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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夜良人

关于人民的好干部村长李建军与拖拉机技术骨干李佩斯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中土盆地李家屯是最先富起来的村子之一,无关于改革的春风,只不过李家屯有一位周边村子都没有的开拖拉机的好手李佩斯与中土盆地第一辆现代拖拉机。有了先进的拖拉机与拖拉机技术骨干李佩斯,李家屯的小麦次次亩产一千八,比撒了金坷垃还管用。追溯源头,这一切都要感谢村长李建军。

在这个我爱我党的年代,十个人里有五个人叫建军,建军实在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李建军虽然名字普通,但是思想绝不普通。

李建军是一个有前瞻性的人,当周边村子都因现代拖拉机盖昂的价格望而却步时,他却先一步下定决心,将村里唯一一头担任耕种重责的大角鹿卖给了财主家以此获得资金来购买了中土盆地唯一一辆现代拖拉机,并得以将村里相貌不输于村花李...

中土盆地李家屯是最先富起来的村子之一,无关于改革的春风,只不过李家屯有一位周边村子都没有的开拖拉机的好手李佩斯与中土盆地第一辆现代拖拉机。有了先进的拖拉机与拖拉机技术骨干李佩斯,李家屯的小麦次次亩产一千八,比撒了金坷垃还管用。追溯源头,这一切都要感谢村长李建军。

在这个我爱我党的年代,十个人里有五个人叫建军,建军实在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李建军虽然名字普通,但是思想绝不普通。

李建军是一个有前瞻性的人,当周边村子都因现代拖拉机盖昂的价格望而却步时,他却先一步下定决心,将村里唯一一头担任耕种重责的大角鹿卖给了财主家以此获得资金来购买了中土盆地唯一一辆现代拖拉机,并得以将村里相貌不输于村花李翠芬的小伙儿李佩斯送去布鲁弗莱培养拖拉机技术。虽然这样做的代价是一向与大角鹿关系最好的李佩斯整整在培训的半年时间都没给他这个村长写过信,但有时候身为领导人为了整个村子也不得不付出一些代价。

好在现在因为李家屯飞速发展的经济,李建军也有能力将大角鹿赎回来。为了表示歉意,李建军将不再需要从事耕种重活儿的大角鹿送给了李佩斯,当初的纯良小伙儿不知道在半年里经历了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傻白甜的笑容被如今的冰山脸取代,即使是大角鹿也无法改变少年的傲娇心。李佩斯虽然将大角鹿照顾得很好,却一直对李建军爱答不理。

李建军也是犯了难,他自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李佩斯好。看看这半年李佩斯的变化有多大?半年前李佩斯柔柔弱弱娘里娘气,一张巴掌脸儿更是姑娘家似的,谁家姑娘看得上?再看看现在的李佩斯,身板宽厚了,胡子也长起来了,一手好拖拉机技术更是他养家糊口的资本,使其成为中土盆地远近闻名的高富帅,上门说媒的人都快把他家新修的门槛踏烂了。

李翠芬她娘仗着自家姑娘村里第一的相貌托了邻村媒婆王大妈来李佩斯家说媒,且不说两人同姓,查起族谱来,26岁的李佩斯还算得上是李翠芬的二大爷。李佩斯好歹也是上过国际化大学布鲁弗莱的,哪能再看得上小地方村花?高挑纤长金发碧眼早落伍了,国际化的审美是五短矮小有胡子最好。这下好了,李翠芬被拒绝了,村花脸往哪搁?无法,翠芬她娘不得不找村长李建军出面,说服李佩斯接受他女儿。

李建军也不好办啊,心想这李佩斯哪像半年前那么好说话?但碍于翠芬她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也不好不接受这苦差事。

李建军硬着头皮踏入李佩斯装修一新的家,啧啧,拖拉机技术骨干真是赚钱啊!李建军暗自感叹道。

“佩斯啊,我建军,在家吗?”屋里明显有动静,看样子是在家的,但是主人一如往常地十分冷漠,倒是大角鹿蹦跶蹦跶地从屋里出来,尾巴摇得狗一样,看到村长,大角鹿低头往他脸上一舔,蹭了李建军满脸口水。嘿,也不知这李佩斯怎么养的。李建军纳罕。

“村长,我好像没说你可以进来吧。”李佩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修长的身形倚着门低头看着李建军。李建军跨进门槛的一只脚僵在那不能动,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进来吧。”李佩斯一扭头,也不顾李建军,走进了里屋。

李建军叹了口气,进了屋。

“坐吧。”李佩斯眼角瞥向家里的麋鹿角装饰的沙发,示意到。他又拿出家里珍藏的产自多温尼安大酒庄的葡萄酒来招待村长。

李建军艰难地踮起脚坐下,这一坐下双脚离地晃来晃去倒是别样的天真无邪,李建军好像听到李佩斯压低声音的“噗”地一声笑。

“咳咳。”李建军跳下沙发,尴尬地说道:“我还是站着吧。”

李家屯个个是高挑纤长金发碧眼的人,偏偏这李建军身材五短有胡子。严格说来,李建军并不是李家屯人,他是李老头旧友托付给他的孙子。李建军吃苦耐劳,虽不是李家屯人,却一心带领李家屯奔往小康生活,于是大家都十分信任他并推举他为村长。

“听说你拒绝了翠芬她娘的说亲?”

“是的。”李佩斯摸了摸大胡子想了想还是如实地回答。

“你说你也26了,何必呢。翠芬也是村花,配你也不差啊。”李建军大有痛心疾首之态。

“你不也34了,倒先来为我急?”

“那不一样,我又不算你们李家屯人,你们李家屯的姑娘哪能看得上我?再说,你当我为什么要送你去学拖拉机不自己学?”

“因为你腿短够不着?”

“你妈个蛋蛋!”李建军难得地爆粗口,“是因为你是个好小伙儿,我希望你能带动我们村的经济发展。”

李建军并没有将心里想法全说出,按理说村里好小伙儿绝不止李佩斯一个,为什么偏偏却选中了李佩斯?李建军不得不承认,将李佩斯送去培训他是有点私心的。

李建军的思绪悠悠邈邈地随着浅浅的酒香飘散开来,一不留神,藏在心底十年的记忆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浮上他的脑海。

那带有清甜的小麦气味的傍晚也许是他人生中最不舍得忘记的记忆。

十年前,李建军初到李家屯。生于不同的地域,二十四岁的李建军只有李家屯的少儿一般高。李家屯的孩子都欺负李建军,寄人篱下的自卑与天性的骄傲交织成复杂的情感,李建军一边默默地承受着李家屯的人的欺凌,一边发奋努力。除了李老头,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个小矮子一天花多少时间在农田里。不,或许还有一个人注意到了。

十六岁的李佩斯最喜欢和村里生产队的大角鹿玩。大角鹿老是忙于耕种,即使是闲暇时期也是在田里吃草,李佩斯于是就干脆放弃了与同龄小伙伴的玩耍,整日地呆在农田里看着大角鹿耕种,日子一长,本只是充当大角鹿耕种画面的背景的李建军也被李佩斯注意到了。

金色的夕阳斜斜地铺洒在绿油油的小麦田上,健壮的大角鹿在田间无意地展示着它优美的线条。远远的背后是一个矮小的男人,吃力而又认真地为小麦除草。

李佩斯的视线就这样不经意地游走到远方。

“嘿!”一向在同龄人中安静沉默的李佩斯此时倒并不怕生,“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田里?”

李建军循声望去,小麦田旁立着一个高挑纤细美丽的身影。

李家屯的人很少向他展示善意,难得这么一句不排外的话都让他愣了一会儿:“啊?哦,我在除草。”

“我知道啊。”少年笑了笑。

李建军以他的身高和浓密的胡子发誓,即使隔了一片小麦田,少年嘴角的笑意还是准确无误地映入他的眼眸。

视觉的享受转化为一种久违的表情,笑容浅浅地牵动了与身高不符的眼角的纹路。

长时间的抑郁使得李建军都忘记了其实自己也不过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不过还好,往后的日子应该会越来越明朗吧。

从那一天开始,李建军开始敢主动地和李家屯的人打招呼了,虽然有不少人很惊讶,但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回应他。而那些开始时欺负李建军的小孩,也被父母明令禁止欺负李建军。

李家屯正一点一点地接纳他。

“村长?”

“诶?”李建军还是不习惯李佩斯喊他村长。

“发什么呆?”

“哦,是这样的,你不如先和翠芬处处看看?”李建军试探地说到。他倒是真为李佩斯想,李佩斯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就他的想法来任何人嫁李佩斯都是好猪拱烂白菜,但退而求其次的话村花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更何况翠芬家境殷实,人又温婉可人。好马配好鞍,这是李建军除了送李佩斯去学拖拉机外所能想到的对他最好的一个选择。

可惜世事偏不遂人愿,无论是娶翠芬还是开拖拉机都不是李佩斯的初心。虽然后者在他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日益重要的角色。

“要处你处。”李佩斯丢给他一个高冷的斜眼。

“嘿,你小子怎么……”李建军话还没说完,李佩斯猛地站了起来,身高的压制迫使他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咽进肚子。

“村长,哦不,建军,恐怕你还不知道我喜欢哪种类型吧?”李佩斯弯腰凑近,脸贴脸地对他说。

听到久违的称呼李建军本该高兴,但当下的情形使他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什么情况,李建军心里盘算到,而且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梦到过?一样是这样自己身处下位的状况,一样是李佩斯一脸快感的样子,一样是自己如猎物般任人宰割。

不太对,李建军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头往后偏了偏。

好像还是没什么用。

前所未有的近距离让李建军得以细致无余地观察半年的光阴是如何在李佩斯脸上淌过的

“半年里我曾经从拖拉机上摔下来,”李佩斯面部扭曲成委屈愤恨的表情,青色的筋脉在他左脸一道淡淡的疤痕上蟠虬,“脸上的伤无所谓,况且现在也是淡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但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要给我我不想要的生活?在让我去培训之前你有问过我的想法么?”

不是李建军不想尊重李佩斯的想法,只是这的确是一个好差事,若非当年他滥用村长职权直接在大家伙儿知晓之前将培训名单确认下来恐怕现在李佩斯也无法站在这块昂贵的麋鹿皮地摊上控诉他的无情了。

强烈的情感渐渐随着青筋在李佩斯的脸上隐去,李建军终于明白为什么李佩斯老是冰着一张脸了。

李佩斯仗着腿长往后退了一个李建军的长度,不消几秒李佩斯又恢复了他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表情。

“村长,我不想结婚,”李佩斯一副累了的表情,他这样平和地和李建军讲话在这半年来实在是甚于天降红雨的罕见,“不想和翠芬结婚……”

李建军犹豫了一会儿才确定了他刚刚说的话,翠芬是他觉得李家屯最好的姑娘,不过李佩斯不喜欢没关系,只要不是不想结婚就行,他可不想看着李佩斯踏入单身汉的行列,像他一样感受单身生活的无趣辛苦。

“行行行,那你说喜欢谁?”李建军想只要是李佩斯喜欢的人一定要帮他说成。

李佩斯低头望着他,蔚蓝如深海的眼眸里似乎翻涌着什么复杂的情绪。

李建军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被那不可名状的情绪紧紧卷住,又好像是被塞壬的歌诱惑的迷航者,心甘情愿地踏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