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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魄云釀

【魄魄】实习生 一发完

HE | OOC预警|医生白*实习生鬼

BGM:五月天生命有一种绝对


0.

如果我不曾走过这一遍

生命中还有多少苦和甜美


1.

吴映洁是失智症研究中心的实习生。


她是学校里那种特别积极的学生,硕一那年大家都想着放暑假,她提前修了硕二的课程,也提早开启了她的实习之路。


吴映洁曾经觉得,这是她一生当中做过最后悔...

HE | OOC预警|医生白*实习生鬼

BGM:五月天生命有一种绝对

    

0.

如果我不曾走过这一遍

生命中还有多少苦和甜美

        

1.

吴映洁是失智症研究中心的实习生。

    

她是学校里那种特别积极的学生,硕一那年大家都想着放暑假,她提前修了硕二的课程,也提早开启了她的实习之路。

    

吴映洁曾经觉得,这是她一生当中做过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小吴,把这叠资料抱去印,印完以后每个单位都去发一份。」

「那个,这些数据资料你弄一弄,统计跑完之后把报告发到我邮箱里」

「今天晚上要检测的病人资料你去护理长那边抱过来。」

「小吴,还有十五份资料没有上云端,你记得中午前传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特别不会撒娇的关系,明明有两三个实习生,她工作永远是最多的那个,虽然也长的娇小可爱,但不服软又不轻易认输的个性,似乎默默得罪了那强势又霸道的小主管。

    

看着办公桌被无数的文件资料淹没,她轻轻叹了口气。

    

忙起来不知饿,确实是真的。

明明已经中午时段,她却头晕眼花的泡在一堆数字里,明明是主管该做的数据,却全落在她头上。吴映洁有时候真分不清实习生与正职员工的界线,她要做分析,跑统计,翻译文献,还要为主管他们整理会议资料,跑腿跟传递文件已经变成生活日常,有时候忙起来她甚至比小主管还晚走。

    

「怎么都要下班了才做到这里,你们A大研究所出来的程度就到这里?」

    

小主管不客气地用手指弹了弹她挂在胸前的名牌,响亮清澈的声音让安静的办公室瞬间气温又低了几度。

    

    

误闯地狱是怎么样。

大概就是这样吧。

    

吴映洁噙着泪,希望干燥的办公室冷气能快点让泪水蒸发。

    

2.

「这份公文麻烦你帮忙交给你们小主管唷〜」

    

隔壁单位的小姐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把一份厚厚的文件交到正好到前台帮主管收包裹的她手中。

    

「啊,可是这个......」

吴映洁半句话都还没说完,那个小姐姐给了甜甜一笑,人就跑走了。她叹了口气,希望今天小主管心情是好的。

        

「你来实习,是帮人跑腿的吗?」

「隔壁单位有事她不会自己来跟我说???」

「你到底搞不搞得清楚你自己是什么身分?」

    

如果说以上这几句话都是平淡的说也就罢了,小主管的语气之尖锐,情绪之失控,让坐满人的办公室安静得连纸张翻页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实在受不了了,抱着手机躲进厕所里哭。

两个月的实习太漫长,才三个星期她已经感觉自己要撑不住。

    

3.

「怎么别人都没问题就你觉得累?」

    

前一天吴映洁赶着主管要的文献翻译到凌晨,她差点睡过头,吴爸爸一边抱怨一边在吴妈妈催促下发动车子载她到单位去。

    

「真的很累...主管不太好相处」

    

她手指捏着上衣的衣摆,想了很久才试着脱口而出。

吴映洁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那种,高中被恐怖情人追求,大学暗恋失败,连各种人际交往生活安排大大小小的挫折,她都没有真的认真提过。

    

「那你就忍忍就过去了,反正才两个月」

    

吴爸爸叹了一口气,眉眼之间尽是对女儿口中抱怨的不解。

    

4.

白敬亭是失智研究中心的主持人,作为M大附设医院的首席失智权威,特别被国家派遣去负责这个计画。

    

平时因为还有医院的工作,他待在中心里的时间少,平时来去匆匆的他,有天却被一个娇小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吴映洁」

胸前名牌那三个大字显眼的闪过他视线。

    

女孩扎着个马尾,抱着厚厚一叠文件,晃啊晃的晃过白敬亭的办公室前面。

白敬亭不自觉跟上她的脚步。

    

文件被放在影印室桌上,她仔仔细细的分门别类,一边分类一边还将不同的文件送入影印机复印。

        

「执行长,技术长,产学部,研究部,临床部,病理部,企划部」

    

她喃喃自语的将印好的纸张分成一类一类,实习研究员身上的实验用白长袍让白敬亭明白了她的身分。

    

此时女孩被影印机乎如其来的卡纸给弄得烦躁。

    

「哎呀,怎么会这样,就快印完了说......糟糕,整份资料印坏了怎么办,啊呀......天哪」

白敬亭这才注意到,她声音软乎乎的,像是天上的一朵云彩,又似春日的和煦晨光,深深的熨贴在人心上。

    

帅气的身影出现在影印室门口。

「怎么了?」

        

「啊,执行长!?」

吴映洁正伸手想从机器里把卡住的纸张抽出来,被一个声音吓得回头,手也被锐利的白纸割出一条血痕。

    

「卡纸了?」

「你的手......」

不等女孩回答,白敬亭自顾自地走近,也正好看见血液如珠冒出。

    

「没事的,刚刚不小心被纸割到而已」

她赶紧将手指头塞进嘴里含了一下,想着把血吸完就行。却不知这样的动作看进白敬亭眼里,在他心中点起一把奇异的火焰。

    

「我看看」

他强硬的拉过她的手,那刚刚才被含掉的血珠又冒出来,看起来是割的不浅。

    

后来吴映洁被铁青着脸的白敬亭抓去她办公室包扎上药,然后白敬亭卷起袖子把影印机修好,把卡住碎裂的纸张拿出来。

    

「哇,执行长你好厉害」

    

吴映洁吃惊地盯着男人帅气的背影,心中暗村,怎么人又高又帅又有才华还会修影印机。

    

真想嫁给他。

            

这当然是一闪即逝的念头,毕竟来实习那么苦闷,这个单位真的没有什么能够疗愈人心的时刻。

    

5.

隔天本来又是吴映洁被叫进会议室做会议纪录的,但白敬亭才一坐到主位上,就叮嘱小主管做这件事,听得平常趾高气昂使唤她的那人赶紧从她手里抢过纪录纸。

        

今天的白敬亭又有点帅了。

    

他听简报过程中所提出的看法都异常精准。

然后他还钦点了吴映洁发表意见,她颤颤的提出了两个简报中的问题,与可修改的方向,白敬亭难得挑眉,点点头,让小主管把内容记下来。

    

其他人也露出了赞赏的眼光。

    

这是吴映洁第一次,感觉自己在这个单位有了价值。

    

6.

又有资料印错了,吴映洁抱着唯一的一份正本资料差点急哭。

当然她也可以去找给她资料的小主管自首,但一想起这一个月以来他的严苛挑剔,她脚下就犹如千斤重,根本不敢踏出那一步。

    

「小妹妹又怎么了?」

    

白敬亭不像别人叫她小吴,偶尔几次看到她都喊她小妹妹,除了脸上表情有些生冷之外,问候都还算亲切。

    

「东西印坏了」

    

她捧着那张纸,泫然欲泣的递到白敬亭眼前。

    

「这种资料,我随手一按就印出来了,你在那慌什么?」

    

他长的比她高很多,一只大手就这样按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她慌乱之中毛躁的头发,一派轻松的语气。

    

「你要常常弄这些资料吗?」

白敬亭忍不住皱眉,在他印象里,这是正职员工该做的事情。

    

「嗯嗯」

她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却被白敬亭深沉的神情震慑。

    

「常印坏?」

他眼眸底下闪过几丝奇异的思绪流转。

    

「嗯嗯」

她一样的点头,只是这次带了些惊恐,害怕。

    

「过来」

白敬亭招手让吴映洁走到他坐位旁,他让她盯着电脑屏幕,在工作介面输入了自己的帐号密码,很快就跳出了她平常被主管喊着要做的各种资料内容画面。

    

「啊」

她撇过头,回避掉白敬亭输入密码的手势。

    

「密码告诉你,以后有需要,印坏了,你自己加印出来就行。」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能统管全部公文系统的帐号密码只是一个简单的小东西。

    

吴映洁连连推拒,连她都知道白敬亭的权限并不一般,万一她按错了,可能就有几百万笔重要的资料被删除,她几乎是腿软着拒绝的。

    

「也好,那你以后有需要就私讯我」

停顿思索许久,白敬亭嘴角勾起了笑,要了吴映洁手机输入自己的联系方式。

    

    

7.

「今天还顺利吗?」

白敬亭固定周三都在医院忙,没进研究中心,他依惯例,每天主动传了讯息关心她。

    

吴映洁一开始当然说没事,隐瞒各种不公平的对待,她不想打小报告,也觉得自己只是能力不够才做不好。不过白敬亭接连问了几天,甚至也目击过她被主管飙骂的现场,久了以后她也不隐瞒,开始对这个善良的大哥哥吐露心声。

    

「我每天都好不想进中心,曾经想着如果可以路上遇到事故,受点伤,然后能请假就好了,我怎么做都不好。」

   

她丧气地说出这句话,看似正忙碌的白敬亭却很快的回覆。

他说她是中心有史以来表现最好的实习生。

    

「傻姑娘,有事明天我帮你解决」

  

他霸气的抛下这一句话,吴映洁当然没放在心上,只当是执行长安慰实习生的话语而已。

  

  

黑暗中期待光线

生命有一种绝对

等待我 请等待我

直到约定融化成笑颜

  

8.

「今天开始,我在的时候,吴映洁就来我办公室帮我整理资料」

他淡淡的在小主管面前宣布,基本语气上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空间。

  

那平常颐指气使的小主管,唯唯诺诺的点头说好。

白敬亭离开之前,瞟了一眼吴映洁桌上那满满的文件资料,叮嘱她把事情完成就快点进他办公室。

  

她点点头,心跳忽然加速。

  

9.

「叩叩」

  

「请进」

  

吴映洁抱着笔记本走进白敬亭办公室,偷偷窥视正埋头看文件的他。

他背后是一大片玻璃窗,背着午后阳光的他,周身仿佛撒了金粉,隐隐闪亮。

白敬亭眼角的痣在背光时意外的显眼,仿佛一滴泪水,似是那冷酷表情中唯一的情绪。

    

她颤颤地询问要整理的资料在哪里。

白敬亭指着一旁的沙发椅让她坐下,接着异常平静地说了一句。

   

「没有资料」

    

他原意就是让她进来休息的。

他知道吴映洁前一晚翻译文献翻到半夜三点,连续一周睡眠时间他估计都不超过十五个小时,说心疼是挺心疼的,一个小女孩被人欺压到这个程度。

    

好几晚他都撑不住了,一问才知道她还在赶资料。

白敬亭想了很久,才想出这样的方法照顾她。

    

「啊?那我是不是该出去了?」

    

她呆愣地问,一双手霎时间不知何处安放。

    

「很累了吧,睡一会儿,下班前我叫你」

    

如果吴映洁没看错,她在他眼底居然看到了名为温柔的眸光。

    

「不用啦,真的不用,真的不用!」

她无比慌张的摆手拒绝,偷懒什么的,她真的做不出来。

    

    

10.

她只是阖眼,太过紧张太陌生的环境,她根本不敢睡着。

所以当白敬亭拿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帮她盖上时,她一秒就睁开眼睛。

    

她盯着他,满脸惊恐。

    

「怎么?做恶梦?」

「还是被我吓着了?放心,我不是坏人。」

白敬亭忽然笑得灿烂,语气是从未有过得轻松安抚。

      

她摇摇头,害羞地把自己的脸埋进那西装外套之后。

忽然就闻到了来自于他的香水味。

  

  

11.

白敬亭请过她吃一次饭。

某天加班到很晚,正好白敬亭回中心拿资料,没想到就看到她正背着包包要离开,心念一动,便喊住了她。

「等我」

白敬亭是这样对她说的。

吴映洁有种错觉,好像白敬亭这两个字里头还有其他含意。

她摇摇头,甩去头晕脑胀得令人快炸裂的思想。

好巧不巧,那天她发烧了,自己都没发觉。

坐在餐厅里,吴映洁浑身无力,几乎要趴在餐桌上。

在她说了头昏之后,白敬亭终于意识到这女孩脸上的潮红并不是源自于害羞,他自然的伸手附上她额头。

  

又是那熟悉的香水味。

吴映洁觉得自己醉了,被他的温柔迷醉。

   

糟糕,脸又更烫了。

  

「万一喜欢上自己的老板怎么办?」

  

那天她睡前吃了白敬亭给她的感冒药,昏昏沉沉的,胡乱发了一个限定朋友圈。她压根忘了,他是加了她好友关注了她的人。

   

那是好久之前的事。

就在他给她留了联络方式,她第一次对他吐苦水的那天,白敬亭就有意无意的去搜寻了她的ins,关注了她。

     

三天后,小主管被调职。

他收拾完东西离开以后,办公室内无不欢声雷动。

  

所有人都很高兴,但都不知具体调动的原因。

白敬亭拉开办公室的百叶窗叶,盯着外头那跟着大家一起开心的她。

     

这女孩,连高兴也是压抑着。

   

12.

「恭喜,实习最后一天了?」

白敬亭一边在她实习证明上盖下最后的钢印,看似随意的说出这句话。

    

「嗯,对的,谢谢执行长您的帮忙。」

吴映洁不知为何脸颊发热着,赶紧鞠躬90度表达感谢。

    

「很好。」

白敬亭轻笑一声,莫名苏人的语气,她几乎没有听过。

  

「啊,嗯......谢谢。」

她愣愣地点点头,看着白敬亭绚烂却叫人迷惑的笑颜。

   

他很少笑,在吴映洁为数不多的印象里头,这是他第二次这样笑。

  

以前她就觉得白敬亭长得好看,穿着白色长袍疾行如风的模样,是办公室里所有女生的梦想。

  

每当他走过,大家都会忍不住窃窃私语,惊呼赞叹。

  

当然最多的还是八卦他的感情世界。

但听了那么久,吴映洁却没听出什么秘密来。

   

「你有听清楚我刚刚说什么吗?」

 

白敬亭收起笑脸,忽然沉了声。

吴映洁刚刚被他的笑帅了一把,脸红心跳也就罢了,她还神游太虚的想起办公室里那些八卦谈论。

    

「对不起,我刚刚恍神了,没听清楚」

   

很明显,刚刚白敬亭在她发呆的时候,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

   

觉察到这点,不自觉地,她羞愧的低下头。

低得不能再低。

     

「我说,你实习结束。」

「那么,我可以开始追你了。」

    

白敬亭脸上闪过兴致盎然的神色,随即又压下月牙弧度的嘴角,恢复日常工作的冰冷,仿佛刚才那句话没有出现过。

  

「啊!?」

  

吴映洁吓得立刻抬起头,惊愕的睁大双眼。

  

「看来你是听清楚了」

  

白敬亭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五点半,正好。

  

「...」

  

吴映洁脑袋跟心口都像是被原子弹轰炸过一样,没有任何的细胞存活,她傻愣愣的颤抖着嘴角,不知如何答话。

  

接过敬亭递过来的实习证明书。

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当下胸口的震动过于强烈,她几乎要晕过去。

  

「今天晚上没事吧?」

白敬亭在她推门而出之前又问了一句。

  

「没...没有」

她顶着如火焰烧灼的脸颊回头。

       

「回坐位上等我讯息」

「待会儿一起吃饭,庆祝你实习结束。」

白敬亭说的太淡然,如果不是又搭上了一个温柔的神情,吴映洁一定会以为自己听错。

         

「好...」

她这个字,是发抖着说出来的。

          

          

         

原来她不是单向暗恋!

带上白敬亭办公室的门,她靠在门上深呼吸,在内心里无数的尖叫呐喊,只差没有真的后出声音。

         

办公室里,白敬亭摸了摸吴映洁缴回的识别证,摇摇头,笑着将东西放进自己右手边的抽屉里。

       

那通常是放重要物品的地方。

              

       

       

 - 后记 - 

「有个爱逞强的小女友怎么办?」

       

某天白敬亭在朋友圈发了这样的问句。

然后自己在底下留言。

              

「那就宠她爱她,直到她学会依赖为止。」

       

       

       

       

       

 

跪求 手手/爱心/留言 

300篇以上各类小短文指路

恭喜申申实习结束

我也走过实习这段路

或许我们的辛苦不一样

可是需要陪伴需要支持的心是一样的

  

逞强的女孩们,不逞强了。

全世界都是你强大的后盾。

 - 

司空蜜爷

【魄魄】《BAD》/暗黑向/01-04



「杀人犯白X狱医鬼」

「一个关于复仇与爱欲的故事」

——我知道自己杀了人

——但我好开心

01

监狱里狭长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的气味,从铁窗渗透进来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如影随形的阴冷,而这当中,为了营造出勃勃生机而漆成草绿色的墙面,就显得尤为欲盖弥彰。

吴映洁拎着便携式的医药箱,出现在走廊一头,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上哒哒作响。

监狱深处,隐约传来吼叫,不知道是犯人的呼喊还是狱警的训斥,那声音穿过一道道铜墙铁壁,传到耳廓的时候,已经有了些气若游丝的戚戚意味。吴映洁自然是听得习惯了,她径直走向医务室去。

医务室大概是监狱里采光最好的房间了,在午后温暖的阳光的抚摸下,连那些颜色鲜艳昭示着不美好用途的药剂,都显...




「杀人犯白X狱医鬼」

「一个关于复仇与爱欲的故事」





——我知道自己杀了人

——但我好开心


01


监狱里狭长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的气味,从铁窗渗透进来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如影随形的阴冷,而这当中,为了营造出勃勃生机而漆成草绿色的墙面,就显得尤为欲盖弥彰。

吴映洁拎着便携式的医药箱,出现在走廊一头,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上哒哒作响。

监狱深处,隐约传来吼叫,不知道是犯人的呼喊还是狱警的训斥,那声音穿过一道道铜墙铁壁,传到耳廓的时候,已经有了些气若游丝的戚戚意味。吴映洁自然是听得习惯了,她径直走向医务室去。

医务室大概是监狱里采光最好的房间了,在午后温暖的阳光的抚摸下,连那些颜色鲜艳昭示着不美好用途的药剂,都显得格外温柔可人。吴映洁推开门,看到椅子上的人懒懒地摊着,似乎在小憩,他的鼻梁挺翘着,小扇子似的睫毛在眼下打上柔和的阴影。如果不是用将他栓在扶手上的手铐和满屋子的医疗仪器做背景,这本来应该是一副惬意的画卷。

听见声响,白敬亭睁了下眼,看清楚来人之后,就又懒洋洋地半眯着。

“你又怎么了?”吴映洁放下医药箱,问道。

“打了个小架。”

说完了这话,没听到吴映洁再搭腔,白敬亭追着问了句:“你作为医生,都不问问我怎么样吗?”

“能在医务室看见你,想来是没什么事的,有事的都送医院了。”话虽如此说,吴映洁还是拉过椅子坐在白敬亭对面,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白敬亭笑了笑:“……还是很痛的。”他抬了抬手,手铐当啷的声响在眼前的这份惬意里格外突兀,他慢慢收了笑容。

吴映洁把他的手拉过来,看到每根手指都擦破了皮,渗出来抹血还没干透,鲜艳透亮。她感觉到他的手因为疼痛而微微一颤,便知道不只是小伤口了,白敬亭的忍痛能力她是体会过的。

“手腕扭伤了?”

“嗯。”

“怎么打得这么用力?下次悠着点。”吴映洁瞥见白敬亭手腕处的红痕,叹了口气,摸出钥匙打开了白敬亭的手铐。

“私自解开手铐?这可是违反监狱的规定啊。”白敬亭盯着吴映洁的脸,可她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他无法看出丝毫端倪。

“你手腕伤了,在我这就不要铐着了。”吴映洁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的酒精和医用棉:“今天只有我值班,不会有人进来的。”

这确实是她会做的事,一直以来,不经意的言语举动透出些细致的温柔,每每让白敬亭心尖一热。

吴映洁低下头,仔仔细细地为白敬亭消毒伤口,许是怕他疼,她的动作格外轻柔,每次擦完了,还对着伤口呼呼。

白敬亭觉得有些好笑,他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人,难道还要用这种对小孩子的手段来哄吗?可是吴映洁温热的吐息却像是有魔力似的,他的手仿佛泡在暖水里,舒服得让他没办法开口打断。

“你都五个月没进医务室了,这次又为什么打架了?”吴映洁一边帮他包好手指,一边有意无意地问着。

白敬亭抿了下唇,沉默。

“你不记得我跟你说的了?在监狱好好表现才能减刑,不要总是参与打架斗殴,没好处还落得受伤。”处理完了伤口,吴映洁端起来他的手腕,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只见白敬亭痛得一龇牙。

“减刑?”白敬亭痛得面容微微扭曲,却还是讽刺着冷笑了声:“我一个杀人犯,能减到哪儿去?”

吴映洁不吭声了,专心检查他的手腕,白敬亭面对着突然的安静,竟也生了些悔意,那悔意绵里藏针似的,慢慢地磨着。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落在吴映洁纤柔的手指,可那不加装饰的指甲片格外的晶莹可爱,居然又让他愣了神。

吴映洁用酒精灯烧了下膏药,热热地贴在白敬亭的手腕上,言语里多了一分庆幸:“还好带了膏药过来,正好派上用场了。”

白敬亭看着自己被膏药缠得粗了一大圈的手腕,挑了下眉:“太难看了吧,我不想要这东西。”

“止痛消肿的,贴着吧……还有这几天你每天过来,我给你换膏药。”

这就是进出医务室的许可了,听到这话,白敬亭想去撕膏药的手僵在了半空,然后尴尬的挠了挠后颈。

“我知道了。”

白敬亭难得的乖巧引来吴映洁疑惑的一瞥,但她终究没空深思。她起身,把医用床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小白,你要不要躺一会儿?”

监狱的房间其实也算干净舒适,但无论怎么样用心营造出的环境,都压不下去那股子沉郁凝重的气息。也许只有这难得的午后暖阳,才能晒晒自己的身上的霉味儿了。

没错,就是霉味儿,他今年二十四岁,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日渐腐朽。

无期徒刑,他一生就要烂在这里了。


02


吴映洁记得两年前第一次见到白敬亭,还是他入狱第一天的时候。他打断了同屋人的下巴,也被人掰断了手指头。

这种事对于在这边工作了四年的吴映洁已经屡见不鲜,她知道狱室背后的龌龊,在管制之下的犯人压抑着自己的扭曲残忍,秉承着丛林法则。强者肆意妄为,弱者忍辱偷生。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带着他这个年纪的锐气,挑战着监狱里拉帮结派欺负新人的传统,一次又一次的反抗着。自损一千也要伤人八百的行事,让每一个想骑到他头上的人都讨不了好去。

那段日子,他进过好几次医院,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医务室的常客。每次吴映洁赶来,都能看到伤痕累累的他缩在椅子里,不是哪里断裂了,就是又添了新伤口。刚入监狱的他沉默寡言,如果不是吴映洁追问,就不肯吭声。

狱医可以查看自己病人的案卷,白敬亭的罪尤其让她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亲眼查阅,她根本不能将前阵子杀人分尸案的凶手和眼前这个干净的少年模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案子里凶手将被害人砍死尤觉不够,还把他的尸体粉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方才泄恨,很多经验丰富的警员面对着血淋淋的现场都白了脸,心有余悸。这样残忍的手段,无期徒刑都似乎是讨了大便宜。

吴映洁每次都认认真真地为他处理好伤口,却又在第二天看着他带着新伤在医务室等着她。大部分时候,他不言不语,她也就不好说话,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只能听到药剂绷带的窸窸窣窣。

“白敬亭,我看过你的案子了……”终究是吴映洁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白敬亭瞥了她一眼,又移开了眼去。

“……是那人侵犯你亲姐姐在先,只要你表示忏悔,并且在监狱期间好好表现,是可以无期转成有期的。”吴映洁看着白敬亭,声音柔和:“不管是二十年还是二十五年,你还这么年轻,总有重新做人的一天。”

“忏悔?我为什么要忏悔?”白敬亭的声音飘忽不定。

他的目光低垂下来,与吴映洁四目相对,吴映洁看到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暗藏着惊心的血光:“我知道自己杀了人……但我好开心。”

人原本就是野兽,在杀戮中暴露自己的兽性。

吴映洁只是没想到,眼前年轻人身上释放的狠戾这样强烈,在狭小的房间形成挤压的漩涡,将她制在原地,僵硬着不敢动。手上包扎的动作已经停了,她愣愣地看着白敬亭,只觉得自后背渗透进一股凉意,让她的小腿忍不住微微打颤。

白敬亭唯一后悔的,就是太快了结了那个畜生。他更想一刀一刀得将他凌迟,将他绝望的嘶吼刻在脑海里。他也许会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总是要留些东西来下饭。

吴映洁觉得口干得很,她使劲咽了口唾沫,声音依旧中气不足:“……因为那种烂人,不值得。”

她说不值得。

这说教的语气真让人不爽。

白敬亭很想大声嗤笑,很想将她打倒在地,掐着她的脖子对她吼着你又懂什么。他用阴沉的目光打量着她,思考着袭击狱医要吃几记警棍。

那时候的吴映洁已经二十六岁,大约是天生的娃娃脸,让她看上去比高中生还要可爱些。白敬亭的视线在她白嫩的脖子,纤细的手腕上扫了两圈,终究是收了回去。

“牙齿没啃在你身上,你怎么会知道有多痛?”他说。

有多痛?痛不欲生。


03


不知睡了多久,察觉到落在身上的阳光已经失了暖意,白敬亭才从医用床上醒过来。一偏头,就看到坐在旁边的吴映洁,她正在看书,乌黑的长发柔软地落在书页上。

“醒了?”听见声响,吴映洁抬起头,把手腕有伤的白敬亭扶坐起来:“一睡就是两个小时,你饿了吗?”

白敬亭点点头:“有点儿。”

吴映洁从抽屉里拿出食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两排寿司,一排夹着肉松,一排夹着炸虾。

监狱的伙食虽然不错,但是也蛮单调的,有些贪吃的吴映洁,总喜欢自己带着便当过来当零嘴。白敬亭在的时候,她也会分给他一些。这样一来二去,吴映洁的几道拿手的,白敬亭都尝过了。

“好吃吗?”吴映洁笑着看着白敬亭往嘴里塞寿司。

“还行吧。”白敬亭含含糊糊地回答着。

“吃了寿司,就不要再打架了。”这话更像哄小孩子了。

白敬亭没搭腔,吴映洁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亲人之难,杀人之祸,牢狱之灾,从此天地混沌,灰茫茫的一片横亘在他眼前,再也看不到了希望。

也许只有征服感和痛觉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还年轻着的肉体吧。

“手腕有伤,你记得不要用力,伤上加伤。还有明天下午你再过来换膏药,我已经帮你签好字了。”吴映洁回过头,看到白敬亭的嘴角挂着一粒米,她笑了下,伸手去把它摘了,葱白的指尖在白敬亭眼前一闪而过。

屋子里一片明亮,女人的笑容像是在发光。

“……寿司,挺好吃的。”白敬亭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是吗?”吴映洁眼睛一亮:“其实小时候,我一直想做一名厨师的。”

“那后来为什么学了医,又做了监狱里的医生?”

他不明白,明明有着那样的好手艺,又一直没忘了童年的梦想,她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做一位狱医呢?

“为什么啊……”吴映洁偏了下头,似乎在仔细地回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白敬亭看着她的笑容无声无息地僵在唇角。


04


其实一开始,白敬亭是挺讨厌吴映洁的。她聒噪又自以为是,只比他大了四岁,却总是用着说教的口吻。哪怕是经常出入医务室的那段时间,他也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可是她还是锲而不舍地没话找话,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关心。他像一只刺猬,用周身的刺保护着自己,可那些见缝插针似的攻击,却都软软地融化在她湿润的眼神里。

他一个杀人犯,让他自生自灭就好了,有什么好关心的?他不懂。

至于两个人的关系是怎么渐渐变好的,白敬亭没办法解释,也许就是因为她一次又一次帮他医治伤痛吧。她有一双柔软灵巧的手,她也有一颗温热跳动的心脏。

水滴石穿,冰雪也会消融。

进监狱三个月之后,在丛林法则中获得生存地位的他不再草木皆兵,可没有了那些突如其来的挑衅,漫长的日子总有些难熬,他知道他必须再找些什么来减缓自己的老化。他一直对男女之欲很淡薄,可现在他尤其羡慕那些有爱人来探监的犯人,他从没想过他也有一天会渴望一个能刺激他欲望的女人。

当然,他没往吴映洁身上想。

白敬亭一直觉得像吴映洁这样温暖又明亮的人,是不应该出现在监狱里的,她的一切与这里格格不入,更应该远离自己这种没了未来的人。

但后来有一次听到监狱里小混混用下流的语言意淫她,他没想到自己是那样的怒不可遏,甚至直接大打出手。然后鼻青脸肿的他又一次在医务室见到了那张可爱的面容,还有九分埋怨一分关心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这场架打得还真是值得。

有什么,在暗处不分痛痒,却悄无声息的改变了。




美嫣哇

【Dt/Gun/Demo】燕尾蝶-01

Warning:三人修罗场

脑洞来源:https://m.weibo.cn/6274380539/4398334288522270 @香菜度假村 


韩商言自幼失怙,打埋了他爸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把自己活成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谁也不依谁也不靠。他倒也不是没有人爱,当年事情一出,后妈泪水涟涟地保证会把他当亲生儿子拉扯大,也说到做到对着一张青春期的石头脸对了九年毫无怨言;爷爷忍着悲痛拍着他肩膀让他坚强,还出钱出力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给他全力的支持;连远在中国的姑姑都带着一点点的小儿子经过了十几个小时长途飞行来挪威哄他开心。


那是韩商言第一次见吴白,许是长...

Warning:三人修罗场

脑洞来源:https://m.weibo.cn/6274380539/4398334288522270 @香菜度假村 


韩商言自幼失怙,打埋了他爸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把自己活成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谁也不依谁也不靠。他倒也不是没有人爱,当年事情一出,后妈泪水涟涟地保证会把他当亲生儿子拉扯大,也说到做到对着一张青春期的石头脸对了九年毫无怨言;爷爷忍着悲痛拍着他肩膀让他坚强,还出钱出力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给他全力的支持;连远在中国的姑姑都带着一点点的小儿子经过了十几个小时长途飞行来挪威哄他开心。

 

那是韩商言第一次见吴白,许是长途飞行太累了,小孩蔫蔫的见了谁也不打招呼,姑姑逼他叫人逼得紧了就往地上一坐开始嚎哭,扯下来脑袋上的小帽子往韩商言腿上砸,怎么劝都不听。最后还得靠韩商言投其所好,忍痛割爱了自己的游戏机哄着吴白,这才消停了。

 

之后的很多年,韩商言只从爷爷那听说过这个弟弟,没怎么特别关注过他的动向。直到他一颗心扑在CTF上,和家里人大吵一架后改了国籍回国参加比赛,他和吴白才再次相见。他拎着巨大的行李箱站在姑姑家门口,吴白站在门里和他对峙,眼前男孩一脸严肃地打量他,丝毫看不出当年哇哇大哭的奶娃娃的影子。韩商言只好清了清嗓子问他:“小白是吧?我是韩商言,我找你妈妈。”

 

吴白确实对韩商言没什么印象,他们俩不是什么狗血的一见倾心再见钟情的桥段。五岁的他和十四岁他都来不及对情爱产生什么兴趣,他一心扑在计算机上,韩商言之于他顶多算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事情坏在吴白高考那年,十七岁的少年意气风发地打了场胜仗,蹬着脚踏车飞驰在巷弄里,白衬衫鼓在夏日的风中。天刚擦黑,他在家门口刹住了车,门口乌漆嘛黑的团着酒气熏天的韩商言。他没想到韩商言会出现在这,像条落水狗。韩商言借着酒劲和吴白说了一堆梦想、荣耀、为国争光,眼角眉梢都挂着可怜与惨然。吴白为他投了几次毛巾,脸都擦秃噜皮了也擦不干泪,他只好坐在那听了一夜梦碎的声音。

 

吴白终于还是把韩商言的名字键入搜索框,好奇心引发了他心底的山呼海啸。他用了三个日夜,看了他哥两年多来的每一场公开赛,领奖台上那个神采飞扬的韩商言像是一道金箍,箍住了他的心脏,他记住了韩商言的梦想。

其实他没想过能和韩商言怎么样,明显是两类人,根本不敢想能有什么亲缘关系外的交集。所以之后当韩商言出现在他宿舍门口,告诉他自己以后也会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吴白乐得不知如何是好,拽着他胳膊往夜宵摊走,说要请他吃饭。年轻人总是不知道怎么掩饰喜悦,在校园里走得又快又急,最后几乎拉着韩商言跑了起来。

 

那是他们俩最好的三年,俩人在校外租了个房子,同吃同住,活得像连体婴。白天俩人一起早起跑步锻炼,有课的时候分别上课,没课的时候俩人一起泡图书馆和实验室。到了晚上韩商言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吃的,吴白就躺在沙发上翘着脚打游戏。他们俩在无聊的周末轧遍了上海知名的不知名的马路,第二年凑了凑钱一起买了车还偶尔跑到郊区看星星。

吴白把自己的暗恋藏得很好,他珍惜这样的生活,和他想象中的家庭没什么两样。他也清楚韩商言从来没有放弃过夺冠的梦想,虽然他自醉酒后再未提过这件事。所以当韩商言提出要走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没有阻拦他的人,陪他办退学手续,帮他买好飞美国的机票,他甚至把自己的银行卡塞进他的行李箱,那张卡存着他上大学以来的各项奖金和杂七杂八的收入。

那是他哥,是他暗恋了三年的哥哥,他心甘情愿。

 

韩商言从没想过他回国创建K&K China后招募到的第一位成员是吴白,他狐疑地问:“你不是搞学术的吗?”吴白拍了拍他肩膀,坐在电脑前开了一局,五分零八秒结束战斗,抬头冲他笑:“不比你当年差吧。”

俱乐部还没装修完毕,韩商言已经冲动地定下了未来K&K的队长。他抹开面子一个一个电话打出去和之前SOLO的合作商谈投资,吴白就默默蹲在旁边亲手组装了每一台电脑,每一把电竞椅。

吴白第一次职业个人赛很不巧抽到了全国第四的选手。韩商言看到抽签结果连嗑五颗糖,直到吴白摁住了他剥开下颗糖纸的手:“小心年级轻轻得糖尿病。”他顿了顿又说:“放心,相信我。”

第二天的赛场,满场炫目的灯牌没有吴白的名字,根本没人把一个初出茅庐的青瓜蛋子放在眼里。解说激动地介绍着属于SOLO的传奇,韩商言是CTF赛圈不灭的神话,此次比赛是他创立战队后的首场比赛。吴白没怎么听,他摸上键盘,眼前走马灯似的过着韩商言输的赢的每一场比赛以及四年前宣布退役后的颓然神情,他对那段话印象深刻:“华筵终散场,功成名遂,满目荒唐。”

战况激烈,他赢得并不轻松,但自此一战成名。

 

比赛结束的那夜是吴白第二次见到韩商言喝醉,酒品依旧不怎么样,搂着他脖子不撒手,烈酒和水果硬糖的味道扑在吴白脸侧令他心如擂鼓。“小白,你太牛逼了!比我当年还牛逼!”韩商言喝得口齿不清,含混地夸他。吴白默默喝着果汁,眼睛一刻不离在他眼前发酒疯的韩商言,直到他喝趴了才慢吞吞地将他扛到床上,偷偷讨了一个吻。

 

“这是额外的奖励。”他坐在床边的地上自言自语,“我会替你圆梦。”

syyq

《 枕边 》 裴珍映×李大辉


🍑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梗

狼辉小甜饼系列
现背/短篇/禁一切

又是一天忙碌辛苦的工作结束了,男生们带着浓厚的汗液味道,都垂着脑袋困意难耐地回到了宿舍,一个个老老实实排着队进了浴室洗漱,满满的沐浴香气渐渐驱赶走了空气里的疲惫。

尤其是未成年的孩子们,一到晚上反而更精神了。

拒绝了隔壁房朴佑镇的游戏邀请,裴珍映正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板发呆,刚刚吹干的头发乖巧地散落在枕头上还散发着温热,丝丝清新的水果香悄悄渗透进蓬松的棉絮里。不过发丝的主人好像有些不安分,脑袋来来回回地在软软的枕头上动弹。

门外似乎传来渐近渐远的脚步声,某人突然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那扇房门,虔诚地等待着什么。

“大辉呀...


🍑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梗

狼辉小甜饼系列
现背/短篇/禁一切


又是一天忙碌辛苦的工作结束了,男生们带着浓厚的汗液味道,都垂着脑袋困意难耐地回到了宿舍,一个个老老实实排着队进了浴室洗漱,满满的沐浴香气渐渐驱赶走了空气里的疲惫。

尤其是未成年的孩子们,一到晚上反而更精神了。

拒绝了隔壁房朴佑镇的游戏邀请,裴珍映正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板发呆,刚刚吹干的头发乖巧地散落在枕头上还散发着温热,丝丝清新的水果香悄悄渗透进蓬松的棉絮里。不过发丝的主人好像有些不安分,脑袋来来回回地在软软的枕头上动弹。

门外似乎传来渐近渐远的脚步声,某人突然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那扇房门,虔诚地等待着什么。

“大辉呀。”

李大辉刚刚洗完澡,手里还拿着毛巾,哗啦哗啦擦着还湿漉漉的头发就进了房间,一股淡淡的甜味香气迅速弥漫开来。大大的四角短裤正好截止在大腿中央,随着主人的脚步,更深处的动人线条隐隐约约地从布料下露了出来。

“珍映哥还没睡吗?”

李大辉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眉心微皱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裴珍映,不过由于轻微近视眼的关系,并没有看清楚那人脸上别扭的表情。

裴珍映乖乖坐在床边,一边摇晃着落在地上的双脚,一边看着站在自己床边不远处的人,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那孩子刚刚看自己的样子甚是可爱,眼睛咪咪的,声音比白日里更显黏着,仿佛还未散去浴室里的水分子,那未干的湿发在半空中乘着毛巾的柔软,不经意间还有几滴小水珠落在了自己身上,点点清凉便蒸发在肌肤的温热之中。

“过来。”裴珍映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略微低沉的声音简单地说着两个字,语气里满是疼爱与亲昵。
朝夕相处那么多天,李大辉自然知道珍映哥要干什么,于是天真地带着甜甜的笑和若有似无的香气就一屁股坐了过去。

裴珍映接过那人手里的毛巾,两只手掌隔着小小的厚度,力度均匀地在那颗脑袋上擦拭着。不大的床铺上充斥着男孩间暧昧的温情,夜晚的星星似乎变得更明亮了,闪闪烁烁地在一片墨蓝中嬉戏着。

“怎么不用吹风机?”

“其他哥哥刚好都急着用,我就让给他们了。”

“傻瓜。”

李大辉在温柔的动作下越来越困,眼皮慢慢耷拉了下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靠在了背后人的怀里,已经干燥的头发蹭在了那人胸口上,刚洗完的缕缕发丝和衣物接触后还有着微不可察的细小摩挲。

裴珍映小心翼翼地停下了动作,温柔地理了理怀里人额前的刘海,正准备直接把他抱着放倒在自己床上躺下。

“大辉!我吹风机用完了你……他睡着了?”河成云大咧咧地打开门,刚进来就是一嗓子,丝毫没有看到某位弟弟瞬间正色的表情。

李大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脑子一懵便一下子坐了起来,下意识地闭着眼睛就要踩着梯子往上爬,准备去自己床上睡觉。可他刚踏上一两个台阶,脚踝突然被一双灼热的手掌牢牢圈住了,不容反抗的力度让其精神瞬间清醒了许多。

“哥,怎么了?”李大辉腾出一只没抓栏杆的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声音弱弱地低头问道。

裴珍映还没回答,直接站了起来从背后紧紧圈住了那人的腰,轻巧的重量一下子就这么傻傻地被他往地上一放,接着又揉了揉那人腰上不多的软肉,掌下似是安抚又像是撒娇。

“我们好几天都没一起睡了。”

李大辉听着亲近的哥哥语气里透着的委屈和别扭,本来觉得一直睡在一起不太好的想法一下子就被抛之脑后,再加上自己睁不开眼浓浓的困意,他只好闭着眼睛轻轻笑了笑,“好啦好啦,今晚一起睡,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好困哦……”

河成云坐在自己床铺上若无其事地戴着耳塞听歌,可还是不小心把两人怪怪的对话听了个仔细。虽然早已习惯这两个孩子的相处方式,但此刻的他还是突然想变成自己床上的被子,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

夜风一如既往,它从床头不大的窗户缝里挤进了房间,轻轻柔柔的,吹拂着一室温馨与睡梦中人。

裴珍映本不是喜欢肌肤接触的人,但每次和李大辉挤在略显狭窄的小床上时,他总是控制不住地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贴近那份源于他人却又像是属于自己的温度与味道。

亲密正如此刻,他的左臂搭在李大辉头顶的枕头上,阖上眼皮在黑暗中细细抚摸着早已熟睡的那颗脑袋,指尖在发丝穿梭间酥酥痒痒的,心里却获得了一种奇异的安宁。被子下另一只手也不空闲,无视了布料的隔阂,他的手掌直接伸进了衣物中,紧贴那人腰间的低洼弧度,掌心里的温度愈加温热。断断续续的轻柔抚摸似乎还有些催眠作用,呼吸声也乖巧可人,身边的人睡得更安稳了。

繁星不知何时也困了,闪烁不再还偷偷藏了起来,睡意也渐渐袭上裴珍映的大脑,脑袋如同往常地刻意往李大辉颈边凑了凑,呼吸着怀里人的清甜香气,手上的抚摸也慢慢停了下来。

他怕是也跟着那些不知名的星星进入了梦乡,梦里的风和人儿,定也是清甜的。




——————🍒谢谢你的阅读🍒——————

🍉团综那么甜,不发粮都对不起正主,于是又修仙一晚造了个小甜饼,希望大家吃了心里甜甜的,把不开心的事都忘光光(。>∀<。)

🍯刚才的直播牵手梗也正在酝酿,希望能顺利产出第三个小甜饼~(突然觉得自己是劳模( ͡° ͜ʖ ͡°)✧)

🌵 精排版 指路👉微博@Coco老母亲

知知为知知的知知

【全员向】私立幺零幺男子监狱[雪狼篇](第三回试读)

第三回    嗯,不努力可是不行的~狐狸参上!(3/3)

(注:此为第三回三篇中的最后一篇)


金泰东转了转脖子……昨晚没睡好啊。

医疗室的门开了。

金Samuel看到了正坐在病床边椅子上的金泰东。

这个又小又破旧的医疗室早就被废弃,被关在这里的都是被社会家庭学校抛弃的人渣,他们根本没权利接受治疗。

这是监狱撤走医疗室医生时候说的。

“这地方不错吧,还有张床,待会把你打趴下了,你还可以顺便养伤。”

无所谓金泰东的叫嚣,金Samuel不屑的扫了一眼。

却是是个很好的决斗场所。狭窄的空间不适合逃跑,几个废弃的柜子里什么都没有,一张床,一个...

第三回    嗯,不努力可是不行的~狐狸参上!(3/3)

(注:此为第三回三篇中的最后一篇)


金泰东转了转脖子……昨晚没睡好啊。

医疗室的门开了。

金Samuel看到了正坐在病床边椅子上的金泰东。

这个又小又破旧的医疗室早就被废弃,被关在这里的都是被社会家庭学校抛弃的人渣,他们根本没权利接受治疗。

这是监狱撤走医疗室医生时候说的。

“这地方不错吧,还有张床,待会把你打趴下了,你还可以顺便养伤。”

无所谓金泰东的叫嚣,金Samuel不屑的扫了一眼。

却是是个很好的决斗场所。狭窄的空间不适合逃跑,几个废弃的柜子里什么都没有,一张床,一个办公桌和一把椅子。

“你自己躺在上面休息吧。”

金泰东笑着起身。

“小子,话不要说的太满,我……也不是吃素的!”

金Samuel侧身闪过金泰东正面的攻击,刚好看到他的后背,于是一拳敲在金泰东后肩。

“嗯……”金泰东吃痛闷哼,这小子果然很强。

转过身又是一掌挥出,金Samuel抬脚踢开金泰东挥过来的掌,刚想补一脚却被他闪了过去。

确实是狡猾的狐狸。

真是有意思~

金Samuel突然袭击抓住了金泰东挡在身前做出防卫姿势的一只手,向前一拽破坏他的防御,看到露出的小腹,金Samuel抬脚就踢了上去。

金泰东眼见情况不妙顺着被抓住的胳膊一个反转,金Samuel原本要踢在小腹的脚最终落在了后腰。

乖乖……这力道要是位置踢的好可能肾就破了。

眼看没有对金泰东造成致命伤,金Samuel刚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就被他迅速反手抓住自己的手腕,两个人攻防瞬间调换,金泰东不给金Samuel摆出防御的机会,一手拽着他的手腕,一手下了力道砍在未被钳制的另一只胳膊回弯处,接着迅速在金Samuel小腹一戳……

What the F○○K!

金Samuel顺着被戳到的地方弓下身子,他刚刚就注意到金泰东打架用的不是拳,他四指并拢和手掌成90度直角,拇指弯曲抵在手指与掌心之间,刚刚戳在自己小腹的一下看似没有用力,却不知道戳在了什么位置上,比平时硬挨下来的拳头疼痛数倍……不能把后背暴露给对手!他要是在脊椎三四节一敲自己说不定会晕过去……金Samuel咬着牙就着弓身的状态拽住金泰东前胸的衣服,牛一样的蛢命向前顶。

金泰东后背磕到废弃的铁柜发出巨响,两个人同时放手,金Samuel捂着小腹闪躲一旁,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真TM疼。如果不是没有血,金Samuel怀疑他是否刚刚给自己扎了一刀。

金泰东看着直不起身的Samuel。

“疼吧?这是我方便结合自己优势独创的手法。”

金泰东初到幺零幺并不会打架。说到底他平日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学生,是被同学刺激太深一瞬爆发,抽出随身携带的练习用手术刀在班里扎伤同学送进来的。没有了武器,他刚进来就被评成了F,到处被人欺负,直到遇到姜丹尼尔看他可怜出手相助。

但是以他的实力是进不了雪狼的,那时的他一心渴求进入一个强一些组织能给予自己庇佑。

“这里,唯有自己变强才能存活下去啊,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不行的,泰东……”

那人弯弯的笑眼甚是好看。

东汉啊……快回来了吧。

看着还没直起身的金Samuel,金泰东扯出一个微笑。这是他和东汉一起想出来的,属于他自己,独特的,打架招式……奇特的掌型犹如手术刀一般直捅对方要害,虽然不致命却比一般的打法要疼痛数倍。

不再给金Samuel喘息机会,金泰东一拳挥上Samuel的脸。

“呵,咳咳,呵呵……你的拳……并不重嘛。”

金Samuel抹了抹嘴角,态度依然嚣张的很。金泰东皱着眉,左手拽住金Samuel的衣领,右手再次成掌状,对着金Samuel胃部一戳。

“呕……”

金Samuel忍住呕吐感,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勉强站稳,抬起头紧盯住金泰东。

……终于认真了吗。


——组里需要新的支柱。

——他行么?

——……所以才要你去试试。

——……我?

林煐岷看着有些困惑的金泰东,拍了拍他的肩就走了。

金泰东依然站在原地。

可是,我行么?


金Samuel现在危险的像随时会暴走的野兽,正死死盯住猎物,只要一个讯号,他就会立刻扑上去将猎物撕咬碎裂。

金泰东咬了咬后槽牙,总是到了要为雪狼做点什么的时候……一直有人说他是靠雪狼的名号混吃等死,完全是狐假虎威。自己也确实一直享受这种庇护没错……只是每次他帮受伤的兄弟包扎的时候,心里也会愧疚,说到底他没有为雪狼真正做过什么,那么……他在雪狼的价值又是什么?

就像在家一样,成为最没用的那个存在吗……

“呀……”怒吼着冲了过去,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真正的为雪狼做点什么。

这毕竟是组里第一次拜托他动手……

金Samuel盯准金泰东危险的手,了解了对方的进攻方式,金Samuel用左手死死钳住金泰东的右手腕,右手握拳朝金泰东来不及防御的肚子连续挥拳……

金泰东趴在唯一的一张小病床上,看着金Samuel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

很好,自己也没有让这个小怪兽好到哪里去……不过终是自己输了。

“咳咳……金……咳咳……金Samuel!”一说话就被嘴里的血呛住,金泰东还是坚持着叫住了金Samuel。

“你,真的很强……”看到脚步虚浮的少年停住了脚步。

“雪狼……需要你。”

金Samuel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保护者。还有,你很强,要对自己有自信。S级狐狸先生。”

说完推开医疗室的门,门外一脸焦急的李大辉瞬间迎了上来,先急切的看了看Samuel,又垫着脚越过Samuel看了看里面,见狐狸正趴在病床上呵呵地笑着,李大辉觉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他伤的比我重,找人抬回去吧……”金Samuel侧头看了一眼安静站在旁边皱着眉的林煐岷。

“水……水什么……”

“啊啊啊!是叫我嘛?!水獭,是水獭!”

“吵死了,闭嘴……扶我回去……”

林煐岷看着李大辉架着金Samuel的背影,叹息一声,转身进了医疗室……

 

—第三回完—

 

下回预告:

    呐,你一定很孤独吧?真是小可怜儿……是谁把你带到这里的?嗯?是风么?

夕阳下一个少年蹲在树下,看着一朵和周围都不一样的小野花喃喃自语。

——蜗牛,我有事拜托你。

——我们之间,不必讲这么客气的,羊驼。

——对不起……世云。

——煐岷,你从来也没欠过我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三回正式完了,故事进入了主线,大家对我的文笔文风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和改进,我就厚颜无耻的认为大家是接受了,下一章节起就不再挂试读的字眼了。也不再总结新上线玩家。

感谢各位亲的大拇指和爱心~感谢各位亲爱的们热情洋溢的留言~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虽然才写了第三回,但是字数已经到了一万六,这是个比较长的工程,大家要一直陪着我QAQ如果哪天没人关注了我会弃号跑路的……

关于CP在这里再次确认一下,有确定的也有暧昧向。

已经确定的:驼安,狼昏,台湾鸡柳,丹雍,龙健(中日),JRen,胖辉(豆辉),泰东汉,眩晕,焕云。

暧昧向:五金蟹,黄焖鸡,黄豆,双姜,狼辉,昏豆,年图。

嗯,暂时是这么计划的,人物关系非常复杂混乱,全员向的文本来就是西皮乱磕,希望各位亲谅解,因为很多西皮有冲突所以可能会踩了一些亲的雷,但是我要辩解,感情这个东西嘛,本来就不可能都是自一而终的,我这个文里应该会有前后任,单箭头,暗恋等等的形式,希望各位不要西皮洁癖……如果实在无法接受我也只能抱歉了QAQ

再来啰嗦下剧情的结构,现在故事会分成三大篇,【雪狼篇】【猎隼篇】【决战篇】。不是三个故事,是三部,以三喵在幺零幺的成长和所见所闻为一条主线开始全面的描写幺零幺的各个人的各个故事。所以身在猎隼组的成员现在基本都只是串场,慢慢的会一个一个讲述大家的故事。不知道大家是否喜欢今天小狐狸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这些有些灰暗色调的,发生在一个高墙之内的少年们,无论他们在现实里是否具有人气……喜欢大家都能喜欢他们的故事。

最后祝大家周末快乐~