是姜典在向他发出邀请。
但是姜典说,他那个时候想的是这个男的千万不要过来。
可陈柏文还是过去了,板着一张脸,问姜典会不会拉筋。
角色敲定之后,陈柏文才知道那个不会拉筋的姜典是金钟奖最佳新人。经纪人激动地用手掌拍着陈柏文的后背,“你看!最佳新人欸!陈柏文你这次真的是捞到宝!”
陈柏文看着视频里说着获奖致辞的姜典,西装黑发,因为忘记摘掉口罩所以慌张地把获奖词又说了一次,视频里的这个人和那个不会拉筋的姜典像又不像,陈柏文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会拉筋。
为了培养搭档之间的默契,剧组在开拍之前安排了合宿。合宿生活只有他们四个,没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参与。临走之前编剧老师对他们说,从现在开始,到这部剧杀青,你们只有彼此。陈柏文重重地点头应下,老师走后他问姜典这是什么意思,姜典耸耸肩,说不知道。
“真的假的?其他的剧组不会这样吗?”
“真的啊,每个剧组都不一样啦,有些剧组会给演员磨合的时间,有些剧组就不会。总之接下来这几天我们好好相处吧。”
陈柏文握住了姜典伸出的手,瘦瘦小小的一只,大概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大。从现在开始,到杀青结束,他要把自己完全地交给这一双小小的手掌,他们只有彼此,陈柏文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或许演戏本身对于陈柏文来说就是不可思议的,只是恰好被星探发现,恰好有了合适的角色,恰好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娱乐圈,他现在所走的路和原本的人生规划完全是天差地别。没有人告诉他这样走是对是错,就连陈柏文自己也无法给出答案。奇怪的是,明明自己还是一片混乱的状态,却被要求完全信任另外一个人,把自己交给对方,甚至是只有彼此。陈柏文无法想象,究竟是多么深刻的关系才能做到编剧所说的“只有彼此”。
“在想什么?”姜典问他。
“在想什么是只有彼此。”
“你还在想哦。”姜典笑起来,“没关系啦,或许慢慢就明白了。”
“我和你讲,我真的超紧张的。刚刚老师那样说,我还装作懂了的样子在那边点头。”
“我也是啊。”
“我以为金钟奖最佳新人肯定明白这种事的。”
“拜托,”姜典双手合十,“你不要再亏我了。”
“这哪里是亏你嘛。”
姜典不喜欢陈柏文提起最佳新人的事情,好像平白的比陈柏文高出了一个等级。他和陈柏文应该是艾迪和陈毅,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没有什么前后辈之说。话虽如此,陈柏文还是会常常来向姜典请教,这里的情绪应该怎么理解,这里的眼神要怎样表达才更准确。姜典尝试引导他把生活经验代入到演戏中来,却发现陈柏文和他是完全不同的派系。陈柏文将自己投入陈毅的角色,演绎他感受到的情绪,更偏重体验派,而姜典则是完完全全的方法派。陈柏文问他,这两种方法有没有好坏之分。姜典回答他没有,只是体验派比方法派更难出戏。
陈柏文看过姜典试镜的影片,视频画面里的他暴戾乖张,一副打起架来完全不顾死活的样子,和面前的姜典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姜典越是优秀,陈柏文就越是感觉到压力,他能接住姜典的戏吗。
“看这边。”
陈柏文听话地转头过去,姜典把他整个人框进取景器里,夸他很高很帅。
“那当然啊,身高186公分,体重74公斤。”
“好啦好啦,知道你很高了。”
姜典把照片拿出来放在掌心捂热,几分钟之后陈柏文的身影渐渐显现,他把照片收好,又自拍了一张留给对方做纪念。陈柏文看着手中的照片,姜典给自己的脸上画了一副圆框眼镜和哈利波特的同款闪电,明明只比他小四岁,看起来却还像个国中生。
“典典。”
“嗯?”这是陈柏文第一次这样叫他,姜典一时间无法适应。
“如果我接不住你的戏怎么办。”
“不会的,”姜典看着他,手上还拿着那只粉色的拍立得,好像准备随时记录这个世界,“我们会一起做到的。”
陈柏文渐渐分不清真正不可思议的到底是什么,是演戏的过程,还是姜典本身。独自一个人无法消化的焦虑被姜典一句话轻松地抚平,好像他说了他们会一起做到,他们就一定可以做到。
合宿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喝了酒,姜典喝醉了也很安静,他坐在便利店门前的长椅上,问陈柏文台北什么时候才会睡觉。陈柏文觉得他在说胡话,问他要不要喝水,想不想吐。
姜典推开他的手,又问了同样的问题,台北什么时候才会睡觉。
陈柏文说,典典,我看你现在才应该去睡觉。
雨下起来了,从窗户望出去,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姜典觉得自己被暴雨困住了,他看不见往日熟悉的街道,也看不到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
“好大的雨哦,”陈柏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会不会怕啊。”
“少小瞧人了。”姜典躺回到沙发上,他戴起了耳机,企图用陈柏文的声音盖住台风的呼号。
骗人。陈柏文心想,明明说过自己害怕风声的。
“这几天天气都不好,没办法拍室外的节目了,见面会应该也会拖一拖,明天或者后天,雨小一点的话大概可以录一些室内的宣传节目......”
“好啦,这些我都知道,你是我的经纪人吗?”
“那你要不要给我发工资。”
“想得美。”
“典典?”
“怎么了。”
“要不要听徐恺教林毓桐跑酷结果自己骨折的故事?”
姜典轻声笑起来,“小心恺哥打你。没关系的,柏文,”姜典知道他给自己打这通电话的原因,陈柏文好像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温柔一点。
“就这样就好。”
这样是哪样,陈柏文想问却犹豫了,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他想问姜典到底把自己当成谁,他也都犹豫了。
手机微微发烫,陈柏文试探地叫了一声典典,回答他的只有漆黑一片的画面和匀称的呼吸。
姜典睡着了。
tbc
Again 19
“陈毅,放开,我去洗澡,喝太多酒,全是味道啦。”艾迪拍了拍紧抱着自己的陈毅。
“不会啦,还是香香的。”陈毅不舍得撒手,下巴继续在艾迪的头上蹭着。
“滚,香屁啦,松开!”艾迪呛声。
陈毅不舍的放开艾迪,可怜巴巴地望着艾迪。
艾迪站起来,无视陈毅的眼神,走向浴室,竟还记得戴上自己的毛巾和浴袍。
陈毅揉了揉鼻子,默默地坐着。
艾迪洗完出来,陈毅还坐在原地,艾迪看着陈毅的侧颜,恍若隔世。
“去洗啦,我先睡了!”艾迪把浴巾扔给陈毅,“记得帮我扔洗衣机。”
“啊,好!”陈毅站起身。
艾迪听着浴室的声音,心里打着鼓,md,老子是睡还是不睡啦,瞥了一下时间,凌晨4...
“陈毅,放开,我去洗澡,喝太多酒,全是味道啦。”艾迪拍了拍紧抱着自己的陈毅。
“不会啦,还是香香的。”陈毅不舍得撒手,下巴继续在艾迪的头上蹭着。
“滚,香屁啦,松开!”艾迪呛声。
陈毅不舍的放开艾迪,可怜巴巴地望着艾迪。
艾迪站起来,无视陈毅的眼神,走向浴室,竟还记得戴上自己的毛巾和浴袍。
陈毅揉了揉鼻子,默默地坐着。
艾迪洗完出来,陈毅还坐在原地,艾迪看着陈毅的侧颜,恍若隔世。
“去洗啦,我先睡了!”艾迪把浴巾扔给陈毅,“记得帮我扔洗衣机。”
“啊,好!”陈毅站起身。
艾迪听着浴室的声音,心里打着鼓,md,老子是睡还是不睡啦,瞥了一下时间,凌晨4点多,天都要亮了。
浴室的水声停止,艾迪赶紧闭上眼睛,假装均匀的呼吸,然后就听到房门被打开。
身侧的人躺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用指节轻抚着艾迪耳朵的轮廓,然后慢慢划到艾迪的脖颈,感受着艾迪的温度。
“艾迪,其实在发生那件事的前一晚,我偷亲过你。”陈毅声音隐忍。
“可是,我没有勇气给你任何回应。我喜欢你,不想你受伤害,但想到其他人可能拥有你,我就受不了。”陈毅的手指继续下滑,在艾迪的锁骨上流连。
惊喜在彩蛋啦。
【陈艾】要命(十五)
酒吧还是曾经的那个酒吧,吧台还是那个吧台,沙发和台几却都有重装过,壁墙上的壁画也都换成了液晶拼接屏。现在的事务也不知是谁在管。
刚刚入夜,酒吧里只有寥寥几个人,灯光昏黄,人置身在其间,就好像一个被刺破的水袋,水滴缓慢而细密地渗出,情绪静静发散,新来的调酒师在表演花式调酒,紫光灯下冒起阵阵烟雾,视线暗沉,像躲进壳里,真给人一种可以买醉到天亮的错觉。
艾迪窝在卡座里,闭起眼睛随着音乐的曲调摇酒杯,一曲完,艾迪仰头喝尽手上的长岛冰茶。
酒杯扣在台几上,发出一声闷响,转瞬消失在周遭的嘈杂声中:“爽,就是这个味道。”
他扬手打了个响指:“waiter,再来一杯!”
范哲睿把他手臂按下来:“你少...
酒吧还是曾经的那个酒吧,吧台还是那个吧台,沙发和台几却都有重装过,壁墙上的壁画也都换成了液晶拼接屏。现在的事务也不知是谁在管。
刚刚入夜,酒吧里只有寥寥几个人,灯光昏黄,人置身在其间,就好像一个被刺破的水袋,水滴缓慢而细密地渗出,情绪静静发散,新来的调酒师在表演花式调酒,紫光灯下冒起阵阵烟雾,视线暗沉,像躲进壳里,真给人一种可以买醉到天亮的错觉。
艾迪窝在卡座里,闭起眼睛随着音乐的曲调摇酒杯,一曲完,艾迪仰头喝尽手上的长岛冰茶。
酒杯扣在台几上,发出一声闷响,转瞬消失在周遭的嘈杂声中:“爽,就是这个味道。”
他扬手打了个响指:“waiter,再来一杯!”
范哲睿把他手臂按下来:“你少喝点,身上有伤不能多喝酒。”
“你照照镜子,真像是当妈的人哎!”艾迪一手撑着额头:“这么鸡(防屏蔽)婆,是被陈毅附体了?我上辈子毁灭银河系了,这辈子全世界都要管我。”
“管你也是为你好哎。”
艾迪微微勾唇,笑意却未曾送达眼底:“范妈咪,我谢谢你哦。”
范哲睿还是不解:“喂,你到底是怎么了?陈毅不是都表白了吗?你没答应吗?怎么还这个样子?”
艾迪下巴枕在手臂上,另一只手转着桌上的空杯,他的眼神被玻璃折射,映出变幻莫测的光,每一束都写满了落寞:“就是因为他表白了我才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跟我表白?”
“还能为什么啊?当然是因为他喜欢你啦!”
艾迪一拍桌子:“问题就出在这里。”
范哲睿一脸懵逼:“嗯?”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他喜欢的明明是老大啊。”
“……有没有可能,他不是喜欢老大,只是一直把崇拜当成了喜欢?”
“不可能。”
“为什么?”
“为什么?”艾迪用力笑出来,仿佛在嘲笑他不知道某种人尽皆知的生活常识,“因为很多啊,他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老大,讨好老大,明明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打肿脸也要在老大面前表现,有老大在的时候他的眼珠子恨不得长在老大身上,还有那个纹身……那个纹身……”
他声音逐渐暗淡下去,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手肘抵着额头,眼睛深深藏在手腕之后。过了半晌,忽然更用力地笑出来,后背微微震颤,像是一尊即将崩裂的瓷器。他用空杯撞了两下桌面,叫:“waiter,再来两杯酒!”
范哲睿拍拍他的肩膀:“艾迪,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时间在往前走,我们也要学会往前看。”
“往前看……往前看……”艾迪目光有些迷离,像是在看着前方,视线又好像落在很远的地方,他在醉生梦死的歌舞场里低低地叹,宛如一只狂风里挣动的蝴蝶,“阿睿,四年前进去,我都没想过会有活着出来的一天。”
他离开他,是怀着永不相见的心情。
十年的暗恋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如野草般疯长,将他整个人变得面目全非,不复原来的样子,既然没有结果,何不早点斩断。
至少在陈毅的心里还能留下一点美好,他还是一开始那个乖巧听话的小跟班,不是后来那个阴暗卑鄙的偷爱者。
方法比预想中的简单,因为自始至终就是他一厢情愿的单恋,只要他肯放手,这段不曾见过光的感情就会灰飞烟灭。那些牵挂,那些遗憾,那些无眠的夜,梦里被泪浸湿的枕头,一嘬嘴,呼气,就静静消失在风里,不会有人记得。
他没有预料,也没有预设过还能相见,所以当陈毅出现在监狱门口的时候,他被命运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做不了陈毅想要的兄弟,也清楚知道得不到想要的爱情。
他只能一个人困坐愁城,因为留住他和放下他,他都做不到。
艾迪的瞳孔里一片死灰:“早知如此,不如死在里面好了。”
范哲睿听不得他这种话:“小小年纪胡说什么?”
服务生端着托盘又送上两杯长岛冰茶。
艾迪取了一杯,一饮而尽,再要取下一杯,杯子已被范哲睿夺走,酒里的冰块连翻撞动,将杯口的柠檬片推移了位置。
“就算你喝不醉,你也不能再喝了,你是完全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伤吗?”
“身上的伤?”艾迪笑得肩膀乱颤,右手握拳,他锤了锤自己的心口,唇角的笑意只增不减,“再痛的都熬过来了,身上这点伤算什么?倒是你,天天在家相夫教子,你闻闻你自己。”他醉眼朦胧,凑近了范哲睿闻他,“一股子贤惠人妻味,再不出来释放天性你就烂死在家里了,走,咱们去跳舞。”
“别了,我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已经答应你来酒吧了,你就不能单纯喝喝酒解解闷,跳什么舞?”
艾迪甩开他的手:“我怎么交你这么个夫管严的朋友,重色轻友,没劲,你不去,我自己去跳了。”他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走进舞池,跟着音乐摇摆,起舞。
此时人已渐渐多起来,舞池灯光昏暗,人声嘈杂,灯影摇晃之间,红男绿女的脸都泛出一种自由的快意,绯红的脸宛若桃花,也不知道是fever还是drunk。
上帝关了艾迪的门和窗,让他生来带毒,又让他从小被遗弃,好在上帝还记得给他开了个空调——艾迪生得极漂亮,灯影流转里,他一张脸莹白熏红,纤长的睫毛上跃着紫色的光点,五官无一不精致到了极处。不一会儿就有四五个女孩子围到他身边,或是充满暗示地微笑,或是和他碰酒杯,或是配合他的舞步。
艾迪闭着眼睛,全然不在意,直到一个男声响在耳畔:“一个人喝酒,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艾迪睁开眼,只看到那人胸口衬衫上的纽扣。
靠北,又是个死高个儿。
他是捅了高个儿窝了吗?
视线上移,长相倒是儒雅那一挂的,艾迪经年泡在吧里,早就练成一双火眼金睛,这种长相的男人最是喜欢骗桃花,艾迪勾唇敷衍:“嗯哼。”
那人见他肯搭话,主动伸手接过艾迪手上快见底的酒杯:“我请你喝一杯?”
艾迪心情不好,正愁没人开刀,没想到这人急着去找死,何不陪他玩玩。
艾迪浅笑,酒气团团氤氲在瞳眸里,渐渐晕成眼角淡淡的薄红:“一杯怎么够?怎么也得十杯吧。”
那人低笑靠近:“只要你能吃下去,多少杯都可以——”即将贴到艾迪额头的嘴陡然间斜飞了出去,场中爆出一声惨叫,艾迪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整个人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这种熟悉的脑壳充血的感觉——
艹,他怎么又被那个死陈毅扛起来了!
(下半段需要彩蛋解锁哦)
BKPP《Hidden Track》¹
00.
“也许是时候让你知道,有一个人在全心全意的爱着你。”²
全文1.1w+, 伪现实向/甜的
直播内容是拼凑起来的/请勿考据
01.
“会真的交往吗?”
PP听见记者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只是下意识就垂下了眼睛。现场的灯光很亮,直直打在他脸上,垂眼时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只是朋友。”Billkin回答记者。
“嗯。”PP笑着点头,“只是朋友。”
02.
过完安检时已经快到十二点多,机场里的人少了大半,候机厅的人要么昏昏欲睡,要么都在低头玩手机,Billkin把帽檐拉低了一些,...
00.
“也许是时候让你知道,有一个人在全心全意的爱着你。”²
全文1.1w+, 伪现实向/甜的
直播内容是拼凑起来的/请勿考据
01.
“会真的交往吗?”
PP听见记者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只是下意识就垂下了眼睛。现场的灯光很亮,直直打在他脸上,垂眼时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只是朋友。”Billkin回答记者。
“嗯。”PP笑着点头,“只是朋友。”
02.
过完安检时已经快到十二点多,机场里的人少了大半,候机厅的人要么昏昏欲睡,要么都在低头玩手机,Billkin把帽檐拉低了一些,在自己的候机区找了空位坐下。本来公司给他安排的航班是明早,但他晚上录完节目以后就自己偷偷买了最早一班回曼谷的机票,然后就从酒店溜了出来。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从00:14跳成00:15的一瞬间,Billkin退出了IG,然后给PP拨了视频电话过去。可当PP的头像显示在屏幕中间的时候他却突然又后悔了,手指在红色的挂断按键上方等待什么似的停留一会儿,正要点下去的时候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两下,然后就接通了。
屏幕里一片漆黑。
Billkin听见那头软软的几声哼/唧。
毫无意识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刚才屏住了呼吸,Billkin浅浅呼出一口气,随后嘴角就带上了笑意。尽管从屏幕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却还是好好盯着屏幕,然后压低声音开口,——也不知道是怕吵到候机厅的人还是怕吵到PP:“睡着了吗?”
对面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检验他要用多久耐心才会告罄似的,然后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奥 ”。大概是PP离手机话筒太近,Billkin甚至可以听到他规律的呼吸声,PP大概没有完全醒过来,再开口时语速缓慢,语气也黏/黏/糊/糊,——像刚吃完麦芽糖似的:“你回来了吗?你在哪里啊?”
Billkin听着PP慢吞吞的说话,忍不住想象他此刻困得不却还是强撑着和自己打电话的样子,在下一秒哑然失笑,他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轻轻开口:“我明早就回来了,睡吧。”
“噢……”
“晚安。”
PP那边没了声音,Billkin说完晚安以后本来想挂了电话,想了想却又没有。他插上耳机,靠在座位上静静听着PP那头的呼吸声,感觉自己这十几天的疲惫终于得到了抒解,整个人在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今天是他离开曼谷的第十一天,从参加完《一心一译》的双人采访活动以后,他已经整整十一天没见过PPP了。这是他们认识这几年里为数不多的分开超过十天的日子。他现在很想见PP,——虽然也没有什么非得和他一起做的事不可,但就是想见到他,和他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您乘坐的VZ119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
直到听到广播里的登记提示,Billkin才摘下了耳机,然后又轻轻说了“晚安”,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03.
下了飞机以后辗转回到家时已经是三点多,Billkin却还是强撑着困意洗了澡,然后在沾到床的一瞬间就睡了过去。虽然睡得晚,但他还是在七点多就醒了过来,然后就给PP打了电话过去,但他的电话没有被接通。Billkin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屏幕上PP的号码好了很久,莫名其妙就觉得有些烦躁。
没睡醒吗?
他沉默一会儿,翻身下了床。
八点半,Billkin到了PP家门口,然后自己输入密码开了门。他进了门以后正打算换鞋,一抬头却在PP家里发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人端着杯水,在Billkin看向他的一瞬间也看了过来。Billkin愣了几秒,先开口:“您好,请问你是?”
那人一身正式的黑色衣服,在Billkin和他说话以后笑了笑,然后微微一点头:“您好,我是PP的朋友。”
“PP的……朋友?”Billkin的语气中除了疑惑以外还带着几分奇怪的生硬,对方看着他一愣,Billkin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压下心里莫名其妙的火气,把语气放缓了一些,但眉头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紧皱着,“请问,你这个时间在他家里,是有什么事吗?”
“他生病了。”对方回答完他,又淡淡问了一句,“请问你是?”
“……”Billkin表情不怎么友善的正要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却又猛的反应过来对方刚才说了什么。
“生病?”Billkin没再看他,草草换完鞋以后绕过客厅到了PP房间门口,他抬手,本想推门而入,转头看到客厅里没什么表情还在看着他的人,顿了顿以后抬手敲了敲门,“PP?你醒着吗?”
没人应。
Billkin皱着眉头沉默两秒,随口开口:“我进来了?”看似询问,可话音还没等话音落下来,他已经推开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些暗。
Billkin放轻了脚步,走到了PP床前矮身看他:“PP,……PP?”
PP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回了他一句“嗯”。
Billkin把他被子往下拉了一点点,然后伸手往他额头上探了探,收回手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比之前还要难看。他伸手揉了揉PP的脸,却也不敢用力——只是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像平时玩闹时似的,轻轻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软/肉,试图以他熟悉的方式叫醒他:“PP,醒醒,听见我说话了吗?”
PP的睫毛颤了颤,眼睛还没睁开,脸却先皱成了一团:“别吵,……好难受啊……”
“PP,”Billkin的语气忍不住严肃起来,落入耳里却仍然是轻柔的,“起来我们到医院去看医生。”
“不去!”PP像是对“医院”和“医生”这些词条件反射似的,一听到Billkin这么说就突然凶了起来,他没有睁开眼睛,脸却皱得更厉害了,房间里其实很暗,可他却好像连这一点微弱的亮度都忍受不了似的,抬手挡住了眼睛,随后小声嘀咕起来,“不去,我才不去。”
Billkin显然已经对他一提到去医院就炸毛的坏脾气见怪不怪了,只是有些无奈的伸手去拉他挡住眼睛的那只手,然后好声好气的开口:“快,病好了带你去吃烤肉。”
“你烦死了……我不去医院。”PP迷迷糊糊睁开眼,皱着眉头看了Billkin一眼,然后趁着他不注意飞快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裹着被子往旁边滚了两圈,背对着他开口,“我吃药就好了。”
“……”Billkin有些无奈,“说过好多次了,生病了就要看医生,我们说好的,对吧?”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也不肯开口和他说话。
Billkin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然后绕到床的另一边,蹲下身去看他,才发现他睁着眼睛,Billkin把他被子往下拉了拉,看清了他的脸,才发现PP的脸和眼睛都红红的。Billkin吓了一跳,习惯性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怎么了?生气了啊?”
PP一听他这么说,眼里立马就憋出一包眼泪,开口时几乎在哽咽,嗓子也变得有些黏糊:“你回来了啊。”
Billkin这会儿是真被吓坏了,他碰碰PP的脸,放缓语气开口:“PP,怎么了?和我说。”
“做梦了。”PP小声开口,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开心。”
“嗯?”BIllkin在担心和着急的同时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梦见什么了?”
“梦见……”PP下意识就想Billkin的问题,回过神来以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又不肯告诉他了。PP噘着嘴,朝他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不告诉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
傲娇鬼。
“快起。”Billkin装出严肃的样子,“再不起的话这个月都别想吃到罗勒叶炒肉了。”
“啊?”PP惊讶的瞪眼看着他,完全忘了对方完全没有理由不允许自己吃罗勒叶炒肉,而是真的担心起这个问题来。他皱巴着脸,有些不满的盯着Billkin看了一会儿,小声低估一句:“你今天好凶啊。”
“……”
04.
PP虽然妥协了,答应和Billkin到医院去,但是还是磨磨蹭蹭不肯从被子里出来。Billkin放弃跟他讲道理,到他衣柜里拿了棉T恤,外套还有休闲裤出来,扔到了床上,然后把一直在床上跟条毛毛虫似的缓慢挪动着的人拉了起来。
PP身上画着小熊的蓝色睡衣此刻已经被他睡得皱皱巴巴,Billkin跪在床边,把他往自己这边儿拉了拉,然后龇着牙不轻不重的往他腰上拍了一下:“每天睡觉都不安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PP睡衣的扣子给解开,帮他脱了睡衣以后又拿过旁边的T恤,“抬手——”
PP配合的抬起双手往上伸直了,方便Billkin给他穿衣服。
“PP……啊,那个,打扰了。”
男人在一秒之内出现又消失。
Biikin也在光速之间把PP的T恤给他套好了。
动作简直称得上cu暴。
“……”PP微微仰头看着他,本来就已经睡得很乱的头发现在乱上加乱,他皱着眉头看着Billkin,“你干嘛?”
Billkin也看着他,也微微皱着眉头:“他是谁?”
PP一愣,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他避开Billkin的目光,慢吞吞的开口:“就……朋友啊。”
“我不知道的朋友?”Billkin继续追问。
“……噢,是的。”
“OK。”Billkin弯腰去拉他的手,稍稍用力,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把裤子递到了他面前,“诺,裤子自己穿,快点。”
PP虽然一直在和Billkin贫嘴,但大概是生病的原因,不过是自个儿穿个裤子的功夫,脸色就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了。Billkin环着手,只是一直站在旁边,直到看着PP笨手笨脚的开始把外套往身上套,然后才臭着脸上去帮他把外套穿好:“你……”
“你别骂我啦,我知道错了嘛。”
他声音小小的,每次认错的时候都这个样子。
这小子总是先发制人。
认错认得麻溜,下一次却还是不好好照顾自己。
05.
“谢谢Peter哥,”PP双手合十朝着Billkin眼里的“陌生男人”道了谢,“接下来我的朋友能陪我去医院了,就不麻烦你啦。”
Peter给他递了一杯热水,笑了笑:“昨天让你去医院你还不肯去,怎么这会儿又肯去啦?”
PP接过杯子时抬眼往Billkin那边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他疑惑中带着不爽的表情。PP扯着脸对着Peter笑了笑,然后调皮的做了一个吐舌头的动作,又偷偷朝Billkin那边瞄了一眼:“因为我不去医院BK会很生气,他会骂我的。”
“是吗。”Peter被他逗笑了,“好好,那你们快出发吧,早餐怎么办呢?”
PP扛着Billkin有些冷冰冰的眼神,小小声开口:“现在还不知道,但出门以后BK会给我买的。”
“好的。”Peter点点头,“那我们一起出门吧,我这会儿正好去上班。”
Billkin把自己和PP稍微乔装了一下以后,和Peter三个人一起出了门,直到Peter开着自己的车朝他上班的方向去了以后,Billkin头顶上的低气压才总算升高了一些。因为怕再耽误时间医院的人会很多,Billkin在路上给PP买了早餐让他在车上吃,然后就急着往医院赶了。
可到了医院的时候还是已经到了十点钟,这个点人已经很多了。
BillkIn挂完号以后两人还是在急诊室外等了很久。
“怎么样?很难受吗?”Billkin没有和PP一起坐下,他一直站在PP跟前,时不时弯腰探探他的额头。
PP脸上又泛起红色:“好热哦……头也好痛。”他皱巴着脸,目光一直落在Billkin身上没离开过,像是想盯着他转移注意力似的。
Billkin这会儿也只能干着急,他蹲身,抬手蹭了蹭PP发烫的脸,一边哄着他:“再等一会儿,一会儿要打针,不许耍赖。”
“噢……”PP病恹恹的噘了噘嘴,但还是乖乖答应了。
06.
“这都快39摄氏度了,以后发烧要早点来医院呀。”医生给温度计消了毒,“好啦,到旁边的输液室输液去吧。”
Billkin把PP送到输液室以后去缴了费,回来发现他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和给他打针的护士还聊得挺开心。Billkin看着他笑得没了眼睛的样子,有些无奈又好笑,他走过去,和护士打过招呼之后轻轻往PP头上弹了一下:“快睡好,不难受了么?”
“难受啊。”PP噘嘴看他,下巴又往自己前边点了点,示意他帮自己拉被子,“你今天有事吗?”
“没有。”Billkin帮他把被子拉开,等他在床上躺好以后又把被子给他盖好,“你好好打针吃药,过几天我们还有活动。”
“啊?”PP看他,“什么活动啊?”
“采访和直播。”
PP听他这么说,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睛突然开始沉默。
“我这边儿准备好了哦。”护士大概早已经认出来两人,所以虽然是要给病人打针,但脸上的笑意压也压不住,“我们可以开始打针了。”
PP听她这么一说,猛的抬头,就看见了护士手里那根尖尖的针头,他下意识就哼唧了一声,然后偏头朝Billkin投去求救似的眼神。他怕打针不是因为疼,就是单纯的害怕那个针头戳进自己的皮肤里,想想就很糟糕。
Billkin当然早知道会是这个反应,PP打针的次数不算多,但每次都得这么来一出。他矮身,伸手揉揉PP的头:“不怕,怕就不看了,很快就好了。”
PP脸快皱成一团了。
“乖,不怕。”Billkin拉住他另一只手,然后抬起自己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
“先来消一下毒。”护士拿棉签蘸了碘伏,涂到了PP手背上。
“开始了吗?”PP问。
“还没有。”Billkin回答他。
PP的眼睛被Billkin蒙着,看不到护士进行到了哪一步,等他感觉到手背一小阵刺痛时,护士已经完成了所有工作,把他的针管固定好之后说了祝他“早日康复”德话,然后就出了病房。Billkin放开蒙在他眼睛上的手,绕到另一侧帮他把打针的那只手放好,然后叮嘱他:“手痛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不舒服就和我说,知道了吗?”
PP看着他点点头。
Billkin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好了,睡一会儿吧,醒来就好了。”
“真的吗?”
“嗯。”
07.
但意外事故却发生了。
PP在中途醒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比先前还要难看。他嗓子哑哑的,带着鼻音:“脑袋好晕哦,还很痛……好难受哦。”
Billkin凑近他:“冷吗?还是热?”
“……感觉有一点点冷,现在还好……”PP的呼吸有些重,
他睁了睁眼然后又闭上了,虽然已经说过一遍但还是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好难受哦。”
Billkin按了呼叫铃。
看着PP这副样子,他只感觉自己要爆炸了,但又没有办法,因为他并没有替PP承受。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Billkin和医生说明情况以后自身又重新给他测量了体温血压和心率:“发烧有些反复,但是没关系的,头痛的止疼药建议还是不要用了,等烧退了一些以后头就不会那么痛了,病人要是想的话还是多给他喝一些温水。”
“嗯,好的,谢谢医生。”
“PP,”Billkin轻轻拍拍他的脸。
PP下意识哼哼几声:“……嗯,怎么了啊?”
“喝一点水好吗?”
PP沉默了几秒,虽然他现在并不想喝水,但他刚才好像听到医生说要喝水才比较好,于是他点点头:“好吧。”
Billkin拿过事先从家里准备好的水,倒了一些出来,自己先小小抿了一口,确定温度合适以后往杯子里放了一根吸管,然后到床边把PP拉了起来,拿了枕头垫在背后让他靠在床边:“来,吸管。”
PP吸了几口之后Billkin把杯子放了回去。
“BK……”
“嗯?”
“抱……”
“……”Billkin沉默两秒,坐到了他床边,然后让他靠进了自己的怀里,又把被子给他盖好,“好了,睡吧。”
PP没了动静。
其实以前的PP也是这样的,容易因为一些很小事情掉眼泪,哭了以后就要让他抱让他哄,尽管很难过了但还是会继续把事情做完。就比如拍戏的时候,PP怕的东西真的太多了,怕鱼,怕珊瑚,还有些怕虫,怕黑,怕晒……但尽管被吓的脸都白了,他还是会好好完成要做的事情,然后再和他哭一顿,哭完之后也就那么过去了。
曾经有熟识的朋友和他开玩笑,说PP成天这么娇气,每次哭都要让他哄,问他会不会觉得烦。Billkin想,怎么会烦呢,PP本来就是这样的啊。一直像个小朋友,可在该成长的方面却成长得很好,他只是一个有点娇气,有点爱哭的但是懂事又努力的小朋友罢了。
要他PP哄一辈子也是可以的,只要PP也愿意。
Billkin低头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低低开口:“娇气包。”
08.
时间一转眼又过了好几天。
BK和PP在今天有采访活动。
《一心一译》播出以后他们已经参加了很多类似的采访节目,主持人每次的问题都大同小异,他也不怎么喜欢回答,所以大多数都是Billkin在卖力的说。
“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会主动出击吗?”主持人笑着问他们。
PP微微一怔,笑了笑,回答主持人的问题:“不会,我会等ta先告诉我。”
“哇啊!”他的答案让主持人有些惊讶,“这么自信吗?”
“嗯。”PP笑着点了点头,“ta一定会先主动告诉我的。”
大家因为PP的话起了一会儿哄,主持人又问Billkin:“BK,你呢?”
Billkin没有多想:“嗯……如果ta给了我暗示,让我知道ta也喜欢我的话,我会主动出击的。”
“哇哦!”
现场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PP笑着看向Billkin那边看去,Billkin却只是垂着眸子在微笑。
“好啦!下一个问题,”主持人不得不出声音控制住了现场的气氛,“用三个词来形容对方。”
PP想了想,随后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超——无——聊,超级,无聊。”
观众们哈哈大笑。
Billkin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掰着手指头,开始说形容PP的词:“爱抱怨,任性,脾气暴躁。”
PP笑着朝他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没有搭理他。
主持人在大家的尖叫声中再次开口。
“你们有没有吵过架或者闹过小脾气?”
“有”,Billkin回答,“当然有,在每一段关系中总有这样的……”
他大概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但主持人连带着观众都又激动了起来。Billkin笑着解释:“我还没说什么呢?”
主持人:“你必须解释一下这种关系是什么关系?”
Billkin莫名其妙开始有些结巴:“我的意思是家人,朋友,父母……或者和其他人相处的关系。”
PP先前一直笑着,听到这笑容却又淡了下来。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每次都要费力来解释一遍这个问题呢。
只是朋友。
嗯,好无聊啊。
超级无聊。
09.
采访结束以后Billkin问PP晚上想吃什么。
“炸鸡?或者烤肉?”Billkin给他拉开了车门,看着他坐到了车里以后自己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以后不吃炸鸡了。”
PP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嗯?”Billkin正准备发动车子,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偏头看他,“怎么了?”
PP只是看着前方,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因为每次吃炸鸡,我们都要为'到底要不要把它拿到微波炉里加热'这个事情而争论一遍。”
Billkin感觉PP有些不对劲,他扭了扭钥匙,让车熄火,偏头看他:“怎么突然说这个了?嗯……我以后不和你争了,都给你热,可以吗?”他声音低低的,让人生出一种哄诱的错觉来,但PP知道,他不是在哄他,只要他说了,他就一定会做到。
因为……因为在Billkin那里,自己是他最“亲密”的朋友啊。
朋友。
PP不动声色的吐出一口气,他目视前方没去看他:“不要。”
“PP,”Billkin的语气严肃起来,“你最近怪怪的,从我上次去清迈回来的时候就怪怪的,你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所以生气了吗?跟我说好吗?”
PP抱着手,迈过头去,意味不明的哼哼两声。
Billkin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抬手按亮了车顶的LED小灯——这还是PP给他装上的,理由是嫌弃车里自带的灯不好看,然后就给他装了一个兔子形状的小灯,虽然一直都没怎么用过,但Billkin怕它坏了,所以时不时都会检查一下。
“PP,”Billkin偏头看他,“你对我生气也好,朝我扔东西也好,我不会生气,但是在那之后我要知道你生气的理由。”
PP还是不肯理他。
“好了。”PP不肯转过头来,Billkin看不到他,只好又关了车顶的灯,然后发动了车子,“吃罗勒叶炒肉,吃完送你回家,明天我去接你。”
“不吃了,我要回家。”
“PP。”
“回家。”
Billkin点点头,再开口时嗓子有些哑:“好。”
10.
Billkin知道PP是真的生他的气了,不同于以往开玩笑的小打小闹,他跟着插科打诨一下就过去了。虽然在生气的前一秒他们都还好好的,虽然他的确不知道PP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生他的气。——但是,既然生气了就得要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才能把问题解决。
Billkin回到家以后没有像往常似的立马钻进浴室洗澡,而是连衣服都没换,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开始回忆从他去清迈回来到今天为止不到二十天里发生的事。他从清迈回来的前一晚给PP打了视频电话,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生病了,嗯……然后他突然想起了出现在PP家里的那个男人。
Peter。
他是真的没见过也不认识这个人,但既然PP说是他的朋友,他就也没有再过问。
毕竟虽然他和PP的关系很好,但他也不应该干涉他交朋友的权利。
虽然他还挺不高兴的。
之后就是到医院看病,连着输了两天的液。那时候也好好的,并没有什么问题。然后PP休息了几天,那几天他自己也只有一些零碎的工作,并不算忙,所以几乎每天也有见面。
都没什么问题。
……
所以到底怎么了呢?
Billkin突然想起自己在采访时说的话,他说PP爱抱怨,任性,脾气差……难道是因为这个?Billkin简直要窒息了。
他开玩笑的啊。
PP难道真的信了?
天呐。
Billkin拿过手机,给PP发了一条信息,问他有没有吃饭了。
PP没有回复。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Billkin洗完澡躺到了床上,再拿过手机来看得时候,PP还是没有回复他的消息。Billkin想了想,发了一段语音过去。
“PP,我想了很久,但很抱歉,我还是……”
取消发送。
“PP,对不起,我……”
取消发送。
“PP,好好睡觉,晚安。”
发送。
11.
事态发展要比Billkin想象的严重,PP第二天给他回复消息了,但是是告诉他这几天别去找他了,公司有事他也会自己去,他想自己一个人呆几天。Billkin第二天看见消息就直接上PP家去找他了,但家里的阿姨告诉他PP说不想见别人。
后来的几天PP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去家里找他也找不到人,公司那边儿也说他推迟了这周的工作,Billkin等到了第三天以后实在等不下去了,给PP的妈妈打了电话,老实告诉他PP和自己闹小脾气了,现在找不到他人。
PP妈妈先告诉他不同担心,PP一直有和他们联系,又有些惊讶的问他们怎么会吵架。
“也没有吵架……大概是我做错什么了,他有点生气,没事儿的,谢谢阿姨,等他愿意理我了我再和他道歉吧。”Billkin听到PP妈妈说PP有和他们联系的时候才松了一大口气。
PP妈妈笑了笑:“PP这孩子以前脾气挺好的,就是有些娇气,是BK你对他太好了哦,他对你脾气才那么大,阿姨希望你不要生他的气。”
“没有啦阿姨,PP脾气不大,他就是和我闹着玩儿。”Billkin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阿姨你们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下次再去家里看你和叔叔。”
Billkin挂了电话以后又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他没有因为PP突如其来的脾气而生气,但他现在挺想揍他一顿的,跟个熊孩子似的,生气就生气,打他骂他他都不会说什么,怎么还玩起失踪来了呢。一想到这Billkin又开始头疼了,他点开和PP的对话框,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快点出现,你说什么我都改,我都答应你。
12.
半夜三点多,Billkin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他躺在床上,脑子一时半会儿还没清醒过来,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是PP打来的电话——他只给PP的来电开了震动,因为怕静音的时候自己会接不到他的电话。
他从床上坐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捞自己的手机。
“喂?PP?”
“……噢。”PP的鼻音很明显,一听就知道是哭过了。
“怎么啦?”Billkin担心得皱起了眉头,“你在哪儿?”
“在我自己的公寓里呢。”PP终于肯好好回答他。
“嗯。”Billkin松了一口气,“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他说着,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没有,”PP很快就小声的回答了他,“你说,我告诉你,你都改。”
Billkin一愣,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昨天给他发的消息,连忙应他:“嗯,我说的,我都改。”
“那你别说我们是朋友了。”
Billkin呼吸一滞:“什么?PP,我……”
“你不喜欢我,你改。”PP几乎是在哭了。
“?”Billkin只觉得被他“别说我们是朋友”这句话差点弄得心脏骤停,然后又被他的下一句弄得摸不着头脑,Billkin觉得自己快奔溃了,“我喜欢你啊,我怎么就不喜欢你了,我们不是……”
最好的朋友吗?
朋友。
PP不让他说他们是朋友。
Billkin心头一跳,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然后PP已经在他的沉默中挂断了电话。
13.
“PP,开门。”
电话那头的人短暂的沉默一会儿,随即带着哭腔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开口:“……你在哪?”
“乖,来开门。”Billkin又柔声重复了一遍。
PP打开门时整个人都是乱七八糟的,睡衣被他弄得乱七八糟,头发也乱七八糟,鞋子也跑掉了一只,只是他红红的眼睛却让人看得心疼。
Billkin进门以后把他抱了起来,然后放回了卧室的床上,又拿被子把他裹好。
他开口前抿了抿唇,有些紧张的样子。
可床上的人明显比他更紧张,红红的眼珠滴溜着乱转,也不肯往他脸上看一眼。
Billkin抬手揉揉他的头:“PP,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PP听见他这么说又想要哭了,他张了张嘴,却说了另外的事:“我又做梦了。”
“嗯。”Billkin点点头,拉过他一只手握在手里,“跟我说,梦见什么了?”
“……”PP眨眨眼,大概是为了憋着不哭出来,憋得脸都红了,“梦见欧儿在海边和德告白,然后德就一直跟他说,“我们是好朋友啊”。”
Billkin一愣,突然想起他从清迈回来第二天,他来家里找PP的时候,PP也和他说他做梦了。他轻轻蹭掉了PP眼角的眼泪:“上次也梦见了这个吗?”
“嗯,还梦见你说你觉得我脾气差,不要我了。”
Billkin看着他这个样子,心疼得不得了,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先和他解释道:“PP,我没觉得你脾气不好。”
“别,”PP摇摇头,“我以后都改……”
“PP,”Billkin突然抬起了他自己的手——连同手里握着的PP的手一起,然后低头,吻了吻他的指尖。
PP瞪大眼睛看着他。
连哭都忘记了。
“PP,听我说。”Billkin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轻声开口,“我从来没有觉得你脾气不好,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从前也是,以后也是,一直都是。”他说着,故意拿炸鸡那件事情打趣他,“炸鸡那个事情嘛,虽然我的确觉得炸鸡用微波炉热过以后就不好吃了,但我说不肯给你热就是逗你,……嗯,不用改,不用为了任何人改变,还记得华哥的台词吗,“人生是你自己的,你只要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就够了”,怎么说,虽然现在拿来用有些不合适,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希望你开心,你开心就够了。”
PP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只是楞楞的看着他。
“但是,”Billkin再次开口,“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我不需要改。”
“嗯?”PP微微噘着嘴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喜欢你,这个不用改。”
“一直都喜欢你。”
PP一瞬间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弹了出去,连带着先前一直被Billkin握在手里的手。
Billkin有些哭笑不得,被亲的时候都没反应,怎么这么突然就这么大反应了呢?是反射弧太长了吗?这么想着,Billkin忍不住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刚刚自己弹出去的PP招招手:“PP,过来。”
PP一直瞪着眼睛看着他,明显还没缓过神来,但还是乖乖朝Billkin那边靠过去了。Billkin悄悄用力拽了他一把,把他连人带被子都抱进了怀里,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从十八岁开始就一直喜欢啊。”
“可是你一直和别人说,我们“只是朋友”,”他说着,又有些不满似的,又加了个数量词,“说了好多好多次。”
“我怕你不喜欢我。”
Billkin说的不是“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而是他怕。
怕你不喜欢我。
“哼。”PP小小声哼了一声。
“PP,就算在我还没有意识到我喜欢你之前,抛开爱来说,你在我这里仍然是最重要的。”他顿了顿,“所以我十分感谢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让我后来能看清楚就这就是爱,我觉得我十分侥幸,侥幸我省悟得够早,一切都还不晚。”
PP没有说话,把头埋进了Billkin颈窝里,只露出一点红红的耳尖来。
“你还记得吗,”Billkin像是要把差了的这三天的话全都补回来似的,“上节目的时候,我说了,只要我喜欢的人给我一点点暗示,我就会主动出击。PP,我从来都在你身后待命。你的脾气一点都不差,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你所有的样子,我见过的没见过的,好的坏的,我都喜欢。”
“PP,我爱你。”
埋在他怀里一直不肯说话的人小小的“啊”了一声,声音里有喜悦和惊讶。
对的,他的PP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骄傲而又傲娇,热情却也羞涩,像曼谷夏天的风,永远都应该是无比热烈的。
“我也爱你。”PP小声开口,说完以后抬头看Billkin,然后又重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一直爱你。”
Billkin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偏头,亲了亲PP软/软的耳垂,随后在他耳边低声开口。
像是叹息,但却保留着亘久不失的爱意。
他说:“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合适……”
“但你永远都是我的公主。”
-
¹Hidden Track 百度翻译对其解释为“隐藏轨”或“认识你”。
²摘自歌曲《Hidden Track》.
【朝俞/论坛体】认真讨论咱院中央空调的腰搂起来会是什么手感
/可以看作《燃星》的后续论坛体,也完全可以单看。
《认真讨论咱院中央空调的腰搂起来会是什么手感》(论坛体)
cp:贺朝×谢俞
<<清华论坛<<医学院<<生活区
认真讨论咱院中央空调的腰搂起来会是什么手感
1L
楼主走好。
2L
楼主走好。
3L
楼上两位怎么这么没人情味呢。
我来说几句,姐妹最近吃好睡好,想买的东西赶紧买,种的草全拔了吧,还没表白的也快去表,不然以后没机会了。
4L
毕竟楼楼极大可能会以五千迈的速度当场...
/可以看作《燃星》的后续论坛体,也完全可以单看。
《认真讨论咱院中央空调的腰搂起来会是什么手感》(论坛体)
cp:贺朝×谢俞
<<清华论坛<<医学院<<生活区
认真讨论咱院中央空调的腰搂起来会是什么手感
1L
楼主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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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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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两位怎么这么没人情味呢。
我来说几句,姐妹最近吃好睡好,想买的东西赶紧买,种的草全拔了吧,还没表白的也快去表,不然以后没机会了。
4L
毕竟楼楼极大可能会以五千迈的速度当场死亡。
5L
毕竟楼楼极大可能会在T-CUP激光脉冲都来不及捕捉的情况下化成灰烬。
6L
楼上涉嫌装逼,举报了。
7L 楼主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瞎说!
只要马甲披得厚,谢大神就抓不到我嘻嘻。
8L
谢神可能抓不到你,但隔壁贺神有一百种方式让你跪下喊爸爸。
9L
贺朝:听说有人想搂我家宝贝的腰?
10L
贺朝:那群女人听好了,你们这是在找死。
11L
贺朝:甩你们协和一千亿,放我男人走!
12L
你们怕不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刚抢到手的尸体!
13L
杨教授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
14L
说到杨老我想到一个事。
他不是谢神的导师吗,我室友是他一亲戚的侄女,一直超喜欢俞哥,明恋,她爸妈就跟杨老提了这事。后来杨老可能是想牵个线,但没成,我室友前段时间跟我说,杨老告诉她谢俞已经有对象了,好像谈得还挺认真的,明里暗里劝她早点换个目标,不要耽误了自己。
15L
我靠!俞哥有对象了?!
16L
我靠怕不是姓贺名朝吧!
17L
所以到底是谁啊我的妈……糖刀之别在此一言啊!
18L
等等……为什么谢俞有对象你们这么惊讶?这不明显吗?无名指上的戒指,手腕上的红绳,一放假就消失不见,pyq里意有所指的“傻逼”,最重要的是,帅成这样没对象合理吗???
19L
xm楼上有俞神微信1551
戒指倒真是挺可疑,不过红绳会不会有点牵强,这玩意难道不是烂大街的款吗。
20L
pyq里那条是真的很明显了。
21L
姐妹们话不要说一半啊!本加不到男神微信的菜鸡只能盯着屏幕默默卑微TT
22L
回楼上,就是前阵子谢俞发了张图,是个蛋糕,点着蜡烛,不开灯拍的那种,但还是能隐约看清后面的装饰,绝对不在寝室,应该也不在学校,好像是酒店的房间。然后配字是:“生快,傻逼。”
23L
补充楼上小解解。
这张图已经在cp群里传爆了,甚至设成了群头。这里来简单提几个点吧:
1、蛋糕上是有字的,虽然有点模糊,但目测应该是“forever”;
2、背景的确是酒店,还是顶层套房,已经有人去实地对比过了(顺带一提,简直贵爆,俞哥家里可能有矿);
3、注意照片左上角,桌沿那个地方有一只手,手腕上带着俞哥同款红绳;
4、有姐妹有幸同时加了他俩,贺朝在这条下面的评论是“怎么不发其他几张”,谢俞回了句“太丑”。
(可以说很明显了,不过“太丑”我真实笑死,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顺带这是原图:
[图片.jpg]
24L
awsl
25L
awsl
美丽爱情杀我!
26L
隔壁经管的来辽!
回19L顺便坐实一下23L,贺朝手上戴红绳是真的,和手表戴在一起,超好看,我第一次见到能把这两样风格迥异的东西戴得毫无违和并且帅破天穹的人!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我俩一节商学导论课,有回下课赶时间我跑得急,不小心撞到了他,书也掉了,他就帮我把书捡起来,(此处省略一万字对朝哥颜值的赞美),然后我接过书的时候就看到他手腕上那条红绳上的红豆上刻了个字母,是Y……
27L
够了!我知道我家cp第一rio了!不要再拿巨糖把我砸出脑震荡了!
28L
这么说俞哥手上是个Z?有没有勇士看到过?
29L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30L
人形绞肉机,只能远观……
31L
惹不起惹不起orz人不能为了糖丢了命。
32L楼主
等一等!
真的没有人在意一下我的美妙标题吗!
33L
楼楼竟是认真的吗!我以为只是借此吸引朝俞女孩们qwq
34L
楼主牛逼!想要什么款式的墓碑,刻什么字,插在清华哪块土地上,我这就帮您安排!
35L
哈哈哈你们是哪里来的沙雕网友啊。
楼主应该也是街舞狂欢夜来的吧,我那天嗓子都喊破了,现在还发不出声音,只能在这里嚎嚎——我的娘亲啊我搞到真的了!!!!!!
36L
!!!!!!!!!!!!
我现在看到狂欢夜这三个字就心跳加速,真的我他妈……梦都不敢这么做的好吗!那晚氛围真超棒,我本来好好地音乐跟着蹦迪,贺朝搂上去的时候我他妈腿一软差点跪了,还好我男朋友及时扶住我,不然简直错亿!!
37L
狂欢夜!!!街舞社从此是我爸爸了!!!他们外联部长是哪位,我要给他打钱!!!他搂得也太自然了吧!当时我还怕暴躁俞哥会一脚把朝哥踹下台hhh
38L
踹下台是不可能踹下台的,只会超默契地配合着往下跳这样子。
39L
对!他俩真的超级默契!这个舞应该是他们以前跳过的吧,不然怎么能默契成那样!
40L
就算练过也超强,同步率99.99%,蹲下的几个动作我差点认不出谁是谁。
41L楼主
我当时真的快昏厥了,死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标题,所以,没错,我就是认真的,看我纯净如铍铝镁锌石的双眼(。
42L
楼主清醒一点,不要因为病理解剖过不了了就放弃生的希望啊!
43L
不过我觉得谢俞的腰是真的不错。入学游泳考核的时候我全程盯着看,鼻血都流干。就那种……明明该有的肌肉都有,但就是让人觉得很瘦,线条堪称一绝,我靠我词穷了,总之就是能让人瞬间社保!
44L
那个……我弱弱地问一句,为什么你们的注意力都在搂腰上,贺朝下台那部分没人care吗?
45L
我!我care得要死!狂欢夜的视频我刷了不下百遍,最后十分钟半天不刷都难受。当时朝哥明明已经朝俞哥那个方向勾了手的,结果很快自己跑下去了,本来邀个人上台嘛,肯定是站着邀的,他好像还俯下身了,摄像机拍得不清楚,但我感觉他俩当时绝对离得超近!
46L
还是牵着手上台的……我的妈……
47L
关键是,谢大神竟然会同意上台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好嘛!那可是谢俞啊!敢当场跟专业课老师杠起来的谢老大啊!
48L
对我也觉得魔幻,按他的性格本来肯定不乐意。应该说,随便换个人来邀请他肯定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49L
刚刚是不是有人提到了入学游泳考!
我我我我也是和俞哥同一批的,千真万确,俞哥当时是和贺朝一起来的!贺朝带了块浴巾,他游完了就立马往他身上披,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两位都是风云人物,单纯觉得两个大帅比当众搞基的画面简直要我狗命,结果一激动,自己游的时候腿抽筋了……
50L
摸摸楼上解解。游泳考我也没过,姐妹我们游泳必修课见。顺带悄悄问一句,姐妹当时拍照了吗?!
51L
没……游泳考谁记得带手机啊,后来后悔得要死。不过我们谢神的肉体是真的,我靠,老大快上我!!!就现在!!!
52L
楼上矜持点,人家有对象的人。
53L
我忍不住了!我要说!狂欢夜那晚我托关系搞到了第三排旁边的票,你们不是讲到了贺朝下台来的那段吗,就,我感觉吧,就,他俩吧,就,那个吧……
54L
???
55L
不是,您,就,倒是说啊!
56L
亲了。
57L
?????
58L
姐妹?hello姐妹?梦醒了吗?闹铃响半天了哦。
59L
不是,我认真的,好吧不过不敢确定,因为真的太近了,脸贴脸的那种,正常人邀个舞需要凑这么近吗??
60L
应该是现场太吵,怕听不到吧。诶我跟你们说,rps这种东西,有糖磕就知足吧,万一哪天爆出来医科男神对象不是那个谁呢?
61L
那我就解剖我自己。
62L
你冷静!你放着你自己别动!让我来!
63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亲了吗!!!!!
64L
这反射弧hhhh
65L
[视频.mp4]
第四排视角,凑合看看?
66L
wok楼上是什么神仙姐妹!
67L
虽然还是看不清亲没亲,但甜是真的甜。
68L
牵手啊啊啊!!俞哥把手拍到朝哥掌心里那段我能舔一万遍!!!
69L
我是65L,是这样的,我是街舞社社员,坐第四排纯粹是因为去太晚了,本来社员都是前两排的。这次狂欢夜节目审得超严,我虽然没进,但还是去陪练了几次,也撞见过几次贺朝。怎么说呢,我对这人不怎么了解,就觉得挺帅也挺有个性,毕竟据说隔壁话剧社快把头磕破了都再没请到他。这次发邀请的时候外联那边本来根本不抱希望,谁知道他居然同意了,很嚣张了回了个“ok”。后来我练舞撞见他,听到他和一个管层聊天,说是为了对象接的邀请,还说打算当天编个理由把对象骗到现场。
怎么说呢,就感觉这人虽然乍看很不着调,说那些话的时候特别认真,一边流着汗调整动作一边说出“想他看着我”这样的话,是个人都得沦陷好吗。
哦对,他接受邀请的时候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要一张第一排的贵宾票。
70L
楼上姐姐好淡定啊,是我就当场去世了好吗!
71L
这下可以解释为什么俞大佬这种“社团组织无关体”能坐在贵宾区了……我的妈啊“想他看着我”我靠啊我失语了……
72L
我失语了+1
73L
看我发现了什么!新的朝俞贴!那么我就把发过的糖再搬运一遍好了hhh
74L
楼上是不是隔壁那个“5.3”一姐!
75L
哈哈哈是我本人,不过我视力真的没有5.3啦,800度镜片盯着你。
看来我马甲已掉,不过还是要再讲一遍!就是第一次是那个狂欢夜结束后,我因为落了东西又回去了一趟,然后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俩往旁边的小路走,我偷偷萌了这对一年多肯定不会认错人,就看到谢俞突然拽住贺朝,然后帮他把衬衫的纽扣全扣上了,末了还指着他胸口说了句什么,再然后!我们朝哥就!摸了摸俞哥的头!我靠太温柔了那个画面,我强烈怀疑要不是当晚散场人多,他俩真的会当场接吻。
第二次是前阵子,医学院实验室楼下不是来了一只新猫吗,那天我和其他几个姑娘在楼下逗猫,没怎么在意周围,不知道贺朝什么时候过来的,就看见谢俞一从实验楼里出来就走向他,好像是约好了去食堂。当时我也刚好要去食堂,就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们,结果看到谢俞没回头反手指了指那只猫,然后贺朝点了点头,说了句貌似是“像你”还是什么的话,说完就被踹了一脚hhh被踹完后还不消停,这回我真真切切听清楚了,他说了句“没你可爱”!
本人当场炸裂成烟花!!
第三次是计院的一堂通识课,谢俞修了,贺朝没修,但那天贺朝来蹭课,和谢俞两个人坐在最后。那个老师有点凶,我总共只敢回头了两次,第一次回头的时候贺朝正凑在谢俞耳边说什么,谢俞就笑了(从来没见他那样笑过,简直不能更撩好吗)第二次回头简直劲爆,贺朝抓着谢俞的手腕好像在解释什么,两个人姿势超暧昧!!结果动作太大被老师点名了,当时刚好在讲二进制,老师就问他们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是什么,贺朝张口就是“对象的话语就是最美的语言”,真的骚得不行我笑死……
76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朝哥!一如既往的骚!
77L
说到医学院的猫,我老看见朝哥逗咱们这的主子,关键他还特别讨猫喜欢,估计是喂食喂多了hhh
78L
啊没错,结果我们医科的猫最黏的竟然是个经管的!不过帅哥和猫同框的画面再看四年都不够啊!
79L
没有人嚎糖真甜吗!
80L
可能大家都习惯了吧,这种从拼命抠糖到张嘴粮就来的日子,不要太舒爽哦。
81L
那节通识我也修了!课友姐姐加个好友?
那节课我印象超级深刻,姐妹提到的我就不说了,再讲个牛批的。那是节周五晚课,下了就是周末,结果下课后我看到他们两个往寝室反方向走,刚好是东门的方向……
82L
这么说起来那家有顶层套房的酒店也是在东门附近……
83L
窝日为什么你们这么熟练啊!
84L
我还能说什么?早生贵子?
85L
注意节制?
86L
记得戴tao?
87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操
88L
还记得我大一刚入坑的时候,放眼望去,论坛全tm是两位大佬的颜狗,我一个cp粉在夹缝中生存。结果现在呢,我就是跟人嚎“想嫁”也会被西皮姐妹拍着肩膀说“醒醒吧,你不行的,他们已经有彼此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太爽了
89L
大一进来不懂事,还暗恋过男神一阵子。现在我想开了,只想把他们绑起来抬进民政局。
90L
太真实了。以前我周围有好多跪倒在那两张脸下的,光是告白的就好几个,别说要微信了。现在呢?还不是全成了在一个群里张嘴等糖的姐妹hhhhh
91L
而且他俩拒绝告白的方式真的是亘古不变,俞哥是冷酷的四个字“我有对象”,朝哥就比较骚了,先是说“不好意思我有对象了”,然后疯狂吹他对象,能吹上十分钟不重样。
92L
好好好我知道你对象好你对象棒你对象世界第一可爱,能不能放过我们二十多年的单身用户?
93L
不!别放过我!我能行!
94L楼主
内个,我想稍微正个楼……
95L
楼楼你应该学会放弃。要不要我去他们高中贴吧找找他俩战斗力实锤图来激发你的求生欲?
96L
说来就来。
[篮球赛三四班乱斗.jpg]
[贺朝长跑中途掀衣服.jpg]
[谢俞杀人眼神.jpg]
[朝俞扭在一起.jpg]
97L
?
好像混进来了什么甜蜜蜜的东西?
98L
我靠第一张!那个被揍的男的感觉好惨,这一拳到肚子上得多痛啊。
99L
哦关于这个,有事情经过的,你可以去他们高中贴吧翻翻。高中嘛,谁还没中二过呢hhh
100L
啊朝哥的肉体!我死了不需要抢救!
101L
俞哥那个眼神!
之前话剧社不是课后拦人嘛,硬要朝哥回社,当时俞哥就是这个眼神,太宠了!
102L
话剧社也不容易,换谁都舍不得,朝哥真的是全能的。不过当时他第一次回绝他们的理由也真的是甜,说是因为怕对象吃醋,而且也浪费谈恋爱的时间。
103L
怕对象吃醋,也就是怕自己没命。没想到贺大神还挺惜命的嘛。
104L
楼上笑死。
我又想起了院学生会邀请俞哥参加个什么活动的对话。
请问谢俞同学你考不考虑……
不考虑。
那要不了解一下……
没兴趣。
诶呀咱不能只顾着学习,课外时间……
谈恋爱。
105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新素质三连。
106L
我一直以为谢大佬的素质三连会是:别烦,没空,找别人。
107L
楼上正解。不过其实俞哥人挺好的,这要相处久了才能感觉到,也就表面上冷酷了点。
108L
对对对,我解剖跟他一个组的。初次下刀的时候没忍住吐出来了,他就一言不发甩给了我一包纸巾,然后从外面拿来拖把帮我打扫干净。我当时简直想当场告白了好吗!
109L
而且之前不是留学生闹事吗,他走上前的那瞬间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也太帅了!
110L
哦哦哦我记得那次!是不是有几个韩国留学生问一个小姐姐要微信,小姐姐男朋友过来想直接拉她走,结果就吵起来了。
111L
纠正一下楼上,主要是打不是吵,语言不通怎么吵。不过那几个傻逼仗着人多超横,一边打她男朋友还一边骂小姐姐,特别难听。正好在实验楼下,俞哥一个试管砸到他们脚边,声音超级冷,说“吵屁吵”,简直酷翻天!!
112L
真的,我听人描述都觉得帅炸了!就是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好像没闹到学校去?
113L
他是我一辈子的男神!
114L
在现场(是真的)
之后那几个韩国人就围过来了,出了一拳被俞哥躲掉,然后我也没看清咋回事就有两个人被掀翻了,现场人越来越多,那几个留学生大概不想事情闹大就溜了。不过最后那个小姐姐还是上报学校了,那几个韩国人现在貌似被遣送回去了哈哈哈
115L
大快人心。
116L
大快人心。
117L
在这聚众吸俞的气氛中我又来撒糖了。本来我都忘了这茬了你们一提就想起来了,当时小姐姐申报是需要证明人的,我室友刚好在场就去了。回来超级激动,跟我说他在行政楼楼下看见贺朝和谢俞了。俞哥刚从楼里出来,见到他也很惊讶,说“你怎么来了”,然后朝哥就说看到消息就来了,之后他也不问怎么回事,不问经过和结果,就问俞哥“饿不饿,想不想翘课撸串”,然后不等俞哥回答就上前强行揽过他肩膀走了。
118L
神仙爱情……是真正的神仙爱情……
119L
天呐我对象要是也能像这样就好了!
120L
天呐我要是也有对象就好了!
121L
我比较现实,我只想吃到当面的粮就够了呜呜呜。
122L
这个真的挺现实的,毕竟他俩真的是不懂得什么叫做遮掩。
123L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在大清华的哪个角落里被猝不及防塞一嘴新鲜狗粮,够甜够分量,齁不死你。
124L楼主
我回来了!
我来正楼了!
我出卖了我一年的实验报告换来了第一排小姐姐偷偷录的视频!等等,它正在缓慢上传,今天也是想要杀掉垃圾校网的一天。
125L
楼楼你真的感动到我了。
126L
一年的实验报告……太拼了,姐妹太拼了,我单方面宣布你成为朝俞宇宙第一rio不服自觉出门挨打协会会长!
127L楼主
什么鬼啦哈哈哈
我的荣幸!
128L
其实光看标题我还以为楼楼只是俞哥单人迷妹。
129L
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唯粉了,最后一个顽固抵抗的唯粉也已经被成吨的糖剥夺了灵魂,从此走上人类共同体的道路辽。
130L楼主
[狂欢夜.mp4]
131L楼主
终于传上来了!
132L
楼楼我爱你!!这就下载!一天一舔的视频又多了一个!
133L
啊啊啊指路6min48s,他俩的衣服都撩起来了!!!卧槽啊我死而无憾了!!!
134L
搂腰在8min05s,我靠第一排拍的果然清晰!!搂的时候他俩竟然都在笑!!什么神仙笑颜啊我死了!妈妈我恋爱了!妈妈我又失恋了!
135L
等一下……
你们……
有没有注意到开头……
136L
开头?那段好晃啊,那时候他俩还没上台吧?
137L
我靠我知道了……
138L
窝日我也看到了……
139L
???你们看到啥了啊??咋回事啊?????
140L
…………………………
我去解剖个蛔虫冷静一下
141L
11秒左右吧,姐妹自己感受…………我去跳个楼冷静一下…………
142L楼主
我靠!
143L楼主
我自己都没发现!!!
144L楼主
真亲了啊啊啊啊!?!??!!!
那不行,这个扩散了不太好,我删帖了,各位姐妹缘见!
———此贴已删———
【朝俞/论坛体】所以我大谢神在医机赛场上究竟遭遇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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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大谢神在医机赛场上究竟遭遇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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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把一个赛事讨论帖歪成cp楼,最后又走上两校撕逼的老路的?
贺朝放下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
身后的谢俞听见了,停下了整理床铺的动作,转头问他怎么了。
贺朝低下头看了看左手中指上那枚银色的戒指——小朋友后来随便找了个理由回赠了他一枚,又抬头对上那双不明所以的眼睛,突然轻笑了一声。他走过去,想把人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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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把一个赛事讨论帖歪成cp楼,最后又走上两校撕逼的老路的?
贺朝放下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
身后的谢俞听见了,停下了整理床铺的动作,转头问他怎么了。
贺朝低下头看了看左手中指上那枚银色的戒指——小朋友后来随便找了个理由回赠了他一枚,又抬头对上那双不明所以的眼睛,突然轻笑了一声。他走过去,想把人狠狠地塞进怀里,没忍心,便只是轻轻地搂着他,又在对方的发旋处虔诚地落下了一吻。
“朝哥?”
“没什么,”嗅着男朋友身上同款香波的味道,心想如果这也被发现了,那情侣的身份怕是又离坐实进了一步。好在两个人都不在意这些,谢俞是他的,这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于是贺朝低下头,凑到谢俞耳边小声道,“就觉得,我俩能遇见,顺利地在一起,对彼此来说都是奇迹一样的事情,一辈子怕是只能有这么一次了。”
谢俞沉默了一阵,随后笑说:“大晚上的,哥你发骚呢?”
贺朝把人搂得更紧了:“诶诶诶,我认真的。”
“我知道。”谢俞回抱了过去,不像贺朝那样克制,力度霸道又固执。他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有这一次就够了。”
——FIN——
【朝俞】满分答卷
喜闻乐见酒醉梗
从废纸篓里捞回来的一篇,考试周刚结束那会儿摸的,没什么意思,混更用(你。
真该死。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就应该阻止那人把盛满苏格兰威士忌的小杯子沉入装了三分之二啤酒的洛克杯,作为替代,他愿意亲自把贺朝的脑袋丢进去;又或者,他早该在身边人喊出“深水炸弹”这四个字的时候,就礼貌地告诉酒保“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不太清醒,可以的话请给他一杯热牛奶,外加半勺糖”——前提是这家酒吧的确售卖乳制品。谢俞实在是不能理解他们经管学院庆祝考试周结束的方式——好不容易从十五门结课考的噩梦中活过来了,又好不容易避开了...
喜闻乐见酒醉梗
从废纸篓里捞回来的一篇,考试周刚结束那会儿摸的,没什么意思,混更用(你。
真该死。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就应该阻止那人把盛满苏格兰威士忌的小杯子沉入装了三分之二啤酒的洛克杯,作为替代,他愿意亲自把贺朝的脑袋丢进去;又或者,他早该在身边人喊出“深水炸弹”这四个字的时候,就礼貌地告诉酒保“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不太清醒,可以的话请给他一杯热牛奶,外加半勺糖”——前提是这家酒吧的确售卖乳制品。谢俞实在是不能理解他们经管学院庆祝考试周结束的方式——好不容易从十五门结课考的噩梦中活过来了,又好不容易避开了新闻里天天报道的“惊!某大学学生备考期间竟突然猝死”的可能性,结果是想泡进酒吧里喝到酒精中毒还是怎么着的?
学校附近的酒吧并不会设置一些听上去就挺暧昧的休息间,灯光也比普通酒吧来得明亮,贺朝的室友们瞅着医学院杠把子那张好像随时可能掀翻这家酒吧的臭脸,到了嘴边的那些劝慰的话语又原封不动地咽了回去,换成小心翼翼的一句:“要……要不咱们几个一起把朝哥抬回去?这个点估计也叫不到出租了,不过好在我们有四个……”
“人”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那位传说中的“中央制冷空调”毫不留情地打断:“不用。”
大学一年半下来,谢俞多多少少见过几回贺朝的几个室友,那人似乎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坦白了谢俞这个“男朋友”的存在,因此几次见面都不显尴尬,他们甚至带着谢俞打过一场球,后由于被孤狼选手虐得体无完肤就再没作死动过这个念头。男孩子们的接受能力极快,他们表示“管他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只要你俩不在我们跟前舌吻咱就还是好朋友”——当然,贺某人从不把兄弟的话放心上,该怎么亲怎么亲该怎么秀怎么秀,反正他们打不过,就算合起力来,“我也还有老谢呢”。
扯远了,总之现在,谢俞冷酷无情打断他们的话后,相当难得地顾及起了这几个人平日里对自己男朋友的照顾(或者说是“容忍”更恰当些),遂尽量使自己显得心平气和地补了一句:“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等他清醒,反正这家酒吧不打烊,我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听到前半句几人以为自己又要猝不及防一口狗粮,听完了后半句,背脊一阵发凉的同时,在场的几位相当默契地在心里暗自给他们朝哥上了一炷香,并忍不住感慨“这才是正常画风的俞哥嘛”。
想归想,把醉汉丢给一人总归是不道义的,室友们刚想劝劝谢俞,就见上一秒还趴在吧台上的贺朝猛地抬起了脑袋,双眼直直望着天花板上的摇头灯,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似地盯着灯光从紫色变成橙红,又变成海一样的蓝色,接着那人在海蓝色的光晕里转头望向室友三人组,字正腔圆地问道:“男朋友,我的男朋友呢?我把男朋友弄丢了?你们有见到我的男朋友吗?”
很好,一句话四个“男朋友”,贺朝同学离破纪录不远了。站在最前头的室友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谢俞,但某位醉汉显然已经失去了智商,视线越过面前的男朋友本人直盯着他的好兄弟们,嘴里还在用幽怨的语气喃喃:“我怎么会弄丢他呢?他这么好,长得又帅,成绩又好,除了偶尔不按时吃饭,哪哪都是优点。他好可爱,笑的时候可爱,生气的时候可爱,砸东西的时候可爱,抡人的时候可爱,接吻的时候可爱,滚床单的时候可……”
“被可爱”了一连串的谢某人一个肘击正中腹部,方才还在掰着手指大有要怒夸男朋友半小时的醉汉“嗷——”地叫了一嗓子,这才把视线聚焦在眼前人的身上,歪着脑袋愣了几秒后露出了一个蠢兮兮的笑容:“男朋友!我的!”
好吧好吧,毕竟颜值摆在那里,再蠢的笑容放在经管流量第一的脸上也颇有几分迷人的姿色,可惜见惯了的室友并没有心情和眼睛去欣赏这种“失而复得”的迷人,几人“嗷”得比贺朝还大声,同时移开视线纷纷表示“为什么生活要让我连续经历考试周和狗情侣啊”!
这还没完,贺朝仿佛真的变成了三岁孩童,当着众人的面搂过谢俞的脖子,拿毛绒绒的脑袋在面前人的肩窝瞎蹭,嘴里发出些不明所以的嘟囔,隐约能辨认出“喜欢”“我的”“小朋友”等字眼。这下室友们是真的呆不下去了,仰天长啸“去他妈的兄弟情吧”,然后赶在面前两人开始当众热吻前纷纷逃离了现场——走之前念着微量残余的义气留下发自肺腑的一句:“俞哥,记得下手轻点。”
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外的时候,谢俞抬手将五指插进贺朝柔软的头发里,接着稍用力将那颗脑袋拉远了些。彼时贺某人正打算借着酒劲完成“当众接吻”的夙愿,猛地被拉离明显不怎么乐意,喉咙里于是发出些抗议的咕噜声,让万千少女为之着迷的双眼眨巴眨巴。
可惜自家男朋友并不吃他这套,谢俞眯起了眼,嘴角扬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过于了解对方的优势就在这时体现出来,贺朝通过判断对方的表情瞬间得知“大事不好”,于是他几乎是立刻就放开了对方端坐了回去,同时抬手握住那只抓着自己头发的手,五指强行钻指缝间,在自己大腿上扣好。
“晚了。”谢俞哼笑一声,“不接着装了?”
“不是,我是真有点头晕,这酒后劲还挺大。”方才还一脸小孩子气的正牌大学生满脸真诚,“不过小朋友挺聪明啊。”
说头晕估计是真的,而且估计还不止“有点”,要不是这样这人少说也得挨几拳。于是退而求其次,被眼前人扣住的手指猛地发力,大有要把对方的手指生生拧断的势头,同时皮笑肉不笑道:“清醒点没?”
贺朝面不改色:“清醒了,谢谢男朋友。”说罢便将交握的手举到唇边,轻轻地啃了一口对方暗自发力的指节,抬眼含笑道,“这么不舍得放开我?”
谢俞的额角抽了抽,深吸了一口气才抑制住连人带椅掀翻在地的冲动。可手上的力道还是松了下来,转而拿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对方手背上的皮肤,他紧盯着面前人的眼睛说:“清醒了就好,刚好有个问题想问你。”
贺朝轻笑了一声,柔软的语气混上了淡淡的酒香:“答对了给奖励不?一个吻行吗,谢老师?”
谢老师倒也大方:“答案让我满意的话。”
“ok,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知道,”贺朝凑得离谢俞近了些,故意拿鼻尖一下一下地蹭对方的脸颊,温热的鼻息尽数喷洒在嘴角,像是随时准备完成一个吻,“小朋友怎么看出我没真醉的?”
“哥你告诉我,”谢俞微偏过脑袋,那人迅速停下了所有动作,于是两人保持着鼻尖相抵的动作低语,“哪个醉汉会抓紧一切空档在他‘可爱’的男朋友身上留下印记的?”
贺朝闻言低下头,看了眼谢俞锁骨上的吻痕,依稀还能瞅见几排牙印——正是方才他装醉埋肩的时候啃出来的。纯属情难自已,贺某人毫无被抓包的自觉,反而低低地笑了出来,低沉的嗓音落在唇边实属犯规,叫人几乎就想这么凑上去夺走他全部的呼吸。“你自己都说了,男朋友太可爱,我忍不住。”
谢俞向后靠了靠,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再这么下去,是否会还没发问就给人颁发奖励。“所以轮到我了?”
“问吧。”
“考试周准备十五门,累不累?”
贺朝似乎完全没料到对方会问这个,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小朋友话里的意思,还没等他解释就听对方接着道:“据我所知,经院这学期预置的专业课只有四门,培养方案推荐最多七门。你别告诉我你是用轻松又愉快的通识课塞满了课表才整出十五这个数字的?”
或许在旁人耳朵里谢俞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没变,但只有贺朝知道自己男朋友此时真有些生气了——备考十五门,还多是专业大课,饶是神仙也会觉得吃力,尽管考试周两人为了避免打扰到对方不常见面,谢俞还是能从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中,从对方强装出来的“一切安好”下瞥见前所未有的疲惫。怎么可能不担心,尤其是从对方室友口中得知他需要参加的考试数,再加上从未间断过的同校学生过劳猝死的消息,他好几次都要忍不住发出那条劝对方弃考几门的信息。但是,该死的,但是这是他男朋友自己的选择,他们早就过了能对自己的决定不负责任的年纪,既然选了这条路,就算连方向都认不清也他妈必须硬着头皮、闭上嘴巴、竭尽全力直至倒下或者抵达目的地。
所以现在,他站在目的地接受男朋友的质问竟不觉得慌张,反而有一种混杂着稚气的自豪感。贺朝挠了挠鼻尖,先是抛出一句“听起来我的男朋友是仔细研究过我的培养方案了”,可惜除了换来一个“别说废话”的挑眉,效果甚微。于是他只好叹了一口气,老实承认:“不是通识,我额外选了几门大三大四才修的专业课。”
谢俞早知道,只是想听对方自己承认,遂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
“没什么别的理由,我就希望早点把学分修完,往后两年空下来能多陪陪你。”贺朝没忍住揉了揉眼前人的头发,出乎意料地没被拍开,嘴角于是泛开些柔软的笑意,“你的培养方案我都能背了,之后两年课多得要死,我怕没我的监督你永远不会记得一天该吃几顿饭。再说这不是莽过来了吗,看着,你朝哥考十五门均绩照样能打。”
“……你让我想想先槽哪点。”谢俞的神色缓了下来,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方的理由他多多少少能猜到,真听人说出口了,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塌软下去了一块——备考时紧绷的神经终于后知后觉地松了下来,除却不可避免的疲惫感,能称得上铺天盖地的是随着对方的话语席卷而来的甜蜜。那人眼底的色彩随着店内摇头灯的光线变换而变换,不变的是瞳孔里映着的身影,一如往昔,是那人全部选择的根源。
“所以谢老师可以打分了吗?”男孩子在温柔的光晕中冲他笑,深情得叫人根本没法拒绝他什么。
“三十分给你的回答,”谢俞拽过眼前人的领子,拿额头抵住对方的,“三十分仗着你是我男朋友。所以六十,刚好合格,恭喜你,贺同学。”
“真严格。”相触的肌肤分享着彼此说话时带动的轻颤,贺同学在酒吧顾客们骤然拔高的起哄声中讨到了他的奖励,并打算将他的“老师”吻到脱力,以此偷走剩下那势在必得的四十分。
—FIN—
【朝俞】你使我幸福快乐
谢俞二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贺朝送了他一套城区边缘的别墅。
离市中心挺远,还算清静,周边商铺少而精,离地铁站也近,新生活倒也没什么格外不方便的地方;硬要说的话可能离学校有些远,贺朝因此特地空出了阁楼给谢俞做实验室,又托关系搞了几台医学常用设备,能想到的器材一股脑儿全塞了进去,好让人没什么大事便不必往学校跑。
谢俞毕业的时候贺朝的公司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年轻有为的总裁特地翘了班去接男朋友,暗紫色的路虎往校门口这么一停,简直骚得不行。谢俞没多久就走了出来,手上只有一个体积不大的拉杆箱,装满了医学生勤勤恳恳的八年。贺总裁猜到这人不会留下来拍照纪念,因此早下了车...
谢俞二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贺朝送了他一套城区边缘的别墅。
离市中心挺远,还算清静,周边商铺少而精,离地铁站也近,新生活倒也没什么格外不方便的地方;硬要说的话可能离学校有些远,贺朝因此特地空出了阁楼给谢俞做实验室,又托关系搞了几台医学常用设备,能想到的器材一股脑儿全塞了进去,好让人没什么大事便不必往学校跑。
谢俞毕业的时候贺朝的公司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年轻有为的总裁特地翘了班去接男朋友,暗紫色的路虎往校门口这么一停,简直骚得不行。谢俞没多久就走了出来,手上只有一个体积不大的拉杆箱,装满了医学生勤勤恳恳的八年。贺总裁猜到这人不会留下来拍照纪念,因此早下了车靠着车门等人,为的是第一时间搂住穿了一身学士服的男朋友,顺便夸一嘴“小朋友果然穿什么都好看”。谢俞把行李塞后备箱,一把拽过正准备重新跨进驾驶座的某人的领带,二话不说吻了上去——那是他们第一次在谁都可能路过的场合接吻,周围尽是毕了业的准社会人,其中不乏几个和谢俞打过照面的——院里出了名的中央制冷空调在校门口和人激吻,对象还是个男的,看上去还像个社会精英,最重要的是长得还挺面熟,几个人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不过毕竟是名校毕业生,接受能力飞快,不久就又把下巴捡了回来,然后抓紧机会拍照发朋友圈,最后一步才是拉长了嗓子起哄。
其实谢俞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看到正装都来不及脱的某人靠着车门望向自己,笔挺的西装衬得人身形修长,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再熟悉不过的戒指,那人眼里含笑,嘴唇翕动做了几个连续的口型,依稀辨认出是“男朋友毕业快乐”,做完还勾起了嘴角——怎么就该死的这么想吻他呢。谢俞在逐渐刺耳的尖叫声中放开了对方,出于挑衅地舔了舔唇角,接着才不紧不慢地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位,车门一关就听某人贴着自己耳朵说“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反正谅他也不会真把他怎么着——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从高中一路走到社会,贺某人叫他“等着”的次数并不少,可最多也不过在当晚做得较平常狠上那么一点点,连那些情趣小玩意儿都舍不得往他身上使。周大雷以前问过他,说“谢老板我真的很好奇,你俩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年了还这么黏糊的”,黏不黏糊另当别论,但谢俞可以肯定的是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们都能像少年时代那样深爱彼此。这很神奇,他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从来没有哪条理论可以解释这种恒久甚至递增性,说是灵魂契合似乎太过玄幻,说是钟情彼此又实在肉麻,可不管怎么说,这份只有当事人不觉意外的感情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它在岁月的长河里淌过了这么多年,依旧炽热如初,并被坚信将一直延续下去。所以面对发小的随口一问,我们的X神竟不知该如何解释的,索性放弃深究,只丢下含着笑意的一句“因为他太爱我了呗”,接着不出意料地听到了母胎solo选手的哀嚎。
谢俞毕业后选择了留在学校搞研究,这个决定甚至没花费人超过十秒。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杨教授欣喜万分,觉得后继有人了,甚而开始计划起了退休后的生活,因此隔了好一阵才想起来问人家为什么不去当医生。彼时的谢俞正好在和男朋友聊骚,闻言一震,以为手机里和对面瞎几把聊体//位的记录被看到了,抬头才发现自己导师也正低着头研究新生论文,似乎只是随口提一句,这才松了口气答:“医生太忙,作息也不规律,能陪男朋友的时间太少了。”说完才觉得不妥,有在长辈面前秀恩爱的嫌疑,遂补了一句:“反正钱他会赚,我随意。”
杨教授:“……”
老头子痛心疾首地抬起了头,实在料不到自己一把年纪了会被自己的学生虐,当即就想撂担子回家和老伴安度晚年,忍了又忍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你俩感情还挺稳定”,结果对面那人竟还不假思索地点了头!
其实刚得知自己学生和贺朝的事时,老爷子的第一反应是劝。不是他思想落后,谁都知道这个社会对这类群体并不友好,在校园里还好说,走出去指不定会遇到什么难坎。他并不是对这俩孩子没信心,只是怕他们到时候后悔,毕竟什么都能从头再来,除了年华。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是在意这俩人,时间久了,心里的顾忌竟奇迹般地灰飞烟灭了,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再回过头,才发现处处都在预示这个结局——实验室一忙,经管那小子就铁定会在饭点准时出现在楼下,一直等到谢俞吃完了才离开,别的时间绝不会来打扰,考试周的时候倒会特地过来陪男朋友自习;课题遇到瓶颈的时候贺朝甚至会加入进来,一来这人学习能力极强,多多少少能帮上点忙,二来那是所有人最容易心态爆炸的时间,他不想谢俞低落的时候找不见他;另外,那小子不知从哪听说了自己男朋友的导师不看好他的谣传,特地找过来向人保证,不讲虚的,全程甚至没提到一个“爱”字,语言虽浮夸了点,杨老确是真真实实地被触动到了。他教书这么多年,各种各样的小情侣都见到过,还从来没有人能如此笃定地说出“我们值得彼此的一切,除了后悔”。再后来,谢俞也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他的得意门生说:“请您相信我们。”
所以还能怎么着呢,老爷子笑着叹了一口气,想说“年轻真好”,又觉得“年轻”不足以形容这两人,想了又想,深觉自个儿不学文简直太明智,词穷,最终也只能叹出一声“真好,真好啊”。
有同感的包括但不仅限于贺朝他爸和谢俞他妈。
前者自从加了谢俞微信,三天两头找人尬聊几句,大多只是问个好,“早上好”外加一个老年人表情包,每次都尬得谢俞额角直抽抽。不过所幸谢家人还算情商可观,时间长了谢俞就明白了,在某次收到对面一个“晚上好”后,不等人挑选好表情包就回了一句“早点休息,爸”,致使对面安静了整整一个钟头,最后竟二话不说转了一万块钱过来,还配了一连串感叹号,颇有某人当年个性签名的风范。谢俞一时不知该回什么,就打电话给贺朝,男朋友先在电话那头笑了整整三分钟,说他爹刚打电话过来激动得都快哭了,又说你要是不想往后见面他朝你脑袋洒纸钞就收下吧,反正都是一家人了。
顾雪岚女士就比较收敛了。贺朝这孩子他是真喜欢,哪怕知道了他和自己儿子的关系,让人来家里吃了顿饭,这份喜欢也只增不减,原因很简单,只因为这孩子改变了谢俞。正式和贺朝见过面的当晚,顾女士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开始不受控制地设想,倘若谢俞没遇见贺朝会怎么样——也许他就真的自暴自弃地不求上进,也许他就再也不会偷偷找资料学,而是放任自己成为真正的吊车尾,也许自己的儿子永远不会再融入什么集体,永远孤独下去,永远背负下去……她不敢想了。没有什么比谢俞幸福快乐更重要,如果这不是她能做到的,就让可以的人来,她不能一辈子把他护在怀里,但她必须确保有人能像她那样深爱他,作为一位母亲,这是顾雪岚全部的初衷。
幸好没有看错人。这是顾女士在收到自己儿子的结婚请帖后的第一个想法。
贺朝和谢俞的婚礼距后者的二十八岁生日仅隔了三个月,作为婚礼主场地的别墅到处都散发着“崭新”的味道。他们没有邀请多少人,除了几位至亲外就是高中和大学关系比较铁的朋友。据说许晴晴收到请帖的时候都快疯了,挨个儿打电话给班长他们确认,结果被刘存浩不失炫耀的一句“我们早就知道了”给震在了原地。飞机一抵达北京、大伙一汇合,招呼还没打完她就抄起手提包追着人打,一边追一边喊“能耐啊你们几个,竟然连你们晴哥都敢骗”,一路闹到婚礼现场,看上去竟好像分开的这几年都不过错觉,大家依旧是少年人模样。
并不是很正式的婚礼,大伙似乎只是想找个理由聚在一起吃成功人士的成吨狗粮。婚礼当天两位新郎甚至睡过了头,穿着睡衣走下楼的时候,满脖子的吻痕简直叫人没眼看,当即被几个人捂着眼拉走换衣服去了。晚些的时候人员陆陆续续地到场,其中包括了贺朝多年不见的妈和妹妹,还有谢俞那位多年不和的哥——钟杰在确认了谢俞没有一丝一毫跟他抢地位的心思后,总算安分了些;听说他对象是个男的后就更加高兴了,心想钟家的香火总归还是要他续的。除却第一次见贺朝时被人一眼瞪得汗毛直立外,他这几年没什么不满的,也不再无理取闹,这回的礼金包得还不少——虽说大概率是为了炫耀。
婚礼进行曲熟悉的旋律响起的时候,两旁的亲朋好友都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目视着两人十指交握,从被花束包围的红色地毯上走过,走到牧师面前,目光坚定地说出“我愿意”,然后对视,然后接吻,然后第千百万次地确认自己有多么爱对方,就像他们永远会做的那样。
——FIN——
为什么我写着写着有种老母亲流泪的冲动……
【朝俞】不卑微且有结果
无脑爽文#
-
贺朝寝室是四人间,今天他们没课,无一例外都以身奉行者“没课决不下床”的原则。
除了贺朝。
贺朝背着包往外走,出门前打了声招呼“我去上课了啊。”
“嗯?”其中一个室友突然坐起来“今天有课!”
“没有啊。”另一人点开手机查了课表“朝哥又去医学院上课?”
贺朝点了点头,“回来帮你们带饭。”
“好嘞!谢谢哥!”
贺朝桌角上有一张手抄的医学院的课表,每天没事儿就盯着它沉思,简直比对待自己的课表还上心。
这点事情自然很难瞒过那三个室友。
那天上课回来,那几个室友一声不吭搬来了自己的椅子坐成一排,“朝哥,咱坦诚一点,是不是...
无脑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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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寝室是四人间,今天他们没课,无一例外都以身奉行者“没课决不下床”的原则。
除了贺朝。
贺朝背着包往外走,出门前打了声招呼“我去上课了啊。”
“嗯?”其中一个室友突然坐起来“今天有课!”
“没有啊。”另一人点开手机查了课表“朝哥又去医学院上课?”
贺朝点了点头,“回来帮你们带饭。”
“好嘞!谢谢哥!”
贺朝桌角上有一张手抄的医学院的课表,每天没事儿就盯着它沉思,简直比对待自己的课表还上心。
这点事情自然很难瞒过那三个室友。
那天上课回来,那几个室友一声不吭搬来了自己的椅子坐成一排,“朝哥,咱坦诚一点,是不是看上了医学院哪个妹子?”
“没看上妹子。”
“那你桌上贴着医学院课表干啥?”
“我喜欢的人在啊,我偶尔要和他一起去上课。”
“那不就是看上了妹子吗!已经追到手了?”
“不是,我喜欢谢俞,你们知道谢俞吗?医学院贼厉害的那个。”
“……”
谢俞他们当然知道,那个医学院的中央空调,制冷的那种。先是因为长得帅闻名了整个医学院,现在已经要火遍全校了。
宿舍里三个人似乎被静止了,顿了一会才回过神,随即拿出清华男人应有的风范,一个个轮流上来拍拍贺朝的肩“朝哥,你太难了。”
“我都同情你了。”
“祝你成功。”
贺朝:???
现在贺朝的室友们已经习惯贺朝在没课的日子里背着包骑着自行车去医学院上课了,心情好还会给他们带点吃的。
门一关上,原本懒懒散散躺在床上的三个人立马精神起来。
“朝哥追了快一个学期了吧?追到了没啊?”
“没吧,他都没有那种高兴到癫狂的表现,应该还没。”
“中央空调这么难追?”
“不然怎么叫中央空调?”
……
贺朝回到寝室就看到原本发誓不上课不起床的三个人正围在自己的位子上,研究那张贴在自己桌角上的那张课表。
“你们干嘛呢?”
“朝哥,人生苦短,何必单恋医学院那只花呢?”
“咱贺朝说什么也算是经管一枝花吧!”
“听兄弟一句劝,及时止损吧,卑微的爱情是不会有结果的,只会让人成为备胎备胎。”
贺朝:???什么玩意儿
贺朝满脑子问号,坐在一旁静默了三分钟之后,他终于懂了。
自己之前没和他们说过自己在高中就追到那个医学院的一枝花了?都以为自己搁这儿单相思呢?
贺朝在微信上把这事儿当个笑话和谢俞讲了,还笑着说他俩都这样了他们寝室三个人还没看出来。
【jsdhwdmaX】等着。
没过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贺朝室友去开的门,谢俞正拿着潮湿的购物袋站在门口“你好,我是谢俞。”
“我……我知道,你好。”
场面十分客气,两人就差握手鞠躬了。
“老谢?”贺朝听到谢俞的声音立马走出来,“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都是生活必需品。”谢俞把袋子递给贺朝“给你的,我能进来吗?”
刚来开门的室友同志立马背靠着门把门开到最大。
贺朝收拾着谢俞买来的东西,谢俞就坐在贺朝位子上。
几个室友面面相觑。
这莫名的正宫气场是怎么回事。
“贺朝。”谢俞出声。
“老谢,你买牙膏牙刷做什么?”贺朝抬头,“啊?怎么了?”
“我以为你刚刚的意思是要我来证明你的爱情不卑微且有结果。”
贺朝:!!!
室友们:!!!
贺朝终于明白,为什么谢俞会突然买一大堆生活日用品来了。
“我刚正想说,我的牙刷用好久了,牙膏快没了,你买的太是时候了!”
“原来朝哥这样追人是真的能追得到的……”室友A。
“嗯?他怎么追的?”谢俞。
“每天陪吃饭陪上课啊,你们医学院课表还贴桌上呢。”
谢俞笑了笑“我桌上也贴着一张你们的课表,可是平时我课比较多,很少来。”
“但是贺朝没和你们说吗?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