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兔子不吃窝边草】01
反正是HE,至于设定,看下去就懂
01
空旷的赛道上在非赛季显得有些过于安静。盛夏的热浪仿佛在沥青路面上滚动,将视线不远处的立牌和计时器扭曲。
头顶是刺目的烈日,空气里一丝风都没有,任谁也没法在这种温度底下坦然自如。可赛道旁却围了三五个防晒工作严格到位的女孩子,举着长焦镜头窃窃私语,直到听到摩托车的轰鸣逐渐靠近,立马占据最佳机位严阵以待。
重机车的油门带着强烈的冲劲,高倍镜头只来得及捕捉到身着黑绿色皮衣和亮眼头盔的车手漂亮的压弯动作,随即便如一阵风似的又驶远了。
即便短短几秒也足够抓拍...
反正是HE,至于设定,看下去就懂
01
空旷的赛道上在非赛季显得有些过于安静。盛夏的热浪仿佛在沥青路面上滚动,将视线不远处的立牌和计时器扭曲。
头顶是刺目的烈日,空气里一丝风都没有,任谁也没法在这种温度底下坦然自如。可赛道旁却围了三五个防晒工作严格到位的女孩子,举着长焦镜头窃窃私语,直到听到摩托车的轰鸣逐渐靠近,立马占据最佳机位严阵以待。
重机车的油门带着强烈的冲劲,高倍镜头只来得及捕捉到身着黑绿色皮衣和亮眼头盔的车手漂亮的压弯动作,随即便如一阵风似的又驶远了。
即便短短几秒也足够抓拍到几张满意的照片,戴着墨镜抱着看起来最贵的镜头的女生第一个转移阵地,往车手P房那边小跑过去。
“可以,比上一圈还要快了两秒多,”冯程迎上减速停下的摩托车,拍拍车上那人的肩膀,“今年的赛季新人组怕是要变天咯。”
头盔底下传来一声闷闷的轻笑,骨节清晰的大手熟练地解开安全扣,刷得将自己被头盔压变形的头发解放出来,带着亮晶晶的汗珠,在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里随意甩了甩,用手一股脑将刘海撸起来,带上棒球帽,接过冯程手里的墨镜。
“刚才那个弯感觉压得有点过,”说话的人声音沉沉的,抹了把高挺鼻梁上的汗珠,“下回再试试。”
冯程“啧”了一声,“别耍帅了,差不多就得,你看那边都要蹲中暑了。”
王一博在墨镜底下挑挑眉,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几个镜头,抿着嘴朝她们摆摆手,示意她们回家,反倒引来一阵小声压抑的尖叫。
“真是同人不同命,我跑了小两年了,也没见有人在训练的时候来蹲点拍照。”冯程捂着胸口一脸受伤,“老天不公啊!”
王一博从摩托车上跨下来,一拳捶在冯程胸口,“少恶心人!”
“我说真的好不好,你看我们车队哪个像你人气这么高了?”冯程三两步跟上去,揽着王一博的肩膀说:“那些个小明星可能都没你粉丝多。”
“比赛靠得是速度,又不是粉丝。”王一博面无表情,要不是叼着吸管的嘴角鼓出肉肉的奶膘,看起来可能更有威慑力一点。
“有觉悟!有境界!”冯程抚掌称赞,“不愧是做老师的,就是不一样。”
“什么老师,乱讲。”
“舞蹈老师也是老师啊,”冯程喋喋不休,“一会儿一起去喝酒吧?”
两人走回P房,王一博在更衣室里脱下自己厚重的机车服,一边扒掉身上被汗水浸透的紧身衣,一边回冯程道:“今天不去了。”
“为啥?约会啊?”
“约个屁,”王一博白了冯程一眼,“毛巾给我。”
“您真是少爷,这一步路都不肯走。”冯程抱怨归抱怨,还是把毛巾递过去。
王一博拿了洗漱用品,光着膀子走进浴室,“热死我了,一身汗。”
“就你爱干净,我觉得还好。”
王一博在哗啦作响的水声里说话:“你偷懒不跑圈,好意思说我。”
冯程冲浴室的方向喊:“那请你喝酒还不行啊?”
“都说了今天不去,”王一博向来洗澡神速,没两分钟就出来了,“一会儿还得去趟工作室。”
“你今天还有课?”
“明天,”王一博拿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和身上的水珠,“上课用的U盘落教室了,得带回家拷明天要用的伴奏。”
冯程冲王一博竖大拇指,“敬业爱岗。”
王一博嘴角扯出一点笑,“滚吧你,我要穿衣服了。”
他浑身上下就裹着一条浴巾,还有水珠从块垒分明的腹肌上慢慢滑落,性感又勾人。
冯程抬脚就走,捂着脸好像下一秒就要长针眼,“劳资又不是gay,谁要看你!”
王一博怼他,“你不是难道我是?快滚。”
“不过吧,”冯程走到门口,扭头上上下下打量了王一博一通,补了一句,“身材是不错。”
说完咚的一声把门别上了。
王一博用力把擦头发的毛巾扔过去,“找死吧你!”
太阳落山的傍晚,气温已经没有下午那般灼人,王一博从赛场回了工作室一趟再骑车回家,一路温风徐徐,倒是没再热出汗。
王一博的主业是舞蹈教师,在家里帮助下开了个不小的舞蹈工作室,靠着过硬的专业功底和出众的色相吸引了一大票生源,借了课外教育的春风发展得如火如荼。
总的来说生意不错,把借父母的钱还上之后还足够他经济独立,再发展点自己的爱好。
比如骑摩托车。
原本是冯程先迷上骑摩托的。
两人是高中上下铺的兄弟,当年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王一博高中毕业去了国外学舞蹈,回来没多久便又联系上了。冯程是体育生,人生最大的兴趣就是钻研各种极限运动,迷上摩托以后砸了不少钱在这上头,到后来干脆做了职业选手。
刚回国那会儿冯程拉着王一博喝酒,喝多了又把他带到自家车库神秘兮兮的展示自己的两台爱车,左一句排量右一句车型,嘚瑟得简直要上天。
结果没成想,冯程喝大了躺沙发上睡得鼾声如雷,王一博却在车库里坐了一晚上。
再后来,王一博就疯狂爱上了摩托车,城市里跑不过瘾便去赛道跑,跟着冯程加入俱乐部,难得天赋高又肯下功夫练,前后不到一年,教练便准备让他参加重要赛事了。
也是凑巧,去年夏天王一博第一回尝试参赛的时候被人拍到一张斜靠着机身环抱手臂的照片,虽说带着墨镜,但轮廓锋利,肌肤细腻,一看就是放哪儿都扎眼的帅哥,被人顺藤摸瓜扒出是个舞蹈老师,顿时成了半个红人。
王一博对这些不甚在意,不反感却也不热情,没少被其他俱乐部的车手骂小白脸装逼,打定主意要在今年的比赛里给他点颜色看看。
冯程气不过总想找人理论,反倒是王一博拦住他,说只要上了场凭实力说话就行,必然让他们心服口服。
所以王一博拿出了当年学舞蹈那劲头练车,有空就往赛场跑。只不过舞蹈工作室平日里忙,王一博每次去练车都是争分夺秒,还常不常的要被冯程这厮骚扰,当真交友不慎。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里,王一博收了钥匙熄火上楼,左手手臂夹着他新买的头盔——他的偶像罗西同款、限量版、很贵、很难买。
他走进电梯翻了翻手机,发现冯程在微信里发了张照片过来:右手一瓶科罗娜、左手一位茱莉亚,并附上一句“是男人不来亏大发了!”
王一博哼笑,回敬道:“人间种马!”
电梯在一层停下,叮的一声缓缓打开门。
王一博抬眼一看,被这一堵目测比自己还高的“墙”震撼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墙后面冒出一道温和的声音,“能不能帮我搭把手?我看不见电梯里面。”
哪儿是什么墙,其实就是漆成白色的书柜。
王一博反应过来,把头盔换了只手抱着,单手扣住书柜的边角,在难听的吱呀摩擦声中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帮人把书柜移进电梯。
“谢谢你!”
书柜把立方体的电梯空间以对角线分隔,王一博只能听到对方带着感激和笑意的声音,却看不见人。
“不用谢,几楼?”
“嗯,我看看……啊,19层,谢谢。”
王一博按电梯的手一顿,“19层?”
对方似乎怔了下,“是呀,19层,我没看错的。”
王一博没再说话。
一直到电梯停在19层,两个互相看不见的人又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把书柜移到电梯外。
王一博甩了甩酸痛的手臂,走到自家门前掏钥匙。
“你也住这层呀?那我们是邻居啊!”
出于礼貌,王一博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准备寒暄两句。
刚才一直被书柜挡住的人站在他身后,笑眯眯地冲他伸出手,“你好,我叫肖战。”
这个自来熟的新邻居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很瘦,似乎比自己还要高一点,黑发乖巧地贴在额头,戴了顶夏天里显得有些闷热的贝雷帽,看上去很文艺。
王一博知道自己长得帅,关于自己“帅而自知”这点记不清被冯程吐槽过几回自恋,可是以他的审美,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新邻居长得不错。
现下朝自己笑得很真诚,眉眼弯弯,眼底坦荡清澈,半点没有成人世界的疏离虚伪。
他也伸出手,和新邻居伸出的右手短暂相握,“王一博。”
手比自己小一号,王一博想。
肖战仍是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两颗兔牙整齐地露在外头,天真又漂亮。
“今天谢谢你帮我。”
“不客气,”王一博顿了顿,“你刚搬来吗?”
“嗯,”肖战回答道,“已经搬了好多趟啦,还差几件家具就搬完了。”
他边说边小心翼翼挪着书柜往王一博对面的房门走,王一博眼看着那书柜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样子,忍不住过去扶了一把。
“你怎么不请搬家公司?”
肖战累得气喘吁吁,闻言“啊”了一声,“搬家公司?”
“是啊。”
“对哦!”肖战懊恼地一巴掌拍在书柜上,“我都没想到!”
刚好被王一博抬起一边角的书柜顿时歪下去,在他心爱的头盔上磕出老大一声动静。
肖战的动作僵住了,“怎,怎么了?”
王一博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脾气,脸色却仍不自觉地黑下来,“磕到我头盔了。”
肖战紧张又内疚地拿两颗兔牙咬紧下嘴唇,“对不起啊,你给我帮忙还……你这个头盔哪里买的,我帮你再买一个行不行?”
王一博脸色更难看了,“限量的,买不到。”
书柜已经被搬到门口,王一博不想再说话,冷着脸往对门走,“到了,你自己搬进去吧。”
肖战呆呆看着王一博找钥匙、开门、关门,被响亮的关门声吓得瑟缩一下肩膀,大眼睛猛地眨了好几下。
他歪着头好一阵苦恼,怎么刚搬来就和邻居闹矛盾了呀。
半小时后,正对着自己受伤的头盔默哀的王一博听到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肖战的脑袋从门缝里冒出来,有些试探的小心。
王一博拧眉,“还有什么要帮忙吗?”
肖战连连摇头,背在身后的双手拿出来,举着一袋在王一博看来包装得花里胡哨过于少女的……曲奇?
王一博愣了一下,“这是?”
“哦,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小饼干,”肖战不由分说把整袋曲奇塞到王一博怀里,“我那边现在一团乱,先拿这个跟你赔罪,今天磕坏了你的头盔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说着就要给王一博鞠躬的架势,吓得王一博一把把人拉住了。
“你千万别,”王一博说,“我怕折寿。”
肖战像是没听明白,抓抓额前的头发,又说:“那个,如果你能找到你那个头盔的链接,一定一定告诉我好吗,我肯定赔!我有钱的!”
王一博觉得这人挺逗,“行,那谢谢你的饼干。”
肖战这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不客气,我们是邻居嘛!”
确实是还没来得及点外卖解决晚餐,王一博关了门往客厅沙发上一躺,打开包装袋准备先啃几块饼干填填肚子。
他随手从形形色色的饼干里抓了一块,尝了两口,勉强品出是蔓越莓曲奇。
手艺倒是还可以,王一博想着,又拿了一块。
“……靠。”
怎么会有人做胡萝卜味的饼干啊?!
王一博三两步跑到厨房里灌了好大一杯凉水,这才把这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压下去。
天知道,他王一博从不挑食,唯独讨厌吃胡萝卜!
趴回沙发上,王一博认命地点外卖。
等待的过程里眼神瞟到那袋饼干,不由想起做这些饼干的人,
这个叫肖战的新邻居看起来有些奇妙的不知世事,倒是两颗兔牙很有标志性。
真是蛮奇怪的,长得像兔子,口味也像兔子。
王一博这么想着,好像头盔被磕坏的郁气稍微散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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