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阳 (二) 花心变忠犬老师战X高冷篮球少年啵
王一博平时很少出门玩,他现在高二虽比不上高三课业繁重,可除了上课之外他还有校队的篮球训练,每天放学加训一个小时和周六的半天的集训,剩余的时间他都需要在姑姑家的奶茶店帮忙,就连作业都需要晚上挑着台灯做,更别说和其他同学一样常往市中心跑了。
以致于从庆功宴的酒店出来后,王一博便没了方向,只好掏出手机来查回家的线路。
他姑姑家在较偏远的一处城中村里,因边上挨着所极出名的美院,小镇上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做点小生意,最多的就是卖画具画材的。
还有一些就是像王一博姑姑家这样的奶茶店或是小吃店,也算半个大学城的样子,倒比一般的小镇小村繁荣热闹多了。
家里挨着大学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再晚也不怕没有公交,王...
王一博平时很少出门玩,他现在高二虽比不上高三课业繁重,可除了上课之外他还有校队的篮球训练,每天放学加训一个小时和周六的半天的集训,剩余的时间他都需要在姑姑家的奶茶店帮忙,就连作业都需要晚上挑着台灯做,更别说和其他同学一样常往市中心跑了。
以致于从庆功宴的酒店出来后,王一博便没了方向,只好掏出手机来查回家的线路。
他姑姑家在较偏远的一处城中村里,因边上挨着所极出名的美院,小镇上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做点小生意,最多的就是卖画具画材的。
还有一些就是像王一博姑姑家这样的奶茶店或是小吃店,也算半个大学城的样子,倒比一般的小镇小村繁荣热闹多了。
家里挨着大学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再晚也不怕没有公交,王一博跟着导航找到最近的公交站台没多久就等到了车。
微凉的夜风给这座燥热的城市降了些温,也带走了王一博那几杯酒带来的迷蒙,浅淡的醉意过后困劲儿就上来了。
一盏盏昏黄的路灯流水般划过空荡的车厢,车载广告的声音很轻窸窸窣窣地听着倒更像是催眠曲,王一博就这么慢慢地松了劲儿,侧着点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打完球很累,一放松下来浑身那股酸麻劲儿就开始往上爬,就在王一博快要睡着的临界点上,浑身的肌肉一松劲儿,忽的头一歪就磕在了车窗上。
心头那猛地一跳的失重感,吓得王一博连疼都顾不上了,胸口心跳的动静猛然变大,王一博就这么瞪大着眼睛失神怔愣着。
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还有些发肿的唇珠,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人直勾勾盯着他的模样,他好像听别人叫他,肖战,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却做出这般流氓行径,还说什么,见色起意。
思及此,王一博那漂亮的眉眼也收敛了起来,他从小到大最厌烦的,就是有人说他漂亮,而肖战明明是和校花一起来的,很显然他也不是同性恋,这实在不得不让王一博觉得,肖战把他当女孩子看了。
可王一博也明白,自己当时并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他可以抬腿狠狠地把人踹开,也可以一口咬破他的舌尖,都可以解除方才的窘境,可是他都没有。
倒不是他也看上了肖战,是他从很早以前就明白,自己好像喜欢男孩子,而爸爸妈妈却告诉他这是同性恋是病,疾言厉色地说要带他去看医生,就在从医院回来的途中他的人生彻底掉进了谷底。
没有推开肖战,或许他也只是想要验证吧,自己究竟是不是那染了病把一切都毁了的扫把星。
车子很快就到站了,王一博不疾不徐地下了车,回家的巷子不长却很黑,盛夏的夜风裹着巷子两旁的夹竹桃,在路灯下影影绰绰地摇摆着。
小时候总是父母陪着他走过这条路去做客,现在却变成了他一个人踏着的回家路。
姑姑家是一幢两层半的小洋房,却为了方便做生意在一楼隔出了一小半的空间作为门店窗口,完整的二楼则租给了美院的学生们,王一博与他们一家三口,便一起挤在一楼那剩下的空间里。
除了必要的厨房和厕所,一楼只剩下两个房间,大点的是姑姑和姑父的,王一博和堂弟林一楟睡小一点的那间,还是上下铺的床。
大概是觉得王一博抢了他本就不大的空间吧,林一楟总是对王一博怨气很大,尤其王一博偶尔打球回来晚些了,第二天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一定会扯着嗓子喊王一博吵到了他休息。
而林一楟现在正是初三的关键时刻,即使成绩烂成了一滩泥,姑姑还是会象征性地说上王一博几句,让他别打球到那么晚。
对此王一博总是会沉默着点头,以致从来没有人知道,反倒是王一博会因为林一楟而睡不好。
因为林一楟早恋了,每天晚上总是躲在被窝里和小女朋友打电话到深夜,王一博从父母离开后睡眠总是很浅,听着林一楟那时轻时响的调笑声他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总是凌晨了身体实在累到不行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可对林一楟来说,王一博的存在无疑是一颗多余的电灯泡,即使他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林一楟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甚至私下偷偷和妈妈提过让王一博搬阁楼上去住,得来的却是妈妈的一个白眼,说被别人知道了该说她苛待王一博了。
碰巧王一博今日心情也是不佳,推进门时并没有刻意打招呼,吓得林一楟以为是他妈来了,差点把手机都给扔了,回头一见是王一博,登时气得眉眼倒竖,骂道,“你妈没教过你进门前要先敲门吗!”
父母一直以来都是王一博触碰不得的高压线,林一楟也是急了,骂音刚落就迅速泄了气,有些不自在地撇开了眼,他其实是有一点怕王一博的。
虽然这人平时都低头不吭声,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可真的冷下脸来,连林一楟这混世魔王都怵三分。
王一博一直都知道,林一楟想让他搬出去。
父母出事那年,王一博才初二,是姑姑姑父把他带回了家,因此只要林一楟不要闹太过分,他向来都是采取不予理睬的态度,可林一楟这次是切切实实戳到王一博的痛处了。
漂亮的眸子一凛,不大的房间里空气瞬间降了几度,就连空调那嗡嗡作响声都停了。
王一博的好看决不是柔弱无棱角的无害模样,是高眉挺鼻,尽显锋利又冷冽的压迫感,明明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吃着一家桌子上的饭,可就是让林一楟觉得他高不可及。
明明先发怒的是他,此时却平白矮了一头,可即使如此林一楟也不敢和明显动怒了的王一博呛,不屑地切了一声,又拿起手机会见小女友去了。
平日尚可忍受的嬉笑声此时却比锣声还刺耳,王一博默不作声地顾自转身往楼上去。
要让他继续忍受林一楟,倒还不如一个人住阁楼来得清净。
可好好的阁楼不住人却拿来堆杂物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逼仄的空间只有一扇透气的小窗子,王一博个子又高,稍微垫一垫脚就能磕到房顶。
尤其夏季,楼层越高越是闷热,经过白天的太阳暴晒,此时的小阁楼比蒸笼更甚,王一博才稍稍将地板擦干净,闷出的汗已经湿了几身了,随手往下巴上一蹭便是便是碎开的汗珠子。
他倒也不是没有钱出去租房子,父母留下的遗产和赔偿金甚至足够他在市区再买一套房子,可他非万不得已并不想动这笔钱,只盼着能够快些高三,考一个远一些的大学,能够名正言顺地离开。
王一博就这么做着一个想要飞远的梦,度过了难熬的一晚,却又好像是难得睡了个清净的觉。
第二天王一博醒时,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湿的像是水里捞出来似的,脑袋昏沉地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倒是感觉不到热了,只是浑身酸涩地他恨不得趴下去继续再睡上一觉。
硬撑着坐起,又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一下子上涌了,空荡的胃里翻腾地他直奔洗手间,可惜昨晚那些酒精早就消化没影儿了,他干呕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
等他洗完澡出来,林一楟都已经出门上学了,姑姑倒是惊讶一向最早的王一博今天怎么这会儿才下楼,念叨了一句,“一博今天怎么了,林一楟那小子都比你早。”
王一博现在听见什么声音都觉得脑袋里嗡嗡地响,强打起精神给姑姑打了招呼,却因胃口实在不佳只随手拿了瓶牛奶便出门了,现在要是逼着他吃早饭一定又能吐上一回。
第一次喝那么多酒的王一博,把这一切不舒服都归为了宿醉。
黑板上是他早就跟不上了的内容,密密麻麻的公式数字直看的他愈加头晕眼花,干脆就埋起头睡了起来,可这一趴就是三节课没有抬过头。
若是换了班里任何一个同学这会儿一定都有人上去询问了,可偏偏是这最不合群的王一博,一时之间也没人敢去打扰他,只是私下七嘴八舌地交流了几句,猜他这是怎么了。
这班里唯一和王一博算是有联系的,就是他的同桌于昶,和他同在一个篮球队。
可于昶平日又最是看不惯王一博,两人虽同桌坐着,却从来没有说过话,仅有的交流都是在球队训练的时候,不得已的交流。
今日如此反常的王一博于昶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别人看不见,可从他的角度便能窥见王一博那藏在手臂下的,异常苍白的脸颊,雪白的皮肤上凝出的汗珠子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可这盛夏时期人人避之不及的阳光,他却任之铺在身上,动也不动。
于昶这才觉得不对,用他黝黑又健壮的胳膊推了推王一博,肘间细腻又湿润的触感像开水似的烫的他缩了一下,忽然他似嫌弃极了地跳了起来,桌椅挪动的声音引来了全班的目光,只见他一脸嫌恶地骂了句,“小白脸,软得和娘儿们似的。”
外号“黑熊”的于昶也算是这个班里的老大,他一开口,登时就有另外的男生附和着哄笑。
动静之大连昏睡着的王一博都给吵醒了,略带不耐地瞥了于昶一眼,又趴了回去。
可偏偏就这么轻飘飘的一眼,于昶那脸颊登时通的爆红起来,幸好他向来皮肤褐黑才没让人瞧出端倪来,难得好气地压低声音问了王一博一句,“你没事吧?”
趴着的人又极不明显地摇了摇头,于昶才不自在地转回脑袋,准备起下节课需要的画具来。
他听说了,他们今天有新的美术老师要来。
于昶的爱好一向是体育,美术课对他来说就是玩儿的,见到进来的新老师甚至想起哄地吹一声轻佻的口哨,音儿还没出去呢便惊呆了,这新老师昨天还和他们坐一桌喝酒呢!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肖哥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他们的新美术老师了,可仔细一看好似又和昨天那平易近人的模样不同。
此时的肖战穿着衬衫的模样严肃还有些冷漠,都不像是个辅课的老师了,比那执教多年的班主任还要唬人几分。
于昶就在肖战那找不到任何情分可言的目光下,灰溜溜地收回了打招呼的手。
看着于昶都怂了,肖战才觉得这下马威给够了,忽然眉眼一展说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一冷一热之间的转换碰撞,只看得底下的坐着的女学生们纷纷红着耳尖低下了头。
而肖战,早就将目光扫过全班,落在了于昶身边那安静趴着的身影上。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觉得王一博看起来是个好学生来着,没想到看着冷冷清清地,竟还会上课睡觉。
假正经的肖老师便故作无意地低咳了两声,笑着提醒道,“请睡觉的同学抬一下头,虽然美术课不比正课,但到底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还是互相认识一下的好。”
现在还在睡觉的,只有王一博,一时间全班的目光都朝他身上看了过去,沉重地目光压得王一博不得不抬起了头,其实从肖战的声音响起来开始,他就醒了。
在座的人里,也只有他才知道肖战这幅假正经的伪装之下,是什么糟烂模样。
王一博微沉下眸子,冷冷地直视着肖战那暗含轻佻的眼神,肖战偏就爱看他这拒人于千里的模样,被他这眼里的冷芒挠得心头发痒。
狭长的瑞凤眼回看着王一博,慢条斯理道,“这位同学,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聊聊。”
同学们似也没想到,向来低调的王一博怎么忽然就如此不客气了,以致于莫名其妙被新老师请喝茶,个个都用有些同情的目光看着王一博起身走出教室。
看着王一博单薄的身形起身时微晃了一下,于昶有那么一瞬间想开口替他解释一句,只是不舒服而已。
可心底那点奇怪的不屑很快又把这莫名的想法压了下去,他最看不上小白脸了。
看着王一博朝办公室的方向走过去,肖战才开口拉回大家的注意,“大家先练习一下简单的排线。”
笔触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很快就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肖战先是背着手在班内转了一圈,才仡仡然地绕出了教室朝办公室走去,他知道,办公室的老师这节都有课。
一推开门,果然就看到王一博那清清冷冷的身影,只是向来挺直的身形此时正有些无力地靠坐着身后的桌子,若是换了别的老师看来,都是没礼貌极的。
肖战确实也收起了笑容,反手将门关上两步就走到了王一博的面前,眼前的人脸色苍白地没有任何血色,即使办公室开着空调也没收干他身上的冷汗,肖战就这么看着一滴汗珠子顺着他乌黑潮湿的鬓角滑落,看起来脆弱极了。
极自然地抬手挑开了他额前的发丝,用手背贴上了王一博的额头,感受入手有些微热烫,皱起了眉,“应该是中暑了,教室那么热你也闷着不说?”
王一博没想到肖战会来探他的体温,一时竟连那一肚子的无名火都不知该往何处撒,只好默不作声地任肖战给他拉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着,也不知是否有意,带着浑身发冷的他避开了空调的风口。
肖战拉着人坐好,又开始翻起了办公室的公共抽屉,一般来说中暑之类的药学校里都会常备着的。
拉开第二个抽屉,果然就被他找到了,只是那黑褐色的药水看着便难喝极了。
肖战有那么一瞬间想说,他替他出去买些容易入口些的吧,可转念又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个老师了,并且现在还在上课时间。
难得的细心也被现实给打败了,肖战颇有些可惜地用剪刀剪开了塑料瓶口,递给了王一博,“可能有点难喝,你忍忍……”
话还没说完,就见王一博一把拿过了他手上的药水,眼睛也不眨地一饮而尽。
肖战手还保持着递药的动作,咂吧了一下嘴,逗他道,“也不给我个哄哄你的机会。”
王一博其实从小到大身体并不是特别好,换季感冒发烧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小时候他也常赖着不喝药,可那时候有人哄呀,直到后来发现再也没人会哄他了,吃药反而干脆多了。
只是再干脆,也改变不了药水难喝的事实,苦涩的药液一路烧灼过喉咙,王一博那一直绷着的脸才有了一丝裂缝,不自觉地轻轻皱起了眉。
退暑药里免不了有酒精成分,热辣辣地烧灼过后反而给王一博那惨白的脸上添了丝血气,眼睛也忍耐地湿了一层,看得肖战愣了一瞬,恨不得能一直看着,可终还是抵不过心底那隐隐的心疼,飞快地拧开瓶矿泉水递给了王一博。
盯着人吃了药也喝了水,肖战才放心下来,与他商量道,“教室太闷了,你就在这儿睡一会儿吧,下课了我叫你。”
王一博很想拒绝他,可实在抵不过那头疼欲裂的折磨,点了点头。
肖战看着人有气无力地在桌上趴下不再理他,对着他单薄的身板又轻叹了口气,翻出了自己的外套抖开轻手轻脚地给他搭在了身上,复又将办公室的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才回到教室去上课。
退暑药慢慢起了效,王一博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地休息了一节课。
下课铃一响,肖战果然就又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同时手上还拿着一杯奶茶,淡绿色的包装王一博再熟悉不过。
肖战见王一博盯着他的奶茶看,便朝他扬了扬,“早上在你们班之前给一班也上了一节,没想到我回了高中还能骗到小姑娘的奶茶,给你喝?”
语气轻佻,说不出的欠揍。
毫不意外地换回了王一博的白眼,肖战才收起不正经的样子,从口袋里掏了个小盒子出来,又往自己的水杯里兑了些温水,将小盒子中的药片放了一片进去。
王一博见他自顾自忙着,便也不再看他,将身上的外套顺手叠好放置一旁便打算走,睡了一觉他舒服了很多,至少起身时不会再头晕到站不稳了,只是出了太多汗流失了太多体力,四肢免不了还是无力发软。
还未来得及从肖战身旁经过,王一博忽的就被一只水杯拦住了去路,是方才肖战手上的那只。
融了药片的水里起了许多小气泡贴在杯壁上,肖战拿着水杯的手轻晃了晃,塞进了王一博的手里,软声道,“呐,这才是给你的。”
他也是回了教室才智商回笼,让人给他送了电解质泡腾片,想着这小朋友中暑出了那么多汗,得补充些电解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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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我们一宝没有推开哥哥的原因
才没有动心,这回得让哥哥好好追!🐒
记得三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