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泪状伤疤/5
陈毅 x 艾迪
笨拙直白的爹系 x 嘴硬心软的小猫
*尽量贴剧风*
/他们在潮湿的地上拥抱接吻/
艾迪躺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思绪总是不停地跑到几天前。
受不了胡思乱想,他刷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啧了一声。
烦死了。
遇到这种男人是真的烦死了。
他抓起手机点开通讯录,手指落到白宗易的名字上。出狱也已经有段时间,阿睿和说他已经和白宗易见面了,这也总算让他放心了一些。
混蛋阿睿,当时装失忆差点没把他吓死,要不是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他一定要把他暴揍一顿。想到这里,艾迪忍不住叹了口气,阿睿折腾自己,白宗易也没好到哪里去...
陈毅 x 艾迪
笨拙直白的爹系 x 嘴硬心软的小猫
*尽量贴剧风*
/他们在潮湿的地上拥抱接吻/
艾迪躺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思绪总是不停地跑到几天前。
受不了胡思乱想,他刷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啧了一声。
烦死了。
遇到这种男人是真的烦死了。
他抓起手机点开通讯录,手指落到白宗易的名字上。出狱也已经有段时间,阿睿和说他已经和白宗易见面了,这也总算让他放心了一些。
混蛋阿睿,当时装失忆差点没把他吓死,要不是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他一定要把他暴揍一顿。想到这里,艾迪忍不住叹了口气,阿睿折腾自己,白宗易也没好到哪里去,在监狱里吃了很多苦伤到了脑袋,阿睿肯定心疼死。
“好一对苦命鸳鸯喔……”艾迪按亮快要熄灭的屏幕,小声嘟哝了一句。
他从沙发上起身,穿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一个小时后,多莉甜点铺门口的风铃响了。
“欢迎光临……”白宗易刚洗完手,边擦手边抬头,看到来人的时候笑起来,“艾迪。”
“说了要联系我,你当耳旁风啊?”艾迪慢悠悠走到玻璃柜前,一手撑在柜子上,就好像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样。
“阿睿不是和你说过了,我们俩谁说都一样。”白宗易笑得很温和,看起来心情不错。
“臭情侣。”艾迪切了一声,伸手指着玻璃柜里一块覆盆子蛋糕,“我要吃这个。”
“好。”白宗易拉开柜子,又问他,“还要吃什么,请你吃。”
艾迪眼睛一亮,立刻趴在玻璃柜上,“那我还要这个芝士千层,这个红丝绒,还要旁边那个巧克力曲奇!”他说什么白宗易就给他拿什么,还给他泡了杯茶,让他坐到一边吃。
多莉甜点铺很有人气,陆陆续续总有人来,其中有几个人路过艾迪,小心地绕远两步。艾迪察觉了,也没说什么,但是挖蛋糕的速度快了一些。
“好撑……”艾迪躺在椅子上,有点满足,“真的好好吃。”
“喜欢就好。”白宗易把他的盘子收走,又帮一位客人包装好蛋糕,问他,“晚上来家里吃饭?”
“那不然叻,我就是来吃饭的。”艾迪开始捧着茶杯小口喝茶,“快和阿睿说我要吃水煮牛,辣子鸡,麻辣香锅……”
“不行。”白宗易打断得很干脆,久违地现出医学生的尊严,“你知道你现在不能吃太辣。”
艾迪烦躁地在地上踢了几脚,这个也管他那个也管他,不吃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那微微辣还是可以,就做微微辣嘛,好不好?”艾迪不想放弃,趴在椅背上拜托白宗易。
说实话,白宗易不止一次觉得艾迪像猫,求人的时候更像,仿佛会过来用脑袋不停蹭你,让人立刻就心软。
“拿你没办法。”白宗易有点无奈,拿出手机给范哲睿发了讯息。
于是晚上的餐桌上,就多了一份微辣的水煮牛。
艾迪咽了咽口水,完全无视旁边的菜,开始专心吃面前的水煮牛。
才吃了两片,手机就亮起来,在桌边不停震动。
艾迪叼着筷子,看了一眼来电,面无表情地按了挂断,把手机反扣上。没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艾迪挂了电话之后直接关机了。
白宗易和范哲睿对视一眼,心里都清楚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范哲睿轻咳了一声,开口,“艾迪,干嘛不接人家电话。”
“烦啦。”艾迪继续夹了一块牛肉放进碗里。
“又和陈毅吵架?”
“吵屁,还不就是那样。”艾迪尾音拖得长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爱管我又爱骂我。”
说到这里,艾迪顿了顿,看了一眼白宗易,开口道,“但是我有和他说。”
不知道白宗易还有没有印象,但这是两人在狱里就聊过的话题,艾迪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所以呢,他说什么?”白宗易给艾迪递了一罐可乐,问他。
艾迪看着手里沁出水珠的冰可乐,沉默了一下,“靠夭,现在连啤酒也没了?”
“我们三个现在都不适合喝酒,”范哲睿又是一副家长的语气,“给你就喝,特地给你买了零糖的。”
艾迪掰开扣环,啪的一声,细小的浮沫溢出来,他凑上去喝了一口。
“他说他不同意。”
两人的只言片语,和安抚的吻,都被他小心地隐藏。
艾迪复述出“不同意”三个字的时候,再一次觉得荒谬到不行,把可乐罐往桌上一拍,声音都高了几个度,“他说他不同意哎!他以为他是谁啊?”
“所以我早说了你干嘛那么喜欢他。”范哲睿看他一直在吃辣,推了一盘蔬菜过去,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不过……你真的决定了?”
艾迪还没回答,一旁的白宗易开了口,“我看没那么容易。”
“还用你说……”艾迪无意识地捏着可乐罐,发出一些细碎的声响,“喜欢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喜欢的时候他不要,不要喜欢了他又说不行,”艾迪握着筷子,拨弄着碗里已经凉了好久的肉片,“这样搞得我真的很悲惨。”
“问题迟早要解决。”白宗易说,“逃避也只是拖延时间,然后让事情变得更糟糕而已。”诸如此类的简单道理,他已经从自己和范哲睿的经历中感受到太多。
“闭嘴啦,就你最聪明。”艾迪喝完最后一口可乐,一把捏扁罐子,“总之就是,暂时不想看到他。”
“什么暂时,一会儿没准就见到。”范哲睿挑了下眉,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又被艾迪听见。
艾迪拿筷子指着他,威胁道,“我告诉你喔,不准告诉他我在这,听到没有。”
“不告诉他他还是会知道,我是真怀疑他在你身上装了定位器。”范哲睿实在太了解他们两个,对艾迪的威胁不是很在意,张嘴吃了一口白宗易递到嘴边肉丸。
艾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趴到桌子上,觉得有些无聊。
吃过饭没多久艾迪就打算回去,毕竟吃饭没有爆辣没有酒,听人揭伤疤还要看人秀恩爱,实在很痛苦。
走之前范哲睿和白宗易再三和他确认要不要送,被艾迪摆了摆手拒绝了,出门前顺便再威胁了一次,“不准告诉陈毅。”
“知道啦!”范哲睿叮嘱他,“路上小心。”
等关上门,白宗易还是有点担心,“让他一个人回去是不是不太……”
下一秒他就看到范哲睿掏出手机,点进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怎么可能不告诉陈毅,我都怕他把我揍死。”
***
艾迪出狱后就没开过车,可能是因为走路比较消磨时间,能躲陈毅久一点。
这几天天气有点转凉,晚上偶尔刮风,钻进他的毛线外套,感觉有点冷。
才走了十分钟,艾迪觉得鼻尖一凉,抬头一看,下雨了。
这个季节的雨是他讨厌的那种,细密微小,好似错觉。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全身都会被浸透。
他停在一盏路灯下,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慢慢走到一旁的阶梯上,撑着地面坐了下来。
他看到漆黑的夜空,没有形状的风,还有照亮自己的这一盏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嫌他太讨厌,头顶的灯滋啦闪烁了几下,砰地灭了。
艾迪愣了许久,忍不住笑骂出声,“干,连你也故意呛我。”
他把脑袋枕到手臂上,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叹了出来。
他比陈毅活得清楚的多,所以他从小就知道,义云盟不是他的家,陈毅才是。
他太贪恋家的感觉,太希望被爱,哪怕用最幼稚的方法得到的关注,他也能说服自己相信那本来就属于他。
“所以你就是猪。”艾迪小声说。
想求人爱得不到,想逃走却发现自己更害怕无家可归,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如果以后每天都要见面,他还是要装作一个痛苦的哑巴。
每次想到这样的结局,他都觉得要比平时用更大的力才可以呼吸,让他忍不住把脸埋进手臂。
以前陈毅就骂过他像流浪猫,只要困了累了,睡觉就完全不看地方,好像确信他一定能找到他,也一定能把他带回家。
他被陈毅拽着手臂从地上拎起来的时候,还在犯困,身体发软站不住。
手指触碰到的毛线外套已经湿透,头发也被淋得湿漉漉,眼前的人还在迷迷糊糊犯困,陈毅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艾迪!”陈毅怕他摔跤不敢松手,又忍耐着不敢太用力,额头上青筋都要爆出来,“站好。”
艾迪被他晃醒,压根没有心情,伸手去掰陈毅的手,打算坐回去。
“不要闹了。”陈毅腾出一只手半抱住他,顺着艾迪的力气,让人坐到地上的时候不致于东倒西歪,可惜人不配合,他终于忍无可忍吼了一句,“听话!”
怀里的人被他震得抖了一下,掰他手的动作也停住了。
那盏破旧的路灯此时又犹豫着点亮,把两人的情绪暴露无遗。
他抬头看着陈毅,手腕还被陈毅握在手里,他挣脱了一下,没挣开,反而眼睛被发梢上的雨水浸透。
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把我带回家。
艾迪明明没说话,但是此时此刻,陈毅每一个字都听到了。
痛苦和心疼淹过所有的理智,他明白在这瞬间所有的解释和剖白,对艾迪来说都毫无意义。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行动大于表达的人,想好了,才去做。
但也是艾迪让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等不了那么久。
陈毅低下头,手掌贴住他的后颈,用力吻住了他。
如果说前几天那个瞬间的吻只是安抚,现在这个吻就是无法抑制的信号。震怒,心痛,后悔……还有早已无法自欺欺人的爱意。
艾迪在被吻住的瞬间,睫毛上的水珠终于落进眼睛里,激得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他躺在潮湿的地面上,脑袋后垫着陈毅的手,几乎要被眼前的人拆吞入腹。
后来他有点喘不上气,挣扎着推了一把陈毅,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可是因为早就没有力气,落到陈毅脸上不痛不痒,像一个恋恋不舍的抚摸。
实在太冷,艾迪的鼻尖和耳朵都泛红,他放任自己的手落下来,却在半空被陈毅握住,感受到了些许温暖。
“你懂吗?”艾迪睫毛微颤,开口问他。
陈毅,不是被情绪左右,不是盲目的固执,而是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吗?
“给不了就给我滚,别来招惹我。”
此时的艾迪不生气,也不难过,他只是在用自己这么多年的爱,和陈毅在做最后一次交涉。
“我能给。”陈毅看着他,目光直直地落到他眼底。
他一字一顿地地重复,“我说了,我能给。”
浅金色的头发在耳边潮湿地散开,衬得艾迪肤色更白了一些。
“什么是崇拜什么是爱,我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之前蠢的是我,坏的是我,错的也是我。
陈毅埋进艾迪的颈窝,把他完完全全抱进自己怀里。
艾迪微微仰起头,听着他交付的答案,终于忍不住难过。毛线外套早就湿透,变得很重,让他完全不想动弹,但是陈毅抱他抱得太紧,让他不得不清醒。
“要是我不同意怎么办?”艾迪抬起手,似乎是想碰一下他的背,但最后又轻轻放下,“你不是也总是不同意。”
“那就不要同意。”陈毅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艾迪头上,顺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像很快地安抚了一下小猫。
“我来追你。”
/tbc/
阿司匹林 06
*熟啵×剧组赞
*守猪待兔:指用一只可爱的小猪做诱饵 就能等来一只自己跳进陷阱的兔子
06
外面刚刚下过雨,空气里都是湿泥土气和被热气蒸出来的叶子香。
王一博趿拉着拖鞋从酒店小门拿完外卖回来,戴了个黑色帽子,素着一张脸去敲肖战的门。
他想着肖战中午只吃了一碗凉皮,下午又经历了巨大的身心消耗,不吃点东西晚上要饿得胃疼。
但想起在家里时肖战躺在沙发上,握着自己的手去捏他肚子上的肉时紧张兮兮问他“你觉得胖了吗”的样子,王一博无声地笑了一下,把购物车里的煎饺换成了蒸饺。
来开门的人却...
*熟啵×剧组赞
*守猪待兔:指用一只可爱的小猪做诱饵 就能等来一只自己跳进陷阱的兔子
06
外面刚刚下过雨,空气里都是湿泥土气和被热气蒸出来的叶子香。
王一博趿拉着拖鞋从酒店小门拿完外卖回来,戴了个黑色帽子,素着一张脸去敲肖战的门。
他想着肖战中午只吃了一碗凉皮,下午又经历了巨大的身心消耗,不吃点东西晚上要饿得胃疼。
但想起在家里时肖战躺在沙发上,握着自己的手去捏他肚子上的肉时紧张兮兮问他“你觉得胖了吗”的样子,王一博无声地笑了一下,把购物车里的煎饺换成了蒸饺。
来开门的人却不是肖战,是小辈组的思追,他很是惊喜地冲里头的人挥了下手说:“别打电话了,一博来了!”王一博略往里探了一下头,就看见肖战床前的地毯上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地的人,姐夫、景仪、大哥和阿瑶都在。
肖战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椅上冲他笑:“刚刚敲你门没人呢。”
王一博的脸色不自觉地微沉了一下,心里叹了口气无奈道:“拿外卖去了,你们干嘛呢?”
“看上次聂导说的那个片子。”景仪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快来,才放了一个片头。”
王一博依言走过去,看着坐了一地毯的人,默不作声地从思追和大哥之间跨了过去,往肖战面前一站。
肖战面色警觉地抬眼看着他:“干嘛?”
“吃的。”王一博把手里还热腾着的蒸饺递过去塞到肖战怀里。被猛地被塞过来一个热乎的东西,肖战吓了一下:“啥呀?”
“吃两个,胖不了。”王一博简短地说完,就转身坐到大哥和阿瑶后面了。这两人连忙收回了暧昧不明的眼神,大哥一戳前头拿着遥控器发呆的景仪说:“放吧。”
为了气氛,他们把灯全关了,黑暗之中安静极了。虽然看过这部片子,但王一博还是忍不住紧张了起来,揪住地毯上一搓毛反复拨着,这时他听见身后的肖战像是怕破坏气氛,悄咪咪地慢吞吞地打开外卖盒生怕弄出声响来,但是小声的“咔啦”声还是让王一博没忍住一笑。
王一博回头看了一眼,肖战眼睛清亮,在黑暗里映着一点电视机的灯光,看见王一博转过脸来,懵懵地愣在那里,就像是猫趁你睡着时在家里作祟却被抓了个现行。
电视里音乐渐起,肖战做了个口型问“干嘛呀”。
“怕。”王一博回了个口型。
电视里声音大了,前面坐成一堆的几个人也伴随着尖叫声开始叽里呱啦起来,肖战笑了,他刚洗完澡,拖鞋也没穿,坐在沙发椅上伸长了腿就点了一下王一博的背,小声嘲笑道:“怕你还看,王老师不要逞强咯。”
王一博也不羞恼,顺势把肖战的腿送回了原位,靠了过来。
肖战轻轻踢了他一下,小声说:“你干嘛?”
王一博面不改色心不跳:“背疼,让我靠一下。”
蓝忘机的打戏多,一天吊几小时威压都是正常的,加上王一博又练舞,全身上下哪儿都可能拉伤。肖战心下一动,不忍道:“你坐沙发吧,我坐下面。”说着刚要起身,就被站起来的王一博又按了回去:“你过去点,能坐两个人。”
不大的沙发椅挤下两个一米八的成年男人,一下子就显得局促起来,他们两人都刚洗完澡,浑身都裹在清新的香气里,裸露的小臂堪堪贴在一起,明明都是三十六度五的体温,这会儿仿佛叠加了似的发烫。
肖战不动声色地眨了两下眼,却没躲开,端端正正地盯着电影,一副投入得不得了的样子。
王一博的手臂这时候从面前拥了过来,肖战被吓了一跳,感觉哪儿哪儿都是僵硬的。
明明在片场也不是没有抱过,甚至傍晚的时候王一博还穿着蓝忘机的戏服来安慰他,但是没了交缠的长发和宽袖长袍,王一博每靠近一厘米,肖战就在享受和抗拒的双重情绪里又沉溺一分。
“怎么没吃?”原来王一博只是拿过了旁边小桌子上还没动过的蒸饺,“这个挺好吃的。”
“噢噢,我尝尝。”肖战忽然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刚刚冒出来的暧昧渴望很可耻,赶忙抬手从盒子里捏了一个出来,才咬了一口,就见王一博眼神跟小狗似的盯着他,鬼使神差地问:“…你要吃吗?”
王一博点点头,就着他的手把他剩下的半个咬掉了,囫囵吞枣地嚼完了,又像监督他般,说:“你再吃两个。”只是被柔软的唇瓣擦过指尖,肖战却像是被羽毛挠了最怕痒的部分,红着耳朵根推他:“怎么还抢食,你是狗崽子吧王一博。”
“好吃吧。”王一博也不反驳,把盒子往肖战眼前送,“再吃一个,虾仁馅的。”
屋里黑着,只有微弱的电视光在闪动,但就在模糊的黑暗里,王一博低下头来的轮廓依然清晰漂亮,还镀着一层肖战从未想过的温柔。
电影里画面变得恐怖起来,王一博不太敢看,就眼睛瞟着电视,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软软的,弹弹的,泛着水光的嘴唇。
肖战余光看到,忽然就很想亲一下。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一跳。
王一博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转头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肖战又若无其事地摇头。
一直以来,肖战觉得自己很知道怎样克制情感,怎样分清戏里戏外。但是此刻,心如同失重一般无尽地坠落,抓不住一个着力点,也没有任何阻力,他耽溺在失重带来的快感里,却又深知一旦能够落地,就是摔得稀碎。
电影正好演到一个小高潮,电视里吓人的东西引得前面几个大男生鬼哭狼嚎地倒成一片,肖战感觉肩头一沉,垂眼一看,王一博捂着耳朵,把脸埋进了肖战的肩窝里。肖战甫一转头,鼻尖恰好触到王一博柔软的发旋,心率猛地加快起来,就像磁带卡住似的不动了。
景仪刚好喊叫着别过头来不看电视,就看到了身后沙发上更吓人的一幕——他们的两位主演不知道什么时候依偎在了一起,一位老师姿势熟练地埋在人家肩上,另一位还目光缱绻地垂眼看着他。
前排一大堆人也顺着他的视线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肖战霎时间尴尬得说不出话,沉默了半天,才说了一个字:“呃…他睡着…”
谁知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王一博又抬起了头,看着众人,幽幽道:“怎么不看了,都看我干嘛?”
率先跳起来的是大哥,他踢了一脚前头的景仪和繁星,说:“你们俩明天还有戏吧,走走走,快对台词去…大家都是蓝家人,学你们含光君努力一点。”姐夫和两位小辈跑得飞快,阿瑶临走前还把景仪按停了的恐怖电影又按下了播放,才丢下一句“早点睡”拉着大哥飞快地跑了。
肖战觉得自己被这一顿尴尬折腾得嗓子都干了,在自顾自高潮迭起的恐怖音乐里,咳嗽了一声说:“你你…”
王一博却毫无悔改之意,懒洋洋地又把脑袋搁过来,声音也蒙了一层水汽似的绵软:“哥…怕。”
如果这是两军交战,肖战觉得自己肯定已经举白旗了。
他不知道王一博什么时候修成的本领,从笨拙的小孩一夜成为千年狐狸,在自己的萌点上来回跳跃,每句话都撩得肖战浑身发软。
肖战闭上了眼,像是生怕被妖精蛊惑的唐僧,狠下了心,“王一博,你能不能别撩我了。”
王一博轻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看他:“你觉得我在撩你吗?”
肖战狠了下心抱着投降的心态才说出上一句话,没想到王一博是这么个答复。他忽然觉得丢脸起来——难道王一博那些暧昧举动真都是无心之举?他难道对所有演情感戏的对手演员都这么好?
仅仅是这一闪而逝的想法,肖战就不由得气愤了起来:“你没有吗你?你扪心自问一下。”
王一博跳下沙发去把电视关了,房间里一瞬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肖战还在心想王一博怎么不怕黑了,灯都不开就敢关电视,下一秒就在黑暗里被这人扑了个满怀,让肖战想起了隔壁邻居家的大金毛。
湿热的气息轻轻柔柔拂着肖战的脸颊:“那你有被撩到吗?”
肖战心跳得飞快,却闭口不答。
窗帘没拉严实,一道浅浅的光投进来,王一博的眼睛在半明半暗里像黑色宝石在发亮。
“哥,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