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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荒

【博君一肖】他住在我心中的无人区★第一章★现实背景 含延伸

● 清水 双向  现实向

●故事是我乱编的,博君一肖szd。

谨以此篇,感谢两个清澈如水的少年,和我爱上他们的夏天。

【引】

我把自己困在迷宫里不肯走。

我并非看不见出口处的光亮,

我只是在等那个站在入口处的男孩。

他住在我心中的无人区。

第一章   你啊,是天生的演技派。

--------

*2022年 冬

人群密密麻麻的扑上来,举着挂有各家logo的话筒,男声,女声,七七八八掺杂一起,实在很吵。

王一博微微皱眉。

多少年了,记者怎么还学不会聪明些。

“王一博,您这次凭借个人第一部...


● 清水 双向  现实向

●故事是我乱编的,博君一肖szd。

谨以此篇,感谢两个清澈如水的少年,和我爱上他们的夏天。






【引】

我把自己困在迷宫里不肯走。

我并非看不见出口处的光亮,

我只是在等那个站在入口处的男孩。

他住在我心中的无人区。







第一章   你啊,是天生的演技派。



--------

*2022年 冬


人群密密麻麻的扑上来,举着挂有各家logo的话筒,男声,女声,七七八八掺杂一起,实在很吵。

王一博微微皱眉。

多少年了,记者怎么还学不会聪明些。





“王一博,您这次凭借个人第一部荧幕男主,荣获华表奖优秀新人男演员的奖项,有什么感想吗?”

“近几年,您参演了很多荧幕作品,也与很多著名导演有合作,请问您最满意的作品是哪部呢?”

“请问,您想对一直支持你喜欢你的粉丝说些什么呢?”

“王一博,想问您对今后的发展有什么规划吗?”

“......”



你看,几百年,还是同一堆问题,同一种套路。



“能获得这个奖项的确是出乎意料,毕竟优秀的演员同事有很多。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家人和粉丝们,这个奖项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以后也会继续努力的,不会辜负喜欢我的人的期待,谢谢。”


倒也好,这题不难,容易答。

背的熟了,也懒得再考虑其他应对法。



王一博承认自己是个有点挑剔的人。

少有人入的了他的眼,更别谈欣赏和夸赞。

瞅瞅眼前这帮人,长得大同小异,远看都分不清谁是谁,实在是毫无观赏性可言。

礼貌却淡漠的点点头,就偏开了眼睛。

视线无意的瞟到侧面一个身影,而那人的目光似乎也是迎过来的。

的确是有区别啊。

还是他好看,特别好看。





“王一博,众所周知,此奖项一起提名的还有您的圈内好友肖战。对于这次对决您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吗?”

问题也在'考试大纲'之内,本来没什么好犹豫的。

“相互学习,希望有机会合作”这样的官方回复就很合适。

王一博有些玩味的笑了下,小脑袋开始乱转。

角落里的经纪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断的冲他使眼色,手舞足蹈的肢体警示:

我的小祖宗,您可别乱说话啊!!!。


王一博哪是听话的性子,自顾自的篡改了考试大纲,还格外的理直气壮。

“ 嗯...那就跟他说...

‘不好意思啊,承让了。’     ”




肖战无奈的摇摇头,笑怪小朋友总是爱胡闹。

“哎...王一博,不愧是你。”







肖战和王一博是朋友,这不是什么秘密。

距《陈情令》完美收官已经过去3年了,两人还保持着联系,博君一肖仍然在运营,虽不似起初火热,倒也还是能在一众“牛鬼蛇神”的CP中稳住一席之地。

粉丝不紧不慢的磕着糖,偶尔是两人的合照,有时是线上的互动,大部分时间纯是个人YY出的天马行空。

算是体面又好看的结果了。

路人说起,也感叹一句,“有一种友情叫王一博肖战。”





“恭喜啊,未来的影帝!”

肖战用肩头顶了一下王一博的肩,又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别笑了,肖老师,眼角都出褶了。”

王一博一脸冷漠的抿了一口红酒,略露嫌弃。

“啧,什么破酒啊,真难喝。”

转头就看到了肖战那两颗没什么威慑力的兔牙,佯装恶狠狠地冲自己发火。

“哈哈,我错了。肖老师年轻着呢,刚过30嘛。”


“王一博!”








---------

*2018年 夏


肖战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是如何与王一博打成一片的。


从前听旁人口中,那个小孩高冷炫酷拽,不太愿意与人亲近的。

就因着这传闻,围读剧本那天,他憋着一个屁憋了两小时,导演喊‘收工’后才急急忙忙跑出800米,去偷偷放了。


若说两人第一次拉近关系,大概是.....


在805次鼓足勇气,1005次深呼吸后,肖战终于主动出击,跑到王一博面前。

“王老师,带我一个呗。”

王一博抬头,就看见这个大6岁的哥哥蠢兮兮的冲自己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也是他第一次理解了那些冲着肖战尖叫的女性粉丝们。

这男的,长得,真tmd好看啊!!!

很干净的好看,像个未染世故的小天使。

天使也应该算是神灵吧,亵渎大概是会有恶报的。

这,不好拒绝。

“行啊,一起。”



肖战笑呵呵的坐在旁边,又探过来脑袋,怯生生的说了一句:

“那个,我是坑啊。输了可不能骂我哦。”

王一博轻笑一下,点点头,算是应了。



直到半个小时后,



一位蓝衣上仙追着一只黑衣灵兔满剧组跑,


兔哀嚎:

“我都说了我是坑啊!!!”


仙怒斥:

“这是坑吗?这tmd是悬崖啊!!!”








*


“王老师,你等一下!”

“王一博!”

“博哥!”

“博弟!”

“狗崽崽,你给我停下!!!!”


肖战追着王一博,满棚乱跑,把各种称呼都叫了个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追债。


“我说了,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我闻着难受。”

王一博往犄角旮旯躲,可惜已经躲到了死路,没处可逃了。


“不行,你手肘都肿了,不上药就要严重了。”

“这药特好使,真的,纯中药配方,还能驱蚊呢!”


在肖战万分执着的努力下,王一博终于不情不愿的递出了胳膊。

刚拍完的那场戏,小朋友英姿飒爽,打的太过投入,一不小心手臂撞到了石头,蹭破一大片。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吧!”

王一博嘴巴撅的老高,一脸委屈的看着肖战给自己涂药。

“战哥,你怎么这么双标啊。上次你拍乱葬岗那场,比我伤的还惨呢。不是你说的嘛,这点小伤,风吹几下,第二天就好了。”


“我和你能一样吗?”

肖战佯怒,拍了几下小朋友的屁股。

“我跳舞吗?我骑摩托吗?我像你这个多动症儿童一样满地乱窜吗?你还和我比!”


“哦。我都忘了,您年纪大了。”


“王一博!还是人吗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许是这一次被“伺候”的舒服了,

后来,每每哪里受了伤,哪怕是个用显微镜才能看清的小口子,王一博也要举到肖战面前,熊人家帮自己上药。

看着肖战被自己烦得跳脚,转身又拿着药一脸无可奈何的帮他抹,王一博就开心的不得了。

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那人水灵灵的兔子眼,喜欢那人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若偏要找个形容词来描述,

大概....就是....

很可爱。




听人说,男人天生对同性的外貌不敏感。

所以,男人,很难认同另一个男人的美貌。

作为一个20年没学过花言巧语的酷盖,他都惊叹于一个人的颜值逆天,那说明那人是真帅。

作为一个20年立志不近美色的当代唐僧,他若觉得一个人超级可爱,那......

那.......

那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

“战哥,你看过原著吗?”

王一博悄悄地凑过来,与肖战咬耳朵。

“书里,我们两个有床戏的。”


“噗....”

嘴里含着的水喷了两米多远,呛到鼻腔里,憋得肖战满脸通红。


“我就知道你没看过。”

王一博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兴致勃勃的打算开始自己的安利大讲堂。

“这书里写啊,我们两个天天...”


“王一博!”


肖战的‘土拨鼠尖叫’引来了大片群众的关注。

【??????百脸疑惑,在线求解】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额....我们...我们...

  我们天天向上散发着光,天天向上乘风破浪......”


“这歌挺好听的啊,是吧。”

王一博贱兮兮的凑过来,一脸欠揍的嘚瑟样子。

“要不要我把舞蹈再教你一遍?”

还真适合演反派角色啊,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却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单纯脸。



“哼哼,嘿嘿,哈哈。

  好听,好听......”







*

“好了啊,今天的正剧部分就拍到这里啊!其他人收工,王一博和肖战来录一下花絮!”

“来,没别的,就,显得关系好点就行了。”

“最好亲密点啊,模糊不清的那种。”

“明白吗?”


导演轻描淡写的略作解释,就准备开拍。

肖战有点尴尬的在旁边抓头发。

天气本来就热得厉害,厚重的假发棉被似的盖着,后颈全是汗。

想来肯定是要起痱子的。

他偷瞄了一眼王一博,看那人一副正义凛然,不卑不亢的模样,更丧气了。

-这人,会不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我拍什么啊。

-毕竟还是个孩子,不会真以为忘羡是兄弟情吧。



导演可不管那么多,喇叭一举,大手一挥。

“3.2.1,Action!”



“战哥,我敬佩的战哥,我学习的好榜样!”

“盛世美颜,我的天哪!”

“最可爱肖战,最迷人肖战,最可爱又迷人还是肖战!”


肖战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仿佛见了鬼一般的。

-???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刚刚,是王一博主动配合的???

  这个冰山美男子居然在主动cue我???

  哎呀妈呀,不得了了!!!!!!!!!!!!!!

  等下,

  他脖子后面没有刀吧???



王一博一脸坏笑的耸耸肩,皮了吧唧的对着肖战挤眉弄眼,好像连毛孔都在深情表达着一句台词:

“嘿嘿,不愧是我。”


“肖战,干什么呢?接话啊!”


导演的河东狮吼终于换回了肖战的理智。

小鸡啄米式的连鞠三躬,

“哦哦,导演对不起,再来一次。”






“王一博,可以啊你,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居然是个演技派!”

“你欺我眼盲,骗得我好苦!”

镜头刚收,肖战就用他的“炭烤兔爪”使劲拍了一下王一博的后背,再加上一脸贱萌的搞怪表情,惹得那人转过来回打他。


虽然王上仙气势汹汹,武功高强,且有理在身,但无奈肖灵兔身姿矫健,动作轻盈。

抡了好几拳,全都落了空。

“哪比得上肖老师,眼睛里有开关,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说不过又打不着,上仙表示很委屈。


“还是王老师更厉害,演技炉火纯青,毫无违和。主要是王老师的头真的好小,皮肤吹弹可破,打戏动作干净利索,有如武侠转世,小的实在佩服,往后还要跟王老师多多学习才是。”


这一通彩虹屁拍下来,饶是再大的火气都给捋顺了。

王一博收了手,甩了一下额角碎发。

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吃这一套。




“承让承让,不愧是我。”

“哈哈,不愧是你。”




从那天起,“花絮”就成了王一博的“大型表演现场”。一次次‘语出惊人’,吓得肖战不知道要怎么接。越是这样,王一博越是能品出乐趣来。


长此以往,这“花絮”倒是拍的比“正剧”还精彩了。


“你们两个就像平常一样,越自然越好。”

“多点肢体接触,说话稍微暧昧点”

“眼神,眼神,对,对,就这样,再靠近一点!”

“好,好, 很好,特别好!”

“得嘞,收工!”

导演满意的欣赏着拍摄成果,还指给两个当事人看。

“你们两看这块儿啊,你看看,简直太完美了。”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的默契度真的厉害。”

“尤其是一博啊,这个,太自然了!”

“好,好,真是好啊!”


王一博用肩膀轻撞了一下肖战,冲人得意的摇头晃脑,顶着一张“看我多厉害,还不夸夸我”的找打脸,还摆出加强加大版的“邪魅一笑”。

若不是周围人口径一致,说王一博是个‘不太懂得如何营业的钢铁直男’,肖战真要怀疑这孩子的高冷人设是被粉丝和媒体联合诬陷的。


“要不要这么拼啊,王老师。

  辛苦 ,辛苦!”

肖战握着陈情,双手合十作抱拳状。


“肖老师太优秀了,我不努力怕拖累您,影响您的发挥。”

王一博拿起避尘就是一击。


“前辈,不敢当不敢当,是我应该向您学习。”

“说起演戏还得是肖老师,那么专业,那么上镜,那么有少年感....”

“......”



大众吃瓜看戏。

os:又开始了,是吧?





其实有时候,王一博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听话的配合了这波“营业”,又为什么配合的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我是自愿的,不眨眼睛!”







--------

*2023年 夏


“欢迎王一博做客我们这期的访谈节目,你好,我是主持人。”

“嗯,您好。”

“ 去年年末,王老师刚刚拿到了华表奖优秀新人奖。我是不是应该先恭喜一下。真的,这么年轻,就用实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太不容易了。”

“谢谢。”

“网友评论说,从您涉足影视方面以来,接过很多不同类型的角色,感觉您从前与现在演绎的方式挺不一样的。就比如陈情令吧,这应该算是您的成名之作。当时和现在,您对于角色的把握,有什么不同吗?”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当真是仔细想了想的。



“那时候,哪懂什么演戏啊。”






tbc.























-失灵-

倦鸟知返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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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收拾了几件衣服,生活用品,还有一堆的书,等手术做完,他还要去找工作。


肖战连家门都没进,在楼下等他,王一博拎着箱子下来的时候,他刚好抽完一支烟,侧脸的线条绷得有些紧,看起来心情一般。


“我收拾完了。”王一博说。


肖战淡淡瞥了眼那只行李箱,“东西不多啊。”


“嗯。”王一博抬手扇了扇未散尽的烟雾,“什么时候走?”


肖战抬眼看他,神情似笑非笑,“这么着急?”


“不想被人看见。”王一博说。


肖战伸手去帮王一博提箱子,刚拎起来,又立马放下去,“怎么这么重?自己拎。”


“也没让你拎。”王一博硬邦邦说着,夺回了自己的箱子从台阶上拎下去,手臂内侧显出一道鼓起的青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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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收拾了几件衣服,生活用品,还有一堆的书,等手术做完,他还要去找工作。


肖战连家门都没进,在楼下等他,王一博拎着箱子下来的时候,他刚好抽完一支烟,侧脸的线条绷得有些紧,看起来心情一般。


“我收拾完了。”王一博说。


肖战淡淡瞥了眼那只行李箱,“东西不多啊。”


“嗯。”王一博抬手扇了扇未散尽的烟雾,“什么时候走?”


肖战抬眼看他,神情似笑非笑,“这么着急?”


“不想被人看见。”王一博说。


肖战伸手去帮王一博提箱子,刚拎起来,又立马放下去,“怎么这么重?自己拎。”


“也没让你拎。”王一博硬邦邦说着,夺回了自己的箱子从台阶上拎下去,手臂内侧显出一道鼓起的青筋痕迹,顺着手腕没进去。


肖战把手放进大衣的口袋里,慢悠悠跟着王一博的脚步,看他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里,撑着车门转脸看他。


“要有一年不能回来了,就收拾这些东西?”肖战从口袋里掏出zippo,盖子甩得来回响。


“暂时只需要这些。”王一博说,“以后还可以回来拿。”


“干脆退掉好了。”肖战提议说,“反正是你自己租的房子,退了还能省点钱,毕竟你现在肯定在心里卯足了劲,想要还我钱然后离开呢。”


“房租早就交了,退不了。”王一博有些不耐烦,“还走不走了?说了不想被别人看见。”


“行,走吧。”肖战掏钥匙上车,从后视镜里看见王一博打开了后座门想要进去,淡淡说,“我是你的司机吗?”


王一博把后座车门摔的震天响。


“坏了你就赔钱,没钱就陪睡。”肖战才不吃他这套,“少在我面前发脾气。”


“我也没答应要对你百依百顺。”王一博冷着脸坐在副驾驶,刷地扯出安全带扣上,“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终止合约。”


“不好意思,我非常有合约精神。”肖战侧过脸朝他微笑,眼底没什么温度,王一博那句不想让别人看见说的肖战心烦。


而以前他们在一起,都是肖战注意这些。


王一博便不再跟他说话了。


唯一庆幸的是在母亲生病之前,他刚将自己的论文写完,不然铁定是焦头烂额,不知从哪里写起。


实习期工资少,他还得去找几个兼职,最好离医院再近一些,方便过去照顾。


王一博用脑袋抵着车窗,把事情一遍遍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所有的计划里都没有身边这个人的名字,好似从妥协的那一刻起,王一博就已经决定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肖战的心情不太好,这两年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甚至还有些焦虑,本来王一博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看在以前的关系上,怎么都应该伸手帮一把,而不是趁火打劫才对。


但他不愿意。


倘若不是已经努力克制自己,他恐怕能做出比这要更恶劣的事情来。


肖战皱着眉,油门快要踩到底,身侧的王一博瞥了他一眼,适时提醒说,“要超速了,前面会拍照的。”


肖战瞥了他一眼,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口袋里摸烟,刚掏了两下,就被王一博制止,“别在车里抽烟,我讨厌这个味道。”


肖战不耐烦说,“别管我。”


王一博冷笑,“那你试试看。”


他答应了肖战的要求不假,但这不代表王一博就会变成肖战脚边一只乖乖听话的狗。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是很容易冲动的。


肖战跟他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管的真多。”


“你让我下车,你自己在车里抽一夜我都管不着。”王一博毫不客气地呛他。


“让你走?”肖战哼了声,“我花了钱不是做慈善的。”


王一博不愿意再搭理他,转过了脑袋去看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树,路边的公路栽了好长一排,在深秋季节里争先恐后地往下落枯叶,他的目光在那些光秃秃的枝桠上跳跃。


肖战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他们以前并不像这样争锋相对。


王一博那时还是可以肆意撒娇也不害臊的年纪,甚至他以此作为自己称心应手的武器,让肖战心软妥协许多次。


现在婴儿肥少了许多,脸颊绷着,侧脸线条硬朗,稚气褪去。


他们俩变成陌生人。






肖战的房子是爸爸送的,市中心地段,安保好,环境也好,一年的物业费都高的吓人,车子开进去,保安热情地朝肖战打招呼,“肖医生,今天加班啊?”


这会儿肖战又笑了,王一博忍不住去看他,一张漂亮的脸,五官无可挑剔,特别是眼睛,弯成让人看着忍不住笑的弧度,冲着保安微微点头,语气很温和,“没有,跟朋友出去吃饭。”


保安也看见了王一博,笑着朝他点头,后者一脸僵硬,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


肖战又说,“最近降温,夜里值班记得多穿一点。”


保安连连答应,笑容满面地看着肖战驱车进小区,自言自语说,“肖医生旁边那个男孩子也俊的嘞。”


“谢谢肖医生……”王一博重复了一遍保安的话,微微笑了下,“伪善者。”


“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吵架。”肖战又恢复面无表情,单手扶着方向盘停车,语气又压下一点,听着有些冷,“而且我劝你,还是少惹我。”


“不好意思,我不听劝。”王一博跟着他下车,在肖战对面哐地甩上了车门。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领口露出内搭白T的一圈白领,脖颈修长纤细,神情冷漠,像一只高傲的猫。


“肖战,也麻烦你做好一个觉悟。”


肖战动了动嘴唇,“什么?”


“你偏要勉强的后果就是,你的生活只会变得更糟糕。”


“我警告过你了。”


王一博说完,朝他露出一个嘲讽笑容。


脸颊的弧度特别的甜,可若是单看那双眼睛,肖战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他的生活早就一团糟了。


从离开了王一博开始。










“浴室在左手边,洗手台底下的抽屉有新的洗漱用品和干净的毛巾,”肖战连拖鞋也不愿意穿,脱了鞋直接往屋里走,整个人没骨头一样倒在客厅沙发里,一扭头就是整面玻璃窗。


夜景正好,他家楼层高,越过小区可以看见一片繁华灯火。


每当这时候,他总会被寂寞扼住喉咙,难以呼吸。


王一博从鞋柜最低下拎了新拖鞋穿上,把肖战的鞋摆好,又拿了放在最显眼位置,大概是肖战常穿的拖鞋走过去,扔在了他面前,“我要做什么?”


“先去收拾下自己的东西。”肖战举手用胳膊遮住眼睛,声音有气无力,“自己看着办,别来问我。”


“收拾完,就去洗澡。”他顿了顿,露在外面的唇一张一合,“洗干净点。”


王一博攥紧了拳。


他忍了又忍,努力让自己去想今天下午肖战帮他交的费用,还有过几天的手术,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去收拾他那点可怜的行李,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水声倾泻。


肖战突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王一博十八岁生日那天,在外面酒店胡天胡地的一晚。


他想仗着自己临时恶补的知识占据上风,却还是被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给压制住,毕竟对方的功课做的比自己要足。


到最后俩人都精疲力尽,王一博却没有什么睡意,将肖战揽在了怀里,嘴唇贴在耳朵边反复说着好喜欢你。


王一博的偏爱这全世界独此一份,给了肖战之后,谁也别想从吝啬的他那里分到一星半点。


可这份爱在过于炽热的同时,也过于骄傲。


如果接不住。


就再也没有拥有的机会。







王一博洗完澡出来,看到的便是肖战在睡梦中咬着牙眉头紧锁的模样,现在还没到开暖气的时候,他却是一头的冷汗。


看样子在梦里不太好过。


王一博并不想深究,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肖战,醒一醒。”


肖战睁开眼睛,睫毛微湿,半眯着眼去看王一博,对方的轮廓有些迷糊,他还没睡醒,还以为在梦里,伸手就去勾王一博的肩膀,整个人贴上去,扣住了他的后背。


这是差不多快四年重逢后,他们的第一个拥抱。


王一博僵在了原地。


没有回应,反应异常,这不是十八岁的王一博。


肖战猛地清醒过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抬起手拍了拍王一博的后背,像是评估一件商品般的语气,“太瘦了。”


王一博这才去拽他的手臂。


肖战没有挣扎,任他将自己推开,换上漫不经心的一张面孔,“洗好了?先去卧室等我吧。”


他家里没有客房,一间上了锁,一间用作书房,唯一的卧室里,今晚要睡两个人。


王一博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但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再回头的余地,只是浑身都下意识僵硬,同手同脚往卧室走。


肖战看着他圆圆的后脑勺,表情一瞬间垮下来,脸上只剩苦笑。


看王一博刚才的样子,怕是碰到自己都会觉得厌烦。


但莫名的,他越烦,肖战心里就越痛快。


他收拾好情绪去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王一博果然已经呆在了卧室里,坐在床沿摆弄手机,见肖战进来,开口问说,“你要睡哪边?”


“靠台灯的那边。”肖战说。


“好。”王一博上床,坐在了另一侧,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准备。


肖战盯着他,突然说,“跟别人做过没有?”


王一博没回答,抬眼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


肖战被他看得不耐烦,“说话。”


王一博好笑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肖战很不爽,王一博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否定的答案,再加上想要掩饰他提出这个问题的私心,口不择言说,“因为我会嫌脏。”


王一博的脸迅速冷下来。


“嫌脏?”王一博咬着这两个字音,重复说,“嫌脏是吧?那你可以让我滚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跟别人上过床。


肖战用力闭了闭眼,才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给王一博一拳的冲动,咬着牙说,“跟别人睡过了就给我滚,手术也别想让我安排了,现在就给我滚!”


“肖战你他妈有病吧!”王一博也满心的火气上来,肖战问这个问题已经让他很不爽,他有什么资格来管自己有没有跟别人发生关系?他还以为自己是会跟在“肖战哥哥”身后摇尾巴的小狗吗?!


又用手术来威胁他是吧?还有别的新花样吗?


“我跟谁上过床关你屁事?你又以什么身份来管我?我的甲方吗?那不好意思,你来晚……”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音节都被肖战掐上脖颈的手给打断。


肖战一条腿跪在床上,整个人凑近了王一博,眼珠黑的有些渗人,“我再问你一遍,你给我好好回答。”


“我现在只想知道。”肖战一字一句,语气阴冷,“这四年里,你有没有跟别人上过床。”


“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肖战提醒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撒谎,而我现在也不想吵架。”


他慢慢收紧手指,对上王一博像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回答我。”


“有,还是没有。”


王一博用力拽下肖战的手,冷着脸说,“我也不喜欢别人逼问我。”


“王一博!!”肖战猛地提高了声音,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恐怖,把王一博吓了一跳。


王一博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如实回答就代表着自己为他守身如玉一样,明明不是——


“没有。”王一博不情不愿说,“学业太忙了,不是为了你。”


肖战垂下眼睛。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像是一尊新的雕塑。


“对不起。”他突然说。


肖战掀开了被子躺进去,甚至能感觉到身侧王一博的温度,熟悉到让他想落泪,嗓音控制不住的变哑,甚至有一点哽咽。


“睡吧,不早了。”


王一博自然没有漏掉这点音节的起伏,他还以为自己把肖战给吼哭了,虽然自己很生气,但这样的场景他实在应付不来,相比四年前肖战变了许多,更加的阴晴不定,心思难测,以他刚刚的举动来看,甚至还有一些极端。


他找补说,“真没跟别人……”


“我知道了。”肖战打断他,把脸埋在被子里。


就算有,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明明当初是自己不要他的。


王一博只好作罢,他摸不准肖战到底想要做什么,换了灯后下意识面对肖战躺下来,又立马觉得不对劲,转过身背对着他。


肖战鼻音微重,说,“转过来。”


王一博犹豫了下,还是照做,在黑暗里努力辨认对方的轮廓。


肖战靠过来,整个人缩在了王一博怀里,脑袋埋在他颈窝,不管对方整个人都僵住,拽着他的胳膊搭在自己后背,看起来就像是王一博把他结结实实的包裹住一样。


“你……”


“我们签了合同的。”肖战堵住他的话。


王一博顿了下,最终还是没收回手。


他淡淡嗯了声,“我知道。”


“反正就一年。”


倒计时从此刻开始。










/






隔窗

坐怀不乱 01-02

*85号×小记者

*ABO 朗姆酒×桃子

*短篇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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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天又热了起来。肖战短暂地放下相机,从背包里翻出一顶黑色渔夫帽来,遮一遮愈发烈起来的日头。看到一批车手向P房走去,肖战嘟囔着拿起放在一旁座位上的时间表看了看,现在都是练习赛,下一场是两点十分,还早。


肖战站起身来,看着乌泱泱跑过去围住了车手的同行们,把相机收进包里,左看看右看看,打算找个地方买支冰淇淋吃。


他边走边踢脚下的石子,不自觉地鼓着嘴巴,颇有一番怨气——可不是有怨气吗?前一天他还开开心心地在跟朋友...


*85号×小记者

*ABO 朗姆酒×桃子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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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天又热了起来。肖战短暂地放下相机,从背包里翻出一顶黑色渔夫帽来,遮一遮愈发烈起来的日头。看到一批车手向P房走去,肖战嘟囔着拿起放在一旁座位上的时间表看了看,现在都是练习赛,下一场是两点十分,还早。

 

肖战站起身来,看着乌泱泱跑过去围住了车手的同行们,把相机收进包里,左看看右看看,打算找个地方买支冰淇淋吃。

 

他边走边踢脚下的石子,不自觉地鼓着嘴巴,颇有一番怨气——可不是有怨气吗?前一天他还开开心心地在跟朋友吃火锅过生日,主编就像掐好了时间一样,刚过十二点就给他打电话,

 

一番虚假的人道主义关怀过后,说体育组的同事前两天去意大利出差,都耽搁在机场了,让他来报道珠海的摩托车比赛。

 

肖战当时脸上还被好友抹了一道奶油,拿着电话立刻就傻了。

 

天地良心,肖战连对摩托车的了解恐怕只局限于它有两个轮子。

 

况且,这种摩托竞技的正赛一般是不允许Omega进入的——并非歧视,只是摩托车手大多都是Alpha和Beta,而最顶级的车手几乎清一色都是Alpha,Omega的信息素在一定程度上会从生理心理两方面干涉到选手的赛前准备。

 

但是无论肖战怎么说,嘴皮子都快说破了,主编还是打着哈哈笑着说“别的同事真的没空,你克服一下”。

 

性别怎么克服啊?!肖战愤怒地把一根雪糕塞进嘴里,正在心里怒骂那位头发掉光的笑面虎主编,被冰到牙齿一下,又“嘶”了一声,赶忙把雪糕拿出来。

 

即便再不情愿,肖战还是来了,毕竟什么都没有吃饭重要。出发前他带着社畜的苦笑,给自己贴上了厚厚的抑制贴,企图能压住一些味道。

 

结果不知道是珠海天气热还是怎么了,抑制贴竟然不管用了,肖战在报道席如坐针毡——幸亏这里几乎都是Beta。只当他是他们杂志社新来的大学毕业生,还好心给他讲解比赛时间和场地。

 

保险起见,肖战准备远远地照几张照片,再从别人的直播里抄几句采访回去交差。

 

总之是不能让主办方发现他是Omega,违反了禁令,他们小杂志社这个好不容易求来的长期合作的机会就要付诸东流了,到最后,虽然是主编自己的馊主意,但锅还是回落到无辜的自己头上。

 

看透职场套路的社畜肖战此时正捏着拳头站在冷饮小摊的阳伞下啃雪糕,才吃了一口,余光里瞥见有人走近,赶忙快步走了出去。

 

“诶!”老板娘在后面拖长了声音,肖战心虚,跑得急,没反应过来时在叫自己,没想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的一起付了。”

 

那人声音很低,肖战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对方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墨镜,塞着耳机,皮肤被黑色口罩映得更白。

 

他长了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每个指节都很好看,肖战一只手都拿不下的大瓶饮料,握在他手里像小瓶。

 

那人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冰饮料,滴地一声扫了码。

 

肖战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自己的雪糕忘记付钱了。

 

可是他刚刚被看的那一眼,那人的目光好像透过墨镜穿过来,把他看穿了一般。肖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日头下晒久了,竟有些头晕起来。

 

肖战家教好,从喜欢不欠别人的,他紧闭了一下眼,开始反省自己昨天许的什么愿望,怎么今天就遭受这种进退维谷的困局。

 

还了人情也会暴露身份,搞不好还会丢了工作,主编已经看他不爽很久了…

 

肖战一咬牙,远远地丢下一句“谢谢”,拎着雪糕,像只兔子一样跑走了。

 

回头那一下,他隐隐看到那人在勾着嘴角笑。

 

 

02

 

肖战跑得手上雪糕都化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才发现自己跑错了地方,根本不是刚刚来的报道席。他蹲在一排房间外的窗户边,左右都是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根本没有机会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出去。

 

他面前的通道,似乎是运输装备和赛车的地方,肖战看着他们运着一辆通体黑色的摩托车,车身上喷着荧光绿的“85”字样。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赛车,肖战咽了一下口水,看着那辆车简直移不开眼。

 

好帅啊,像黑色的豹子一样,肖战情不自禁地咬住雪糕,抬起手里的相机偷偷拍了一张。拍完了又打开相机自我欣赏了一会儿——原来自己也不是这么没有体育记者的天赋的嘛。

 

肖战沉浸在对照片的欣赏里,连背后房间的窗户开了也不知道。还是风里带起一股微苦的朗姆酒味,他才知道回头。这一回头,差点没把相机砸地上。

 

方才替他付雪糕钱的那人,正撑在窗台上俯视着他。

 

肖战在Omega里面算很高挑的,刚刚在冷饮摊,也就看到这人只比自己高两三公分,但是此刻,他站在柔软下陷的草丛里,愣是比那人矮下去一二十公分,被他居高临下地一瞥,几乎当时就要腿软得跪下。

 

果然是个Alpha,仅仅是近距离地看他,肖战就感受到了对方的信息素压制——还是个顶级Alpha。

 

肖战暗骂自己流年不利,努力地站直挺起背脊,脸上勾出自己招牌的无害笑容来,好言好语道:“你、你好啊,正在找你呢,谢谢你刚刚帮我付钱。”

 

对方的眼角扬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好像刚刚肖战讲了什么拙劣的笑话。他墨镜已经摘了,此时慢慢地摘下口罩,肖战才看到他果不其然在笑,深深地有种被嘲弄的无助,气得把镜头盖合上,去包里面翻手机。

 

今天必须要把这两块钱还掉!

 

“你找我?刚刚跑那么快的不是你吗,小桃子?”那人笑着低下头来,肖战感觉一阵朗姆酒味扑面而来,他感觉自己的两颊不自觉地发起烫来,身上的桃子味也愈发重了起来。平日里他的信息素只是青涩的桃子味,不知道今天是因为晒热了还是跑得急,味道比平时更暖。

 

对方抓住他胸口的工作牌,仔细地翻看,仔细地评价道,“肖战?很酷的名字。”

 

肖战不自然地挣脱开来,才看见那人低着头时露出帽子上的85logo,讶道,“你是车手吗?”

 

85号见他不自在,也不为难他,松了手,道,“你刚刚偷拍的就是我的车。”

 

肖战像被当面揭穿了,面色赧然,小声道:“没、没有偷拍…”

 

85号还想要说些什么,忽然有工作人员从通道外推着维修装备进来,吓得肖战一下子蹲到了草丛里。其中有个车手看见85号趴在窗口,打招呼道,“一博,你怎么还不换衣服,等会儿教练叫你啦。”

 

“嗯,马上。”85号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肖战紧张地蹲在草丛里仰头看他,只看见他清晰的下颚线和锋利的喉结,还有两滴晶莹的汗珠。只听人声远去,85号并没有要出卖他的意思,肖战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没有出卖我。”肖战这句话说得很诚恳,眼睛扑闪扑闪的。

 

85号低头看他,他面相冷,笑的时候还看着暖,不笑的时候却真的有股压迫的意味,声音也低,虽然不凶但是让人紧张:“你知道为什么车赛不让Omega进来吗?”

 

肖战方才蹲在草丛里时还收到了主编的消息,让他不带着独家采访不要回去,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紧张得像只即将要被卖掉的小动物,“我……”

 

85号睨了他一眼,道:“车队里有很多年轻的Alpha,跑赛道容易气血上涌,你进来就能闻到,到处都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你这么大一颗桃子,跑出去你知道会让多少人心神不定吗?”他顿了顿,沉声道,“被谁抓到你都得出去。”

 

肖战心虚地抓住自己的相机背带,心里的酸涩委屈无尽地涌上来,他愤慨道:“那我也不想来的啊!我本来只是做人物访谈的!我们主编,就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周扒皮!谁知道抑制贴失效了呢!这是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看着他挥着小拳头控诉主编的样子,85号忍不住笑了。

 

肖战听到85轻微地叹息了一声,抬头一看,那人正托着下巴看着他,懒懒道,“进来吧,我带你从前面去报道席。你后面通道在运东西,全是人。”

 

85号伸手拉他,肖战犹豫了一下,没搭他的手,珍重地把相机给他让他拿过去,然后仗着自己腿长,三下两下就从窗台翻过去了。85号替他收好了相机就把窗关上,窗帘拉好了。

 

肖战感激道:“我从哪里可以回报道席?我等会儿还要拍照片。”

 

85号拧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道:“你喝口水,我去看看前面有没有人。”

 

肖战爱出汗,此时正热得不行,赶紧接过水瓶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 

 

谁知道85号刚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队友9号,肖战吓得赶紧闪身躲在柜子后面。

 

9号留着一头不羁的长发,大咧咧就要往里冲,被85号横挡在眼前,“有事吗?”

 

“没有,就是问你新换的那个刹…诶?”9号探头探脑,“你吃桃子了?哪来的桃子味儿?”

 

肖战紧张得整个人都缩在一起,企图能减少一些味道。

 

“桃子汽水。”85号很冷静地说,“阿忠他们都到P房了?”

 

“嗯,就等你呢,快点儿啊。”9号挥挥手。

 

85号探头看了一眼,随机把门关紧了。缩在柜子后面的肖战才敢探出一个脑袋出来,见85号走来,紧张兮兮地问:“我信息素味道很大吗?”

 

“嗯,很大,一颗行走的桃子。”85号俯下身把他从地上捞起来,“你现在走不了了,车手全在前面P房,我也要过去了,你就在这儿等我行不行,这是我私人更衣室,我等会想办法。”

 

肖战两颊滚烫地点点头,坐到一旁椅子上,忽然担忧道:“85号,我信息素不会影响你比赛吗?”

 

“我叫王一博。”85号纠正他,却没回答他的问题,从柜子里拉出来一件黑绿色的赛车服,把肖战看愣了一下。

 

王一博正单手解开皮带,余光看到这人傻乎乎地看着自己,转头瞥他一眼道,“我要换衣服了,你要看吗?”


又似春风四月里

【凡夫俗子】06

06


“肖医生!”

王一博急匆匆从值班室里跑出来,隔了老远就冲站在警局门口的肖战招手。他没穿警服,身上是简单的宽松黑T和五分运动短裤,脚上踩了一双AJ,活力十足的大男孩模样。


肖战抱着手站在车边,见王一博迈开步子朝自己跑来,短袖T恤被夏夜里的晚风吹动,勾勒出年轻精瘦的身材轮廓。他下意识放松了自己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朝王一博笑了笑。


“你怎么过来了?”王一博眼神亮亮的,见到肖战很是意外,“刚下班吗?”


肖战点点头,“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正巧开到你们警局门口,就来看看你。”


王一博咧开嘴角,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真的...









06








“肖医生!”

王一博急匆匆从值班室里跑出来,隔了老远就冲站在警局门口的肖战招手。他没穿警服,身上是简单的宽松黑T和五分运动短裤,脚上踩了一双AJ,活力十足的大男孩模样。


肖战抱着手站在车边,见王一博迈开步子朝自己跑来,短袖T恤被夏夜里的晚风吹动,勾勒出年轻精瘦的身材轮廓。他下意识放松了自己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朝王一博笑了笑。


“你怎么过来了?”王一博眼神亮亮的,见到肖战很是意外,“刚下班吗?”


肖战点点头,“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正巧开到你们警局门口,就来看看你。”


王一博咧开嘴角,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真的啊?”他想了想刚才醒来看见的肖战的微信,忙又补充了一句,“我在值班室睡觉呢,今天没加班。”


大概是一听到自己在警局门口就急急忙忙跑出来了,连头发都还乱糟糟的,没来得及捋顺。肖战伸手帮王一博把额前零碎的短发整理好,这才问他,“那怎么不回家啊?”


王一博直愣愣地看着肖战,好半天没说话。


“睡傻啦?”肖战伸手在王一博眼前晃了晃,“醒了没有呀?”


“啊?醒了,早醒了!”王一博扭开眼神,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不自在地低下头,用鞋跟蹭了蹭地面,说,“今天碰了个案子,心情不太好,不想回家一个人呆着。”


“这样啊……”肖战叹了口气,“但是今天没法安慰你,我心情也不太好。”


王一博揉揉鼻子,试探着问:“那、那还去吃夜宵吗?”


“是我问你的呀,”肖战笑了,“那我请得动王警官吗?”

“你要是继续回去睡觉,那我就回家了,”肖战捏了捏自己酸疼的后颈,说,“反正也挺累的。”


“当然请得动!”王一博立马回答,声音都高了八度。


肖战看着王一博笑,“想吃什么?”


“对面街上有家烧烤做得不错,”王一博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们医生是不是都不喜欢这种路边摊啊,会不会觉得不卫生?”


“不要紧,”肖战摇头,“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也常吃。”


王一博拉起肖战的手腕就往外跑,“那走吧,我请客!”


肖战被拉得踉跄一步,忙问:“不用开车去吗?”


“吃夜宵怎么能不喝酒呢?停这儿就是了,天底下还有比公安局更安全的地方吗?大不了明天我帮你开回去。”


“啊?”肖战镜片后的眼睛里透出意外的光,“可我不会喝酒啊。”






复合木板的桌子拿纸巾擦了两回,一次性包装的消毒碗筷用开水冲过,肖战这才给王一博和自己往杯子里倒啤酒,一边还说:“我真的不会喝啊,只能喝一点点。”


王一博仰头咕咚咕咚就灌下去半杯啤酒,大度地一挥手,说:“没事儿,又不是出去应酬,随意就好。”

“不过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王一博一口咬下一整根羊肉串,半边脸颊鼓鼓的,问肖战。


肖战抿了一口啤酒,麦芽微苦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散开来,带着清爽的回甘。他伸出舌头把唇边的泡沫慢慢舔去,这才垂着眼睛说,“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我觉得医生都好厉害,能治病救人,”王一博说,“而且你那么优秀。”


“当年选专业的时候,我也以后做了医生就能治病救人了,”肖战声音淡淡的,“但是慢慢就发现,医生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有治不了的病、没能力做的手术,也经常看着分明医学能够解决但家庭条件却无法承担治疗费用的患者就这么被放弃,甚至倾家荡产做了手术的病人也会意外并发症走了。”

肖战单手撑着下巴,挑了根看起来不那么肥腻的羊肉串,在不锈钢餐盘上点了两下,抖掉上面多余的孜然粉,轻轻叹了口气,“医生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王一博说:“但你还是一直坚持在做。”


“嗯,”肖战又喝了口酒,被苦得皱了下眉,“是不是听起来有点傻?”


“这有什么?明明很好啊,”王一博边吃边说,嘴巴就没停下过,“比我们警察强多了。”


肖战拿自己的杯子跟王一博的碰了下杯,问:“那你呢?为什么不开心。”


“……也没什么,”王一博这会儿被肖战一问,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就是碰到个自杀的,还是个小孩儿,心里就憋得慌。”

“哎呀吃饭呢,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他把餐盘往肖战的方向推,“这家店真的做的很好吃,我们在局里加班的时候常来。”


肖战喝完了一小杯啤酒,脸颊已经有些微微泛红,笑着跟王一博说:“你是个好警察。”


王一博被这句话夸得眼神都在放光,嘴上却还推辞,“也、也没有,就是工作嘛,工作。”




临近午夜,烧烤摊上还是很热闹,吆五喝六划拳的男人吵嚷不休,附近大学里三五成群的学生也不少,围坐在一起玩着幼稚的破冰游戏,闹哄哄混合着烟熏火燎的烧烤味道,是这个城市里每天都会出现的景象。

肖战看了会儿,偏头趴到了桌子上,“真好啊。”


王一博不明所以,“好什么?”


肖战就这么趴着看他,眼镜硌得手臂不舒服,干脆摘了,睫毛颤颤,衬得眼睛格外漂亮,像镀了一层潋滟的水光,“都挺好的。”

“大家都努力活着,就很好。”


王一博和肖战对视良久,明明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一时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只好干巴巴地讲了一句,“你也很好啊。”


肖战呵呵笑起来,又坐直了,给自己和王一博添酒,“干杯!”


“你没喝醉吧?”王一博有点担心,“晕吗?”


肖战摇头,又“嗯”了一声,王一博也不明白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只是不动声色的把酒杯挪得离肖战远了一些,不敢让他再喝。


“哇,你还点了小龙虾!”肖战的话忽然多了起来,语气也更加轻快,问服务员要了两副手套,全都戴在了自己手上,认认真真开始剥虾。

他动作很仔细,表情专注得像在做手术,不多时面前就堆了一盘子嫩生生的龙虾肉。


王一博低头在手机上回了几条工作上的微信,再回神的时候,那盘小龙虾肉已经被推到了自己面前。他怔了怔,“……给我吗?”


肖战摘了手套,又从口袋里翻出湿纸巾,仔细擦了擦手,冲王一博笑着点点头。


王一博有些不知所措,“你自己不吃吗?”


“看你在忙,没时间,就剥了。”


肖战的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王一博听明白了,耳根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从小是被放养着长大的,念了警校、做了刑警,整日里相处的也都是糙汉子,何曾被这么细致的照顾过。


“怎么不吃呀?”肖战问。


王一博下意识举起筷子,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只剥好的小龙虾。


肖战像是等待老师奖励小红花的孩子一般,笑眯眯地问王一博,“好吃吗?”


“嗯,好吃。”


肖战笑得眼睛都弯了,歪着头又问:“那我可以尝尝吗?”他眼神雾蒙蒙的,全然已经是醉了的模样,但看着王一博的时候又露出真切的期待,让人完全无法拒绝。


王一博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夹了一只小龙虾,喂到了肖战嘴边。他感觉到筷子被肖战咬了一下,慌忙抽了出来。


“嗯,还行,”肖战尝了尝,认真点评,“不过没有我做的好吃。”


“你还会做饭呢?好厉害。”


“外卖不卫生嘛。”肖战说着,又去拿酒杯。


“你你别喝了!”王一博吓得立马把肖战的酒杯没收,“再喝真醉了!”


肖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话慢慢的,“还好吧,就一点点晕。”


王一博问他:“你明天上班吗?不要紧吧?”


肖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好久才回答:“明天值夜班。”


白天不上班就还好。王一博松了口气,又莫名觉得高兴,“好巧,我明天也是值夜班。”

他起身去买了单,再回到桌边的时候,肖战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肖医生。”


“怎么啦?”肖战慢悠悠地抬起眼睛看他。


王一博说:“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吧。”


“哦,”肖战乖巧地笑了笑,“好啊。”






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人行道上空空荡荡,路灯把人影拉成长长一条。

王一博走在肖战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时不时上前扶一把走路打晃的年轻医生。


“你为什么要走在我后面啊?”肖战转身问他,干脆倒着走路。


王一博一边注意着路况,防止肖战摔倒,一边说:“职业病吧,这样万一有危险随时能发现。”


肖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转回去朝前走,低着头,闷闷地说:“那你以前陪女朋友逛街也这样吗?”


王一博没多想,顺嘴就说:“看情况吧,人多的地方牵着就行了。”


肖战没再说话,走路的速度快了不少。王一博察觉到,三两步追上去,也不知肖战为什么突然这样,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没事,”肖战停下脚步,看了看不远处的红绿灯,突然很大声地抱怨了一句,“怎么还没到家啊!”


王一博:“……”






走进电梯肖战就已经困得不行了,毫无形象地歪在王一博身上,嘟嘟囔囔地说困死了要睡觉。王一博被他呼吸间吹在颈侧的热气闹得额头冒汗,只好哄小孩似的拍拍肖战的背,跟他说马上就到家了。


等从晃得看不清锁孔的肖战手里接过钥匙、打开门,王一博开了个灯的功夫,肖战就歪倒在沙发上,把抱枕搂在怀里,眯着眼翻了个身。


“肖医生。”王一博推了推肖战。


肖战皱着眉把他的手拍掉,“别吵,我要睡觉了!”


王一博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想到肖战喝醉酒是这副样子,和平时沉着冷静的样子完全像是两个人。


“你回卧室去睡,”王一博又喊他,“肖战,醒醒。”


“啊!”


“……怎么了?”王一博被忽然坐直的肖战吓了一跳。


“闹钟,”肖战揉揉眼睛,翻出自己的手机,调出时钟界面,“明天要去值夜班的。”


王一博干脆拉着肖战起来,把他扶进了卧室。“你明天几点去值夜班啊?起得来吗?”他边走边问,把肖战安置在床上,又问了一遍,“能起得来吗?”


肖战卷了卷身上的被子,闭上眼点点头,很快呼吸平稳,陷入了梦乡。


王一博头疼地叹了口气,关了灯,轻手轻脚走出卧室。

肖战家里很干净,算得上纤尘不染,跟王一博自己的单身公寓比起来,几乎可以当成是样板房给房地产商打广告。王一博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翻了翻茶几底下的杂志,被整版整版的医学术语劝退,打了个哈欠,起身离开了。







闹钟在下午两点半准时开始叫嚣,肖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按掉手机铃,慢慢清醒过来。


他是什么时候躺在自己家里的?

肖战眨巴眨巴眼,意识回笼,猛地坐了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像胶片电影一般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填补了因为宿醉而空白的记忆。

“啊——”肖战哀嚎一声,复又倒在床上,“我在干嘛啊?”

他还没来得及替昨天的自己感到尴尬,客厅里就传来了门铃声。




“王一博……你怎么来了?”


王一博换了身笔挺的警服,手里提着两个外卖的袋子,半点不见外的走进来。“我怕你喝多了起不来,耽误上班,就过来看看,”他说,“你醒了就好,给你点了粥,吃完再去医院吧。”

“车我给你开回来了,停在楼下,”没等肖战反应,王一博便继续道,“一会儿你能直接开着去上班。”


肖战呆呆地点头,头顶的发丝乱蓬蓬一团,看着有些傻气。


王一博憋住了没笑,跟肖战说:“那我去上班啦?”


“哦,”肖战下意识回答,“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等王一博走了肖战还没回过神来,直到胃里被粥的香气勾起馋虫,他才恍惚刚才的一切不是自己在做梦。


茶几底下的杂志摆放的位置不是自己习惯的,应该是王一博翻动过。肖战抱着靠枕,把杂志移回原位,又呆坐了一分钟,把自己砰的一下埋进抱枕里,耳根都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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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荒

【博肖】The Truth Untold

● 伪现实背景 脑洞产物 勿上升

● 少糖有苦  初步应该是HE/OE

●未完待续...


–  你有没有承诺过别人什么事情?


有啊,我曾答应过一个男孩,说要陪他看一场北欧雪景,看一次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极光。


–  那个男孩是...


是我喜欢的人。


–  后来呢?


我没有食言啊。

只是那个承诺,不重要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




● 伪现实背景 脑洞产物 勿上升

● 少糖有苦  初步应该是HE/OE

●未完待续...




–  你有没有承诺过别人什么事情?


有啊,我曾答应过一个男孩,说要陪他看一场北欧雪景,看一次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极光。



–  那个男孩是...


是我喜欢的人。



–  后来呢?


我没有食言啊。

只是那个承诺,不重要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

  王一博,生日快乐!”



这声祝福,肖战扯开了嗓子喊的人尽皆知,羞得王一博把长袖一顿怒甩,倒也没几下真正打在人的身上。

夜里的风将一切燥热都洗刷干净,竹叶遮住了大半的天空,只有少许月光仍旧穿过稀疏的缝隙落到房檐,好像铺了一层霜。



“王一博,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肖战低头摆弄着衣服的皱褶,似无心的问了一句。



“想和战哥去北欧滑雪,还想和战哥看一次漂亮的极光。”


王一博应的利索。

他朝人咧开了嘴角,同时还偷偷挪近了几公分的距离。月光从头顶上照过,在身侧蒙上淡淡的光辉。

他的眼神永远是那样清澈的,只有星辰和欢喜映在里面,什么心思都不藏。



“你这怎么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呢?”


肖战不看他,语气也淡然,手上却是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就是故意的,我过生日还不能跟你提个要求了。

  那你答不答应嘛...”



胸腔里的鲜红炽热正怦怦作响。



“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嘛。

   真是服了你了,小祖宗。”




肖战提着大包小包往登机口跑,仗着腿长的优势三步并两步,可怜跟在后面的小助理呵斥带喘还是被甩开一大截。



已是年末了,在持续性连轴转的行程后,好说歹说,终于讨来了个假期。

定了最早班的机票,装上摄影机望远镜护膝滑雪板等一系列可能用到的物品,再带着这个公司放心不下硬塞给自己的小助理。

一场仓促的旅行,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着急。



天色还早,小窗外投来的暗光照不亮舱内的景象,这种亮度刚刚好,可以容肖战补个觉。

机舱内持续着安静的喧闹,填满起飞时刻到来之前的空白。



剩下5分钟...还有3分钟...120秒...


舱门方向的躁动刺破原本的无趣。

似梦似真的潜暗示,像有一股推力,让他猛的睁开眼,起身望过去。



肖战总是不敢承认,他其实一直在等某个人朝自己走过来,就如同那年夏天。






“呀呀呀,那边,蓝忘机来了。”


编导用力的拍了几下肖战的胳膊,让他往食堂门口看。

刚刚还嘻嘻哈哈的一桌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这传说中的蓝二公子。



一身简单的休闲装,从头到脚的肥大,到处都包了个严实,见着人才慢悠悠的把口罩摘下来,浅鞠了几下。



“我去,真酷。”


旁边人凑到肖战耳边,偷讲小话。


肖战敷衍的应了声“嗯”,视线却直直的盯着王一博身侧那只不安分的手。

食指好动,不停到其余四指那里去挠,拇指指甲被抠出了毛茬,扯掉倒刺的地方留下一道深红色的痕迹。


想来,这孩子并不是真的高冷,只是不知道面对眼前这群陌生人,到底要怎么开口才好。



“肖战,你快去和他说说话。”


编导推搡着,把两人凑到一起,又有眼色的先走一步。

肖战尴尬的轻咳了一下,又不自然的假笑两声。

“你好,我叫肖战。”



“我知道,我们见过。”


王一博把盛好的饭盘放在桌上,人也顺着坐下来。抬了抬下巴,示意肖战可以坐到对面。


“我叫王一博。”



这句话说完,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肖战总觉得那天王一博吃了很多,也吃了很久。吃到他都想直接夺过盘子,怒斥一句“再吃撑死你”。

当然也只是想想。



或许觉出对面的不满,王一博莫名解释了一句,虽然懒得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拍戏的时候比较容易饿。”



“哦。”



又是无话。



走也尴尬留也尴尬,肖战僵硬的坐在那里看着王一博一口接一口,直到盘子见了底只留下零星的胡萝卜。


迟钝于视线变幻,没注意到对面的目光已从饭食转移到自己身上,还要声音入了耳朵才能反应过来。



“看来我们剧组的颜值担当有着落了。”



“啊?”


“你这个魏无羡,还真是有点帅啊!”



王一博看着肖战,笑出一对小括弧。


肖战盯着王一博,回了两颗小兔牙。



似有一层屏障,将两人与外界隔开。



- 我见过许多喜笑颜开下的面无表情,彼此隐藏着目的虚与委蛇。

只有他,是真真切切在冲我笑的。格外明朗,也格外漂亮。



“虽然并非初次见面,还是请多指教。”


“不急指教,反正来日方长。”


“要一起走吗?”


“嗯,一起走吧。”





舱口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肖战跌坐回舱椅,想继续自己还没开始的美梦。

从北京到赫尔辛基大概15个小时,如果幸运的话,他或许可以一直睡到抵达。





眼皮倦的想不开,右手摸索着桌上一杯美式,将吸管递到嘴边。

滋溜一吸,意料之外的味蕾刺激让人不自觉瞪大了眼睛。抬眸间突然出现的熊孩子把视线挡了个严实。



“怕肖老师中暑,给你补充点糖分。怎么样,好喝不?”


“呀,王老师,你能不能善良一点。我喝美式是为了消肿,你加了糖就剩长胖了。”



顺着对面的目光,肖战低头瞟了一眼自己水捞般的衣裳。

嘴上是不满的语气,也的确说着埋怨的话。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出卖了这只傲娇的长腿黑兔。


有一个人愿意想法设法的对你好,即是笨拙,也总是值得开心的。



“肖老师胖了也好看。”



一句彩虹屁,被夸的人还没怎样,倒把王一博自己高兴了够呛。

他抿着嘴得意的傻笑,见着肖战笑了又笑的更欢。



肖战忿然:长得好看就算了,偏偏还这么擅长招人喜欢,总惹出自己胸腔中失了规律地跳动。

不知不觉,额上凝出一层薄湿,刚抬手去擦,却被人抢了先。骨节分明的触感停在额间,划过侧颜,又消失在下颚线。



“你看你,休息一会儿吧,别再虚脱了。”



王一博撇撇嘴,又调皮的把爪子在人衣服上抹了几下。



“好,谢谢王老师关心。”



王一博没能察觉,即是正午炽热的光也不至于把人的脸烧的那般滚烫。

他不会知道,当甘甜入喉,余香消散,舌尖上残存的咖啡是多清苦的味道。





“战哥不能喝酒,我替他。”


柔软的掌心覆在肖战的手背上,不过一瞬而已,那股温热很快消失,连同盛着啤酒的玻璃杯的重量。

难得收工早,大伙说是要“闹腾”一次,买来几十箱啤酒堆成山,让人看着就眼晕。



“你替他算怎么回事儿,不行不行,肖战怎么也得喝几杯。”


劝酒的不干了,连着一桌人起哄,做足了架势怎么也得给人灌几杯。



“别别别,你们就当心疼心疼我行不?这哥要是喝趴了,还得我给他背回去。我这腰不好,别折在半道了。”

“再说...”


王一博从女演员的桌上抢过一瓶酸奶,递到肖战面前。


“战哥还小,得喝这个。”



蹩脚的笑话,对于酒局的气氛却很是适合,引得哄堂大笑。



又有人打趣:

“王一博,怎么突然暖男人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肖战呢?”



王一博倒也不介意,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那可是我敬佩的战哥!”

“哎哎哎,不说了,来,喝酒...”




身体不可控制的抽搐几下,没有靠背的木椅上脊背僵直发酸,双手颤着捏成拳,目光呆滞在觥筹交错中。


肖战总是这样敏感。


他慌张的厉害,甚至觉得众人早已识破了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却都假装毫不知情。

侧目偷偷打量着“始作俑者”,满屋子烟酒气包裹下那人依然是眼眸清澈,眼角柔缓,墨色的瞳孔里镶嵌着星河。



肖战长舒一口气。



幸好,他喜欢的人是个小傻瓜。

即便自己偶尔漏出了马脚,他也不会知道。





“才刚杀青,战哥就这么急着走人了?”


王一博倚在房门口,看见肖战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准备离开了。


“堂堂夷陵老祖,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好歹也是混了一个夏天的兄弟,要分别了都不心疼,不难过吗?”



“怎么这么多话,这几个月给您憋坏了?”


肖战放下手上的东西,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只为了拍人一巴掌。

拍完了,又走回去继续摆弄自己的皮包。


“在下打算归乡养老了,蓝二公子要跟我一起吗?”



半天没听到回复,肖战抬头望向门口,看人搭着脑袋撅着嘴,像个没讨到糖的小孩子一般。

“一博?”



“不了。”


嘴唇只是轻轻张合,毕竟人去楼空安静的很,并不需要太大声音来回复。


“这次...我们不要一起走了。”



肖战的表情依然平和,还是微微笑着,无奈似的摇摇头。

可若视线下移,便会发现藏在行李箱后两只颤抖的手死抓着皮包,压出许多褶皱,像皱纹,像伤疤,像撕裂破碎的面具。



王一博抬手,小拳头攥的紧紧的举到人面前。


“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先走。”



“幼稚。”



“我出石头。”



肖战抬眼去打量,对上那双美眸轻扬,默然片刻。

“好。”



“石头剪刀布!”



拳头一动不动,只有对面的剪刀参与过来。


王一博笑了,展开拳头包裹住肖战的两根手指,轻晃。


“战哥又输了。”


“你好像从来就没赢过我。”



肖战一时讷讷,随即又勾起嘴角,回应小朋友的欢喜。



他知道,又是自己多想了。


他喜欢的小傻瓜太单纯,单纯到有些糊涂。向来是这般明媚的模样,特别好骗,也特别好哄。



-小傻瓜,我早就被剥夺了赢过你的权利,从我喜欢上你那一刻起。-






“你要等10分钟以后再走哦!”


王一博拎着行李箱,趴在门框上探出一个小脑袋,很认真地做着最后的嘱咐。



“好...” 

肖战点头。



听着电梯门开了又关,看着窗外人离开的背影,肖战还很听话的调了10分钟的倒计时闹钟,铃声是他们不久前才录好的《白色风车》。


其实有点好笑,明明是个喜欢嘻哈会说rap擅长极限运动的“亚洲舞王”,却总爱陪自己唱情歌。

还是苦情歌。




“我陪你走到最后,能不能不要回头。


你紧紧地抱住我,说你不需要承诺......”



- 刚刚忘了,若再等一下该多好。


  魏婴欠蓝湛的那个拥抱,我还没有还给你呢。






肖战醒得很早,只是还没睁开眼睛。窗缝透过来的隐晦光亮打在座椅靠背的三分之一。



其实近来,他很少回忆关于这些过往。

因为太忙了,真的太忙了。忙到连睡觉都要挤出时间,没有空白留给人想念。

如今的旅行,更像是他找来的一个借口,创造的一个契机。他需要一段安静的时光,去缕清自己杂乱的思绪。



他有太多的想不通了。



他想不通那日王一博离开时为何频频回头望,

想不通关于宣传期的过往自己为何总是记不清,

想不通何时倾心,何时刻骨,又何时遥远生疏,淡了联系。



他在猜,猜那个曾死皮赖脸的粘着自己的小孩儿,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想不通他们的别离。





“亲一个~”


“别闹,飞机里这么多人呢。”


循着声音转头,是后面坐着的一对小情侣。女孩用胳膊环住男孩的脖子,像只考拉般赖在人身上不肯下去。



肖战蜷起身子,呆呆地望了会。



“我们下飞机就往那赶,没准运气好,第一次去就能看见极光了。”


“瞧你兴奋的。”


“今天我过生日嘛,听说对着极光许生日愿望,就肯定会实现的。”


“我想一辈子和你....”



男孩赶忙腾出一只手捂住女孩的嘴,另一只手抵在唇间做“嘘”状,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


“讲出口的愿望,就不做数了。”




机舱内依旧是26℃的温度,身上的毯子也盖的严实,却突然打了个冷颤。


肖战有些习惯了这种反应,算是平日思念的常态。

每每想起那个似远似近似有似无的小家伙,他总会如此慌张。

如同道口伫立的稻草人,不知被哪个淘气的过客偷走了棉衣,赤裸着,在风中飘摇。



做不做数,其实不重要,


既是你说的,我便当真吧。





到达已是当地的凌晨,月光透过云霾撒向沉睡的赫尔辛基。


街道空旷,只身行驶的大巴略显苍凉。还好路边时不时传来轻声的啼鸣混杂着远处教堂还未散尽的钟响,提醒人们这个城市生机的存在。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雪,雪花纷纷扬扬,在黑魆魆的夜下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去雪场吧。”


肖战突然向小助理提议,阻了人正召唤taxi的手臂。



“哥,太晚了,明天吧。”


小助理显然不太乐意。

赫尔辛基的凌晨太冷了,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加上舟车劳顿,他实在没有再赏景的情致。



“去吧。我想去。”


肖战很少这样一意孤行,他总是善于替人着想。今天不知怎的,他很着急,又很想任性。好像稍晚一些,他便会错过什么似的。



“好吧。”

小助理答应了,虽然是无奈的语气。





一个名叫“Dreamland”的滑雪场,在赫尔辛基北郊在的一个村庄里。

许是实在太晚了,偌大的场地不见游客,只有零零星星的脚印。



肖战把鸭舌帽又往下按了点,脑袋深深的埋在围巾里。

这种景象很好,他喜欢安静。



借着闪光灯拍了几张照片,犹豫半晌,才点开了那个置顶的聊天页面。

他们最近的联系,是半个月前的冬至。


– 战哥,吃饺子了吗?


没有,重庆好像没有冬至吃饺子的习惯啊。



他们总是这样没有默契。



肖战盯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到底也没想出什么恰当的话题,只看着图片传输完成就把手机收回口袋。

他还是更擅长等待。

等别人先靠近,等别人先开口,等别人告诉他“彼此间应该怎样相处”。




“要滑雪吗?”


负责滑板租赁的人员慢吞吞的走过来,懒散的问了一句。

肖战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



“不了。我不会划单板。”



那个说要教我的人,并没有陪我来。



不远处,一盏昏黄的路灯,许是年纪大了,它亮的吃力,也亮的不够大方,只照得见其侧角落一块很小的区域。那里坐着一位妇人,六七十岁的年纪。



“那是...”

肖战轻声询问。



“占卜,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Nice to meet you, young man.”



老妇人用沙哑的嗓音表示欢迎。

灯下她一面明亮一面昏暗的脸庞

皱纹密布,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蓝色的眼眸。她是笑着的,只是笑的沧桑。



妇人在身旁的袋子里摸索了一阵才拿出一张褶皱不堪的纸,点点黄斑昭示着它岁月的久远。



  You can ask two yes-or-no questions. I'll answer you.

       One answer is right, the other is wrong.

       One can only divine once in a lifetime.  



(你可以提出两个是非问题,我会回答你。一个答案正确,另一个错误。一人一生只能卜算一次。)





“Will he love me?”



小助理过来找人的时候,刚巧听到肖战问的第二个问题。

他看见老妇人摇摇头,又拾起那张写着规则的纸。



“果然...”

瞬间失落的心情无法在言语中隐藏。肖战低头,无可奈何的笑了下。



“什么果然啊,这不是说可能正确也可能错误嘛。”


“这个...是对的。”



肖战微微鞠躬致谢,便转身往出口走。

小助理忙不迭的跟上,还不忘了刨根究底:


“你上个问题问了什么啊?他怎么回答的?你怎么这么确定?凡事都有个万一嘛...”



“我问我会不会是个女的,他点头了。”



“...”

小助理一时语塞。


挡不住是个热心肠的性子,想着安慰人两句。


“其实,这个也可能...

   是不可能嗷....

   没关系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过了这个村也还有下一个店...”



话没说完,又因人阴暗的脸色生生咽了回去。

现在,好像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一路上沉默留出的空白,让小助理不可自制的胡思乱想。


“战哥是喜欢上谁了呢?”

“也没见他最近和什么人接触的近啊...”

“一人一生只能占卜一次,问自己会不会是女的这种问题不是很浪费吗?”

“哎,等一下!He...难不成是个男的...”

“万一是指亲人呢...”

“亲人也很惨...”



与前面人相撞,打断了他的猜想。

是肖战突然停住了脚,回头望。



大家都说:“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可从没有人提过,若蓦然回首却未见灯火阑珊呢?


本该是继续向前走的吧。


只怕总会有几个被感情蒙了理智的傻子,跑回残存的光亮下,去等那个可能永远不会路过的人。





–你去哪了?


赫尔辛基,在芬兰。



–滑雪了吗?


没有,都是单板,我还不会。



–看到极光了吗?


没有,可能是我运气不好吧。



–回来记得给我带礼物。






“咳咳...”


肖战咳得厉害。


自从北欧回来便发了高烧,医生说是着凉染了风寒,却是半个月也不见好。



“年后有个双人综艺,和一博的,你什么想法?”


  经纪人推来一本企划合同,


“虽然现在炒cp路线光景不错,热度也高,可是上面的看法也很重要。若为了以后的戏路和资源着想...”



“推了吧。”

嗓子里灼烧般的刺痛感让话说的含糊。



“不再考虑一下?”



“不考虑了。”



“为什么不考虑了?”


声音从门口传来,肖战抬头就看见王一博眉头紧蹙,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跟自己讨说法。

“ 战哥是觉得这综艺有问题还是对我本人有什么意见,为什么不考虑?”



“小朋友,别闹,我还有别的安排。”



肖战回得温柔,眼睛又眯成了两弯弧线,欢喜溢在眼尾,算的上‘笑逐颜开’。


这个笑容他练习了许多遍,为了迎合粉丝,为了隐藏脆弱,为了自我保护,也为了掩人耳目。


小朋友是个单纯的傻孩子,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流露给他的情绪。



“不要。”



意料之外。

这次,王一博并没有乖乖的被他的借口骗到。

他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在杂乱的桌面上翻出一只丢了笔帽的签字笔,又把企划合同抢到手里,利落地签了名。



“王一博,你...”



王一博往肖战身边挪了挪,伸手抓住人的手腕。


“我想参加这个综艺,和你一...”



掌心突然袭来凉意,

僵硬的保持着指节的弯曲,可弧状区间只剩下空气。



肖战用力挣开了。不敢看人的眼睛,只是低头,平静的喃喃:


“一博,我和你不一样。

   我年纪不小了,是该考虑转型的时候,不能总走取悦粉丝这条道。

  再说,这种cp人设,我也演不好。”



“我没有要你...”


王一博难以置信的看着肖战,话说到一半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晃神半会儿,才吐出一句:


“战哥,你变了。”



“是变了。”


肖战答得坦然。


“我...出戏了。”




拳头打在棉花上,王一博气的满脸通红,却又无从反驳。

一字一句,他听的太真切,真切到刻进脑子里,与从前所有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熟悉的声音,本该是欢快地与自己嬉笑打闹的,本该是温柔的唤自己“狗崽崽”的,本该...


本该是说不出这样残忍的话的。



“随便你。”



刚刚气冲冲地来,现在又气冲冲地走了,也算是“有始有终”。

门被重重的砸上,连着金属锁扣紧的声响。那个人总是这样直接了当,他的举止永远忠诚于自己的情绪。


相较来看,肖战实在显得过于冷静。

他就只是那样坐着,甚至是微笑着,好似事不关己,波澜不惊。


明明动心的是他,用情的是他,一败涂地的,也是他。



肖战突然想起王一博在得知两人被称为“95分天选”时与自己提过:


“ 你知道那5分扣在哪里嘛?


  一分扣在你太帅,一分扣在我太酷,一分扣在别人不懂,一分扣在他们嫉妒。

  还有一分,可能扣在天气吧,去年夏天真太tm热了。”



如今想来,

该是一分扣在年龄,一分扣在性别,一分扣在世俗的眼光,一分扣在懦弱的天性。

还有一分,扣在,

我是真的喜欢你,而你蒙在鼓里。




“咳咳..”



轻抚了一下额头,是滚烫的触感。

肖战突然开始莫名的想念,也突然开始后悔。


自己在北欧选了那么久的礼物,还没来得及送给那孩子呢。



“我,好像真的生病了。”





王一博还是参加了那档综艺,只是原定的“博君一肖”变成了男女cp,搭档是个正当红的流量小花。官方拟好的粉红剧本甜的恰到好处,为观众制造幻觉本也是演员所擅长的。

既满足粉丝对于爱情的想象,又不至于摆成现实让粉丝伤心,还能彼此成就,皆大欢喜。



这场炒作的受益人也包含肖战。

“男女cp”一方面打破了两人的性向争议,一方面把彼此的事业方向明确划开互不影响。不管是选择放弃还是依然留下的博肖粉,都会对于这个“被抛弃者”施以更多的‘同情’和‘怜爱’。简直没有比这更完美的营销方式了。



一切都很好,顺水推舟将错就错。



肖战直直地盯着屏幕上两个人的笑容,手指微动将照片不断放大又缩小。

他好像已经看了太多遍了,连衣服的样式,笑容的角度都已经烂熟于心。

索性退出了软件,把手机扔在一边。



 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雪片,瞬间便盖满了北京的大街小巷,挂在房檐,也挂在树上。

只可惜这天亮得快,也暖得急,阳光明媚下眨眼的功夫,晶莹剔透的白色就被踩得面目全非,与原来的柏油马路倒也没什么不同。


肖战望着窗外呆愣一会儿,还是披上件厚厚的外套出了门。

每次下雪,他总要留几张照片的。



推开门便感到寒风刺骨向他吹来,风里夹杂着专属于冬日的冰凉味道,刚抬手,就让这冷气钻了空子一股脑的往衣服内里灌。


草草拍完,肖战赶忙裹紧了外套,一言不发的往屋里跑。


将空调开到最高,又冲了一杯滚烫的热茶将陶瓷杯抱在手上



没由来的一阵儿恍惚。



记得从前,自己并不会这样怕冷的。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提醒他药还未吃,这风寒已经断断续续拖了几个月,时好时坏。


医生说是操劳过度,身边人劝他注意休息。肖战本也打算用同一个理由自欺欺人。。



可这“疒”下一“冬”写作“疼”。


他的伤心,总是瞒得住别人,瞒不过自己。





tbc....


忍荒

【博肖】 夏眠 『一发完结』

● 伪现实背景 脑洞产物 勿上升

● 少糖有苦  虐度因人而异  he/be自行理解

● 1W+ 一发完结

王一博斜靠在沙发上,

连续几天不间断的行程折腾的实在太累,这样吵闹的后台,居然也能将就着睡下。

脚步声叠着脚步声,喧闹声叠着背景音乐,混杂在一起什么都听不清楚。

突然一句话,似穿过云霾般透进他的耳朵。

“嘘~  别吵,他睡着了。”

■卍

我见着助理捧着一摞文案向我跑来,知他马上就要摔一跤。

若没记错,他还会碰倒桌子上的咖啡,撒在一份合同上,然后又会急忙道歉,再跑回去重印一份。

“哗啦~”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换一份。”

果不其然...

● 伪现实背景 脑洞产物 勿上升

● 少糖有苦  虐度因人而异  he/be自行理解

● 1W+ 一发完结




王一博斜靠在沙发上,

连续几天不间断的行程折腾的实在太累,这样吵闹的后台,居然也能将就着睡下。

脚步声叠着脚步声,喧闹声叠着背景音乐,混杂在一起什么都听不清楚。

突然一句话,似穿过云霾般透进他的耳朵。


“嘘~  别吵,他睡着了。”






■卍


我见着助理捧着一摞文案向我跑来,知他马上就要摔一跤。

若没记错,他还会碰倒桌子上的咖啡,撒在一份合同上,然后又会急忙道歉,再跑回去重印一份。


“哗啦~”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换一份。”


果不其然。




两个月前,我在后台沙发上醒来。

准确的说,是被经纪人摇醒,催着天天向上录制马上开始了。

我讶异的瞪大了眼睛。

按理我已经离开了天天向上,早在五六年前。

再者,这个人也并不该出现在我身边。

他是我在原公司的经纪人,而我早已解约,另开了工作室。


我朝镜子里看,

一个熟悉入骨却又极为陌生的人,

那是年轻的我自己。



原来,我回到了2018年。



说实话,我并没有为这从天而降的“重生”感到开心,因为它的功能不完全。

它并未赐我后悔药,我无法改变事情的发展,无法改变原本的决定,甚至无法改变自己的行为。

或许,宇宙中本存在无数平行空间,过程相同,时间相错。

而我,一不小心,掉进了其中一个。

我知道第二天的安排,知道努力工作的结果,知道谁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就好像二刷一部毫无新意的电影,我只是作为观众,重温一遍自己的人生。

很无聊。


我顶着一张“全世界和我无关”的扑克脸,对一切丧失好奇心。

毫无差错,毫无意外,每个人每件事都告诉我:我将会平淡无奇的耗过自己最美好的10年,每次努力工作都是反响平平,30岁还是不温不火,好不容易攒够一套房子,却还要为以后的生活发愁。

我运气不好,也不擅长讨人喜欢。

虽然我一直自命清高,自信满满。






*

“肖战是谁?”

许是我太过异常的情绪起伏,吓到了小助理。他一脸懵的看着我,怯怯地说:

“那个,一个男团的成员。以前也来过天天向上。”

“你说,他来跟我演《陈情令》?”

小助理无辜的点点头。


我盯着夹在页间的照片发呆,记忆中完全寻不见那人半点影子。

在上一次人生中,我该是跟一位顶流搭档作配。因其“行程紧张”,我愣是对着绿布唱了3个月独角戏,后来又因“剧本修改”,分量被剪了个七七八八。其结果可想而知 : 一塌糊涂。

咳咳...回归正题。

总之,我肯定没遇见过这个人。



肖战,你是谁呢?





*

一个高高的男孩,瘦的很,长得干干净净,有一双“撩人”的大眼睛,手里还抱着个娃娃。

彬彬有礼,对谁都一张笑脸,说话也很客气。

我难得如此认真的去观察谁。

对于这个我重生后头一次遇见的“陌生人”,自然要仔细一些。

我朝人走过两步,却看他脸上表情越来越僵硬。

刻意调整了下周身的冰冷气场,硬扯出一个“亲和”的微笑。

“你好,我叫王一博。”

他双手来接我的伸手示意,并略弯腰,

“初次合作,请多关照。”



我并未搭话,因为我在端详这个“变数”的具体模样。

说实话,还真是不赖,很直观的好看,符合我对颜值的要求。

“王老师?”

???他叫我老师???

“你多大啊?”

我好像问的太唐突了些。

“我,91的。”

“那你还叫我王老师,您可比我大六岁呢,哥哥。”

我可能真的是太激动了,这么随便的措辞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像话。

其实,肖战长得很显小,一点也看不出大我6岁的模样。尤其是笑的时候,一双瑞凤眼晕着无限光影,流转之间顾盼生情,实在勾人的很。

幸好,他是个好脾气的,并未与我计较。



“那以后就叫一博吧。”

“行,看您喜好,叫什么都行。”





*


这已经是肖战今天第三次哭成泪人了。

对个台词而已,几句话的功夫,他的眼里就布满血丝,泪跟断了线似的簌簌往下掉。


- 至于吗?

我真诚的发问。


主要是,他一哭,梨花带雨的,挺让人心疼。

更主要的是,剧本一合,他又跟个没事人似的冲我笑,搞得我心慌。



“您的诡道是去地铁修的吗?说停站就停站。”

我随口说了个冷笑话,也没期待人有什么反应。毕竟我的笑话,从来都不怎么搞笑。

可谁知,那人却极为配合,呵呵的笑个没完。

我转头去看他,竟也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两人一唱一和,哈哈了半天。



肖战是我时空流转中唯一的变数,

是唯一可以让我自由选择行为方式的人。

他不在“既定命运”范围之内,自然也不存在我“本该”怎样与他相处。

通俗点说,肖战是我这一世遇到的第一个“活人”。

有血有肉,有声有色,有趣有意外,也有期待。


我知自己整天的戏份安排,却不知肖战那天会在几点来上班。

我知横店何时会下一场惊天大雨,却不知肖战会不会加件衣服,有没有带伞。

我知这剧约摸四个月的拍摄时间,在8月杀青,也在8月离散,却不知肖战会不会和我一样铭心镂骨,念念不忘。


我不甘于只作为他泛泛之交,停留在他短暂的过往中不咸不淡。

这算是某种奇怪的胜负欲,我要自己于他也与众不同,要他待自己也异乎寻常。


如被“夺舍”般,和他在一起时的我总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硬拽着他跟我聊天。

我变着法儿的与他打趣,偶尔突然袭击,拽掉他刚系好的腰带或者抢走他手中的小风扇,转身拔腿就跑,像极了故意撩闲的小学生。

起初,他还顾着“大我6岁”的哥哥身份,端庄有礼,心平气和。可架不住我日日如此,甚至变本加厉。

有天,在我十分夸张的模仿他跳“极乐净土”的样子后,他终于爆发了。

“王一博,你是人吗?善良一点不好吗?”

他拿起我的避尘,追着我满剧组的跑。

饶是我动作迅速,也不可避免的被打到好几下。

神知道我在开心什么,被揍了还乐成了一朵喇叭花。

也是那天起,我们两个的交流总是伴着吵闹声开始,又在厮打中结束。

周围人都躲的老远,生怕殃及了自己。

像是一层隐形的屏障罩在我俩身边,名字叫做“特殊病房”,上面写着“闲人免进”。




肖战的确是不一样的,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盼着我早早懂事,只有他愿意陪我做个孩子。






*

“你相信平行世界吗?”  我这样问他。

“嗯?王老师怎么突然问了个这么严肃的话题?”

“说真的呢,你信吗?”

“信吧,宇宙之大,本来就不是人类能窥探完全的。”

“我跟你说哦,我好像真的去过某个平行时空。在那里,我没遇见你,过得特别不好。”


肖战突然笑起来,

“如果我当初踏踏实实的干着老本行,没有头脑发热跑进了娱乐圈,你可不就真的见不着我了。”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肖老师了。”


“所以呢,你得对我好点。

要不然哪天我跑了,就没人跟你没大没小的闹了。”

 
                                              卍■



——


“王老师,醒醒。”


王一博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圈身边的人。

像是个剧本围读的场景,自己坐在“配角”位置,前面是几张年轻的面孔。


“王老师,您倒是认真点啊。又不是新人了,怎么这么不专业,读剧本都能睡着。”


王一博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角色,是个中年的单身爸爸,40左右的年纪。

心下一惊,不顾周围的错愕跑了出去。


对着镜子,里面的人依然熟悉且陌生。
只不过,这次,似是比原来老了不少。

自动更新的记忆将从前覆盖,瞬时之间,一切化作真切的过往印在脑海里,成为不可否认的事实。

王一博突感一阵头晕目眩,双腿发软,直直瘫在地上。




2019年网剧《陈情令》播出,由于剧本变更与原著严重不符,及团队营销策略不当,并没激出多大热度。简单的网络宣传,形式化的官方捆绑,又自然而然的一拍两散,即使两人真的有过一段亲近相处,也随时间流逝渐渐疏远了。

而后,平淡无奇,

王一博的人生轨迹渐渐与曾经重叠,一切又回归本来的样子。


好像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的梦,他终归还是他。

唯一突兀的,是这个梦,一做就做了10年。


“我40岁了啊。”

王一博喃喃低语,自己都不敢信的。


自来水是越流越凉的,盛在手心又扑在脸上,终是刺得清醒了。

他整理了一番才匆匆回去,不好意思的跟导演解释自己昨晚没睡好,有点精神恍惚。

导演嘟囔了几句,却也没多责怪,最后说了声下次注意,便转身走了。




既《陈情令》后,肖战也接了几部别的剧目,大多还是古装仙侠,大多反响平平。

32岁那年,肖战开了一家设计工作室,慢慢退出了演艺圈,现在已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前几年,两人还偶尔通个电话,假意寒暄,问问近况如何。

到底生活圈不一样,几乎挑不出个共同话题,往往尴尬的沉默后草草挂断,接着是一段更长时间的杳无音信。

不知什么时候,竟都记不清彼此的联络方式,偶尔想起才觉出一阵空落。

似一颗不慎掉进大海的宝石,你知它珍贵,却终归水天相隔。




本来如此的,这世上很多关系的结局,都是没有关系。




王一博倚着摩托,望着夜色在海面舞动。

夏日的晚风大抵是上帝嘉奖凡人的恩典,即便攒了一天的燥热难耐,它一吹,就散了个干净。

王一博少言寡语,不爱与人交际,常常是形单影只,一个人做完所有的事。

他活的太过超脱,也太过淡漠。好像没什么东西能煽动他的情绪。


外人定不会知道,这样的他,曾因一个人笑的那般明艳,那样开怀。





■卍



“王一博,你是在看自己深爱的人,眼神得用情,懂吗?”

“你们两个私下多磨合磨合,才好培养感情,要不然真拍出个直男兄弟情,哪有人看啊?”


导演不满的斥责声一股脑灌进耳朵,惊的我浑身一哆嗦。

后背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又听见一清朗的少年声音。

“王一博!”

是肖战跑来面前,低声对我说:

“你是蓝湛,我是魏婴,我们是一对儿啊!”




我好像又一次回到了过去。





*


“王一博,我们交往吧。”


收工已是凌晨,还不等我的身体完全瘫上床铺,肖战就破门而入,没头没尾的喊了一句。

见我惊恐的眼神,他才急忙解释。

“我是说,拍戏期间。”

“到杀青为止,你做我男朋友,我做你男朋友,你爱我,我爱你,怎么样?”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很快意识到。

这应该是我这一世的变数,是改变既定命运的唯一机会。

“好!”

我点点头。

不管可能性有多少,我总要试一试的。




为了尽快适应“恋人”的身份,我们做了各种奇怪的努力。

比如喝同一杯水,吃同一份盒饭。

比如唱同一首韩文歌,跳同一套女团舞。

他要我剥莲子给他吃,说是“莲”通“怜”,是怜爱的意思。

我要他所有行程都跟我报备,理由是“占有欲也是喜欢的表现”。

原本是娱乐圈公认“好伺候”的两个人,突然齐齐失了自理能力。

我的领子要他整理,他的话筒得我拿,

我帮他画好下场要背的台词内容,他帮我收拾明天包里该带的东西。

倒也没啥影响,反正还是不用麻烦外人的。



肖战是个充满生活情趣的人,总爱把事物拟人化。

他管“仙子”叫小伙子,管“兔子”叫“小乖乖”,管家里养的猫叫“我家姑娘”。

有次他故意气我,说我长得像根竹笋。

我不甘示弱,嚷他像个菠萝。

可肖战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

“挺好的啊,菠萝里面住着海绵宝宝呢!”


这让我非常恼火,

因为这个对世间万物都赋予灵魂的哥哥,居然叫我“狗崽崽”,

甚至还总在我“主动示好”时一脸不屑:“你好吵啊,住嘴吧!”

又在我十分严肃的与他辩驳时,扔过来一句“王一博,你家里人没有嫌你烦吗?”

要知道,从小到大,向来只有我烦别人的份儿。能这样大言不惭的说我烦的,肖战还是头一个。

倒也不奇怪,他一直都是我的头一个。




这种独辟蹊径的表演方法竟然效果显著,至少导演对我们两个的变化极为满意。

有时抓到个“绝美”的镜头,导演便会呼声叫好,也不顾有谁在场。

肖战特容易害羞,每次旁人稍一调侃,脸就涨得通红,说话都结巴。

似得上苍极尽偏爱,他当真是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如此好看,却不敢看久了,否则定要被夺过魂去。


我,大概是已经中了他的招。






*


“王一博”

“肖战”


墨色的字,布满整张白纸,打眼一瞧,全是两个人的名字。

肖战与我常常一起“探讨”软笔的书写方法,意见不和便大吵两句,又在瞬间和好,乐此不疲。


肖战一本正经的教我:

“王字可以写的随意些,最后落笔一钝,显得大气。

肖字下面的月,左竖要短,右竖要长,才能好看”


我不以为意:

“不要,这样好看。”



“你那‘肖’写的跟个萝卜似的,好看个鬼。”

“你那个没特点,还不如用输入法字体打印。”

“......”

虽也不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吵的。



有一天,肖战把“王”“肖”两个字左右相接,写成个“琑”,还托人做了塑封,按了画框。

“送你了,王老师。”

“这破玩意儿,我要他干嘛?

  再说,真有这字吗,还是你瞎写的?”

“这字念‘suo’,我没骗你。

  礼轻情意重,哪有你这么嫌弃别人的?”

“行吧行吧,我收着,到时候肖老师成名了再卖出去,估计能赚不少钱。”

“每天劝你善良一点!狗崽崽!”


其实,我嘴上嫌弃,心里却欢喜的不得了。

收工就让人帮我快递回家,又叫人帮我放置好,

想着等回去了,定得挂在客厅墙壁,最显眼的地方。






*


临杀青前一天晚上,肖战一个人跑到外面瞎转。

我放不下心,出去寻他。

林子里没个灯,不过几步,就把自己吓得半死。

得亏那人并未走的太远,只是安安静静坐在竹丛后的一块石头上。

“呀,肖战!”

我大声喊他,也给自己壮壮胆。忙不迭的朝人跑过去,紧靠着坐下,才找回了点安全感。


“你来干嘛?”

“来找你啊,怕你一个人孤单,触景伤怀。”

“切,小屁孩,你懂啥?”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说我‘你都多大人了,还没个正形’,现在又说我小屁孩啥都不懂。”


肖战低头笑了,月光映在眼眸里,泛出晶莹闪烁。


“你哭了?”

我侧身去看,却被他偏头躲开。

他说自己没哭,只是看的入神了。

又使劲揉了揉眼睛,转头对我一本正经的胡说:

“我是用真心在看月亮,目光灼热,把它烤化了。”

我疑惑的皱皱眉,瞧他认真,便也琢磨了个“诚恳的问题”。

抬手指了下天:

“你说月亮化了,那它怎么还在上面。既没消失,也没变小。”


他仍然胸有成竹:

“因为你没用真心在看月亮,目光太冷,又把它冻实了。”



这对话无趣,可我却笑的前仰后合。

他气不过,使劲拍了我两下。

幸好他躲得快,要不然我一定双倍还给他。


他朝我得意的吐了吐舌头,对我说:

“所以啊,往后,我们两个得结伴儿,一起看月亮。”




多可爱的景儿,多可爱的人儿,多可爱的一句话。

若一切的变化都因他而起,若上苍恩泽赐我此生幸运,我可不可以奢望,把这个人留在我身边。

我无法准确定位自己对肖战异样的情愫,无论是作为本已过不惑之年的王一博,还是如今20出头的蓝湛饰演者。

像透明世界所有毫无温度的触感中,仅存的一抹灼热,如光似火,无与伦比。

我靠近他,视若珍宝

我看不透他,便奉之为神灵。

忘却了,神乃尊贵所在,不渡世人之苦。

                                          卍■




——

“这关别人什么事。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凭什么要避嫌,凭什么不能在一起?”

“凭我不愿意!”


睁眼是一片昏暗,荧幕的光映在前方的座位上,照见零星几个背影。

影片上映已有半月了,又是深夜场,没什么人。


王一博安静的接受着记忆中过往的变化,也接受着自己已是50年岁的事实。

他有些习惯了这种瞬间性的恍然大悟,不会再想第一次一样惊慌失措了。


同性婚姻法通过的第三年,肖战执导了一部同性电影。上映当天票房过亿,引起了不少话题讨论。

概括来讲,就是两个男生因为世俗眼光不得不天各一方,又在多年后偶然重逢,再入爱河的故事。

不知是否自作多情,王一博总能从那两个角色身上看到他们的影子。

虽然自己并不似其中执着的一方般隐忍无私,肖战也不会如率先放弃的一方那样冷酷无情。

倒不难理解,毕竟肖战是个善良的性子,总顾着自己的错,念着别人的好。

记得当年两人人气鼎盛之时,私生堵在酒店门口把他困得半天出不去,他仍是好脾气的跟人讲:

“都是别人家的宝贝姑娘,这要是让她们父母见了,该多心疼啊。”



肖战向来不懂得埋怨别人的。



影片几近尾声,两个男孩向着彼此奔跑,又相拥在吊桥中央。

王一博没有看完他们的最后一吻,

他不喜欢只属于电影的完美结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羡慕,忍不住嫉妒。

王一博在影片落幕的同时走出了放映厅,一扇厚重的门隔绝现实与“美好幻象”间的距离。



黑色背景上突然出现一行文字:

        本片根据真实经历改编,情节有出入




这一幕,向着所有人播放,

这句话,却是只为一个人写的。

可惜,他,偏偏没能看到。





从影院到家大约3公里的路程,一路绿灯,连个过往的行人都没有。骑摩托用不上10分钟。

王一博有点感谢上帝赐予人善变的本能。

如今,不会再有围在剧组外头造成交通堵塞的粉丝,也不需要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起来,裹成个“蜘蛛侠”。

偶尔白天出门有人认出来,也只是客气的要个签名,不会似从前疯狂的往上扑。


倒进沙发里,打开电视。

开屏就是那张眉目疏朗的脸。

时光会优待世间的惊艳,不忍他衰老,不舍他消逝。

王一博不自觉的轻笑一下,想起从前自己与那人打趣,说“肖老师以后也会是这样,永葆青春,光彩照人。”

那人还佯怒打他,“又开始了是吗?”



《陈情令》大火后,两个人的发展都不错。

只是剧集结束了,便没有再捆绑的理由。他们需要进入下一个角色。下一段拍摄。若一直夹着“腐向cp”的人设,不说有没有商业价值,就是上头传统的政策观念也不会允许的。

两方公司协商,停止营销合作,尽量避免争议,各自安好。

肖战应了,王一博也应了。

其实,王一博那种直截了当、不管不顾的性格,他是不会在意世俗眼光的。

大不了被资源限制,大不了回到从前的不温不火,再不济也就是退圈不干了,他没在care的。

可是,只一点,

他怕肖战不愿意。


肖战一直理智又周全,定不会这般无所顾忌。

肖战是自己最珍视之人,他不能一味随心所欲,任性妄为。


似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写手,故事编了这么久,却没想好如何收尾。

结局,当真是不好写的,

戛然而止太过遗憾,藕断丝连又太难缠。

索性只留空白。

你想爱,便爱着。你想逃,我也不拦。




自过了40岁,王一博便慢慢消失在公众视线。

有人说他挣够了钱,准备回家娶妻生子。

也有人说他江郎才尽,趁着人气未冷见好就收,还能落个不错的名声。

闲杂琐碎,王一博还真没多想。

即便是偶尔听见什么传闻,也只是一笑而过。

他关心的,从来不是这些。





电视调来调去,也没找着个想看的。

只调到体育频道,听着若有若无的转播音。

点开手机搜索页,输入那人的名字,大量相关消息跳出来,目不暇接。

大致扫一圈,知道那人过得不错。

懒得去翻其他八卦新闻,索性锁了屏,又把手机扔到一边。

自顾着倒杯酒放在一边,又转身跑进浴室冲凉。

到底是一件事都没做完,都留下一半,不伦不类。




时针指向十一点,王一博闭上眼睛。

近几年戒掉了熬夜的习惯,每日都休息得早。

人年纪一长,也就逐渐适应了自己的力不从心。


其实,他少有沾枕就能睡着的时候,大多只是清醒的躺着,胡思乱想。

偶尔,会无聊的数数一生到底遇见过多少人。

从父母老师小学同学,到后来的前辈同事领导上司,再加上自己。

数着数着,却发觉哪里不对劲。

原来,“肖战”这个名字,他已经数了好几遍了。





■卍


“老王!”


我见着肖战朝自己走来,伸出手的同时被人握紧,用力的一抱。

看样子,我该是又回到了过去。

那个 喜欢相同性别 就会被视为病人的年代。


“战哥。”


我轻唤他。

太久没叫过这个称呼,说出口十分别扭。

“演唱会马上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发愣呢?”

他自然的拽住我的手,拉着我就往里面走。

心下一紧,

我都快忘了,曾经的我们是那样亲近的。



“等会儿你讲话可注意点,别什么都往外说。”

“注意看台下,别总晃神儿”

“还有,多少配合点,这么多观众...”

“......”


不到百米的功夫,肖战嘟囔了一堆。

忆起来,他从前的确总婆婆妈妈的嘱咐我一些有的没的,我也乐意听,笑呵呵的应着,却是一句话也没放在心上。





*

《陈情令》应该是网播史上第一个拥有演唱会的剧目,直逼顶峰的热度、前所未有的爆棚人气,似一场盛宴空前绝后,让人不敢相信。

出场就迎来一阵嘶吼,震得耳膜生疼。

我定定神,往台下望。

明晃晃的应援牌,人群挤到场馆外,千百目光如炬,齐刷刷看向舞台。

又转头去瞧站在身侧的肖战,满面春风,笑意嫣然。

明明我还是我,他还是他。

只是恰逢时空流转,我们不似从前的自己了。

其实,我有点怕了。

怕这次依然是水中捞月,一场空欢喜。



到底是没抑住情绪,歌词一出口,一团湿雾就拢在眼前。

就在刚刚,万众瞩目之下,肖战那样响亮的叫出我的名字。

就在现在,视线交融之中,肖战向我比了个大拇指,低声说“唱得超棒!”

肖战的眼睛是会说话的,

若还是20岁的青涩,或许读不懂,可当下,已历50年人情冷暖的我哪里会看不出来。

他明明喜欢我,其浓烈丝毫不亚我之予他。


只是,这样彼此珍视,彼此爱慕的我们,到底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心脏突然剧烈的绞痛,

若这仍是一次重演,若我依然只是过往的观众,若一切不得更变...


我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






*

一念成谶

我绝望的“回顾着”所有工作安排,绝望的听着肖战采访时与从前分毫不差的回答,脸上的表情也如同复制粘贴,

一种对既定的恐慌感席卷我所有神经,即是肖战偶尔抽空跑来看我,与我闲聊,也如利刃般割在心头,如梦魇般惊恐难耐。

因为我清晰的记得,在上一时空,他也做过同样的事情,说过同样的话。

这很残忍,亲眼看着一切遗憾重演一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未知是加法,已知是减法。

我在等待着,一切归零。





*


两方公司相互压制,粉丝群体逐步解体,竞争对手趁虚而入...


“很感谢两位这段时间的配合,可以说是表现得非常完美,以后也希望两位顺风顺水,无往不利。”


我终还是等到了这句话。


一份合约终止协议摆在面前,意料之中的时间,意料之中的地点,却是意料之外的痛彻心扉。

我知道自己会难过,只是没想到会那般强烈,扯出神经,全身都在颤抖。


这种结果,明明早就清楚的,不是吗?


肖战拿着合同,眉头紧皱,似是读的认真。

我没多想,径直签了。

他看过来的目光很复杂,有点惊诧,又有些责怪。

许久才落了笔,将“肖战”二字写在纸上。

想起从前,我们也曾在一张纸上写满对方的名字,

参差不齐,大小不均。

虽说不甚美观,却是一笔一划用尽了心思。

每写一遍,便如同加了一道锁,想把人牢牢的拴在身边。



“吃顿饭吗?”

肖战轻轻一声,试探的语气显得疏离。


“不了。”

我又一次拒绝了他。


“狗崽崽”

这一唤,肖战叫的极温柔,

“你都不做蓝湛了,

  可我,好像还是出不了戏呢。”





*

这一次时空流转的变数是一次偶遇,在“解绑”半年之后。

我走进一家小酒馆,刚好碰见喝的醉醺醺的肖战。

肖战怕酒,从前应酬时他都随身带着两瓶酸奶。

我曾鼓动他平时多加锻炼,说“男人哪有不能喝酒的啊!”

他屡屡拒绝,说“喝酒误事,算了算了。”


我坐到肖战对面,安静的看着他

他蠢兮兮的冲我笑,感觉特别好欺负。

见他还要继续喝,我忙不迭的把杯子夺过来。肖战虚晃的勾了两下,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你谁啊你!干嘛抢我酒。”

又揉揉眼睛,仔细盯了盯:

“是你啊,蓝湛。”


或许幼稚,可我的确不喜肖战总把“我”和“蓝湛”混为一谈。

毕竟他是我唯一的欢喜,我不愿意把属于自己的感情再分给旁人一半。

刚想反驳一句,却又听他说:

“不对,你是王一博。”

他搭上我的手,无名指抵在我的掌心,温热的触感勾着隐隐的痒。


“王一博啊,你从来都没说过爱我呢...”

“其实,我是先喜欢上你,才入了戏的啊。”



终于明白,酒明明又香又淳,肖战到底为何不喜。

因为无法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因为无法朝夕相伴,把酒言欢

他是藏着心事的人,哪里敢醉呢?



                                            卍■


——


一个无比寻常的夏日夜晚,没有电闪雷鸣,没有大雨滂沱。

王一博靠在床背上,半睡不醒。

徐徐的风吹在脸颊,带来远处草木清香。

是一张笑颜,突然闯进脑海,刺破他朦胧的梦境。

猛然睁眼,兵荒马乱涌上心头,久久不得平静。



怎的花了这么多年才弄懂,

那句“出不了戏”,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看见日历,想起今儿是十五。
王一博突然很想看月亮。

披上件外套,走出门去。

许是真的老了,这夏夜的风竟能把衣服吹个透儿。

吹上心头,引来一阵凉意。

王一博在外面寻了好一会儿,却也没瞧见半点月影儿。


正失落,可突然又咧开嘴角笑起来。


王一博想通了。

一定是那人早几时来看月亮,把它看化了,才找不见的。


你瞧,这不还有几滴,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时光惯会耍骗人的把戏。

它告诉你:  “流星赶月,世间万物逃不过似水流年”

又赌你一定会信了这句话。

你放手了,它就得逞了。




只怪当局者迷,他在美好的过往中等待离别的未来,错过了本可以幸福的自己。




王一博匆匆往家跑,

60岁的年纪,腿脚都不利索,慌张中差点跌了跤。

他急得很,他等不及,

只想着自己还能多睡几觉,多梦几回。

没准儿哪次恰巧避开了所有误会,也没错过任何机缘,一切都是刚刚好的。

他们就不必分离,可以携手走过这一生。






■卍


“王一博,快点教我!”

肖战穿着一身黑色长衣,腰带束得紧,一步一跳的向我跑来。

“快点,我一大半都没会呢!”


还没来得及惊喜,却发觉自己被不自主的沉默压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


“你再不教我,我就去抓虫子了!”

如提线木偶一般,我机械的做出回应:  “马上,马上。”


一段再普通不过的对话,击垮了我最后的心理防线。

因为这次,竟连肖战都被划在了我的既定命运之内,无法更改。

是场悲剧,撕心裂肺,却不因其结局是悲。

伤就伤在,我本是把它当成喜剧去看的。

错在我啊,抱着虚无缥缈的奢望,自作聪明,白费力气。





*

依然是行尸走肉般的置身过往,只是这时空不再连贯。

刚看着肖战把盒饭里的茄子挑出来,转眼又是穷奇道夜戏他大声抗议:“为什么蓝湛不用淋雨”。

我听他叫我“蓝二哥哥”,又听他凶我“狗崽崽,又开始了是吗?”

一切都关于我,一切也都与我无关。

只是零散的记忆片段,还由不得我挑选。



我有些恍惚,辨不出此刻是何时何地。

肖战就在前面,正往远处走,留下一个背影。

我清楚,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了。

我想喊住他,想告诉他,

他会过得很好,前程锦绣,名利双收。

会有一个美丽的妻子,温柔贤惠,通情达理。会有一双可爱的儿女,男孩聪慧俊郎,女孩漂亮伶俐。

只是,他的未来,不会有我了。



无谓的浮想联翩之中,我终于迎来了这次时空流转的唯一变数。

猝不及防,是脱口而出的一声:


“战哥,弟弟爱你。”


肖战回过头,只当我无言乱语,一句玩笑。





肖战啊,你看我对你的心意有多沉,几十年的思念堆积,才把一个“爱”字说出口。

这回,你可没理由再怪我了。



                                          卍■



——


夏日潮气重,晚风一吹,关节就隐隐作痛。

想来是从前作息不当落下的毛病。

王一博瞧着镜子里白发苍苍的老人,不甘的笑了笑。

年轻时,还总担心人这一生太长,漫漫几十年不知怎么熬。

如今再看,原不过三时三餐几场梦罢了。


客厅里的挂钩坏了,画框“哐当”一声掉在地板,把王一博吓了一跳。

踉踉跄跄走过去捡起来,又找了新的挂钩,再把东西重新挂上。


王一博盯着这纸上的字,自言自语。

“你说,“王”“肖”二字,到底有多少种写法呢?”

手不自觉拂了上去,轻描着笔迹。

“这‘琑’啊,看似兼容,却也到底是太委屈了些。

  扭曲求个完满,硬生生各让一半出来,

  ‘王’不像‘王’,肖不似‘肖’。”




-


思念是这世间最安静的事情,

所思之人不在身边,所念之事已成过往。

所有言语都毫无意义,还要把情绪隐藏的不露痕迹。

我渴望思念有声音。

这样,即使我并没有说话,你也会知道: 我在想你。





-

■卍


我好久梦不见他了。

多数时候,只是一片朦朦胧胧的云霾,偶尔几缕若有若无的声音。

其实,想他这件事,苦的很。

可若世间万物都没有味道,那苦也是甜的。



昨夜,那模糊的光影突然清晰起来。

我看见一位干净的少年站在月光下,捧着一束鲜花。

他说:“起风了,我得赶紧回家去。”

少年把花留在路边,希望会有人喜欢,把它带回家,替自己照料。

我拿了一朵,借着月光,看花瓣在晚风中摇曳,又在晚风中凋零。




“魏婴”




该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还记得那个故事的结尾,我唤了一声“魏婴”,他便回头了。

 
                                       卍■




——

肖老头86岁了,身体健康,性格开朗。

几年前妻子去世后,他开始一个人生活,说自己还不用劳烦儿女照顾。

这一天,肖老头捧着好大一束花,天都没亮就出了门。

偶然遇到个街坊熟人,瞧着他左臂上的黑带子,心下了然,也没多问。


肖老头来到郊外一个墓园,寻见一方墓碑,把花放在旁边石台上。

只垫了块垫子,就那样坐着,不说什么话。

用湿布轻擦一遍碑上的雕文:

         吾与孤独交好,素爱夏夜晚风,

         思过往,尤念肖。

                              

很漂亮的手写体。

“肖”中“月”字,左竖短,右竖长。




-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¹



-

其实,王一博没有做梦。

他不过是怀念一个人,用了一生的时间。







●番外(肖战篇)


肖战并未如从前预想中,在35岁之前结婚。

行程太紧,工作太忙,即使有了空闲也懒得再与人接触,

久而久之,就耽搁了多年。


肖战是偶然遇见妻子的,

一年末的颁奖晚宴,她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似是久经沙场般泰然自若。

可藏在桌底下不安分的手指出卖了她的紧张,又恰好被他发现了。

想起从前某个惯爱逞强的小孩,也是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对外人说。


妻子是个单纯的人,笑起来很好看。

她不似他,眉眼、性格、处事都截然不同。

除了初识那一瞥,再也找不见半分重叠的影子。

若偏要说出一处共通,大抵是,她也爱极了他。



是个好天气。

适合看日出,适合喝冷饮,适合烤一锅曲奇饼干,适合看一部爱情剧。

也适合安安静静,从白天待到深夜,等几缕清凉的晚风,再看几眼皎洁的月。

肖战对着天空描了半天,只画出一个残缺的轮廓,似圆非圆。


-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²


原来,所有拖延多年的意惹情牵竟也可在一日之间整理分明。


-我不是不爱你,却也不喜欢回头。

 
沧海桑田,我可以拉紧另一双手,过好未来的生活。

  只是,若你从未离开,

  我便不会再遇见下一个人了。

 


那夜,肖战睡得沉。

第二天,他向她求婚,她答应了。

后来,他过得还算幸福。
至少家人都平安,也不必离散。




若说遗憾,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是偶尔忆起少年时期,夏夜晚风,有一个未做完的梦。




(全文完)




【注】

关于题目: 夏眠与冬眠一样都是动物在缺少食物的季节为了生存的自然现象。夏眠也叫 “夏蛰”。动物在夏季时生命活动处于极度降低的状态,是某些动物对炎热和干旱季节的一种适应。

¹:选自《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 纳兰性德

²:选自《记承天寺夜游 》 苏轼



【😂辩解一下】

我真的纯粹是因为比写甜更擅长一些,再者深夜矫情病晚期症状!

望理解!

抱拳,老铁!







扛起博肖大旗

【博君一肖】肖医生和他的甜奶盖part.7

由于今天说好的早更迟到啦,今天多更一章


肖战非常好心情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了剥了颗糖吃,看着糖罐子就剩底下的一层了。


唉,要抽空去买糖了。


他嗜甜,不管什么事有颗糖就能解决一半。平时这糖罐子就是他的宝贝,白医生碰都不能碰,除非他主动给,当然也极少会给。


然而今天他居然会主动抓了一把给才第一次见面的人,恩,有点微妙。


但是想了想了,可能是王一博跟他其他的病人都不...

由于今天说好的早更迟到啦,今天多更一章


 

肖战非常好心情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了剥了颗糖吃,看着糖罐子就剩底下的一层了。


 

 


 

唉,要抽空去买糖了。


 

 


 

他嗜甜,不管什么事有颗糖就能解决一半。平时这糖罐子就是他的宝贝,白医生碰都不能碰,除非他主动给,当然也极少会给。


 

 


 

然而今天他居然会主动抓了一把给才第一次见面的人,恩,有点微妙。


 

 


 

但是想了想了,可能是王一博跟他其他的病人都不一样吧。


 

 


 

因为自身能力出众,长的好性格好,极少会碰到不配合的病人。


 

 


 

可能是王一博就是那极少数中不配合的之一吧,所以他上心了些。


 

 


 

没再纠结,肖战瘫在椅子上闭眼小憩。


 

 


 

今晚就在办公室过了,反正就算今晚回去了明天还是得一大早来上班。


 

 


 

病房


 

 


 

王一博在磕完肖战给的第三颗糖后,气压明显上升了些,才对小助理说:“你先回去吧,就按那,肖医生说的吧,我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好的。”但是小助理还是有些踌躇。


 

 


 

把手里的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好了,明天估计够你忙的,赶紧回去跟公关商量下对策。”


 

 


 

都这么说了,小助理收拾好东西,再最后问一句,“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额,不怕吗?”


 

 


 

“走走走,别废话。”拉起被子把脑袋罩住,王一博拒绝与你通话。


 

 


 

待小助理走后,王一博才把脑袋露出来。


 

 


 

是的,王一博怕黑。


 

 


 

怕么?当然怕!可就算再怕,也早就习惯一个人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