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宋/祺轩】清醒梦
*书信体 小宋视角
*请勿上升
嗨,小马哥。
看到第一句的时候会不会有点惊讶,我许久没叫过你小马哥了,记忆里上一次这样称呼你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分开。
我现在身处一座偏远城市,这里物价低廉,街道宽阔,属于现代化的繁华甚少,但有一家明信片店,坐落在街角。
我此刻坐在这家店里给你写信。
我拥有你的联系方式,打下一段字再点击发送的时间也最多两三秒,可我更想用墨水表达。等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是一个月,又或许半年,一年。你拿着这张时间跨度不算小的纸张,却连那时的我生或死,身在何处都不清楚———这也是种浪漫。
我在电视机上见过你几次,楼下小饭馆...
*书信体 小宋视角
*请勿上升
嗨,小马哥。
看到第一句的时候会不会有点惊讶,我许久没叫过你小马哥了,记忆里上一次这样称呼你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分开。
我现在身处一座偏远城市,这里物价低廉,街道宽阔,属于现代化的繁华甚少,但有一家明信片店,坐落在街角。
我此刻坐在这家店里给你写信。
我拥有你的联系方式,打下一段字再点击发送的时间也最多两三秒,可我更想用墨水表达。等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是一个月,又或许半年,一年。你拿着这张时间跨度不算小的纸张,却连那时的我生或死,身在何处都不清楚———这也是种浪漫。
我在电视机上见过你几次,楼下小饭馆的老板娘是你的忠实粉丝,那次你在上海开演唱会的视频,她拷成光盘,在小电视里播放了好几遍。
物质层次虽高低分明,网络却能将人联系在一起。
你比我记忆中更沉着了些,也更清冷。声音没有大变化,是我印象里熟悉的样子。早餐有坚持吃吗?我从前在你身边时天天督促你吃早饭,我走了以后也不能怠慢啊。
可我却已很久没有好好吃过早饭。
我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食物毫无兴趣,小马哥,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久。上次我在深夜十一点睡去,醒来时是零点整。看了日历我才知道自己睡了整整二十五小时。
医生说我会睡得越来越久,直到不再醒来。
这些你都不知道,我不曾告诉你。
我怎能告诉你。
我们分开有多久了,两年,还是三年?我的记忆力也在下降,时常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这种感觉过于压抑,又怅然若失。
于是我养成记日记的习惯,因为我生怕哪一天醒来,就忘了你。我的爱人。
我依然那样深深,深深地爱你,你可知道。
也许你的记忆停留在我的不告而别,然后人间蒸发。我换掉自己的手机号码,在一个稀松平常的黄昏离开,不再回来。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坚持寻找过我,寻找了多久,我的离开可曾为你创下伤疤,你现在又是否痊愈。我看见舞台上的你依然可以从容不迫地握着话筒,唱各种各样的歌,我希望你台下也可以这样平静如水。
原谅我,小马哥,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你比我更加明白。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永眠,我不想让你亲眼见证我陷入沉睡的瞬间。
我昨天读了一本书,深绿色封面,触感粗糙。它说,当你拥有挚爱到心底的人或物,生命便这样美好,所有漂浮的灰尘都变得灵动。
我无比认同。与你相爱,从第一秒起,我便清白又勇敢,万物都为爱咏叹。
你曾问我第一次为你动心是什么时候。
或许爱情的产生未必是突然降临,但意识到爱你的那一刻,却如同电光火石,所有惊诧的甜蜜的浪,瞬间淹没了我。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冬天,我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你穿浅灰色的冬外套,我穿红色兜帽衫。你从背后走近我,猝不及防地将我从背后紧紧抱住。
你的鼻息喷洒在我头发上,南方的冬天潮湿而阴冷,我却每一处都在燃烧。
虽然只是玩闹性质,但年少的第一次怦然心动,足够深刻地印在我心里,直到现在,你的每一个音节我还清晰地记得。
你喊我,阿宋。
阿宋。
你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吗,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戳进心里最软最软的地方,血液里每一寸都苏醒,颤抖。唇齿间捻出的两个字,天上的星星掉落,变成你的眼睛。
现如今,我沉睡的每一个漆黑的梦里,这声阿宋都能让我一脸泪痕地惊醒,然后疯狂地想念你。于是我将手机锁进抽屉,生怕我失控时会忍不住,拨打你的号码。
我们曾一起听,谢安琪的山林道。你说,你想活得有意义,你不甘心在埋没里沉寂。
彼时我们处于一段最黑暗的打拼时期,眼睛前全是雾,可见度低了又低,不知前行的方向在哪里。不顺引发的情绪累积后你冲我争吵,砸碎花瓶,摔门离去。我一直默不作声,我知道你只是压力太大,喘不过气,你需要释放。
但,我不曾说给你听,每一次你愤然离去,我一个人在家里,绝望与悲伤笼罩得密不透风。
你深深地爱我,这一点我坚信不疑,否则你怎会在每一个吵架后的深夜颤抖地抱住我,很小声地,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阿宋,对不起。阿宋,阿宋。
我爱你。
声音被愧疚浸泡满了,像一个脆弱而知错的孩童。
我伸出手拥抱你,缩进你的怀里,感受你亲吻我的额角。我很想哭,却并不悲伤,眼泪在这种时候失去意义,但不可或缺。
前两天下了好大的雨,仿佛要把世界淹没,昼夜不见光,也许太阳也会想偷懒放个假。我时常觉得万物中一切元素都是拼贴凑成,看起来严丝合缝,但还是有水渗出来。
就像我以为我们这么赤诚地爱着,就能平稳地走下去。
我们相识甚早,我十四岁时,我们就已在一起。那时我们都在象牙塔里生活,办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演唱会,我们五个人,一起的演唱会。
一场我们筹备了很久,也相当看重的演唱会。
我后来也很多次梦到那个场景———十几岁的我们付出一整腔热血,站在舞台上以为新路程就此展开,迎来一个新天地。
但,后来,又经历太多破碎与拼凑,不提也罢。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十八岁那年的生日。你一早说你忘记准备礼物,等下个生日再补,我信以为真,还与你闹脾气。直到当天晚上我被蒙着眼睛拉到室外,睁眼刚好看见夜空里绽放的烟花,形成生日快乐的字样。
像一本俗套的言情小说,却令我那样动容。我捂着嘴看见你在不远处拿着小烟花冲我挥手,那时正值三月冬末,你套着那件黑色长款羽绒服,眼睛被烟火照亮。
我在十八岁许下第一个愿望,希望眼前这个我爱的人永远快乐,永远能得到他想要的。
亲爱的马嘉祺,现在你是否快乐,是否已经得到你的想要?
我最近听到一首粤语歌,是李悦君翻唱的梦伴。唱了一场很温柔的错过,失去,像一杯加了一点点蜂蜜的白水。我们虽然失去,但我们曾经好相爱。
从前在一起时我们羞涩于坦荡地表达心意,说一句我爱你都会脸红心跳。但如果能倒退几年,我一定抓紧每一个机会,认真地向你说,马嘉祺,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或许爱这个字眼,用得太多,频率太高,就会难免显得轻浮。但我现在所剩时日不多,抓紧时间在信纸里多写几次爱,更多是在道别。
我想,我欠你一个道别。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刚结束一次争吵,你第一次那样粗暴地吻我,扯开我的衣服。那是一次很痛很痛的性爱,直到第二天我趁你不在独自离开,我们都不曾和解,更不提道别。
我猜想以你的性格,你会愧疚很久。希望你现在已经放下过去的情结,放下我。
说来矛盾,我想让你依然深深地爱我,又想你忘了我,坦然面对接下来的日子。换一位新的伴侣,或许会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小马哥,你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们长达七年的爱情一直见不得光,我并不是注重形式的人,却也因太久的躲藏而付出过眼泪。我哭着问你,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希望,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肆无忌惮。
你柔和地吻我。
「我不知道。」你说。「但我向你承诺,总有一天,我会牵着你的手走到摄像机前,告诉他们,你是我的爱人。」
你鲜少许下承诺,我也知道你从不搪塞。我们都有不安的灵魂,却能互相慰藉,在深夜融化为一体。
但如果我没有得病,我们的关系也未必被赐予曙光。你会越来越出名,我的事业或许也会趋于平稳,更多聚光灯,更多顾虑,我们站在亮堂的地方越来越久,我们藏在影子里的爱情会越来越少。
我走后第二天,提前联系好的公司公关就发布声明,冷冰冰的字眼从此声明我将不再在娱乐圈发展。你作为我的昔日队友,点了转发,只说了一句,愿亚轩能活出更精彩的人生。
我猜不出你发送那条微博时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你很难过,对不对?
我离开后的第四个月,你参加一档综艺节目,天时地利人和,吸到观众眼光,紧接推出新歌,成功引入流量。我过了很久才知道这消息,那时我已隔绝地生活了很久。我替你开心,非常,非常开心,你终于走上你目标里的第一步,你终于成为光辉。
我曾半打趣地想过,可能是我与你在一起的时候难免限制了你的拳脚,离开后你终于大放异彩,看来我的离开也是个正确决定。
啊,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去年的事。
去年我在一家咖啡馆遇到一个女孩子,认出了我。她是你的粉丝,说我瘦了好多,还说让我帮忙向你转达一下,她很喜欢你。
我没好意思拒绝啦,但心里却在想,我也想向你说我很喜欢你,但是没有机会啦。
我对即将到来的,等同于死亡的沉睡,又何尝不畏惧。
我是一个好普通的人,想要人爱,怕痛怕痒也怕死。怕让我爱的人难过,但更怕你留有遗憾。
之所以给你写这封信,是因为我已经看得到永眠那一天的到来,有些话,还是想同你解释清楚。某种意义上讲,死亡已经很近了。你看,我现在又困了,手好冰凉,笔都有些握不住。这封信写了很久,现在窗外天色又暗了。
我很想睡,马嘉祺,我不敢。
我还有最后一些话想说,但又瞬间脑中一片空白,毫无头绪。
好好照顾自己,马嘉祺。药片不可以就着啤酒吞下,早餐要吃热粥。你腰椎不好,练舞的时候不许运动过度,夜班飞机就不要看书了,尽可能睡一觉。要记得你拥有许多爱,你值得所有爱。
要记得,就算我的生命体征最终成为一串代码,里面也有一段对你的爱。
容我最后说一句,我爱你,对不起,再见。
我希望你看完这封信就撕掉,然后开阔地,迎接新的生活。而我,则永远沉睡在昨天。
待我真正长眠,我的灵魂会不会漂浮到太清冷的宇宙,而那里,还会不会有一个你,与我互相拯救。
来自
宋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