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了游/左游】世界最后的夜晚(15·中)
*AU,神秘博士paro,存在大量魔改原设
*前篇请见合集
Chapter15.而地平线徒劳地将你遮掩(中)
Playmaker一时脱力。他呼吸着劫后余生的空气,仰躺冰冷的地上,抱着冰冷的男孩。
刚刚的火场中,他在自己的认知中刻下这样的话——面前的并不是墙,而是可以穿越的门。最开始他失败了,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铁壁一般的现实与捏造的现实撕扯,他隐约理解鸿上所说的话的含义,人无法轻易改变潜意识的观念。疼痛与窒息一同将他逼向最后一次喘息,直到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从火场中挣出,倒在这个地方。头顶白色的灯光晃眼,在眼中散成三个模糊的光晕,嗡鸣刺穿大脑,Playmaker花了几秒,找...
*AU,神秘博士paro,存在大量魔改原设
*前篇请见合集
Chapter15.而地平线徒劳地将你遮掩(中)
Playmaker一时脱力。他呼吸着劫后余生的空气,仰躺冰冷的地上,抱着冰冷的男孩。
刚刚的火场中,他在自己的认知中刻下这样的话——面前的并不是墙,而是可以穿越的门。最开始他失败了,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铁壁一般的现实与捏造的现实撕扯,他隐约理解鸿上所说的话的含义,人无法轻易改变潜意识的观念。疼痛与窒息一同将他逼向最后一次喘息,直到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从火场中挣出,倒在这个地方。头顶白色的灯光晃眼,在眼中散成三个模糊的光晕,嗡鸣刺穿大脑,Playmaker花了几秒,找回涣散的理智。
应该是……成功了。Playmaker低头,白发男孩趴在他的胸口,正抬起眼看他,方才如同冷寂虚空的眼睛中央亮起白星。
“没事吧,了见?”Playmaker问。
男孩点头,轻轻挣开Playmaker紧锁的怀抱。离了压着胸口的重量,疼痛后知后觉从胸口溢出。Playmaker咳嗽几声,震动疼痛的胸口,他皱着眉站起身,眩晕刺激他的大脑,双手因脱力颤抖,Playmaker撑起精神,扫视自己所在的空间。
他们身处一个广阔又拥挤的空间,置身无数培养罐挤压的路口。形态各异的生物灌满绿色溶剂的培养罐中漂浮,Playmaker难以一眼算出大概的数量,这里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也认不出那些生物究竟是什么。
“你是谁?”
男孩声音清脆,扯住Playmaker的注意力。Playmaker蹲下,平视男孩。“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
“对,了见,我是来带你离开这的。”Playmaker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了见问。
“是你告诉我的。“Playmaker补充,”当然,我记得你的话,我从来没有告诉别人。”
男孩闻言,终于不吝啬微笑。白净的水手服、白色的男孩,他就像一朵真正的百合花,纯洁无害。“嗯,测试通过了,看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藤木游作。”男孩说。
真名刺透Playmaker的心脏。青年的手局促地缩在膝上,一时动弹不得。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翠绿的眼睛凑近男孩。
“了见,你还记得。”
他当然会记得,Playmaker想,这里是自己的意识空间,这里的了见自然也是自己记忆的造物。然而,明知如此,重逢依旧剥落所有时间积淀的成熟,他在心中预演过他与了见的重逢,他会用他积攒了十年勇气,用大人的方式问候他,但某种酸涩溢出他的心脏,他的手骨充溢泡沫破碎的声音。青年面对着男孩,倒退回八岁的手足无措。
“我当然记得,我们一起度过了愉快的时光。抱歉,似乎因为在这里呆得太久了,我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了,不过,现在,我全都想起来了,唔,现在我的脑子里有两份记忆。嗯……我们曾一同遭遇了——”男孩皱起眉。
“寂静(Silence)。”Playmaker接话。
“对,寂静,你看我,现在脑子还是一团乱。它们很难对付吧。”
“确实带来了一些麻烦,不过,就在那个时候,你来了。”
“就像现在,你来帮我了。”男孩微笑,“说起来,游作,你怎么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Playmaker解释:“这个是外星生物寄生在我身上之后的伪装形态。”
“嗯……原来如此。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不要太过于信任外星生物。”
“但是了见就是好外星人。”Playmaker说。
“那还真是可爱的说法。”了见说,“不过遗憾的是,我不一定是你想的那种善人。你的寄生体也一样。”
Playmaker眨了眨眼:“所以,了见是在关心我吗?”
了见:“……这样想也是你的自由。”
“不用担心,我明白你的意思。”Playmaker的手指碰了碰男孩的头发,小心翼翼,就像担心惊动山坡的蒲公英,“了见,好像比以前爱笑了。”
男孩移开眼,留下圆鼓鼓的侧面。“是吗。”他说。
了见似乎比他印象中更像是一个孩子。外星男孩偶尔会造访他的梦境,他在遥远的夜晚凝望他,眼中总是含着宁静的、雪夜一般的忧郁。但是,方才遭遇赝品时的警觉销声匿迹,直觉告诉他,这的确是了见。或许,是潜意识复原了他记忆中最原本的男孩。
Playmaker牵起男孩的手。外星男孩的手冰冷,就像一块毫无生气的冰块。
“了见,你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男孩面露思索,缓缓说:“我是Lux家族的继承者。我的父亲死了,将由我接管家族。但是,联邦禁酒探员引入了新的技术对贩卖私酒的黑帮团伙进行打击。愚昧之辈,他们没发现自以为的工具拥有自我的意识……它们入侵了这里,想改造我,就像他们对其他人做的那样,让我成为只听从指令的机器。我预测到自己即将遭遇不测,给你写了封信,让你来到芝加哥,我告诉我的执事,要协助你找到我。在他们动手之前,他把我藏了起来,藏在了这,不过,同时,我也迷失在了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真奇怪,为什么我会对赛博人的入侵毫无察觉,还觉得自己是这里的人类呢,直到你出现在这里,我才想起我不属于这里。”
Playmaker攥紧男孩柔软的手掌。“我会保护你,带你离开这的。”
培养罐静静地涌动着绿色的营养液,苍白的灯光投下,投映浅绿的波光。Playmaker穿过林立培养罐,目不转睛,神色严峻,目光警惕地逡巡,心中思量。
既然找到了见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回去呢?他不觉得这里就会这么简单地让他回去。了见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所以赛博人才对他穷追不舍,甚至隐藏起来,用执事的信那样曲折的方式让他们来找他。了见藏在这里是出于保护他的目的,如果这一切都在赛博人的计划之内,了见离开这里之后,或许立刻就会被夺走。不知道鸿上现在怎么样了,是否找到了了见位于现实的身体。
Playmaker太过警觉周旁的动静,因而错过了身后男孩玩味的笑容。沿着牵着他的力,男孩凝视Playmaker的背影。人类青年体温滚烫,近乎烫伤,但男孩的表情岿然不动,他的目光中蕴含探究、剖析,就像他的体温,十九度,对人类来说太过冰冷,与温情的怀念毫不相干。
全白的空间似乎没有尽头,Playmaker观察培养罐中的生物——那应该是生物,混浊的绿色死寂一片,让人难以看清里面的生物,但是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轮廓。Playmaker走近,苍白的发皱的皮肤,细长的体型,比例失衡的四只修长手指,还有那如同《呐喊》的扭曲面孔,深邃的黑色空洞深不见底,Playmaker看着他,十年前的黑夜潮涌而来。他不会忘记这个生物的名字。他抬手,护住男孩。
“怎么了?”了见问。
Playmaker放轻呼吸:“……了见,小心,是寂静。”
男孩微抬眉毛:“寂静……”
Playmaker:“了见,你的音速起子还在吗?”
“怎么了吗?”
“可以查看他的生命体征吗?”
了见从兜中抽出一把富有工业设计感的金属杆,顶端的蓝光对准苍白的生物体,他瞥了眼参数,总结结果:“这里有生命反应的只有我们两个。也就是说,包括我们面前的寂静,这里的生物都已死亡。”
Playmaker:“全部?”
了见:“全部。”
Playmaker环视林立的培养罐,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这是一个庞大的墓地,每一个培养罐都是一个棺椁,封藏数不清的无名尸体。
Playmaker说:“之前只是我的一个猜想。那个带我来到这里的人说过不可以回头……在人类的许多神话中,都出现过想要离开冥界的人不能回头的传说,所以我猜过这个可能性,不过,我本以为是代指这里是通灵才能到达的地方。”
“哼,阿特洛波斯(Atropos),掌管死亡的命运女神,这倒是很适合亡魂之地……嗯,那是什么?”
培养罐前的地面钉下一张铭牌。铭牌呈长方形,暗金色,锈迹斑斑,勉强能看清铭牌上腐蚀的字迹,那是一串划线有序地分割的数字。
Playmaker仔细辨认:“835/6/23……这看起来是一组日期。啊,那边也有……”
异变突生,一声巨响轰然。猛烈的警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头顶灯泡炸裂,不详的血光洗刷阴冷的绿色。Playmaker全身绷紧,警报声四面埋伏,他抱紧男孩,提防四周,死尸的面庞被红与黑切割,越发狰狞。
是什么让情况突变?Playmaker飞快地思考,他们触发了什么机关吗?难道说……
了见扯了扯他的衣角。“是音速起子。刚刚的扫描行为似乎触发了什么。”男孩的声音贴在他的耳旁。
许久后,警报声渐渐平息,只剩红光意犹未尽地闪动,就像是下一次海啸之前海面平静的波光。这或许只是一次预警,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下一次警报声的尽头会是死而复生的亡灵吗?
“藤木游作,低下头。“
Playmaker下意识照做。男孩冰冷的食指抵住他的额头,青年愣愣地问,”怎么了吗?“
男孩直直盯着他,冰蓝的双眼宛若深空。几秒后,他收回手,男孩微笑:“这是祝福,藤木。我也曾对你这么做过,是吗?”
Playmaker愣愣地点头:“是的……你曾那样,贴着我的额头。”
了见的笑容扩大,看起来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你刚刚提到了时间对吗?“男孩走到另一个玻璃罐前,罐中封存着另一个与寂静截然不同的生命体,它全身藏在粗笨的深蓝战斗服中,只露出光滑、棕黄、椭圆状的头颅。如果打一个叫人没有食欲的比喻,它的脑袋像是一个丢进烤箱烘烤过度的土豆,松瘪、满脸凶恶的褶皱。
“这是什么种族?”Playmaker问。
“桑塔人(Sontaran),为战争而生的种族,脑容量不如一只鸽子。”男孩漫不经心地回答,皮鞋在铭牌上轻轻一划,“837/5/2。你有什么头绪吗?”
“扫描行为会触发警报,或许也会触发出口。前提是,我们要找到一个正确的扫描对象。铭牌上的时间可能就是关键点。时间、冥界、阿特洛波斯(Atropos)……”Playmaker食指贴在唇边,沉思片刻,”了见,我有一个猜想。墓碑会刻着出生于死亡的时间,如果这是一串日期,这或许代表的是他们死去的日子。”
“接着说。”
“我们是生者,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我们要找到最早死亡的那人,在它之前,死亡还没有降临这里。”
“真有趣,找到命运女神最先切断的那根生命之线吗?”男孩勾起笑,“只不过,这里的玻璃罐看起来有成百上千,一不小心就会迷失,该怎么找到最初的那一个?“
“我们可以用线。“说完,Playmaker脱下马甲。这件自从他踏入Link Vrains就伴随他的马甲设计颇为用心,外侧黑色,内侧呈暗红,他观察片刻,牙齿咬断马甲内侧缝合整齐的线,一根红色细线延伸而出,“这个应该能延伸一段距离,如果发现死亡时间最早的生命体,就系在这上面。“
了见说:“系着会有掉落的风险,更何况,如果要系在玻璃罐上,要浪费一长段的线。不如我留在这里握着线,你去找一找,如果找到了,拽一下线,我就会来了。“
Playmaker说:“但是,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
“我想起一个你们地球的故事。英雄忒斯修为斩杀怪物牛头人弥诺陶洛斯,进入精心打造的迷宫。公主阿里阿德涅想要拯救爱人,于是给了他一卷线团和杀死怪物的利剑。”了见笑了笑,“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扯一下线。你会来救我的,对吧?”
“……“Playmaker靠向男孩,轻轻地、克制地拥抱了他,松开他时,他向男孩微微一笑,眼中暗含坚决,”等我回来。”
青年的身影渐渐消失,了见指端的红线绷紧,没入黑暗。渐渐地,他的指端浮出一线光芒,金色的,如雾如线,男孩低笑,喃喃道,“既然脑中有我的生命能量,Playmaker,这根阿里阿德涅之线,可要好好握住了。”
-TBC
被病毒击倒躺了好几天,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不要遭这罪TT下个月开始会尝试15号和30号固定更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