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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落榜生

我在夜里点燃了一支春天

堂良无差

银行大堂经理周游x高中生周九良

1w+ 小甜饼 希望大家都有好心情


01


今年过年本来是打算周父带着孟母先回老家,孟鹤堂则负责在工作结束后再带着考完试的周九良回去。


结果谁也没料到突如其来的疫情不仅把周父孟母困在老家,还把孟鹤堂和周九良一起困在了孟鹤堂的这间公寓。


周九良原本以为这段日子会是温馨做主调,却没想到每天睁眼就是跟游击战一样,偷偷摸摸拿出之前藏好的烟,偷偷摸摸的借着洗澡的功夫躲去浴室抽,还得记着开排风。


但周九良这...

堂良无差

银行大堂经理周游x高中生周九良

1w+ 小甜饼 希望大家都有好心情

 

 

 

 

01

 

今年过年本来是打算周父带着孟母先回老家,孟鹤堂则负责在工作结束后再带着考完试的周九良回去。

 

结果谁也没料到突如其来的疫情不仅把周父孟母困在老家,还把孟鹤堂和周九良一起困在了孟鹤堂的这间公寓。

 

周九良原本以为这段日子会是温馨做主调,却没想到每天睁眼就是跟游击战一样,偷偷摸摸拿出之前藏好的烟,偷偷摸摸的借着洗澡的功夫躲去浴室抽,还得记着开排风。

 

但周九良这只小橘猫再怎么机灵又聪明,也到底没能躲过孟鹤堂这只披着兔子皮的老油条,追着周九良问他藏的那半包烟在哪。

 

周九良本来是不服的,十七八的孩子还处在叛逆期,死倔着不肯说,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大爷模样。结果他看见了孟鹤堂脱下西服和白衬衫,露出里面贴身穿着的白色跨栏背心和臂膀上的紧实肌肉。

 

周九良沉默着抬头看了看孟鹤堂那张像是年轻大学生的面庞,又看了看那一身健壮肌肉,耳边再度传来孟鹤堂的低沉嗓音。

 

“周宝宝,烟在哪?”

 

周九良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孟鹤堂这些天养胖的小肚子,心里骂了孟鹤堂千万次的狡猾,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指了指沙发方向。

 

周九良坐在凳子上仰头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孟鹤堂,忍不住问道:“孟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孟鹤堂眨眨眼,又恢复那副惯会骗人的懵懂神色,“什么?”

 

周九良一脸复杂的回答道。

 

“……金刚芭比。”

 

于是周九良接到何九华微信的时候,孟鹤堂正从沙发坐垫下翻出他偷藏起的最后半盒烟,烟草末被折腾的压散了些,顺着破口的烟盒撒出一些沾在沙发上,引来孟鹤堂絮絮叨叨跟老妈子似的抱怨。

 

无非是周九良明面上和他答应的好好的准备戒烟,背地里却换了一副面孔在家里的各个角落开始藏烟。

 

孟鹤堂趿拉着棉拖鞋把那堆搜刮出来的烟扔进黑色垃圾袋又系了个死结才放心扔到门外,回了屋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指着他道,周宝宝啊周宝宝。

 

周九良装出一副惋惜模样叹了口气,又眯着眼点开何九华那条未读消息,大抵是有些看不清,下意识地奶声奶气去问孟鹤堂。

 

“孟哥,我眼镜呢?”

 

“天天没了什么都问我,我真成你爸爸了。”孟鹤堂嘴里没好气,估计是还生着周九良藏烟的气,手上却半点不含糊的从卧室里拿了那副透明框架递给周九良,末了还不忘吓唬一句,“这不就在这儿嘛,再瞎放就连着烟一块给你扔了。”

 

“我怎么就没找着,这不还得是孟先生出手。”周九良笑嘻嘻地接过眼镜,半真半假地逗着趣,又哄着孟鹤堂道:“谢谢我的老父亲。”

 

孟鹤堂瞥了一眼周九良,不由得也被逗的消了气,笑骂道:“臭孩子。”

 

周九良觉得自己叛逆期来的估计有点晚,以至于他每每看见孟鹤堂被自己气的不耐烦模样就觉得开心,继而笑出一口白牙,再眯着眼睛去哄他的好孟哥——总归他是不愿意见孟鹤堂摆着那副对谁都一视同仁的温柔模样如此对待自己。

 

人嘛,都觉得自己天下无双,也都渴望被无双对待。

 

周九良扶了扶眼镜才看清何九华发的消息内容是让自己给他送烟,说开学再还自己。周九良摇头晃脑地模仿着葛优语气回复过去一条语音。

 

“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孟鹤堂一边收拾刚才为了翻出藏烟而被翻得糟乱的屋子,一边笑眯眯地打趣周九良,“你这模样还真挺像葛优。”

 

“何九华比我还像葛优。”

 

周九良点开何九华的朋友圈,给孟鹤堂去看。孟鹤堂扫了一眼下意识地笑了起来,像是同意周九良的观点,结果说的话却和周九良想的大相径庭。

 

“人小伙子这不是挺精神的,哪儿就葛优了。”

 

周九良不大爱听孟鹤堂夸别人,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孟鹤堂,嘟囔着,“没你好看。”

 

孟鹤堂笑着转过身去接着收拾屋子,笑道:“就知道哄我。”

 

周九良说的并非假话,孟鹤堂的确长得好看。

 

孟鹤堂颧骨高却不显得刻薄,笑起来时反而温温柔柔的,一双眼眸像是盛着一汪柔和水光,拿眼角斜斜扫过去时带着几分勾人的风情,只可惜那张多情薄唇里开口闭口总是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云珠。

 

云珠是孟鹤堂所在银行的柜员,姓邢。周九良上回去孟鹤堂单位等他下班的时候见过一面,是个三十左右的短发女人,唇角有一颗小痣,眼角尖锐又妩媚,工作名牌就别在胸前。

 

周九良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正有些不满地想要抬手去推诿孟鹤堂的肩,却被孟鹤堂抓握住那只抬到空中的纤细手腕,带着点强硬的意味,不是孟鹤堂对周九良那种兄弟之间的管教,而是男人对女人之间的。

 

周九良只隐约听见孟鹤堂动听的声音压的低沉又迷人,像是狐狸一般朝女人笑着诱惑道,云珠,你信我的,这样好看。

 

周九良回忆的有些烦躁,下意识地想抽根烟,手伸到牛仔裤兜的时候才想起烟都被孟鹤堂没收了,不由得没好气地发泄在无辜的何九华身上,打了几个字过去。

 

我戒烟了。

 

对面的何九华回复的飞快,一口地道京腔里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震惊语气。

 

“不是吧,老周,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我马上过去救你。”

 

周九良扫了一眼自己眼前来来回回收拾屋子的孟鹤堂,敲下几个字发给何九华。

 

“我在孟鹤堂家,不怕疫情你就来。”

 

 

 

 

 

02

 

孟鹤堂和周九良虽然是一个户口本的哥俩,但从基因上来看很显然不是亲兄弟。

 

孟鹤堂是在二十二岁时被孟母带着嫁给周父的,又改了个名字叫周游,入住了老周家的户口本,顺理成章的和当时十几岁的周九良成了名正言顺的兄弟。

 

周九良的生母和周父是和平离婚,后来和孟母也是在双方单身的情况下二度坠入爱河。

 

周九良自小就早熟,父母也压根没拿他当过小孩,所以离婚的时候征求了一下这位爱情结晶的意见,得到了同意。

 

周父再婚的时候也带着孟母和年少的孟鹤堂征求了一下周大艺术家的意见,彼时的周大艺术家抱着三弦抬眼看了看紧张的周父和孟母,又看了看一双杏眸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孟鹤堂,奶声奶气地问道:“你同意吗?”

 

彼时的孟鹤堂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周九良会问自己,只讶异地睁大了眼睛,显得无辜又动人,和孟母的眼睛几乎一样,可开了口确是截然不同的低沉音色。

 

“我同意的。”

 

于是一桩婚事就这样草率决定,孟鹤堂后来问过周九良为什么当初把决定权推给自己,周九良只淡淡地回答道,因为我当时以为你未成年,准备效仿孔融让梨来着。

 

诚然,周九良对这桩婚事并没什么不满,甚至对于父亲一把年纪还能碰到真爱感到庆幸,但是他始终只叫孟母为阿姨,也不叫孟鹤堂为哥哥或是周游。

 

这些年来他只叫他孟哥,也不允许别人说孟鹤堂是他哥哥,仿佛这样就能切断他和孟鹤堂之间本不该有的联系。那些看不见的线把他们紧紧捆绑在一起,却又让他们无法靠近。

 

周九良坐在孟鹤堂的书房里,盯着试卷上被自己无意识写下的三个小字发愣,直到孟鹤堂在门外敲门才让周九良醒过神来,用圆珠笔飞快地毁尸灭迹——尽管孟鹤堂有阅读障碍,就算摆着孟鹤堂也不会看的。

 

孟鹤堂端着两杯温热的牛奶进来,关切地看了一眼对着模拟卷子奋战的周九良,嗓音柔和的像是春天。

 

“学累了就歇一会儿,别学伤着了。”

 

周九良瞥了一眼被放在桌角的其中一杯牛奶,又忍不住抬眼去看站在桌旁小口喝着牛奶的孟鹤堂。

 

孟鹤堂手小,甚至比周九良这个高中生的手还要小上一圈,以至于他下意识地用双手捧着玻璃杯,仰着头小口小口地抿着,凸起的性感喉结也被主人大方的展露出来,跟着上下滚动,让人想要一口咬上去。

 

周九良舔了舔唇瓣,小声叫了句,“孟哥。”

 

孟鹤堂不明所以地把杯子放下来,唇瓣上的绒毛挂上一圈牛奶胡子,像是无辜又懵懂的可爱兔子,欺骗着世人,只偏偏周九良知道孟鹤堂的真实面貌分明是一只豹子,最擅长的不过是等待时机,一击毙命。

 

“怎么了航航?”

 

周九良不动声色地把那张一道题都没做的模拟卷子合上,神色照常的撒着谎。

 

“卷子写完了,我晚上想吃鸡蛋饼。”

 

孟鹤堂不觉有异,满口答应着进了厨房。

 

周九良慢慢打开那张刚刚被合上的卷子,被划掉的是三个再熟悉不过的汉字——孟鹤堂。

 

他爱上了他异父异母的哥哥。

 

 

 

 

 

03

 

孟鹤堂在厨房里晃着锅,将鸡蛋和面粉搅成的面糊顺时针均匀摊开成一张圆饼形状,待两面金黄便出锅摆在盘子里,又顺手煎了些午餐肉,炒了些土豆丝,再和黄瓜条一起卷进饼里。

 

周九良一早就循着香味儿过来,眼巴巴地扒着厨房门口等着出锅,眼下见孟鹤堂熄了火就极有眼力见儿地端到餐桌上准备开饭。

 

孟鹤堂在后边喊他,“捏边上,别托盘子底,别烫着手了!”

 

周九良满脑子都是食物香味儿,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见孟鹤堂的话,只哼哼着应了,放到桌子上也不顾烫手就要拿起一个放到嘴里。

 

倒也不怪周九良嘴馋,属实是想这一口想的眼泪汪汪了。

 

周九良念的是寄宿高中,只有周末放一天假能出来,跟监狱似的。结果周父整天在外忙生意,只顾着给周九良打钱,人压根见不着,周母也早就组建了新家庭,周九良也不好去打扰,以至于周九良连周末那天也不出来,窝在学校苦兮兮地吃着学校的难吃饭菜。

 

好在周父后来和孟母结婚了,孟鹤堂的工作银行又恰巧在周九良高中附近。孟鹤堂到底是个心软的,每逢周末都早早去学校门口等着周九良放学,接他回家吃饭。

 

结果周九良这回为了期末考试,连着三周没回上家,天天面包度日,这才馋成这副模样。

 

到也不是周九良挑食不吃食堂,而是食堂吃饭就像赌博,每一口都不知道能吃出什么惊喜。

 

周九良到目前为止,不仅吃出过钢丝球、蟑螂、玻璃碴、线头,还在何九华从食堂打包回来的饭盒里有幸见到了假牙。

 

结果这边周九良还没来得及把热腾腾的鸡蛋饼放进嘴里,就被孟鹤堂板着脸喝退了。

 

“周九良!放下人质!你已经被我包围了!”

 

周九良没好意思告诉孟鹤堂,就算他装的再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着实没什么杀伤力。但思及上一次自己说孟鹤堂这个大堂经理被架空的时候,肩膀上被他孟哥推的那一巴掌,还是默默的闭上嘴放下了鸡蛋饼,顺带举起了双手,奶声奶气地配合孟鹤堂玩。

 

“哎呀,我投降啦~”

 

孟鹤堂眼疾手快地拿手机拍了张小周举手的可爱模样,又拍了两张鸡蛋饼的照片,这才准许周九良开动。

 

周九良咬了一大口,含糊着朝孟鹤堂道:“孟哥,照片也发给我一份,我馋馋我那帮室友。你都不知道,上回朱鹤松用宿管的锅给我炖鸡爪子,结果他把鸡爪子放进去之后,筷子也落里边了。你差点都见不着我了。”

 

孟鹤堂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周九良,然后难得地没做关心,而是打断道:“我发个语音,你先等会儿。”

 

周九良下意识地安静下来,却只听孟鹤堂朝着手机温温柔柔地开了口,面上还夹带着点儿周九良最爱的笑模样。

 

“云珠,我做了点鸡蛋饼,里边夹的午餐肉、土豆丝,还有黄瓜条。你不是说你这两天在家牙疼的吃不下东西吗?鸡蛋饼软和,我明天再煮点粥给你送点过去。”

 

周九良突然有点味同嚼蜡,分明凉了的鸡蛋饼也觉得烫手起来。

 

“孟哥,新闻上都说疫情来了,你别出去了。”

 

孟鹤堂咬了一口饼,腮帮子鼓起来像是仓鼠进食般可爱,说出来的话却气的周九良牙根痒痒。

 

“云珠这不是病了嘛,更何况她家离咱家不远,我给她送个饭回来也就半小时。我带口罩,没事儿的。”

 

周九良勉强把嘴里的吞下去,低着头闷闷说道:“孟哥,新闻上说是通过体液传染。”

 

孟鹤堂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笑着去揉周九良的小卷毛,道:“臭小子想什么呢!”

 

周九良没吐出口的话连着鸡蛋饼一块咽进肚子里。

 

他想,想你。

 

 

 

 

 

04

 

孟鹤堂最终也没送成爱心便当。

 

一是小区发了新通知,每户隔两天只能出去一个人,一次两小时。周九良拉着孟鹤堂不让他出去。

 

二是周九良气不过,大半夜起来把鸡蛋饼全吃了不说,还把剩下的鸡蛋都炒了鸡蛋,差点给自己撑进医院。

 

孟鹤堂不知怎么回事儿,昨晚睡的格外沉,压根没发现自己身边的周九良半夜起来跟鸡蛋较劲,早上进了厨房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只恨铁不成钢的拿指尖去点周九良的眉心,戳出一个淡粉的指印,只觉得又可气又可乐。

 

“周老艺术家,没等疫情弄死你,你要先自杀是怎么着?”

 

周九良撑得动不了,也开不了口,只能抱着三弦躺在床上,一脸要飞升的表情,配乐还是二泉映月。

 

孟鹤堂听着这曲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瞧着三弦都恨得牙根痒痒,“你就别拉它了,再拉给我送走得了。”

 

周九良闻言终于停下手里被拉的凄凄惨惨的弦,努力地睁大那双无辜的眼睛,眸子像是黑曜石似的泛着亮,一开口的小奶音萌的孟鹤堂心肝直颤,“孟哥,我撑得难受。”

 

“怎么不撑死你呢!谁让你半夜起来全吃了的!”孟鹤堂到底还是心软,忍不住凑过去坐在床边试探着问道:“我给你揉揉肚子?消化的快点,省的小小年纪就把脾给撑坏了。”

 

周九良很想告诉孟鹤堂,我还不是不想你给邢云珠送什么爱心便当,但眨了眨眼还是没说出口。于是落在孟鹤堂眼里就是小孩难受的连话都说不出,担忧更甚,不由得又轻声问了一遍。

 

周九良吃准了孟鹤堂吃这一套,装着难受劲儿,小猫撒娇似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伸了伸手乖乖地把三弦立在床边,又往里蹭了蹭,给孟鹤堂腾出一块地方来,方便孟鹤堂躺上来给他揉肚子。

 

孟鹤堂的手不似周九良的指尖有一层薄茧,隔着一层薄薄衣料也能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热和柔软。

 

周九良舒服的像是被主人撸着肚皮的小猫,不由得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开口道:“孟哥,你进来吧。”

 

周九良的本意不过是让孟鹤堂的手直接贴着肚子揉,可话一出口周九良便发觉有歧义。

 

可谁料到孟鹤堂平日里反应慢,这会儿子反应倒是敏锐,不仅给周九良揉着肚子的手停了下来,神色也复杂地僵硬着。

 

“航航……”

 

周九良急忙打断了孟鹤堂的话,飞快解释道:“我是说你手进来。”

 

孟鹤堂一脸无辜:“我也没想别的啊。”

 

周九良:你看我信吗?

 

孟鹤堂把手放到衣服里面去揉,周九良这才发现孟鹤堂的掌心比隔着衣服时更炙热,几乎将他点燃,指腹刮蹭过皮肉,带着麻酥酥的痒意。

 

周九良下意识地想要吸气,却看孟鹤堂的手抽了出去。

 

只见孟鹤堂回身去摸床头柜上刚刚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就焦急地起身,一边穿外套一边还不忘跟周九良飞快的解释道:“云珠说她有点发烧,我得过去看一趟。”

 

周九良的神色一点点冷了下来,语气带着股淡漠:“发烧了就打120,你又不是大夫。”

 

孟鹤堂倒也不恼,他总是这幅好脾气,日复一日的当着老好人,让周九良恨透了的老好人。

 

于是这位大堂经理周游一张薄唇上下一碰,嗓音磁性又动听,可偏偏每个字都扎的周九良眼窝子泛红。

 

“这个时候去医院更不安全,云珠一个女孩子家在家也害怕。航航乖,我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周九良觉得邢云珠今天就是成了心的和自己做对,一直以来的委屈劲儿都在这个时候一块涌上来,哽的他眼皮子发热,勉强撑着一口气,却还是在带着几分冷嘲热讽的劲儿。

 

“怎么就用着你的时候叫你,平时也不见跟你一块出去吃饭。”

 

周九良一时也分不清楚自己是为了孟鹤堂觉得不值,还是心底隐隐不安的恐慌感作祟——归根结底,他是被抛弃怕了的。于是遇到一个对他好的人,就不顾一切的想要永远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孟鹤堂忙着去客厅找药盒拿些药给邢云珠带过去,也没注意到周九良面上神色变化,只隔着屋子略有不快地喊了一声。

 

“周九良。”

 

要是往常,周九良早就因为被孟鹤堂叫了原名而乖乖认错,可今儿个却难得的在屋里沉默下去。

 

孟鹤堂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儿来,忙回了身去卧室瞧周九良,结果映入眼帘的就是红着眼圈要哭不哭的周九良死瞪着门口的方向。

 

“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了?我出门又不是你出门。”

 

周九良死鸭子嘴硬,“我没哭,我就是怕你传染我,老周家该绝户了。”

 

孟鹤堂没招,只得迂回地去问这位犯了小猫脾气的三弦艺术家,“那请问周老艺术家,您瞪着门框干嘛?门框跟你又没仇。”

 

周九良:不瞪着的话,我眼泪就要留下来了。

 

孟鹤堂把周九良的沉默归根于青少年叛逆,也不强求,只叹了口气去揉周九良脑袋上的钢丝球,半劝半哄着开了口。

 

“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云珠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在家生了病也没人管。我保证我出门肯定做好防护措施,我马上回来,你在家乖乖的。”

 

周九良沉默着抬眼去看孟鹤堂,终于在后者要离开卧室前叫住他。

 

“周游。”

 

孟鹤堂第一次听见周九良叫自己这个后改的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愣怔着转过身。

 

“什么?”

 

周九良垂着眼靠着床头坐起来,老旧的木板床吱嘎吱嘎地响起,像是周九良小时候去爷爷家打开零食柜时的声音,莫名其妙将原本心口的烦躁压下。

 

“周游。”

 

周九良语气平淡着重复念出孟鹤堂的新名字,又像是暗自下定了某种决定似的再度开口道。

 

“我去给她送,就当消食了。”

 

 

 

 

 

 

 

05

 

周九良提着饭盒和药盒出门的时候,街道上空无一人。

 

周九良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腾出一只手给朱鹤松发了条消息过去。

 

“老朱,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惨的人。”

 

朱鹤松的语音消息回复的极快,估计也是被疫情闷在家里,正闲得无聊。

 

“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周九良听着朱鹤松慢悠悠的语气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喜欢的人是自己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哥哥就算了,现在还要给自己的情敌送温暖。

 

周九良喜欢孟鹤堂的事从来没瞒过朱鹤松。于是朱鹤松举着手机听着周九良噼里啪啦发过来的一堆语音条,回复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慢吞吞着,却不知隐藏在屏幕后的神色上藏着几分真心几分玩笑。

 

“实在不行你就别喜欢孟鹤堂了,难道是我的怀抱给不了你温暖了吗?”

 

周九良举着手机看了眼地址,准确地停在邢云珠的家门口,在敲门前开玩笑似的给朱鹤松回了条语音。

 

“跟您过我还不如和三哥过呢。行了,不说了,我到了。”

 

手机屏幕被按键操控着熄灭,浮现出周九良平静的甚至有些冷漠的脸,显得有些老成。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更何况朱鹤松表达的又过于明显,以至于周九良无疑是知道朱鹤松喜欢他的。只可惜他不是手机屏幕,不能由一个按键就被轻易改变心意。

 

他只是不能喜欢周游,可他还是喜欢孟鹤堂。

 

 

 

06

 

邢云珠开门的时候唇色苍白,面上还透着一股子不正常的潮红,眼神里却并无惊讶,只露出个疲惫却礼貌的笑意,邀请周九良进来。大概是孟鹤堂提前告知了对方会是周九良来送东西。

 

周九良摆摆手,声音因为隔着口罩而显得奶声奶气的。

 

“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邢云珠笑意柔和,莫名其妙地有几分像孟鹤堂,道:“进来吧,正好孟鹤堂有东西落在我这儿了,你直接帮他带回去。”

 

周九良正犹豫不决时,只见邢云珠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深蓝色的拖鞋放在地上,又道:“你先穿小孟儿的鞋凑合一下吧。”

 

周九良愣了愣神的功夫已经被邢云珠拉进屋中,他盯着地上的男士拖鞋短暂的沉默了几秒,又想起刚才邢云珠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孟鹤堂”和亲昵的“小孟儿”,而并非“周游”——可孟鹤堂在进入银行工作前就改成了周游这个名字。

 

周九良穿上鞋,盯着邢云珠的脸张了张嘴,本想问问她怎么知道周游的本名,可瞟到后者唇角时才讶异地问道:“你这里的痣呢?”

 

邢云珠本来接过了周九良手里的东西准备拿到客厅桌子上,闻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唇下的位置,眼神却看向周九良唇下的那颗痣,试探着问道:“你是说这里吗?”

 

邢云珠那颗痣和周九良唇下小痣的位置一模一样,周九良上次在银行大厅看的分明,而当下却不翼而飞。

 

周九良点了点头,他突然觉得此刻像是孟鹤堂总爱叫自己帮他找毛线球的线头一般,他仿佛已经握住了线头,只需要轻轻一拽,一切难题便迎刃而解。

 

邢云珠转过身把东西放到身后的桌子上,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他,眨眼的模样很俏皮,有些像孟鹤堂撒娇的模样。

 

“那天小孟儿和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他喜欢的人在唇下长了一颗痣。”

 

邢云珠顺手打开塑料袋,拿出药片按照剂量掰出两颗放在手心,笑盈盈地看向正在给自己慌忙倒水,像是要掩饰某种不安情绪的周九良,不急不慌的继续补充道:“我当时正在补妆,随口问他那颗痣长在哪里。小孟儿就拿着我的眼线笔在我的唇下点了一颗痣。”

 

周九良紧紧地捏住水杯,脑内混沌的像是棉花糖逐渐膨胀起来,让他无暇思考更多,只是任由脑内放空,去品尝那丝丝缕缕的甜味儿。

 

邢云珠笑着把已经接满水的玻璃杯子从周九良手中拿过来,将药片用水送服下去,趁机给周九良一个短暂的反应时间,又伸手点了点自己唇下的位置。

 

“他说,这里。”

 

 

 

 

 

07

 

周九良到底还是年轻,被邢云珠打趣的眼神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个创可贴把自己的痣遮住,又矛盾的想炫耀给全世界看,满脑子都是纠结又复杂的小心思,以至于到走也没好意思问出口邢云珠究竟是如何得知周游的本名,只低着头站在门口,露出大片羞的泛粉的脖颈和耳垂。

 

“云珠姐,我先走了。”

 

邢云珠快人快语惯了,看不得这俩人猜来猜去,成了心的帮孟鹤堂和周九良一把,抱着膀倚着门去看周九良,问道:“对了,帮我给孟鹤堂带句话。”

 

周九良乖乖愣愣的抬了头,头上的小卷毛也跟着颤了颤,萌的邢云珠差点把手放上去。

 

邢云珠清了清嗓,故意放缓了语调,“告诉小孟儿,爸想他了,让他抽空给爸打个视频,串门就免了,现在都不让串门。”

 

周九良眼睛猛的睁大,小奶音也提高了八度。

 

“爸?什么爸?”

 

周九良脑海中一下子晃过一行弹幕——孟鹤堂这货别是背着自己结婚了,连爸都叫上了。

 

邢云珠像是看透了周九良那些个小心思似的,噗嗤一下笑出来,慢悠悠地解释道:“孟鹤堂没跟你说我是他姐啊?你脚上这拖鞋都是他帮我搬家的时候买的。”

 

周九良愕然,结结巴巴地问道:“可是你俩姓……”

 

邢云珠及时打断周九良道:“提前声明,我可没改名。他随的母姓,我随的父姓。离婚之后正好各带一个,分赃均匀。”

 

周九良头回听见有人把离婚后的孩子抚养权比喻成分赃,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邢云珠觉得周九良这幅模样好笑,笑眯眯地逗弄小孩道:“小朋友就别愣着了。你再不回家,可就得跟我住一起了。”

 

周九良这才想起自己小区要求居民出行之后必须两个小时内回到小区,忙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谢谢,转身就往外跑。

 

他想孟鹤堂了。

 

 

 

 

08

 

“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我差点下楼去找……”

 

孟鹤堂推开门时周九良已经努力恢复平静情绪,打断道:“孟鹤堂。”

 

“怎么了?”孟鹤堂愣了愣,似乎是想起周九良临走前那句“周游”,一边把人迎进屋里,一边把门带上,打趣道:“得亏我这是就俩名儿,这要是多了你都叫不过来。”

 

周九良原本在门口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都被孟鹤堂打乱了,想好的一大套说辞也都瞬间在脑海里变成空白。

 

周九良一咬牙一闭眼,大有一种壮士赴死的感觉。

 

“孟鹤堂,你想亲上加亲吗!”

 

孟鹤堂愣了愣,却没说话,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温柔笑意,眼底盈着柔和的光。

 

周九良被盯得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想逃跑,转身就准备进屋。

 

“孟哥,我先去写卷子了。”

 

孟鹤堂拉住周九良的手腕,没头没尾地问道:“航航,你没被感染吧?”

 

周九良到底还是十八岁的叛逆时期,气的眼眶发热,只觉得孟鹤堂是在拐着弯的骂自己有病,恼羞成怒般甩开孟鹤堂的手,回敬道:“你才有病!”

 

孟鹤堂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周九良身后传来,低沉又磁性。

 

“那你愿意被我感染吗?”

 

周九良早趁机回到了书房重重把门关上,孟鹤堂也没来追他。只是周九良在思绪混乱间猛的想起自己上午和孟鹤堂说过的话。

 

“孟哥,感染是通过体液传播的。”

 

 

 

 

 

 

09

 

周九良到底是没胆子出了书房和孟鹤堂认错的,连卧室都不敢回,只红着脸苦兮兮地蹲在书房里,饿着肚子撑到后半夜,估摸着孟鹤堂睡下了才敢出书房。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洋洋洒洒,勾着周九良蠢蠢欲动的烟瘾和少年炙热又懵懂的爱意。

 

下雪天是合该躲在屋里点一根烟的。

 

潮气被玻璃隔离,染不上烟支半分。

 

周九良趁着孟鹤堂睡着了,将最后一包藏烟从抽烟机上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他窝在沙发里听着窗外雷电作响,配合地吐出一个烟圈,看着雾气丝丝缕缕升到半空再散开来,雨夜总是有足够时间让他幻想吐出的烟气像个什么形状。

 

孟鹤堂被雷声惊醒,晃晃悠悠着从卧室里走出来,迷迷糊糊地用手背揉着泛红眼角,一开口却是低沉又带着点儿哑音的磁性嗓音。

 

“大半夜的不睡觉,窝这儿干嘛呢。”

 

周九良这会儿子见到孟鹤堂还是有几分尴尬,可偷着吸烟的心虚感将尴尬消灭的一干二净。

 

周九良早趁孟鹤堂出来前便掐灭了烟,又眼疾手快地将烟灰缸藏到沙发底下,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不敢说话,怕烟雾从嘴里冒出来。

 

孟鹤堂半眯着眼去瞥客厅挂着的圆形钟表,时针明晃晃地指着阿拉伯数字三,像是无声嘲笑周九良的荒唐行径。

 

孟鹤堂嗅着空气中的浓重烟味儿觉得喉头发痒,末了还是念着爱人脸皮薄,生生咽了下去,只准备凑过去看周九良紧张到不停敲着沙发扶手的修长指尖和故作镇定的脸,却听见周九良准备调虎离山的说辞。

 

“孟哥,隔壁家是不是烧东西了?”

 

孟鹤堂脚步一顿,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会儿子又叫上孟哥了。

 

可偏偏当事人周九良不觉得自己的称呼有多么善变,借口有多么拙劣,还用着蹩脚演技努力把黑锅推到无辜的隔壁人家身上。

 

孟鹤堂懒得再和周九良做戏,趁着闪电照亮客厅的一瞬间,用一只手撑住沙发靠背,另一只手伸手掐住后者的下巴,盯着后者饱满而红润的唇,用拇指轻轻蹭过,顺带附送温柔嗓音。

 

“宝贝儿,在关心别人家之前我得先检查一下你这个最大嫌疑人。”

 

周九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如雷鸣般的心跳声暴露了内心的紧张,和期待。

 

孟鹤堂安抚般吻了吻周九良唇边的小痣,然后温柔地吻开后者的唇,不容反抗的在对方嘴里搜寻残留烟味儿。

 

周九良耳边是爱人的喘息声与雷声交融的曼妙演奏曲,他恍惚间觉得他也许真的没点烟,而是在一段荒唐梦境中喝了一杯孟鹤堂冰箱里藏着的威士忌,以至于他醉醺醺的只想沉溺于这个雨夜里的湿漉漉的吻。

 

周九良用舌尖去勾孟鹤堂形状漂亮的薄唇,却被老谋深算的狐狸躲开,故意勾引着不肯说出实话的骗子,也不肯满足他的愿望。

 

周九良仰着头去追逐,唤他,孟哥。

 

孟鹤堂点了点周九良的鼻尖,哑着声去调笑他说,小骗子。

 

周九良觉得孟鹤堂才是骗子,将自己蒙在鼓里,可偏生他又说不出孟鹤堂哪里欺骗自己——是他心甘情愿入网。

 

周九良是,孟鹤堂也是。

 

孟鹤堂在夜里光明正大地吻上那颗朝思暮想的小痣,却趁着闪电在余光瞥见那包最后的藏烟。

 

孟鹤堂一直觉得上天挺不公平的,分明周九良抽烟不戒,嗓子却天生的亮堂,软了嗓音或者是着急时不自觉地就带着几分奶气。

 

于是嗓子的主人趁着孟鹤堂再次吻上去之前用指尖讨好地捏了捏孟鹤堂肘窝的软肉,是周九良撒娇惯爱用的小招数。

 

“孟哥,春天了。”

 

孟鹤堂隐约能感觉到冰冷潮气一点点蔓延进来,钻进骨头缝里,呼吸里都融进几分雪水味道。

 

孟鹤堂不知道周九良大半夜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懒得去理会,只低下头去用牙齿轻轻咬了下后者带着水光的唇,像是下流又暧昧的惩罚。

 

他重复道,小骗子。

 

周九良被重新吻住,连耳后的小痣都被妥帖照顾。

 

周九良来不及同孟鹤堂解释,他这回没骗他。

 

他说,孟哥,你是我在夜里点燃的春天。

 

槐安国师

【瓶邪】《吴邪,尾巴露出来了》(捉妖师x职业狐狸精,he)

“物种。”

“獾。哎呀这位小哥我跟你说,胖爷我真的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偷鸡摸狗的事儿!就这事儿吧还是天真撺掇我去的!”说完他就被人踹了一脚。

“天真?”面庞冷峻的年轻人冷声开口道。

“喏。”胖子动了动被手铐拷在一起的手,“这不一起拷着呢嘛。”

年轻人转头去看和他拷在一起的青年,用笔在记录本上戳了两下:“姓名。”

“吴邪。”

年轻人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狐狸尾巴:“真名。”

那胖子一下就乐了:“我早说让你改名你不听,哪个职业狐狸精取你那么天真无邪的名字,这不瞎闹嘛!”

吴邪又给了他一脚:“你闭嘴吧死胖子!要不是你我们俩能给逮到?”

—1—

这是一个人与妖共存的世界,人类和妖在一般...

“物种。”

“獾。哎呀这位小哥我跟你说,胖爷我真的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偷鸡摸狗的事儿!就这事儿吧还是天真撺掇我去的!”说完他就被人踹了一脚。

“天真?”面庞冷峻的年轻人冷声开口道。

“喏。”胖子动了动被手铐拷在一起的手,“这不一起拷着呢嘛。”

年轻人转头去看和他拷在一起的青年,用笔在记录本上戳了两下:“姓名。”

“吴邪。”

年轻人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狐狸尾巴:“真名。”

那胖子一下就乐了:“我早说让你改名你不听,哪个职业狐狸精取你那么天真无邪的名字,这不瞎闹嘛!”

吴邪又给了他一脚:“你闭嘴吧死胖子!要不是你我们俩能给逮到?”

—1—

这是一个人与妖共存的世界,人类和妖在一般情况下都能和平共处,当然也会有特殊的情况存在。为了共同维护两类居民的利益,最高层就成立了一个联盟,叫做青铜盟。

联盟成员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培训的佼佼者,有人类,也有妖,他们总是不辞辛苦地为维系这个世界的秩序付出自己的努力——张起灵就是其中之一。

吴邪和胖子在妖精中都算是“黑道”,干的都是一些不算太光彩的工作。但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虽然在这个世界人与妖能和平相处,但人类有时对妖总不那么友好,许多人类可以胜任的工作,他们往往不会聘用一只妖。

胖子是一名“唬手”,所谓唬手,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吓唬人的。妖精有幻化的能力,要是有人想报复别人,又无从下手,也没钱雇打手,就可以花一点钱雇个唬手,变成凶神恶煞的样子去吓他。

而吴邪则是一名职业狐狸精,他的本体是狐狸,职业也是狐狸精。这类妖干的就是些不正经的勾当了,说白了就是被人花钱请去毁人姻缘拆人家庭,常常被人唾弃,但如果干得漂亮,拿到的佣金会很多。

不过吴邪就属于那种活干得不漂亮,也拿不到多少佣金的人。准确地说,他干这一行以后,就没有成功解决过一个案子。

—2—

这一次有个叫王八邱的找上门,请他去一场婚礼上闹事,只要让那对新人结不成婚,事儿就算圆满完成了。

吴邪正是穷得叮当响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拖上了胖子。

“你说你来当狐狸精,拖上胖爷我可不会那一套,虽然不见得你也会。”一到婚礼上,胖子就不停地吃,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

“你注意点儿,别让人发现了。”吴邪拍掉他拿糕果的手,“我这不是听说这个叫潘子的新郎官以前当过兵嘛,万一他要揍我,你在还能有个照应。”

胖子一边吃着糯米糍粑,一边说:“让我说你就不该接这个单子,先不说事儿成不成,你来婚礼上出任务,本身还得倒贴份子钱。更别说你每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怎么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吴邪压低声音喊道,“好歹没有当事人认出过我的身份。”

胖子直接拎起一块糍粑塞住了他的嘴:“你就吃吧,别嚷嚷了,你这破乌鸦嘴比盘马那老乌鸦精的都灵,你信不信今天就给你认出来。还有你每回都是这模样去勾引人小姑娘,就不能变个好看点的?还回回不好意思和人说话,你要能成事也是本事。我认识的哪个狐狸精不是变成漂亮女人去勾引男人,也就你是个特例。”

“那今天怎么搞,人家都要结婚了,我不管变男人变女人都来不及了。”吴邪嚼着糯米糍粑问。

“说你傻吧你还非不信。”胖子看了看刚出场的新人,凑到吴邪耳边悄声道,“你就变成那新娘的样子然后……”

—3—

“这位新郎,你是否愿意与你面前的这位新娘结为合法夫妻,不论贫穷或富裕,健康或疾病,始终对她忠诚,爱护她、尊敬她?”

“等等!”在司仪说完誓词后,新郎正开口,突然从台下上来一个长得和新娘一样的人,冲到他们跟前。

“姐姐,我们作为双胞胎,我知道你从小嫉妒我成绩好,人缘比你好,我也从来都让着你,但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吴邪突然刹住话,怎么也想不起来胖子教他的台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立马在人群中引起不小的骚动。

吴邪呆愣愣地看着两个人,不停地朝台下的胖子使眼色,一紧张就把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

“啊,原来是狐狸精!”人群中有人喊道。

吴邪一见被人发现了,就更加紧张,变回了自己的样子和胖子落荒而逃。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报了警,青铜盟的人立马赶到现场,根据两个人留下的气味一路追踪过去。

两个人被抓的时候正在吃凉皮,吴邪连尾巴都才刚收回去,正呼哧呼哧地吃着,嚷着事儿又黄了,定金还不够份子钱。这时就有一张证件伸到他们俩眼前,拿着证件的手有两根奇长的食指和中指。

吴邪和胖子顺着手的主人往上看去,是一个面目清秀但冷峻的小哥。

“青铜盟捉妖人张起灵,接到报案,有妖在人类的婚礼现场闹事。你们俩被捕了。”

吴邪一个哆嗦,刚缩回去的狐狸尾巴又冒了出来。

—4—

张起灵在记录本上记完他们俩的名字,了解了情况后,确定吴邪是主要案犯,就把胖子先放了,让吴邪带自己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

吴邪的铺子在杭州西湖边上,地方不大,平常除了一些客人也没什么人来往。

张起灵进去看了一圈,见地方还算正经,就点了点头。吴邪搬了椅子让他坐下,给他泡了茶。

“有没有念过大学?”张起灵问他。

吴邪有些沮丧地点点头:“小哥你也知道国家的政策,我们妖精考大学没那么容易,我虽然好不容易考上了,也拿到了一个建筑学位,但没地方愿意收我。一看我简历,是只妖精,还是只狐狸精,立马就把我打发了。”

“所以你干了这行。”张起灵喝了一口茶问他。

吴邪点点头:“我那时候也是气得不行,本来想好好找份正经工作的,经过那些事以后我就想,你们这么看不起狐狸精,我还真就去做职业狐狸精,反正身边也不是没有。比如我三叔,一只老狐狸精,他也是干这行的。”

张起灵想了想说:“你干这行,工资多少。”

吴邪有些愁眉苦脸地摇摇头:“我就从来没成功完成过一个案子,每次只能收到一点定金,这铺子的水电费都交不起了。”

张起灵沉吟了一会儿,给了他一点钱,又给了他一张写着自家地址的纸条,说让他有困难找警察。

—5—

这之后吴邪常常能看见张起灵在自己铺子附近巡逻,天气热的时候就请他进来坐坐喝杯茶,用仅剩的一点电费给他开个空调。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迅速熟识起来。

然而一个月以后,他只能带着行李搬进了张起灵家,因为他又交不起水电费了。

张起灵家也不算很大,一个一室一厅,但住两个男人刚好。

吴邪洗澡的时候有个习惯,喜欢把尾巴毛也洗一洗,因为狐狸尾巴比较蓬松,毛又多,不及时清洗就不好打理。

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尾巴就露在外面,把浴巾撑得鼓鼓囊囊的,还湿漉漉地滴着水。

张起灵给他拿了个吹风机,让他坐下帮他把尾巴吹干。

热气暖烘烘地吹在吴邪尾巴上,张起灵还不住地用手把毛拨散开来,吴邪舒服得耳朵也冒了出来。

张起灵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耳朵,立马引来他一个轻轻的战栗。

“小哥,痒。”

张起灵问他为什么有时候有耳朵,有时候又没有。吴邪告诉他,情绪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尾巴会露出来,舒服或者看到很喜欢的东西耳朵会钻出来。

“小哥你继续吹,很舒服……”

—6—

吴邪给自己洗尾巴其实很不方便,张起灵发现了这件事就提出帮他洗。吴邪想着两个人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同意了。

“吴邪,别动。”张起灵捏着他摇来晃去的尾巴说道。

“有点痒,诶诶你别搓根部那里……”

张起灵捏了捏手里的东西:“吴邪,硬了。”

“哎呀我们狐狸尾巴很敏感的,你那样搓当然会变硬的。”

一段日子下来,张起灵已经帮吴邪洗尾巴洗得十分熟练了。吴邪还调侃他,让他去开个洗尾房,专门帮各种有尾巴的妖精洗尾巴,以他的手法肯定很赚钱。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吴邪,我只帮你一个人洗尾巴。”

吴邪愣了愣,摇了摇尾巴,凑上前去亲了他一口:“我虽然是职业狐狸精,但我只亲你一个。”说完他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就冒了出来,还一动一动的。“而且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小哥,我们狐狸只有伴侣之间才能互相洗尾巴。”

张起灵伸出尾巴拍了拍吴邪的屁股:“我们猞猁也是。”

“啊原来小哥你是猞猁……哎小哥你干嘛脱我衣服……哎小哥!”

—END—

【小剧场之婚礼】

“大潘呐,上回的事儿算我们对不住你,这回祝你们恩恩爱爱,百年好合!”胖子走到潘子身边向他敬了酒道。

潘子带着身边的新娘子,笑容满面地和他们碰杯。

“等会儿!我还没答应呢!”王八邱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进来。

场子里坐了一个穿粉红衬衫的男人,他艺名叫解语花,是被请来开腔助兴的。这时他放下手机抬起头来,招呼了一帮子人:“打死王八邱,算我的。”

*附两张獾和猞猁的图片



兮

花开荼蘼(巨胖cp)

“噗”
“咳咳咳咳咳咳”
“老毛,咳咳,你说啥?”
我好整以暇的端起杯子压了一口茶,“我准备嫁人了,各位作为娘家人和婆家人请务必到场,谢谢。”
“……你俩决定了?”
“你们没刷微博?”
廖俊涛是这里面反应最快的,他迅速从钟易轩手里抢过手机,拿着小号登上微博。
“我靠你们俩刚才干嘛去了?!微博话题怎么变成爆了?!”,孟子坤凑过去看,“涛哥你点开点开。”
他们一群人瞬间围了过去,我拉着钟易轩舒服的窝到他们空出来的沙发上,从桌子上顺了一点零食塞给钟易轩。
“我去!你居然带钟易轩去买戒指?!”
“马伯骞给你买的都够当项链带了,我这才买第一个。”
“那马伯骞也没这么大庭广众光明正大啊!”
我没接话,眼里带着搞事般淡淡的同情。
马...

“噗”
“咳咳咳咳咳咳”
“老毛,咳咳,你说啥?”
我好整以暇的端起杯子压了一口茶,“我准备嫁人了,各位作为娘家人和婆家人请务必到场,谢谢。”
“……你俩决定了?”
“你们没刷微博?”
廖俊涛是这里面反应最快的,他迅速从钟易轩手里抢过手机,拿着小号登上微博。
“我靠你们俩刚才干嘛去了?!微博话题怎么变成爆了?!”,孟子坤凑过去看,“涛哥你点开点开。”
他们一群人瞬间围了过去,我拉着钟易轩舒服的窝到他们空出来的沙发上,从桌子上顺了一点零食塞给钟易轩。
“我去!你居然带钟易轩去买戒指?!”
“马伯骞给你买的都够当项链带了,我这才买第一个。”
“那马伯骞也没这么大庭广众光明正大啊!”
我没接话,眼里带着搞事般淡淡的同情。
马伯骞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一把扯起周震南就往外走。
“哎哎哎哎,马黄瓜你拉我干嘛去?”
“买戒指,大庭广众。”
“马黄瓜你等会儿等会儿………毛不易!你个死胖子!………”
嗯,解决一个。
“老毛,你俩买的戒指呢?拿来我看看。”
我慢悠悠的牵起钟易轩的手,伸到他们面前,“这个。”
“毛老师这我就要批评你了”,口口在廖俊涛自以为隐蔽的暗示的眼神下清了清嗓子开口,“你身为巨星,怎么能给钟易轩买这么便宜的戒指呢?!而且还这么朴素!”
我伸手把袋子里的收据拍在口口身上,“盛惠三百万谢谢。”
“靠!你花了三百万买了俩环儿?!”
我拧开钟易轩递过来的饮料,“没办法,我们家……那位喜欢。”
我在钟易轩杀人的眼神下,面不改色十分从心的把“相公”两个字换成了“那位”。
口口抱着我拍过去的小票,幽幽怨怨的从我面前轻轻飘过。
嗯,又搞定一个。
孟子坤悠哉悠哉从我眼前晃过来再晃过去,又晃过来再晃过去。
钟易轩从桌子上抄起一个橘子丢了过去,“你老走来走去的干嘛?晃的我头疼。”
孟子坤轻松的接住钟易轩扔过去的橘子,“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一向放荡不羁爱自由爱远方的钟易轩小恶魔为什么会同意毛老师的求婚。”
钟易轩在我怀里及其鄙夷的斜了他一眼,悠悠的抬起手擦了擦戒指,然后瞟了赵天宇的手一眼,又瞟了赵天宇的手一眼。
孟子坤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他耷拉着脑袋窝回赵天宇身边,极其委屈的盯着赵天宇。
赵天宇无奈的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瞟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孟·大型犬·子坤,伸手从孟子坤的大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扔了过去。
孟子坤傻愣愣的接住,直勾勾的盯着赵天宇不动。
赵天宇屈指谈了一下孟子坤的脑门,“猪啊,戒指拿出来给我带上。”
“啊?啊!带带带!”
孟子坤手忙脚乱的从盒子里掏出戒指,双手举到赵天宇面前,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期待,一丝不可置信。
赵天宇从他手里接过戒指戴在自己手上,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另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枚戒指套在孟子坤手上,然后重新把视线集中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孟子坤在原地傻了三分钟,然后一把抱住赵天宇,其实准确的说是锁住。
赵天宇嘴上挂着无奈的笑,轻轻的回抱回去,右手轻轻的拍着孟子坤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他。
“天宇”
“嗯”
“天宇”
“我在”
“天宇”
“我在呢,是我”
我看了钟易轩一眼,钟易轩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个默契的调出照相机和摄像机,从各种角度一顿猛拍。
嘛,反正最后是HE就好了,是吧~
“毛不易”,钟小恶魔拉了拉我的袖子。
“嗯?”,我配合着低下头。
“我爱你”
我瞪大眼睛僵在原地。
他撅了撅嘴,“你这人真难伺候,不说你总嫌弃我没说过,说了你又这幅见了鬼的表情。”
我猛地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我大约是哭了,我眼睛下面的衣服有一些温热,我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轩轩”
“干嘛?你可不要像赵天宇他们俩那样,我是本人,没掉包。”
“我爱你”
“哼……我早就知道了”,小恶魔硬装出一副我根本不care的表情,压着不由自主向上翘的嘴角。
“结婚吧”
“嗯”
“这周末”
“嗯…嗯?!”
我伸手把钟易轩抄在怀里,转身往楼上走。
“死胖子你干嘛?!这可是白天,大家都在呢。”
“提前行使合法权利”
我顶着一屋子人无声谴责外加鄙夷的目光,淡然的端着钟小恶魔上楼。
之后的故事想必大家也一定知道。
是一个有关熄灯,拉窗帘,然后没羞没臊、没完没了的幸福的故事。
钟小恶魔和毛巨星相遇于2017年初夏,经历过了十二载春秋,最后喜结连理,从此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千岁平安
万事无忧

————————全文完————————
番外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