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2司岚生贺36h·律外之书·终宣——
📖𝕋𝕙𝕖 𝔹𝕠𝕠𝕜 𝕓𝕖𝕪𝕠𝕟𝕕 𝕥𝕙𝕖 ℂ𝕠𝕕𝕖𝕤📖
ℭ𝔩𝔞𝔯𝔢𝔫𝔠𝔢'𝔰 𝔅𝔦𝔯𝔱𝔥𝔡𝔞𝔶 ...
——2022司岚生贺36h·律外之书·终宣——
📖𝕋𝕙𝕖 𝔹𝕠𝕠𝕜 𝕓𝕖𝕪𝕠𝕟𝕕 𝕥𝕙𝕖 ℂ𝕠𝕕𝕖𝕤📖
ℭ𝔩𝔞𝔯𝔢𝔫𝔠𝔢'𝔰 𝔅𝔦𝔯𝔱𝔥𝔡𝔞𝔶 36𝔥
时轮周而复始,迷宫颠覆变数,
月下之龙展翼,山岚之风拂过,
愿你生而自由,爱而无畏,
愿世间一切美好予你,
新的一岁,岁岁平安。
✨•┈ 🦋 ┈ •✨
时间:2022/10/16-17
Wb Tag:司岚生贺36h律外之书
Lof Tag:司岚生贺·律外之书/律外之书
平台:wb/Lof双平台
感谢各位老师参与
✨•┈ 🍁 ┈ •✨
◎策划组:苏弈行/坛盏威/Crabwzzzz/山止川鸣
◎文案:山止川鸣
◎设计:苏弈行
◎题字:我真的梅咕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参与名单:
@Fish稚玖(哔站)
@_白梨子_(wb)
@幾道川(哔站)
@槿木凉(wb)
@檐雨(wb)
@纸片蓝(哔站)
司岚七夕24h·序外漫想 & 司岚生贺24h·律外之书
——初宣——
🦋
人与人再次共振,浩瀚冰川上的交谈中埋下铺垫,打乱拼图,
叙事线翻转重叠,莫比乌斯环的衔接处变数出现,魔方失序,
你我,终于相遇。
🕙
七夕TAG&话题:司岚七夕24h序外漫想
七夕时间:2022/08/04
生贺TAG&话题:司岚生贺24h律外之书
生贺时间:2022/10/17
平台:微博&LOFTER
原作:@时空中的绘旅人
发布:各位作者自己的微博&lof
微博汇总转发: @...
司岚七夕24h·序外漫想 & 司岚生贺24h·律外之书
——初宣——
🦋
人与人再次共振,浩瀚冰川上的交谈中埋下铺垫,打乱拼图,
叙事线翻转重叠,莫比乌斯环的衔接处变数出现,魔方失序,
你我,终于相遇。
🕙
七夕TAG&话题:司岚七夕24h序外漫想
七夕时间:2022/08/04
生贺TAG&话题:司岚生贺24h律外之书
生贺时间:2022/10/17
平台:微博&LOFTER
原作:@时空中的绘旅人
发布:各位作者自己的微博&lof
微博汇总转发: @绘旅人文手大逃杀bot
*注:初宣并非完整名单,届时会有更多彩蛋和神秘嘉宾
🎲
策划&设计:苏弈行
绘图&协助:Crabwzzzz
文案:山止川鸣(流霜)
感谢各位老师的参与和大力支持。
八月四日&十月十七日,
敬请期待。
——————————
参与名单(部分)
Fish稚玖(微博/B站)
白梨子 (微博)
@庸人自扰 (微博:白珩)
@Marcia.D (微博:饭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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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草诗 (微博:镜子和大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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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提×你】星之提督的帽子
1.
“想看我摘下帽子?”如你所料,眼前的星之提督皱起眉头,颇为不悦地摇了摇头,“奇怪的要求。”
你低头不语,只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当第三声数完后,星之提督“啧”了一声,抬手扶起帽檐:“好吧,毕竟不是工作时间,可以满足你。”
“谢谢。”
随后他将帽子摘下,静静地伫立在湖边,屋顶上影影绰绰的星辉落在那头柔软的浅金色头发上,交映着水面波纹,映得水中他金发灿若星河。
你移开视线,逐渐对上他的眼睛,翠绿如宝石般的眼睛里倒映着你的模样,仿若多年之前,那双一模一样...
1.
“想看我摘下帽子?”如你所料,眼前的星之提督皱起眉头,颇为不悦地摇了摇头,“奇怪的要求。”
你低头不语,只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当第三声数完后,星之提督“啧”了一声,抬手扶起帽檐:“好吧,毕竟不是工作时间,可以满足你。”
“谢谢。”
随后他将帽子摘下,静静地伫立在湖边,屋顶上影影绰绰的星辉落在那头柔软的浅金色头发上,交映着水面波纹,映得水中他金发灿若星河。
你移开视线,逐渐对上他的眼睛,翠绿如宝石般的眼睛里倒映着你的模样,仿若多年之前,那双一模一样的碧色双眸也只会注视着你一样。你差点就此溺入这片碧色深潭之中,直到星之提督伸手在你眼前晃了晃,挑起眉头,露出你熟悉的神色:“看够了就回神。”
你回过神来,淡淡地开口道歉:“抱歉,先生。”
“很像吗?”
“嗯。”
不带一点犹豫的肯定并没有让星之提督产生半点被冒犯的恼怒,他将帽子重新戴回头上,恢复了平时训斥你的冷静语气:“即使很像,也要当心一些,千万不能认错人。”
你假装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顺从地说道:“遵命,先生。”
大抵是不满意你这般循规蹈矩的回答,星之提督轻笑一声,顺口开了个玩笑:“一声谢谢就足够了?当替身未免也太廉价点。”
你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迟疑道:“那……我现在就去训练室,争取提高工作效率?”
不知是否是你的错觉,你听见了一声轻叹。
“找个本子记着吧,下次一并还了。”他摆摆手,“下去吧。”
你点点头,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转身就走。在感受来自身后灼灼的目光时,你想起了他摘下帽子后的脸。
很像吗?
——是的,非常像。
你的上司星之提督长了一张令你念念不忘的脸,心情好的时候,他允许你对着这张脸来怀念那个人。
2.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你和星之提督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他设下的局和你试图叛离的事情,那些你所依恋的、他假扮“路辰”悉心开导你的时光仿佛从不存在。
你并不知道他是以何种心情看待你和路辰的感情,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优秀的伪装者,至少,他扮演的“路辰”陪着你熬过了到千之帝国后最痛苦的那段时间。
直到在那个午后遍布着“北极星”的咖啡馆,你所有的幻想被打碎,你所拥护的希冀,那些支撑你踽踽前行的光,不过都是他对于优秀下属的一项测试。镜面之后,是那张戴着军帽似笑非笑的脸。
星之提督向所有人隐瞒了你叛离的事情,在受到了他的惩罚之后,你成为了他的优秀下属。
再后来不知道从何时起,“路辰”不再成为你们之间的禁忌。
或许从那日你在等待星之提督到来,不小心靠在湖边里睡着后开始的。
多日高强度的战斗让你消耗了你太多精力,你坐在湖边等着汇报进度,头顶星辉降落在你怀中,潺潺水声传来,周围舒适的环境让你不自觉地放松起来,意志再也无法支撑这具疲惫不堪的身体,你缓缓瞌上了眼。
梦里有个浅金色的人影,背着光独自走向阴影里,深深浅浅的让你看不清楚。
你却下意识地想要牵住他。哪怕那个背影早已在梦中流离千万次。
“路辰……”
许是错觉,你听见了一声浅浅的“嗯”。
这声回应却将你从错杂痛苦的梦境中拉出,你瞬间清醒了过来,还未做出防备的姿态,就看见了正在伸手摸你头发的星之提督。你跪坐在地,头部靠在他的腿上,他低头摸着你的长发,轻轻蹙起眉,像是对你忽然抬头打断他的动作表示不满。
在你纠结是为睡着而道歉还是询问“您要为什么摸我头发”时,星之提督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瞧,我发现了一只偷懒的小猫。”
于是你也顺着他的话说:“那您觉得这只猫好摸吗?”
“嗯,手感很不错。”他收回了手,像是又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低头端详你的表情。
“刚才您……”
“嗯?”
“我是问,您以前是叫什么名字?”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星之提督扬起脸,摇摇头,眼中满是嘲讽的笑意:“你觉得呢?”
作为路辰在千之帝国的对应体,他当然和你所爱之人拥有同一个名字。甚至于最初他对你的那一点微薄善意,也是因为你的一句“路辰”。
你垂眸不语,正打算起身时,听见了头顶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下不为例。”
3.
下不为例,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那日你去找船舱内找星之提督,看见他站在湖边,手指控制着头顶的星辰移动,创造一副让他更加满意的作品。
作为星辰的掌控者,满室的熠熠星光都仿佛落在他身上。见你过来,他便在这片星幕之下朝你笑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你喊了一声:“路辰。”
星之提督停下了拨弄顶上星星的手,他乜了你一眼,又迅速把目光移开,只传来一句轻声“嗯”,算是对你的回应。
你的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总会对你呈现温柔笑容的金发男人,他弯起眉眼,说得很认真:“你的路辰,会永远回应你。”
你沐浴着星辉走到他身边,一如在禁闭室见到他那样,揪起他的衣角,低声说:“路辰。”
星之提督没有回头,他浅笑一下:“喊上瘾了是吗?”
直到将最后一颗星星移到地方,他打量了一下整幅星幕,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后,察觉到你依然抓住他的衣摆,这才移过头来看你。
他一手扣住你的肩,一手摸着你的头发。有那么几个瞬间,你们隔得很近,近得你对着那张熟悉的脸越发恍惚,一句“路辰学长”几欲脱口而出,又在看见军帽的时候猛然清醒过来,你慌乱地移开视线,眼中那明亮的光色却斑斓可见。
星之提督静静注视着你的眼睛,眉眼之间尽是舒展的笑意:
“算了,不是什么要紧事。既然喜欢那就喊吧。”
你不敢抬头,头部快要贴在他的肩上,此时此刻,这个姿势像极了一个情人间的拥抱。
终于,你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路辰。”
回应你的依然是一声浅浅的“嗯”。
4.
那之后,星之提督总喜欢把你叫到船舱里,有时他不在,累极了的你会在小船中睡去,醒来时身上总会多一件白色的外袍,星之提督或是坐在船舷上,或是躺在你的身边 ,和你一起盖着他的衣服。
你偏头就能与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对视。“这么快就醒了。”他的手慵懒地放在头顶,并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你指了指头顶的星光:“这个有点晃眼。”
“嗯?”
你坐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帽子,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脸上。
“要这样,就不会觉得晃眼睛了。”
片刻后,星之提督把盖住脸的帽子拉下,皱了皱眉:“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想法。”
而你已经坐在了船舷上,一脚踏在水里,听见他类似抱怨的声音后,回头笑道:“抱歉我忘了,我们不太一样。”
听出了你的嘲讽,星之提督没有回应,只嗤笑了一声。
但他记住了你说过的所有话。
因为在后来你从小船中醒来时,你不仅会被外袍包裹着,脸上还会盖着星之提督的帽子——一如你曾经对他做的那样。有时候你会很快拿掉它,有时候则会继续闭上眼,任由自己被完全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淹没。
“醒了就起来,你这样的行为我只能理解为很喜欢我的帽子。”
“……遵命,提督阁下。”
大多数情况你叫他“先生”,这个一开始你胡乱叫的两个字却不知不觉地成为了你专属的称呼,所以当你偶尔像其他人一样一板一眼地叫他“提督阁下”时,通常会惹得他发笑。
“怎么?不满意我这样叫你起床?”星之提督摇摇头,“脾气还挺大。”
你没有搭理他,起身准备把外袍和帽子放在船边,星之提督却冲着帽子扬起头:“给我戴上。”
你看了他一眼,顺从地走到他身旁,抬手想为他戴上帽子,他却一下握住了你的手腕,你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见他忽然低头向你靠近。
没有了帽子的禁锢,你们离得更近了,唇角几乎要贴在了一起,他的呼吸拍到你的脸上。
热热的,有些痒。
5.
你再次踏进船舱时,在小船里找到了星之提督。他躺回了船中,军服外袍整齐地叠在一边,上面放置着他的帽子和手套。
他闭着眼睛,漂亮的金发铺在脑后,睫毛又弯又长,像一个安静优美的睡美人。
你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你自顾自地坐在船弦上,转而拿起帽子细细端详,手指抚摸着上面帽徽,这个类似星星形状的徽章,是专属于“星之提督”独一无二的印记,那是他在帝国无上荣耀的代表。
你把帽子拿到鼻边轻嗅一下,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味道。
周围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你和星之提督的呼吸声,连水声也逐渐远去了。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很长,像极了从前一个平凡而悠闲的午后,你等待身旁午睡的爱人苏醒。
不知过了多久,星之提督终于睁开眼,看着你低头凝视帽子的模样,面色如常:“你怎么不看我,突发奇想去看帽子?”
你想了想,说:“我怕克制不住自己。”
这个答案令星之提督笑出了声,他慵懒地起身,从你手中接过帽子,指尖相触时你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星之提督并没有错过这个反应,他把帽子放回船中,将外袍穿上,低头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似是随口问道:“躲什么?我现在又不是恒星的温度,烫不到你。”
你一时紧张得不知所措,复述了一遍刚才的回答:“我……怕克制不住我自己。”
“噗。”星之提督的心情似乎很愉悦,“那记得多训练一下自己的忍耐力。”
“遵命,先生。”
这样刻板又挑不出错的回答总会让星之提督内心产生淡淡的不耐,他按下这些细微的情绪,问道:“这次又是来做什么?”
“我来提交任务申请,先生。”你的手指往空中一划,蓝色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此次的任务信息。
“哦,这样。”迅速批准了任务之后,见你一副转身要走的模样,星之提督叫住了你,“刚刚看了那么久我的帽子,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它?”
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算是吧。”
“这么喜欢的话,就带上它吧。”他戴上手套,把手中的帽子递给你,“我等你回来,祝你一路顺风。”
你只好接过来,沉甸甸的,像是一颗心脏的重量。
大家六一快乐
he爱好者不建议往下看
真的
好吧实在很想看那就看吧
6.
“路辰。”
“我在这里。”
无数个清醒的噩梦之中,那个耀眼得如北极星一样的人总会站在阴影里,回应你每一声绝望的呼唤,温柔地说:“别怕,我在这里。”
他从不会用一个简单的字节回应你,他小心翼翼地对待你,不愿有半点轻视你。
那才是你所爱的路辰。
所以在面对星之提督时,你一直害怕克制不住自己。
你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他。
在无数个坐在船舷上的夜晚,星之提督静静地躺在你身旁,你偏头就能看见他的睡颜,安静又熟悉的容颜显得那么恬淡而毫无攻击性,总给你一种随时都能杀了他的错觉。
但你知道你不能,这并不是杀他的时机。星之提督是个天生的伪装者,一切都是他做出来迷惑你的表象。
于是你忍耐住了。可时间似乎会逐渐消磨耐性,渐渐地,你不敢再去看那张摘下帽子后和路辰一模一样的脸,因为看久了之后,心脏处总会像缺了一块,无比空落。于是你长久地盯着星之提督的帽子,不断告诉自己,他是星之提督,是你要杀死的人。
终于在那一天,你站在他的眼前,看见了星之提督眼中赞赏的笑意。
你捧起出行前他送你的帽子,放在了地上,用从前那样恭敬的语气说:“我回来了。我来归还您的帽子,恕我直言,我并不喜欢它。”
“哦?原来一直是我误解了你的意思。”
“是的。”
就像从前被你说的笑话逗笑一样,星之提督笑出了声。直到笑够了,他才缓缓开口:“很好。那来吧。”
你无声地看着他。
“星”的人已经入侵了基地,你站在昔日的船舱里,知道星之提督的身后就是熟悉的水光星河,你要做的就是打倒他——
你很少见过那把名为“破军”的刀出鞘。偶尔有那么几次,那时候破军的主人站在你的身前,向你展示如何迅速敏捷地击杀敌人。
他是路辰的同位体,是一位优秀的引导者,也是千之帝国的提督,你不死不休的对手。这一次,要正面面对破军的人,换成了你。
你握紧了手中的刀,对面,星之提督的破军久违地出鞘。
7.
星之提督一遍遍地抚摸着破军,刀刃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永远地留了下来。他垂眸看着破军的寒锋,回忆着斩杀女孩的那个瞬间。
她是个非常值得尊敬的对手,也很顽强,一直到刀刃准确无误地捅进她的心脏才彻底停止了呼吸。
温热的血溅到他的脸上,如同那天躺在小船里,被她浅浅的呼吸触碰。
不过是个养不熟的背叛者,只是为她出色的能力感到惋惜罢了,他想。
可是当下属询问“提督阁下,背叛者的尸体如何处理?”时,他才忽然意识到,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会睡在小船里女孩被他亲手杀死了,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再不会说话,也不会叫他“先生”的冰冷人形。
“按规定处置吧。”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下属很快就来拖走尸体,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等一等。”
星之提督走了回去,捡起她放在地上的帽子,盖在了她尚且完整的脸上。
忽视了下属的面面相觑,他转过身摆摆手:“一起处理了吧。”
他觉得自己很疲惫,或许是经过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很多年没有这样累过的感觉了。他想回去真正地休眠一次。
周围又安静得只剩下他哒哒的脚步声,他一步步地踏在水中走回小船里。曾经的某一天,这里多了一个人,在水光和星辉交映中轻轻地唤他“路辰”。而现在没有她了,一切都不过是重复以前的生活而已。
他躺回小船里,没有脱下外袍。这一次,再没有一个女孩会笑着为他盖上一顶帽子,带着一点雀跃的语气告诉他,这样就不会晃眼睛了。
星之提督抬起手,星光从指缝中落下,带来一些刺眼的灼痛,于是他捂上了眼睛。
【司岚】明日边缘
#献给1023
#永夜篇以及卡组衍生,有篡改剧情
#BGM:My Heart Will Go On
Summary:“我知道,我们的爱与回忆会不断在此处苏醒,穿越海洋永无止息,在任何一个如约而至的晚夜或是暮色里。”
在参加新区建设的一个宴会上,准备趁着敬酒的空隙偷偷溜走的我被守株待兔的记者截了胡。她握着话筒的手都激动得微微发抖,尴尬之余,我猜想着她大概为了这次采访踩点了许久。由于我个人的懒散,要在这种大型聚会上逮住我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
问题吗。我摸了摸鼻子,眼神四处乱飘。让......
#献给1023
#永夜篇以及卡组衍生,有篡改剧情
#BGM:My Heart Will Go On
Summary:“我知道,我们的爱与回忆会不断在此处苏醒,穿越海洋永无止息,在任何一个如约而至的晚夜或是暮色里。”
在参加新区建设的一个宴会上,准备趁着敬酒的空隙偷偷溜走的我被守株待兔的记者截了胡。她握着话筒的手都激动得微微发抖,尴尬之余,我猜想着她大概为了这次采访踩点了许久。由于我个人的懒散,要在这种大型聚会上逮住我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
问题吗。我摸了摸鼻子,眼神四处乱飘。让我猜猜你筹备了这么久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能分享一点关于司岚先生的事吗?要知道,他过世太早,而作为他的恋人,您一定了解许多新生年代里的人们都不知道的……”
果然是关于司岚的。
我叹了口气,正在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整理一个合理的措辞把人糊弄走然后跑掉,酒桌对面的同僚便反应迅速地发觉了不对,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赶人。
他们总担心追忆过去会触到我的伤心事。尽管我本人一再强调自己的心脏暂时还没有那么脆弱,但这并不妨碍我的主治医师和一大帮高层领导没日没夜地大惊小怪。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们就着这些小事喋喋不休。
不过我必须说一句,真正的事实是,只要谈及永夜年代,谈及人类的绝处逢生,总是不可避免地要提到司岚。
纷争彻底终结后,我就基本退出了决策层,留下的空位也不过只是个挂名。我游历世界的各个角落,偶尔也去往群星之间,只有在旅途劳顿的空闲时间和某些特别的纪念日才会再次回到研究所,四处走走看看,拜访旧友,顺道也指点指点年轻的学者和研究员。
他们有许多还是在科室和研究所乱窜的孩子,拥有了足够的理论支撑和信念驱使,怀揣着一腔热血投入到这个领域来的,天真又热烈的孩子。
而我被问到过的最多的问题就是——司岚前辈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若是这个问题放到过去,我一定会绞尽脑汁地想上好几个钟头,在脑子里拼词凑句地堆砌出一个符合我确切想象的司岚形象,包括但不仅限于肤白貌美,冷面大魔王,柔软伪冰山,不可挽救的老学究……等等诸如此类。
不过到了现在,你如果要问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我会说,他并不是个单纯到可以用一个形象去概括的人。
即使他只是个仿生人?
问出这个问题的人被身边的同伴抽了一下手臂,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和失言,局促不安地想要道歉时,我将他拦了下来。
我笑眯眯地说,其实更确切的说法是,正因为他是个仿生人。
半大不大的孩子们都面色诧异地看着我,对上我的眼神后又意识到这并不是个玩笑。于是又有人尝试着开口问:
正因为他是个仿生人?
是的。正因为他是个仿生人。
在研究所里闲逛时,我时不时会听到年轻人们低声交谈,和我们那时候不同,活在崭新年代的人类没有那么多迫在眉睫的灾难和离别。他们兴奋地聊着工作结束后该叫上谁一块聚餐,新上线的电影都讲了些什么,周末该抢哪场演唱会的门票。这些暗含着喜悦和希望的心事,像拉起了一张隔绝从前和当下的墙,只有在听到它们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那些血泪交织的痛苦和牺牲都已经成为往事,命运已然重新善待这片令无数英灵拼尽全力的土地。
每到此时,爱德华兹博士总是会很感慨:“有时候总觉得这些新人太不着调,比起我们那时差得远了。但人类一路走来,为的也不过就是这些。”
我笑着点头,然后把目光投向玻璃控制台外新建施工的城市——新的纪元,新的建筑,一切都意味着新生。“这一片,原来好像已经成了废墟,”我说,“已经建设得这么快了吗,1023新区。”
身边的人在此刻沉默下来。我下意识扭头看他:“博士……”
“对不起。”爱德华兹突然说。
“对于整个高层而言,牺牲最大的只有你和他,”他低声说,晌午的阳光落下来,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而我们都是侥幸捡回性命的自大狂和胆小鬼,哪怕时至今日也只能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来弥补。我很抱歉。”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再次回到建设中的1023新区。“你的研究挽救了人类仅存的火种,也是你把他带到我身边,”我平静地说,“哪怕抛却那些拯救世界的大义,只凭最后一点,我也必须要感谢你。博士,司岚从未怨恨过你,我也一样。”
“况且,我这次回来,是向你们道别的,”说着,我用力锤了一拳他的肩膀,像是要把这么多年里欠下的一次性补回来,“别让我在离开前还欠一屁股感情债啊,科学怪人。”
他被我一连串的信息轰炸得有点接受无能,片刻的呆愣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要离开了?”
我冲他微笑。
“不再回来了?”
“不再回来了。”
于是爱德华兹再次沉默下来。他,司岚和我是旧时代学者中关系最亲密的伙伴,因此他也是知晓我旅者身份的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曾经共事的学者和研究员或多或少死在永夜年代的腥风血雨里,活着的几个也走的走散的散,以至于走到今天,高层剩下的老前辈也就是我和他两个倒霉蛋,而如今,终于要只剩他一个人了。
“那你…准备去哪儿?”
“接下来?我大概会去往不同的时空徒步旅行吧,也许有朝一日还是会回到这里,”我懒洋洋地回答,“不过,谁知道呢。”
“嘁,”爱德华兹终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是自从司岚死后,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如释重负的笑意,“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个烂德行,混蛋的时空旅者——算啦,这样也好。”他骂骂咧咧了几句,然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他像过去那样,右手握拳捶在自己的心脏处,同时目光望向我。
这是永夜年代里,留守庇护所的人们对出征之人献上的最真诚的祈祷。我笑了,心领神会,转身的那一刻朝他挥了挥手——
一路顺风。
你也是。
告别圆满结束,那么我这趟旅途距离终点,只剩下两个必须去的地方,分别是我的办公室和海岸。
常年在群星间漂泊的后遗症就是,我已经很难在短时间内迅速适应故土的四季流转,比如此时此刻的盛夏时节。我的办公室虽然一直有专人打扫,但年久无人的空虚感是祛除不掉的。刷卡扫描,机械门自动打开,扑面而来除了蒸笼般的闷热的暑气,还有一阵陌生的熟悉感。恍惚间,我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变,我也不曾离开这里数十年。
我的桌上摆着一台古老陈旧的留声机,一盆被基因改造后的永生盆栽,高层所有人的大合照,还有未签完字的文件。墙边有玻璃窗,抬头就能望见海浪和灯塔,而储物柜内则存放着画架和画布,还有尘封已久的颜料和画笔。
我这才模模糊糊想起来,我已经很久不画画了。
我记得和平年代里,我曾在书上读到过一句话:“死亡的可怕之处并非在它会让人死去,而在于会把活人的一部分带走。”现在想来,司岚的死大概也带走了我的一部分灵魂和情绪。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大的情绪起伏和灵感捕捉,一切都仿佛是寡淡无味的,平静得宛如死水。
说起来,我们是因何而相爱的呢?
不是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人类和仿生人的爱情本就是极具戏剧性的,值得津津乐道的谈资。我在所有人面前对他的死亡都抱着泰然自若的态度,我用笑脸和打趣面对这道血淋淋的伤疤,回避所有可能牵扯出回忆的问题。因此那时候,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不知道,不可说”。
为什么会与他相爱呢?在那些等待,沉默和怀念的深夜里,我曾经尝试着用一些刻骨铭心的词句或是有脉络可循的故事来追溯原因,但最后却迟迟没有落笔。我做不到只是用单薄的文字来承载这份厚重到需要我用一生来思念的感情。于是最后我放下钢笔,重新架起画布,在天光破晓前完成了我生命里的最后一幅画。我画下永夜降临前月色下的琴宁岛海岸,波光粼粼里的银鱼,以及风沙星辰下的桔梗。随着浓墨重彩的颜料化开,我也似乎被带离脚下这片从废墟中新生的土地,仿佛踏入时空隧道,重新回到过去的无数段往事里,经历一场漫长的缅怀。
等到颜料风干,我又捏起钢笔,在画布上轻轻写下两个词——“无与伦比”和“仅此而已”。
回忆是一场漫无止境的折磨。我在办公桌前停驻,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坐上办公椅,凭着记忆在抽屉的最底层发现了这幅被密封保存的画。颜料绚烂鲜艳,定格住了时空,一如鲜活颤抖的感情,足够令过往像电影胶卷般一幕幕略过我眼前。很久远,但仍然历历在目。
在永夜年代之前,世界末日对许多人而言很可能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词,然而无边夜色笼罩下的废墟让这个词彻底染上血色,变得真实到残忍。时刻架在头顶上方的不是阳光,而是冰冷的威胁,铺天盖地的灭顶之灾。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和恐惧,直至现在都让我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惊醒。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那一次,是整片区域的电路都被切断,连人类仅存的藏身和休养的能源站遗址都被迫与光明隔绝。生存的威胁本就催生恐惧,如今还伴随着饥饿,鲜血淋漓的伤口,以及粘稠压抑的黑暗。我左臂扎着绷带,身上是黏腻的血污和尘土,创口处像被烈火灼烧。我耳边尽是被压抑着的崩溃的痛哭,绝望,憎恨,撕心裂肺。而我麻木地蜷缩在角落里,任由自己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点点侵蚀。
司岚就是在那时来到我身边的。
明明当天的任务里我们被分配到不同的队伍,明明被暴力摧毁的能源站不具有再利用的可能,其间的人员和一切都该为利益至上的方针所遗弃,我甚至不清楚他是如何穿过那条险象环生的小径原路折返。我知道的只有,他回来了,带着他的队伍剿灭附近的所有飞行器,绕过人群一步步走向困于黑暗角落里的我。
他架着双腿因伤发软的我起身,小心而缓慢地移步到能看见月光的空地上。长时间的黑暗环境让我在接触到外界的那个刹那几乎有些头晕目眩,但我仍然能感受到酒精接触血肉的刺痛。司岚的动作尽量放得很轻,他凑近的时候我嗅到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尘土气息。等到我的眼睛重新适应当下的环境,熟悉的面容撞进视线,我才真正意义上地安心下来。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很长的撕裂伤,血迹浸透机械骨骼,自我愈合的状态下仍显得触目惊心。我抿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为我包扎伤口的手,舌尖是汗渍和血迹的咸腥味,舌苔发着苦。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会儿,是我第一次主动牵起他的手。
4711确认死亡后,我花了相当长的时间让自己走出医疗室和无休无止的心理干预。我一度自暴自弃,歇斯底里地发疯崩溃,考虑过无数种冷酷而极端的想法,自残,逃离,甚至是自我毁灭。
直到1023出现,司岚04D-1023。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仿生人,他的编号是4711亲口所取。与火种计划的其余仿生人不同,1023承载了司岚的全部记忆和情感,而我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我拒绝称呼他为司岚,就好像在用这样的抗拒来回绝一些事实,来自我欺骗。但1023从未过问任何与之相关的问题,他平静地接纳我的所有,像对待一个不能触碰不能靠近的恋人,沉默地陪伴我走过了那段最痛不欲生的诊疗期。
现在想来,也许我爱上他的时间,远比我所想象的要早。
那天,我别别扭扭地拉着司岚,提出要不要一起走走。那是我与他第一次心无旁骛地在废墟上散步,就像和平年代里任何一对普通的恋人那样。他似乎也有点儿紧张,加上为了照顾我的伤,只好陪我一块磕磕绊绊地前行。这一带的危险都被扫荡干净,我们也因此有机会一路漫步到海岸线,坐在楼房的遗迹前,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静谧无声的深夜,有风卷起海浪,淡淡的咸腥气席卷而来。我喜欢大海,尽管此刻已然不再有任何生命徜徉在其中,但海蓝色在我眼中仍然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希望和生机。一如司岚的眼睛,温柔,深沉,又漂亮到极致,像一片温厚的净土,在任何时候都值得信赖和依靠。
他往我手心塞进一个小巧的留声机,指腹按下开关,悠长的笛声响起,我微微睁大双眼,与他四目相对。这是和平年代经典电影里的一首插曲,悠扬而神秘,时隔经年的女声再一次在我耳畔吟唱起几乎快被我磨灭的一切,包括岁月,包括生命,包括爱。司岚摘下电子眼镜,替我把头发拢到耳后,另一只手与我十指相扣。如果世界回归原有的秩序,那时大概还处在盛夏,我和他的心在此时此刻贴得极近,海风潮湿,本该冰冷的机械仿佛从此刻开始有了温度,把某些热烈而纯粹的情感重新带给了我。
我想要活下去。歌谣的空隙里他垂着眼帘,笑得轻而温柔。无论是作为仿生人还是别的什么怪物,我想活下去,哪怕不合逻辑,哪怕不被期待。我想亲眼见见记忆里的一切,黏糊糊的,在春日发芽的叶片;我想亲眼见见蓝天,亲眼见见曙光。即使一切都是由机械与程序锻造,我也想尝试着热爱点什么,去热爱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而爱的人。
后来我们又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我们聊一切想要聊的。我们聊生命和死亡,聊爱情和信仰,聊和平年代里的星空和阳光。走到海浪尽头的时候,我在他的机械掌心写诗,他在我耳畔低声唱歌。
那个夜晚,是我们第一次对彼此敞开心扉,也是那个夜晚,我第一次意识到纯粹的灵魂相知也能同样生动和鲜活。
那天以后,我和司岚之间的氛围便微妙地改变了。我觉得自己像获得了第二段新生,我重新开始因为一些对他人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欢欣雀跃,我对周遭的一切不再只有麻木和沉默,我甚至对未来逐渐怀有了隐秘的期待。我相信他也是一样,只是我们需要一个时机,一个恰到好处携手的时机。
“等到任务结束,来见我一面。”
那天,浓重的夜色再度笼罩在庇护所,仅存的能源站在远方负隅顽抗。人类最后的背水一战将要启程,我们都肩负着各自的重任。临行前,我向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我有话想对你说。”
司岚的目光透过电子镜片看向我眼底。其余的研究员已经整装待发,携带好足够的武器,工具以及干粮和药物,只待他的命令一下,便会动身前往这场曙光前的最后一场决战。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分给彼此,这点我与他都清楚。
“那么,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转身前,他笑着说,“给我带束花吧。”
我不知道那时候他是否猜到了我想说的话,我甚至不知道临行前他朝我投来的那个眼神里究竟还有多少我未曾了解的东西。而这些全部,所有的所有,都伴随着他的死亡讯息传遍领导高层的那一刻彻底终结。我永远不会得到答案,也永远不会再有机会送出那盆藏在我的休息舱内,悄悄盛放的桔梗花。
留声机还安放在我的办公桌前,即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只要按下播放键,它仍会轻轻哼唱温柔的曲子。吐字已然不甚清晰,却依然温柔,一如那一天,司岚撩开我耳边的碎发,宁静的蓝眼睛里像流动着星星。
我们相爱的时间太短,而死亡太长,它像漫长而不可逾越的鸿沟,横据在我和他之间,隔绝一切交心和相伴的可能性。他死在黎明到来时分,而我在永夜将被曙光照亮之际,第二次失去了我的爱人,永永远远。
眼泪浸润睫毛,水珠划过皮肤的触感让我惊醒过来,空气里的湿度和窗外的天色都在宣告着夜晚来临。我用力地掐着眉心,逼迫混沌的大脑快速恢复清醒,是时候结束这场旅行了,我该去往海岸。
事实证明,有目的地的人和漫无目的的人有着相当大的差别。我为这场告别仪式做了太久的心理建设,与过去数十年随遇而安的星际漂流相比,虽然同样失魂落魄,但至少现在踏出的每一步都不再晕头转向。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我,它让我久违地感到安心。
深夜的海岸广阔而寂寥,可能也有空无一人的缘故。我抱着留声机,凭借着模糊的记忆走走停停——要知道,这里的废墟已经被清理掉很多年了,一切都和我熟悉的不同。我在这方面固执得要命,并且坚持不懈:一定要是原来那条路,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然而,我的脚步忽然停在半路,因为我被一丛花拦住了去路。一丛桔梗花。
我的太阳穴突然尖锐地痛了一下,紧接着蔓延开无休无止的剧烈的疼痛,在那一瞬间几乎炸得我眼冒金星。我想对自己说,笑一笑吧,你该高兴的,因为你找到那条路了。可我咧开嘴,尝试着从喉咙里挤出一丝笑声,吐出口的却是被压抑着的哽咽。我戴了数十年的平静的面具从此四分五裂,露出底下千疮百孔的万象。
对比起失去4711,我在失去他后的反应几乎称得上是无波无澜。面对高层的同伴或是悲痛或是焦急的神情,我只是一瞬间捏紧了手边的衣摆,直到指甲嵌进肉里,殷红的血珠溢出,神经察觉到疼痛后才下意识松开。我以为我会再次濒临绝望,会不由自主地潸然泪下,然而都没有。我平静地盯着眼前的死亡报告书,平静地听着身边人的哭泣和安慰,最后平静地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选择离场。
我诡异的平静让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像是一早就预见到了悲剧的必然性,或是早已意识到面对终局时的绝望和无能为力。我没有带走留声机,临行前在那片海岸线埋葬了我未曾送出的桔梗花,回绝了所有人的担忧和挽留,毫不犹豫地奔向随便哪个未知的时空,狼狈得几乎像是落荒而逃。
就像此时此刻,回忆的浪潮像漫天袭来的黑色石油,渗透进我的骨髓。我在这个夏日被冷风冻得浑身发抖,本能地想要逃离。
原来和爱一同被埋葬的种子还能开出美丽的花吗?
大海沉默而宽容地吐息,而我悄无声息地流泪。爱德华兹错了,其实一直以来的胆小鬼是我,我从始至终在自我欺骗。我今日来此不是为了告别,而是为了逃避。我想抹消一切他存在过的证据。我并没有喝酒,但假装自己喝醉了。好像这样就能把此刻的所有情绪失控都归结为发酒疯,好像这样就能无条件地为自己的难堪找借口。
逃往群星之间的旅途里,我走过许多世界。我去到满是鲜花和美酒的阳光明媚的国度,在恶劣的严冬登上雪山顶,也徒步穿行过贫瘠荒芜的戈壁,于废墟之上和流星擦肩而过。我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来逼迫自己淡忘,亲历了数不胜数奇幻的传说,可我仍然记得他看向我的目光。
1023。司岚04D-1023。
仿生人的举手投足天生带着机械的凌冽感,我甚至觉得他连呼吸都是锋利的。但他又柔软得宛如婴孩,在我耳边低语的时候,像人鱼歌唱,像占卜师为爱人吟诵虔诚的祈祷。战斗是永无止息的,我们只有很短很短的时间留给对方。我和他最亲密的举动停止在耳鬓厮磨,连言语交流都不再显得十分必要,我也因此缺少了亲耳听到他为我讲述过去的机会。
他爱上我花了多久?一个小时?十分钟?又或者是被重启后视线聚焦的那一刻?
我伸出手去触碰一朵刚盛开不久的桔梗花,另一只手按下留声机的开关。音乐响起的刹那,一切都仿佛成了一场老旧电影,潮湿的花瓣抚过指尖的画面被无限拉长,运镜旋转,最后呈现出一组意味深长的慢镜头。
“And you're here in my heart.
And 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
你能听见吗?司岚。你能听见吗。
离开他的日子里我尝试了所有麻痹自己的方法。我扔掉了诗歌和绘画,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与永恒,与爱相关的东西。沉郁的忧伤在我心底寂静下来,像许多年前笼罩在废墟和菌林上的夜色。我看不见身边的人,看不见曙光,看不见自己,我所见到的只有司岚。他对我微笑,不发一言。
于是我也同他一起笑了,像吐出了一口陈年的瘀血。我慢慢地说:“我早就爱上你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不会忘记吗?
是的,我不会遗忘。时至今日我仍然铭记着我们相爱的点点滴滴,我记得他曾亲吻我的勇气,我也曾领略他的不安。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地了解,他拥有同痛苦相对称的清澈,与绝望相均衡的坚韧。于我而言,与其说他像海洋,不如说他就是海洋。
许多时候,我们往往需要很多力量,很多傲气,甚至是很多很多爱,才能尝试着撕裂某些长久以来禁锢自我的桎梏,尝试着相信人类的行动拥有价值,相信生命胜过死亡。我用自他死后的很长一段岁月祭奠了我们短暂又漫长的爱情,我来之不易的希望和尚未开始的新生。这种形影不离的缺憾乌云般萦绕着我,因此我始终没能向前走。但现在我想,是时候抬头看看了。
晨曦撕破黑夜,现在是破晓时分。第一缕曙光落在金色的海面,落在海风里摇曳的桔梗花,落在我淌下的眼泪。长夜将尽,长夜将尽。我双手笼在脸颊边,竭尽全力地朝着水天交接的尽头大喊着。我不清楚这么做的动机和意义,但是我他妈的就是要这么干。温热的,滚烫的眼泪流进我的衣领,于是我喊到气喘吁吁,剧烈咳嗽后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泪光模糊里,我在曙光照耀下再次看到了一个温柔的影子。
你离开前,见到的也是这样的景色吗。我近乎茫然地想。字词破碎的歌谣仍在断断续续地吟唱,我费力地支撑自己站起身,一步步朝海浪走去。等到海水淹没过膝盖,留声机也终于不再歌唱,它的年代太过久远,也早该寿终正寝。
机械接触水面,海水漫进金属。我踩上金色的沙滩走回岸边,代替留声机再次唱起了这首早已烂熟于心的歌谣。
“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 on,
Far across the distance,
And spaces between us.
You have come to show you go on,
Near far——”
再见,司岚。
我闭上眼睛,最后一次眷恋般地亲吻流逝的风。阳光里我嗅到潮湿的水汽和花香,和日复一日的白昼并无任何不同。但我知道,我们的爱与回忆会不断在此处苏醒,穿越海洋永无止息,在任何一个如约而至的晚夜或是暮色里。
而我会在海边继续为你唱那支歌,在炽热且阳光普照的日子里,在崭新纪元的光辉里。
【司岚x你】谣言的正确处理办法
//接艾因篇,打算写一个系列
//长篇甜文,预祝大家白情快乐!
//学院背景
//ooc致歉
谣言止于智者。
智者坠入爱河。
“嗡——嗡——”
手机震动声在安静的图书馆突兀地响起,你看了一眼备注上的名字,心头一跳,快步到走廊上按下接听键。
“司岚学长?”
“嗯,学妹。”司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新活动的海报插图……”
“已经画完了。”你在他说完前就急匆匆地回答道。
“那排版……”
“我现在正在设计。”你再一次打断。
对面似乎因为你今天过于急躁的语气沉默下来,你回过神,确实觉得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学生会长不太...
//接艾因篇,打算写一个系列
//长篇甜文,预祝大家白情快乐!
//学院背景
//ooc致歉
谣言止于智者。
智者坠入爱河。
“嗡——嗡——”
手机震动声在安静的图书馆突兀地响起,你看了一眼备注上的名字,心头一跳,快步到走廊上按下接听键。
“司岚学长?”
“嗯,学妹。”司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新活动的海报插图……”
“已经画完了。”你在他说完前就急匆匆地回答道。
“那排版……”
“我现在正在设计。”你再一次打断。
对面似乎因为你今天过于急躁的语气沉默下来,你回过神,确实觉得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学生会长不太好,抬起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有些懊恼地搓了搓自己的脸颊。
“抱歉啊学长,我今天……”
你试图解释自己态度异常的原因,但回想了一下两天前的事,又陷入了失语。
没等到你继续解释,对面似乎发出了一阵很轻的笑声。
“没关系,学妹。你设计海报的话,要不直接来学生会办公室?我和陈子涵都在,你有什么细节拿捏不定的话,我们可以当场讨论。”
司岚的声音沉静,又带着安抚人心的温和,
你不安的心绪被抚平了不少,下意识地开口答:“好……”
然后反应过来的下一秒,你硬生生将话语扭转,拒绝道:“好是好,不过我现在在图书馆,这里还挺……能激发灵感的,适合设计海报……”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啊!编得连你自己都不信。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气流好像穿过屏幕窜进了你耳中,你不争气地扣紧了抓着裙摆的手。
“学妹,你已经躲着我两天了,是我做什么事情冒犯到你了吗?”司岚诚恳地问。
“没有!当然没有!”你毫不犹豫地否认。
司岚从头到尾都维持着公事公办的谦谦君子态度,要说冒犯的话,你觉得应该还是你冒犯他更多一点。
“那……”司岚沉吟片刻,笃定地开口,“是论坛上那个帖子吧。”
糟糕!他知道了!!!
你在惊吓愧疚不好意思等等一系列的复杂情感中纠结了两秒,最后老老实实承认:“嗯……对不起,学长,是我那天考虑不周,现在才——”
“先别急着道歉,你没有任何问题。”司岚斩钉截铁地说,这让你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一半。
“但是那个帖子里的谣言,怎么办?”你小心翼翼道。
“你现在在哪里?”他反问。
“图书馆二楼走廊。”
“那你现在去一楼咖啡厅等我,我跟你见面讨论。”
啊?那要是被人看到,谣言不会愈演愈烈吗?你在心里疑惑。
一时半会儿没等到你的回应,司岚再次开口。
“嗯?有问题吗?”
他看似用的是问句,但语气已经尽是不容拒绝,几乎让你以为他已经酝酿出了plan ABC。
你想说的话在喉咙口打了两个转,最后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司岚像是听出了你简简单单一个字里面的纠结,声音里夹杂着浅淡的笑意,安慰道:“别紧张,我很快过去,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你心说,如果真的没那么难解决,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而且哪里不严重了,这谣言已经事关你和现任学生会长的清誉以及校园择偶权了!
……好吧,但是司岚本人似乎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你心里的石头其实已经落下了大半,又混着一丝丝不知名的失落。
“嗯,那我去咖啡店等你。”你答道。
两分钟后,你坐在咖啡店,先抿了一口惯常喝的香草拿铁,看向窗外。
那里阳光明媚,春草生长,宁和平静。而论坛上,狂热的嗑CP大军也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掀起未曾设想的浪潮。
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心说世事无常,自己什么也没做就被推到了漩涡的中心。
这场不知该称为事故还是故事的闹剧,要从三天前说起。
“喂,学长?是我。”公共课教室里人声嘈杂,你默默往角落里躲了躲,用手捂着嘴小声跟电话另一端的人讲话。
“学妹,有什么事吗?”司岚的声音带着难得的诧异,“你才从学生会办公室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啊。”
“那个……”你听到司岚的后半句话,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尖,突然想起他看不到,就改用轻声咳嗽作掩饰,“咳咳……学长,我刚刚好像把下节课上课的材料落在你办公室了,就在茶几上。”
你应陈子涵学长的邀请帮学生会设计海报,在司岚的办公室待了一中午。结果在离开时,忘了把下午第二节课的资料带上。
好在不是第一节课,你还有抢救的余地。
“所以,需要我帮你送过去吗?”司岚不愧是司岚,立刻心领神会。
“嗯!学长要是不方便的话,让陈子涵学长帮我送过来也行!”你补充道。
“没有不方便,而且陈子涵现在也不在办公室。”司岚轻笑了一声,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从他平淡的话语里听出几分不可言说的纵容,“你在哪个教室?”
你飞快地报了一串坐标。
“好,我等你下课送过去。”为了不打扰你上课,司岚相当贴心地表示会在课间帮你送到。
“谢谢学长!”
你沉下心来,认认真真听完一节课,下课不到半分钟,就见到穿着学生会制服的司岚站在教室门口,朝你招手。
你离开座位小跑出去,看清司岚手上不止是一卷美术资料,还有一杯色泽诱人的奶茶。
“学长,这是——?”你从他手上接过资料,对那杯奶茶感到疑惑。
司岚曾经告诉过你,甜味容易使人犯困,所以你想这杯奶茶大概不会是他的杰作。
“咳,这是风砚学长让我帮忙带过来一起送给你的。”司岚注意到你的视线,将奶茶递到你手上,笑了笑,“虽然我不认为上课喝奶茶是好习惯,但这是别人托我带给你的。我想,我并没有替你拒绝的权利。”
你被后半句话交代得很熨帖,弯着眼睛向他保证:“学长放心,我留到课后再喝!”
司岚带着满意的笑点头:“嗯,那我先回去了,学妹好好听课。”
“好,麻烦学长为我跑一趟了。”你看到他转过身去,发根落着一片不算起眼的樱花,大概是在来的路上沾上的,又出声叫住他:“等等,学长。”
“怎么了?”司岚回过头,神情带着些许疑惑。
“你头发上,沾了点东西。”你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他比划了一下位置,看到他仍然是一脸茫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触碰到他墨蓝的发丝,将那一小片樱花瓣从他头顶拂去。
“……现在好了。”你动作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迷之脸红了一瞬,然后飞快地再次道别溜进教室。
自然也不知道司岚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耳根微红。
然后事故就发生在第二天上午。
“啪——”陈子涵匆匆忙忙地冲进学生会办公室,将手机拍在你的画稿旁边,力道大的仿佛恨不得当场能换一部新手机。
你被他吓了一跳:“陈子涵学长!外面有人拿着女仆装追你吗?”
“……没有。小学妹你先听我说,你跟司岚是怎么回事?!”
“啊?”你满脸迷惑,“我跟司岚?纯洁的同学兼同事啊。”
陈子涵满脸“鬼才信你的话”,将手机推到你面前,然后独自陷入了世界天崩地裂的情绪中。
你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校园论坛的热帖大字顿时毫不客气地闯入了你的双目。
「学生会会长司岚和美术系新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发帖的主人是个匿名的大神,开篇就放的是两张昨天你和司岚在教室门口的图片,看角度应该是从教室里拍的,当时在场人员众多,混乱无序,很难分辨出是谁干的。
照片拍的颇有水准,一张是他给你递奶茶,一张是你为他摘花瓣。构图巧妙,比例协调,色调暧昧,仿佛你们真的是一对在课间和心上人浓情蜜意的小情侣。
怎么说呢,那微红的脸颊,那恰到好处的羞怯,那欲说还休的眼神,那停留半空的手指,如果你不是当事人,你都差点信了你和司岚已经在一起了。
但是——
“天地良心,我跟司岚真的是清白的啊!”你恨不得对天发誓,中气十足的辩驳换来陈子涵将信将疑的眼神。
他示意你继续往下翻。
从回复时间来看,这帖子一发出来就已经爆火了。
最开始还有人酸学生会长居然名草有主,但在寥寥几层楼之后,有人用一条回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救命!我磕晕了!!!!在下学生会内部成员,表示经常可以看到我们唯一负责美工的学妹跟会长待在一起,那互动,啧啧啧,说这两人之间没点什么谁信啊!!!!!!!!!!!!!!!!!!!」
大概是为了彰显自己有多激动,层主特地多打了一串感叹号。
然后就不得不说一声好家伙了。这一层楼直接把后面的节奏都带起来了。
各种声称自己亲眼目睹真糖的路人纷纷跳出来作证,点进此贴的不知名群众被摁头磕起CP,下面的言论宛如大型邪教现场,CP粉势力以几何形式壮大,不断有人猜测你跟司岚已经在一起多久了,甚至有美术系的同门已经开始画同人图,众人在糖堆里抛头颅洒热血,醉生梦死。
你,看,呆,了。
「我拿头担保这对是真的!有一次我出校采买生活用品,正好看到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在街上!!」
对不起,这位姐妹,那你头可能要没了。
那是你第一次养猫,想跟人型猫薄荷学长好好取经了解一下猫咪用具,司岚表示可以跟你一起去采购挨个解释。
「支持楼上!我突然想起来了有一次深夜在图书馆赶作业,看到他们坐在一起学习,后来还撑同一把伞离开啊!!!」
哦,那次你本来是一个人在学习,因为外面突然下雨又没带伞,就打电话求助司岚,没想到他也刚好在图书馆自习,后来干脆将书搬到你旁边方便结束一起走。
「姐妹们!我翻到了之前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拍的照片!!![图片.jpg]」
同学!偷拍是不对的!!!
等等,照片上的是……
毫无p图痕迹的实景照片中,司岚小心翼翼地抱着你,正弯腰不知是把你从沙发上抱起还是要把你放下,而你闭着眼睛,看起来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
这是,这是——你努力回想了一下,突然记起自己某次在活动前一天加班加点改设计图,最后放下笔就趴在凌乱不堪的桌子上沉沉睡去,醒来却发现自己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沙发上躺的很安稳,身上甚至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你对中间发生了什么毫无印象,事后好奇地问过司岚,他告诉你自己回到办公室就看你累倒在沙发上,怕你着凉所以只是给你拿了一条毯子。至于怎么从桌子到沙发的,大概是因为你过于疲惫,忘记自己中间醒来过了。
你彼时对他的说辞接受良好,真的觉得是自己忘记了。
现在看来……
打住,打住。
你不敢再往下看,不敢再往下想。
现在的问题是,出了这种CP谣言,你之后要怎么见司岚啊!
纠结啊!尴尬啊!杂乱的情感瞬间涌上脑海。
你被铺天盖地的言论劈了个从头盖脸,像脱水的鱼一样失去思考能力,最后很怂地决定先独自缩起来避避风头。
至于司岚……
你希望会长大人最好因为工作繁忙没时间关注论坛热点。
哎,但是现在,想要躲起来的计划已经劈叉了。
你又叹了口气,从窗外收回视线,发现司岚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你的对面。
你顿时又尴尬起来:“呃……哈哈不好意思啊学长,我没注意你已经来了……”
“没关系,学妹。你看起来是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很入神,我没有打扰到你吧?”司岚语气温和,全然不像工作时那个严肃认真的学生会长。
“没…没有……”你讪讪道,“……好吧,我就是觉得,什么都没做就成了漩涡的中心。”
司岚想了想,说:“但是漩涡的中心是风平浪静。”
他注视着你,带着平淡柔和的笑意,你的眼神不知道该往哪放。
不知道是因为店外的阳光太好,还是因为鸟雀啼鸣婉转太动听,是咖啡的香气过于浓郁,还是桌上的插花过于艳丽。今天的司岚似乎格外养眼。
他的眼睛其实很好看,平时戴着黑色细框眼镜看不出来。你曾见过午睡的司岚,睫毛长而浓密,刚醒来睁开眼时,眸子里蒙着一层薄薄的的水雾,干净一如夏日清晨的海面。
你总开玩笑说学长摘下眼镜就像是解除了封印,本来就封顶的颜值秒秒钟被抬高到神仙层次。但今天他不知为何换了金丝边的眼睛,精细的链条垂入脖颈后,看起来优雅斯文,连眼角的泪痣都平添两分妖冶,颜值杀伤力直接突破天际。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你不争气地轻咽口水,面颊有些发烫。
司岚似乎对自己的美貌冲击力毫无自知之明,轻咳了一声就直入正题。
“学妹,对于论坛上的……CP谣言,我暂时想到三种办法。”
说到CP二字时,他顿了顿,耳廓微微发红。你不禁感觉好笑,原来无所不能的学生会长也会害羞嘛。
“嗯嗯。”你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第一种,最直接也是最不可取的,是直接找管理员封贴,但是那样很可能会被大家认为是确有其事,欲盖弥彰,只怕事情更加不可收拾。”司岚推了推眼镜,态度正经起来。
“确实。”你深以为然。
“第二种,是清者自清,放任谣言自己消退下去,时间久了,关注的人应该自然而然就少了。只是短期内……你可能会感到困扰。”他严谨地分析利弊。
你继续点头,适时评价:“但这似乎没有比这样更好的办法了。”
“不,还有第三种。”司岚否认了你的判断,然后突然像是变得有些紧张,“学妹,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CP和谣言,你在意的是哪个词?”
你怔愣住,被问懵了。
对啊,你在意的究竟是CP还是谣言?
你真的很介意跟司岚的名字绑在一起吗?还是你在害怕他因为CP的说法感到不快?
你是在为谣言感到烦躁吗?还是担心他为子虚乌有的绑定而困扰?
为什么会不好意思?为什么会不敢见他?
“我……”你斟酌着措辞,司岚耐心地看着你,隔着镜片也可见眼底温和的笑意。
“我想,我应该比较在意后者。”你有点脸红,“啊,但不是说对CP的说法不在意……”
“嗯?”他缓缓眨了眨眼睛。
“唔……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对学长有意见……”
你感觉自己舌头都要打结了,越描越黑,最后忍不住捂住脸。
司岚似乎对你的反应忍俊不禁。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一时觉得好像被无言的失望击中了。
严肃认真的学生会长,果然还是会在意谣言的影响吗?
下一秒,你听见他继续道:“所以,如果把谣言坐实了,就不能叫谣言了吧?”
你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
耳朵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你看着司岚,失去了发言能力。
“学长……这是公谋私利吧?”
不知消化了多久,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司岚思考了一会儿,微微侧了侧头,看起来心情很好地纠正道。
“不,是顺水推舟。”
应第三种解决办法,你和司岚真的谈起了恋爱。
最先受到冲击的是可怜的陈子涵学长。
然后,继你们在校园里光明正大地牵起手之后,论坛的CP粉直接炸了锅。
但随着时间推移,因为你和司岚肆无忌惮地撒糖,大家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不再有人四处扒糖,匿名帖逐渐冷却下去,偶尔有人看到,也只会真心诚意地送上一句祝福。
“司岚学长,我总觉得你那天是在唬我。”
你坐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沙发上,指着手机上的论坛看向司岚。
司岚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然后椅子向后一挪,起身向你走来,在你旁边坐下。
“你看,我感觉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帖子也会自己冷下来。”你看着他的眼睛,义正辞严。
“是啊,我不是给你分析过第二种办法吗?”司岚从善如流,“但那需要你独自面对。可是如果把谣言坐实了,我可以把你保护的更好。”
你哑然,确实,司岚从头到尾都把来询问者处理得很妥帖,没有让你感到丝毫麻烦。
“但是……但是你那天一定是有备而来的……”你觉得自己还能辩解一二——为你当初在几秒之内把自己交代出去的事实。
“不然,你才不会那么轻易得到我。”
“确实。”司岚承认得大大方方,“希望你不会觉得那是冒犯。”
“那倒没有。”你小声说道,耳朵又不自觉地红了。
他笑了,漂亮的蓝眸中闪着碎碎的星辰,像倒映着夜空的海,让人沦陷其中。
“那么,我现在可以冒犯你一下吗?”司岚问。
“啊?”你晕晕乎乎。
“像这样。”
司岚含笑着起身,凑近过来,吻上你的唇。
-End-
一个小彩蛋:所以那个匿名发帖人究竟是谁呢?
感谢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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