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综艺体】掉马太快反应不过来
意识体联五掉马现场
联四×王耀
有狗血但不多(bushi)
Go go go go go!
1.
不过还好,目的地很快就到了,不然王耀表示真的很尴尬
【跟着联五快乐欢乐多】
【哎?这么快就确定团体了吗】
【嗯……主要是联五地郭家都分别来自联//合//国五大流//氓了啊】
【好他妈敷衍】
【嗷嗷嗷嗷嗷!!焦佳鑫姐姐!...
意识体联五掉马现场
联四×王耀
有狗血但不多(bushi)
Go go go go go!
1.
不过还好,目的地很快就到了,不然王耀表示真的很尴尬
【跟着联五快乐欢乐多】
【哎?这么快就确定团体了吗】
【嗯……主要是联五地郭家都分别来自联//合//国五大流//氓了啊】
【好他妈敷衍】
【嗷嗷嗷嗷嗷!!焦佳鑫姐姐!!神仙颜值噢噢噢噢噢噢!!】
【王爱郭(王爱国)!!!南方的歌声会保佑所有中//国人民!】
【啊啊啊啊啊!航伊姐姐和杨艾哥的神仙同框呀呀呀呀!】
“唔……是新来的艺人吗”杨艾看着这些艺人陷入了沉思,他和航伊的“仙人cp”是他用资本的力量强迫,现在的人跟喜欢他这种受受的美男子,所以他不靠演技全靠一张动了刀子的脸来维持他自卑的心理防线,但这几个艺人的颜值简直不要太好,他怕啊……
心虚的人永远会心虚
“哈哈,耀哥先来做自我介绍吧,后面再来”导演拿着喇叭在台下,她知道杨艾的心思,但他的粉丝太强大了
“我叫王耀,生儿为王,光耀华夏”
“阿尔弗雷德·f·琼斯,那么叫我琼斯或阿尔弗就行啦”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叫我弗朗西斯就行”
“亚瑟·柯克兰”
“伊万·布拉金斯基,叫我布拉金斯基哦~”
“哈哈……都是外国人阿……哈哈”焦佳鑫可以说是英语极度偏科,表面嘻嘻哈哈,背地里mmp
“hi?”焦佳鑫原本是打算在4个外国人前面学学英语的
“抱歉,他们会说中文”王耀突然失笑,作为国//家怎么可能看不懂自己家孩子的心思,但这使焦佳鑫更加尴尬了,在新人面前脸说没就没了,她恨不得直接连滚带爬出去
2.
“咳咳,既然介绍完了,大家就自由组队吧!”导演说完,联五的DNA懂了,自动把王耀放在中间位置
【笑死我了哈哈哈,自动分组谁懂哈哈哈哈哈】
【可恶,比我们读书还整齐吖】
【嗯……大家有没有发现,杨艾看王耀的眼神不好】
【啊,联五刚进来就看杨艾的神色不对了哩】
【杨艾粉,作为粉丝第一个发现杨艾表情不对】
而在镜头外的杨艾丝毫没有半点察觉,依旧觉得自己的粉丝发现不了他一直盯着王耀,发现又能怎么样?自己粉丝会洗白的,一条热搜悄悄爬上微/博第一
导演组把隐形摄像头插在跟拍的领子上,似乎是想发现什么秘密呀,特别是明星组,杨艾的神情导演组都发现了只是没说
好像又藏不住了呀
非常抱谦断更呜呜,小破文都被喜欢我很感动啊呜呜,疯狂比心啊啊啊
你们的评论我都看过哦///
有意见随时提!
下次见面~
【观影耀中心】王耀曾经干过的荒唐事6(曼珠沙华1)
❌观影朝代顺序:按照兴趣来,第一个肯定是唐朝(dog)我流风流耀(bushi)
❌全员暧昧向 ,苏露异体。
❌全球直播的非典型观影体,观影内容含原创(偶尔会加一些自己特别喜欢的手书)。
❌ooc预警。【】里为观影内容{}里为弹幕
—————————————————————————
唐耀篇完,接手书《曼珠沙华》后过渡到民耀
—————————————————————————
{一场盛大狂欢的落幕。(英)}
{满目浮华的背后是又一个个艺术的巅峰(法)}
{所以每到乱世的时候,国家意识体都是国生自由吗?(意)}
{…不愧是...
❌观影朝代顺序:按照兴趣来,第一个肯定是唐朝(dog)我流风流耀(bushi)
❌全员暧昧向 ,苏露异体。
❌全球直播的非典型观影体,观影内容含原创(偶尔会加一些自己特别喜欢的手书)。
❌ooc预警。【】里为观影内容{}里为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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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耀篇完,接手书《曼珠沙华》后过渡到民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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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盛大狂欢的落幕。(英)}
{满目浮华的背后是又一个个艺术的巅峰(法)}
{所以每到乱世的时候,国家意识体都是国生自由吗?(意)}
{…不愧是天然呆啊!6(朝)}
{那个神秘的东方大国,他是属于美/国的,是独属于美/国的对手。(美)}
{虽然金钱组赛高,但是美/狗你tmd什么意思啊?!(中)}
{楼上山东的?那武汉智齿。中国是属于华夏的,是属于世界的,是属于人民的。(中)}
{过了这么久…就没有一个红色组的同好摩(俄)}
{+1(俄)}
{+1(中)}
{+1(德)}
{+…???德?(法)}
{刻板映象不要太深啊喂!(德)}
{极东才是大唐cp的主导叭…(日)}
{……你没事吧。(中)}
“是啊。每次到乱世我们都是国生自由啊,不然呢?”
王耀看着身边国一脸震惊的样子,不解的磕瓜子。
“肯定不是啊!而且为什么你对自己一个王朝的灭亡还可以怎么放心的磕瓜子儿啊喂!”
亚瑟的震惊jpg.
“真羡慕啊。”
弗朗西斯眷恋的看着王耀,透露出的是作法国的温柔。
“…好吧,可能就我一个人比较自由?而且我已经有N个朝代已经灭亡了,五千年,看过的事情够多了,都已经生死看淡了。更别说身边经历的国家意识体的灭亡……”
王耀的声音越来越低,笑容也越来越勉强,脑中的声音浮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让他怀疑是否他们真的在他身边。
……“耀…这是我为你开启的第一个大统一王朝,所以我要长生…陪你一起成神…”
……“塞里斯,你这样,真的很美。”
……“这不是小耀吗?找时间来我家看金字塔啊!”
……“nini…在下想与你共度良宵,此生无悔。”
……“我的小布尔什维克,如果我拿红星来找你提亲,你会披着红旗来嫁我吗?”
眼前好像浮现了他们的脸庞,从清晰到模糊,又从模糊到清晰……
…我不对劲……
潜意识发出警告。
潜意识被篡改。
琥珀色的眼睛是挣扎,脸色苍白是痛苦,可颤抖着被划出血痕的手却是眷恋。
“小耀你没事吧?”
费里西安诺是最先发现的。
可娴好似没看见一样,沉默地点开显示屏。
【(极东组)曼珠沙华 开启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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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霖有话说:
大家应该可以发现少主在进入这个观影区之后就变得不对劲了,这里先埋一个小小的伏笔哈!
然后就是中间出现的臆想,这边只分别叫了几个人来写,大家可以猜一猜。
然后大家都可以发现所有的人都是死了地除了本田菊。
但是因为在经历了侵华战争之后,可能王耀对于本田菊依旧是兄长的喜爱,但是心底他认为唐朝时期的那个弟弟和现在这个本田就是两个人,他曾经那个最亲的弟弟已经死了。
但是我是全员厨哈!不会特别黑的,尊重历史。
【原著解析】福华对彼此的称呼里到底藏了多少糖
他俩对彼此的称呼真的有点东西的,磕死我了,所以这篇专门整理一下福华对彼此的称呼,这篇的整理只包含两人对对方喊出口的称呼。他俩在心里喊对方的称呼及对别人介绍彼此之类的称呼不在这篇整理范围内。原著原文用黑体字标注
华生喊过夏洛克的称呼:
my dear chap(1次) 直译:我亲爱的朋友
old man(1次) 直译:老公
这个称呼出自四签名,英文原著华生说:“You are knocking yourself up ,old man”原文直译:你看起来累坏...
他俩对彼此的称呼真的有点东西的,磕死我了,所以这篇专门整理一下福华对彼此的称呼,这篇的整理只包含两人对对方喊出口的称呼。他俩在心里喊对方的称呼及对别人介绍彼此之类的称呼不在这篇整理范围内。原著原文用黑体字标注
华生喊过夏洛克的称呼:
my dear chap(1次) 直译:我亲爱的朋友
old man(1次) 直译:老公
这个称呼出自四签名,英文原著华生说:“You are knocking yourself up ,old man”原文直译:你看起来累坏了,老公。
这可不是我瞎翻译的,众所周知old man作为称呼来讲是老公的意思,当然也有父亲的意思,那么华生这里喊夏洛克old man是在喊老公还是在喊老爸呢233
上一个old man的牛津词典英英释义
old man
noun
(informal) a person's husband or father 老公;老爸
之前漏了一条牛津词典里old的习语用法,这里新增加上:
在old的习语解释里也有这么一条 old ‘boy,‘chap,‘man,etc.(old-fashioned,BrE,informal) used by older men of the middle and upper classes as a friendly way of addressing another man. 意思是老兄,伙计
中文译本这里全选取了老兄这层意思,不过吧其实我觉得原著柯南道尔真的有在暗搓搓地搞事打擦边球,因为在华生喊夏洛克old man之前他们刚刚听过一个女性喊丈夫my old man,这里中文译本都把这位女性喊的old man翻译成了我的老头子,我的老伴。
我个人觉得原著还挺刻意的,因为在短短两三段对话中就让这个女性说了两次my old man,一般来说外国人都习惯喊my husband,至少其他案子里的女性提自己丈夫时都说husband。而作者在这个案子里却反常地让她喊老公old man,接着又马上让华生喊夏洛克old man,想暗示啥啊我假装看不懂。
my dear fellow(7次) 直译:我亲爱的朋友
my dear Holmes(11次) 直译:我亲爱的福尔摩斯
Holmes(88次)直译:福尔摩斯
合计:108次
夏洛克喊过华生的称呼:
my man(1次) 直译:我的男人
我不得不说他俩对彼此的称呼确实有点东西。my man直译我的男人,中文译本都翻译成了老兄,这个翻译从友情角度确实可以这么翻,但my man作为称呼在英语里真的有夫妻的意思,还是那句话我就觉得柯南道尔在打擦边球。因为在华生喊夏洛克‘老公’那个案子里,其实那位女性也当着福华的面喊她丈夫‘my man’还喊了几次,而且众所周知华生喜欢说自己是夏洛克的your man,看,这不又对上了吗233
my dear sir(1次)直译:我亲爱的先生
my poor Watson(1次)直译:我可怜的华生
my friend (2次)直译:我的朋友
good old watson(2次)这个不太好直译,大家意会吧
my dear doctor(2次)直译:我亲爱的医生
my good watson(3次)直译:我的好华生
friend watson(5次)直译:朋友华生
man(5次)
my boy(5次) 直译:我的男孩儿
my dear boy(1次)直译:我亲爱的男孩儿
这里夏洛克喊华生这个称呼的语气特别有意思,背景是华生在夸夏洛克推理这个案子的方法比推理上一个案子时用的方法更妙,说自己一头雾水完全无法理解。然后夏洛克的反应是“Pshaw,my dear boy!it was simplicity itself. I don’t wish to be theatrical.”
直译:哼,我亲爱的男孩儿!这本来就很简单,我不想那么戏剧性。
这反应笑死我了,夏洛克可能觉得华生在讽刺他做作,可是华生是很认真地在夸他天才2333
这也是我认为老福比华生大的原因,原著从没写过两人的出生年月和谁大谁小,但他俩称呼上的年龄感太明显了,my dear boy这个称呼迈克罗夫特也对夏洛克用过一次,中文译本都翻译成了我亲爱的弟弟,而老福也对华生用这个称呼。另外夏洛克喊过华生五次‘my boy’时都是在低声轻笑,就是那种非常宠溺的口吻和气氛,你要告诉我华生比夏洛克大的话我真的会觉得非常奇怪。
doctor (23次)直译:医生
其实我觉得所有称呼里,夏喊华生‘医生’和‘我的男孩儿’时最苏,就那种宠溺口吻特别强的感觉,苏攻本攻。
my dear fellow (24次)直译:我亲爱的朋友
my dear Watson(90次)直译:我亲爱的华生
Watson(719次)直译:华生
合计:884次
是的你没看错,原著老福光喊watson喊了719次,我一篇篇对着英文原著数的。好家伙,数完之后脑子里已经被那个男生拿着喇叭对着女生不停吵吵的jpg图片刷屏了233 真实话痨,一共就记录了58个案子,喊了八百多次华生,他真的不觉得自己很吵吗hhh
夏洛克·福尔摩斯每天的日常就是搁那喊华生华生华生,谁又能看出原著说他性情冷漠呢233
华生脾气也是真的好,都这样了还能天天耐心听夏说话,原著华生说一句,夏洛克能回他十句,换个人谁受得了233
柯南道尔的侄孙,理查德·道尔给中文版授权时给出版社写了一段前言,他最后用了一句话来概括原著,那句话是:
”快,华生,快!“他叫道,”猎物出现了。“
理查德·道尔概括原著的这句话太精髓了,没有出现福尔摩斯一个字,但老福的形象却跃然纸上,华生和破案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唯二的两个标志,甚至都不需要说出他的名字,只要喊一句华生去破案所有人都知道福尔摩斯来了,所以约翰·华生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和他的破案工作一样重要。
另外其实关于两人对彼此的称呼上有个小细节,那就是他们从没有叫过对方‘华生先生’,‘福尔摩斯先生’这种疏离客气的称呼,原著老福喊别人都是xx先生,xx女士,但他从见华生第一面起就没喊过Mr.Watson,同理华生也是,配合他俩见面时的反应真就是一见钟情啊
因为这篇只整理了他俩对对方说出口的称呼,所以关于一些心理活动里的称呼糖还是提一下。华生在心里直接叫过夏为sherlock,不过没对夏喊出口。夏洛克对华生说过my watson,还不止说了一次。
而且夏洛克在心里说过华生是理想的妻子,只不过也没对华生说出口。他说华生是ideal helpmate,我之前的文章也分析过这个词在牛津词典上无论是从词源还是从意义上来看都是妻子的意思。
牛津词典对helpmate这个词的英英释义是:
noun
a helpful partner; especially a wife 得力的伴侣;(尤指)妻子
结合华生喊夏洛克‘老公’那个情节,真的,我假装看不懂柯南道尔想暗示什么。
第七类感性认识——履历联觉
🖋 Summary:如果他们可以分享太宰治的过去
🖋 all太汤底,避雷见tag
🖋 OOC+小学生文笔+私设预警
❗️私设回忆、微虐身预警
❗️有原作引用及太宰先生作品化用
🖋 七类感性认识——
太宰的身份之谜终究没有瞒过加入侦探社的第三年,当国木田身为最后一人了...
🖋 Summary:如果他们可以分享太宰治的过去
🖋 all太汤底,避雷见tag
🖋 OOC+小学生文笔+私设预警
❗️私设回忆、微虐身预警
❗️有原作引用及太宰先生作品化用
🖋 七类感性认识——
太宰的身份之谜终究没有瞒过加入侦探社的第三年,当国木田身为最后一人了解到太宰治真实身份的那天,太宰无奈地吐了吐舌头道:“真没意思,本来还想让大家猜猜来着……”
Mafia和侦探社进入和平时期后不久,组合一事便在太宰治的暗中安排中很快圆满告捷,随后便是欢天喜地的庆功宴、政府源源不绝的感谢、报社的争相报道和民众的瞻仰与崇敬。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英雄的光环里时,太宰治摆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花了一整天时间端正地坐在电脑前打字,认真的样子连国木田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太宰先生已经连续工作了七个小时了诶……”敦看看手表不可置信地说道,“没打瞌睡没吃饭也没喝水,真的没关系吗?”
“谁知道呢,那家伙的心思可没人能明白……”国木田无奈地说道。
又过了一会,窗外的天色已近薄暮,转眼就到了该下班的时间,国木田提前三分钟准时收拾起公文包,和平时期,其他的同事们也早早下了班,就连社长也提前离开去见一位旧友,屋子里不一会就只剩了太宰和国木田两个人。
“太宰,我要走了哦。”下班时间前五秒钟,国木田站在门前说道。
这时埋头苦干一整天的太宰治终于如释重负地小声说了句“搞定”。
“国木田君拜拜哦,提前祝你晚安。”太宰治乖顺地笑着,竟然没说一句废话,国木田再次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等他回过神时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十秒钟。
“糟糕,过点了。”国木田紧忙说道,最后朝太宰治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国木田一离开,偌大的侦探社里于是只剩下了太宰治一个人,他笑意未消,不太熟练地用鼠标操纵几下,侦探社墙角的打印机响起来,吐出三四张印着字的报告。
太宰治在余晖中把几张纸收集起来码齐,又仔细地用订书器装订起来。随后拿着文件走进了社长室,把这几页纸张呈在了办公桌中央。
第一张白纸封面上写着“太宰治的履历报告”几个字。
这白纸封面次日出现在了福泽谕吉的手里,除了翘班的太宰治,侦探社的核心社员一起聚集在社长室里,福泽轻轻抚摸着干净的白纸封面。
“接下来你们会看见的是太宰君的履历。”福泽谕吉郑重地说道,“无论从任何角度上来说,这都是保密程度极高的机密,任何人都不许外泄。”
“太宰先生……真的会希望大家了解吗?”敦不安地问道,太宰先生对于自己的经历一直守口如瓶,现在却突然要公之于众……
“这应该是太宰的愿望。”乱步回答道,“不过倒是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乱步却没有说完,没人猜得到不用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早该这样了,底细不明就加入侦探社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太宰一个特例而已。”国木田摇摇头说道,“敦当时加入时也提交了履历报告的,并且所有的内容都经过了调查核实,可以说大家所有人的底细都被扒干净了,只有太宰的是一团迷雾,何况无论到访任何机关都查不到他的半点踪迹,只剩他是何年何处出生的记录。”
“在太宰主动坦白之前,就连我也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福泽坦白道,“最初是种田老师推荐他来,不能轻易拒绝。”
社长越发庄重神色,轻轻地翻开了太宰的履历。
内容浮现,虽然是写得满满当当的一张A4纸,但只有XX年XX月于某处做了何事的记录,一条一条格式雷同,没有任何细节可言,第一张纸大体记载了太宰治出生以来到过的地方,做过的事,上面写他出生于津轻的某某家族,年幼时去了某某学校就读,随后又转去东京的某某学校学习,而期间他自己经历了什么却一概没写,通篇看下来,只有几个年份,几个地址。
“这就是不用担心的意思吗……”国木田无奈地叹气道,“虽然记得很清楚,但是这也太……”
“太格式化了一点……”与谢野接着吐槽道。
“侦探社的履历报告向来是本人书写,所以个性化的成分也比较高,像这样冷冰冰的记录还真是……没怎么见过。”
众人又抱着也许太宰只是记不清太久以前的事了的念头翻阅了后几张纸,结果……还是如出一辙的简洁明了,连多余的标点符号也看不见一个。上面写道“XX年于16岁身为Mafia参与龙头抗争”,写道“Mafia期间共犯下138起共同谋杀案,312起恐吓案和625起诈骗案等其他案件”,最后写道“XX年于18岁叛离Mafia”,这就是最后一行了。
“好惊人的数字。”谷崎紧张地说道,“但是完全想不到太宰先生做这些事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
在这三四张纸里,有太宰治从出生至今的每个重要时刻,有他踏足过的每座城市,有他造成的因果和机缘,但是却好像都少了个主角。
虽然像是大事年纪一样罗列了这么多的事件,却连他自己的样子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从津轻到东京,从东京到横滨。
但是这大概就是太宰治对于自己过去的态度——缄口不言,恐怕写下这么潦草的几张纸就耗尽了他的全部心力,毕竟是花费一整天时间整理好的劳动成果。
“感觉太宰先生孩子时不像孩子,青年时不像青年,只像是张纸片……”直美说道,“但是明明现在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不说的话还真是猜不到他的过去呢……”
国木田默默把档案拿去存档,他最后翻开履历的第一页,果然还是一点细节都没发现,就算上交了全部的档案,太宰也依然像是个两年前才开始存在的人一样,他的过去和他现在断裂成两段,让人难以联系成一个整体。
国木田的指尖无意中触及了一行文字,那是记录太宰于何年何月开始就读于某某国中的事,就在他碰到这行文字时,字符隐隐约约闪起光,国木田看向指尖和字符的相接处,顿时头晕目眩,下一秒,他整个人被重重掷回地面上,但当他回过神却发现自己仿佛回到了记忆中的国中校园。
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孩子站在人群中央,头发蜷起来乱蓬蓬的,脸上挂着几分婴儿肥,但是整体依然比其他同龄人瘦削很多。
国木田几乎第一眼就认出这是太宰治,他安静地走过去不想被人发现,随后他就发现了这是没必要的,因为他的身体在太宰治的履历引发的回忆中并不存在,没有人能看见他,他只是个没有质量也没有形态的透明人而已。
“浦岛太郎发现遥远的右上方有一些淡淡的黑点,就跟撒了一把灰尘后留下的污点似的,于是就问海龟说:‘那是什么?是云吗?’
‘拜托,别开玩笑好不好,大海中怎么会有云彩飘过呢?’海龟回答道,‘您真是笨到家了,看了不就知道了吗?那是一群鲷鱼嘛。’”*
“哈哈哈……竟然是鲷鱼!津岛,你可真会讲笑话。”周围的伙伴哄堂大笑起来,国木田看着站在人群中讲故事的太宰不由得愣住了神,在看见所有人都笑起来之后,太宰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喜悦或者骄傲,而是……如释重负?
随后太宰治又笑了起来,和一群男孩子一起跑到操场玩耍,他脸上时时刻刻摆出平易近人的笑容,但是国木田再也忘不掉自己看见的那副模样,在讲完笑话之后,太宰趁同伴大笑时偷偷地松了口气。
“好棒——”
国木田回过神来,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欢呼,他急忙凑过去看,发现是大家在练习跳远,好巧不巧下一个就轮到了太宰,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专业运动员似的助跑,越跑越快带起一阵风来,随后到了沙坑边上他奋力起跳,然而——
“哇啊……”太宰治痛呼了一声,沙坑里的沙子都被他这一跳震得漂浮起来,被埋在里面的津岛忍不住咳嗽,众人这才看清他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于是不约而同地捧腹大笑。
太宰自己苦笑着拍拍衣裤起身,然而国木田却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次的出丑全在太宰的意料之内,他鸢色的瞳仁正在四处打量着呢,看见大家都在笑而没怀疑他动作的真假就又不小心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津岛,跳远可不是跳水呢。”就连老师也取笑起他,太宰治只好笑着挠挠头,脸上还蒙着一层灰尘,更显得滑稽了。
国木田看见太宰的表情就愣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在很久以后也曾经在太宰脸上看见一模一样的笑容,像是笑却又不太开心,好像那笑只是刻意挤出来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丁点笑意。
国木田就这样跟着太宰在国中里度过了一天,寻常的功课他完成的很好,那聪明的头脑就算不听课也可以拿到全优的成绩,下了课,太宰总是同学中人气最高的那个,蜂拥而至的狐朋狗友永远把他身边围得水泄不通,然而在最热闹的包围中最寂寞的也只有一个人。
夜幕降临,太宰和最后一个围着他转的家伙告别,随后才真正松了今天的第一口气。堪称社交表情的面具碎了开来,取而代之的是小太宰木然的神情,那并不是难过、痛恨或者寂寞,国木田只看见了麻木,而麻木围绕在小太宰身边,就要把他整个蚕食殆尽。
直到走近太宰家门的那一刻,国木田突然意识到对于太宰的考验还远远没有结束。
一群佣人挤过来接过太宰的书包,把居家服准备好放在他眼前,热情地把太宰拥进宅子。因为太宰是家中的老幺,性格又好,是最受欢迎的一个,因此无论是谁都忍不住靠近他,男人女人都不例外。
“肚子饿了吧,吃点纳豆吗?”
仆人关切地问道,太宰治笑着回绝了,随后又有人说家主请他过去,太宰肉眼可见地紧张了一瞬,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家主的房间永远是最豪华的,只是往里窥视一眼也忍不住要被那种深沉的气氛压得跪下,太宰治在门口敲门,等待进入的准许,一个礼仪也不敢忘记。
“很久没看见你了。”津岛源右卫门的声音很低沉,他说话时正在写字,没分半个眼神给太宰,国木田不由得掐了把冷汗。
小太宰知道父亲是责怪他没有来道早安的事,原本是因为早晨父亲还没起床于是不敢打扰,然而他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算了。”津岛源右卫门今天似乎心情尚好,于是赦免了太宰,少年松了口气,“汇报一下最近的功课吧。”
于是小太宰如实禀告起来,课业方面对他而言并不是难事,每次汇报都能让人满意,这次也不例外,津岛源右卫门宽慰地点点头。
“学业完成得好就可以尽早去中学进修了,我会替你安排去他乡学习的事。”津岛源右卫门严肃地说道,“我听仆人说你的人缘很好,这其中不仅包括男人缘,恐怕也有女人缘吧。”
“哪有的事。”太宰战战兢兢地立刻回应道。
“有则改之,有的人终究会毁掉你的大好前途,如果你已经有了不恰当的关系,当断则断。”他说着用黑色的目光注视了太宰一眼,这目光把太宰吓得手微微抖起来,神情越来越惶恐,脸上不断地沁出冷汗。
“是。”
随后父亲又事无巨细地叮嘱了太宰很多,太宰紧张地一一都答应了,离开父亲的房间,带上屋门,他便像是虚脱一样靠在了墙边不住喘息,仿佛和人类共处一室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太宰治伸出衣袖擦擦汗,稳住气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路上难免遇见一些仆人,和最初服侍太宰的是同一批人,国木田敏锐地注意到太宰看见那些人时目光犹疑了一下,随后狼狈地逃进了另一条道里。
“修治,不要躲人嘛。”仆人叫嚷道,“上次的事是我们不对,先给你配个不是哦。”
什么不是?上次的事是指什么?
国木田还没弄懂,却又一次头晕目眩地回到了现实,镜花和敦正站在他面前发呆。
“国木田先生终于醒了。”敦说道,“在工作时间睡着,一定是最近太疲惫了吧。”
国木田愧疚地挠了挠头,张张嘴欲言又止,想要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真实情况却是紧紧闭了嘴。
“敦。镜花。麻烦你们帮我把这份文件保存起来。”国木田有点疲惫地说,刚刚经历了那些的他此刻濒临虚脱,头脑拧成了一团麻花,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唔……”说话的间隙,敦已经翻开了文件的第二页,恍然间金光乍现,国木田反应过来时,敦和镜花也一同昏倒在了地上。
于现实中脱离的两人掉到了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四周堆砌着废弃的集装箱,大多掉了漆,或者刷着些早就停业的企业标识,铁锈从角落无节制地生长出来,吞噬整个巨大的铁盒子,就像吞噬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两人以为自己迷了路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太宰治,然而怎么……
敦看清楚了太宰先生左臂上血淋淋的一片,仿佛是被野兽撕咬一般留下可怖的爪痕。
“太宰先生!?”敦大喊着跑过去,然而就在他的手碰到太宰右肩时,他扑了个空。
“怎么会……”敦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而太宰治在他眼前踉踉跄跄一步一挨地走着,原来不仅是左肩,他的腿部、腰间也全部漫出一片血痕。
这么重的伤还不就医,要是叫与谢野医生或者国木田先生知道了,不把太宰先生痛扁一顿才怪。
敦冲着太宰的背影一边追一边喊,然而太宰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弃之不理,镜花默默扯住了敦的袖子。
“这里应该是过去,无论你怎么叫太宰先生也不会回答的。”镜花说道,又示意敦尽快跟上来,二人眼见着太宰独自走进一只大型集装箱,也跟着溜了进去。
屋子里的装潢简单,只有最基本的起居必需品,然而敦和镜花还没来得及参观,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闷的倒地声。
是太宰的身体撞到地面的声音,他一路挨回这里,终于撑不住陷入了昏迷。
敦急得跑来跑去又帮不上一点忙,最终不得不在镜花的安抚下默默看着太宰苍白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更差,他的拳头不曾松开过。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太宰治挣扎着爬起来扶着肩膀打开藏在角落的箱子,随手翻出不知什么药胡乱往嘴里塞了两片,连水也来不及喝就吞了下去。中岛敦急忙过去查看,小小的白色药瓶上写着一串药名,是市面上常见的效果最好的止痛药,太宰的药箱里除了绷带就只剩下了这种药,层层垒起来,上面沾了许多以前已经干掉的血迹。
随后太宰忍着痛脱掉衣服,撕开绷带,雪白的绷带被血染透,和皮肉连在一起,太宰没有呻吟,只是脸色肉眼可见地每揭一条绷带都更苍白一点,他拆绷带的速度越来越慢,不知是痛得不行了还是没了力气,然而无论是哪种都让敦想把伤了太宰先生的人生吞活剥。
拆绷带、缠绷带,太宰脸上自始至终没流露出一丁点痛苦,而敦却仿佛感同身受那痛苦一般每分每秒都皱着眉头倒吸冷气。
怎么回事?这时的太宰先生看上去也只有十几岁而已。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受了伤却没人管,又为什么会住在这种鬼地方?
敦心里有无数个问号,然而一个都问不出来,他只能看见太宰那张惨败的脸和走路都不稳当的身体,挣扎着爬到了废纸板垒起来的床上,鲜血很快就晕开了一团。
再不医治一定会失血过多吧,就算命大也逃不开感染,这屋子周围的环境堪忧,敦甚至都在房间四角发现了发霉和苔藓。
敦在无能为力的深深懊丧中熬到第二天,太宰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床上闭着眼,只有微微翕张的口鼻证明他还在呼吸。
第二天一早,果然不出敦所料,太宰治的脸色冒起绯红,呼吸变得粗喘,伤口感染,太宰发起了高烧。
他在不适的症状中皱起眉来,表情变成敦几乎从没在太宰先生脸上见到过的痛苦,他在昏迷中不断地咳嗽,身上没有处理的伤口边缘溃烂发炎,不可避免地摩擦着纸床和墙沿,可想而知他正在经历的疼痛。
敦感到无比煎熬,仿佛痛苦的不是太宰而是他,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在傍晚,太宰终于迷蒙地醒来,他全身出满了汗,伤口痛得难以忍受,不小心让伤处碰到床沿的太宰倒吸一口冷气,又小心翼翼地敛了声响,仿佛担心这人之常情的痛呼会被人听见。
他想要去药箱里拿止痛药,然而无论是高烧还是伤口都不允许他胡作非为,刚刚下床太宰就眼冒金星又坐了回去,病痛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咳嗽会牵动伤口撕裂般疼痛,于是他连咳嗽都想要尽可能避免,幅度极小地呼吸,难受得忍不住了才会不小心漏出半声呻吟,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躺在床上处于想要昏迷又昏迷不了的状态,大气也不敢出。
这片地方毫无疑问没有信号,敦看向镜花,女孩不知不觉攥紧了和服衣摆,两人对视时,瞳仁中闪烁出一模一样的强烈难过和绝望。
“太宰先生……为什么不去医院,为什么不求救呢?哪怕倒在路边也不要在这种鬼地方……就算是死也不要在垃圾场旁边……”
敦忘记了话该怎么说,语无伦次得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他怎么可能忍心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忍受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他几乎愿意付出一切来交换一个人来拯救太宰治。
也许是太宰治命不该绝于此,也许是敦的祈求起了作用,集装箱的门突然被暴力地一脚踹开了。
“喂,太宰治,你又把自己作成什么德性了?”来的是年轻的中原中也,太宰治连白眼也没给他,并不是他不想,而是实在没有力气了。
中原中也走进房间就愣住了,他只闻见一股伤口腐烂的臭味。
“混蛋太宰。”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走到太宰身边的时候表情可怕得像是可以徒手打死群狼,“我才出差三天,作死也没有这么作的。
“你是觉得这种死法很舒服吗?”
中原中也说话时把牙咬得紧紧的,如果不是眼前那家伙现在这副可怜样子,他恨不得一拳把太宰治的脑子打正常了。
太宰治俨然已经是接近死人的模样了,中原中也则在他垂危之际叫来了救护车。
送太宰治去医院的路上,中也一直沉默着,直到森鸥外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中也,你在太宰家吗?”
“在去医院的路上。”中也生涩地回答道,情绪依然处于随时可以举办恐怖袭击的地带,“伤势很严重,估计没有一个月走不了路。”
“唔……怎么这么严重?”
“森先生,我说偶尔也该让他长长教训吧。”中原中也说道,“总把死挂在嘴边上的小鬼……真是让人厌恶极了。”
“中也说得对呢,那我们下半年禁止太宰君自杀吧。”
中也没有回答,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输液管插进太宰千疮百孔的左手血管里,中也看着一滴一滴掉下来的透明液体发呆,想着如果他再晚去一步,也许就是不可想象的恶果。
这次一定是太宰治的计算失误,他以为自己能在失血过多中死去,却没想到死神从不着急取走他的命。
要他留在生者的世界里享受自己垒起的孤独而冷寂的巢,所有的熙攘和噪音都被隔绝在外,活得热闹但也孤独透顶。
太宰治的身边永远热闹。
敦和镜花从昏睡中醒来,国木田默默把档案放回了原处,乱步在身后看着他们,敦擦擦自己的脸,发觉竟然有泪痕。
“乱步先生,国木田先生……我……”他张张嘴,嗓子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无论你看到听到了什么事,都不要对任何人说。”国木田突然要求道,“永远记在心里就好了,别说出来。”
“这回可不是太宰算计里的没关系了。”乱步苦笑着说道。
敦哑住了一会,情绪还没解脱,他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又关切地问道:“太宰先生去哪了?”
“……一定是在那里吧。”乱步说着,想起了自己刚刚掉落的地点。
那是横滨唯一一片临海的墓地,换上黑色丧服的太宰走进墓园里,直奔那颗洒下阴凉的树。
树下的石碑上刻着“O.D.S.K.”四个字母,比起真名反倒更像是戏称。
太宰治先是对着墓碑笑了下,随后坐到了一边,身体朝墓碑上倚过去,让发丝披在墓碑石刻的坚硬棱角上。
乱步学着他的样子席地而坐,太宰治一直没有说话,他的姿势不像扫墓也不像哀悼,硬要说反而像是和朋友背靠背坐着,在心照不宣中度过一下午的时光。
如果辅以老酒或其他就更好,织田作死后太宰治也学会了抽烟,可他本着不能让朋友吸自己二手烟的想法按捺住了拿烟抽的冲动,取而代之地拿出火柴盒轻轻摩挲着。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直到金灿灿的阳光镀上一层血红,树叶的缝隙漏下来几块阳光,在太宰脸上和草地上摇晃。
直到他坐够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一朵白花放在织田作寂寞的墓前,等到花瓣也被镀上一层橘红色,像极了织田作死去的那个下午。
之后是一张黑白照片,太宰小声地说:“照片,我放在这里了。”
照片里的三个人在静止的时光中留下了永不消失的笑容。
“我还想让你尝尝硬豆腐呢……”
太宰闭上眼睛,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过。
乱步不知不觉地睁开了眼睛,墨绿色的瞳仁将一切尽收眼底,太宰治那仿佛树叶里漏出的阳光一样细微而又刺眼的难过,一瞬间也被乱步捕捉进了脑海。
这段记忆很短小,不撕心裂肺也不歇斯底里,只是有些微小的遗憾像是麦芒一样掉进了嗓子里一般。
他回到了现实,与国木田对视了一秒钟。
“太宰很快就会回来。”
他确信道。
那天午间,阳光像水纹填满侦探社,几个人各怀心事地在自己位置上苦思冥想,光便像是要溺死人一样淹没所有人口鼻。
一句话也说不出,一个字也不会念了。
再看见太宰那简洁的履历,都仿佛会看见一个曾经的太宰治在眼前挣扎。可是这点苦楚不能吐露也不能和任何人分享,因为他们必须替太宰治保守秘密,那些被他埋在了格式化履历字里行间的、再也不想提起的秘密。
午后,翘班一上午的太宰治回到了侦探社。
“说翘班就翘班,真是可恶的作风。”国木田强装着与以前一样的态度责怪道,太宰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早知道不该回来的。他暗自腹诽道。果然还是应该给这群家伙更多时间去消化自己履历上的犯案记录吧。
太宰硬着头皮想要解释。
“唔……虽然是很不光彩的履历,但我现在可是一心为了横滨的和平在努力哦。”太宰注意到大家的表情依然没有缓和,“唔……或许你们还需要消化一下……杀了一百多个人什么的,确实不值得学习啦……”
“什么啊。”
他话音未落,乱步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杀了多少人什么的,和侦探社已经没有关系了。”
太宰的神情凝滞了一下,敦看着那双鸢色的眼睛就忍不住热泪盈眶,为了不让更多人看见而冲着扑上去拥抱了对方。
衣服上有河流熟悉的清香,衣料下面可以触碰到太宰的骨骼,每一次呼吸和接触都叫他感受到“太宰治”这个人的真实存在。
太宰发呆了几秒,随后拍起敦的后背,敦趁乱偷偷把眼泪在太宰肩上擦干。
随后他微笑起来,小声说道:
“太宰先生,欢迎回家。”
Fin.
——————
*浦岛太郎及海龟一段引用自太宰先生根据日本传统民间故事改编而成的作品集《御伽草纸》
*童年部分大量参考及引用自太宰先生的小说《人间失格》
冒犯致歉。
那么感谢您看到这里,感性认识系列到此为止就完结了。
承蒙厚爱,在各位的鼓励下这个系列一步步走到完结,您们的每一个红心蓝手和评论的每一个字都是支撑在下继续创作的动力,感谢陪伴。
🔚
《来古新年企划48h》
何事重新作此年,身无疾病意欣然。
春风莫但开桃李,吹落妖星静九天。
——《新年》 · [宋] 晁说之
与@来古弥新 共同度过的第二个年
,依然是这些熟悉的面孔,以最传统的方式来欢度新年。旧活新整,今年由企划的各位收藏...
《来古新年企划48h》
何事重新作此年,身无疾病意欣然。
春风莫但开桃李,吹落妖星静九天。
——《新年》 · [宋] 晁说之
与@来古弥新 共同度过的第二个年
,依然是这些熟悉的面孔,以最传统的方式来欢度新年。旧活新整,今年由企划的各位收藏家共同决定了一个全新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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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和龙
◎童话题材,并没有看不起勇者这个身份的意思。可能会有些影射现实,不喜可以退出,同时,想代随意,任何角色都没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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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童话大陆上,有三个国家,一个是由白头鹰所统治的鹰之国,一个是由蓝色熊王所统治的熊...
◎童话题材,并没有看不起勇者这个身份的意思。可能会有些影射现实,不喜可以退出,同时,想代随意,任何角色都没有姓名。
◎童话题材,并没有看不起勇者这个身份的意思。可能会有些影射现实,不喜可以退出,同时,想代随意,任何角色都没有姓名。
◎童话题材,并没有看不起勇者这个身份的意思。可能会有些影射现实,不喜可以退出,同时,想代随意,任何角色都没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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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童话大陆上,有三个国家,一个是由白头鹰所统治的鹰之国,一个是由蓝色熊王所统治的熊之国,一个是由龙所统治的龙之国。
据说,在百年前,金色熊王还没有被红色熊王所推翻,熊之国还没有和鹰之国反目。在那之前,龙之国是最神秘的,他们的国境往往笼罩着一股无形的龙威,非龙之国的人或动物无法进入。可是那时候,龙陷入了沉睡,他活的太久了,需要休息。但也正是这样的休息,给龙之国带来了灾难。
熊之国和鹰之国联合侵略了龙之国,表面上的原因是龙之国竟然信奉龙这样邪恶的异端,当真不可忍。可实际上,龙之国人民富裕,遍地黄金,制造出来的丝绸和瓷器也是风靡童话大陆,熊之国和鹰之国眼红很久了,不过因为龙在才不敢轻举妄动。
那段日子是龙之国最黑暗的日子,不过所幸,曙光终至,龙醒了。醒过来的龙果然很是愤怒,就像发现自己的财宝被偷了似的,把鹰之国和熊之国全部赶了出去。之后没多久,熊之国的金色熊王被红色熊王给推翻了。白头鹰同样把红色熊王打成异端邪恶,并与之对抗。最后红色熊王被白头鹰的间谍所杀,蓝色小熊上位,这就是后来的蓝色熊王。
不过这次的故事和蓝色熊王没有多少关系,就不再说他了。龙之国虽然赶走了外敌,但当初的隐患却也残留了不少。有些子民在国破的时候悄悄变了信仰,不再信任龙,转而向往鹰之国,希望白头鹰可以代替龙统治他们。黑狐狸就是其中的一员。
“哼,龙有什么好的!邪恶贪婪,最喜敛财!天知道有多少好东西被他藏了起来!”黑狐狸气呼呼道,“我不过是选择了光明正义,不再和黑暗邪恶为伍!那些愚昧无知的家伙怎么会懂我这弃暗投明的行为。”
原来,黑狐狸是一个十分有手段的狐狸,他建立了打车系统,方便了很多龙之国的人民打车,让他们可以更快的达到目的地。并且通过自己的广袖善舞,从龙之国的某个高官手里得到了完整的,详细的,真实的,实时的地图,这可不是普通的,需要时时更新的地图,这是会自动更新的地图。有了他,龙之国一有什么变化,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这样好的一份地图,不用来向鹰之国展现自己心向光明的虔诚可惜了。所以,黑狐狸就把这份地图上交给了鹰之国,同时,还有所有用黑狐狸的打车系统的龙之国的人民的信息也被黑狐狸当做添头上交给了鹰之国。
这事情一出,整个龙之国顿时炸了,整个国的人民都在骂黑狐狸,骂他忘恩负义,骂他吃里扒外,骂他卖国贼。但黑狐狸却不以为意,他已经得到了鹰之国的居民证,从此以后他就不是邪恶的龙之国的人民了,而是正义的鹰之国的居民了。
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有一个任务要做,那就是帮助鹰之国派出来的勇者屠龙!
屠龙!
这对黑狐狸有很大的吸引力,那可是屠龙啊!屠龙的勇士注定流传千古,而他,一只小小的黑狐狸,说不定也可以借此名扬千古。或许后世的鹰之国的子民们会称赞他为弃暗投明的好狐狸,勇者的最佳拍档呢。哦,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黑狐狸就一阵激动——他将是最厉害的狐狸!谁能想到,他黑狐狸也有可以屠龙的一天呢?龙的强大他又不是不知道,若真的能将他杀掉,龙的财产说不定还会有他的一部分呢。
“时间快到了,勇者快要来了。哦,该死的,小红那家伙要他去买星巴克怎么还不回来?那可是来自鹰之国的高端饮品,和那些廉价的龙之国饮品可不同。”黑狐狸紧张的在房间里渡步,他很是期待勇者的到来。
不过一会,黑狐狸的门便被推开了,门外站着的,是一位金发蓝眸的英俊青年,这便是鹰之国派来的勇者,这是标准的鹰之国容貌,和龙之国完全不同,令黑狐狸折服。
“哦,这便是来自伟大的鹰之国的勇者吗?你长的可真帅气啊!”黑狐狸赞叹道。他向来不喜欢那些黑头发的龙之国的人,勇者才是他最喜欢的样子,充满了“鹰之国的味”。
“还好吧。”勇者高傲说道,显然他很享受黑狐狸的追捧,“我来这是要干什么的你清楚吧?”
“当然!屠杀邪恶的龙!让白头鹰的光芒照耀龙之国,令龙之国迎接光明!”黑狐狸说道,此刻他兴奋的模样像极了疯狂的狂信徒。
“没错!龙是邪恶的,黑暗的,血腥的,他是罪恶的化身。即将杀掉他的我即将得到‘屠龙勇士’的美名,迎娶鹰之国最美的公主,成为全国追捧的人。”
“哦,那可真是太美好的未来。”黑狐狸称赞道。他已经开始幻想,作为勇者最得力的搭档,日后他将会得到怎样的称赞。
“屠,屠龙?”
门口,两杯来自星巴克的饮品掉在地上,已经不能喝了。一人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看着黑狐狸和勇者。她就是之前为两人买星巴克的小红,她没有想到她一回来就可以听见这么劲爆的事情。虽然她受雇于黑狐狸,但并不妨碍她为此感到震惊。
黑狐狸他怎么敢!如果不是龙,龙之国如今的根本就不会存在,鹰之国和熊之国根本不会放过龙之国。竟然还说龙是邪恶的。
“小红,我教导你的淑女礼仪呢?”黑狐狸皱了皱眉,道。
“黑狐狸,你们要屠龙?”小红并没有回答黑狐狸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是的。”勇者温和一笑,“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我并不是不允许有人弃暗投明。你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加入你们?”小红犹豫了一会,似乎在仔细斟酌勇者的话,但很快,她似乎做出了决定,她后退了几步,道,“我不会加入你们!我不觉得我的阵营是黑暗的,龙很好,强大又温和,虽然现在也有一些不足,但龙也在补足。而且,如果没有龙,我是否会出生,能否有这样好的的环境都不确定。我喜欢龙,也喜欢龙之国。黑狐狸,我不可能学你助纣为虐,吃里扒外!”
小红此话一出,顿时让黑狐狸生气了,道:“你在乱说什么!被龙蛊惑到无药可救了吗?龙有什么好的,龙之国有什么好的!我这是弃暗投明,做光芒的好伙伴!”
“这样啊,那可真可惜。”勇者笑道,“那我可不能留下你了,毕竟你长的,是真的可爱。但是谁叫,我的任务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呢?尤其是……站在龙的阵营的人。”
说着,勇者拔出了白头鹰给他的圣剑,刺向小红,想要把小红灭口。小红只是一个小女孩,看见勇者手中的剑,早就吓得瘫在了地上,她被吓得不敢动弹,连打电话报警都做不出来。
我,我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可是,我还没有把消息传递给龙啊!
小女孩害怕又不甘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但是等待她的并不是疼痛,而是温暖。
小女孩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被龙抱在了怀里。龙化作了人形,人形的龙长的十分俊逸,看着龙的侧脸,小女孩不禁想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是他们的龙啊!他们信奉的龙啊!
龙的眼睛是红色的,却不是鲜血的红,而是红宝石的红,带着美丽的光,中间还有一根黑色的刺,吸引住了勇者。白玉似的皮肤,粉色的嘴唇,嘴角带着得体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黑发垂在龙的身后,抱着小红看起来温柔无比,但是看向勇者和黑狐狸的时候却变得锋锐无比,
“我的子民是我要付出性命要保护的存在,岂容你们伤害?”
“我以为龙该是邪恶,恐怖,丑陋的。可是我看见了你后,才发现,原来的想象根本不值一提。也对,只有这样的相貌,才能蛊惑到那么多人。我会把你抓回去的,相信白头鹰大人会给我更多的褒奖的。”勇者看着龙的目光变得兴奋了起来,好像在看一个美丽的猎物,“知道吗?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迎娶美丽的鹰之国的公主。这可是当初红色熊王才有的待遇啊!不过,若是你能选择臣服于我,我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你。”
“我的子民都是我的公主,我的王子,迎娶公主并不是什么荣耀。至于臣服?呵,痴心妄想。”龙似乎有些愤怒,龙威降下,压制着勇者和黑狐狸无法动弹。他们根本不可能伤的了强大的龙。当初金色熊王和白头鹰联手都无法大败刚刚苏醒,且状态不佳的龙,跟别说现在处于全盛时期的龙。
“乖,你还小,很多事情并不能看到,我的公主。”龙温柔的揉了揉小红的脑袋,并捂住了小红的眼睛,让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封住了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小红重新恢复了视线,原处黑狐狸和勇者都消失了,小红眨了眨眼,问道:“龙,黑狐狸和勇者呢?”
“他们啊……”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们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下场,以后不会再来伤害你了。”
“也不会来伤害龙了么?”小红问道。
“唔,这个问题,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不过现如今,还是要努力长大。”龙揉了揉小红的脑袋,宠溺道。
“我会的!我一定会做一个可以帮助龙的人,绝不会只会单纯的让龙保护。”小红坚定道。
“真有志气,好孩子。”龙欣慰的笑道。
勇者和龙的故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虽然这个勇者的故事结束了,但总会还有勇者的,也总会还有黑狐狸,这个故事还会继续上演。同样的,小红也总还会有的。
下一个勇者和黑狐狸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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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观影】人生百年几今日(21)
观影体,史向
因为有两个重复的人物,所以国/名→1939的王耀和伊利亚,人名2021的王耀和伊利亚,其他1939的都用人名
OOC!OOC!OOC!
【】视频内容
[]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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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3.11 戈/尔/巴/乔/夫当/选/总/书/记】
[1985年3月11日,戈/尔/巴/乔/夫当/选为苏/共/中/央/总/书/记。]
[……艹]
[草(中/英双语)]
[怎么没有高能君提醒一下]
[高能君也被吓到了]
[毛子是不是该撤退了……]
[没 事]
苏/联眉头皱了皱:“这个人究竟怎么了?之前也出现了他。”
“氵殳 事。...
观影体,史向
因为有两个重复的人物,所以国/名→1939的王耀和伊利亚,人名2021的王耀和伊利亚,其他1939的都用人名
OOC!OOC!OOC!
【】视频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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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3.11 戈/尔/巴/乔/夫当/选/总/书/记】
[1985年3月11日,戈/尔/巴/乔/夫当/选为苏/共/中/央/总/书/记。]
[……艹]
[草(中/英双语)]
[怎么没有高能君提醒一下]
[高能君也被吓到了]
[毛子是不是该撤退了……]
[没 事]
苏/联眉头皱了皱:“这个人究竟怎么了?之前也出现了他。”
“氵殳 事。”伊利亚干巴巴地说,“哦,他是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
“???”苏/联迷惑。
【1985.4.4 香/港/归/还/法/案/签/署】
[1985年4月4日,英/国/女/王/签/署/将/香/港/归/还/中/国/法/案。]
【1987.4.13 澳/门/联/合/声/明】
[1987年4月13日,中/葡/签/署《关/于/澳/门/问/题/的/联/合/声/明》。]
中/国惊喜地欢呼一声:“嘉龙和濠镜要回来了!”
远处的王嘉龙和王濠镜欣喜地红了眼,另一边的王湾委屈地哭了出来。
【1987.7.18 美/苏/两/国/销/毁/中/程/导/弹/协/议】
[1987年9月18日,美/苏就销/毁/两/国/中/程/核/导/弹/达/成/协/议。]
[根据协议,美/苏/两/国将在1991年之前,共销/毁2400枚以上的核/导/弹/头。这些弹/头相当于美/苏/两/家/核/武/库的 4%左右]
“等等,两千四百枚只有4%?”亚瑟不淡定了,不对,他从进这个空间就没淡定过,“你们一共多少枚啊……”
“这就是冷/战的其中一个项目,军/备/竞/赛。”进度条越推进,伊利亚就越坐立不安,他知道自己没怎么整理八十年代的事情,他脚边已经放了一个伏特加的空瓶子了,“一共上万。”
“你们能不能行了!!”弗朗西斯快哭了,播放到投/降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崩溃,恍惚间他甚至抓紧了快没反应的路德维希的手臂,“你们之后控制好自己好不好,哥哥还想多活几年!!”
【1987.10.19 黑色星期一】
[1987年10月19日,黑色星期一世/界/股/市/狂/跌]
一群人想想就觉得自己要咳嗽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1987年10月18日,星期日晚上,美/国/贝/克/财/长在全/国/电/视/节/目中说:如果联/邦/德/国不降/低/利/率以刺/激/经/济/扩/展,美/国将考/虑让美/元/继/续/下/跌。”伊利亚正在吨吨吨第二瓶伏特加,王耀完全阻止不了他,只好和其他人解释着。
“结果,1987年10月19日,星期一纽/约/股/票/交/易/所的道/指/狂/泻508点,6个半小时之内,5000亿美/元的股/票/面/值/烟消云散。”
随着王耀的话,阿尔弗雷德控制不住地干咳起来,虽然他什么事也没有。
“伦/敦/股/市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下/跌;东/京/股/市剧烈波动;香/港/股/市也是一落千丈之后,宣/布/关/门一周。”
空间里一时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王嘉龙双腿颤抖,扯紧了王濠镜的衣服:“濠镜,我觉得我不太舒服。”
王濠镜把衣服从他手里拯救出来:“没事,马上就回家了。”
“可是我不能带着感冒回去啊……那多给大佬添麻烦。”
【1988.8.29 苏/联/宇/宙/飞/船/对/接】
[1988年8月29日,苏/联/宇/宙/飞/船与空/间/站/对/接/成/功。]
【1988.9.19 两/栖/动/物/复/苏】
[1988年9月19日,苏/联使冷/冻90年的两/栖/动/物/复/苏。]
【1988.11.15 苏/联/航/天/飞/机】
[1988年11月15日,苏/联/首/次/发/射/航/天/飞/机。]
【1989.4.7 苏/联/核/潜/艇/沉/没】
[1989年4月7日,苏/联/核/潜/艇/在公/海/上沉/没。]
【1989.5.15 中/苏/关/系/正/常/化】
[1989年5月15日,戈/尔/巴/乔/夫/访/华,中/苏/两/国/关/系实/现了正/常/化。]
【1989.10.19 苏/联/新/式/航/空/母/舰】
[1989年10月19日,苏/联/最/新/式的航/空/母/舰下水。]
[555好可怕,这什么节奏啊]
[一秒一鼓点的节奏啊]
[WWⅡ结束也是这种节奏]
[没什么大不了的哈哈]
[强颜欢笑.jpg]
中/国担忧地抚上了苏/联的手,苏/联闭着眼睛,手脚冰冷,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像弹幕说的,WWⅡ结束也是这种节奏。
冷/战要结束了?为什么这里全是苏/联的信息?苏/联和苏/联/人/民看着正在吨吨吨第三瓶的伊利亚,不敢再想下去。
【1989.11.9 柏/林/墙/开/放】
[1989年11月9日,民/主/德/国/政/府宣/布允许公/民申/请访/问联/邦/德/国以及西/柏/林,柏/林/墙被/迫开/放。]
阿尔弗雷德预感到了什么,已经快乐起来了:“民/主/德/国?是苏/联的占/领/区吧?”
“对。”王耀嫌弃地踢了踢地上的酒瓶。
【1990.3 立/陶/宛/独/立】
[1990年3月1日,立/陶/宛从苏/联/独/立]
苏/联愣了愣,安慰自己:没事的,只是立/陶/宛而已。阿尔弗雷德瞥了他一眼,罕见地没有说话。
伊利亚已经瘫在了椅子上。
【1990.6 拆/除/柏/林/墙】
[1990年6月,民/主/德/国/政/府正式决/定拆/除/柏/林/墙。]
路德维希失去颜色的身影逐渐染上颜色:“太好了,哥哥。”然后他抽动了一下手,发现动不了,转头一看,弗朗西斯还懵逼地抱紧着他的手。
“都说了哥哥一直在嘛,阿西就是年纪太小了。”基尔伯特大笑几声,然后随着路德维希视线的转动,笑容瞬间消失,“弗朗西斯混蛋!不准抱着阿西!!”
【1990.10.3 德/国/统/一】
[1990年10月3日,分/裂45年的德/国/重/新/统/一]
“哎呀,贝什米特兄弟又在一起了,哥哥很高兴哟~”弗朗西斯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说了这句话。
路德维希复杂:“谢谢,但是能别抱着我胳膊了吗?”
“小路易,不要害羞嘛~”原来是弗朗西斯认清了事实。
路德维希胃又疼起来:可是我胳膊没感觉了啊……
【1990.12.14 东/欧/剧/变】
[1990年12月14日,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发生剧/变。]
阿尔弗雷德和苏/联都咬紧了牙关、捏紧了拳头,阿尔弗雷德是因为不让自己高兴那么早,苏/联是在控制自己不失控。
“这是怎么引起的?”同为社/会/主/义/国/家的中/国握紧了苏/联的手,转头问道。
“一开始,东/欧/各/国/政/权的建/立是在苏/联的帮/助下形成的,所以对于苏/联的模/式有很大的模/仿与依/赖/性。”王耀仔细地和他解释,也是在和苏/联解释,“冷/战开始后,斯/大/林加强了对东/欧的控/制,导致苏/联/模/式不符合东/欧/国/家/的国/情。”
“其次是苏/联过多地干/涉/东/欧/国/家的内/政,通过抵/制/马/歇/尔/计/划,让东/欧/各/国走向封/闭,脱离了世界。”王耀的语速很慢,让空间内外每个意识体都能听懂汉语。
“最后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和/平/演/变/政/策。详细说就是美/国/承/认/东/欧/各/国/政/府的法/律/地/位,直接与东/欧/国/家/建/立/正/常的外/交/关/系。其次,美/国加强了与东/欧/各/国/经/济/贸/易/与往/来,分/化/瓦/解/东/欧的苏/联/式的经/济/模/式。最后,他们加/强/西/方/文/化的宣/传与渗/透,达到在文/化上同/化/东/欧的目的。”
苏/联忍不住想起身和阿尔弗雷德肉搏,被中/国给扯住了:“简单地说是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就是给他们国/家/领/导/洗/脑。”王耀笑了笑,“用苏/联刚刚的话就是,抛掉自己的脑子,装上被猪油蒙蔽的大脑。”
阿尔弗雷德挑衅地吹了个口哨:“哇哦,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嘛!”
苏/联挣脱开中/国的手,朝阿尔弗雷德掐了上去:“现在就让你同归于尽!”
“等等!冷静点!”中/国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其他人也糟心地上来劝架,而阿尔弗雷德还和苏/联抓着挑衅着。
“人生就是起起落落,看开点,快三十年了现在生活不是很好吗?”王耀在伊利亚旁边碎碎念。
“对啊都快三十年了,我总共才六十九岁呢,算上这三十年也才九十九岁呢。”伊利亚幽幽地说,“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我现在看见东/欧那群家伙就心梗。”
“嗨呀,实话实说,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1991.4.1 华/约/解/散】
[1991年2月25日,华/沙/条/约/组/织/宣/布/从4月1日起全/部解/散。]
【1991.6.21 迁/都/柏/林】
[1991年6月21日,德/国/决/定由波/恩/迁/都/至柏/林。]
【1991.8.24 乌/克/兰/独/立】
[1991年8月24日,乌/克/兰/宣/布脱/离苏/联/独/立。]
【1991.12.25 戈/尔/巴/乔/夫/辞/职】
[1991年12月25日,戈/尔/巴/乔/夫/宣/布辞/去苏/联/总/统/职/务。]
[要来了]
[大的来了]
[那个男人]
[振华说他让世/界变得安全]
[那是让美/国变得安全吧]
“辞/职而已。”苏/联舔了舔嘴唇,“变得安全?他是个很危险的人吗?”
“……他是个热/爱/和/平的人。”伊利亚声音极低,要不是王耀在他旁边,还真就听不清了,“他得了诺/贝/尔/和/平/奖。”
苏/联抓狂:所以这两者什么关系?!
*
首先,感谢同志们对内容的补充和纠正
其次,奋战了一下,俺囤到了2017.1.20👐
【中华组/伪史向】猜猜我有多爱你
#勉强算是国设,主王耀、王嘉龙、王濠镜
#亲情向,没有按照本家的师徒设定,是兄弟设定
#后作:海湾与梅花
有一天,亚瑟来到王嘉龙面前,跟他说,王耀要来接他了。
正在翻书的王嘉龙手指一顿。
王耀这个名字,虽说忘不掉,可细细回想,似有许多年不曾提及过了。童年时期,王耀是他名义上的父兄一般的人物,可在他心里,王耀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君臣情谊可能比血脉亲情要多。他也曾教他读书明理,可是后来,那个教他习字、为他正衣冠的人,像巨石轰然倒塌,年幼尚不懂事的他也被交到另一个陌生人手里。
临走之前,他回头,看见教养过自己的那人孤单伶仃的立在原地的身影,多像风雨中飘摇的橡树。
此去...
#勉强算是国设,主王耀、王嘉龙、王濠镜
#亲情向,没有按照本家的师徒设定,是兄弟设定
#后作:海湾与梅花
有一天,亚瑟来到王嘉龙面前,跟他说,王耀要来接他了。
正在翻书的王嘉龙手指一顿。
王耀这个名字,虽说忘不掉,可细细回想,似有许多年不曾提及过了。童年时期,王耀是他名义上的父兄一般的人物,可在他心里,王耀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君臣情谊可能比血脉亲情要多。他也曾教他读书明理,可是后来,那个教他习字、为他正衣冠的人,像巨石轰然倒塌,年幼尚不懂事的他也被交到另一个陌生人手里。
临走之前,他回头,看见教养过自己的那人孤单伶仃的立在原地的身影,多像风雨中飘摇的橡树。
此去一别,再次重逢之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百五十六年。王耀和王嘉龙记忆中的样子相去甚远,剪掉了锁链一样的长辫,华丽又繁重的旗装被简洁的中山装取代,连眼角眉梢的戾气与傲慢也被时光洗去。
王嘉龙有些恍惚。
的确,一百多年了,王耀他也会变。只是出乎预料,他从未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有过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嘉龙。”
王耀呼唤他的名字,声音同记忆里别无二致。可……
在王耀想要来拉王嘉龙的手时,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王耀的手明显僵硬了一瞬,可接下来,脸上浮现温和的笑容:“……都长那么大了,也对,不能再把你当小孩子了。”
他没有再去牵王嘉龙的手,而是同亚瑟简单交流了几句,接着对王嘉龙点点头:“我们回家吧。”
王耀带王嘉龙回到中/国,一路上,二人都陷在一种莫名的沉默中。王嘉龙不开口,王耀便有一搭没一搭地主动提起话头,而王嘉龙的回应基本上都是简单的应声或是不超过一句话的回答。
等回到了家,王耀给王嘉龙拿来拖鞋:“坐吧,嘉龙。我去准备晚饭。”
王嘉龙默默地换好了鞋,走进客厅,王耀又立刻给他端来一杯水:“喝点热水,走了这么久,肯定累坏了。哦,桌上有水果,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各样买了一点,都是应季水果……我听亚瑟说你喜欢看漫画,我就去本田家买了一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都是繁体字,你应该看得懂……”
王耀很热情,却也很小心,王嘉龙只觉得自己并非回家,而是来做客,主人在热络地迎接他。也许王耀不懂得该怎样和久别重逢的弟弟相处,下意识地展现出待客的礼仪,可越是这样,王嘉龙越觉得他跟王耀之间有一层段无形的距离。
“不用了,谢谢。”犹豫了一会儿,王嘉龙还是谢绝了王耀的好意。
“那、那你坐吧,别老站着了。”王耀又指了指沙发,“那我去准备晚饭了,想吃点什么?现在吃得惯中餐吗?你之前不是说过想吃小粤家的肠粉吗,要不要我给你做?”
“……就西餐吧。”王嘉龙打断了王耀的话。
王耀的眼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失落,但他脸上依然维持着温和端庄的笑:“好,我去给你做。”
看着王耀的背影,王嘉龙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他看起来似乎比从前更单薄了一些,多么惊讶,他还能记得王耀从前的样子。
只是他不太明白,原本桀骜到锋芒毕露、自信到不可一世的王耀,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温吞,仿佛被磨去粗粝棱角的瓷器。若在以前,他这样明目张胆地无视他的好意,王耀一定会沉下脸,用锐利的目光审视他一番,直到他的后背冷汗涔涔,他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嘉龙,知错了吗?”
不到两百年罢了,真的会有这样大的改变吗?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王嘉龙觉得自己始终没能跟王耀真正交心。王耀跟亚瑟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亚瑟对他说不上差,也说不上多么关心,可一百多年来,他也慢慢习惯了这样不冷不热的相处模式;而王耀,明显带有补偿性质的情绪,犹如在冰雪里把王嘉龙放在烈火中炙烤,虽然温暖,却过分灼热,反而令人无法坦然接受。
王耀事无巨细的关心令王嘉龙无所适从,比如他大半时间闷在自己的房间里,王耀总是找各种借口敲开他的房门,问他想要吃些什么,要不要出去走走——这样的情形在亚瑟家中是不会发生的,亚瑟只需确保王嘉龙不会随意同外界通讯,是不会去干预他做什么的;比如餐桌上,王耀总是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一些日常的琐事,即使大部分时候只能得王嘉龙一句简短的应声,他也乐此不疲——这样的情形在亚瑟家中也是不会发生的,二人在餐桌上基本是沉默不语,互不打搅,用餐结束后各自回到房间做自己的事,十分默契,却过分疏离。
然而王嘉龙已经习惯了那种以自己为主体,不去同旁人过多交涉的生活,可王耀犹如直射进他旧日生活的阳光,想要撕开他包裹自己的外壳。
只是这阳光太过刺眼,在撕裂他的外壳的同时,也刺痛了他的双眼。
王嘉龙对于王耀的态度,依然是不冷不热,甚至于拘束。他在王耀家中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局限于自己的房间,以及餐厅,平日里同王耀的交际,总是被动的、非常简短的应答,几乎从来没有主动想要和自己久别重逢的兄长交谈。
后来过了两年,王耀又领回了一个孩子,名叫王濠镜,穿黑色长衫,戴着一副眼镜,笑起来彬彬有礼。
那一天的王耀格外高兴,就跟当年他把王嘉龙带回来时一样,晚饭时准备了许多菜肴,三个人明显是吃不完的。王耀笑眯眯地看着王嘉龙和王濠镜:“濠镜也回家啦,真好。等再过一段时间,小湾也会回来的。”
王嘉龙垂头,默默不语,王濠镜则点头微笑:“会的。”
王耀平时很少沾酒,那一天却喝得有些多。晚饭结束后他本想去洗碗,扶着桌子站起来时被王濠镜制止了:“您去休息一下吧,我来。”随后他又对王嘉龙示意道:“嘉龙,去把大哥扶到沙发上坐一会儿。”
王嘉龙一愣,随后搀着王耀来到客厅,王濠镜还端来一杯热水。看着王耀一边笑,一边捧着还冒着热气的杯子,王嘉龙有些迷茫。王濠镜比他要更能适应这里,更懂得如何同王耀相处,也许王耀真正需要的是王濠镜,而不是自己,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让他这样开心过。
濠镜比嘉龙小一点,可看起来更沉稳一些。他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甚至能读懂王耀的眼神和下意识的举动,是一个难得的让人省心的人。
也是能让王耀高兴的人,王嘉龙想。
他不是没有羡慕过王濠镜。虽然王耀对于他们通常是一视同仁,可站在他们的角度,王濠镜比他要更贴近王耀,更能坦然接受王耀有些过分的关心。
王嘉龙开始觉得,王濠镜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对于王耀而言,真的太好了。有王濠镜在他身边,他肯定能省许多烦心事,不会像自己那样,让他难堪,让他一腔热情被冷水浇熄。
王嘉龙更长时间地待在房间里。王耀很担心,他有时去敲他的房间门,王嘉龙也紧闭房门,不愿出来。
后来有一回,王耀在清晨推开王嘉龙的房门,问他要不要跟他还有濠镜一起去街上走一走。
他担忧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令王嘉龙无端地生出些许烦躁,于是他语气坚决地说道:“不要。”
“可是,嘉龙,你总待在家里……”
“我说不用了。”王嘉龙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不要管我好不好,再怎么唠叨都没用的。”
王耀皱了皱眉——这是他从前下意识的举动,也是他发怒的前兆,王嘉龙再熟悉不过了。他静静等待王耀的诘责,谁料下一瞬,王耀又舒展眉头,叹了口气:“罢了。那嘉龙,就待在家里吧,我和濠镜出去一趟,给你带点吃的回来。”
王嘉龙怔怔地听着二人远去的脚步,大门开关落锁的声音,似有幽深的洞穴,把他的心往黑暗深处拖去。
他一动不动,呆呆地坐在桌前,直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再次响起。
“嘉龙。”有人打开了房门,王濠镜手上提着一个内里挂满水珠的塑料袋走了进来,“大哥给你带了车仔面,趁热吃吧。”
王嘉龙默默地走出房间,目光下意识地向门口投射过去,却并未看到王耀的身影。王濠镜看出了王嘉龙的疑问,解释道:“刚才在半路接到通知说俄/罗/斯的布拉金斯基先生临时来访问,大哥得立刻去接待,我就先回来了。”
“哦。”王嘉龙应了一声,旋即低下头打开面碗,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却一点也不烫,只是一股温暖的、如拂面的微风一样的热气。
王濠镜静静地看王嘉龙咬着一个鱼丸,突然问道:“嘉龙,为什么你好像总是不愿和大哥交心呢?”
王嘉龙拿筷子的手一僵,嘴上叼着的鱼丸也“啪嗒”一声落到了碗里,溅起的汤汁弄脏了他的领口。
王濠镜又忙不迭地递纸巾,王嘉龙接过后低头擦着自己的衣领,垂下的发丝挡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王濠镜叹了口气:“你无需逃避,我看得出来,大哥也看得出来。嘉龙,你早就不是英/国的‘贺瑞斯’了,你是中/国的香/港,是大哥的嘉龙,你明白吗?”
“我明白!”王嘉龙抬头看向王濠镜,“我当然知道,我只是……”
王嘉龙突然感觉胸口钝钝地疼,似乎有人想要揉碎他的心脏。
“我在英/国,待了那么久,我真的还能算……中/国的香/港吗?他现在对我那么好,究竟是因为我是他的弟弟,还是……还是只想要弥补他过去的错误?”
这些话,他藏在心里太久了。就像是藏满了秘密的魔盒,被慌乱地掩埋在心底的阴影里,不敢触及。那包裹魔盒的阴影越来越大,逐渐侵占心房的一角,那颗心的主人,也随之陷入惶惶境地,不愿示人。
王嘉龙迷茫地看向王濠镜,他发现王濠镜的眼神有些变了,那温和又哀伤的表情和王耀如出一辙,令王嘉龙突然有些分不清,是不是王耀回来了。
“也许,他是想弥补。”王濠镜缓缓开口,声音轻扬而温柔,不疾不徐地叙说,“可是,嘉龙,他首先是你的兄长,是为了让你回家、夙夜不懈地奔波寻访、视你如珠玉、待你为血亲的兄长。难道仅仅‘弥补’二字,就可以代表他对你的全部真心吗?”
“若你有意,便去大哥的书房看一看吧。”王濠镜留下这一句话,拿过面碗起身收拾去了,徒留王嘉龙一人默然无语。
王嘉龙推开书房的门,映入眼帘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书桌,一把交椅,一盏有些年头的台灯,然后就是几个高大又厚重的实木书柜。
这是王嘉龙第一次来到王耀的书房,他不知道书柜里都放着些什么。他明白随意翻看他人的东西不太好,可想到王濠镜刚才的话,最终他还是打开了书桌旁的书柜。
不出意外,书柜里满满当当地摆放着许多书,书脊上的字都有些模糊,显出时光的沉淀。除了书之外,其中一个书柜的底层突兀地放着三个纸箱,而三个纸箱上,赫然印着他、王濠镜以及王湾的名字。
王嘉龙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他伸手拿出印有自己名字的纸箱,里面竟装了许许多多零碎的东西,虽然杂,却放得很整齐:有给儿童的摇铃、平安符,有学习汉字的小字典,手工缝制的布偶……还有一叠画着他幼年模样的画纸。
纸张的样式不同,画笔的样式也不同,有毛笔、有钢笔、以及铅笔,甚至有的纸上还有斑斑泪痕,突兀又悲凉。每一张都是细细摹画过的,仿佛作画者是把画中人的眉目刻在心口,再把心上的血洒在画纸上。
王嘉龙摩挲着有些粗粝的画纸。那是他刚被送走的时候,王耀没有他的相片,只能凭借对自己的记忆画下这一张张画像,在不甘与思念的痛苦里翻来覆去地折磨着自己。
在这叠画像的最底下,是一本儿童绘本,封面上印着《猜猜我有多爱你》。
王嘉龙捧着绘本发呆,一种莫名的酸涩溢满心口,直到房门口传来一声犹疑的呼唤:“……嘉龙?”
王嘉龙惊愕地转过头,看到书房门口站着的王耀,一种没由来的心虚涌上心头:“我……我不是有意。我……”
王耀的视线落到纸箱上,并没有责备王嘉龙不经允许动他的东西,只是笑着摇摇头:“没事,不是什么大事,我等会儿来收拾。”
“这些东西,是……?”
王耀愣了片刻,随即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我想着,有一天你们回来,该送你们什么样的礼物,所以……”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眼里是令人心疼的惋惜的目光:“但是我忘了,百年的时光过去,你们都长大了,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王嘉龙紧紧地攥着绘本,专注地看着有些失落的王耀。
“当年没能保护你们,后来又错过了你们成长的过程,我真的很抱歉。”王耀的眼睛投向远处,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我很高兴看到你们从稚童成长,如果是我亲眼看你们长大,那该多好,那该多好……我知道,你怨过我当年亲手将你送到亚瑟那里,我比你们还要怨我自己。”
“不重要了,那不重要了!”王嘉龙哽咽着捧起手中的绘本,像是捧起了一颗满是遗憾的真心,“我不怨你、我没有怨过你!对不起……兄长。”
王耀摸了摸王嘉龙的头发:“可能,我不太懂得该如何跟自己的弟弟相处。也许不了解你们的喜好、经历,但唯有接你们回家这件事,是我从一而终永远坚持的。”
王嘉龙垂着头,用手擦了擦眼角,再抬头时,看到了那分外熟悉的温柔的笑颜:“今天想吃什么,烤鸭怎么样?”
“猜猜我有多爱你。”
“哦,这我可猜不出来。”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
……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绕回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