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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Hana 花

81中心

小短文 

谢谢观看不喜请右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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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知道李汶翰和认识李汶翰是两码事。

 

陈宥维和李汶翰好像一直都是单独的话题中心,再借由他们去带出更多的别的什么。风格,领域好像都不是很合得来,好像很难把这两个人放到一起制作些什么话题。好像两个世界的王者,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是陈宥维从来就没有忽视过李汶翰,虽然对方好像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陈宥维因为自己资历尚浅,一直很尊敬李汶翰,小心翼翼和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陈宥维也很羡慕李汶翰身边簇拥着很多很多的人。因为他不管等级人气高低,他待人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会欣赏他人好的地方,也会开着...

81中心

小短文 

谢谢观看不喜请右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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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知道李汶翰和认识李汶翰是两码事。

 

陈宥维和李汶翰好像一直都是单独的话题中心,再借由他们去带出更多的别的什么。风格,领域好像都不是很合得来,好像很难把这两个人放到一起制作些什么话题。好像两个世界的王者,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是陈宥维从来就没有忽视过李汶翰,虽然对方好像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陈宥维因为自己资历尚浅,一直很尊敬李汶翰,小心翼翼和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陈宥维也很羡慕李汶翰身边簇拥着很多很多的人。因为他不管等级人气高低,他待人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会欣赏他人好的地方,也会开着玩笑样的给大家带去帮助。不是年长人的姿态,是朋友的相处。他真的俏皮又温柔。

 

陈宥维每次路过李汶翰的教室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偷瞄一眼,说是找陈涛其实也想借着由头看看李汶翰。虽然他们俩很少会有指派到一起的任务,但是每次采访或者什么,他们俩总时不时会碰上,但陈宥维和他只是打个招呼的关系,便没有了下文。陈宥维都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想要靠近却又敏感。他不像陈涛,不像别的谁,可以自然而然的靠近李汶翰。

 

大概是因为心里有鬼。

 

过年的时候,陈宥维终于靠近李汶翰一些,连稍微亲昵一些的勾肩搭背都实在小心。还是陈宥维自己看视频的时候才发现的,原来自己不是整个手掌搭上去,而是手指一根一根小心触上又保持悬空的姿态。眼里却又藏不住对他的喜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脏也砰砰跳着。李汶翰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头发服帖的夹好落在脸颊旁。刘海有些长了,陈宥维真想替他弄一下别戳进眼里弄得不舒服。还有他的耳朵的轮廓,像一个小小的爱心在里面,陈宥维看到的时候总觉得可爱。

 

李汶翰是一个很容易放下戒心的人,很没有防备。明明不算小的个头在陈宥维眼里就很小只,和自己一起说话的时候总是抬眸认真听着,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嘴唇微微张合,兔牙若隐若现。他粉丝爱说他像柴犬,明明像只兔子。陈宥维只一手就可以把他圈进怀里了。

 

喜欢是藏不住的。

 

比如陈涛就发现了。陈涛还会给他分享一些李汶翰有关的有的没的,但是陈宥维只想着怎么提高自己,努力配得上粉丝的喜欢,配得上排名,也不会未来说出去会拖他的后腿。陈宥维的倔强是他的闪光点,他的明事理,就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想过和李汶翰未来会怎么样,他只想着能够在他身边努力变得和他一样。让最初的憧憬变成一抹被青睐。陈宥维享受这样被发现的过程。

 

但是陈宥维也很想不通。他发现李汶翰在比自己高很多的人的面前总会有些拘谨,会因为对方的身高的原因保持一些的距离,大概是不想被压制,但是徐炳超啊、师铭泽啊也很高啊,怎么还玩得这么好。唯独陈宥维在李汶翰面前的时候,李汶翰总会保持距离,所以陈宥维总会尽量向下靠一些照顾到李汶翰,但是对方好像会介意这样,是怕麻烦到自己吗?陈宥维在后台待机的时候李汶翰也在身旁。靠近舞台的空间因为舞美照明传来的光一明一暗,他们俩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台上,身后是匆忙的工作人员和还在准备的其他选手。

 

“李汶翰。”陈宥维不知怎地突然叫了李汶翰的名字,李汶翰一愣转过头来看他。陈宥维盯着李汶翰换完妆后精致的脸,从眉毛到嘴唇都看了一遍,自顾自地伸出手贴近他的嘴唇。

“宥维?”李汶翰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往后躲,陈宥维走神回来自觉不妥,又不好把手收回去,仓促地用指腹擦了擦李汶翰的嘴角,“有点太红了,帮你擦擦。”

“谢谢你。”李汶翰笑着说。

 

陈宥维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潜意识操纵着自己的手指轻轻揉搓着,回想着他的触感和温度。

 

大厂的雪下的很大,好像漫天纷飞的花瓣。陈宥维远远就看见头发褪色之后金黄色的饱满的后脑勺。李汶翰应该在拍摄中。不过他好像感冒了,会不会加重呀。陈宥维自己也在拍摄中,摸了摸自己冻红的鼻尖,若有所思。

 

陈宥维给室友去全时带零食的路上碰上了李汶翰,俩人就一起去了。路上随便闲聊着一些,李汶翰比刚进来的时候爱笑些了,陈宥维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样子。

 

“你感冒怎么样?”

“你没感冒吧?”

两个人同时问出来的时候,都楞了一下,随即低头笑了起来。然后都买了热乎乎的关东煮在里面吃了些暖暖身子。陈宥维觉得他和李汶翰是相似的,越是时间长越这么觉得。他可以看懂李汶翰的行为,明白李汶翰话里的话,一定是的。

 

陈宥维心里在窃喜。更靠近了他一些,贴在一起走着,还替他把挡在中间的零食袋子一同拎回了宿舍。李汶翰在之后和陈宥维的交集多了一些,还有拍摄活动等,一直到快大厂毕业前,陈宥维觉得自己应该认识李汶翰了。

 

虽然没有能够站在他的身边,但是也在不远处看着他的身影。陈宥维走在下班的路上,低着头踩着李汶翰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是从秦皇岛拍摄之后就留下来的习惯。

 

喜欢李汶翰又是另一码事。

 

02

李汶翰是个情感细腻的人,虽然表现的虎里虎气的。陈宥维这个人他只是有着印象但不是很熟,好像一直保持着同事的关系,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偶尔会在等待的时候打趣一下对方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但是陈宥维又不像是不想靠近自己的人,只是很奇怪,就像个别扭的小孩子。虽然在李汶翰眼里陈宥维就是个小朋友。大概是因为觉得别扭就连自己跟对方相处都变得有些奇怪了。李汶翰摇摇头,想表现地像在其他人面前一样对陈宥维,但是假装就是假装,演技再好也总有表演不来的部分。

 

总之,一直在成团前都表现的很好,很完美。李汶翰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大家搬去别墅录团综的时候,大家都买了很多东西来,趁着时间充足大家忙上忙下,陈宥维过来帮李汶翰搬东西,出了点细汗,把东西放在地上歇歇正巧碰见从门里冲出来的李汶翰,李汶翰立马刹车但还是轻轻撞到陈宥维,发丝蹭过陈宥维的鼻尖,陈宥维抓住李汶翰的手臂不让他前倾倒下去。场面有一丢丢的尴尬,楼下管栎还在叫着李汶翰去厨房尝自己刚做出来的菜。

 

“你好香啊。”李汶翰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沉寂,陈宥维放了手,歪着头表示不解,但也没有深究。李汶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真的是人在慌张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吧。第一次因为意外这么贴近陈宥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大概是喷过香水吧,然后又在运动过后香味散发的更厉害了些。

“东西放你房间了,”陈宥维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走吧,下去吃东西。”

“嗯嗯。”李汶翰立马从那些七七八八里面回来,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只是个意外只是个意外。

 

发现陈宥维其实很爱粘人是之后的事了。大概是因为连常在一起活动,而且不管台上台下两个人会互相接梗合得来,关系更密切了一些,李汶翰发现陈宥维喜欢跟在自己后面走,回头的时候总能够看到对方低着头浅笑,不过李汶翰也没放在心上。之后又发现陈宥维爱在练习室让自己教他,虽然正好带着杨杨也不多他一个,教完发现这小孩明明都记住了,却又说自己忘了磨着他又单独来一次。在别墅的时候李汶翰和其他人打闹,陈宥维不爱参与,但是爱捧场,总是惯着李汶翰干嘛。虽然不爱打游戏但也跟着一起玩,也喜欢跟着自己的游戏角色一起走。

 

因为是比自己小的弟弟所以会照顾他,但是小孩子有时候单纯的直球又会让李汶翰害羞。

 

怎么跟个小香猪似的,李汶翰想着,不仅粘人,在某些方面也很早熟。

 

比如在李汶翰教陈宥维打游戏的时候,虽然李汶翰叽叽喳喳赢了比赛但是陈宥维总是笑着不说话,然后在之后用一些非李汶翰本人不完全情愿但不会拒绝的手段,让李汶翰再也不能叽叽喳喳喊着有本事来solo之类的话。

 

那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陈宥维让李汶翰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将他圈进怀里,虽然李汶翰会说这样呼吸不畅但是仍会贴在陈宥维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温度。因为这样的温暖是真实的。每天那些莫须有的真真假假早已让心已麻木,唯有真实的爱让人重燃希望。

 

家人的爱,粉丝的爱,爱人的爱。

 

03

彼此深爱,偶尔吵架。

 

陈宥维和李汶翰不是没有过争吵的时候,但是两个人都过于懂事却又不愿示弱,矛盾的两种情感总是纠缠,捉摸不透。陈宥维摸索着李汶翰的脾性,听着他娇嗔然后去找他的言下之意。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一个团体的分分合合和感情深浅没人想去深究,毕竟太累了。李汶翰专心做着他的音乐,陈宥维还年轻,还在打拼着,问就是在拍戏。但是拍戏之余还不忘吃点小醋。谁说性格好就没有点占有欲了?自家这么好的老婆和那个谁谁谁去做个音乐就会放下防备,不自觉开始勾人,可得自己小心点把自己老婆捞回来。

 

李汶翰喜欢陈宥维偶尔的吃醋,也喜欢逗他。可能这就是和年纪小的人在一起的快乐吧?因为对方的直球一阵心动,连不开心的小表情都不忍心责怪只想着怎么哄他开心。就算自己真生气了看着他不知所措又想尝试着逗自己开心的样子又想笑。为什么会这么可爱。

 

为什么会这么喜欢。

 

 

 

时间又过了一些,李汶翰已经隐退了,陈宥维也宣布了暂时告别娱乐圈的生活。其实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娱乐圈里的惯用伎俩,但是那又怎样呢。陈宥维不在意,李汶翰不在乎。只要两个人好好在一起,守护好两个人名为“现在”的宝物就好了。

 

陈宥维和李汶翰搬去了他们远离市区的一栋小别墅。这个小别墅是他们在刚确定关系的时候就有构思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个人总是会感性地聊一些话,设想一下装修,设想一下未来,再讲一些害羞的情话,最后用一个轻吻结束。

 

决定买下来是陈宥维给李汶翰生日的一个惊喜,而里面就由李汶翰去填充就好了。就像陈宥维的爱,像一个温暖的保护罩,任李汶翰发挥着他的光热。只要他愿意。而自己想站在他身边欣赏他,爱护他,挡在他的身前。

 

 

李汶翰在小院子里种了些花。好不容易花朵们开了却又经历了一场大雨。李汶翰在窗前有些闷闷不乐,不仅因为花,还有因为陈宥维出门没有带伞,他担心陈宥维会不会感冒。

 

李汶翰拿着毛巾站在门口迎接陈宥维,然后踮起脚给陈宥维擦头发,陈宥维说你看,暴雨过后天晴有彩虹。然后握住了李汶翰的手说,你知道吗,我在这里感受到的爱,是我永远不动摇的宝物。

 

李汶翰笑着打趣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雨淋坏了,眼眶却悄悄红了一点,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转动。李汶翰看见院子里的小花们还坚强地挺立着,放着属于它们的光。

 

 

愿你的喜欢,你的全部,都像这花一样不会被雨水所干扰,更加鲜艳的绽放。

愛河

《刺》
*OOC
*元翰

这是李汶翰第三次拒绝邓超元了。

“你很好,超元。只不过哥哥真的不喜欢男孩子。我们继续做朋友好吗?”

邓超元狠狠忍住泪水,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却还是对李汶翰露出一个标准笑容:“好,做朋友。”

李汶翰总是很温柔,喜欢猫猫狗狗,在路边看到就舍不得走。去幼儿园做兼职的时候,熊孩子戏弄他他也不生气,反而把小孩抱得更紧。他对不喜欢他的人都会报以微笑,却对邓超元最狠心。

李汶翰和邓超元从小住在一个院子里,李汶翰永远是那个身边围着很多人的温柔大哥哥,邓超元永远是跟在他后面调皮捣蛋的跟屁虫。

邓超元还记得小时候他跟别人打架,血和眼泪鼻涕糊在脸上,爸爸妈妈摩拳擦掌恨不得把他狠狠教训一顿。只有李汶翰拿手给他...

《刺》
*OOC
*元翰

这是李汶翰第三次拒绝邓超元了。

“你很好,超元。只不过哥哥真的不喜欢男孩子。我们继续做朋友好吗?”

邓超元狠狠忍住泪水,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却还是对李汶翰露出一个标准笑容:“好,做朋友。”

李汶翰总是很温柔,喜欢猫猫狗狗,在路边看到就舍不得走。去幼儿园做兼职的时候,熊孩子戏弄他他也不生气,反而把小孩抱得更紧。他对不喜欢他的人都会报以微笑,却对邓超元最狠心。

李汶翰和邓超元从小住在一个院子里,李汶翰永远是那个身边围着很多人的温柔大哥哥,邓超元永远是跟在他后面调皮捣蛋的跟屁虫。

邓超元还记得小时候他跟别人打架,血和眼泪鼻涕糊在脸上,爸爸妈妈摩拳擦掌恨不得把他狠狠教训一顿。只有李汶翰拿手给他抹了眼泪,又塞给他一支棒棒糖:“乖了,不哭啦,小超元。”邓超元用小小手拿住糖,轻轻舔了一口,很甜。

至此以后,邓超元只走李汶翰走过的那条路。

比如现在,李汶翰上了A大,邓超元也跟着上了A大。

邓超元小时候胖,从高中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李汶翰后,就开始减肥。等他成为大一新生入校的时候,已经是风靡学校的校草了。李汶翰没有因为他的改变而对他另眼相看。即使瘦了的邓超元那么好看,即使邓超元受到无数男男女女的追捧,李汶翰也不会在邓超元第一次向他告白的时候点头。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再有今天的…第三次。

邓超元脑袋里面一片混乱,外面下着大雨,李汶翰在身后喊他名字他也不理。他很快把李汶翰甩下了,浑身淋湿着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邓超元身材挺拔,眉眼俊朗,是叫人见了会惊叹的类型。他就算一副落魄模样,想跟他搭讪的也大有人在。邓超元全都不耐烦的推拒了,他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李汶翰。

他又饮下一杯酒,眼睛通红,他感觉他和李汶翰之间可能真的没有可能。或许他之前感受到的好真的只是所谓“友情”。他想到那年冬天他阑尾炎发作,路上拦不到一辆车,李汶翰硬生生把他背到医院去,明明自己累到摊在地上也要再三嘱咐医生一定要把他治好……

邓超元终于忍不住似的,他把自己埋在臂窝里,从眼睛里悄悄落下一滴泪来。他嘟囔着小声抱怨:“什么啊,只不过是阑尾炎而已。”

……
头晕,嗓子疼。
邓超元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虚弱的躺在床上。他能听到拖鞋摩擦在地上的簌簌声,也能感受到有人在给他换额头上的毛巾。
他心里叹息一声,又来了。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喜欢自己还要对自己这么好呢。邓超元不明白。

正当他想把这个人的味道,这个人的气息全部抛到脑后,努力沉浸在睡梦中时,脸上却感受到了这个人的体温。

是李汶翰的手。

他的手轻轻划过邓超元的眉眼处,抚过高挺的鼻梁,来到了唇边,就那么不动了。
邓超元紧张的屏住呼吸,他感觉万物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此刻。他像一个囚徒,等待着李汶翰给他的宣判。

就在静默之时,邓超元却听到他的神明开口说话了:“我知道你醒着,邓超元。”
邓超元立马泄气了,就好像被戳破的垃圾袋,耷拉着,被风吹出一个好大的口子,四处飘散。
他很失望,却也知道这在意料之中。
邓超元正准备不再装睡,动身起床的时候,李汶翰却提前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我知道你醒着。”李汶翰又这么说到。

李汶翰毫不犹豫的倾身过去,坚定而轻柔的吻在了邓超元的唇上。像是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土地上。

潮湿的他的手掌。
柔软的唇。
邓超元的世界轰隆作响。 

靡不有初

整个UNINE别墅都知道81在谈恋爱

 

彬彬宥李   由“少儿不宜”引发的脑洞

纪实文学   全员友情向

 

李汶翰最近觉得他的队友们有点奇怪。

比如胡春杨最近跟夏瀚宇关系好像特别好,三天两头找陈宥维换房间,说是要跟夏瀚宇深夜谈心。

比如嘉羿最近上下班都不等他了,以前都是他们俩一起走的,他还一道拽走了何昶希,只留下他和陈宥维两个人。

再比如上个月何昶希过生日的时候和远在外地的陈宥维视频连线,李汶翰正支着脑袋看手机屏幕,何昶希突然就把手机怼到他面前,画面上一下子出现的全是自己的脸,把李汶翰吓了一跳。

李汶翰后退躲开镜头,与何昶希进行眼神...

 

彬彬宥李   由“少儿不宜”引发的脑洞

纪实文学   全员友情向

 

李汶翰最近觉得他的队友们有点奇怪。

比如胡春杨最近跟夏瀚宇关系好像特别好,三天两头找陈宥维换房间,说是要跟夏瀚宇深夜谈心。

比如嘉羿最近上下班都不等他了,以前都是他们俩一起走的,他还一道拽走了何昶希,只留下他和陈宥维两个人。

再比如上个月何昶希过生日的时候和远在外地的陈宥维视频连线,李汶翰正支着脑袋看手机屏幕,何昶希突然就把手机怼到他面前,画面上一下子出现的全是自己的脸,把李汶翰吓了一跳。

李汶翰后退躲开镜头,与何昶希进行眼神交流:

你干嘛!

你不是想看吗?

我!我哪里想看了?我不想看!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想看,李汶翰远离了何昶希,站到了大屏幕的另一侧,眼神却偷偷往屏幕上瞟。

嗯,宥维今天真好看。

 

这天下班的时候,其他人又是要么早早溜了,要么磨磨蹭蹭的,李汶翰和陈宥维一前一后走出来。

陈宥维和他的距离很近,近到好几次李汶翰都感觉陈宥维要踩到自己的脚后跟,他不敢减速,怕陈宥维撞上来,也不敢加速,怕陈宥维追不上自己。两人保持着一个微妙又恰到好处的距离,陈宥维的羽绒服袖子偶尔蹭到他的袖子,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陈宥维咿咿呀呀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歌声从脑后飘过来,李汶翰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却莫名地生出一股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李汶翰也轻声唱:“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头顶传来陈宥维的轻笑。

李汶翰先上车,坐在了靠门口的位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这样明明会让后来上车的人很不方便。

李汶翰紧张地坐在座位上,脑子晕晕乎乎,只有刚才那首歌一直回响着:

哦 对面那个男孩正步步走来——

陈宥维和司机大哥打了个招呼,向他走来。李汶翰手心出了汗,偷偷捏了捏衣角。

让我怎么能够不期待——

陈宥维停在车门前,含笑看着李汶翰。李汶翰一时间连让陈宥维上车也忘了,他梗着脖子硬梆梆地说:“你要干嘛?”

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陈宥维突然俯身,手撑在他座椅两侧,整个人贴上来,鼻尖几乎要蹭上他的鼻尖,他的气息纠缠上他的气息。李汶翰脑子瞬间就炸了,这个距离太危险了,他下意识往右躲开,谁知陈宥维也同时向左偏了一下头,那场景在别人看来,就像是陈宥维追逐着他的嘴唇接吻一样。

周围的粉丝爆发出一阵惊叫,坐在旁边的胡春杨也发出一阵鹅笑。

好在陈宥维见好就收,迅速拉开了距离,只是忍不住翘起的嘴角暴露了他逗弄成功的得意。他几乎全程蹭着李汶翰挤到了后座去,最后要离开的时候,还坏心眼地在李汶翰大腿上坐了一下。

李汶翰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他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来挽救一下,:“少儿不宜啊少儿不宜。”

……李汶翰想抽自己。

 

管栎来了,他看了看神情复杂的李汶翰,又看了看后座偷笑的陈宥维,对李汶翰说:“你去坐后面啊。”

李汶翰还懵懵的:“啊,啊?”

管栎恨恨地叹了口气,挤开李汶翰上车了。

唉,真是不懂这些小情侣。

 

姚明明最近很苦恼。

因为他掌握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他的队友在谈恋爱。

有一次直播的时候,粉丝问他:“瓜主最近有什么瓜可以放出来吗?”

姚明明拧眉想了又想,队友恋爱算瓜吗?算。能爆吗?不能。

“我有一个瓜,但是绝对不能爆,爆出来就完蛋了。”

瓜主有瓜不能放,瓜主心好累。

可恶的是这对情侣,在家里卿卿我我也就算了,公开活动的时候还要黏黏乎乎,眉目传情!

作为中国好队友,姚喵喵毅然决然地担起掩护大任。

运动会,陈宥维想走过去和李汶翰坐一起?不可以,被镜头拍到怎么办?伸出猫爪,扒拉几下,“宥维宥维,坐这里。”

采访时,陈宥维在说自己明年想考到摩托车驾照。不过李汶翰,你头一直向后转,不怕扭到了吗?还有你笑那么甜是干什么啊?明明喵出动,越过李汶翰去跟陈宥维握手,“一起一起。”

李汶翰被问到队内的理想型,姚明明瞬间紧张起来,好害怕他上下嘴唇一碰,说出陈宥维三个字来。这个时候只有靠自己力挽狂澜了,猫爪举得高高,“pass,pass!”几乎是同时,李汶翰说出了“夏瀚宇”,姚明明松了口气,李汶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我为你们打掩护容易吗!

心累的同时,姚明明又有一种深藏功与名的自豪感,呵,愚蠢的队友们,你们永远都不知道我为这个团队付出了多少。

独享惊天秘密的人生是寂寥的,姚明明偶尔也想与凡人交流一下,想想他们困惑得抓耳挠腮哭着喊着求自己告诉他们真相的样子,就觉得很爽。

于是某天他假装无意地跟李振宁聊起:“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汶翰和宥维有点奇怪啊?”

“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啊。”看着姚明明震碎的表情,李振宁困惑道:“你不知道吗?管栎他们都知道我还以为你也知道。”

姚明明:我只是一只小猫咪,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今天胡春杨又去和夏瀚宇谈心了,陈宥维自觉地蹭到了李汶翰的床上,想和他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李汶翰心里有事,偶尔走神,换来陈宥维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惩罚他的不专心。

李汶翰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勉强开口:“等等宥维,你有没有觉得,其他人最近有点奇怪?”

陈宥维漫不经心的问:“哦?怎么奇怪了?”

“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奇怪。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发现我们在一起的事了?”

陈宥维点点头:“有可能,是不是你晚上叫的声音太大了,他们听见了?”

“很,很大声吗?”李汶翰捂住嘴,露出小兔子受惊般的眼神:“那,那你快下去,别做了。”

意识到玩笑开大了,陈宥维赶紧又亲又抱又哄:“没有没有,宝贝叫的声音一点也不大……”

陈宥维想到前几天夏瀚宇对自己发出的警告:“你赶紧和李汶翰公开,每天看着你们欲盖弥彰还要配合你们演不知情真的要累死了,赶紧公开知不知道,不然我不让胡春杨换房间了!”

陈宥维试探地开口:“那个,其实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怕你不好意思假装不知道而已……”

结果这天晚上什么少儿不宜都没干成,李汶翰沉浸在没隐藏好的懊恼以及明天怎么见人的担忧中,陈宥维则忙着安慰受伤的小兔子。

李汶翰在陈宥维怀里抽抽嗒嗒了一晚上,睡着前还在嘀嘀咕咕:“怎么会被发现呢……”

笨蛋,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捂住了嘴巴,还是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他们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呢……”

因为是你啊,就像迪士尼选房间故意把单人房留给你一样,就像摇骰子发现你作弊却不拆穿一样,这个别墅里的每一个人,都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在用他们的方式,爱着,保护着他们的小队长啊。

 

                                                                                                                  

                                                                               ——END

 

要考研

委身侍情(十五)

79.

‘可是当学长累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人’

嘉羿从轻吻中抬头,细细擦拭李汶翰脸上的血污

“学长只是累了吧”


80.

等在手术室外的陈宥维是惊了一下的

嘉羿抱着人冲进来的时候脸上全都是泪

他一个处长在走廊里抱着人边跑边喊

“他是A型血,A型的”

有护士想去接他怀里的人被他粗暴地撞开,等到安置李汶翰的时候动作又轻柔的像是对待即将飞出的羽毛

陈宥维见惯了生死,被嘉羿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从心底升起一股冷漠

床上一身血气的李汶翰在他眼里和一般军官别无二致

他……见多了

81.

医师护士进进出出极为频繁

嘉羿起初还敢拦住一两个问问情况,后来收到几个不知道的推辞和摇头后,默默蹲在长廊角,眼泪止不住...

79.

‘可是当学长累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人’

嘉羿从轻吻中抬头,细细擦拭李汶翰脸上的血污

“学长只是累了吧”


80.

等在手术室外的陈宥维是惊了一下的

嘉羿抱着人冲进来的时候脸上全都是泪

他一个处长在走廊里抱着人边跑边喊

“他是A型血,A型的”

有护士想去接他怀里的人被他粗暴地撞开,等到安置李汶翰的时候动作又轻柔的像是对待即将飞出的羽毛

陈宥维见惯了生死,被嘉羿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从心底升起一股冷漠

床上一身血气的李汶翰在他眼里和一般军官别无二致

他……见多了

81.

医师护士进进出出极为频繁

嘉羿起初还敢拦住一两个问问情况,后来收到几个不知道的推辞和摇头后,默默蹲在长廊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很久很久了,久到可以追溯到劝他“不哭”的人曾经消失在他的生命里的那天


82.

早期在军校的时候嘉羿是个妥妥的少爷兵,表面上成绩好能吃苦,实地里每次都打肿脸充胖子,一回宿舍被子一蒙眼泪能打湿一整个枕巾,同学们理解不了成绩上位者的情感世界怕上前敷衍的安慰反而伤了人家的自尊心纷纷绕道而行

面子上骨子里都绝不服软的年轻人,拒绝别人的同情,仗着技术强悍维持着“无所谓”的态度,哭过之后擦一把眼泪转头逢人立马又一露八颗门牙连憨带傻哄得人真以为他天生没心没肺


集训营里留的都是尖子兵,按成绩每月送走一批淘汰者

当时,嘉羿的一个本家兄长离开集训营时嘉羿哭的泣不成声

所有人都装着一脸惋惜非礼勿视,内心极为暗爽的欣赏着上位者的脆弱

只有李汶翰光明正大含笑带了一句“不哭”

“他离开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黄嘉新很少能看到李汶翰那种笑,带着一种解脱与放纵,漂亮眼眸中的光变得灰暗,染上让人看不透的哀伤与心痛

嘉羿一路痴痴地跟着李汶翰回到宿舍

听到那人低低的叹息

“黄嘉新,谁离了谁都能活的”李汶翰回头用袖口抹掉嘉羿的泪水,把人按在自己肩颈里

“所以,不哭”

83.

李汶翰失踪那两年嘉羿整个人都染了层冰霜,甚至性情都改变了不少,每天大量的审讯逼供再不是他装傻就能回避完成工作的,无论作为特务还是罪人每次从牢房出来的一脸阴沉足够让人退避三舍

然而嘉羿骨子里并不心狠手辣,只不过太多事情磨了他的性子

换句话说这些事情都拜李汶翰所赐

可是偏偏那人曾经明媚的不染一丝尘埃


他真的很想问李汶翰

当初失踪

为什么不带他一起

他是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吗

那些所谓的和自己合得来的抚慰都是骗人的吗


可是等到李汶翰真的再次出现,嘉羿却始终不敢逼问答案

他怂了

那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即使他知道李汶翰对于党国已经是明晃晃的背叛他也不敢用此断定两人的敌对关系,他尝试把床上的人当做禁 腐和泄欲的工具,可是等那人受不住拧眉瘪嘴的时候他就一点辙都没有了

他还是想照顾他,想看他开心



是本能

84.

抢救室里

护士用棉签一点点处理着人脸上的灰土,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李汶翰其实伤的并不那么惨烈,身上多是和人肉搏留下的骨折脱臼还有重击挫伤下比较严重的脑震荡,看着唬人,其实最重的还是一开始手榴弹造成的听觉失效和肋骨骨折

骨折的地方稍微有些棘手,李汶翰唇角带血但呼吸还算正常,看样子是肋骨骨折只伤了胸膜没有累及肺叶,或是只伤了气管

一帮小护士忙前忙后,麻药输血准备了半天

陈宥维思考了一会儿李汶翰肋骨复位的办法,敲定主意后叫人准备通知嘉羿一声

小护士们领了任务出去通知家属和配药室,手术室里只留下了护士长和陈宥维

“擦汗”

陈宥维从李汶翰小腿处取出一块碎弹片,弹片直切进肉里,所幸伤口不深创面也很小

“止血钳”

陈宥维伸手等了片刻,护士长给李汶翰换完点滴药液才把弯钳递了过来

“要不要再叫进俩人帮你,嗯?”

护士长边忙着配药边回了一句不用,陈宥维没说话无奈自己歪头将脸上的汗蹭在肩头

余光一扫正落在滴斗上,直觉壶内滴得有点慢

“输液器调快点”

“好”

陈宥维转过另一边手术台检查李汶翰的肘关节和神经,嘉羿还在门外自己要不细致点非得被强拆了,更严重的是搞不好这货脾气一上来能把医院炸平了

给人抬左手时陈宥维怕窝着针调了一下针头位置,突然看到输液器里好像有一段液体反光面

不对,陈宥维立刻抬头扫了一眼吊瓶,输液瓶里是只有空气没有药液!

陈宥维立刻去撕李汶翰手上的胶带去拔针头

突然,后腰上被抵了一样他最熟悉的东西——手术刀

护士长的口罩擦在陈宥维耳边“陈医生,看破别说破啊”

陈宥维立刻双手举过头顶,他感到锋利的刀片已经划破了自己的浅筋膜

“管护士长,冷静冷静啊”

85.

“陈医生,要怪就怪他自己伤的不够重吧”

“管护士长,你看我就是个大夫,你们再怎么派系争斗也不管我的事,是吧”

“那当然,陈医生不用担心,这人死了就是死了”

“不不不,还是不一样的,最起码他不应该死在我的手术床上”

“陈医生的意思是不想给我们行个方便?”管栎抵在他后腰上的刀又进了一分

“你错了,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病人”

陈宥维突然转身,带着手上的器械往管栎脖颈袭去

管栎仰头躲过,手里的凶器往前又进了一分,薄而利的手术刀作势要从陈宥维后肾区划到前胸

陈宥维一点没躲反而很潇洒的自然迎上

片刻中管栎脖颈上横着一把止血钳,陈宥维心口比着一把手术刀

管栎手里的手术刀给陈宥维开了一个从脊柱后到腋中线的口子

陈宥维却用另一手的刀割断了输液器

李汶翰静脉血液立刻从输液管里倒流出来

“陈大夫是打算不要命了吗?”

陈宥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轻笑了一句

“管护士长不知道吧,其实止血钳也能要人命啊”


注:

不要在意细节啊,都是我瞎编的

空气栓塞导致心衰的量在100ml左右,而当患者肺部受创时会小于100ml

失血休克量在1000ml,且输液管一般较细,血凝之后会堵塞输液管,血液流不出去

所以……失血比被打空气死的慢的多


要考研

委身侍情(十四)

71.

单人房里胡文煊面无表情地解开绷带

锋利的匕首剔掉林陌刚刚为他涂好的药膏,

然后紧接着刀锋直转刺进小臂伤口,割下整整一块皮肉

鲜血顺着刚割出的伤口流了一桌子又被毫不在意的抹去

胡文煊从碎肉中拆出一条电码

起身向挂钟走去

72.

那里藏着一个小型电台

……

一个小时前

“林陌,无论我大哥这次救不救嘉羿,你还是不会放过他吧?”

林陌没答话专心的将白色药膏抹在胡文煊伤口上

“你放任师铭泽去调查嘉羿,停了军统的工作是不是为了让军统得不到那条情报?”

“那条情报究竟写了什么?”

林陌没答他的话,重新帮胡文煊把绷带缠好

“文煊,你觉得你大哥对你好吗?”

这次轮到胡文...

71.

单人房里胡文煊面无表情地解开绷带

锋利的匕首剔掉林陌刚刚为他涂好的药膏,

然后紧接着刀锋直转刺进小臂伤口,割下整整一块皮肉

鲜血顺着刚割出的伤口流了一桌子又被毫不在意的抹去

胡文煊从碎肉中拆出一条电码

起身向挂钟走去

72.

那里藏着一个小型电台

……

一个小时前

“林陌,无论我大哥这次救不救嘉羿,你还是不会放过他吧?”

林陌没答话专心的将白色药膏抹在胡文煊伤口上

“你放任师铭泽去调查嘉羿,停了军统的工作是不是为了让军统得不到那条情报?”

“那条情报究竟写了什么?”

林陌没答他的话,重新帮胡文煊把绷带缠好

“文煊,你觉得你大哥对你好吗?”

这次轮到胡文煊低头不语

“他把春杨带在身边,他把嘉羿当知己,而你是他最小的弟弟,却被送来做个刀尖舔血的杀手”

胡文煊握了握拳,有鲜血从伤口涌出,他不太喜欢听这些

林陌看他不说话,轻轻补了一句

“文煊,别记挂他了,他不值得的”

让他死吧,他死了,你的念想就断了吧

杀手,怎么配有念想那么奢侈的东西呢

求求上天,那条情报日军无论偷袭的是谁都让李汶翰成为死人吧

73.

嘉羿情报站里截获了一条日军情报,情报的编写用的是已经被日军舍弃了一周多的代码术式,编码很简单

“特战队将目标定于AF处”

AF处?那是哪?

嘉羿这几天头疼的厉害,武汉情报局有一个卧底疑似反水,他隐约察觉到国军的密码本可能被露了,这几天脚不沾地地忙着和几个重要部队的驻扎地进行沟通

他瞅了一眼华南的国军团部分布,圈了六个团部,让情报员伪装各地团部按照从北到南顺序依次间隔一天放出一条假消息,试探敌军AF究竟是指哪里

前三天的情报放出去结果石沉大海什么回信都没有,嘉羿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误发了什么假情报拖延时间迷惑自己调查武汉间谍

直到第四天

“处长,772团李团长那里怎么发啊”

“写772团李汶翰处炮营重型机械需要检修维护”

“是”

74.

嘉羿一身戾气的从监狱出来,武汉军统的日本间谍到死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嘉羿刚换好衣服坐下,有手底下的副处急急忙忙跑上来

“处长,今天监听到日军给前线的两条回电”

“两条?”

“一条,AF处缺少重型武器支援,一条A……AF处目标已清剿成功”

嘉羿脑子嗡地一声

74.

“给772团团部致电”

……

“处长,没有回电”

75.

战火结束后的烟雾笼罩着整片断壁残垣,整个772团团部驻地基本被夷为平地

嘉羿心急如焚地下车又茫然怔愣在原地

满地尸骸,焦土中掩盖着一团团模糊的血肉

他听到有零星幸存的人在疼痛大叫后又转为从喉咙里憋不住的呻吟

胡春杨在凌晨的时候在掩护下突出重围,李汶翰的一营在几个小时前赶来增援,也只仅仅赶上了打扫战场抢救伤员的任务,772团团部尽管全歼了那股特别作战队,但是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那帮日本 狗不仅武器先进而且动作实在是太过,太过迅速了

嘉羿在一片浓烟中听到隔墙有人压抑在喉咙里喘咳的声音,那低声的呻吟相似到让人揉碎了所有的希望

绕过矮墙的嘉羿整个心都揪在一起

或许……那低头垂目的人只能说是

还活着……

而已

76.

那已经基本和人的形态没什么关系了,残肢断端上的血焦化在伤口上,呼吸随着人的咳嗽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弱下来

嘉羿颤抖地跪下去,小心翼翼地轻拭人的面庞,用最温柔的语气唤着

“汶翰,李汶翰……?”

低头的人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突然咳的异常剧烈,一卡一卡的抬头,呼出的血沫全都喷到嘉羿脸上,“团……长,救”骤缩的瞳孔猛然扩散,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沿着墙壁慢慢倒下

嘉羿触电似的弹开起身

那人只不过长的和李汶翰有七八分相似而已

有人扶住他的肩膀

嘉羿机械一般的回头,身后站的是李汶翰的一营长姚明明

“他在那边最南面的屋子里,情况有些糟糕”

76.

李汶翰听不见了

敌军摸上来引爆的第一颗手榴弹就响在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

过大的爆炸声引起了他暂时性的耳鸣,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作为一个上过无数次战场的军人他早就适应了这种身体上的变化,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了……

敌人的那股特战队明显是有选择性的进攻,在大致确定了他指挥官的身份后,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拦截他

李汶翰几乎是在火力正面冲突的前一刻直接决绝的把胡春杨一脚踹出去,命令下的很清楚,胡春杨进行突围,而自己带人留下来打掩护

最残酷的不过是彼此欺瞒的巷战

天刚刚见亮的时候,李汶翰浑身染血,手里只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静静立在晨曦中

他已经记不太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了

在看到姚明明增援的瞬间他紧绷的弦终于断掉下意识选择沉沦下去,却在朦胧的视线中看到周围人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

他还不能睡啊

全团的人还指着他呢

团长怎么能说死就死呢,自己的兵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啊

他疲惫地冲着周围人扬起一个笑容

他还不能死啊

还有人等着他兑现承诺呢

77.

战地驻团的军医一个个忙的团团转

嘉羿闯进来的时候正值李汶翰一次昏迷后的再次清醒,像是回光返照,他靠在胡春杨怀里雾蒙蒙的眼睛慢慢聚焦,看着门口立在原地不敢上前的嘉羿唇角带笑,想说几句话安抚一下紧张到不行的人,却一开口就有鲜血涌出,他自己也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胸前的血迹,混乱的解释着

“别……别担心啊,咳咳,这些都……都不是我的血……”

嘉羿几乎是颤抖着把人揽进自己怀里,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流,他感觉自己的血都凝在了李汶翰的那个笑里,那种带笑的坚强比在他心上开一枪还让人心痛

李汶翰就缩在嘉羿怀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他手上有伤抬不起来,只能看着面前人压抑的哽咽

“别……别哭了”

嘉羿急忙抹了把泪,扬起一个笑容

“好,听你的”

说着把人抱起来就往外走

有军医要拦,被胡春杨喝住,医院的治疗条件总比这里要强的多

78.

“嘉新,我……困了”

嘉羿怕车上颠簸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汶翰乖,别睡……马上就到医院了,别睡”

求求你了,再撑一小会儿

他不知道李汶翰不能听到

“要是我死了……你得帮我好好照顾文煊和春杨”

又有鲜血从他带笑的唇角涌出

“不会有事的,汶翰,别闭眼,我让人找了陈宥维,他那么厉害你一定没事的”

李汶翰乖顺的望着他

实际上……

他已经彻底看不清嘉羿了

看不清了,那就感受一下吧

他朝着嘉羿的方向眨了眨眼,用尽全身力气轻轻吐出两个字

“吻……我”

然后乖巧的闭上眼等待

心里却止不住的高兴

因为这样

黄嘉新可能就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吧
还是自己聪明啊

ps:那个AF密码是中途岛海战的密码,为融入剧情我瞎改的,bmw

然后嘉羿收到的情报是胡文煊背着林陌发的,林陌不知道胡文煊已经掌握了情报内容,而胡文煊破译不了日军情报,只能按照原码发出让嘉羿察觉

要考研

委身侍情(十三)

感觉越写越有点牵扯的太多,唉,烧脑了

66.(感觉写的不好,但是可以参考桂花面试的vlog)

嘉羿觉得他不做点什么实在不符合李汶翰这句话中对自己的厚望

所以他很果断地一把拽过李汶翰的领子拉近两人的距离,很霸道的作势就要亲吻面前人嘟起的嘴唇

然而李汶翰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按住他后颈把人往外拉

嘉羿一直想告诉李汶翰他的一个误区,那就是

其实只有李汶翰自己后颈很敏感而已

嘉羿很配合的陪着他角力,腾出另一只手按着自己小臂把人往怀里带,两个人的距离被拉的越来越近

李汶翰是在他们唇瓣相碰的那一刹那卸力扑到嘉羿身上来的

嘉羿搂着扑上来的人仰躺在桌子上

身上人一边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一...

感觉越写越有点牵扯的太多,唉,烧脑了

66.(感觉写的不好,但是可以参考桂花面试的vlog)

嘉羿觉得他不做点什么实在不符合李汶翰这句话中对自己的厚望

所以他很果断地一把拽过李汶翰的领子拉近两人的距离,很霸道的作势就要亲吻面前人嘟起的嘴唇

然而李汶翰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按住他后颈把人往外拉

嘉羿一直想告诉李汶翰他的一个误区,那就是

其实只有李汶翰自己后颈很敏感而已

嘉羿很配合的陪着他角力,腾出另一只手按着自己小臂把人往怀里带,两个人的距离被拉的越来越近

李汶翰是在他们唇瓣相碰的那一刹那卸力扑到嘉羿身上来的

嘉羿搂着扑上来的人仰躺在桌子上

身上人一边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一边扒拉着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来回乱按“哎,他们到底怎么你了没有?”

“没有”嘉羿情不自禁想捏捏李汶翰脸,手都碰到了又被李汶翰拽下去

“你手没洗”李汶翰推了他一把借力要起身

嘉羿本来松了手,又在李汶翰起身瞬间把人压回到怀里,李汶翰鼻子撞在他锁骨上一片酸爽,只能闷闷的说

“喂,杨杨他们快回来了,你还准备抱到什么时候”

嘉羿低头对上李汶翰的眼神,可怜巴巴地说

“你这就要走?上次说还要我尽兴的呢”他说完话一扫之前的可怜劲儿,咬着下唇目光特别流氓的从李汶翰发顶打量到胸口,然后挑了一下眉

李汶翰很尴尬地咳了咳“咳咳,那啥,下次下次,这次没准备好就来了”

嘉羿把人抱得更紧了一点“你不需要准备什么”

一个吻轻轻落在李汶翰耳边

“交给我”

李汶翰激灵一下,使劲蹬了一下嘉羿小腿儿慌忙借力离开,起身后忙定了定心神

然后一掌碎在嘉羿胸口把人拽起来,眉眼中晕着毫不遮掩的撩拨

“自然是要准备准备……至少要让你小子”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像罂粟花一样娇艳

“永生难忘”

67.

胡春杨和夏瀚宇进屋的时候,只看到李汶翰一边画图一边分析着什么,嘉羿托着腮感觉听得很认真又感觉很出神,他也没怎么低头看图就一直盯着李汶翰看,但是偶尔插上的一两句就会让李汶翰停住思考好一会儿才能回答

相比于嘉羿,李汶翰在情报方面基本上只是一个入门级选手,作为一个指挥官他更擅长的是怎么根据情报最快进行分析然后做出正确判断

但是留过学打过仗的他很敏锐意识到战场中情报的作用,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正确情报加上指挥及时有的时候往往才是致胜的关键

68.(他俩有时候暗号我确实不懂)

嘉羿和李汶翰在军校的时候磨合出了一套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加密电码,不需要靠任何密码本或者是算数算法进行加密,是一套毫无规律没有任何依据的代码体系,完全凭他们两个心定的,当初军校演习对抗的时候同级的情报处就有人监听到他们两个的电台,兴高采烈的拿去破译,然后愣是折腾半个情报处鼓捣了两天也没整明白是个啥

69.

胡春杨不太能听明白嘉羿和大哥在探讨什么,就像他有的时候看不懂嘉羿和大哥发的电报一样,他从军校的时候就跟着李汶翰,在他眼里大哥是个什么都会、厉害到不行的人,就算在大哥不擅长的方面也很少能有人和他棋逢对手,在当时那批学员里李汶翰无疑是所有人中的最强者

但是有一个人是始终例外的,那就是嘉羿

尽管一口一个学长叫的无比亲切,但是胡春杨始终觉得在这帮人中似乎只有嘉羿能跟上李汶翰的思路,或者更进一步来说,是

替李汶翰分忧

胡春杨对一些专业名词实在是没有涉猎,想问问夏瀚宇能不能听懂,转身却看见那人不知道为什么盯着桌子下面神色紧张

胡春杨凑过去看了一眼后倒吸一口冷气

桌子底下是一个被踩碎的窃听器

70.

中统情报局

“林局长,这是记录”一个瘦高的青年敲门后把速写的窃听记录递了上来,青年狐狸一样的眼睛里敛着光,左臂袖口高挽,露出缠的紧实的雪白绷带

林陌看了半晌,抬起头只问了一句“文煊,伤还疼吗?”

ps:1.桂花进门坐在桌子上脚一晃一晃的时候就踢碎了窃听器,嘉羿也看见了,两个人后面才敢那么大胆

2.绷带有故事和秘密,文煊设定一个杀手情报员?感觉挺适合的

作者小楼

【江湖少年】酉貀异闻录44

游园京梦 完

正剧没有大团圆——本章开始陆续有成员牺牲,我都会重点写,没重点写的说明还活着,so,99没事。

本章应与43章配合食用(可能还要配合纸巾)。

43


琴声一响,银狐纵身一跃,回转成人形模样,往山海关疾走了几步,又堪堪站住了。

那一瞬间,李振宁脑中电光石火一般,全然明白了一切——难怪李汶翰敢带着一整支傀儡军团从山海关走,难怪他如此胸有成竹以为一定能进关,原来早就安排了内应,而夏瀚宇就是此处的守将!

在他面前,倏然拉开了一副更大的棋局——他假意与怡王、妫满翻脸,让自己相信他已被复仇控制了躯壳;实际他暗度陈仓,与夏瀚宇早早就谋划好了要重返人族;他回到...

游园京梦 完

正剧没有大团圆——本章开始陆续有成员牺牲,我都会重点写,没重点写的说明还活着,so,99没事。

本章应与43章配合食用(可能还要配合纸巾)。

43

 

琴声一响,银狐纵身一跃,回转成人形模样,往山海关疾走了几步,又堪堪站住了。

那一瞬间,李振宁脑中电光石火一般,全然明白了一切——难怪李汶翰敢带着一整支傀儡军团从山海关走,难怪他如此胸有成竹以为一定能进关,原来早就安排了内应,而夏瀚宇就是此处的守将!

在他面前,倏然拉开了一副更大的棋局——他假意与怡王、妫满翻脸,让自己相信他已被复仇控制了躯壳;实际他暗度陈仓,与夏瀚宇早早就谋划好了要重返人族;他回到妖族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带走傀儡军团,全须全尾地带走傀儡军团!

(好一个李汶翰,你竟然也能心机如此,把我骗得团团转!)

可是夏瀚宇什么时候跟他搞上的?是在京城的时候吗?两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怎么可能联手?凭什么他们就能联手?!

李振宁通红着双目,凄厉地望着李汶翰:“原来你早就和夏瀚宇串通好了!却让我以为他是负气离京!李汶翰,你骗得我好苦!”

李汶翰一眼也没有望向他,只是稳稳地将箭对上山谷里的妖军,沉声道:“你若信我,我必信你。李振宁,到底是你放不下啊。”

李振宁踉跄上前:“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李汶翰终于望向他:“带着你的队伍离开,你我相安无事,前嫌尽弃。”

李振宁痛苦地大吼道:“这不可能!你必须死在我手里!”

说话间,他手中弹射出长长的指甲,向着李汶翰背心袭去。李汶翰不回头,不理睬,依然持弓对着远处,对身后的袭击不闻不问。李振宁目眦尽裂,毫不犹豫地捣向他的后心。就在这时,一声妖孽般的笑声插了进来:“李振宁,你的对手是我,别脱战逃跑呀。”

说话间,一个白服金带的男子持剑插了进来,剑身敲击在利甲上,发出金属相击的刺耳声音。

何昶希哇哇大叫:“嘉羿嘉羿,他的爪子好厉害啊,我打不过怎么办?”

嘉羿头也不回地大声道:“用你的真身打,你尾巴多,数量上就赢了!”

何昶希大叫道:“说的也是!”

于是摇身一变,又变作巨大的妖兽,向着李振宁飞扑而去。李振宁法力强盛,若在平时,十个何昶希也不是他的对手。只因当下他心绪大乱,又因过度催动法力而颇有损耗,竟让何昶希得了空子,与他斗得难解难分。而此刻,李汶翰屏气凝神,一箭带着五彩弦光呼啸而出,射程极远,射距极长,竟然将远处的一座险峰拦腰破击!石动天惊,李振宁军被巨大的落岩堵在了山谷里!

“昆仑神弓真他娘的太帅了!”

嘉羿忍不住大声喝彩,看着李汶翰也正欣然看着自己,不由赧然:“还是你功力强盛,太厉害了!”

李汶翰胸口也是堵得满满的——无论自己做了多么冒险的决定,无论自己有没有解释,嘉羿都毫不犹豫地站在身侧,寸步不离。

哪怕以孤身二人,面对千军万马。

“嘉羿……”

他忍不住轻唤出声,想要与之共享胜果,而就在这时,只听见远处琴声一变!似在催促他赶紧回撤!

 

战场的另一极,由夏瀚宇与管栎把持。

夏瀚宇满脸肃杀之气,将一首《荡妖太平乐》弹得是铁马萧萧、回肠荡气。这首曲子是夏侯氏破妖杀敌中最难的一首曲子,能使猛兽哀嚎,妖兵癫狂,大大削弱对方战力。只因乐师弹奏时会遭受强烈反噬,所以被夏侯氏列为禁曲。管栎虽然不会弹也没听过,却偶然机遇识过谱子,一听是这首,顿时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冲上城楼,又跃上屋顶,对着孤身奏曲的夏瀚宇大声道:“老夏,你疯了吗?竟然弹奏这首禁曲?!”

夏瀚宇丝毫不受影响,手指稳稳将每一个音符送出,沉声道:“不用管我,速开城门。”

管栎吃惊道:“你不眠不休一路奔袭来到山海关,就是为了此事?你知道你要放进来的人是谁吗?”

夏瀚宇迅速抬起眼睛:“我知道。你也知道。他们不是坏人。”

他们是屈死的人。

管栎明白夏瀚宇的意思,却依然咬着牙根:“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你贸然放他们入关,会招来灭天之祸的!”

夏瀚宇突然道:“你信不信我?”

管栎疯狂摇头:“你别逼我!这不一样!”

夏瀚宇又道:“好,你信不信怡王?”

怡王?

夏瀚宇突然甩出一块令牌,正好落在管栎脚边。“我得到的指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李汶翰!管栎,十二年前我们已经对不起他了,今日万不可重蹈复演!”

管栎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变成我们对不起他了?

“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竟然这般相信他?!”

夏瀚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从来就没有不信任过他。”

管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明明十二年前围剿少船主的时候大家都出力了啊,为什么时至今日,却好像只有自己留在原地,其他人都走到他那边了?难道说,十二年前真是自己错了?

于此同时,越来越明显的地震让屋顶簌簌颤抖,那是远处的大军正在集结追赶。管栎眼见着那块令牌就要滑落,连忙一手抄起,咬着牙道:“就算我放傀儡军团进来,也没有时间关闭城门,要知道那些妖军就追在他们后面,一旦放入,城关失手,就是生灵涂炭啊!”

夏瀚宇双目赤红,咬着牙道:“你只管开门就好,凡事有我,我绝不会让妖军进城关一步。”

管栎还在犹豫:“可是……”

夏瀚宇怒吼道:“快去!”

管栎自小与他相识,从未见他如此急切。哪怕几次面对人妖大战,夏瀚宇也是神情自若、进退得当。管栎再不敢推辞,连忙翻身下楼,受命而去。而夏瀚宇则抬起眼睛,望着极远处忽然暗下来的天空,心中默念着:“快点,再快点,就要来不及了……”

管栎拿了令牌,不顾一切地往城关处跑。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一群人族官兵如鸟兽般狂奔而出,有人还在大喊尖叫着“傀儡军团来了!傀儡军团来了!”“还有大队的妖军我的妈呀!”“快跑吧,妖军马上就要进来吃人啦!”

管栎一把拧住一个逃跑的士兵,厉声道:“跑什么跑?你们跑了,谁来守关!”

那士兵连头盔都歪了,嚷嚷得比他还大声:“你们是大能当然你们守!我们只是人,守关有屁用!”说罢恶狠狠地扯过自己的衣领,飞快逃走了。

管栎急得流泪都快出来了,咬着牙逆向而行。待他冲到城关口,只见两扇又宽又厚又大的城门,抵着数根巨大的原木,后面还垒着巨大的石头,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守城门的架势!叫他如何能一人把巨石搬开,原木推开,放傀儡军团入关?!

管栎怔在了当场。

耳边是越来越近的山呼海啸。

(我该怎么办?)

 

另一边。

李汶翰和嘉羿听见琴声报警,连忙回撤。嘉羿自告奋勇去帮何昶希,李汶翰心忧傀儡军团,一路策马狂奔,路上还射了几个追赶的妖军,赶到城关脚下,看见城门依然紧闭不开,大声对楼顶上的乐师说:“夏瀚宇,开门!”

夏瀚宇咬着牙。他虽然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却依然相信管栎正在做的事。于是大声回应道:“我先抵挡一阵,门一定会开!”

李汶翰抽出一把长剑,催促马匹重回阵前。傀儡军团也纷纷拿起马鞭、木棍、短刀等防身物,准备与妖军一决。而这时,从夏瀚宇的焦尾琴中忽然分解出无数的琴弦,仿佛自有生命一般冲向妖军,或为缠绕,或为破颅,或为穿心,杀伤力极强。

李汶翰心中一痛——他依然清楚地记得这就是当年围剿他的致命琴弦,时隔十二年,被冤屈、被辜负的无能为力依然历历在目。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抗拒与恐惧,大声问道——

“夏瀚宇,我是你的什么人?!”

夏瀚宇唇角轻轻带笑,一抹血痕触目惊心地沿嘴角而下。

从他口中,从金铃里,两个声音一起说——

 

子期。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

那黑暗仿佛有着吞噬之力,以飞快的速度席卷而来。凡是被黑暗吞噬的地方,花朵枯萎、草木凋零,仿佛被夺走了生命力一样。一群小兽惊惶地在黑暗笼罩前疯狂逃窜,但凡跑得慢点,落入了黑暗笼罩之中,就再也没有出来。这股黑暗唯独对妖兵没有伤害,反而令山谷的妖兵大声鼓噪起来,敲着盔甲扯着嗓,大声喊着“大王!”“大王!”“大王!”

李振宁本来与何昶希、嘉羿正恶战不休,看到远处滚滚而来的黑云与黑雾,心中一惊,被嘉羿抓住机会用短刀刺进了腹部。他条件反射地一手抓着刀刃,一手拽过嘉羿的领子:“你……”却被妖兽化的九尾狼一口叼走嘉羿甩了出去!

九尾狼发出一声响彻山谷的嘶吼,仿佛在说:“快走!这里有我!”

嘉羿身体倒飞、双眼含泪,看着一直都以“怂”自安的何昶希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回转身,向着黑云纵身一跃……

李振宁扶着腰上的伤,就这么看着巨大妖化的九尾狼从自己头顶跃了过去,冲进了黑云里,激起一阵电闪雷鸣。他隐约听到黑云里传来一声悲鸣,之后就再无声息……李振宁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任凭滚滚而来的黑云与黑雾把自己吞噬……

在黑雾中,他依稀听到了一声叹息。

李振宁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那是对绝对实力的臣服,是对灭天之力的恐惧。他眼睁睁地看着黑云翻滚着直奔山海关而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翻滚的黑云已经欺到山海关脚下了!

李汶翰横刀立马立于阵前,正面迎对黑云——他知道,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不易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但他依然稳稳地拉了满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李汶翰毫不犹豫地拉满了弓,让长箭带着五彩弦光飞向黑云。而这带着千钧神力的箭射入黑云后,也不过是阻了阻它前进的脚步,吞吐了几条惊雷闪电。然后,就继续以横扫千军之势汹汹而来。李汶翰站在傀儡军团前面,一步不退,一步不让,能射箭的时候就射箭,距离不够的时候他抽出腰间长剑,迎着黑雾,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夏瀚宇在屋顶上看得真切,只见那道红色的身影不顾一切地挥舞着长剑劈向那黑暗,就像飞蛾扑向火焰,卵石投落湖水……那道红色的身影被瞬间击飞,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傀儡军团的众人立刻把他围了起来,纷纷面向已经变得很慢,但仍在步步紧逼的黑云与黑雾……

夏瀚宇用力咬破舌尖,将一口鲜血全喷在琴弦上,最大能力地催动所有琴弦一起攻向黑暗——
刹那间,天地发出巨大的悲鸣,群鸟惊惶地飞上天空,回荡在山谷中的琴音戛然而止。

双手鲜血长流的管栎终于推开了城门,满脸是泪地站在门中央,嘶吼道:“门开了,你们快进来吧!”

傀儡军团和嘉羿立刻抬着昏迷不醒的李汶翰冲进了城门,又合力把城门堵死。

经过何昶希、李汶翰、夏瀚宇的以死相博,黑云与黑雾终于溃散了。天地又恢复了清明,枯萎的小花颤悠悠打开了花伞,伏地的小草又恢复了鲜嫩的绿意,有雀儿在轻柔婉转的啼叫,宛若一曲安神乐。

滴答。滴答。滴答。

从夏瀚宇的衣袍里流下无数道血迹,将他的白麻衣袍染成了血色。就在那激战的瞬间,夏瀚宇攻击的琴弦最终击溃了已是强弩之末的黑暗,驱散了黑云与黑雾。与此同时,所有的琴弦在碰到黑暗体的瞬间倒飞回来,刺穿了他的身体。

琴弦自他手中出,又重新回到他身上,像一张网网住他,仿若荆棘王座。

他虽然不能弹奏,也不能动,意识却还在盘踞着不肯离开。他是如此地热爱着这世间的一切,热爱这世间一切的声音,他喜欢风声,喜欢鸟叫,甚至觉得鲜血滴落的声音也让人印象深刻。

就像是十二年前,那个人也是浑身浴血,鲜红刺目尽染青砖。

不。

他明明还有更好的记忆。

他还记得他经常和金铃拌嘴。

还和管栎拌嘴。

他其实很爱笑。

他唱歌也好听。

他唱歌的时候,好像花都笑了。

夏瀚宇垂下头,嘴角一抹淡淡的笑。

感觉自己的意识像雀儿一样欢快地飞上云霄——

“不负苍生,亦不负卿。”

 

游园京梦 完

最终章 燎原大战(燃)


作者小楼

【江湖少年】酉貀异闻录17

四大名门1

本章登场:李汶翰 姚明明 陈宥维


待李汶翰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又来到了熟悉的房间,躺在熟悉的床上,旁边还坐着熟悉的人。

他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这次醒的好,旁边是你,不是那只猫。”

陈宥维本来满脸忧色,闻言笑了起来:“那只猫冒死去救你,听见这句话会伤心的。”

李汶翰从善如流地回答道:“如果是那只猫在,我也会说同样的话。”

陈宥维不禁莞尔。继而凝视着他:“如果我说,你能一睁眼看到我,只因我时时在此,要等你醒来才能放心,你相信吗?”

李汶翰看着他,而后笑道:“可见你十分的闲。闲是好事。”

陈宥维笑叹道:“果真如此。”

线香飘飘荡荡,凝烟...

四大名门1

本章登场:李汶翰 姚明明 陈宥维

 

待李汶翰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又来到了熟悉的房间,躺在熟悉的床上,旁边还坐着熟悉的人。

他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这次醒的好,旁边是你,不是那只猫。”

陈宥维本来满脸忧色,闻言笑了起来:“那只猫冒死去救你,听见这句话会伤心的。”

李汶翰从善如流地回答道:“如果是那只猫在,我也会说同样的话。”

陈宥维不禁莞尔。继而凝视着他:“如果我说,你能一睁眼看到我,只因我时时在此,要等你醒来才能放心,你相信吗?”

李汶翰看着他,而后笑道:“可见你十分的闲。闲是好事。”

陈宥维笑叹道:“果真如此。”

线香飘飘荡荡,凝烟似聚似散。

陈宥维看他精神十分不济,懒懒散散的,却还要强打着精神与自己说笑,不由假嗔道:“你也算个有本事的,为什么回回都是一副惨样儿?太医方才说,你全身上下竟找不到一块完好。”

李汶翰眨眨眼睛:“可能是因为天妒英才,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陈宥维慌忙用手来遮他的嘴:“呸呸!不吉利的话怎可乱说?你也太百无禁忌了。”

李汶翰静静地看着他:“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下一句:强则极辱。”

陈宥维慢慢将手松开:“你想说什么?”

李汶翰垂下了眼睛,默然不语。

这一次他受了苦头,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连脸颊都凹陷了下去。本来是一个阳光健气的少年,如今却平添出一抹病弱娇憨的气质来,让人不由慨叹“我见犹怜”,甚至多了许多不该有的错觉。

比如,“另世我”的错觉。

李汶翰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宥维,有没有什么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写错了,有种黑白颠倒的感觉?”

陈宥维唇角噙着一丝讥讽:“怎么没有?可真是太有了。我真是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生错了地方。”

李汶翰看着他:“可你是含着锦衣玉食出生的五皇子啊。”

陈宥维冷笑道:“哪又怎样?如果只为有饭吃,有衣穿,我陈宥维凭本事自己也能挣来。可是人一生所求只为如此吗?只因母妃身份低微,父皇便自小不喜我。我想要出类拔萃以博关注,就遭来兄弟阋墙,同宗猜忌。有好事想不到我,有坏事就往我这里送,说好听点还是个金枝玉叶,说不好听点,他乡埋忠骨,坟头何人哭?”

陈宥维越说越快,可见这些话在心中缠绕纷乱了许久,以至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李汶翰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陈宥维摩挲着他指间的厚茧与伤疤,忽然说:“其实,我是羡慕你的。”

李汶翰不禁莞尔:“你不是常笑话我胸大无脑吗?”

陈宥维喃喃道:“我羡慕你的自由自在,我羡慕你的无忧无虑。”

李汶翰怔了一下,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无忧无虑?只怕已经被我弄丢了……”

陈宥维不由反握住他的手:“我连皇家密事都与你说了,你有事……不可对我隐瞒。”

李汶翰犹豫片刻,艰难道:“宥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父亲不是父亲,母亲不是母亲,你……很可能还曾经重重地伤害过他们,你会如何自处?”

陈宥维皱起了眉头:“怎么父亲不是父亲,母亲不是母亲,就算是抱养的,也是有养育之恩的。所以自古就有‘养恩大于生恩’的说法。”

李汶翰看着他,由衷开口道:“你是个好人。”

(如果世间的道理都这么简单就好了。)

李汶翰自小便发现自己与众不同。比如小童们一起玩耍官兵游戏,他在情急之下可以一跃跳过整个假山,让追赶他的幼童左寻右寻找不到踪影。比如父亲以“熬鹰”为训,在五岁时就把他直接扔进了西湖里,可是他遇水即游,丝毫不受阻碍。再比如他天生力气大,天生胆子大……那都是不足道的小事了。以至于李汶翰自己也常常以“天纵奇才”而沾沾自喜,自命不凡地以为自己身负着怎样神秘的使命……

然而这一次进了妖窟,被李振宁普及了一番“大妖”理论,他虽然满口不信,心里却在暗暗计较。那些与细丝对抗的日日夜夜,除了身体上的折磨,他也分明感受到内心中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日夜滋长。那股力量怨气极大,让他愤恨境遇,愤恨不公,愤恨一切,他在胡春杨遇险时的那一声“放肆!”带着苍茫的古意、傲世的霸气汹涌澎湃而来,几乎就要控制住他的身体——

难道住在他躯体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吗?

难道“鸠占鹊巢”的那一位大妖,并没有真正变成他,而是在他体内伺机而动?

(那么,我又是谁?我在哪里?我做什么?)

这样的疑虑在他们面临被围困境时达到了顶峰——李汶翰看到那面铜镜,就知道可以用它通往另外一个房间。这种想法并不是他分析出来的,而是天生就在意识里,只是等待着一个时机从识海中翻出来。当他想要通过铜镜离开妖窟的这种想法出现的时候,就从身体里密密麻麻长出了无数的铭文,那些铭文字形古朴、艰涩难懂,他却天生就知道怎么念,而且他知道这是一个强大无比的法术。

当他伸出食指指向铜镜的时候,那种强烈的熟悉的感觉,就仿佛午夜梦回时他已经做过了千百回——

移海通天术。

他看到自己的识海中翻出了这几个字。

那是传说中只有大妖才会的高等法术。

那是比血液更能证明他血统的法术。

李汶翰觉得自己的眼眶热热的,什么东西正在往外涌。他翻转身,朝着内侧闷闷道:“我有些乏了,五皇子请回吧。”

陈宥维看着他抵触的背影,叹口气道:“你不肯与我说吗?”

“不。”

这样的回答可谓无礼。可是一个说得自然,另一个人也觉得有什么不对,什么东西已经在廊下的雨声、郎朗的读书声、嗒嗒的落子声中悄然改变了。陈宥维沉吟片刻:“你尽可以在我府中静养。什么时候肯交心了,请还记得,你有我这个朋友。”

 

陈宥维从李汶翰处出来后,看见房檐下落雨如帘,遮挡着一片青碧朦朦胧胧的,犹如人心。

他驻足看了一会儿,一个黑衣劲瘦的少年从旁一拱手:“公子。”

陈宥维看着他。他知道姚明明其实不爱来这边,此刻出现应是寻自己而来。而此刻他正从下方抬起头来,黑黝黝的眼睛里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公子最近来这边似乎多了很多。”

姚明明一身黑衣,越发显得肤色苍白,瞳仁黝黑。因他眉目生得细长,是故比别人更多几分柔弱。而陈宥维知道,在这副看似纤薄的身板里其实蕴藏着极大的力量。

以及极大的变量。

陈宥维握住他拱起的双手,就势笼在手里,面露关切:“妖窟一行,我瞧着你憔悴了不少,可有受伤?”

姚明明垂首看着握着自己双手的那双手——指尖凉凉的,手心却很暖。

他淡淡一笑:“只是遇到一些小喽啰,还伤不了我。”

陈宥维凝视着他:“那就好。比起我这边的危机四伏,倒是你那边更让人牵挂些。”

姚明明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噙在嘴里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陈宥维又道:“这次深入腹地,虽然凶险,也算是难得的一次刺探军情的机遇。如何,你看到妖军几何?什么布置?有何关隘?”

姚明明重新振作精神,连忙将自己这次的所见所闻一一禀告。

陈宥维负手细细听得,望着廊下的雨帘,缓缓开口道——

“要变天了。”


作者小楼

【江湖少年】酉貀异闻录09

【掌灯宫女】完结;【人语铜镜】双更预定

本章登场:李汶翰 姚明明 嘉羿 胡春杨 陈宥维


“鲲?”李汶翰猛地回过头来:“原来我在西湖看到的怪物,就是鲲!”

胡春杨颤着声音:“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来者虽然是一头幼鲲,但是它还是太大了,别说这座水台了,就连皇城都可以被它撞塌。”

李汶翰沉下脸来:“我在西湖已经会过它。既然如此,小爷就来再会会它!“

李汶翰嫌自己身上的宫装碍事,一口气扒了去,露出劲瘦矫健的身姿,只余一条长裤遮身。他对着二人大喊道:“我的剑在入水的时候丢了,你们可有趁手的兵器?“

胡春杨颤抖着从靴...

【掌灯宫女】完结;【人语铜镜】双更预定

本章登场:李汶翰 姚明明 嘉羿 胡春杨 陈宥维

 

“鲲?”李汶翰猛地回过头来:“原来我在西湖看到的怪物,就是鲲!”

胡春杨颤着声音:“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来者虽然是一头幼鲲,但是它还是太大了,别说这座水台了,就连皇城都可以被它撞塌。”

李汶翰沉下脸来:“我在西湖已经会过它。既然如此,小爷就来再会会它!“

李汶翰嫌自己身上的宫装碍事,一口气扒了去,露出劲瘦矫健的身姿,只余一条长裤遮身。他对着二人大喊道:“我的剑在入水的时候丢了,你们可有趁手的兵器?“

胡春杨颤抖着从靴内抽出一把短刀:“我不擅长搏击,只有母亲留我的一把短刀防身。“

李汶翰接过短刀,抽出一看,精光闪烁一把利刃,剑芒几乎能有一尺,上面刻着繁复不识的铭文,应是妫满家中世传之物。

李汶翰大喝一声“好刀 ”!把宝玉含在口中以做光源,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等我!“嘉羿来不及阻挡,也只能咬咬牙,鼓起勇气跃入水中。他在水中刚刚睁开眼睛,就再次看到令他梦魇的一幕——

长不见首尾,仅一个鱼头就有小山般大小的鲲正在飞速游来,而立于鲲前的,是那道矫健的身影。

鲲愈近,人愈小。强烈的对比令人窒息。

李汶翰回转身,对着他比了一个手势。

“我把它引到下面去,你在那边等我。“

嘉羿翻身就往下潜,余光中他看到李汶翰少年的身姿裹在一层深碧色的光芒里,仿佛一条灵活的鲶鱼,朝着另一个方向游去,游得非常快,身后仿佛放线风筝一样吊着巨大的鲲。

就算你再逞能也游不过鲲啊。

嘉羿心急如焚,冒着胸部被挤压出血的痛苦,一股脑潜到海底,将他那柄神弓好不惋惜地卡入海底礁石之中。

然后就看到李汶翰带着他的牵线巨幅“风筝“游了过来。

“撑住我!”

他做了一个手势,同时向嘉羿伸出了手,嘉羿一把拖住,带着他的身体转了一圈,拽到身前来用手掌抵住他后背,同时,他的身子也抵住了插在礁石上的武器,两人齐心协力对抗正在飞速游来的远古巨兽——

“来了!“

李汶翰吐出一个银色的水泡,双臂灌上巨力,握住了胡春杨交给他的神兵,那剑芒立刻飙升出三尺高,对着鲲的腹部毫不犹豫地划了过去。

如果说鲲还有一个弱点的话,也许就是腹部了。

必须一击即中!

鲲游动带起的银色水泡瞬间就把两人包围了,短刀划上鲲的部分犹如刺入铜铁,坚硬得难以想象。李汶翰虎口双双震裂,俱是鲜血淋漓,合着鲲腹部撒落的血一起灌入眼耳。李汶翰闭着眼睛,催动全身力气与之相抵,两相巨力互撞,那枚短刀竟然寸寸相折!鲲毫不减速地带着腹部巨大的创口游了过去,李汶翰被那鱼尾甩了一下,仿佛拍在了铜门上,之后就人事不省了。

 

等到他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间华室里,屋内熏着香,青烟寥寥,恍如隔世。

一个黑衣人正坐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见他醒来,目光也没有躲闪,反而凑得更近了些。

“姚、明、明。“

李汶翰有点想笑,曾经被他“非礼”过的猫正在很近的地方凝视着他,狭长双眼自带魅惑——咦?这是重新喜欢上我了吗?

(就说嘛,所有的宠物应该都逃不出我的掌心才对。)

李汶翰正要和这只“猫“交流交流感情,忽然看见姚明明抽了抽鼻子,开口道:“你身上有鱼味。”

李汶翰:“……“

果然还是不能太自作多情。

李汶翰撇撇嘴,换了个表情:“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姚明明点点头,淡淡道:“实在太拼命了,那是鲲啊。“

李汶翰撇撇嘴,再次感受到嘴角的撕裂感:“我也没想到它那么大。后悔了。“

“公子很感动。“

姚明明神色依然是淡淡的,甩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就离开了。李汶翰本来以为姚明明退下后就该换一人上来,却不想这一等大半天都过去了,又睡了一觉醒来,才看到床边的圆桌旁有一人在自斟自饮。

陈宥维:“姚明明把你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你浑身上下的骨头几乎都断了。太医几乎找不到一根完整的骨头给你上夹板。“

李汶翰平躺在床上干笑数声:“难为你了。我那漂亮挺直的鼻梁骨断了没?“

陈宥维:“所幸尚存。“

李汶翰:“别伤着我漂亮的脸就没事。“

陈宥维:“太医说,你这伤不养个百八十天,是起不了床的。“

李汶翰:“那只好劳烦你每天过来陪我喝喝酒,对对诗。百八十天后,说不定我也能成个游吟诗人。“

陈宥维回过头来看着他:“两个人,一把弓,一把短刀,就想斗鲲。为什么?“

李汶翰看着屋梁,淡淡一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陈宥维一怔,笑容浮起:“说的也是。“

世间万事,归根到底,能成事者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陈宥维又斟了一杯酒,一口倒入口中:“你很有趣。我欣赏你。“

李汶翰:“这么快就欣赏我了?我还有很多本领没有显露出来呢。其实我的打油诗做得很不错,你要不要听听?我可以每天做一百首出来……“

 

翌日,嘉羿得知他醒了,也推着轮椅过来看他。

他的腿撞在礁石里,双双折断,如今上了夹板,他只能坐着轮椅过来。

可是尽管如此,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少年依然露出羞涩腼腆的笑容。

李汶翰十分过意不去:“对不住你了,我自己冒险,还要害你受伤。“

嘉羿摇摇头,微笑道:“我不在意的。能够和你在一起并肩作战……何幸之有。“

李汶翰由衷道:“少年,我想对你说一句:丰神俊秀,神武之弓。“

嘉羿羞涩地低下头,笑出了两排大白牙。

嘉羿:“我是真的很高兴。“

李汶翰:“我也是。”

你不会懂的。

嘉羿安静地看着他。

能够和传说中的人物说说话,已经是再开心不过的事。

如今还能互为依存,并肩战斗——那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老规矩

10-11点来看双更:人语铜镜1


作者小楼

【江湖少年】酉貀异闻录10

人语铜镜1

本章登场:李汶翰 姚明明 管栎 嘉羿 胡春杨 夏瀚宇 陈宥维 何昶希


从皇宫归来后,李汶翰就在陈宥维府中养伤。

虽然李汶翰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限制了他颜值的发挥,但只要那张抹了蜜的嘴巴能说话,三两下就从侍从那里套出了陈宥维的真实身份——

当朝五皇子,是个极尊贵的人。

不过一想到皇宫里查妖邪要派给他,请名门出山也要派给他,如此活跃在危险第一线,可见这个皇子也没啥了不起的。还不如自己这个富庶家庭的独子来的受宠。

一想到这里,李汶翰就唏嘘不已。

李汶翰因为被拍散了架,只能躺在床上养伤,...

人语铜镜1

本章登场:李汶翰 姚明明 管栎 嘉羿 胡春杨 夏瀚宇 陈宥维 何昶希

 

从皇宫归来后,李汶翰就在陈宥维府中养伤。

虽然李汶翰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限制了他颜值的发挥,但只要那张抹了蜜的嘴巴能说话,三两下就从侍从那里套出了陈宥维的真实身份——

当朝五皇子,是个极尊贵的人。

不过一想到皇宫里查妖邪要派给他,请名门出山也要派给他,如此活跃在危险第一线,可见这个皇子也没啥了不起的。还不如自己这个富庶家庭的独子来的受宠。

一想到这里,李汶翰就唏嘘不已。

李汶翰因为被拍散了架,只能躺在床上养伤,以他飞扬跳脱的性子如何能忍?于是整日里尽想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出来解闷儿。

他一会儿说喜欢宠物,抱养了好几条猫猫狗狗,又不能亲自教养,于是就挑唆猫猫狗狗在院子里打架。姚明明登门了一次,气得从此规避三舍绕道而走。

他一会儿又嚷嚷着要读书,陈宥维亲自选了诗词歌赋、文史典籍,吩咐侍童日日读给他听。一日廊下经过,陈宥维听见侍童读得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风月读物、志怪小说,气得他把侍童赶走,命他三日闭门反思。

反思三日后,陈宥维登门问他还要什么。李汶翰说:“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吧。我看姚明明身手挺好,不如让他每日来为我耍一套剑吧。”

姚明明在陈宥维身后听的真切,激动得满脸通红,差点反手一剑劈死这个不要脸的。

陈宥维仰天长叹,当初在保定府遇到他的时候,应该直接用宝马把他快递回钱塘的。

虽然觉得他烦人,但不知为何,陈宥维一日比一日往这边跑得更勤了些。似乎与他说说话,斗斗嘴,那些烦郁之事就会远一些,再远一些。

 

这一日,陈宥维按着李汶翰下棋。李汶翰不喜下棋,总说自己没养好抬不起手,让陈宥维帮他摆棋子。中间又各种胡搅蛮缠,一会儿说摆得不对,一会儿说方向反了,总之是想悔棋。陈宥维乐于见他说着不喜欢身体却很诚实的样子,不管怎么胡闹都一晒而过。棋过三巡,李汶翰欣慰道:“这几日你棋艺大有长进,我觉得可以出山了。”

陈宥维捻着旗子悠悠道:“你脑子糊涂了吧,刚才可是我大胜了三局。”

李汶翰辩解道:“可是你是用两只手下,而我根本没用手。胜之不武,胜之不武。”

陈宥维轻轻一笑,数目捡子。

李汶翰看着他劲瘦的手指在棋盘中划过,忽然开口道:“你的棋力很好,行棋却不大气。”

陈宥维手指一顿:“怎么说?”

李汶翰:“你明明知道我是个臭棋篓子,无非就是开场三板斧,却也还是应对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行至中盘你明明可以大举进攻,正面围堵,却还在边角方寸间厮磨,非要等自己的棋势厚到无可争议了,这才猛攻我腹地。怎么,你压力这么大吗?”

陈宥维抬起眼睛,看着对面那笑盈盈的脸,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和他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然而一念之后,他轻轻笑了起来:“怎么?你这么快就承认自己是臭棋篓子了?”

李汶翰叹气道:“如果不是我下得烂,你也不会整日里以虐我来释放压力。好人真难当。”

陈宥维默默收好棋子,悠然一笑:“欺负人的时候,是挺解压的。”

李汶翰不满地叫嚷起来:“不行!我李武翰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陈宥维欣然重新摆上了棋子。

“嗒”的一声。

清脆响亮,余音缭绕。

 

李汶翰虽然伤得重,但毕竟年轻,恢复得十分迅速,不过十日,已经基本能坐,二十日,慢慢能走。随着他身子见好,陈宥维也渐渐来得少了,不知是因为公事繁忙,还是别的原因。

胡春杨有时来看他,带来一些消息。府中来了贵客,陈宥维应酬多了许多,有要务也是多与那二人商量。嘉羿毕竟是太子那边的人,稍好一点就被“快递”回东宫了,也没机会再过来。

嘉羿不在,胡春杨也不是个活泼的性子,李汶翰的日子过得十分无聊。

这一日晚上,忽然有传唤请从宴。李汶翰身子刚大好,正有满腔豪情,必须用酒浇灭,于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前去赴宴。他刚走到前厅门口,就看见三个人正站在厅外说话。其中一人白衣飘飘,腰间金囊,眉眼含情,顾盼神飞,十分好相与的样子。另一人却冷峻异常,不苟言笑,背上背着一个长长的包裹,双手拢在袖中,表情十分倨傲。

第三个人就是胡春杨了。他也穿着与两人一式的白衣,远远看过去,真是钟灵毓秀,神仙中人。

李汶翰本就是个颜控,看到三人风姿卓著,立即满脸堆欢:“哎哟,哪里来的神仙哥哥?春杨快为我引荐一下!”

胡春杨指着腰间金囊的:“朱襄门下管栎。”又指了指神情倨傲的:“夏侯门下夏瀚宇。两人都是名门嫡传弟子。”

李汶翰立刻又“哎哟,幸会”了好几声,拱手真诚道:“钱塘有幸见到两位仙使仙姿,一别月余,悠然神往。没想到你们走到京城居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下次出门一定记得找李氏船帮。我一定安排最快的船,最好的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让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管栎本来还维持着表面客套,闻言顿时笑得有点僵。

“哼。”夏瀚宇连表面客套都懒得做,从眼角分了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李汶翰一看两人脸色不善,正想分辩“我是真诚的”,被胡春杨拽到了一边。“你可别再说了,管栎脸都僵了,小心他一会儿赐你一杯毒酒。”

李汶翰不解道:“我以为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胡春杨低头“鹅”笑了几声:“名门中人,本就自命不凡。我听说五皇子本来与他们有约,不知为何却自己先回了京城,两人心中十分计较。”

李汶翰想起那一日在酒肆里,陈宥维果然对管栎说过“日日在此恭候”,后来却因为不堪自己日夜骚扰,不得不启程去了保定,不禁呵呵干笑数声。

“少船主。”

一个轻轻软软的声音从后传来,李汶翰回头,看见嘉羿和何昶希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

嘉羿:“你的伤可是大好了?”

李汶翰:“已经大好了。”

何昶希:“那就好。听说你遇险,我心中真是愧疚死了。”

李汶翰:“那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何昶希:“T T……我可是来传旨,你不能说话客气点吗?”

李汶翰:“你当初尿潜的时候,可是一声都没客气。”

何昶希:T T

几人正说话间,陈宥维带着姚明明迎了出来。“欣闻传旨官已到,不曾远迎,甚为愧疚。”于是设香案,跪地听旨。原来,这一日是五皇子寿辰,皇上龙体欠佳,不能召见,命太子代笔书写了一份圣旨,黄娟上无非是一些赏赐勉励的场面话,陈宥维接过圣旨,笑着说“太子笔力见涨”,便递给了姚明明。

李汶翰从旁瞧着,觉得他笑容不达眼底,笑得比这厅前的青石路还要清冷。

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陈宥维偏过头来看他:“瞧你精神不错,可是大好了?”

李汶翰点点头,笑得十分欢畅:“托你的福,已经大好了。”

陈宥维走过来,袖住他的手一同入内。李汶翰只觉得他袖中的手指冰凉刺骨,不由轻轻握了握。

身后数道目光,带着各自的心思,齐聚在他的身上。


作者小楼

【江湖少年】酉貀异闻录08

掌灯宫女4(双更,赞我赞我红心点起)

本章登场:李汶翰 管栎 嘉羿 胡春杨 夏瀚宇


嘉羿的头发在激战中已经完全散落,此刻随着波浪荡漾在脸侧。他的全身都笼罩在一股银白色的光芒中,越发显得肤白胜雪,眉目如画。

“破!”

银箭应声而出,直直对着海怪的眼睛飞了过去,正中目标。

海怪吃痛,全身成千上万只触手都一起激烈甩动起来,海水中出现了无数乱流。嘉羿一个转身,用弓弦割断缠在李汶翰腰上的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这时候,海怪掀起的滔天巨浪已经来到身边。李汶翰和嘉羿被巨大的海浪裹挟着,狠狠地甩了出去,而嘉羿紧紧抓着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掌灯宫女4(双更,赞我赞我红心点起)

本章登场:李汶翰 管栎 嘉羿 胡春杨 夏瀚宇

 

嘉羿的头发在激战中已经完全散落,此刻随着波浪荡漾在脸侧。他的全身都笼罩在一股银白色的光芒中,越发显得肤白胜雪,眉目如画。

“破!”

银箭应声而出,直直对着海怪的眼睛飞了过去,正中目标。

海怪吃痛,全身成千上万只触手都一起激烈甩动起来,海水中出现了无数乱流。嘉羿一个转身,用弓弦割断缠在李汶翰腰上的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这时候,海怪掀起的滔天巨浪已经来到身边。李汶翰和嘉羿被巨大的海浪裹挟着,狠狠地甩了出去,而嘉羿紧紧抓着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李汶翰有种感觉,嘉羿是在有意识地利用海浪的速度,带着他远离危险。而这时候,他胸腔里的余气也已经全部耗尽,整个胸腔都像要炸掉似的难受着,再也……再也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嘉羿抡了一下胳膊,李汶翰突然就被甩出水面,落在一个小小的平台上。他跪在地上惊天动地地咳喘着,呛出了好多水,难受得像是连肺都咳出来了。

还好,还好,终于还是捡回了一条命,不至于“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嘉羿撑了一下胳膊,自己也湿漉漉地爬上来,浑身脱力走了两步,趴在李汶翰背上就不动了。

李汶翰刚缓过来些,身上就被压了一个人的重量,差点没被压趴下,忍不住扭头问他:“你这样合适吗?我也是刚刚死里逃生。”

嘉羿颤着声音说:“先借我靠一下,我腿软。”

刚才明明弯弓射箭是他,奋力施救的也是他,怎么就腿软了?李汶翰伸手揽住他,轻声道:“怎么?后怕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嘉羿闭上眼睛,泡的发白的双唇不住地颤抖着,“我下去就看见那海怪抓着你往嘴边送,身形差那么多……其实那时候,我是想跑的……”

李汶翰鼻腔发酸,紧紧地搂住他的肩膀:“你刚才特别英武,我都看呆了。”

嘉羿睁开眼睛,腼腆地笑了一下,拾起力气重新站起来。“分开以后我往回跑,看到了被触手困住的胡春杨,追着他一并落入金水河中,发现了这一块水中平台。胡春杨呛了水晕了过去,我斩断了触手,把他送来这处,然后就去找你了。”

两人一起找到躺在平台上的胡春杨,把他摇醒。胡春杨虽然吓得脸色发青,但是所幸没有受伤,定了定神就开始为两人讲述这怪物来历。

“那是章巨。生活在深海的一种远古巨兽。因为体形太大,常年在深海的岩洞中沉睡,世人很少能有机会见到。所以海上会有‘海怪’之说,一半就是在说它。”

李汶翰皱起了眉头:“深海之中出现什么都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为什么金水桥下会接着海。”

胡春杨回答道:“金水河下不可能通海,本来就是人力挖凿的水渠,怎么可能通海?我觉得这是幻术,让我们都强烈地感受到他希望我们感受到的死亡威胁。”

嘉羿不解道:“可是我们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幻术能够同时影响这么多人吗?”

胡春杨回答道:“强力的幻术师可以布置出一个美轮美奂、毫无破绽的幻境。唐代就有‘极乐之宴’一说,那就是由幻术师施法展现的逼真场景。妖物中也有几支是特别擅长幻术的,比如银狐、黑蝰、黄鼬和灵猫。”

李汶翰轻声道:“那如果刚才嘉羿不来救我,我真的觉得自己被海怪吞噬,我会怎样?”

胡春杨叹声道:“那就真的会死。因为你认为你‘死了’。”

一时间三人谁也没有作声。过了半晌,嘉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一片水中平台,会不会也是幻术所制?”

 

——海天另一边——

朱襄门下管栎、夏侯门下夏瀚宇,此刻正向海边的一处渔村飞奔而去。

“哎!我们来晚!”

管栎跺着脚,对着渔村触目惊心的惨状心痛不已。

月前,仙门收到临海渔村求救,说有怪物袭击出海渔船。仙门十分看重,派了管栎与夏瀚宇联手前往查探。两人一路走来,发现各郡县近来都有怪事、异事发生,远胜往昔,就连皇宫里也发生了离奇失踪的事件。两人一路查探民情一路惊惧莫名,紧赶慢赶来到了渔村,看到的却是全村覆灭的惨淡景象。

实在是太惨了……整个渔村都像被飓风扫荡过一样,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四处可见断肢残骸,人血渗入石中,呈现出深褐色,几乎把地面铺满了。海鸥在天空中旋绕飞翔,虎视眈眈地看着下面……一声声尖啸仿佛在嘲笑来人的蠢顿迟慢。

管栎背转身,眼泪一颗颗掉下,他不想友人看见,就用手臂去擦。

夏瀚宇面色青白,咬咬牙走上前,忍住翻腾的情绪用手指沾了沾断肢。

“妖物所去不久,这些血还没有完全凝固。”

管栎:“这么多渔民死于非命,只怕妖物数量不少,我们要立刻前往拦截。“

夏瀚宇抬头看向海的方向。

“这些人倒伏的方向都向着内陆,妖物应该是从海里出来的。你看这沙滩凌乱成这样,应该是有东西爬过,可是另一边却并没有痕迹,妖物应该是袭击完渔村以后退回海里了。”

管栎击拳道:“对了,尊长的指示也提到渔船遇到海怪。能够对一个渔村发动这样的攻击,我觉得应该是古籍中提到的章巨出现了。“

夏瀚宇仔细辨认着沙滩上的痕迹,沉着声音说:“章巨是有的。只怕,还不只章巨。”

管栎瞪大了眼睛:“不只章巨?”

夏瀚宇沉着声音说:“深海之中被称为海怪的东西,除了章巨,还有一样。它比章巨更可怕。”

 

——水中平台——

就在此时,三个人忽然都有一种预感,什么东西正在向水中平台游过来。

“有东西过来了。”

李汶翰目光一凛,连忙跳起来到水边查看。只见刚才还平静的像镜子一样的水面荡起了微微的涟漪,越来越明显的波浪推了过来。

是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游过来吗?

胡春杨抖着双唇,摸出铜钱来撒在平台上,脸色立刻又白了几分。

胡春杨惊惧道:“不好,是我自以为是了。”

嘉羿连忙问他:“怎么了?哪里不对?”

胡春杨颤着声音道:“这不是幻术,这些都不是幻术!而是另一种更强大的法术,叫做‘移海通天’术,这种法术能够把大洋真的嫁接在金水河下。我们的确还在皇城之内,可是这座皇城已经通海了!

“海里的怪物,都可能出现在这里!而它现在,正在飞速向我们游来!”


作者小楼

【江湖少年】酉貀异闻录06

掌灯宫女2

本章登场小分队:李汶翰 姚明明 嘉羿 胡春杨 陈宥维 何昶希 


陈宥维身负皇差,不敢怠慢,立刻带上少船主和万事通日夜兼程,赶往京城。他虽然不通水路,却有宝马,三人不过数日就到了皇城脚下。少船主下了车,抬头望见巍峨连绵的皇城,不由诗兴大发:“不到苏杭不知道钱少,不到皇城不知道房小。看到如此雄壮瑰丽的建筑,我忍不住想要赋诗一首……”

陈宥维正在下车,闻言额角青筋噗噗直跳,连忙制止:“你闭嘴。”

少船主委屈道:“我以为你会很喜欢我这么风雅。”

陈宥维:“你刚才那两句诗已经让我见识了你的风雅。”

少船主...

掌灯宫女2

本章登场小分队:李汶翰 姚明明 嘉羿 胡春杨 陈宥维 何昶希 

 

陈宥维身负皇差,不敢怠慢,立刻带上少船主和万事通日夜兼程,赶往京城。他虽然不通水路,却有宝马,三人不过数日就到了皇城脚下。少船主下了车,抬头望见巍峨连绵的皇城,不由诗兴大发:“不到苏杭不知道钱少,不到皇城不知道房小。看到如此雄壮瑰丽的建筑,我忍不住想要赋诗一首……”

陈宥维正在下车,闻言额角青筋噗噗直跳,连忙制止:“你闭嘴。”

少船主委屈道:“我以为你会很喜欢我这么风雅。”

陈宥维:“你刚才那两句诗已经让我见识了你的风雅。”

少船主:“其实我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近来与你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更有了吟诗做对的新雅趣。”

陈宥维额角青筋跳得越发厉害了:“那叫耳濡目染。你别毁我清誉。”

少船主神色如常:“我觉得是一个意思。”

陈宥维不再与他分辩,回头对着一个早已侯立在旁的黑衣人招了招手,那黑衣人立刻上前:“公子。”

黑衣人面白目黑,眼做狭长,顾盼之间另有魅惑之意。胡春杨看了他一会儿,悄悄对少船主说:“灵猫。”

少船主点点头,突然睁大了眼睛:“难道他就是酒肆里的那只黑猫?难怪对我不理不睬的,傲娇得很。等一下,我当时应该摸过……摸过……”

黑衣人姚明明在旁边听的真切,眼看着他手中还带比划的,立刻一身汗毛都炸了起来:“你闭嘴!”

少船主不解:“我好歹也是身长八尺的大好男儿,怎么一个二个都在叫我闭嘴?”

胡春杨笑得不能停止:“鹅鹅鹅鹅鹅……”

姚明明不再理睬,躬身对着陈宥维说:“公子,入宫的腰牌我已经办妥了。太子那边特地派了两名侍卫引导接应。”

陈宥维淡淡一笑:“他倒是耳目通顺。”

姚明明沉默不语,转身将那两名侍卫引了过来,向众人介绍。众人团团拱手,互相通了姓名,问到少船主这儿,他眼睛一转,看向旁边一面“武”字旗,张口就说:“我叫李武翰。”

面白的那个侍卫像是被呛住了,顿时爆咳起来。

“钱塘李氏李汶翰,拿着你的腰牌和通牒,别再乱改名了。”陈宥维书写好通牒,连同腰牌一起拍在少船主的胸口。

李汶翰试图挽救:“我觉得‘汶’字不够响亮,镇不住妖孽。”

陈宥维:“皇宫大内,你开玩笑呢?”

李汶翰:“反正还没进去。你手抽一下。”

陈宥维:“我脑子没抽,滚开!”

这时候,另一名有着异域样貌的侍卫也忍不住爆咳起来。

陈宥维不厌其烦,连忙打发了二人,催他们赶紧进宫。少船主李汶翰走出两步,又偏头看他:“你不进去?”

陈宥维一晒:“我一个游吟诗人,有什么资格入内?”

李汶翰认真地看了看他,了然一笑,跟着两名侍卫进去了。

陈宥维目送他们离开后,抬头又看了看宫墙上的角楼,眼中一丝讥讽。

姚明明躬身上前,小声道:“公子真的不去复旨?”

陈宥维摆摆手:“让太子说去罢。”转身走上了另一条路。

 

李汶翰进入皇城后,看什么都稀奇,一路上都在与胡春杨叽叽喳喳的说话,没留神自己走在了前面,两名侍卫却落在了后面。

两名接引侍卫正是嘉羿与何昶希,他们有意落在了后面,也在叽叽喳喳飞快地交流着。

嘉羿:“你看到了吗?真的是他诶,是他诶。”

何昶希:“天王老子,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我刚才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嘉羿:“我也吓得倒不上来气儿了。那个黑衣人居然敢训斥他,胆子太肥了。”

何昶希:“那个戴斗笠的还叫他滚开。天啊,他知道这是在跟谁说话吗?”

嘉羿:“他会后悔的。”

何昶希:“他会后悔的。”

嘉羿:“吓哭。”

何昶希:“吓尿。”

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后面闷头直乐。

嘉羿:“不过他和后世描述也太不一样了吧。”

何昶希:“是啊,和书上画得一点都不像。”

嘉羿:“我家那头都用他的画像镇宅的。”

何昶希:“我家那头用他的画像吓童子,童子都不敢夜啼。”

嘉羿:“太亲切了,有失威信。”

何昶希:“简直一点威信都没有。”

嘉羿:“我们过去和他说说话吧。”

何昶希:“我不要。妫满大人刚才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我的九环尾快要漏出来了。”

这时候,胡春杨回头看了一眼,嘉羿和何昶希同时闭上了嘴。

胡春杨早已将二人身份看了通透,心道:“这两人好生古怪。面白那人长了一张混世魔王的脸,其实性子软耳根浅,不喜争抢,好随遇而安,不知为何要从后世跑来,淌这趟浑水。名叫何昶希的更是不知所云,居然真身是九节狼。九节狼跑这里来做什么?妖族都这么没节操吗?”

何昶希倒吸一口凉气,悄声对嘉羿说:“我不成了,妫满大人看了我好几眼了,我觉得我的真身快要藏不住了,你先顶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就很没义气地一溜烟跑了。

李汶翰回头一看:“诶?怎么少了一人?”

嘉羿也很没义气地回答道:“他尿潜了。”

李汶翰、胡春杨:“……”

嘉羿快行几步,有意无意地贴近李汶翰这边,恭敬道:“何昶希胆子小,一听说两位少侠一会儿要做的事,就吓得腿肚子转筋,找个借口就溜了。不过我没关系,我不害怕,二位尽可以信赖我。”

李汶翰感激道:“那就多谢你了。”

嘉羿点点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忍不住笑出了两排大白牙。

胡春杨在另一侧听着他二人说话,心中十分不屑:“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在人面前充大能,我看你能装多久。”

嘉羿带着二人去见了太子,太子国事繁忙,还要侍奉御前,只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仍旧安排给嘉羿接引。嘉羿把那日说书的一段又详细捋了一遍,二人方知,掌灯宫女失踪一事仍未有头绪,袭击宫人的妖物也未露真迹。现在宫中夜晚人人闭户、宫宫自危,生生把一座偌大的皇城逼做了鬼城。

李汶翰吃惊道:“晚上竟然没有人?如若真有歹人,岂不是可以大摇大摆在城墙上遛弯了?”

嘉羿叹气道:“正是此理。谁能想到皇宫大内竟然是这样一座危城。”

李汶翰:“侍卫当中,可曾有人失踪?宦官呢?杂役呢?”

嘉羿:“倒也不曾听闻。”

李汶翰:“只有宫女?”

嘉羿:“只有宫女。”

李汶翰皱起了眉头:“看来要想和这妖物会一会,就只能扮做宫女了。”

嘉羿等这句话等了许久,连忙奉上早已准备好的两套宫装。李汶翰倒也不介意,随意翻检了一下,抬头望向他。“为什么只做了两套?胡春杨虽然看起来小,却不可瞧不起他。”

嘉羿:“……”

(其实我并没有很想去。T T)

 

三套青碧色的宫装摆在了三人面前。

李汶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谁会穿?”

嘉羿认命地叹了口气,拿起其中一件:“我来示范吧。”

女装嘛,一回生,二回熟,穿着穿着就习惯了。

待嘉羿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李汶翰鼓掌笑道:“好看好看,身材也好,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怎么扮都好看。”

嘉羿一想到自己留给他的第一印象不是挽弓拉箭的神武模样,而是这样一副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的样子,就有点笑不出来。

胡春杨翻着上眼皮,心中默默吐槽:蠢猿。

李汶翰推了一把胡春杨:“你脸小,一定更好看,快去换了,别怂。”

胡春杨一百个不愿意:“我乃妫满嫡系。我不穿。”

李汶翰慢条斯理道:“妫满嫡系也需要糊口的。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快去。”

这报恩的理由可真好用,没几日就用了千八百回了。

胡春杨无奈,只得起身去换了宫装,别别扭扭从屏风里走出来后,李汶翰笑着对嘉羿说:“是比你好看些。”

(T T。我没打算跟他这么比……)

到了少船主自己换的时候,他又开始各种找理由了。“我听说掌灯宫女都是安排的两人一队……”“这个衣码太小了,我觉得我肯定穿不了……”“你们一定需要一个手持长剑的护卫……”

结果被那两人无情地扔进了屏风里。

等待中,胡春杨看着对面拼命忍耐却还是想笑的嘉羿,面无表情道:“把你脑海里那副辟邪镇宅图删掉吧,我瞧着发怵。”

嘉羿立即危襟正坐:“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胡春杨便不再说话。

嘉羿一眼一眼看向他,对于这位后世传说中的妫满大人十分敬畏。

等到李汶翰终于从屏风后面出现。两个人同时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李汶翰无不担心地说:“我觉得有点紧,一会儿打斗的时候,该不会爆衫吧?”

设定中嘉羿和何昶希都来自后世,晚100多年的样子。

九节狼就是小熊猫,觉得这个比较酷就用了。

作者小楼

【江湖少年】酉貀异闻录07

掌灯宫女3

本章登场:李汶翰 嘉羿 胡春杨 

今日双更,10点-11点间


嘉羿找来嬷嬷简单教了一些宫廷礼仪,他们便三人一组巡宫去了。

李汶翰自小在富庶中长大,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此刻自告奋勇走在了前面。嘉羿和胡春杨一人提了一个灯笼走在后面,看着前面那人为了装得像一点,走得那般婀娜多姿,一把细腰如风拂柳……胡春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嘉羿轻声道:“大人知我心中难处了吧?”

胡春杨摇摇头:“他会改变的。”

嘉羿:“改了就好……实在……太冲击了……”

李汶翰回过头来:“你们俩在我身后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嘉羿过来,前面带路。”

嘉羿...

掌灯宫女3

本章登场:李汶翰 嘉羿 胡春杨 

今日双更,10点-11点间

 

嘉羿找来嬷嬷简单教了一些宫廷礼仪,他们便三人一组巡宫去了。

李汶翰自小在富庶中长大,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此刻自告奋勇走在了前面。嘉羿和胡春杨一人提了一个灯笼走在后面,看着前面那人为了装得像一点,走得那般婀娜多姿,一把细腰如风拂柳……胡春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嘉羿轻声道:“大人知我心中难处了吧?”

胡春杨摇摇头:“他会改变的。”

嘉羿:“改了就好……实在……太冲击了……”

李汶翰回过头来:“你们俩在我身后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嘉羿过来,前面带路。”

嘉羿连忙快行几步,来到他旁侧。

李汶翰正色道:“听游吟诗人说,宫中怪事发生处,多有金水河流过。”

嘉羿轻声道:“多是无声无息消失的。不过两名宫人遇袭处就在前方不远,我带你们过去。”

李汶翰应了声,正要招呼胡春杨,一回头,身后哪里还有人在?

“胡春杨!”

两人齐齐转身,心下均是骇然!

胡春杨就算平日里身子轻语声小,好歹也是个男的,竟然被什么东西无声无息虏了去,连挣扎提醒都不曾留下,这也未免太吓人了!

“糟了!”

李汶翰立即想明白了。这个妖物一定是通灵性的。它知道他们要来,也知道他们是来对付它的,于是直接给了个下马威——

“一定还在附近!”

“我往下,你往回!往水声处去!”

两人迅速分配了任务,提着灯笼各自寻找。李汶翰提着裙子跳下阑干,还没站稳,就感觉什么东西试探着碰了碰他的脚。

李汶翰低头望去,心下惊疑不已。只见黏黏糊糊一条辨不清黑色还是褐色的东西,在阑干上打着卷儿,尖端正试图想要缠住他的脚。那仿佛触角一样的东西覆盖着青苔,缠绕着枯藤,很容易被误认为是水中倒伏的枯木,隐藏能力简直一流。就在李汶翰用灯笼照着他的时候,那触手样的东西似乎怕光,被灯火照亮后便抖做一团,意图逃窜。

“嘉羿!这边!”

李汶翰手指往腰带上一按,腰带自动弹缩变成了一把软剑,他握着剑柄用力一抖,抖成了一柄银光嚯嚯的细剑,毫不犹豫向着那触手砍去,触手应声而落,断肢在玉石地板上缩成丑陋的一团。而另一端也似乎疼得痉挛起来,飞快回缩就要往阑干后面跑。

“去哪儿!”

李汶翰提着长剑一个健步跳上了阑干,发现下面就是金水河,河体在夜晚的暗色里浓得像墨汁一样,完全看不清情况。李汶翰连忙把灯笼甩出去,随着灯笼落下的方向,李汶翰浑身毛骨悚然——

金水河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成千上万粗如枯木的触手,在下面层层叠叠地蠕动着!

金水河竟然成了窝藏千妖的妖窟!

就在李汶翰被眼前景象镇住,疏于防守的电光石火间,刚刚已经缩回黑暗中的触手忽然暴涨了十倍,甩过来一把缠住了他的腰。李汶翰来不及挣扎,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大力猛的拉向金水河,软剑脱手,身子直直地坠入水中。

李汶翰从小就在水里长大,并不怕水。他连忙调整了呼吸,同时心中越发惊惧——自己明明掉下的是皇城里的金水河,可是这河水的味道……

怎么这么像海水?

难道小小的一条金水河,也有了通海的本事?

水中俱是黑漆漆的一片,天不知多高水不知多深,更不知道触手那边连着什么妖物,这要怎么打?

不仅如此,就连缠着腰的那一根触手也在收紧,似乎就要把他当做那些掌灯宫女一般绞杀。

李汶翰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都要挤爆了——他也终于明白掌灯宫女为什么都是无声无息消失的——他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那条触手如同玩笑戏耍一般折磨着他,一点一点收紧,一点一点蚕食他最后的余力。

就在这时,胡春杨送给他的那块碧玉,在腰间莹莹发出绿光。这光芒不盛,却仿佛能吞噬黑暗一样一层层推得越来越远。李汶翰心中惊喜,“果然是块宝玉”,然而就在他看清黑暗中潜伏的妖物之后,又宁愿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这条金水河果然是成妖了,居然能通海,还引来了海中的巨怪!

只见莹绿光芒中,慢慢浮现出了大海怪的身影。他身量不知几许,只觉得通天贯地望不到头,躯干上如同珊瑚一般分出粗大不可估量的分支,分支上面又分触手,等到缠上腰间的这一支,不过已是余枝末端。

那海怪似乎对他腰间散发出荧光的碧玉有了兴趣,催动触手把他往前拉。李汶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仿佛要被一个有三个人这么高的灯笼吞噬,快要爆炸的大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海怪的一只眼睛。

李汶翰失悔不已。海怪明明每次袭击的都是掌灯宫女,他怎么会以为这妖物怕光呢?它不仅是有灵之物,更深谙兵家之术,竟然知道诱敌深入……自己的这点鲁莽冲动,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如今身陷险境,剑也丢了,毫无办法。接下来的命运,不知道是被海怪吞噬,还是被触手绞死,还是力竭气尽被淹死……

就在这穷途末路之时,只见一道身影笔直地落在他前面,手中挽着一张半人高的银弓。水光荡漾,银光闪烁,照亮了那张坚毅果断的脸。

是嘉羿。


作者小楼

【江湖少年】酉貀异闻录 01

1221首章破千,记录一下。

1 少船主

 

阳春三月,绿柳依依,西湖如镜。

一支画舫轻巧驶来,桨边的水痕划破平静的湖面。

船头有旗杆,蓝色锦纹上书一字“翰”。旗杆旁立有一人,一身短打黑衫,手持一柄长剑立于脚侧,身姿亦如旗杆般挺直。

真是画卷中人。

如果他没长嘴的话。

艄公悄悄从身后凑上去:“少主,有三支舫正在逼近。”

被唤做少主的人偏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晒:“不过是些柔弱女子,不睬也罢。”

艄公提醒他:“少主,上次这些柔弱女子可是把你逼下了水,自个儿游回去的。”

少船主神色不变:“我就是想游了,这才游回去的。哪个女子能逼迫了我?梁公你错虑了。”

艄公撇了撇嘴,...

1221首章破千,记录一下。

1 少船主

 

阳春三月,绿柳依依,西湖如镜。

一支画舫轻巧驶来,桨边的水痕划破平静的湖面。

船头有旗杆,蓝色锦纹上书一字“翰”。旗杆旁立有一人,一身短打黑衫,手持一柄长剑立于脚侧,身姿亦如旗杆般挺直。

真是画卷中人。

如果他没长嘴的话。

艄公悄悄从身后凑上去:“少主,有三支舫正在逼近。”

被唤做少主的人偏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晒:“不过是些柔弱女子,不睬也罢。”

艄公提醒他:“少主,上次这些柔弱女子可是把你逼下了水,自个儿游回去的。”

少船主神色不变:“我就是想游了,这才游回去的。哪个女子能逼迫了我?梁公你错虑了。”

艄公撇了撇嘴,弓着腰回到舫内,一群人立即围了上来。“少主怎么说?要准备被褥暖炉手壶热汤吗?”

艄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家少主正在接见游湖女客呢,勿扰。”

仆人们七嘴八舌。“不会吧。上回少主被女客掷花带来的蜜蜂蛰了额头,哭了一整天,说再也不见女客了。”“我怎么记得是被掷来的梨磕破了头,才说不理的?”“你那是上上回,我说的是上回。”“可是我明明记得最近的一次他应该是直接跳湖了。”“这么说来……少主已经说过很多次再也不见女客了……”

众人一起沉默了片刻。

艄公叹了口气:“还不明白吗?你家少主就是喜欢被人觊觎,偏你们嘴碎,还要议论。”

说话间,追上来的三支舫已经贴在了旁边,娇声笑语不绝于耳。

“少船主,今日又来游湖啦。”

“公子今日的衣裳好生利落,敢问哪家裁制?”

“李少主怎么又不理人了?理理人家嘛。”

“少船主……”

“少船主……”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声音都围了过来,吵得耳朵都要聋了。舱外的那人忽然高呼道:“梁公,梁公。”

艄公连忙又回到船头,艰难的从一丛丛鲜花中迈了过去,瞧见少船主已经团腿坐在了船头,环抱着的长剑正插于两腿之间。艄公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周围一片吃吃的笑声。

“少主,有何吩咐?”

少年垂目扫了一眼湖面,幽幽道:“我专程来湖钓,怎么没有鱼?”

微微波澜的碧水青波里,果然一条鱼都没有。

“是是,我们这就去放鱼饵。”

艄公回到舫内,连忙招呼众人:“快。把船尾系着的那两网锦鲤都放出去,少主要钓鱼了。”

众人连忙把两大网上百条锦鲤都放入湖水,又怕鱼游走投放了许多鱼饵,艄公这才拿着鱼竿恭恭敬敬地递到少年手中。

“少主,鱼引来了。”

少年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的鱼很好看。”

旁侧的艄公不好意思直接翻白眼,只好在心中默默地翻:这不是你点名要的锦鲤吗?

少年欢喜地接过鱼竿,依然把鱼钩掰直了,才一把甩进湖里。

漂亮的身手让旁边的女客又是一阵娇呼拍掌。

艄公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少主,鱼不是这么钓的。”

少年轻轻一晒:“谁说我要钓鱼了?”

艄公忍住一口血:“刚才明明就说了啊。”

少年笑道:“我只说了湖钓,并不是真的要钓鱼。鱼在湖中悠然,我在船上自在,两厢自得岂不最好?我只是享受湖钓的感觉,如果真钓上来,划破了小美人的嘴唇,那就不美了。”

旁边的女客们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又尖叫起来。“李公子人美心善!”“少船主放鱼让我们看呢。”“少船主看看我吧,别看鱼了。”“少船主别钓鱼了,钓我吧,我不怕划破嘴唇……”

艄公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差点没上成气。

这时候,忽然“啪”的一声,一条鱼从水里跳出来,整落在少年的怀里。

浑身金金红红,煞是好看,还在不停扑腾着。

少年怀抱美鱼,有点发蒙,只能无辜地抬头看着艄公:“这条鱼难道也被我的美色迷惑,自动送上门儿了吗?”

艄公一口老血没忍住,终于喷了出来。

艄公还没吐干净,平静的湖面忽然就像煮沸了的水荡漾起来,刚刚还摇头摆尾自由自在的锦鲤们忽然都铆足了劲儿往舫上跳,一时间数十条鱼都噗噗地砸在两人身上,砸得少年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跳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我要换个地方!”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画舫忽然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一名女子一手抓着阑干,一手指着前面的湖面,浑身抖得立也立不住了,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家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在锦鲤们拼命扑腾的湖面下方,一个巨大的,看不清轮廓的东西浮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诶?刚才使我眼花了吗?水里是有什么东西游过去了吗?”

“我也没看清,应该就是湖中的悬浮木吧。”

“我……我好像看见它摆了一下……”

“摆了一下?怎么可能?”

“刚才是那位姐姐先叫的,问问她罢。”

“姐姐可不是看见了什么?”

“好大……”先前惨叫的女子目光呆滞,再也稳不住身形软瘫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能反复念着“好大……好大……好大……”

艄公老眼昏花,也没看清湖里有什么,趴在船边来回瞧着:“少主,刚才是有浮木飘过去吗?可别碰着咱家的船了。”

“不是。”

少年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艄公一时间没听清。

“什么?”

“它回来了。”

少年清亮的声音竟然会变得如此低沉,让艄公一时诧异。而后他很快就明白了“它”是什么——一个宛若小岛般的巨物伏在水下,从前方飞快游近,越近越觉得大到窒息。看不清面貌,也辨不了轮廓,只觉得那物游得飞快,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已从船头游到了船尾,扬长而去。众人目光所及,竟然不能首尾相顾。水下摆尾激起的波涛,激荡地数艘画舫都猛烈摇晃起来。

刚才还如狼似虎般的女客们晕的晕,哭的哭,已经乱成了一团。

“天啊,水里那是什么东西?”

就连见多识广的艄公也面色如土,干呕了好几下,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少年也不能倚剑而立了,只能抓了旗杆,勉强稳住了身形。

“梁公,有听说过西湖通海吗?”

艄公双目瞪大:“西湖通海?闻所未闻!”

少年极目望去,目有所思。

“若不通海,怎会有如此巨物?”

预告:

酉貀异闻录02:万事通。

美女都归我

UNINE队长变成小孩了怎么办?11

———all汶 51617181


———想我了么?度假间隙码的字抱歉啦


———过度章没啥实质内容嘿嘿不敢添tag随缘看吧


—————————正文


一大一小两个人,端坐在床上。


“换上。”


“我不。”


“快点!”


“我就不!”


“别逼我上手!”


“你敢欺负小孩子?!”


无声了片刻,两人扭打成一团。


何昶希拖过小汶翰可怜的小细腿死死压住,另一只手趁机去扯他的上衣。小孩儿不肯乖乖就范,一边打着滚躲闪,一边找机会挠人痒痒,两人就这样发出“嘎嘎”的怪笑,在床上翻来滚去。


最终,小孩还是因为不敌大人强壮的胳膊腿儿...

———all汶 51617181


———想我了么?度假间隙码的字抱歉啦


———过度章没啥实质内容嘿嘿不敢添tag随缘看吧




—————————正文




一大一小两个人,端坐在床上。


“换上。”


“我不。”


“快点!”


“我就不!”


“别逼我上手!”


“你敢欺负小孩子?!”


无声了片刻,两人扭打成一团。


何昶希拖过小汶翰可怜的小细腿死死压住,另一只手趁机去扯他的上衣。小孩儿不肯乖乖就范,一边打着滚躲闪,一边找机会挠人痒痒,两人就这样发出“嘎嘎”的怪笑,在床上翻来滚去。


最终,小孩还是因为不敌大人强壮的胳膊腿儿,败下阵来。何昶希顾不上自己高贵的形象,笑得很猥琐,三下两下把人扒了个精光,按住身子换上了那套华丽丽的“宫廷贵族小王子套装”。


小汶翰在强悍俄罗斯后裔的“淫威”下流着屈辱的泪水,眉头紧锁,面露委屈,然而被何昶希看见了,啧啧夸赞:“不错不错,华丽而凄美,配这套衣服就好像〈王子复仇记〉,嗯嗯,可塑性挺强……”


小汶翰恨恨地在心里记下一笔,等他变回去了,头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何昶希!


正对峙着,门被推开,管栎端着一碗吃的走了进来。


进来的一瞬间还被吓了一跳,他瞅瞅一脸生无可恋的小汶翰,再看看叉腰得意的希希,心说这是怎么了。再下一秒,他就被小汶翰这身打扮给吸引了。


“呀!汶翰你好可爱啊啊!”


小孩正要说出口的吐槽被生生咽了下去。看来这个家,他就不能指望有个明白人儿了。


“你来干嘛?”何昶希警惕地看向他手中端的东西,那里面的香味早就飘了过来,他斜眼看着跃跃欲试正要踮脚张望的小馋猫,“这还不到你的时间吧。”


管栎被呛了也不气,而是笑眯眯走的近了,蹲下来给小汶翰看他手里,那里有一碗香喷喷的栎式重庆小面,香气扑鼻,勾的小孩大流口水。


“饿了吧?该吃午饭了,我做了你爱吃的东西哦。”管栎眼睛亮晶晶的眨巴着,闪烁着真诚的光芒,逗的小汶翰差点热泪盈眶。


“要要要……”

“要个屁!”


还没等小汶翰点头答应,何昶希就气鼓鼓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这才几分钟,你就上来抢人了?”何昶希对管栎不满地嘀咕,“我这才试了一套衣服,还有海军服套装和兔宝宝套装没试呢!”


小汶翰一听,心下恐慌起来,他这是给我买衣服,还是变着法儿的打扮我玩我呢?!于是立马抓住管栎的胳膊可怜兮兮地无声哀求。


其实管栎听到还有其他的可爱小衣服要换,心里也很期待,可无奈小可爱本尊用那副惹人心肝儿颤的表情望住自己,他实在是招架不住,开口替小孩解围道:

“可是这都快一点了,其他人都吃过了,他还没吃。你说一个小孩儿他受得了吗?”


何昶希一听就服软了。再怎么着也不能饿着肚子呀,他只好没好气地说:“吃饭可以!不过吃完饭还要继续!”


一听可以去吃饭,小汶翰把一切都抛向脑后,喜滋滋地身着繁复的宫廷礼服,扯着管栎下楼吃饭了。何昶希只好不情不愿地跟在他们身后,嘴里还碎碎念着“吃饭占用了我二十分钟,待会你要还回来的”。


三个人来到厨房一看,果然没人。不晓得这帮男生都跑哪去了,竟然集体失踪。


小汶翰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一心只有饭桌上那一大碗热腾腾的汤面,三两步跑到餐桌前爬上去,乖乖坐好。


管栎乐呵呵地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面,一脸慈爱地看着小朋友大快朵颐。无论李汶翰变成什么样,都对自己的厨艺这么捧场,让管栎很是欣慰。


当何昶希慢条斯理地吃完了自己的面,抬头一看,小汶翰竟然要了第二碗。


“不控制了?”何昶希打趣道。要知道平时的李汶翰,对于每日摄入多少热量的食物,有非常严格自律的标准。从早餐就发现了,今天这人可完全没在考虑的。


“唔,反正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变回来,唔唔,小孩子不需要保持身材!”小汶翰头也不抬,边吃边回答。


两个大人无语地对视一眼,是该夸他乐观还是该说他没心没肺?李汶翰总是有一套自己的强大逻辑。


换作其他人,身体忽然遭此变故,吓都吓死了,怎么可能还会这样坦然地吃得下去饭?


何昶希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等小汶翰吃完了,他勾起唇角,饶有兴趣地问:“哎,你怎么想的?”


“嗯?”小汶翰抚抚吃涨的肚皮,疑惑地问。“什么怎么想的?”


“那几个人啊。”何昶希神秘兮兮地扬了扬下巴,使了个眼色,“还能有谁?!”


被美食麻痹了思绪,小汶翰根本没反应过来何昶希在暗指什么,就那么傻愣愣地眨着眼睛看着他,一脸无知。


连一旁的管栎也看不下去了,干脆在他身边坐下,凑近了问:“他们几个人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还在装傻!”


何昶希插着手睨他,看到小汶翰那副样子就来气。


“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他们几个对你有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小汶翰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他伸出手指抠抠脸蛋,有些窘迫地不敢看他们俩,低下了头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知道……”


“那你快说呀,你怎么想的?”何昶希着急地点点小汶翰地下去的小脑袋,急于八卦之情溢于言表。


“我……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小汶翰困扰地双手捂住脸,“我都快吓死了……”


管栎在一旁见了,有点心疼。毕竟是朝夕相处的队长兼好友,虽然之前作调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但看李汶翰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和那几人发生过什么难以启齿的“交流”。先是被如狼似虎的弟弟们轮番逗弄调戏一整天,忽然一觉醒了人居然变成小孩,这一顿精神折磨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唉,管栎心底叹了口气,正要上前安抚他,小汶翰忽然就猛地抬起头,小拳头狠狠捶了一下桌面,痛心疾首大喊:

“平时看过去乖乖巧巧的,怎么能对队长耍流氓?!气死我了!”


管栎默默放下了手。看来他多想了,队里的弟弟喜欢自己并不是李汶翰最担心的事……突然集体调戏他才是。


何昶希听了嘿嘿一笑,凑过来问:“发生过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坦白从宽!要不然给你好看!”


小汶翰急得整张脸涨红,嗷嗷直喊没什么。开玩笑,这种事他怎么好意思往外说?


就在何昶希抓住小汶翰的衣领摇来晃去“逼供”之时,楼上下来一个人,匆匆忙忙冲进来,大声嚷嚷着“汶翰!你没事吧!”


来人是嘉羿。小汶翰见是他,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朝他伸出手:“黄嘉新你快救我!希希杀人啦~!”


见是他俩在打闹,嘉羿放松下来神色,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我在楼上听见汶翰喊救命,以为他怎么了呢嘿嘿。”


何昶希不屑地哼一声:“你这是趴在楼梯口守着吗?听到他喊这么快就跑过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这还有十分钟呢,我这儿还没完事儿,你等下再来。”


谁知小汶翰一把挣脱了何昶希没抓稳的手,连滚带爬地从饭桌上下来,奔向嘉羿。


“我不要跟你玩儿了!我现在打不过你太吃亏了!”小汶翰躲在嘉羿身后哼哼唧唧地撇嘴。只要不问他和那几个臭小子之间发生过什么窘事,他俩就还是好朋友。


何昶希见此,也气哼哼地摆摆手:“快滚吧~!”


得到特赦令,嘉羿赶紧牵着小汶翰的手,一溜烟跑了。


管栎笑眯眯地看完戏,转头问何昶希:“哎,你说,汶翰他……喜欢谁呀?”


何昶希皱着眉头想了想,苦思无果。这人看起来对谁都差不多亲密,实在不知道他更偏向和谁一起,难道……


“难道,他想'雨露均沾'?”


“啧啧啧,不简单啊啧啧……”管栎津津有味地品了品何昶希的“雨露均沾”,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何昶希才不管那么多,他更发愁,怎么样才能骗那小屁孩把他买的所有衣服都穿个遍呢?



——————tbc



补一个小番外:


喵喵带孩子——


宝宝笑一个,呀好可爱!给我摸摸脸,哎~好软哦!你要不要玩这个,还有这个,这个,可好玩啦!这都是我的玩具,都有送给你好吗?


嘿嘿嘿,我?我什么都不会哎……我给你跳个舞吧嘿嘿。




珍妮带孩子——


呜呜呜小火车来啦~!接住!哈哈哈哈怎么那么笨!


好啦别生气,来比赛看谁的小汽车跑的远!


哇哈哈哈哈我又赢了!哎呀好啦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乜嘢!


我们去把姚明明的玩具都偷过来嘿嘿嘿,嘘走走走!





管老师带孩子——


宝贝你喜欢吃冰粉吗?又凉又甜哦~


真乖~吃吃看这个?啊你不喜欢?太辣?怎么会呢,我只放了一点点哎。


好啦好啦,我做冻酸奶给你吃。真是乖宝宝!


喜欢Pororo吗?你可以当他的好朋友哦。



番外完.








已注销

【宥汶】平行parallel(三)

日记的事情挑开来之后,李汶翰对陈宥维更加不掩饰地关心照顾,陈宥维乐得接受。虽然日记确实让他苦恼了一段时间,但日子还得过不是。


 


第二次舞台公演前夕,训练生们挨个排着队让托尼老师染头发,陈宥维心里一跳,染发,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公演舞台播出的时候,染发上了热搜,被广电知道,节目遭到了延期。那一周他们既开心于大家可以多在一起一段时间不用离别,又有对于节目到底还能不能继续下去的紧张。


 


“汶翰……”陈宥维走到正排着队染发的李汶翰身边 ,摸了摸李汶翰刚洗过还湿淋淋的头发“能不能不染浅发色啊?深棕色闷青色也都挺好看的,不一定非浅色系不...

日记的事情挑开来之后,李汶翰对陈宥维更加不掩饰地关心照顾,陈宥维乐得接受。虽然日记确实让他苦恼了一段时间,但日子还得过不是。


 


第二次舞台公演前夕,训练生们挨个排着队让托尼老师染头发,陈宥维心里一跳,染发,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公演舞台播出的时候,染发上了热搜,被广电知道,节目遭到了延期。那一周他们既开心于大家可以多在一起一段时间不用离别,又有对于节目到底还能不能继续下去的紧张。


 


“汶翰……”陈宥维走到正排着队染发的李汶翰身边 ,摸了摸李汶翰刚洗过还湿淋淋的头发“能不能不染浅发色啊?深棕色闷青色也都挺好看的,不一定非浅色系不可啊。”


李汶翰被他闹得一头雾水,回头看着陈宥维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你怎么了?染发而已没什么大问题,再说了这是导演组的决定,跟我说又没用,你去找导演组啊。”


 陈宥维点点头真的去找导演组商量了,结果可想而知,被无情驳回。


无论是李汶翰的疑惑还是导演组的疑惑陈宥维都只能打着哈哈过去,他总不能说自己会预知未来未卜先知,这次染发会给节目造成一个大麻烦吧。


忙活了半天却还是什么都没解决的陈宥维泄了气平躺在床上,原来知道事情发展但却无法改变会是这种无力感,陈宥维突然对穿越剧里的女主角感同身受了。


 


“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李汶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他旁边,头发已经染成了淡粉色,陈宥维抬起手揉了揉李汶翰染过烫过的头发。


“可惜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三个字


“什么可惜了?”


“……没什么”


染发事件所有染成浅发色的训练生要么没镜头要么p成别的发色,明明他染粉色很好看,可惜了。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染发会有什么问题吗?”李汶翰用半边身子压住陈宥维“你要是不说清楚今晚别想睡觉了”


陈宥维对李汶翰也是没主意,挤牙膏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就是,我们今年节目广电的要求比去年严格,初评级的时候也不让染发不是?所以我就觉得,染头发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李汶翰单手托着腮“可是第一场公演我们也染发了啊,李振宁那头白毛,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嗯……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毕竟耽误前程的事,总要多担心一点。”


“最应该担心的是我吧”李汶翰突然笑了,翻了个身子和陈宥维并肩躺在一起“选秀年年有,你们也都还小,除了这次机会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等着你们,而我呢,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等着我了吧。”


陈宥维握住李汶翰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想告诉李汶翰,不用担心,你会在四月六号C位登顶,你的前途会一片大好 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


 


第二次公演,李汶翰拿了小组第一vocal组第二,第一是夏瀚宇,和记忆里一样。


李汶翰回到宿舍整个人扑到床上呈大字型,两条腿悬空乱扑腾。


“啊——!果然还是有点难过!就差一点嘛!”


陈宥维自然的坐在床沿,右手薅了一把蓬松的粉毛。


“你们组嘉羿陈涛邓超元王喆包括你自己,都是人气选手,会……”陈宥维停顿了几秒思索在微博上看见的那个词“会分票,对,分票,所以也不完全是你输给了夏瀚宇 ”


李汶翰抬起脑袋单手支撑着,眯起眼睛看陈宥维“你还知道什么叫分票?”


“啊……这个……”陈宥维有点慌,搜肠刮肚地思考怎么圆回去


“莫非你也和谷蓝帝一样是饭圈大佬?”


陈宥维连忙顺藤往下“对对对,我来这里之前也挺经常刷微博,在微博上看见的。”


一旁突然被cue的谷蓝帝,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别乱cue我啊,我都还不知道分票是什么意思。”说完拿起桌子上的拍立得相片出门去找文邺辰了。


李汶翰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动作,撑着脑袋眯着眼睛看陈宥维


陈宥维尴尬的笑了笑“咳,术业有专攻,我和谷蓝帝了解的饭圈用语不一样。”


 


有了日记事件之后,陈宥维希望这次染发事件也能有所改变,可是事与愿违,原本该录制顺位排名那天所有人衣服都换好了,突然被通知节目延期,所有训练生把发色染回黑色。


听到消息当场陈宥维闭了闭眼,怕什么来什么,他下意识就去看隔着不远和胡文煊站在一起的李汶翰,胡文煊低下头似乎在和李汶翰耳语什么,大抵是些宽慰的话吧,李汶翰侧过头去看不清脸上表情。


 


晚上李汶翰不在宿舍,其他训生宿舍也不见李汶翰的人影。最后陈宥维是在顶楼阳台找到李汶翰的,那本日记里写到的地方,只不过这次换成是李汶翰坐在阳台边沿。


“哎,天冷,别在这吹风,发烧了就不好了。”


李汶翰回头对着陈宥维咯咯笑“干嘛,把我对你说过的话再对我说一遍啊?”


陈宥维也笑着走到李汶翰身边,双手撑着阳台栏杆“你也可以配合我我们情景重现一下”


“才不要,傻不傻啊。”李汶翰还是笑,虽然笑着可眼睛里却看不出情绪“怎么第一次舞台什么事都没有,这第二次就出事了呢?”李汶翰脸上敛去笑意抬头看着被乌云遮了一半的月亮“你说你是不是乌鸦嘴,被你担心之后立马就出事。”


莫名背了个锅陈宥维也不在意,摸了摸李汶翰已经染回黑色的头发“好,怪我。”


“怪你干嘛”李汶翰又笑“怪你有什么用”抬了抬嘴角想挂上笑却满是苦涩“如果节目真的中途夭折了……我怎么办?回去继续拍网剧吗?这是我……三年才又重新得到的舞台,我……舍不得。”


“不会的,节目组会有办法补救的,例如ps把发色p成黑色,扣图或者剪镜头之类的,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连AI换脸都做得到,这么大个节目怎么能说中途夭折就夭折了。”不能直接告诉李汶翰停播一周爱奇艺通过p发色的方法让节目正常播出了,只能绕着弯子安慰他。


“但愿吧”李汶翰两眼无神看着前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从来没在镜头前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这种话,因为不想卖惨让别人可怜我,但确确实实是最后一次,这次无论什么原因,如果失败了的话,我就老老实实回去演三流网剧,不再有其他妄想了。”


“不会的,天道酬勤,这次你一定会成功的!”陈宥维后退一步,向李汶翰伸出一只手“下来吧,我们回宿舍,明天还要练习呢。”


“好”


李汶翰握住陈宥维的手跨过栏杆走了下来,也许是吹风吹久了,李汶翰整个手一片冰凉,陈宥维用力握了握。


“我刚才就只是想吹吹风让大脑清醒一下而已”


“嗯,我上次也是。”


 


陈宥维和李汶翰到宿舍忘了撒手,拉着手进的门,谷蓝帝看着他们俩笑“你俩是上哪约会去了?”


李汶翰撒开陈宥维的手,胳膊从身后箍住谷蓝帝“别乱猜,我们这是聊人生聊理想刚回来。”


“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看天看地看星星看月亮,挺好的,不错。”谷蓝帝脸上依然是意味不明的笑容,陈宥维垂在身侧的右手攥了攥,上面还有李汶翰留下的温度,摸了摸鼻子不说话,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等到就寝关灯,陈宥维悄悄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日记本和一支笔打着手电躲在被窝里写日记: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明明确实是六年前没错,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六年前发生的事,但又发生了太多我难以理解的事情。


日记倒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写过那是谁写的?另一个我?日记里面写的阳台事件在我的记忆里并不存在,但是从刚才阳台上李汶翰的反应来看确实有这么件事。想不通,想不通。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没有手机也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突然被工作人员通知,节目这周正常播出了,明天将开始录制第二次顺位排名。


 


第二次顺位排名胡文煊排名掉了不少,一结束录制李汶翰就去找他最小的那个弟弟去了。陈宥维看着李汶翰拉着胡文煊往演播厅外走,陈宥维明白胡文煊现在确实很需要安慰,他原本也是有冲击出道位的可能性的,突然掉到二十名开外,换了谁都会失落,而在下一轮 胡文煊也确实连决赛都没进。陈宥维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独自回了宿舍。


陈宥维刚回到宿舍,房门咚咚咚三声响,胡春杨探了个头进来


“杨杨,怎么了有事吗?进来坐”


“我就不坐了,就是来替大哥传句话。”


“李汶翰?什么话?”


“大哥说,让你一个小时后去顶楼阳台等他。”


阳台?陈宥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胡春杨脑袋又缩了出去。


 


按时到了地方,陈宥维还特地提前了十分钟,到阳台上的时候发现李汶翰背对着门口已经在等他了


听到脚步声李汶翰转过身看着陈宥维笑“来了”


陈宥维点点头“怎么了?突然把我叫过来?谈人生谈理想?”


李汶翰不说话,背着手绕着陈宥维转了一圈又一圈,陈宥维把他拉到面前拉住“干嘛啊,想用什么太极武功转晕我?”


李汶翰被拉住也很听话没再动弹,从上到下打量了陈宥维一遍


“我说,陈宥维,你是陈宥维吗?是我认识的那个陈宥维吗?你不会被什么外星人拉到UFO上面做了人体改造吧。”


陈宥维先是一惊,又很快镇定下来

“……瞎说什么胡话?我当然是陈宥维,和你一个宿舍你认识的那个,你是不是吹风吹生病了?”


陈宥维强装镇定伸手去探李汶翰额头,李汶翰脑袋往旁边一偏躲了过去。


“首先第一,染发那天你跟我说能不能不染浅发色,甚至去找了导演组商量这件事,事后我问你为什么这样,你说因为担心节目会出事 果不其然真的出事了,那天你说可惜,是你知道我的粉发色不会被播出去,是在可惜这一点吧。”


“那是因为……”


李汶翰没给陈宥维说话的机会,顺着自己的话继续往下说


“如果第一次公演出了岔子,有这样的担心自然无可厚非。但是在第一次公演完美落幕的情况下,按理来说不会有这样的担心才对。第二次公演之后,你安慰我的时候说了 分票 这个词,你应该没有看过别的同种类节目吧,你怎么会知道分票这个词的,这个词根本不是什么饭圈用语,是专属于同类节目的词。最后,你上次和我说节目组会有办法挽救节目,对,完全可以算作你在安慰我,但详细到p发色,这就不太正常了吧?”


陈宥维松开拉着李汶翰的手,低下头不说话,该怎么说?还能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是六年后的人,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李汶翰又绕着陈宥维走了一圈“虽然煊煊说我有点嗝儿,但你也别真的觉得我是傻子吧。一次也许是巧合,三次四次都是巧合吗?陈宥维,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to be continue——


手握剧本的UV被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