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洙国】十月一日:停顿
(将近一年没出现过的突然诈尸)
(为了看上去不太复杂简化了很多设定 魔改世界线收束 外链在文末)
(这一切都是Steins Gate的选择x)
#β51-9590.
指针停住的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分,这是它的老毛病了。
李光洙学着从网上搜来的方法,拿电吹风朝着那块银色的腕表上吹了半个多钟头,也没见那块表重新运转起来。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表,若不是有珍藏意义的话,应该早就被自己丢掉了。
它兜兜转转了好几年,表盘上深深浅浅的刻着印痕,后背上沾着不知是谁生了锈的半个指纹印,表链上密密麻麻的布满着划损痕迹和污渍形状,等它再次回到李光洙手上时,早就是这副破旧不堪的模...
(将近一年没出现过的突然诈尸)
(为了看上去不太复杂简化了很多设定 魔改世界线收束 外链在文末)
(这一切都是Steins Gate的选择x)
#β51-9590.
指针停住的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分,这是它的老毛病了。
李光洙学着从网上搜来的方法,拿电吹风朝着那块银色的腕表上吹了半个多钟头,也没见那块表重新运转起来。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表,若不是有珍藏意义的话,应该早就被自己丢掉了。
它兜兜转转了好几年,表盘上深深浅浅的刻着印痕,后背上沾着不知是谁生了锈的半个指纹印,表链上密密麻麻的布满着划损痕迹和污渍形状,等它再次回到李光洙手上时,早就是这副破旧不堪的模样了。
不过既然它是以记忆留存着的,还有谁会在意它的新旧呢,这块表的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象征着过去的装饰品罢了。
李光洙以前没有去深究过刘在石为何如此喜欢这块表的原因。那个人戴上那块表之后一晃就是九年,即使时过境迁,他也成家立业,那块表还是一如既往的发着光,就像崭新的一样,随时随地都跟随着刘在石。
而这另一块表就跟它的主人一样,磕磕碰碰了五六年,满世界流浪,安身的地方换了一家又一家,从这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从这座孤岛动身到另一片半岛,等李光洙遇见它时,就是这般破烂的姿态。
他从钟表修理行回来后,对着它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
修理行的老板抠着眉毛说,小子,这表戴不了了,零件全都坏死了,要修好它啊,你还不如直接换个更好看点的,为何要把这块烂表修好呢。
他笑笑,简明扼要的回答老板说,因为这是个很重要的信物。
就如同老板说的,已经坏掉的东西,何必总是要抓着它不放,迟迟不肯放开自己和过去呢。那分明可能是一段痛苦的回忆、或者一份血淋淋的感情,即使紧攥住它也不会得到幸福,为何还要苦苦向着回忆的狂流逆行而下呢。
也许正是因为刻骨铭心,才没那么容易忘记,每每看到这块表的时候都会想起的,是有个人曾在这世上的千奇百态,和早在三年前就该化成死灰的自己的爱慕心。
金钟国因肺癌去世后的日子,已经过了快三年了。
胸口的伤疤还在慢慢愈合,弥补那巨大的伤口的只有自己每日反复无常的强颜欢笑。
李光洙的生命还在延续下去。家庭、事业、朋友、甚至是一份爱情,他都不曾缺少,就算身边少了一个人,也会在日常的欢声笑语中短暂的遗忘有关那个男人的事。
只是会在深夜的时候突然想起的失眠并发症罢了。
夜里无征兆的找来的已逝去的爱人,像某种过敏性的病症般让他迷了眼睛。
李光洙喉头作梗,却不知何时已经遗失了在它面前哭泣的能力,眼底仿佛成了沙地里干涸的泉流,皲裂的血红色土痕布满他的眼白。
越是想要入睡就越是失眠,这般死循环就如同“人生来就是为了死去”的诡辩一般。
他学着钟表行老板的手段,小心翼翼的拆开了腕表的盖子,食指指腹第一次触碰到它停驻在的九点四十五分。
死神曾向他开了个玩笑,那个男人死去的时间也是早上的九点四十五分。
就像是被提前预知了他生命的尽头一样,这并不是什么有意思的玩笑,李光洙就算是现在,已然依稀记不起男人样貌的三年后,也清晰的记得男人离开时满空间的宁静和寒冷。
神使鬼差的,他把分针挑开了角度,逆时针往回转动着,一圈又一圈,时针无可奈何的跟随它的脚步往后倾斜着身体。
他把玩了一会那块快要变成废品的烂表后,睡意才姗姗来迟。
他曾漫不经心的幻想过,是不是人的死亡和入睡其实是一种事,只不过死亡少给了他一个醒来的机会。
当然了,如果那个已经停了心跳的男人忽然醒过来的话,他才会是那个被吓得当场死亡的人。
数着手指头算着命运过了一辈子的男人,不出意料的早早结束了生命,这才是他所认识的金钟国——从初遇他开始,李光洙几乎都能看到他眼里的那盏火灯在逐渐黯淡下去。
他早就准备好迎接爱人的死亡了,要是他没有死,自己浑浑噩噩陪着他与死神作对的日子都是假的这件事,恐怕更让人难以接受。
然而现实会这样吗?
在那之后,山崎宗撕掉了李承宇留下的大沓他看不懂的韩文文件,一咬牙一举粉碎他曾经的桀骜世界,把李承宇和金斧头的名字长埋在安阳一号街的地皮底下,金盆洗手冠上了慈善家的乌纱帽。
韩宥美等了十几年,终于等来了的是他的死讯。她拆下了窗上祭奠的铃声,不再一年一度的守着家门口的秋樱,和一个像他的男人过着厮守下半生的日子。
河东勋被他抛弃后的第二年,被新人拯救了伤痕累累的自己,把装有男人一切的硬盘锁进了保险箱里,扎起领带走入社会。后来在他头七的日子里大哭一场,声势浩荡的送走了已逝的旧人。
刘在石因为男人的死亡,逐渐走出了他情非得已的阴影,找回了原本的笑容、和因为某个笨蛋男人而死灰复燃的敢爱的心。之后遇到了一个温柔贤善的女人结婚生子,回到韩国有了自己运营的公司,终于把他飘飘荡荡的下半辈子稳定了下来。
但李光洙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那个人是真的死了。
但有人跟他说过,只要有人还记得他,他就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于世。
所以就算纠缠并不是什么好事,但那份残存的感情总是强迫着他在记忆里自我挣扎,如果忘记了他,他反而更像具冰冷的行尸走肉,男人也就再也不算是“活着”了。
说实话,他并不是没有金钟国就活不下去了。
他也曾和男人做过一个很矫情的约定,说要代替他好好活下去。
那个男人现在也只能在梦里相遇了。随着外界细微的噪音,李光洙总算是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时,李光洙都会庆幸自己还能醒过来。
那天是个阴雨天,早晨九点的雨露密密麻麻爬满窗玻璃,轻打在窗上发出一连串的噼啪响声。他听着这段乐声醒过来,没来由的惘然眨了眨眼,望向花白的天花板。
这和他昨晚睡前看到的天气预报不同,分明预报上写着今天会是个大阳天,不过,天气预报也从来都没有多准确过。
李光洙翻身拿起床头边上放着的手机,递到眼前时却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违和感。
充电线还很新,手机的型号却是前几年的旧型号,就连手机壳都是以前自己用过后随手丢掉的壳子,这些在他眼里都已经变得陌生的东西,突然之间出现在家里。
他打开手机锁屏,翻阅起两天没有检查过的SNS,惺忪的双眼半梦半醒的在手机屏幕上游走着,忽然几簇发丝从耳边垂下,遮住了半边视线。
……什么时候又长得这么长了?
李光洙内心喃喃着,拨开了自己的头发,看着SNS上陌生的语言表达方式和已经过时的新闻,那种违和感越发严重。
他打了个哈欠下了床,踩进床下摆着的小了一圈的拖鞋里。他没有太过于在意这种违和感,再多不过是每天都会有的既视感,只是大脑的一时死机罢了。
直到他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手里端着的漱口杯哐当一声掉进洗手池里。
乱糟糟的刘海长得过眉,一头棕褐色的卷发,眉毛的形状柔和而模糊,一双浑圆的眼睛微微肿起,下巴上的胡渣消失得干干净净,皮肤状态也异常的好。
李光洙右手轻颤,下嘴唇发着抖,手指点上镜面里的自己的脸庞。
——这是他,也不是他。
他踩着一双小了半码的拖鞋跑进客厅里,顾不上客厅里异样的装潢,转头望向挂着月历的那面墙,月历上的数字被画着一个个的红叉。
最后一个红叉停在九月三十日之前,李光洙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目光转向右上角的年份。
——2015年。
2015年9月30日。
金钟国去世一天前。
-tbc-
(孤岛说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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