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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刑警养父战✘PTSD养子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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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建议搭配BGM  Guns N' Roses《Don't Cry》 

以下正文，谢谢支持

“王一博小朋友14岁啦，生日快乐！”

肖战把蜡烛插在翻糖蛋糕上。

蛋糕是特意订做的，肖战不懂这些玩意儿，还是去蛋糕店的时候，售货员给他推荐的，说可以自己定制花样。

他下班的时候顺便去取了蛋糕，拿回来打开，王一博显然很新奇。

蛋糕是一个星球的形状，星球上坐着两个小人，蛋糕师傅的手艺很精湛，捏的惟妙惟肖，王一博一下就能看出来是他和肖战。

还不错，小朋友很喜欢，不枉费他翘班出去专门订。

肖战点上蜡烛，把顶灯关了，留下两盏走廊灯，全关了王一博会害怕，有点气氛就行。

“宝宝，许个愿吧。”

王一博笑着闭上了眼睛。

愿望？其实他没有什么愿望，好像大大小小的愿望都被肖战知晓了，也实现了。

那就这个吧。

“希望爸爸明年也陪我一起过生日。”

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肖战很配合地鼓掌，他拿起塑料的小刀，放到王一博的手中，再握紧男孩的手，在蛋糕上切下了第一刀。

“宝宝长大一岁啦。”

灯光昏黄，王一博的眼睛却是亮亮的，蛋糕内馅是红丝绒巧克力的，肖战叉起一块喂给王一博，“好吃吗？”

“好吃，甜甜的。”

他也叉起一块喂给肖战，“爸爸尝尝。”

浓郁的巧克力混着奶油在舌尖化开。

肖战笑了笑，“嗯，真甜。”

他们俩都不喜欢吃甜食，总觉得过于腻了，今天却不然，明明甜到了心坎里，还觉得舒服。

肖战给王一博换了一种沐浴露，橙花绿茶的，抱着他的时候，清新带着点涩的香味，一丝一缕绕在鼻间，是夏天的味道。

肖战抱了他一会儿才说道:“有个东西给你。”

倾过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藏青色的缎面绣了云纹，挺精致。

他递给王一博，“宝宝，打开看看。”

男孩接过来打开，黑色的锦布上躺着一块小巧莹白的平安扣，玉色润透，顶灯的光照在上面，淡淡的光泽。

“爸爸。”

肖战将平安扣拿起来，已经用黑线编好了，绕过男孩的脖子，在颈后扣上。

平安扣刚刚好坠在锁骨下一寸，肖战摸了摸玉扣，温凉的触感。

他说:“玉是养人的，会保佑宝宝平安喜乐，一生顺遂，问你想要什么也不吭声，这是爸爸挑了好久的，喜欢吗？”

王一博握住了那枚玉扣。

掌心把玉渐渐暖热，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就要从心里破土而出，又欢欣，又酸涩。

他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一下肖战的侧脸，眼里是狡黠的笑意。

“喜欢，太喜欢了。”

肖战愣了一会，才笑着说:“喜欢就好。”

小孩儿还从没亲过他，这是第一次。

轻轻地，碰到了一下皮肤便弹开了，嘴唇软软的，弄的他心里有点痒。

肖战经常亲王一博的额头，并没有冒出过这种感觉，格外的温暖，有些，悸动？

呸，语文没学好，用错词了，悸动个鬼悸动。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大概最近被案子折磨的有点厉害了。

小孩儿亲一下有什么的，多大点事儿，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已经十点了，今天折腾得有些晚，还好在放暑假，明天小孩儿可以睡懒觉。

肖战把顶灯关上，留下一盏墙边的小夜灯。

这个光亮刚刚好，他睡得着，王一博不会害怕。

“晚安宝宝，爸爸爱你。”

王一博钻到肖战怀里，男人的手臂是他最喜欢的枕头。

“晚安爸爸。”

肖战是个心里很能装事儿的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百转千回地绕弯。

汪卓成以前说他这样娘们儿唧唧的，有话不直说，想出花来有个屁用，话糙理不糙，肖战觉得汪卓成说的确实有道理。

他也觉得这样不好。

比如现在，他就因为屁大点事儿失眠到了凌晨三点。

就像一颗种子，你不去动它就永远都埋在土里，久而久之自己就变成肥料了，但一旦动了心思，它就破土而出，开始发芽，蔓延出根系，理也理不清。

肖战叹了口气。

王一博已经睡熟了，呼吸匀称，热热的气儿打在他的胸口，像小刷子似的，一下，一下，扫过脉搏，心跳快像变快了。

靠，别变快了，要骤停了。

肖战轻轻扒下王一博放在他腰上的手，下了床，给男孩盖好被子，放轻脚步走出了房间。

关上门，世界骤然安静下来，空气涌动着燥热的因子，八月的深夜也不安分。

“咚，咚，咚。”

太安静了，心跳如擂鼓，震得他耳膜都疼。

啧，别跳得这么快，好烦。

他去了书房，关上门，从桌下的抽屉里摸出包烟来，新的，没开封。

肖战并没有瘾，抽烟就和喝咖啡一样，整理案件的时候不能缺，以前他在家里理案子的时候也抽，还抽得挺厉害。

自从王一博住进来以后，倒是没怎么在家里抽过了，也少有把工作带回家里了。

他撕开塑料封条，抽出一只烟点上，烟草侵入肺腔的那一刻，骤如鼓点的心跳总算平静了点。

烟草带来的感觉很矛盾，肖战一直这么觉得，身体会变得慵懒，思维却越来越清晰。

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浮现出王一博的脸了。

肖战不会自欺欺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呢，今天之前，从未有过。

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只要对象换一个人，他立马敢下定论结案。

偏偏是王一博。

是谁都可以，只要不是王一博。

仅仅是有一点点想法，肖战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那个词，想都不敢想，那个字，怎么能用在王一博身上。

王一博还是个孩子，是肖战的孩子。

他那么信任肖战，依赖肖战，把肖战当成英雄，当成天空，他那么乖。

乖到就算知道，他的爸爸爱上了他，也会顺从的接受，自己套上背德的枷锁，把人生交付给他为所欲为。

所以肖战害怕，甚至无地自容，他染指了他的孩子。这是犯罪，他都能数的出来自己犯了多少条罪。

要冷静冷静，这太可怕了。

王一博睡醒的时候，肖战已经不在了，身边的被褥已经凉下来，男人应该起床有一会儿了。

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

他还不想起床，翻了个身睡到肖战那一边去，把脸埋进枕头里，空调温度开的不高，王一博裹紧了被子，都是肖战的味道。

胸口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伸手抓了下，哦，那块平安扣，被体温捂热，暖暖的。

心似乎被充满了，幸福的冒泡。

还早，才七点过，王一博闭上眼睛，鼻间都是雪松烟草的味道，好像是肖战在抱着他。

真好，他决定再睡一会儿。

十点钟，王一博起床洗漱，走到餐桌前看见肖战准备好的牛奶和三明治，还有一张便签，贴在牛奶杯上。

“宝宝，今天出外勤，爸爸要早点去警局，记得吃早饭，晚上爸爸应该不能回家了，早点睡觉，门窗关好，爸爸”

最后两个字被划掉了。

王一博没在意，只是有些不开心。

刚过完生日，肖战又不能回家了。A市的治安为什么这么乱啊，案子什么时候办的完啊，真讨厌。

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嗯，冷掉了，有点腥。

王一博也被肖战养出了些小性子，比如牛奶必须要热的才喝，要加两勺糖，不然会有腥味，他对气味一向挺敏感。

于是只吃了三明治，他把那张便签收好，牛奶倒掉，再把杯子洗干净放在桌上。

八月份，天儿是真热，出空调屋一会就全身湿淋淋的。

干脆还是洗个澡吧，然后回卧室看书。

“肖战，你昨天不是请好假了吗，怎么又跑来上班了？”

汪卓成有些纳闷，警局请假可是算年假里的，你不请了也不会给你退回去，吃错药了请完假又跑来上班。

肖战揉了揉眉头，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掐了手里的烟，“没安排了，没事干，我去办公室躺会儿，困死了。”

汪卓成无语了，大清早跑警局来抽烟睡觉？演无间道呢？在家里睡觉它不香吗？

肖战是真困。

一夜没睡，又抽了很多烟，太阳穴跳着疼。但躺在沙发了，也睡不安稳，眯一会儿又就醒了。

睡睡醒醒很多次，大脑都迷糊起来。

他想起早上给王一博准备了热牛奶，小孩儿不会赖床吧，不准时起来牛奶可就冷掉了，他肯定不会喝的，可能还会偷偷倒掉。

他还给王一博写了便签的，贴在牛奶杯上的，应该看到了，划掉了两个字他不会多想吧。

他本来要写“爸爸爱你”的。

那支笔有问题，第三个字怎么也写不出来，他停了好久，还是划掉了。

宝宝，爸爸爱你，不能说了。

变味了。

宝宝不能知道。

想要冷静两天，不回家，不见王一博，也许就缓过来了，他一向很能把控自己的情绪。

但又控制不住，不见他，就想他。

太生动了，王一博现在在做什么呢，天儿这么热，他爱干净，应该会洗个澡吧。

小孩儿皮肤嫩，热水一淋就泛红，像水蜜桃似的。

肖战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开始去回想王一博的身体，看过太多次了，一下就会蹦出来。

他养了一年总算把男孩养出点肉来，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像个小初中生了，肖战总是抱他，男孩的小屁股软软的，肉还挺多，和他的细胳膊细腿比起来算圆润了，他怕痒，碰到后腰就抖两下。

肖战笑了，松了口气的笑。

还好，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他爱王一博，但对他没有欲望，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王一博照例还是给肖战打电话，中午，晚饭，睡觉前，肖战接的很快，但没说太多，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想到肖战今天出外勤，这种天气，应该很累吧，就没再多聊，让肖战早点休息。

肖战放下了手机。

快十点了，刑警队就剩他一个人，这两天没案子，大家难得客串了正经上班族，朝九晚五。

他这个平时溜号溜的最早的人却留下来了，客串看门大爷，真是造孽。

办公室很安静，肖战没什么精神，跟王一博通了几次电话，刻意地没有说太多，但还是不行，挂了电话又开始想他。

明天不能再接王一博的电话了。

他得狠下心，就这一次，回去一定加倍对小孩儿好。

不能沉溺下去，要扳过来，否则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王一博。

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锁屏，是他和王一博的合影，好像是两个月前拍的，男孩穿着粉红色的卫衣，抱着肖战的脖子，笑的很开心。

“晚安宝宝，爸爸。。。”

“爱你。”

按了锁屏，屏幕黑了，把手机丢到桌上。

他要好好睡一觉。

最好明天睁开眼睛发现只是个噩梦。

“我说，你是不是跟你儿子吵架了？”汪卓成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这什么都不交待，就让我接电话，我接了我说啥啊？”

肖战很着急，没空跟他掰扯那么多，他已经一个白天没有接王一博的电话了，晚上再不接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哥，你是我哥，你就说我出外勤，手机没带在警局，一整天都在外面，快接啊，要断了。”

汪卓成心想真他妈造了孽了，这都什么事？

“喂，一博。”

“你是？”

汪卓成看肖战对他讨好似的拱了拱手，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是汪叔叔，你爸爸带队出外勤，把手机落在警局了，现在还在跟案子，他回来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好吗？”

“啊，好。谢谢叔叔。”

“应该的。”

汪卓成挂了电话，扔给肖战。

“说说吧，几个意思啊？中年危机了？儿子叛逆期了？”

肖战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叹了口气，“别提了，是我的错，和一博没关系。”

“是你的错你道歉去啊，你这躲警局里算怎么回事？”汪卓成更不能理解了，“不是，我只听说过儿子闹脾气的，还没听说过老子闹脾气的，你可真牛逼。”

越看通话记录越觉得刺眼，他什么时候这样冷过小孩儿，王一博又敏感，汪卓成解释了肯定也半信半疑的。

又点了根烟，烟盒快空了。

他这两天抽的有点凶。

“我就想自己冷静会，考虑清楚再回去。”

总归是家务事，汪卓成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拍了拍肖战的肩膀。

“哥们儿，家里的事没有谁对谁错，别那么钻牛角尖儿，我看你儿子也挺正常，人都没往心里去，你打个哈哈就过去了，日子总得过不是？”

肖战没说话，汪卓成也不再说了，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看着指间的香烟燃尽，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当然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反正王一博不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可肖战就是迈不出心里这道坎。

他回去怎么对王一博呢？

像以前一样亲亲抱抱，说爸爸爱你？

他做不到，那样太对不起王一博了，是肖战说的，给王一博一个家，给他新的生活。

然后呢？

在王一博全心全意地对他之后呢？

他亵渎了王一博的爱。

单纯的，赤诚的，圣洁的，最美好的爱。

肖战站起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关门，落锁。

办公室里安的落地窗，肖战拉开了窗帘，刑警队在12楼，已经很高了，能清楚地看到远处奔腾的川流不息。

这座城市，空有其表，再繁华又能怎么样呢，像过街老鼠一样活着的人数不胜数。

就像人一样，你永远不知道，此时的金玉其外，何时就会败絮其中。

他站了很久，才拿出手机，给王一博发了一条消息。

“宝宝，爸爸刚回警局，还要开会，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早点睡觉，晚安。”

从发出消息开始，王一博那边就显示着“正在输入中”，过了五分钟，消息才发出来。

“好，爸爸也早点休息，晚安。”

傻孩子。

打了那么久的字，怎么还是不敢问呢。

要是没有“正在输入中”就好了，他就发现不了王一博的小心思，就能告慰自己，小孩儿在家过得挺好的，没什么事儿。

偏偏微信就有这个蠢到家的设计。

他除非猪油蒙心了才会相信王一博没事儿。

收回了手机。

还是别看了，再看下去，就要忍不住了，想现在就回家，想抱抱王一博。

第三天了，又到九点半了，肖战还没有回来。

没有接电话，只是发消息，说他在忙。

从来没有这样过，就算正在犯罪现场肖战也没有挂过他的电话。

王一博握紧了手机。

到底怎么了，他已经回想了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肖战明明走的时候都好好的。

为什么突然就不理他了，他做错什么了吗？

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但是控制不住，好想肖战，好难过，好害怕。

他下了床，洗个脸吧，空调太低了，有点冷。

刚打开门，世界骤然变黑。

啧，别再叫了，安静一点好不好。

肖战拿着手机，屏幕停留在来电界面，这是第三个电话了，王一博打的。

第三个了。

铃声锲而不舍地叫个不停，每一声都打在他的神经上，敲得大脑生疼。

算了，他投降了。

肖战按下接听键。

“爸爸。”

这是。。王一博，在哭？

“回来，回来好不好。”

他真的在哭，声音抖得厉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肖战慌了，“宝宝，宝宝怎么了，别哭，出什么事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电话那头的男孩断断续续地抽泣，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说:“停电了，好黑。”

这下肖战彻底急了，方寸大乱。

他不敢挂电话，上不了电梯，只能走楼梯，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楼，一路跑到停车场。

“宝宝，别怕，爸爸马上就回来了。”

他上了车，安全带都来不及系，直接开了出去。

“爸爸不挂电话，咱们说说话好吗？”

他想转移一下王一博的注意力，但电话那头的男孩显然没听进去他的话。

王一博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太黑了，黑的不像是人间，倒像是地狱，一点光都没有，浓重的，压抑的，稠密的黑。

“爸爸。”

他大口喘着气，捂住了喉咙，“爸爸，难受。”

“怎么了，宝宝，别怕，跟爸爸说说话就不会怕了。”

王一博摇着头，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仰高了头喘气，不行，好难受，要窒息了。

“呼吸。。呼吸不了。好难受。”

呼吸不了？

又提了些速，已经超速在开了，还是慢，太慢了，还有他妈的红绿灯。

肖战拍了一把方向盘，王一博的喘息声在车厢内回响，小孩儿很难受，这种声音，就像被捏着气管，喘不过气的声音。

从来没有让他置身于黑暗中过，这还是第一次，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呼吸不了。

“PTSD患者的临床表现有很多，这位小朋友应该不单单是痛感延续，一定还有别的创伤后遗症。”

他突然想起纪李那时候说的话，带着火星，一点点在脑海里炸开。

如果是这个的话，他根本就不是怕黑，只是王一博不懂，他以为自己怕黑而已。

像是印证了肖战的想法，电话那头传来几声闷响。

王一博崩溃了，长时间的黑暗让他恐惧到发疯。

“爸爸，我要死了。好难受。我要死。”

他在歇斯底里地尖叫，在用身体撞墙，这是地狱，不是人间。

他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怕黑，是恐惧症。

“宝宝，冷静下来！”

肖战感觉自己也要疯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

“停下来，别撞了，宝宝，停下来。”

“不要再撞了，王一博！”

王一博被恐惧折磨到精神有些失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只是遵循身体的本能，要疼，只要还能抓住一点点感官，知道自己还活着。

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凌虐自己却无能为力。

“爸爸，爸爸。”

王一博没力气了，声音好小。

他叫着，叫着，渐渐没声音了。

“王一博！王一博你别吓我，说话！”

好害怕，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没声音了，手机里没声音了。

肖战感觉自己也要崩溃了，又或者他已经崩溃了。

“宝宝，不要吓我，说说话。”

王一博不会再回应他了，车厢里一片死寂。

肖战简直在飙车，不要命地开，还是太慢了，怎么这么慢。

他在等我，再不快点，他就不会等我了。

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肖战。

你真他妈是个混蛋。

终于到了家，肖战开门的时候手抖得厉害，插了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

房间里好黑，只剩下黑，一点声音都没有。

“宝宝？”

没有回应。

肖战按亮了手机，通话还没有断，他打开手电筒，借着光亮往屋里走，走过书房，走过自己的卧室，他看到王一博了。

男孩趴在卧室门口。

“宝宝。”

肖战抱起他，软绵绵的，闭着眼睛，一点儿生气也没有，手电的光照着，脸色白的吓人，好像已经死掉了。

他伸出手，慢慢附在男孩的鼻下。

在触到温热气体的一瞬间，肖战把男孩紧紧抱进了怀里。

还好，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呼吸平稳，心跳如鼓点。

还好。

肖战低下头，亲了男孩，不是额头，是嘴唇。

他闭上眼睛，只一下就分开了。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爸爸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爸爸不躲了，再也不躲了，爸爸爱你。

爸爸承认了。

未成年也好，乱伦也好，背德也好，变态也好，如果这是犯罪，我认罪画押，受刑，不辩解。

但在此之前，爸爸一定好好对你，陪你，爱你。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乖乖被爱着就好了。

爸爸是个糟糕的大人，会下地狱的。

可爸爸不害怕。

怕只怕，地狱里，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